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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k小短完、致鬱向 本文作為某篇的先導發出 (但根據習慣 這又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生活很忙 但還是要以此紀念我的十月
正文開始 - 「如果我告白失敗，你這周末就得好好陪我了。」 「不會失敗的。」 「你怎麼那麼篤定？」 「要是我的話，就會答應你的。」
他靠在他們合租的小套房裡那張二手的布藝沙發上，當初是服部的堅持才有了那張沙發，工藤新一對房間的要求很低，有躺著的地方，就算只是床板也足夠了，但服部認為他們該有一處聊天討論，甚或只是單純消磨時間的空間，他同意了，只因他的敘述太美好，美好的讓人神往，那時候他就該意識到，他嚮往的，不僅僅是那個試圖說服他的男孩所使用的一切美善的形容詞。
他們倆人並非沒有能力負擔一張全新的沙發，偏偏繞了家具店三圈也沒半張能令他們同時滿意，卻在回程路上的二手拍賣會上一眼就相中了這張沙發，深藍湖水綠的配色，巧妙地交織在一起。
搬進租屋處時，服部平次恍然大悟地說，那是水手隊的顏色*，怪不得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而那時的工藤新一只是微微皺眉，因為和房間顏色不怎麼搭配。服部倒是不在意，還嘲笑他不在乎有沒有家具，卻在乎配色行不行。
有好幾次服部一回來就賴在沙發上，那頂鍾愛的帽子和他彷彿一起融進沙發的絨布裡，天知道後來想起時他有多想把這一切攬進懷裡。
就連住在一起一開始也不是工藤的主意，服部拿著行李跑來東京時，真實地驚嚇了他，在他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考上了和他相同的志願，雖然事後想想以他的頭腦，能入的了全國第一志願大學本就不意外，學校和米花頗有距離，這代表工藤新一也必須離開米花，所以當服部提出合租時，他欣然接受了。
一開始他們只打算租一個能讓他們偶爾接案子、當作臨時事務所的地方，隨著開胡的幾個案子，與他們睡在事務所裡的幾個晚上腰酸背痛的審慎思考，過後經過一番周折，他們搬到現在這個小套房，那是個令人喜愛的物件，提供了基本的家具和一個幫助思考的環境。
這個小房間經歷過他們經歷過的一切，當工藤新一意識到時，這裡已經處處都是和服部平次生活過的痕跡，他們喜愛的事物、他的海報和他的球衣，口味迥異的微波食品等。他們會在球賽之夜擠在沙發上看球，也會為了案件的癥結議論整夜不休，後來他失眠時才想到，在此之前他每一個不眠夜，都有另外一個人陪伴。
第一次喝醉是搬進這裡的半年後，那天小蘭打電話來告訴他脫單的消息，他的詫異大過於其他情緒，但那多半來自太久沒有見面，相對於服部，這半年他很少回米花，他的家人長年旅居國外，要說家，他們合租的小套房還更有家的氣息，雖然他從沒有對人說過，特別是對他的室友服部平次。
工藤新一其實沒有真的那麼難過，小蘭是他的青梅竹馬，他們的感情深厚，但這不代表他對她就抱持著超越友誼的情感，對方亦如是，他當然真心實意地替這個溫柔體貼的女孩感到開心，但多少也摻雜了一些對現實的悵然，好比說時光飛逝、過往不再，他對著天花板的沉默讓服部平次會錯意，回家時買了好幾手啤酒，用的是服部平次剛接的一個獨立案子的預付款，宣示著即使未來幾頓三餐不繼也不能阻止他為好友排憂解難的心。
工藤新一想，他一定喝的多了，才會沒在服部平次湊近他的第一時間就退開，才會在對上那對雙藍寶石一樣的眼時欣然接受那個衝動的吻，接著再反客為主地回吻，一切的發生都是那麼自然而然，把閉上眼的少年壓在沙發上時工藤滿腦子想的僅是本能想那麼做，他沒料到的是，俯身能看見的鎖骨與肩線成為日後夜夜夢裡纏綿的貪戀。
不知道被誰碰倒的酒瓶驚醒了工藤新一，慌忙地退開時，他聽見自己心跳奇快，倏忽升高的體溫讓四周的聲音也像是蒸騰的煙霧那樣迷離，他看見服部很輕很輕地開口，他得很努力才不會本能地想著那唇型和剛才自己留下的體溫。
「如果......」 「不，別說─」那是錯的，是錯的，他閉上眼低著頭。
工藤新一逃了出去，好像遠離了對方在的地方，就能逃掉盤踞在腦海裡紛亂的思緒，和回想那個吻時，自己澎湃洶湧的內心。
連續三天，工藤新一都沒回家，甚至連一通電話、一封訊息都沒有回覆，他從沒這樣恣意失去聯繫過，他知道服部一定擔心極了，因為對方的 訊息沒有間斷，直到停在一句—─
『對不起，我們還能是朋友嗎？』
很久以後他才明白那個道歉的意思。
他在夜裡悄悄回家時，服部半個身體還蜷在沙發上，像是被巢窩包裹住的小鳥，闔上門的聲音驚動了他，眨了好幾次眼睛像是在確定他真的回來了。
沒有人先動作，但工藤新一知道自己正被注視著，兩人的視線卻始終沒有交會。
「別在這裡睡，會著涼的。」他吸了一口氣，慢慢向前走了幾步，卻又在真正靠近時止步，他聽見自己有點啞的聲音。 「嗯。」沒有其他的話語，平時意氣風發的少年們此刻顯得又渺小又蒼白，室內拖鞋曳過木製地板的聲音像是演奏會終曲的最後一個音符，有令人屏息的肅穆。
沒有人再提那個吻，默契地彷彿那只是一個少年再平凡不過的一場帶著春色綺麗的夢，就連工藤新一都忍不住懷疑那個真實清晰的過份的回憶，是不是只是他平時過度壓抑所致的幻覺，這是之所以他後來克制不住去親身求證的原因。
是的，那並不是最後一個吻，也遠遠不是，而事實上第二個吻來的很快。
一周後的夜裡，又是再一次的魂牽夢縈，便宜的套房裡的一切忠實地反映了他的價格，他們的套房並沒有隔間，就連第二張單人床都是勉強塞進房間的，只要一個人輕輕探過身，就能抵達另外一張床，醒來的工藤新一有些慚愧地半跪在床上，一向自詡光明磊落的自己種下夜裡秘密的因果，他又再一次地感到熟悉的呼吸急促，服部平次一向是個深眠者，不似他總容易因夜裡的細小聲音驚醒。
他很輕地覆上服部平次的唇，是初冬夜晚的微涼和晚秋楓糖的滾燙。
他像是毫無經驗的小偷不敢多待，躺回床上時還擔心被自己的劇烈的心跳聲所出賣，在接下來難以成眠的夜晚譴責自己的膽小。
他每次逃離時為自己想一個全新的理由，為假如被發現時鋪上台階，總共13個，在未來的哪天，一個都沒有用上。
後來好長的時間所有的一切幾乎恢復如往常，他們嚴肅討論也嘻笑打鬧，但工藤新一知道有什麼不一樣了，看著服部平次，他胸口溢漲的情感與搏動不可遏止的隨之氾濫，工藤新一不清楚對方的想法，可他知道，從他不辭而別試圖逃離以後，服部平次就總是有意無意地躲著他的靠近，不論他自以為多神不知鬼不覺，當服部平次蜷在沙發的一角，發現工藤新一灼人的視線時，會把腦袋也埋進淺灰色的毯子裡，彷彿想用假寐當作逃避的理由，他總覺得這樣的他像是一隻貓，在撩撥了他的心之後，又似是沒事的舐淨腳爪。
他以為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他們的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有另外一個人給了他的貓咪牛奶和紙箱，起初那只是令人不屑一顧的偶遇，日復一日，後來，他的貓咪身上漸漸沾染上了另外一個人的氣息，工藤新一驚覺自己開始必須和另外一個人瓜分他的笑容和時間。
「如果我告白失敗，你這周末就得好好陪我了。」坦白而言，很久沒有看見那樣緊張的服部平次。 「不會失敗的。」他心不在焉地盯著他的背影，用眼光描繪白襯衫下的身體曲線。 「你怎麼那麼篤定？」正調整衣領的服部偏過頭。
「要是我的話，就會答應你的。」他總算收回視線，喃喃自語地說。
「......別開我玩笑了。」服部平次像是觸電一般地瑟縮了一下，又繼續調整衣領，過了好一會兒，才輕輕地說，聲音裡有著不易察覺地顫抖。
他靠在他們合買的那張二手布藝沙發上，盯著門口，他已經無所事事地看了超過一個半鐘頭，他的思緒也同時漫無目的地發散，他想起他們的第一個吻、第二個、第三個、...... 每一個，第一個吻帶著粗暴與刺激，第二個吻以後，全是又輕又小心地偷香，卻同樣刺激，服部平次和其人溫暖的體溫能驅走他周身的霜雪，工藤新一發現自己說不上究竟是希望他幸福地在外整夜流連，還是希望他沮喪地倚回他的身畔。
或許有那麼一點，是希望服部平次這個傻瓜能回來，而他自私地希望如法炮製為摯友排憂解難的劇碼，而這一次，他不會躲開，一定不會的。
-END-
本文最後由 vodka_seven 於 2020-10-15 23: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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