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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文豪野犬│all太主敦太] 五次太宰治捨棄了飼主,一次他獲得了幸福……? [PG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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椛木桃 發表於 2020-3-15 23:3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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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豪野犬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 原作向織田作生存路線,應該算不得AU吧
  • 嚴格說起來是all太前提的敦太,全作男性都跟太宰有一腿的發展,本次敦太/國太





本文宗旨:不計任何代價讓全世界都愛太宰治!!!!


 太宰找到飼主的消息不脛而走,前任飼主們一個個受到了接手燙手山芋的中島拜訪。內容不外乎太宰治的照顧指南一二三。
  同社的前輩的國木田是他第一個選擇的對象。

  「啊?你說太宰那傢伙?」國木田推了眼鏡,試圖緩和一下聽到這名詞就本能性的抽搐的腸胃;這天來的比他預期的要快,他早就想過易主的太宰遲早會把現任飼主逼得一個個去請益,卻沒想中島竟會如此鄭重其事的和自己約在外頭,而不是他們辦公室樓下的漩渦咖啡廳。
  「說吧,你要問什麼。」

  大約沒想到前輩會這樣爽快的答應自己無理的要求,畢竟請問現在男友的前男友「我男朋友真難照顧你們以前怎麼照顧的他」……這聽上去實在荒謬的可以——天哪那個男朋友的前男友「們」竟然還是個複數名詞——中島逃避現實的想著,大概也只有太宰能有那個辦法讓那些性格各個都很突出的前男友們無事分手吧。
  無知的少年敦相當敬佩的想,接著在前輩疑惑的目光中拉回游離的意識。
  想到自己將要提出的問題,從來沒有相關經驗的中島楞是憋紅一張臉,支吾許久。

  「那個,就是……太宰先生他,就是……我應該怎麼照顧他。」少年的頭低到幾乎與桌面平行,燙紅的耳根彷彿嗡嗡的發出蒸氣。「……就是,那方面……」

  國木田想。
  國木田想明白了。

  他有些尷尬地推眼鏡,不太確定自己現在應該立即站起來走出門去把太宰毒打一頓,順便讓軍警把那個對未成年出手的骯髒的大人給逮捕;還是用前任飼主的身分好好給面前似乎飽受苦惱——並且有極高可能沒有經驗——的現任飼主一些技術性質的指導。

  「咳嗯,你會問我這種事情,就表示你真的很困擾。」國木田尷尬地咳了一聲,決定把毆打太宰的事情按下不表,那個可以擇日再議,正直的社會人從懷裡拿出手帳記下了「擇日毆打太宰治並將其扭送警局」這一筆。
  接著滔滔不絕(音量略低)的對中島講解起他所知道的,太宰的敏感點,以及應該如何有效率的讓他高潮、讓他那張嘴除了呻吟以外甚麼字都吐不出來等等技術性的指導。

  對面的中島露出了狐疑的表情,露出了比方才更加害臊的表情,接著認認真真的擺出一副受用的專心學生只差沒在這場教授課程不太正常的課堂上做筆記。

  面對熱心的講解太宰的敏感點一二三提要的前輩,他怎麼也不好意思說他本來只是想知道「如何阻止太宰治做死要點一二三」,但又覺得擅自打擾他人的興趣相當不識時務,更遑論自己的提問對象是男友的前男友,這才憋紅一張臉。

  至此他原來想知道的事情已經不太重要,年輕的偵探社社員滿腦子只剩下太宰喜歡怎麼樣的體位喜歡甚麼口味的潤滑液喜歡螺旋型的保險套,咦?螺旋型是什麼意思?算了等等再去查。
然後聽得津津有味不帶一點醋意。

  一個小時後小有所成的中島露出敬佩的表情給他的前輩,甚至激動地握住他的兩手上下晃動。
  「真的是非常感謝,國木田先生,那麼我這就回去實踐看看!」

  「對了,國木田先生,之後還是拜託您告訴我怎麼樣阻止太宰先生入水好嗎?」人都已經快到門邊的中島突然回頭,對面露一絲欣慰的前輩提問。「太宰先生總是濕漉漉的回家我也很傷腦筋,我本來想問這個的,不過現在看來只要做到讓他安靜下來就可以了對吧?」
  門口的敦對店內的國木田深一鞠躬。

  「真的是非常感謝,我這就去買那個……呃?螺旋型的?總之謝謝!」
  接連道謝三次的中島大概真的很高興問題迎刃而解,但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根本會錯意的國木田要攔住他已經晚了。
  並且他非常尷尬地發現,要是太宰真的跟敦那啥……他國木田大概要負一半責任。
  國木田頭痛的凝視手帳上氣極而斗大的「擇日毆打太宰治並將其扭送警局」字樣,怎麼也想不明白他們都分手了為何這人還是可以給自己添亂。


✧ ✧ ✧


  聽說這件事情的黑手黨最矮……咳嗯,黑手黨幹部先生拍桌笑的前俯後仰,這讓國木田有些後悔他幹嘛多嘴,只能伴著耳邊肆無忌憚的爆笑聲鬱悶的大喝一口酒。
  「對付太宰那傢伙要什麼技術啊,按住把他上到他什麼屁都放不出來連下個床上廁所都不行不就結了。」大約總算是笑夠的中原中也語罷冷哼一聲,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算是帶點歉意地跟國木田碰了碰杯。
  「抱歉啦笑的這麼過火。」

  店主從吧檯後拿出抹布擦拭桌上潑灑出來的酒液,和另一邊坐著的友人默契的對視一眼。畢竟作為前同事,又接連恰好身在中原後的飼主,織田和坂口都明白雙黑那陣子的「風聲鶴唳」有多高調。也算是後知後覺明白為何太宰上班總是沒精打采。

  「放不出屁的話,表示太宰的腸胃那時並不好吧。」
  「謝天謝地你學會了吐槽,但那裏並不是需要吐槽的地方,織田作先生。」

  織田作露出一個「原來我剛剛吐槽了」的表情,從整理妥當的吧台後離開端著酒來到前方,幾個男人併排坐在了一起。今天他不是以店主的身分招待他們,而是純粹作為友人一起喝酒聚會。
  ……儘管這個友情似乎架構在他們前後都幹過太宰治這點上。
  說穿了在座的大家都是表兄弟來的。

  坂口安吾糾結半晌總算把對中原中也那句「我算是明白你們為何會分手」的話和著酒一起吞下肚,才轉過去和其他人搭話。「你們好像不太意外太宰君會和中島搭上啊。」

  男人們面面相覷幾秒鐘。
  接著異口同聲。
  「『因為那個人是太宰啊。』」

  ……是,諸位說的是。






順便一提   現在這個時間點上太宰早就跟敦那啥過了  
至於為何敦敦得到的結論貌似跟中也一樣   
只能說是同為野獸的本能所致吧(屁)

本文最後由 五月七日桃良 於 2020-12-11 03: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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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椛木桃 發表於 2020-3-16 23: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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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太宰治捨棄了飼主,一次他獲得了幸福 .02

本章織太/敦太
織田作與他的孩子們大量發生中(



  



  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少年,最後還是在店主的主動邀請下才踏進店內。時間落在午後,距離他開店的時間還早;織田在牛奶和果汁之間選擇了無酒精的氣泡飲料,遞給整個人繃緊的像滿弓之弦的少年,然後在自己面前放下一杯咖啡落座。
  「那、那個,幸會,我是……我是中島敦,請多多指教。」
  「幸會,」織田點頭,算是給對方磕磕絆絆的自我介紹一個比起招呼更加善意的回應。「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是織田作之助,織田作就可以。」
  「是的。」面對不苟言笑的男人,又是自己並不熟悉的人,甚至聽說了這還是太宰先生也說過的「生起氣來很可怕的男人」,不論如何還是很緊張的少年一口氣灌下大半汽水,這才長舒一口氣,紫金色的眼睛平緩的對上和太宰同色的鳶色眼睛。

  「織田作先生,非常抱歉冒昧來訪,或許您也聽說,我最近和太宰先生在一起了。」說到這時他小心地覷著男人依然沒有幾多起伏的臉色,才放心的把話繼續往下說。「如果方便的話,我想更了解太宰先生這個人,是不是可以請您告訴我,您認識的太宰是怎麼樣的人呢?」

  彷彿這個問題是天大的哲學問題一般,織田慢慢的舉杯,凝視咖啡的眼神像是裏頭泡著一個太宰治,或是一打太宰治,或是成千上萬的太宰治。誰知道呢,中島敦覺得織田的表情並沒有變化,可是早已習慣觀察他人情緒的少年很敏銳地透過一些極其細微的變化察覺到對方神色的緩和。或許是想到了甚麼愉快的回憶,又或者是回憶起他們曾經相愛過的時光?
  如此說來,果然還是太冒昧了嗎?可他並沒有感受到面前看似滄桑的男人有任何對於失去這段感情有傷懷的情感呀?

  中島不太確定,他始終是覺得,太宰過去有過的那些男人,不論哪一個看上去都比現在作為對象的自己要好的太多了。那樣的人啊,大概是不會在自己身邊留的太久的。你瞧他交往過的,哪個不是那樣出色的人,他願意喜歡他,便已經是天大的喜事。
  他只想讓他盡可能的,在自己身邊的短暫時光,至少要過得快樂一些,可以的話,最好能稍微感到一點點幸福,不要再為了怎麼樣去死而活著,那就太好了。

  正當中島為著這些事情分心的時候,大門被人豪邁的撞開,一群揹著小學書包的孩子鑽進了店面,前仆後繼地往他們面面相覷的座位上……更正確地說,是往對面的男人人懷裡撞去。
  中島顯然沒有對這樣的異變產生警覺,孩子們吱吱喳喳的聲音靜止後才在織田介紹的嗓音下差點咬到舌頭。「這是太宰現在的男朋友。」

  該說大心呢還是無心呢,儘管對於織田作之助此人略有耳聞,卻也沒想他能這麼輕易的將前男友的現在男友一詞說出口,還是介紹給孩子們。
  聽說孩子們和太宰感情並不差的中島下意識的嚥下一口艱難的唾沫,心說要是被孩子們討厭或是攻擊的話,又該怎麼辦才好。求救的眼神都還來不及製造送出,幾個孩子們你一言我一語再次打斷了他,並成功的稍走他的疑慮。

  「哦噢!太宰先生的!」
  「對了對了,太宰先生什麼時候會再來找我們玩?」
  「對啊,他答應我們要帶我們去放風箏的。」
  「還說要去河邊玩其他更好玩的遊戲。」

  對太宰某方面的癖好深有感觸的前現任男友們腦中理所當然地浮現身在河邊的太宰帶著歡快的笑容帶著孩子們一起從事他最喜歡的興趣,比方說入水什麼的……不不不不會這樣的,再怎麼不靠譜太宰先生也是成熟的大人,這種揠苗助長危害兒童精神的事情他不會做的。中島把自己荒謬的想法甩出腦袋,他正懊惱著自己的失敬,卻不料對面的織田似乎也正在試圖擺脫同樣的思考微微搖了搖頭。
  「我會轉告他,我現在有客人,你們能先去房間嗎?」

  孩子們不太服氣的抗議,卻又紛紛懂事的看了一眼戰戰兢兢坐在位置上的中島,幾個小孩才一個個離開了店面,往後門轉上樓。
  「要轉告太宰先生啊!」
  最後一個孩子警告和不放心兼而有之的提醒消失在門板後,他才發現對面向來沒有表情的織田似是帶著微笑,至少表情和緩了許多。許是因為忽然被孩子們來了這一齣,整個人鬆懈下來的中島凝視嘴角微微抿出一點弧度男人,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一句最不應該由他來問的問題。

  「你們……怎麼分手的呢?」

  織田露出意外的神情,並對下一秒立刻反應過來的中島表示不需在意;說起來他也還沒回答對方的第一個問題,這個其實好回答多了,他想。
  「那天他問我有沒有空,我說有,就被他收拾行李帶出去家門。」

  那時候,那時候是怎麼樣的。
  不用閉上眼,他也清楚的記得。

  副駕上的太宰打開了全部的車窗,海風把他的頭髮吹得很亂,而他依照他的指示一路把車往城外開,上了高架又下高架,從清晨四點鐘一路開到中午才隨便尋了個地方休息,接著又逃跑似的不斷趕路。入夜後他們仍在山路上奔馳,一路上太宰都沒關車窗,帶著夜露的晚風相當涼,山上溫度低,更有幾分刺骨。
  總算就連織田作也知道應該問問目的地,他便問了太宰,邊把後座的窗戶都關上,把副駕車窗關上一半。那個問句十分的簡單,就是一句「我們要去哪?」而已。
  夜裡,又是路燈少的山上,開車的織田無暇顧及身邊的太宰,但他記得透過後照鏡能看見的清俊的臉上,有著歡快的歡喜的神色,那時的太宰說,說他「不知道」,接著整個人壓過來幾乎要趴在方向盤上,整個人湊近了他。
  那雙鳶色的眼睛凝視他,用一種很接近一生一世的口吻問他。

  「去天涯海角怎麼樣?」


  「然、然後呢?」良久的沉默以後,敦忍不住追問。

  「然後我說『聽起來很遠,來得及我周末回去帶孩子們看棒球賽嗎』。」

  中島的內心是崩潰的,他的吐槽之魂正蠢蠢欲動即將發動,他勉強的抖著嘴角勉強的拿起早就見底的茶杯假裝裡面還有茶水的吞嚥一口空氣,然後放下杯子。

  ──怎麼想都是私奔啊哪有人私奔還考慮小孩的不是說到底太宰先生既然人家有家室要私奔也要一起帶上小孩啊這樣是不行的啊虧人家小朋友(看起來)還這麼喜歡你欸!!

  「要再來一杯嗎?」織田問。

  「……麻煩您了。」剛經歷過一段激烈的精神傷害的中島覺得自己確實很需要一杯茶水冷卻一下,卻沒想年輕的店主很快就端了一杯加冰的紅茶回到位置。

  「太宰嗎?他是一個完全能匹配的上當年『黑手黨最年輕幹部』的名號的男人,就連做的料理也很好吃……」織田忽然開口說這些,邊把茶遞給中島;後者花了一秒才會意過來這是在回答自己第一個問題。「做的料理多半還有附加價值,不過我總是忘記它們味道如何,並且時常吃完就失憶。另外就是他身上總是大小傷不斷,他自己的包紮技術相當不錯。要說的話他很乖,很聽話……」

  「您認識的太宰先生真的跟我認識的太宰先生是同一個太宰先生嗎?!」
  這是憋不住終於吐槽的中島敦。

  彷彿順應這句遲早要出現的吐槽一般,門口傳來歡快的門鈴響聲,以及歡快的笑答。
  「討厭啦我是被湖中女神調包過的金的太宰治唷~」

  「太、太宰先生!」

  「嗨!好久不見織田作!」太宰帶著愉快的笑容對人揮揮手,對中島的驚嚇完全視而不見的移動過來擠進後輩這一側的座位。「你們好像在討論很有趣的事情,所以我就來啦~」
  「您今天有當班吧……國木田先生又要打電話來吼了唷。」

  「好久不見。」織田作看著太宰拿了冰紅茶也不問中島意見直接喝掉一大半,後者也不見反應只顧吐槽,慢吞吞的往下說:「讓國木田每次來喝酒就抱怨你並不好,我也差不多要準備開店。」

  「嘿……織田作的意思是要趕我囉?」太宰沒精打采的趴在桌上,伸長了手戳弄對面屬於織田的杯子。「我好不容易才擺脫國木田的視線跑出來的說……」
  「這樣啊,打擾到您真的不好意思。」中島很識相地立刻站起來,完全不想去想他們偵探社向來勞碌的前輩又是在怎麼樣的情況下被不負責任的甩在工作現場。不忘半拖半拽的把太宰也一起架起來準備離開。「今天不好意思打擾了,感謝您的招待。」

  「不會。」織田不覺得自己有招待中島,認真說來似乎問題也沒有好好回答。他並沒有推辭中島的道謝,倒是想到了其他事情喊住拖沓腳步緩慢移動的人。
  「對了太宰。」

  「嗯?」

  「孩子們說很想你,問甚麼時候要去放風箏。」
  織田作說的很平靜,太宰卻是想到什麼似的從沒精打采的模樣一下子被充飽了氣似的一溜菸跑到後方。在中島敦不詳的預感之下對著後門大喊:「孩子們!我們去放風箏!現在就去!」
  彷彿等待這個信號許久一般,孩子們速度極快的抱著三四個風箏登登登跑下樓,歡天喜地的抓住太宰,把他團團圍住。後者給監護人一個詢問的眼神。「可以吧織田作?」

  「不要太晚回來,注意安全。」監護人如是說,後面的提醒被孩子們快樂的歡呼聲和簇擁太宰的步伐給淹沒。

  到底是多不想上班呢寧可給人家帶孩子……中島非常無奈地跟上了那一大五小的組合,想到隔天上班要面對的前輩的怒吼就覺得心累,他卻帶著微笑。關上店門之前他想到什麼的轉身,將手放在臉邊悄聲對還在店內的織田說:「我會看好他們讓太宰先生不要給孩子們做不良示範的,絕對不會讓他入水,還請織田作先生放心!」

  織田作是真的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接著寬心地露出真心的笑容:「麻煩你了。」

  「敦~君~~我們要丟下你囉!」

  遠方傳來孩子們和太宰的呼喊,中島急急應了聲。
  「那麼就這樣,今天感謝您的招待。」說罷他就準備關門。

  「中島。」這次卻是織田喊住本欲離去的人。年輕的店主端著喝了一半的紅茶和咖啡,認認真真的看著們邊的青少年,太宰選擇的男人。
  「今後沒事也可以來坐坐,其他人應該也會歡迎你。」

  中島並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直到他從國木田口中知曉,那些太宰過去的男人們都會不定期在織田的店裡聚餐喝酒的事情。

  「……我過去真的不會被欺負嗎?我是太宰先生現在的……」

  「放心吧敦,我們比較有志一同地想毆打太宰。」尤其是他跟中原。

  敦決定今後有事情要找織田,絕對、絕對要錯過跟這群大人碰頭的任何可能。



  那個兩個人的出遊一個人的私奔的夜晚,他們停在遠離世俗的郊外民宿裡住宿。
  織田作之助很緩慢很緩慢的鏤刻安安分分睡在自己身邊,卻隔了一個床位的太宰治──用目光,接著用手指。他很輕很輕的給自己的戀人一個親吻,哪怕清楚今晚過後他可能就要失去這個人。
  親吻青澀的落在額際。

  他對他說。「太宰,你沒有辦法在我身上找到你要的東西的。」

  他們相愛,那是真的。
  他們幸福,那是假的。





    啊哈o(* ̄▽ ̄*)ブ    這一整個系列    都是這樣的致鬱系 (。・∀・)ノ゙









本文最後由 五月七日桃良 於 2020-3-16 23: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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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椛木桃 發表於 2020-3-19 19:5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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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太宰治捨棄了飼主,一次他獲得了幸福 .03

本章all太,但主角都沒出場(


首領:明明就沒我的事,能不能就別遛我了……?




  




  後來大人們的聚會上,織田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簡單交代中島來找過自己,以及最後變成兩大五小一起去河邊放風箏……這種跟太宰畫風完全不合,看上去正直又健康的活動作為結尾的事情。「孩子們玩得很盡興,替我感謝貴社的中島。」年輕的店主簡單的對金髮的男人致意。
  後者抬起手掌做出了婉拒的手勢,藏於鏡片後的金棕色眼睛嚴肅而誠懇。「敦沒有給你添麻煩就好,有勞你給他指點一二。」
  旁邊搖晃酒杯的中原白眼都要翻到後腦勺,你們至於把酒會搞得像懇親會還是家長會嗎?
  「敦來問什麼?」中原的下顎點點隔壁的國木田,目光隨意的掃過織田作。「他都教他怎麼『制服』太宰了,你還跟他說了什麼?」
  無視國木田被某兩個字眼噎的嗆咳,織田簡短的回應道:「他問我太宰是怎麼樣的人,又問我怎麼跟太宰分的手。」

  中原露出意外的神情,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偵探社的人虎少年不是一個八卦的人,前一個問題還好談,後一個問題確實有些過於隱私,甚至在他們的酒會上也從未有人主動問及彼此。
  「你回答了?」

  「嗯。」

  「這還真是意外。」方才推門入內的坂口恰好趕上這個話題,一身便衣出席的男人坐到中原邊,幾乎在此同時織田就在他面前放下一杯威士忌。他對他頷首,執杯小啜一口。「說來我們似乎也從未談論過這個。」

  「哈啊……沒甚麼好說的啊,跟那傢伙交往,沒有人會產生能天長地久的想法吧。」
  國木田直言不諱。「不如說跟他在一起的每天都想跟他分手才對。」

  中原深表同意的點頭:「跟他分了是16歲夏天最值得放煙火慶祝的喜事。」

  「我只是覺得給不了他要的東西,他應該去找其他人要。」所有人都到齊了,織田才拿著自己的杯子繞過吧檯坐在坂口身邊。

  「嗯?這是輪到我的意思?」正準備喝酒的坂口意識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話題是自挑的,的確也是該講點什麼,然而他卻總是認為自己身在這個場合本身就足夠奇怪的露出苦笑。
  「我從來就沒有跟太宰君有過任何交往的感覺。」坂口老實道,放下杯子的時候他下意識覷了眼身邊的男人,斟酌詞彙。「他和織田作先生分手之後,我覺得我更像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飼主,只是給太宰君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讓他空白的兩年間有枝可棲而已。」

  「對象是那個太宰,我可不相信你們什麼都沒做。」中原不以為意的撇嘴。

  「這個,做當然是做了……不過你的交往與否的判定標準難道是那個嗎?」坂口頗具深意的斜睨對方。「照你這個規矩全天下嫖妓的人大概都在交往,有固定炮友的都能直接領證。」

  「你說什麼!」
  「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織田作,那裡應該要吐槽;還有坂口,你不要再說這種刺激中原的話。」
  國木田趕緊出面緩頻,甚至已經動手抓住幾乎就要彈起來的黑手黨幹部;中原那怕不用異能打人也是要命的,何況對象是異能並非戰鬥異能戰鬥力更是普通人都不如的坂口。
  能讓三方不同勢力的他們能一起喝酒的安全屋僅止於織田的店內,彼此都算珍惜這個不可多得的所在,中原冷哼一聲揮開國木田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算是結了,默默喝酒的坂口也不再提這荏,把眼睛撇到織田那一側。

  「所以,我們都算是太宰的飼主的話,中原你是最早的那個。」織田緩慢地說。
  「你們16歲分的手,我也差不多在那時認識太宰,跟他交往到他18歲。」

  「太宰18歲離開黑手黨之後,就住在我這,要算交往也是那時開始,到他去偵探社任職這段期間吧。」坂口接話,接著看向最右側的國木田。

  國木田推了一下微微下滑的眼鏡。
  「20歲認識半年就被他賴著住進來開始交往,到今年他22歲。」

  「目前都沒甚麼問題,不過你們搞錯一件事。」已經有些酒意的黑手黨幹部把剩下的酒一乾而盡,語不驚人不休:「我的確是最早被迫跟太宰那傢伙發生關係,他那時大概也是處,不過飼主的話,你們是不是忘記還有首領?」

  「『!!!』」
  「???」

  「有點道理,不過太宰君那時候還那麼小,這是不是……」

  「你都把我的話聽到屁股洞裡了?」中原這回把白眼翻過了腳底板,刻意加重了某幾個字眼的語氣:「『跟我上過床的太宰那時候還是處』首領喜歡的是蘿莉不是正太,雖然現在想想也覺得首領其心可議,不過他確實是沒把太宰幹嘛。」
  說到這裡中原似乎想到什麼似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讓身在另一旁雖然沒搞清楚狀況但也摸索出些端倪的正義之士整個人都轉過去,面目嚴肅。
  「把話說清楚,中原,哪怕是黑手黨,又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但是對一個孩子做出……什麼的事情都是不能忍的。刑法規定對於未滿十四歲之男女為性交者,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犯刑最重本為三年以上十年未滿有期徒刑之罪者,追訴期有二十年。*」

  「住嘴吧國木田,我都說了沒幹嘛就是沒幹嘛。」黑手黨幹部不耐煩地打斷滔滔不絕背誦法條的偵探社骨幹,「我只是想到首領那邊大概有不少太宰從小到大的照片。什麼不三不四的照片都有,愛麗絲小姐還曾拿那些相本把辦公室砸得亂七八糟,似乎認為首領也有拍攝她的照片大鬧不休。」
  也多虧她大鬧辦公室,否則他還不知道首領還是自己之前的飼主;雖然說監護人也相當於飼主,不過不會有哪個監護人特地把自己監護的孩子穿著女裝穿著布偶裝還有各式各樣角度背景各異的偷拍照都護貝收藏的吧。

  這時首領辦公室的森,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首領辦公室那一櫃子看上去很高級很偉大的精裝書書櫃,裡面放的全是太宰治的照片,到近期都還有增加的趨勢。」中原磨著後牙槽,心想他手機電腦裡的照片,不,那怕是他們四個人所有的攝影紀錄加起來恐怕都沒有森鷗外一個人的照片多,想到就毛骨悚然。

  「……。」
  「……。」
  「……。」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放任尷尬癌傳染彼此,而默默喝酒的坂口當然不會說,其實他藉著異能特務科有義務監視每個異能者動向的優勢,到近期都還有跟森鷗外交換太宰照片的沉默之密約。


  




  身在獨自一人的出租車上,窗外流光飛逝,國木田忽然想起那時太宰怎麼跟他提的分手,他又是怎麼樣心情平和地接受這個飛來橫禍竟然要離開自己身邊的結果。
  那天他整個下午都依照理想上的預定在打掃房間,爛在房間一隅的太宰治完全不能影響他完成理想,他在一旁吸地撢灰邊嫌棄的想能不能把太宰當不可燃垃圾一起扔出去,忍著不要把吸塵器對著太宰吸,搖頭想著明天才是丟不可燃垃圾的日子,要扔也明天再說。

  時近黃昏,一直窩在沙發上的太宰總算停止了滋生香菇的行為掀開不知何時蓋上的涼被起身,廚房傳來陣陣菜香,以及屋主正在搗鼓廚具的聲響,逆光鏡寧的鳶色眼睛眨了一眨,忽然覺得好像就是這個時候了。他起身,環顧一圈自己借住許久的屋子,哪裡都有他的痕跡哪裡都沒有。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笑了,因為他聽見廚房的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對他開口。「睡醒了就把棉被疊好放回房間。」

  而他告訴他。「我要走了,國木田君。」

  後者想也不想頭也不回揮舞鍋鏟。「晚餐六點開飯,今晚我預定七點要洗碗收拾,時間內沒回來我就把菜收進冰箱了,你自己熱著吃。」

  太宰噗哧一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依然笑靨如花。「不是啦國木田君,我的意思是我要跟你分手了,晚餐不用準備我的份啦。」

  世界似乎有靜止的一秒,率先取回知覺的五感是聽覺,他聽見自己的心跳如故,沒有加速沒有減速,仍然維持著一分鐘72下的穩定頻率,國木田關上火爐解下圍裙,理所當然的洗了手離開廚房,看太宰還不太明白的呆立在原位,他抬手拿了放在玄關處的鑰匙轉身。
  「開飯前還有時間,你去哪,我送你。」

  逆光之下的太宰表情難辨,他想他應該彎著嘴角,但那雙吸盡所有光芒收束成黑的眼睛,看上去卻……

  「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到了。」
  國木田在司機的提醒下回過神,他揉揉酒後昏鈍的腦袋,給司機正確的金額後回到房間。
  送走太宰那一天,他依照太宰的指示彎彎繞繞的帶人幾乎兜了一圈橫濱,最後來到某個名不見經傳的住宅區,其實根本在偵探社宿舍附近。對那個明顯在遛自己的行為國木田難得沒有發怒,只是在太宰下車後不忘拉下車窗耳提面命在提醒一次。
  「就算待著不舒服也不准再回來找我,聽見沒有?」

  「才不會呢,掰掰~」

  車外,車內,距離很近,他們卻隔著一片天涯的距離。
  太宰在笑,太宰在哭,太宰面無表情。

  國木田現在覺得,他似乎能夠明白織田說的,他想要的東西他無法給,那句簡單的話語背後有著何等沉重的心意。他們幾個愛過太宰的男人或許都是一樣。
  那一刻他很想親吻他,很想在試圖碰觸他的心臟。可是他只是凝視他,關上車窗。


  後來的太宰,在風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張紙。
  上頭有著剛勁有力的熟悉筆跡,寫著兩個字。

  「鑰匙」

  那是他空手踏進國木田家,唯一從那房間裡帶出來的東西。




    那個東西    寫作[鑰匙]    念作[愛情]
    國木田把他能給的愛情    都給了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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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椛木桃 發表於 2020-9-19 23:4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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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次太宰治捨棄了飼主,一次他獲得了幸福 .04

本章all太,一點點中太,基本上都在迫害敦敦。(鳴鐘)


敦:對不起,但我現在可以死了嗎……(虛聲)




  中原中也從駕駛座上看見了正在河濱走動的中島敦,時間還早,他甚至剛結束一場有點麻煩的談判,實在不是一個正經正直的偵探社社員出現在河邊尋找某物的時間。橋上的中原下意識地放慢車速,目光不自覺流連在倒映晨曦粼粼波光的河面上。他不確定自己該不該停下來,可最後他的身體先一步思想做出反應──他踩了油門。
  好不容易忙完一天,他當然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已經跟自己無關的身外事。後來的他想。

  中島敦只可能在那裡找一個東西。
  已經跟中原中也沒有關係的東西。

  那是一種過早扭曲的依賴關係,事實上他們並不相愛,互相怨恨互相唾棄互相嫌惡,卻不得不全力支持對方,那樣極端不對等的情感難以走到一個平衡的狀態,每次親吻都是撕咬傷口結痂的疼痛,每次做愛都是以命相搏的廝殺;他不屑與他交心,更不覺得有必要去了解。
  即使互相傾蝕也沒有一個人倒下,甚至明白彼此根本就是密不可分到絕望的地步,因為根本無法捨棄對方,看得彼此討厭的要死,他們卻都明白這生根本擺脫不了對方。
  他們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下用互相傷害的氣勢滾上床,用懾服對方的狠勁一次一次加深依賴。

  那不是愛,不是喜歡,最多只能是信任。
  那是他可以不必小心翼翼對待的人,那是他可以肆無忌憚發洩的存在。

  他沒有天真的認為那樣雙方面施以暴行的交往能夠持續下去,或許任誰都不覺得能和太宰此人長久的交往到生命盡頭──不如說那可能更接近一種詛咒或懲罰──但即使如此,那都是曾和自己最為接近的人,沒有之一。
  要把那些關係性一刀兩斷的拱手讓人,也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後來依照原定計畫在織田的店裡出現的時候,中原看著國木田的目光簡直帶著幾分譴責的意味。──把未成年的小鬼帶來酒吧,你是幾個意思?

  國木田推眼鏡正待抗議,同樣接受到指責的織田放下給中原的洋酒示意對方坐下先一步開口解圍道:「我在河邊看見中島,看上去心事重重的樣子,就把他帶過來了。」
  面前擺著番茄汁的中島敦坐在中央的位置,低著頭一言不發。中原撇嘴不想講話,能讓中島鬱悶成這樣還被織田帶來店裡的理由……早上他意外撞見的畫面他不準備多談,顯然也不想摻入這個麻煩至極的話題,中原拎著酒杯硬是和所有人隔了一小段距離落座。

  眼看中島大有跟番茄汁對望一晚上的覺悟,一開始就沒想能從對方嘴裡挖出任何情報的織田作靜靜呷一口酒,明顯沒有要追問的意思;反倒是自然而然地將目光放在身旁的國木田。

  「具體理由我也不清楚,太宰那傢伙聽說昨天晚上就失蹤,今天理所當然翹班一天,錢包裡的硬幣型GPS發信器被留在家裡。」短暫和織田交換目光後,國木田便自覺開始解釋已知情報。作為中島敦的前輩,他面前同樣擺著果汁,中原猜想之後還打算送後輩回家之類,大腦才剛掠過這類無聊的推論,這個一板一眼的男人便推了推眼鏡追問下去。「──說吧,敦。那傢伙昨天怎麼了。」

  坐的位置距離主角群足夠遙遠的可以忽略那對紫金色的眼睛裡流淌的情緒,卻又近的無法真的把那些自己根本無意參與的話題全部忽視,中原無法把自己的耳朵關上,也不想再給自己挪窩──至少在這杯酒喝完以前。
  他以不移動頭顱的方式僅移動眼球覷著視線邊角的中島,暗自期待這個在很多地方都顯得稚嫩,且不幸在太宰這條陰溝裡翻船的少年,最好能憋到自己悶完這杯酒退席了在延續這個話題。

  或許因為身作無神論者,中原中也的期待並沒有被八百萬諸神中的任何一位受理。

  中島結結巴巴的描述,從一句糾結半天才憋出來的一句:「昨晚跟太宰先生吵架了……」開始。






  可那其實甚至不能算是一個吵架,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能吵起來。

  一場沒羞沒臊……酣暢淋漓的性愛往往作為情侶間最適切的潤滑存在於生活之中,哪怕今天飼主根本沒成年也分毫影響不了太宰用自己的方式享受人生,何況當初湊過來的親吻並非是自己開始的,被動接受投注過來的愛情任其發展也是情理之中。誰讓他是八面玲瓏舌燦蓮花遊戲人間除了真心外不帶一片雲彩的太宰治呢。
  中島敦當然也沒有成為例外。
  像是教育幼貓如何使用貓砂,又像是讓幼貓脫離餵食器能自己開始進食那樣……在中島敦這裡,作為飼主的立場並沒有被顛倒過來,太宰的男朋友仍然作為一個照顧人的概念存放在每個地方,少數能被稱之為弱點的,估計也只有床笫之間,太宰向來都是更加主動的那個。
  那個形似爭吵的開端,就結束在他單方面結束一次短暫高潮後的賢者時間裡。

  被太宰答應了告白這件事,到今天中島敦都帶著莫大的滿足和不可思議,彷彿被泡在幸福的染缸裡浸的暈呼呼喜孜孜。因為是那樣好的人啊,儘管太宰也絕對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但他還是喜歡他喜歡地想要把美好的事物交給值得這一切美好的存在。
  然而研究數據顯示射精的男人瞬間的智商低的跟一顆仙人掌一樣不是沒有道理的,中島敦現在想想大概賢者時間的雄性生物智商最少可能要劃掉一個零,不然他怎麼會對自己最重要,最喜歡的太宰先生,講那一句蠢話,導致最後那樣發展呢。

  他下意識伸手揩去太宰嘴邊沾染的混濁,發散的思考同時落在他這樣真是性感,但是全都吞進去了好高興,以及……
  「太宰先生真的很習慣呢。」

  從容自在將嘴邊沒能全部嚥下的雜色抹開,還在思考今天該用什麼姿勢的太宰頓時被中島敦的手指燙到那樣的頓了一下,暮色裡那對琥珀的彷彿佳釀的陳酒明顯沒有反應過來的收攏成能被觀察的恍惚,在中島敦看來,那簡直像是受傷。
  可他還沒能為自己的失言道歉,太宰臉上已經再次掛上更接近營業用的巧笑倩兮,在當事者毫不反抗的順從反應下,將對方的身體按倒在柔軟的床舖上。
  「因為我確實很習慣,而且,你的也不大啊?」

  那是一個能被具體成「勾引」的用字,和神情。

  中島覺得自已應該是腦子抽筋,或者剛剛錯位的腦子還沒回到原位,或者剛剛射出去的那些智商代表的劃掉的零還沒補回來。

  因為他竟然回嘴了,還回的這樣一句。





  「……………………意思是太宰先生已經鬆了嗎?」

































  這世間,有被安靜拉長至永恆的一秒。

  回憶裡外都僅存呼吸和鐘錶滴答沉默而吃力地將時間往前推進的空間裡,中島痛苦不堪且又糗的想死的掩面,彼時彼刻,他是真的有動念跟身上壓制著自己周身兜滿殺氣卻笑靨如花的太宰商量一下殉情事宜,或者希望他老人家事後能大發慈悲借一下他那本珍藏的完全自殺手冊供他參考一下自殺大業,他現在非常非常非常的有興趣並且急迫需要裡面的知識好實踐一下無痛死亡。

  包含中也在內的飼主們同時對座位中央痀僂身體巴不得能把自己縮回母胎內的中島投以極其憐憫的視線。殊不知其實昨夜他們的性生活終歸還算不錯,就是榨度和爽度抵達一個令人髮指的高峰,那樣的驚恐讓涉世未深的中島敦深刻地感受到死在床上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光景,而太宰的洞又是一個怎麼樣緊臨著天堂和地獄的所在。
  那完全應證了太宰笑靨如花時的那句:「看來你很想感受一下被夾斷是什麼感覺呢敦君。」

  臊的彷彿全身都在冒熱煙的中島自當不曉得,前任們個個被這話勾起來的過去經驗多麼慘不忍睹的同時,又同時感到莫須有的與有榮焉。這當中尤以沒憋住嗤笑的中原為最。畢竟,他還是當代飼主時候的太宰沒這麼多花樣,他如今的手腕,很多都是為了對抗自己練就出來的成果。
  而國木田就比較複雜一些,作為中島敦的第一個商量對象,他當初像個菜販熱情吆喝的把全套料理太宰的手法都教給人;到今天他也沒能把手帳裡擇日毆打太宰的計畫刪除,那不省心的麻煩噴霧就隔著老遠把麻煩噴了自己一身……他現在要給建議也不是要閉嘴也不是。
  同在現場的織田選手應該是聽罷後輩煩惱後,前男友中思慮最平淡無奇的。在他的印象中,太宰一直都很普通的很緊,實在沒有中島沒頭沒腦迸出的那句話的問題。因此他很困惑,也很想再問問……但細想之下,這好像在各自比較彼此兄弟的大小,這還不如他們之後約一波泡溫泉各自見證更有效率些。

  吐槽人員被動沉默,整個空間也就被凝滯在一片尷尬的沉默裡。
  沒有人能回答太宰現在人在哪兒,更沒有人能告訴後輩這種見鬼的情侶紛爭,該怎麼解決才好。



  中原中也忽然覺得手裡的酒沒剛剛踏進來的時候拿起來的那麼燙手了。
  真有你的啊臭小子。他遙遙……實際上就隔了一張桌子那麼遠的距離,親切的對背影頹喪的中島敦敬了一杯。同時徹底無視了正試圖從手帳裡找出太宰現在可能在哪裡的國木田,以及正試圖跟倒楣鬼搭話的織田作。
  喝完這杯如果沒有醉得太厲害的話,他再考慮一下提示中島別費心去找太宰行蹤了,等他想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自然就會出現了。唯有消失在誰面前這點,誰也勉強不得他。



  沒有人在太宰治這裡可以得到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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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椛木桃 發表於 2020-12-8 02: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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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島敦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四處張望。
  不,其實也不是真的漫無目的,他的目的是尋找太宰,只不過事到如今就算是他也多少有點氣餒──這是第三天的早上了,偵探社裡仍然沒有出現太宰的身影,他也沒有回到和自己共同居住的宿舍,稍早上班前去敲過太宰原來的房子,裡頭仍然是他搬出後空空如也的模樣,看上去也沒有回到原來的住所的痕跡。
  中島抱著碰碰運氣的心情回到偵探社看看狀況,但一眼能看清的偵探社裡真的沒有太宰的身影的時候,他還是感到了一股心臟被芥川揍了一拳的鬱塞,超不痛快的。

  太宰的失蹤向來都很隨意,有時候是任務途中就跑得不見人影,有時候是任務結束轉個頭就發現他人間蒸發,更多的時候總是任務執行到一半才發現根本就不在人員列表裡的太宰才是真正掌握任務核心的關鍵──像是英雄,又像是救星,好像所有事情在他面前都能迎刃而解,好像就不存在他不能解決的事情。太宰治並不完美,他的難以捉模和無法理解已經抵達了一個無法用任何文字和描述去形容的程度;即使如此,他的優秀仍然是不可磨滅的事實。
  相形之下,踟躕不前、徘徊猶疑,中島敦非常清楚既不聰慧也不勇敢,不存在任何才能,不適合活在世界上的自己,絕非那個能夠心安理得身在太宰身邊的人。
  他總是不知道太宰在想什麼,理所當然更不知道太宰想要做什麼,甚至連太宰這個人都理解得不清不楚──自己留在他身邊是沒有問題的,中島敦一次也沒有這樣想過,可是不選擇的話就無法前進,那麼不論多少次,他都會選擇抓住那雙手的吧。

  就算是自我滿足也沒有關係,弄不懂的事情,想辦法弄懂就好了吧。

  一開始的時候,是鏡花自己讓發現這件事的。
  因為被拯救了,所以也想要拯救他人;因為期待有了著落,所以有了被期待完成某事的餘裕。藉由幫助鏡花,使鏡花入社,使她得以脫離港口黑手黨的事情……那讓中島敦終於產生了「自己是可以活下去」的實感,還有「這樣想的自己也沒有關係」的餘裕。
  當他終於握住鏡花傷痕累累的纖細手指,將她拽到光明的這一邊之後;彼此獲得安身立命的場所,得以享受自由而暢快的呼吸之時;他才意識到背後穩穩推了自己一把的那隻手,仍然在白晝和黑夜之間,活在和所有人相距一個次元的時間差裡。
  明滅昏暗的光景中那個人安之若素,而他手心裡溫暖的手指卻在反覆提醒著他其實也有著的能力。那或許也是一種自負,帶著一點點的憧憬和景仰,中島敦開始不可抑制的思考起來。
  如果這樣的我都能把鏡花帶離夜晚,是不是也可以為那個人做一點別的什麼?

  ──一開始,只是這樣而已。

  並沒有在酒會上得到任何太宰治可能出現在哪裡的答案,國木田專門用來追蹤太宰的硬幣型GPS早早的沉在河底,織田作和安吾提供的幾個安全屋和太宰常去的點都被中島踏遍了……中島難掩無助的在太宰治缺席的偵探社裡收緊拳頭,聚會結束前中也按在他肩上講的那句話不可抑制的再次回到他的腦海裡被反覆回放。
  「念在你讓我的酒不那麼難喝的份上,聽我一句勸──『太宰想要消失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欄的住他』──你不要白費力氣。」

  ──這種事情……

  一起重播的,還有被國木田發現他們正在交往的時候,國木田告知他那個「排除太宰意願的,太宰真正死去的復活法」的結語。
  「就算放進計畫內,他也無法成為計畫之中的存在;因此我的所有計畫,都排除了太宰這個必要因素;他的死亡,我也將他的意願排除在外,唯有如此,我才能達成我的理想──我可不是每次都這麼有餘裕可以去找(救)那個失蹤慣犯。」

  ──這種事情!


  以及織田在那天放完風箏自己送孩子們回去以後送別的話。
  「我曾經做出捨棄太宰的事情,不是私奔,而是更早以前,脫離黑手黨的時候──我已經沒有能夠給他的東西,這世上並不存在可以填他胸口的缺的事物……這種事情,太宰本人應該最清楚不過;即使如此他還是相信我,選擇了現在的路,那就夠了。」

  ──這種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啊!!


  就算是自我感覺良好也沒有關係,比起沒有去做而後悔,他一直都寧可去做了以後再來想辦法解決,因為覺得這個人值得,所以想要讓他真的值得,讓他相信自己值得,他真的值得。
  獲得幸福也好,活著也好,可以快樂也好──不是待在自己身邊也沒有關係。

  如同在剝奪異能的迷霧裡重新推開那扇關押記憶的虎之異能的大門一樣,某種力量瞬間從不甘心的熊熊燒著「生」的欲求的心臟擴散到全身。充盈手腳的「生」的力量讓中島再次跑了起來,就算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他還是想要相信,就算最後的結果仍然是他什麼都沒有辦法為太宰做,他至少要做到能夠說服自己他曾經為此非常非常努力過了。
  現在還遠遠不到他甘心放棄的時候。

  因為太宰先生……太宰先生明明,一次都沒有丟下我啊。
  在他真的被丟下之前……就算有一天真的被丟下了──他都想要那個人知道,他都希望那個人最少要能夠相信,他是值得被愛著,這個世界值得讓他一直活著,他什麼都會做的。
  只要這個人可以活下去,只要這個人可以相信一點別的什麼,過得快樂一點的話──我什麼都會做的。
  如果不論如何都不能甘心的話,那就去做就好了吧。

  中島敦在偵探社門口臉色變了又變,拳頭鬆了又緊,算起來他也不學好的翹班了半個早上在街上找太宰,說穿了就是在到處遊蕩,現在都快要中午了才回到偵探社,如果是以往的話肯定要挨罵的。可是就算到了現在,他也還沒有想要乖乖坐在辦公室的打算。最終他抬頭看向似乎始終都專心致志在手上的案件紀錄的國木田獨步,終於下定決心的喊道:「國木田先生,我──」

  「敦,準備一下,然後去這一帶巡邏。」國木田頭也不回,留給後輩一個巍然不動的背影,手指了指自己座位旁邊的薄薄一份紀錄。「委託人表示有形跡可疑的人在這一區徘徊,聯合了居住委員委託偵探社調查狀況,你去了解一下狀況,明天把調查記錄寫成報告交上來。」

  「啊、好的。」

  那一瞬間拒絕的話幾乎都滾到了喉嚨口,可是「明天」這個詞點亮了他某種感知,讓他三步併兩步的走上前拿走了那只有兩張紙厚度的委託單,快速的閱讀一遍後記下了委託人的社區範圍和委託警備的內容──真的只是普通的加強巡邏這樣的委託內容而已,並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事件需要派遣人員處理。
  中島的眼睛瞬間閃過感激的水光,國木田讓他明天再交調查記錄的報告,意思就是,今天他都可以不用再回偵探社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出門巡邏!」

  國木田推了推並沒有下滑的眼鏡,淡淡地重複道:「報告書,明天記得交上來。」

  「是的!」
  偵探社的年輕後輩心懷感激地對前輩認真鞠躬,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大步跑遠。
  偵探社的繼任社長候補聽著後輩一路跑遠的直接從樓梯跑下樓甚至等不及電梯的足音,始終都沒有直接正面的看他一眼。

  而在街上重新奔跑起來的中島敦正在想:找到太宰之後,帶他一起去做這個任務吧。
  偶爾也像這樣輕鬆地完成不需要怎麼用上異能和大腦簡單的任務,一定會是愉快的經驗吧。或者像之前帶著鏡花去觀光一樣到處在橫濱走走也可以,就算這個巡邏最後牽扯出什麼亂七八糟的黑幕和陰謀詭計,只要是跟那個人一起的話,一定都能解決的吧。

  「趕快回來吧,太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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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椛木桃 發表於 2020-12-11 03: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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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
  喜歡跟愛之間,隔著一整個「自己」的距離。
  他想那應該就叫做世間。

  而他跟他們每個人,都隔了一個人間。

  打個比方,就像是在有人溺水的時候。就算自己會游泳,下水去救人也絕對是很不理智的行為,因為對方很有可能和自己一起溺水死亡,對吧?一般來說,在岸上伸出一個樹枝,或者是丟下救生圈,都是比較合理的做法;總之,就是讓那個溺水的人藉著樹枝或是救生圈,自己想辦法。
  若能避開猛烈的狂喜,自然也不會有悲痛的來襲。

  太宰的每一個,每一個前男友,都是這樣的溫柔的人。
  沒有人對他的求救視而不見,每個人都沒有例外地用了自己的方式對太宰伸了手,遞出了樹枝,給了救生圈,呼叫了消防員,甩出捕魚網,等等等等……
  那些是極富個性的人們,自然也各有各的溫柔的面貌──可是如果用力拉扯的話,順著這個連結的通向的對面,如果他身陷的泥淖其實不只是他們眼中所見的那樣,如果他其實根本就不是溺水,而是陷入活動流沙裡的話……會怎麼樣呢。

  而我並不樂意看著你們被我拉著一起陷入這樣的境地裡啊?
  那樣好像有點難受。

  那些喜歡都是真的,一起經歷過的一切都是真的,交換的親吻或是別的什麼都是真的,他認真的在那個當下接受了從那些溫柔的人們手中遞來的氧氣和養料,維繫他的呼吸和生存機能──非要說的話其實誰都無所謂,他也不是非要有人待在他身邊。

  那些注定要失去的東西,他並不想要真的失去。
  只是時間走到了需要離開的時間,他自然而然的就該走了。

  ──那這次呢……?


  他把眼睛閉上,在水面之下任由震耳欲聾的寂靜和維繫這個莫可奈何的生命的莫可奈何的心跳禁錮所有生的信號──他何嘗不是用盡了自己所能嘗試的一切,去習慣這個從來就沒有意義的呼吸,徒留在這個無趣至極的人間裡。太宰非常清楚意義並不能由人類去賦予,那通常意味著隨時都可能被他力剝奪,他也只是習慣了用這樣的方式在維繫生命。
  他把手鬆開,這次也是一樣的,至少不要讓岸上的人跟自己一起陪葬。岸上能看見的風景和水底不會一樣,終究不會有任何人能夠填他空洞虛無的內裡──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至少短暫地藉由那些溫柔的人們伸過來的聯繫獲得活下去的喘息之地。他現在能夠明白那已經是苟生而為人最大的極限;那也別無他法,生來他就不是此岸的人。
  儘管他很清楚,並沒有任何事情能超出自己的預測。即使如此,他還是在期待,在期待尚未發生的某件事──


  一隻手抓住了他即將吐盡氧氣的身軀,帶著一股極大的拉力,不講道理的將他拽出水面。
  紛雜的氣泡混亂的濁流夾雜著夕陽的顏色,脫離浮力後的血壓轉成重力沉甸甸地讓他眼前黑掉一大半,連帶著四肢也失去了掙扎的能力,他就這樣被來人直接拖上了岸邊。

  感受到水珠滴在自己同樣冰涼的皮膚上,聽見不遠處的貨輪低沉的鳴笛,他的臉被輕輕地拍了一拍;睜開眼睛看見的,首先是一片紫金斑斕的天空正在下著雨──那片滿是慶幸的天空眨了一眨,他才意識到那是敦的眼睛。

  確認自已的戀人好端端的還在呼吸,沒缺胳膊少腿,沒明顯外傷,腦子應該也沒……這就算了,太宰就算真的撞到頭了,大概單憑自己是怎麼也看不出來的,敦想──他才真正放寬心的縱容自己別開臉把嗆水的不適咳出來,同時用溼透的手徒勞無功地抹了一把對方同樣濕透了的臉。
  「咳咳、太宰先生──您這次也飄得太遠了,飄出港口會撞到貨輪的!您還好嗎?」

  「糟透了。」太宰不滿道。
  「我還以為能在水裡再躺一下的。」

  「呃……但是您的錢包放在家裡兩天,這段時間您有吃飯嗎?」

  回應敦的問話的,是太宰激烈收縮的腸胃鳴叫,跟出了連環車禍一樣悽慘的響徹雲霄。
  「當然沒有。」太宰理所當然的說。

  「哈哈……」被這聲巨響揍了一拳的中島敦差點踉蹌,只得撐住膝蓋勉強站起身,畢竟他為了找太宰,也是大清早跑出來之後就沒吃飯,委實也餓得很。
  他的戀人屈著腿坐在地上,看上去還沒打算要起身的模樣。很難得有這樣俯視對方的機會,他也就不自覺的多看了幾眼太宰被夕陽鑲了一層金邊的臉。感覺這畫面似乎有點熟悉的中島敦差點就想把頭轉向河堤對面,才想起來這就是自己和太宰初次會面的場景,只是這次並沒有國木田臭著一張臉拎著餓壞的兩人一起去吃飯了。何況他們現在身在更下游的地方,真的已經都到港邊了。

  ……說起來那時候的國木田先生,應該還是太宰先生的男朋友吧。他恍惚地想,所以才會這麼自然地幫自己買單那一大堆茶泡飯嗎?
  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在想男朋友的前男友過去是怎麼跟眼前的男朋友交往的,好像應該要存在的那些嫉妒或是獨佔欲都不存在一樣──當然不是這樣,他從來就不是什麼正向勇敢的人;只不過是,他很清楚在那個時刻來臨前,自己才是「現在」擁有太宰治的人。現在能跟太宰待在一起的,能作為戀人擁有這個人的,是自己,不是其他別的任何人。
  說什麼他都不會放手的,中島敦這麼想,將手伸給對面的青年。

  或許沒想到自己還有被人搭把手拉起身的一天,太宰看著面前伸來的手頓了一下。
  ──就像是在有人溺水的時候,丟下救生圈才是比較合理的做法。為了不要一起溺死,一般是不會跳下水救人的。可是這個人……說起來那還是初次見面呢。

  太宰溫溫的笑了一下,伸手搭上中島伸來的手。

  「敦,我突然不太想走了。






  他握著他的手,輕輕地這麼說。他並沒有施力,也不打算藉他的手重新站起,他只是在這片幕天席地裡彷彿能吞吃一切的昏黃中靜靜凝視對方容納著一整片生欲的眼睛。

  「那我背您?」幾乎沒有停滯的反應時間,中島敦不疑有他地回應。說著就蹲下來背過他,拉著太宰浸水後依然冰涼──與自己相去不遠──的手,不由分說的把他整個人馱到背上。
  「因為跟您有所接觸,用不了異能,走回家的話要一點時間,太宰先生休息一下吧?」
  一天沒吃飯的年輕人搖搖晃晃地站起身體一邊說。雙手搭在少年頸側的太宰彷彿從一開始就反應不過來那樣的任由堆方施為,微微瞠大的鳶色眼睛映入海潮般淹沒過來夕日的光。他發了好一陣子呆,才終於放棄似的輕輕靠在少年人已經重新溫暖起來的脖子邊,微微收攏雙手;收攏中島敦可以算的上纖細單薄的身軀;這並不是一個多麼健壯厚實的能擔負他人的肩膀,單薄的胸膛或許也容納不了太多沉重灰暗的事……

  「討厭啦,我不是說過我對抱男人沒興趣嗎……」
  太宰的側臉貼著中島的頸側沒精打采的說。

  「是是……所以由我負責您嘛。」

  「啊,敦你是不是跟中也學壞了,這是什麼老頭性騷擾嗎?」

  「這不是您第一天晚上自己跟我說的嗎……話說我也不是在講那個啊。」

  「你還是少去那些臭男人的酒會比較好噢,要是被教壞的話該怎麼辦才好。」

  「嗯……」中島敦認真的沉思了一下。
  隨後回頭貼了貼太宰的鼻尖:「到時候……太宰先生再把我教成您喜歡的樣子?」

  「好像很麻煩的樣子,還是算了。」
  太宰想了一下,露出了興趣缺缺的表情像一灘爛泥那樣軟回中島肩上賴著。

  「欸~~好歹我現在是男朋友?至少別嫌麻煩嘛……」

  「那我把你教成我討厭的樣子好了。」

  「好啦好啦……這次打擾您入水的事情我還是有在反省的,只是我們前晚才剛吵過架──」中島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寒意和殺意從背後竄出來把後半句直接凍結。他僵硬的轉頭,果然看見了那天晚上也見過的,笑容甜美殺氣騰騰的太宰治。──嚇的他趕緊把頭紐回來筆直凝視前方,連帶腳步都加快不少,彷彿這就能擺脫那個讓自己寒毛直豎的來源一樣。
  問題是他還背著人家呢?


  「──敦。」
  如影隨形的美貌的殺意具現化輕柔的撫了一把少年心跳失速的胸口,順著加速的心跳順著脈搏依序往鎖骨上摸,喊他的嗓音也溫溫柔柔。

  「是的!」
  中島敦確信自己現在心跳加速的理由委實不太美好,或是太過美好了。
  讓他頭皮發麻的嗓音把他嚇得連腳步都停了下來。

  「你想再死一遍嗎。」
  太宰輕輕掰過中島敦的頭,逼鴕鳥心態的青少年看向自己。

























  「……………………………………………………………………想。」







  中島敦視死如歸的說:「請問我可以指定姿勢嘛。」
  他真的蠻喜歡上次被騎乘榨汁的感覺,可以進的很深,而且太宰一整個人都能一覽無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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