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所有的燈。 *弗萊,六十分鐘挑戰
一切的開始只始於那一眼。 若非要將故事再續上一筆,那雙海藍寶的眸子會透過一扇窗望向遠方,他會揚起唇角的弧度,將愛欲都斂藏,那是不為人知的──是不該擁有的──他說:「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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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太久,那些曾被掩藏的汙穢便也掀開秘密一角,深淵注視著他的眼眸時,帶著陰險狡猾卻甜美地誘惑,他們總是呢喃著他的名諱──他掩藏著的,他小心翼翼珍藏著的,那個本欲訴出於口,卻被狠狠咬斷。 他們說:「我詛咒你,弗蘭克斯坦,我們詛咒你。」 「閉嘴。」他說。 湛藍色的眸子盈滿憤怒、憎恨與一切所及的厭惡。這裡充盈著腐肉的氣味,每一次地呼吸都使他感到噁心,便如他們的詛咒一般,他能夠看見心正在腐朽、潰爛──這樣的痛楚不會停止,也不會死亡。 而這些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他,早已不再屬於人類──即便他是的。
「醒來吧,弗蘭克斯坦。」 他聽見了一聲嘆息。 嘆息。
弗蘭克斯坦猛地睜開雙眼,從床上驚起,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或者該說是,從那之後,他已經不再做夢了──而現在、此刻,他從一場無止盡的夢魘中被喚醒。 「……」他垂下眼簾,窗外仍是一片昏黑,星辰與月光皆未退去,正透過窗灑落一縷光芒,卻無端地讓他想起過往。 貴族是不需要睡眠的。 曾研究過貴族的他對此無比了解,貴族唯一需要睡眠的時候,是消耗大量力量後,為了回復力量而強制自己進入的「休眠期」。除此之外,貴族並不需要人類所認知上的那種睡眠,這對於他們來說毫無意義。 八百二十年,整整八百二十年。弗蘭克斯坦不住地想,他完全能夠理解自己為什麼事到如今才有了夢魘,這是屬於人類最真誠的部分──恐懼。畢竟這漫長的歲月裡他沒有時間感到害怕,也沒有時間停下自己的腳步,他只能不斷地逼迫著自己往前走、再往前走,不能停下、不能回首。 否則他將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弗蘭克斯坦。」 聲響的另一頭是平靜、沉穩,且溫和的。可弗蘭克斯坦好似能明白其中深意,在他面前的不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他雖不會蹙緊眉頭、也不會表露心緒,卻從來都洞悉一切,比任何人──任何貴族都來的真摯。 「我沒事,主人。」弗蘭克斯坦僅僅只是這般回應。 強力的精神連結是靈魂契約裡最讓他感到頭疼的一部份,無論弗蘭克斯坦再如何小心翼翼地掩藏,無意識的情感總會洩漏出去──就好比當萊傑羅感到怒不可遏時,他也總能在剎那裡得知。 好在的是,無論萊傑羅活過了多麼長久的歲月,他總將自己困在一寸方地裡──於是關於這些,弗蘭克斯坦這麼想,關於這種醜陋而汙穢的情感,萊傑羅並不能理解,而自己也能將這些巧妙地斂藏起來。 那是他在這漫長的八百二十年裡,終於解讀出來的,關於自己的心。
──既骯髒又可悲。 便猶如螻蟻一般卑微乞憐。
最終只有一聲嘆息,吹滅了夜色裡,最後一盞燈。
2020 / 09 / 05 FIN 第一次寫大貴族只能先揣摩揣摩一下 不管是老弗還是萊都不好寫啊我要瘋了 老弗給我感覺都是詼諧的,要寫成彩色的真的不太容易& 他跟萊之間的感情處理真的不太會我暫時收手了(爆) 但大概還是會繼續試著寫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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