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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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鑽石王牌|亮介×春市]短篇系列[PG-13][2/21更新][相互]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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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1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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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石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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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篇是腦洞的產物,也不知道為什麼愈寫愈多篇……連載有特別寫R-18會特別標明,希望大家喜歡我家的小亮跟小春(?



【成長】


春假回家時,春市看見了兄長手上練習的厚繭和水泡,亮介久沒回家,母親不提,他還沒有注意到太多事。
「小亮,難得你回來了,這件事只能拜託你這個哥哥呢。」母親一邊洗碗一邊說著。
亮介以前也很少幫忙擦餐具,聞言含笑回應:「媽媽怎麼了,這麼慎重的口氣,要是太多棉被要洗搬不動的話我可以幫忙,我的優點就是力氣大呢。」
母親被他的話逗得笑了出來:「對呢,這樣明天可以趁機來洗棉被呢……不對啦,差點忘了,是小春啦,最近不知道為什麼,不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都不出來,就是死命的練習揮棒,去鎮上打棒球的時間減少了,看起來也沒有什麼不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能去關心看看嗎?」
死命的練習揮棒?不會是想用球棒往欺負自己的傢伙臉上砸吧……春市的話,一定能砸得很準,但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做。
荒唐的理由一瞬間閃過腦海,他開口問:「……春市受傷了嗎?」
「沒有,就算問了也什麼都不說,看起來跟平常一樣,」母親傷腦筋的歪著頭,「硬是要說的話,好像是在煩惱什麼的樣子,這孩子從小就很內向,這次我也猜不出到底怎麼了呢。」
根據自己媽媽少根筋的程度,小湊亮介完全可以判斷母親口中的「最近」至少有半個月了,他了解自己的母親,為人樂觀開朗,要說缺點就是神經很大條,一定是同樣的情況不斷的反覆發生,才會被察覺到的。
「爸爸沒有問嗎?」
「你爸爸他啊,覺得那孩子可能只是在煩惱升學,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是。」
還有有時候偶爾也會有直覺很準的時候。
亮介思索的,面上很輕鬆的笑:「也許只是因為媽媽叫我搬棉被沒有叫春市,所以受到打擊了也不一定。」
「什麼!是這樣嗎!」
母親果然一臉完全沒想到的樣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媽媽,亮介實在很難想像這種話有人會當真:「不,我開玩笑的,晚一點我會問問他的。」
「小亮能答應真是太好了,那孩子從小到大就只最聽你的話了。」
……最聽他的話,是嗎?
想歸想,要怎麼問,其實亮介心裡一點也沒有底。
關於當兄長這件事,有時候真的一點也不輕鬆,特別是後頭還有個追著自己屁股跑的弟弟的時候。

離家一段時間,房間反而變得有些陌生,倒是弟弟對著自己傻笑的純真的表情一點也沒變。
「你啊,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他伸手去揉弟弟的頭髮,春市像是有些不甘心的讓他揉,一邊反駁:「我長高了。」
「太瘦了,這樣怎麼打出全壘打啊。」亮介輕輕捏了捏他的臉:「瘦巴巴的。」
「那我明天開始也要吃三碗飯。」
「你會吐的。」
「……」整張臉脹紅,低下頭,這是無法反駁的反應。
「對了,春市。」
覺得有些累了,亮介在他的床上坐了下來,隨口問:「最近練習的如何?媽媽跟我哭訴說你最近怪怪的呢,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啊,沒有,那個是……」
春是在一瞬間回復正常又脹紅臉,語無倫次了一秒鐘後──亮介很佩服他弟弟的這個只有他才會看見的絕招──向他搖了搖頭:「不,什麼問題也沒有。」
亮介朝他笑了笑,春市整個身體都站直了,好像在被老師訓話一樣的動作。
「嗯──真的嗎?難得我有空,去參拜之前可以陪陪你哦。」
「真的嗎!」
下一秒鐘,春市整個臉龐都散發出光采,雖然看不太清楚全部的表情,不過亮介可以感覺得出那種情緒。
不知道是什麼問題,連對著他都說不出來的。
女孩子?如果是春市的話,還真的很有可能……不對,如果是女孩子的話,應該他一問就會說了吧!也不是第一次……男孩子?亮介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連忙轉換思維。
春市看了亮介不知道是不是在發呆還是在思考的表情半天,想了想說:「那個,哥哥,今天可以一起睡嗎?」
「都這麼大了還要人家陪啊,說出去會被別人笑呢。」
「……」
亮介這麼說著,卻見自己弟弟一語不發的看著他。
他都差點忘了,自己這個弟弟是最單純固執的,而自己每次也都總拿春市沒有辦法。
亮介臉上勾出一抹很淡的無奈:「我無所謂啊,反正你還小嘛,擠得下的。」
春市先是高興的笑著,然後又跟開頭一樣的反駁他:「我有長高,而且之後也要畢業了!」
「春市。」
說著拿杯子要去裝水,亮介喊了一聲。
春市毫無所覺的轉過來問他:「哥哥你也要嗎?」
「春市,我不會勉強你一定要跟我說你是不是在煩惱什麼,不過別讓爸爸媽媽擔心。」
聽見他這句話,春市的臉又紅了一下,那種微妙的反應讓亮介有點困惑,但也猜不出來,春市點了點頭,然後跑出去後沒多久拿了一杯母親泡的茶進來給他。
……雖然春市說是剛好有就倒了,不過想也知道是他纏著母親泡的呢。
這種不經意讓他感到溫暖的方式,就是春市的風格。
也是會讓他偶爾焦躁的來源。
問過了一次,得不到答案就不會主動開口問第二次是亮介的習慣,但他不問不表示不關心,兩次提起弟弟除了臉紅的反應之外什麼多餘的話都沒有,他都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另一種形式的「無懈可擊」了。

晚上睡覺的時候,兩人聊了些話就睡了,春市拉著他說了一大堆的話,難得回家,亮介也不想掃弟弟的興,很耐心的陪著他說話,直到看弟弟眼皮沉重還有些捨不得睡,才敲了敲他的頭。
「好了,該睡了,不然明天爬不起來。」
春市眼皮都闔上了,嘴裡還在嘀咕:「小亮會叫我的……」
如果意識清醒的話,春市都會喊他「哥哥」的,只有這種迷迷糊糊的狀態才會像小時候那樣喊他,亮介摸了摸他的頭,溫和的沉下聲音:「晚安。」
後半夜的時候,亮介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只見睡在自己旁邊的弟弟背著他,整個身體縮成了一個球,他還聽見了低微的喘息聲。
「春市?」
春市的身軀震了震,好像不想被他發現,突然間不動了,亮介只好半撐起身體伸手過去貼在他額頭上。
「發燒了嗎?」
春市很小聲地回答他:「沒有……」
亮介低頭去看,黑暗中,藉著一點點的微光,弟弟似乎在做什麼……他忽然明白了過來,從春市身後伸手覆在他手上,可以感覺弟弟的身軀更是僵硬的一動也不動的。
「春市,放輕鬆。」
「哥哥……」
「你知道怎麼弄嗎?」
春市很純情,而且也幾乎不會去看那些東西,這樣純真嬌小的弟弟,亮介突然發現,原來已經不能再把他當小孩看了。
只會跟在他後面的弟弟原來也開始有性慾了。
「……不知道。」
春市有些緊張,但是聽見他的聲音後,還是稍稍放鬆了身體,軟下去的東西又硬了起來,亮介握著他自己握住性器的手,低聲緩緩開口:「你就是在煩惱這個?白天我問你的時候怎麼不直接說?」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不被弟弟信任」這種感覺居然第一次體驗到了,亮介手腕動了動,心裡感覺有些複雜,但是弟弟恐怕是第一次,他發覺他得擔任弟弟的性教育指導員了。
「那個……因為很丟臉,不知道怎麼說。」
「這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而已,春市。」亮介覺得自己大概永遠贏不過弟弟:「多久了?」
「半個月……」
……他還真是猜的分毫不差啊。
春市的身體又放鬆了一些,亮介微微側過頭,就著姿勢把人抱在懷裡。
看不見弟弟的表情,亮介只能用另一手去擦他的眼淚。
「別哭啊,這樣好像是我欺負你似的,手拿開,我幫你弄,弄完就睡吧。」
也許是他跟平時無異的口吻,春市遲疑了一下,還是拿開了手,但似乎還無法接受「哥哥幫自己做」的這件事,偏過頭不敢去看。
亮介都不知道該哭該笑了,手把手的教弟弟怎麼自慰,他敢說絕對沒有多少兄弟是這樣的。
這麼想著,只能給他一點事情做:「春市,慢慢深呼吸,別那麼緊張,這樣是發洩不出來的。」
弟弟沒有說話,身體倒是很乖的照著他的話吸氣、吐氣的起伏著。
只有他在說話,也未免有點不公平了。
「春市,自己不知道怎麼做嗎?」
「不是。」
弟弟似乎掙扎了一會兒才說:「可是,自己弄……弄了很久,可是出不來。」
「春市,眼睛閉起來,什麼都不要想。」
「嗯。」
弄沒多久,春市突然像是忍不住般發出了小小聲的喘息聲,他一手抓住了亮介的手,另一手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好像這樣就可以忍住。
「唔……嗯……」
「別咬自己的手,你牙齒那麼利,會受傷的。」
聽見他這句話,弟弟乖巧的鬆了嘴,亮介又接著說:「春市,叫出來沒關係,大家都會這樣的,反正只有我聽到而已,不用不好意思。」
「唔……小、小亮……」
亮介心裡一震。
春市順利的射在了他手裡,他起身替他擦乾淨,又叮囑了幾句,春市被他安撫後興許是放心了,一點戒心都沒有的說了句「哥哥晚安」就沉沉睡去了。
亮介撐著頭看了弟弟一會兒,二度起身去了廁所又回房。
作為哥哥,有時候可能不得不給弟弟一點指導,但要是讓弟弟幫自己弄,那可是有些掛不住面子啊。
「贏不過你呢,春市。」
春市那聲即將射出之際喊的「小亮」,他自己都沒發覺在別人聽來有多煽情。
厚實粗糙的手掌輕輕撥了撥春市額頭上的劉海,亮介低下頭輕輕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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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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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望】


其實,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電視上的眼鏡廣告都是騙人的,即使站在球場上離觀眾席最近的地方,也不見得能好好地看請每一個觀眾的臉。
春市沒有近視,他什麼都看不見,他不能看,他要專心,把球打回去。
他不能……讓已經畢業了的兄長失望。
他知道亮介有來看比賽,沒有什麼依據,他就是知道,不過依照兄長的個性,就算來了也不會告訴他吧。
球場上,根本什麼都看不見觀眾席上的任何人,盡是一片的喧鬧,加油聲、歡呼聲,不知道是來自於誰的視線。
即使剪短劉海,這些也都沒變。
雖然感到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落寞,但一想到也許兄長就在觀眾席上,他突然間又有了勇氣。
春市有時候會想,自己其實很懦弱,他崇拜的強悍的大哥對他說了走自己的路,讓他突然間有些失去了目標。
那時的他,只是單純的,不想讓任何人失望而已。
沒有變形的舊手套跟那句像是叮嚀又像是開導的話語……他永遠都不可能像亮介那樣強悍,也沒辦法像亮介那樣溫柔。
但他不想讓亮介失望,他想得到亮介的認同,更想得到對方的讚美。

「嗯,咦?哥哥要來看比賽?好,我知道了,嗯嗯……我會努力的。」
掛了電話,春市一瞬間還覺得可能在作夢,亮介上了大學後就沒什麼空來看他比賽了,母親的話還在他耳邊迴盪。
前園看見他在比平常晚的時間走進練習室,隨口問了一句:「真難得啊,小湊,你跟誰講電話啊?」
旁邊的隊員開始起鬨。
「該不會是女朋友吧?」
「不是啦,只是跟家裡講個電話而已。」
「哦哦,大哥最近好嗎?」
大概是被澤村傳染,隊裡的現任二三年級都習慣叫亮介「大哥」,其他人對他的稱呼從「小湊」、「小春」到「春市」都有,但就只有「大哥」這個單詞沒有人會誤會是在說小湊亮介。
一年級的沒見過亮介,但也都知道學長們嘴裡的「大哥」是他兄長了。
「不知道,大學也是住宿,哥哥不常回家。」
剛才母親在電話裡跟他說,下次的比賽亮介要來看……那就是下星期了。
拿著練習的球棒,春市正要揮,某個一旦開始說話就停不下來的投手就開始砲轟他。
「小春怎麼好像很高興的樣子?發生了什麼好事嗎?你剛剛走進來的時候臉好紅耶──」
「沒有,沒有發生什麼事啦!榮純同學──」
「一定有啦,連練習的表情都比平常雀躍!」
──他把瀏海剪掉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啊?
結果被澤村磨了好幾分鐘,春市總算說:「沒什麼,就是哥哥說下星期他要來看比賽。」
「唉,有哥哥就是好啊,哪像我──」
不知道哪根筋不對,澤村突然自己去角落畫圈圈了。
隊員開始笑他。
「那不然叫隊長邀請學長們回來看比賽好啦!要是輸了就──」
「就跟丹波學長一樣理光頭!」
「這樣隔天馬上就出名了!『光頭是決心的證明』之類的,明天頭版就是你啦,澤村。」
「囉嗦!」
「等等……」春市發現他無法阻止話題前進,站在那邊突然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練習。
澤村跳起來用力拍了拍他:「這樣啊這樣啊,大哥要來看比賽啊,難怪你一臉不能讓大哥失望的表情啊!」
「好痛,那個,我的表情有這麼明顯?」
旁邊的隊員異口同聲的回答:「非常明顯。」
澤村完全不知道分寸該怎麼寫的補刀:「尤其是看的見眼睛後更明顯了!」
「……那還真是感謝你們的回答啊。」
這些隊員只要不在比賽狀態,就不時會比澤村還不著邊際,春市覺得有些無奈,又覺得臉有點紅。
不能一直想著亮介要來,必須專心在比賽上才行。
春市這麼告訴自己。
迷惘的時候回頭想自己為什麼要打棒球,拚命的練球,站上打席就只想著把球打出去,春市不是什麼很運氣的幸運男孩,從來都不是。
其實他只是個一次只能做一件事的笨拙的人而已。
「話說回來,榮純,你也要練習揮棒?不是說要練投球?」
「都是降谷啦!他……」
後面一連串沒有意義的抱怨直接被他忽略了。
澤村總是很有趣呢。



比賽贏了。
宣布青道勝利的那一刻,春市忽然像是從夢裡醒過來。
「啊,小春看著記分板呆掉了。」
「真的耶,呆了。」
御幸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這表情有趣,你們誰快照下來──」
「並、並沒有呆掉!」
澤村走過來,大力地揮著手:「好啦好啦,小春,東西收一收快走了。」
「嘻嘻嘻。」御幸出去了又折回來,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小春──你看誰來看你啦!」
「嗯?」
春市順著聲音看過去,整個人僵了一下。
「怎麼了,春市,難得比賽狀態那麼好,你還想繼續打嗎?」
亮介一手插在口袋裡朝他走來,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頭:「又長高了呢。」
「那個,教練剛剛說……」
「好的好的,我們先走,小春跟前輩等等就會結束了──」
門口有其他隊員跟一年級的走過來,御幸一把抓住澤村,然後催著其他隊員快點走。
那眼神,大家光是看春市的反應大概也能猜到這種時候應該給他們兄弟一點空間,遲鈍如這群大男人,總算沒有在這種時候繼續遲鈍。
春市臉紅了紅,「嗯,比去年又長了半個頭。」
「快要比我高了。」亮介笑了笑:「怎麼臉紅的習慣一直改不過來,這樣怎麼給一年級做榜樣。」
「哥哥……」
亮介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臉上勾出一抹很淡的笑意,那笑意又包含了一點長年寵著弟弟卻不想被發現的無奈。
「比賽,你這次表現得很不錯哦,春市。」
春市微微一愣,然後臉上散發出了光采:「嗯!謝謝哥哥!」
看著弟弟純真的笑容,亮介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御幸趕走了大部分的人,自己卻在外面,他頓了頓,臉上微微一笑,向外走去。
其實亮介有一點說錯了,春市現在已經很少會臉紅了。
會有那樣的表現,是因為亮介前輩的關係吧……兄弟真是奇妙的東西。
「哥哥是大學放假嗎?」
看著他收東西,春市一邊收著一邊問,其實他已經收好了,只是想多跟亮介相處。
「嗯,明天就要回去了,剛好有空就來看你比賽,我剛剛隨口跟御幸要了比賽的錄影檔案,回去可以跟其他人炫耀弟弟了呢。」
春市整張臉繼續紅。
「炫、炫耀弟弟……哥哥……」
他看見自己哥哥臉上露出了他很熟悉的笑,下一秒亮介就戳了戳他的額頭:「雖然是個連自慰都不太會的傻小子,不過比賽總是能把球打出去,你應該為此再更自信一點的。」
「……是,我會的。」春市頓了頓:「然後,自慰什麼的……哥哥……」
「怎麼了?我說錯了?」亮介露出淺笑:「是誰晚上自己在那邊弄不出來,又半夜跑來我宿舍找我的啊?幸好隨便找了個藉口混過去了,好像還不止一次吧?」
「……」
亮介看著他臉紅低下頭抓著衣襬的反應,大概也猜的到這種表情跟動作應該只有他會看見,他突然收回手問:「春市,現在也還需要人幫忙嗎?」
弟弟的反應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又低下頭:「嗯……很久沒弄了。」
「晚上會睡不著嗎?」
「不會,但是會醒來,」春市想了想說:「骨頭會痛,聽說那是生長痛。」
「這樣啊。」
弟弟簡直就像小狗,養習慣了還不讓別人碰他,亮介覺得這種壞習慣應該要教教春市,但又在心裡某一塊希望弟弟能繼續這樣依賴他。
「哥、哥哥,那……不,沒什麼。」說到一半又放棄的低下頭。
亮介有些無奈,他沒有表現出來,像是很隨意的邊走邊問:「春市,上次自己弄是什麼時候?」
春市縮了縮肩膀,好像他還是一年級似的,聲音非常小聲:「就是上次哥哥幫我弄的時候……」
「……」那不就是他們打進甲子園的時候?
亮介萬分無奈的敲了敲春市的頭。
二人已經走到了外面,聽不見談話的隊員只能看見他們的肢體動作。
「亮介前輩不會是在訓話吧?小春頭好低。」
「真假?明明打得不錯!」
「亮介前輩一向很嚴格,會不會對自己弟弟又更嚴格啊?」
「嗚哇,小湊打了那麼多支安打都被訓成那樣,我們是不是該反省……」
眾人都猜錯了,不過就算這樣,亮介當然不會跟他們解釋這個。
「嗯?」御幸看見亮介的手勢,對眾人交代了一下就跑過去:「前輩,怎麼了?」
不知道這對兄弟剛剛說了什麼,亮介問了句:「你們等一下是要去看比賽嗎?」
「我們正要過去。」
「我還有些話想跟春市單獨說,春市等一下就會跟上你們的,不會耽誤太久。」亮介笑著說:「可以通融一下嗎?御幸。」
御幸想想只是看比賽而已,又是亮介的拜託,就點頭答應:「好,教練要是問起,我會幫你說一聲。」
「謝謝,春市,你把東西給御幸。」
春市點了點頭,御幸有些奇怪這對兄弟要幹嘛,不過他識相地也沒多問,比起春市,惹毛亮介可不划算,如果是想趁機多教訓一下自己弟弟,那他當然不能知道了。
這麼想著,御幸回隊伍就直接把東西扔給話最多的隊員:「亮介前輩要趁機教訓小湊,他等一下會自己跟上的,我們先過去看比賽。」
「不是吧!真的是教訓啊!」
「你們這些笨蛋,等等小湊回來可別在他面前說這些,」御幸挑眉:「那傢伙可是比誰都尊敬亮介前輩啊。」
「唔……嗯,也是。」
二三年級的隊員們對此非常有感,一年級不明所以,也只是點頭答應。



「春市,你不會是一直想要拜託我幫你弄吧?」
地點是廁所,亮介坐在馬桶蓋上,一手抱住春市的腰,說是抱,不如說是固定,一邊讓人穩穩地坐在自己腿上,一邊拉下春市的褲子。
「沒、沒有。」
臉很紅,春市轉過來伸手抱住他,然後就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都這麼大的人了,還跟哥哥撒嬌啊。」
嘴裡這麼說著,但也沒有讓他放手,亮介每次幫他做的時候都會讓他閉上眼睛,春市不明所以,但是這個動作已經牢牢地被他記住,長期打擊練出的柔韌腰身毫不費力的扭腰,靠在亮介身上,然後閉上眼睛。
春市臉很紅,亮介就算看不見他的表情也能猜的到,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半軟不硬的生殖器慢慢撫弄著。
「別出聲,可能會被聽見……這裡也長大了啊,以前更小一點的。」
「哥哥……」
弟弟有點不服氣又有點害羞的抬頭看他,但只對視一眼就又低下頭:「那樣說很不好意思的……」
「我只是說實話,誰叫你從小就愛撒嬌。」
春市無法反駁亮介的話,事實上他也無從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兄長口中的那樣,「明明沒有……嗯……」
亮介忽然把手指伸進了他嘴哩,使他無法開口發音,春市嚇了一跳,隨後聽見外面的聲音。
「喂你們,已經是集合時間了,還不快點!」
「知道了知道了。」
下半身的感覺開始強烈了起來,反應過來後,他溫和的含住了亮介的手指,耳邊聽見亮介低沉的聲音。
「噓,乖。」
春市微微點點頭。
「說起來剛剛那個投手真是不簡單啊!那球時速有到一百三十五呢!」
「啊,那個叫澤村的投手吧?我只記得他在甲子園上跌倒。」
手指的厚繭摩擦著陰莖根部,鈴口不斷冒出了一點一點的水液,春市低聲喘息著,唾液順著亮介的手指流到了手腕。
嗚……這種感覺,不管做幾次,都有點難習慣啊……
春市迷迷糊糊地想著,但是好舒服……
「你們兩個好了沒啊!到底有多少尿啊!快點!」
「來了來了!」
他的身體在亮介懷裡整個放鬆,亮介發覺到他硬的很快,身體輕微的顫抖,神色不明顯的頓了頓,抽出了手指,抬起他的臉凝視。
「哈啊……小亮……」
就是這個表情。
這個在他面前毫無防備,滿臉通紅到話都說不清楚的表情。
春市抓著亮介的衣襟,亮介遲疑了一下,還是吻上了他的唇。
手腕的溫度微冷的托住了春市的後頸。
「唔……」
這次射的很快,好半倘春市還維持著一樣的姿勢。
「春市,回神了哦?時間差不多了。」
「對不起我發……呆……哥哥?」
春市身體僵了一下,亮介的表情沒什麼不對。
他頓了頓,「哥哥,你……」好像有反應了……
「現在沒有這個時間,春市,比起這個,站起來。」
亮介很平淡的帶過,一邊說一邊把液體擦乾淨,「幸好沒有弄髒衣服,這是我上次回家媽媽拿給我的呢。」
「我、我馬上好。」
沒有餘裕去思考,春市好好地穿上了褲子:「哥哥,那個,我不知道……」
「也有你的,不過我忘記拿來了。」亮介若無其事地打開廁所的門走向洗手台。
春市跟著去洗了手,順便重新整理了儀容。
「把瀏海簡短是好事,不過,這樣可不行啊,春市。」亮介看他的表情,伸手用力捏了捏他的臉。
春市雖然不會躲,但還是哀叫:「哥哥,會痛痛痛──」
「這樣就好了,等一下回去的時候就說是我捏的,也就看不出來了。」亮介看了看,挺滿意的說:「我可不想要你那副臉紅的表情被別人看見。」
「欸?」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春市當場呆了呆,「哥哥,還有剛剛那個……」親嘴是……?
亮介手插著口袋走在他前面,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嗯?還有什麼問題?」
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亮介用那樣的口氣說了,春市就覺得好像沒辦法違背,他對亮介的崇拜和尊敬根深柢固,這個問題並沒有困擾他太久。
他用力搖了搖頭。
「不,沒事,你等一下就要回去了嗎?」
亮介露出笑意:「不,去吃飯,聽說這附近有家超好吃的拉麵,我再拍照給你看。」
「嗯!」

回到青道隊友所在的座位時,隊友誇張的圍著他看:「哇,快看,那個亮介前輩耶!居然會把小春的臉捏成這樣!」
春市的臉當然很紅,但是有了這一層掩飾,看起來就自然多了,春市不得不佩服亮介的先見之明。
春市出聲了:「圍著我看好像我是稀有動物……」
「不不不,真的很稀奇!」
某隊員說漏嘴:「春市,前輩到底是怎麼教訓你的啊?」
「喂!」
他一問出口旁邊的隊員就立刻摀住他的嘴,欲蓋彌彰的解釋:「不用理他!什麼事都沒有!」
春市的臉很紅,亮介哪有教訓他……
在隊員看來,那個表情比較像是羞憤到不想讓人知道,但真正原因還是只有春市自己知道了。

『那個,哥哥,每次都是你幫我,下次換我……換我來。』
『不行。』
『……』
亮介看著他的表情補充:『我接下來會很忙,大概也沒空來看你比賽,想答謝我的話,就用球場上的表現來答謝我吧。』
春市看著他,亮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微微俯身撥開瀏海,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你可是我的弟弟,要是表現比我差的話,我可不饒你。』
春市露出了笑容。
『……是!』

教練說過,哥哥是個強悍的男人,他也想──
──想成為和哥哥一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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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21:08
只看該作者
【醉】
汗水。
感覺懷裡那具瘦小卻柔韌結實的身軀佈滿了細密的汗,變聲過的聲帶比幼時更低沉。
「亮……」
這一聲呼喚勾起了他的慾望,對方溫順的雙手抱住他,張開腳夾住他的腰。
他低頭親吻對方,卻始終看不清對方的容貌,只覺對方滿臉通紅,話都說不清楚,插進對方體內時感覺非常舒適,如夢似幻。
「唔……嗯……」
射出後,他抬頭,伸手在對方臉上摸到了淚水。
還有那句讓他驚覺到對方是誰的話語。
「哥哥,你在對我做什麼……?」
他終於看清對方是自己弟弟:小湊春市。
他在做什麼……?
亮介猛然驚醒,滿臉的汗。
褲子濕黏……夢?
亮介坐起身,雙手掩住自己的臉,「春市……」
為什麼會……他對春市是那種感情嗎?
不知道,沒有人回答他,或許也只有自己才能發掘出答案。
喃喃自語的聲音很低,沒有驚動到同寢室的室友。
門鈴響了。
「小春,小亮回來了,去給他開門。」母親一邊編著織物一邊說:「問問看小亮要不要吃消夜,還是我弄點醒酒的給他。」
「好!」
亮介放假回來後,今天還去參加了同學會,出門的時候有說應該會喝點酒,春市這麼想著,跑去開門:「哥,你回來了──」
亮介的臉很紅,春市立刻聞到了酒氣,送亮介回來的是另一位騎車的男性:「是弟弟吧?我就送到這邊了,他喝多了,大概要明天才會醒了。」
「知道了,謝謝你。」
「這是他的側背袋。」
「好的。」
送走了友人後,春市扶亮介坐在玄關,一面說:「你喝了很多呢。」
亮介整個人靠在他身上,一手攬過他的肩膀,聲音很低沉,說話的內容含糊不清,另一手甚至抱住他的腰。
「嗯……」
「哥哥?哥哥?你到家了哦!有沒有聽見啊?」
春市又試著喊了幾聲,亮介都沒什麼反應,難得看見兄長喝成這樣,春市只好讓亮介這麼攬著,勉強彎下腰去幫亮介脫鞋。
「小亮──要吃點什麼嗎?」
「媽,哥他醉迷糊了,我先帶他回房間。」
母親一聽就走了出來,看見大兒子好像完全沒有意識的賴著小兒子的樣子,「哎呀」了一聲:「真難得小亮會醉成這個樣子,小亮很重吧?」
「不會,我們體重沒有差很多,」春市勉強爬上樓,一邊對母親說:「哥哥完全沒有意識了,我先帶他回房間,不一定會再下樓。」
「樓下我會收拾的,你就讓小亮抱著好了,」大概是想起自己老公醉酒的樣子:「你爸爸他啊,醉迷糊的時候也總愛到處抱人,搞不好是遺傳哦。」
「欸?真的嗎?」春市回頭問。
「真的真的,如果小亮喝醉時跟你爸爸他一樣的話,那你今天就陪陪小亮吧。」
母親笑著很開朗的說,好像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臉上的正面能量減少,春市原本還有些擔心亮介可能喝太多了,被母親這麼一說,立刻覺得放心不少。
「好,那我帶哥哥上去了。」
如母親所說,亮介真的一直抱著他,回了房間春市也費了很多力氣才讓亮介躺下。
「哥哥真難得會喝這麼多啊。」
由於腰還被抱著,春市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撫著亮介頭髮。
「我沒醉……」
「哥?」
亮介好像清醒了,春市一瞬間這麼認為──然後馬上知道他錯得離譜,亮介撐起手,從上往下看著他,「我還能喝……」
「那就是醉了啊,哥你早就到家了啦!」
「不對哦……」
「你說什麼?」
亮介扳過他的臉,湊近看他,酒氣吐在他臉上:「要叫小亮才對……春市以前都這麼叫的……」
跟個喝醉酒的人計較稱謂?春市馬上放棄了,從善如流的說:「小亮,我是說,你到家了,我是春市,是你弟弟。」
「春市……」
亮介怔征的看著他,然後伸手捏他的臉,力道很輕,春市覺得亮介根本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幹嘛,也很順從的讓他捏,就在亮介停下動作,春市思考亮介到底會不會直接睡著的時候,嘴唇就貼上了一個柔軟的觸感。
「唔……」
春市愣了一下,然後才意識到是亮介在吻他。
平常只有在「那種時候」才會親他一下的亮介在吻他……春市臉不禁紅了,他推開亮介,「小亮,你醉了啦。」
「我沒醉、沒醉。」
根本醉迷糊了啊!
才這麼想著,亮介扣住他下巴,再度吻了上去,嘴唇本能的索求著更加深入口腔,春市整個人驚住了,僵硬的任由對方的舌頭侵入。
「唔……嗯……」
亮介的某個地方頂著他,春市先是僵硬,後慢慢放鬆……亮介喝醉了,也許是因為醉了,所以本能地想要發洩。
「唔哈!哥、哥哥……」
亮介看著他漲紅臉拚命呼吸的樣子,手往他身體撫摸,嘴唇移到側頸,酒氣整個沾在他身上。
春市有點慌了,只感覺亮介撫摸他,而那是亮介從來沒有對他做過的,他思考有點停頓,身體再度微微一僵,亮介伸手脫他的褲子。
「哥、哥哥,住手……」
「不對,」亮介忽然按住他,吻了他一下:「要叫小亮才對……」
他當然可以奮力阻止亮介,問題是,先不提酒醉的人根本沒有節省力道,春市心裡也做不到──以往都是亮介幫他,他從來沒有幫過對方。
這樣的因素之下,沒多久他臉很紅的任由亮介親吻撫摸,嘴裡溢出了很淺的低吟。
「嗯……」
春市自己很少在發洩,即使是現在還是會找亮介,大概這樣的情況很罕見吧──春市有時候會這麼想,也許是亮介從不多說的關係,他便一直依賴著對方。
算了。
他從沒有見過亮介發洩的樣子,偶爾一次的話……
亮介醒來會高興嗎?
春市無暇去想這個問題。
「小亮……你真的醉了。」
「我沒醉。」亮介拉過他的手本能地往自己下腹摸:「我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春市……你身上好香。」
「因為我剛剛才洗過澡嗯……你那就是醉了啊。」
「你真香,春市。」
「……唔嗯……」
不行,亮介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
春市的手被亮介硬拉著摸到那燙熱的陰莖,先是抖了抖,而後不知道想通了什麼,乖順的幫亮介上下弄著。
這樣弄……應該對吧?春市不確定的想,他知道自己的臉一定也很紅,因為他被亮介這麼貼著,忍不住也有點興奮了。
也許亮介發洩了就會順勢睡了,就算被壓著躺上整晚也無所謂,只要亮介酒醒了……這麼想著,亮介又吻上他,空出手摸他下半身,春市只覺得下半身不適應的涼,雖然不是第一次被兄長脫褲子,但是這種姿勢真的是第一次。
「小亮……」
亮介的腳卡進他兩腿之間,春市有些慌了,忍不住推著他,亮介不為所動,低聲喊著他的名字:「春市……」
春市對這些事情不懂,亮介也只憑著本能,扳開春市的腳時,春市對這樣的姿勢感到非常羞恥,同時也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
──但是他沒有拒絕亮介。
「啊!啊……不……」
撕裂般的疼痛感。
春市叫出了聲,隨即咬住自己的手。
很痛,真的很痛。
亮介卻把他的手壓在頭上,低頭用嘴唇堵住他的嘴,一邊憑著本能在他肛門抽插。
春市再怎麼遲鈍,到這種地步也知道亮介在做什麼──酒後亂性──他無法思考,任由亮介發洩,「唔……亮……痛……很痛……」
真的好痛。
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介停了下來,春市回過神來時,自己跟亮介好像都射了,太痛了,他什麼都無暇顧及,亮介的精液射在了他下腹部──注意到這件事時,春市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春……市……」
亮介停下了動作,怔怔的看他,然後一瞬間,他似乎在亮介眼裡看見了什麼情緒。
這個晚上的記憶就到這邊為止。
後面的事情春市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唔……」
他聽見母親跟兄長對話的聲音。
「小春還在睡嗎?」
「嗯,可能昨天我發酒瘋,春市沒有睡好吧。」
有說有笑的聲音傳來,讓他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後他睜開了眼睛。
「春市,你醒了嗎?」
亮介走了進來,隨手關上門,春市還沒有回過神,只注意到亮介的表情不同於往常,他走過來,坐在床沿。
「累的話再多睡一下,沒關係的。」
春市看了亮介好幾秒,總算開口:「哥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早上很早就醒了。」亮介轉過來,伸出手指像是想確認什麼般摸了摸他的臉:「趁早洗了澡,給你擦身體換衣服。」
春市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穿著乾淨的睡衣,不是昨天洗完澡後穿的家居服。
亮介看著春市好像還沒有醒的樣子,淡淡的問:「春市,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昨天……」
記憶像潮水那樣湧來。
春市首先感受到的情緒,竟然不是害怕,也不是慌張,他首先看向亮介,只是想確認亮介這麼問不是因為他不記得。
「春市,對不起。」亮介收回了手,停頓一下才說:「我喝醉了,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
「不,但是……哥哥你記得?」
亮介很仔細地看著春市,臉上的苦笑讓亮介的臉看起來更苦了。
「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說不記得,你感覺會好一些嗎?」
一瞬間,春市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這句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作不記得好了。」
「不是的。」
被打斷,亮介沉默下來。
「我……」
春市坐起來,屈起雙膝,把臉埋進膝蓋裡。
聲音很低,但是亮介還是清楚地聽見了春市說的話。
「因為是小亮,所以我……後面的事我根本沒有想到……」
亮介怔了怔。
在他的認知裡,這樣的行為毫無疑問是強暴,但是……因為對象是他,所以春市覺得無所謂嗎?
他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劃清界線,還是該怎樣──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自己過去幾天反覆做的夢會變成真實。
他並不記得昨晚的所有細節,但是第一次停下來的那一刻記憶卻很清晰,那就是他清楚地看見了春市在哭。
要說他記得他是怎麼跟春市上床的,那一定是騙人的,但是亮介很詫異,即使被他強暴了,春市還是不哭不鬧,而且看起來好像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昨晚事情發生時也沒有喊父母親上來。
雖然發生了這種事,可是他並不希望父母知道──不對,春市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接受了他吧?
亮介遲疑了一下,身體接近春市,很輕的擁抱對方,春市的聲音停了下來,抬起臉充滿不安的看他。
「哥哥?」
他又看見了春市臉上的淚水,雖然沒有哭出聲音。
亮介不知道該對春市說什麼,他甚至還不曉得該怎麼正視自己心裡的那種感覺。
但他說:「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
春市驚訝的停止了啜泣,臉上紅紅的,隔了一會兒很小聲地問:「哥哥,我可以抱一下你嗎?」
「……」
該怎麼做?
亮介發覺到他必須現在做出選擇,是要切割還是陷入?
在他腦袋都還沒有釐清這件事之前,他的身體就先一步拉過春市的手臂,將人拉進懷裡。
春市緊緊的雙手抱住他,額頭靠在他肩上,幾乎把臉埋進他胸口。
抱了一下子後春市鬆了手,自己把臉上的淚擦乾。
「謝謝,我不會哭了。」春市露出了笑:「我知道昨天哥哥只是喝醉了,我沒關係的,我……」
春市看著亮介。
他大概──喜歡上哥哥──喜歡上亮介了。
不知道為什麼,春市看著亮介笑不達眼的表情,說不出這句話。
「我沒有跟媽媽說這件事,我跟她說我昨天吐了一整床,所以早上順便把床單也洗了。」亮介說:「別跟媽媽說,拜託你了。」
「……嗯,我知道了。」
介摸了摸他的頭,「多睡一下吧,下午我陪你去練習──如果你還有精神的話。」
春市一聽,很高興的笑了:「嗯!」
「對不起,春市。」亮介看著他那麼高興單純的笑臉,忽然間很煩躁,他壓下了那種感覺,頓了頓說:「讓你受委屈了。」
「才不是那樣。」
春市沉默了一下,忽然扯過他的衣領,嘴唇碰了他的嘴唇一下。
亮介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我不希望……哥哥是因為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才遷就我。」春市停了一下,他並不確定亮介到底記不記得,但他還是要說:「昨天……是我自己願意的,所以哥哥不用感到內疚,像平常那樣對我就好了。」
「春市……」
別用那種快哭出來的表情說這種話啊……
亮介想了想,抬起春市的下巴吻了上去,春市甚至連一點反抗的樣子都沒有,很溫順的抓著他的手臂,一吻結束後,臉很紅的低下頭,不發一語,跟擊球時相反,看上去一整個十分嬌羞。
如果現在又突然撲倒春市,春市應該也不會反抗吧?
這麼想著,亮介緩緩開口:「聽我說,昨天的事情,我沒什麼印象,但是我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老實說早上醒來的時候,我自己都有點嚇到了。」
「咦?」
「你啊,哭了整晚吧?你不記得了嗎?」
「我不記得了。」春市低下頭,很不好意思的說。
「春市,我的意思是說,發覺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罪惡感很重。」
親耳聽見亮介這麼說,春市抬起頭:「哥哥……」
但是亮介臉上的表情跟剛剛一樣,微微笑著,笑不達眼。
下一刻,兄長溫柔的手就將他按回枕頭上,替他蓋上棉被。
「總之,你先好好再睡一會兒,別擔心我,有什麼話別急著說,想好了再說也沒關係。」
亮介起身就要離開,春市抓住了他的手不發一語。
「春市?」
「哥哥,可以再多陪我一下嗎?」
亮介看著春市,微微一笑:「春市,抓著不放的話,可能又會受傷喔。」
這種語氣只有對著自己弟弟時才會出現,春市死死抓著,沒有說話,嘴角垂了下來。
看著他那副樣子,亮介也真是沒有辦法了。
「什麼跟什麼啊你。」亮介無可奈何地坐在地板上,靠著床陪他,算是妥協了:「被哥哥強姦可不是什麼可以用這種家常便飯的語氣說出來的事啊。」
「哥哥沒有強姦我。」春市固執的說,後面的話很小聲:「……是我自己願意的。」
亮介回頭看他,「我可還沒有接受你的說法哦,春市。」
「哥哥?」
「給我一點時間,春市。」亮介收起了一點笑:「不管你剛剛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都等到那時候再說。」
醒來的時候,春市滿臉淚痕,嘴裡甚至還在喊痛,但是卻死死抓著他,沒有放開手,加上剛剛的親吻,亮介幾乎可以確定一些他自己都只能猜測「應該是自己」做的事情。
春市對他的吻反應比之前任何時候都好,嘴唇半張著,之前可不是這樣,那不就說明,昨天他不但吻過春市,而且可能還吻得很瘋狂嗎?
加上幫他擦身體時的那些性行為的痕跡……
春市認真的看著亮介好一會兒才點點頭。
亮介沉默的看著他再度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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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21:55
只看該作者
【醉了之後】


放假的日子還沒結束,亮介自那之後就沒再說什麼,對待他的態度跟以前一樣,這讓春市心裡反而有些忐忑。
他……趁著亮介喝醉做那樣的事情,果然是很任性的趁虛而入吧?
春市一邊想著,一邊拿起自己的球棒,打算到院子去練習揮棒。
「家裡不是有簡易的網子嗎?也有球。」亮介拖了一些球過來,春市連忙跑去幫忙:「可以做定點打擊練習。」
「哥哥……」
昨天還待在客廳玩電動的,春市以為亮介是想避開自己。
亮介朝他一笑:「幹嘛這個表情,我也想練習的,有需要這麼驚訝?」
「不,沒有,我以為哥哥你大概不會想跟我……」
「好了好了,你想太多了,小春。」
兄長伸手敲了敲他的頭,「專心練習哦,等一下要來檢討。」
「啊,好!」
又是那種單純開心的表情,真是沒辦法。
亮介心想,這時間母親在廚房忙碌,父親去洗澡了,只有他們兄弟倆在院子,春市正坐在廊簷下綁鞋帶。
「哥哥,等一下是要……」
亮介從後面一手抱住他,一手挽著他臉很快吻了一下。
春市臉一瞬間紅了,直接結巴:「哥……」
「我知道你還是很在意,不過別想太多,想太多的話擊球也會猶豫,這樣球會難過的哦。」
「好。」
「那你先來。」
「咦,哥哥不先打嗎?」
「你不是很想碰球嗎?春市?」亮介笑著拋了拋球:「你擊球的時候都能拋除雜念,這就是你的優點,既然如此,就應該好好貫徹到底,不要因為放假就迷失自己了啊。」
「……哥哥……」春市抿了抿唇,露出了笑意:「我知道了。」
亮介淡淡笑了,能夠馬上就專注起來,這是他弟弟的優點呢。

他們母親在廚房忙完後探出頭來看了一下,轉頭跟丈夫聊起天來。
「才覺得這兩個孩子是不是因為那天小亮喝醉了發生什麼事,結果是我想多了啊。」
小湊爸爸笑著說:「我看就是被吐了整身吧?小春不會跟他哥哥計較的,男生哪那麼小心眼。」
「隔天小春下來的那個表情也真夠好笑的。」母親忍不住笑著說:「小亮還說啊,小春知道是他幫他換衣服的,整張臉都紅了呢。」
「小春天生比較內向嘛,他從小到大都是這種個性。」小湊爸爸顯然也想到了那個「好笑」的表情:「小亮也真是的,就是喜歡捉弄弟弟,還當著小春的面稱讚他『長』得很好。」
「哈哈哈,小亮一定是看小春沒睡好故意逗他的吧。」

父母親邊看電視邊聊,外面在練習的小朋友們卻是一字不漏地聽了去。
「爸爸,媽媽……」春市覺得自己一定又臉紅了。
「好啦,春市,快點,下一球。」亮介笑著逗他:「還不快點,不然我要親你了哦。」
「什、什麼,哥哥!」春市臉上一紅,忍不住左右張望:「不行啦,會被看見的!」
「你是在在意這個?」亮介露出爛燦的笑意:「所以回房間我可以慢慢親囉,春市你是這個意思吧。」
「不是,絕對不是!」
「好啦,那個怎樣都好,快點,下一球。」
球投出去的瞬間,春市自然而然的注意力就回到了球上,毫不猶豫的揮棒。
打得還不錯呢,你說不定真的比我還有天賦。
亮介這麼想著,嘴裡說:「你在幹嘛啊,打歪了哦,變成界外球了。」
「欸?再來!」
看著春市這麼輕易就能專注的樣子,亮介想,他大概就是喜歡春市這一點,單純、固執卻又專注,有時候又很好擺布。
春市看了亮介一眼,臉紅不甚明顯。
哥哥像是開玩笑那樣說了要親他的話……是認真的嗎?
「春市,別發呆,你非得要我把球丟到你面前,你才會回神嗎?」
亮介拿球敲了敲他的頭:「好了,換人。」
「哦,好。」
兩人又練了一些時間,直到母親端著宵夜出來,讓他們不要再練了為止。
「啊,今天看的見月亮呢。」
「真的耶。」
亮介似乎想到什麼,「春市,等一下睡前我有話跟你說。」
「嗯?」春市點點頭:「好。」
「別那個表情,春市,我要說的不是什麼嚴肅的話題啦。」
母親適時插話:「小亮,不要逗小春,這樣他又會像前幾天那樣窩在房間不敢出來的。」
「嗯──可是我沒說錯啊,小春現在練習量一點都不輸我,那天意外發現小春長的很結實呢。」亮介看著春市微微發紅的臉繼續說:「在學校的時候,因為每天都累得半死,回家也沒有一起洗澡,所以沒有注意過。」
「哥哥,不要說了啦。」
亮介直接抓過他,捏著他的臉向母親展示,一邊掀起他的袖子「媽媽,你看,春市手臂上也都長出肌肉來了。」
「哥哥……別捏了啦……」
他好像看見亮介頭上長出了惡魔的角,亮介繼續掀起他的下襬:「你看,這邊也變得很結實,還有這邊……」
「等等,哥哥,那邊不可以啦!」
「嗯?什麼?」
母親被他們逗笑了,笑了眼睛都流出了淚,她一邊擦掉眼淚一邊制止亮介:「好了啦,小亮,別捉弄小春了,說起來你們兄弟倆都長高了啊。」
亮介這才鬆開手,隨手幫他把衣服整理好。
春市還在抗議:「哥哥真是的,你也有肌肉,怎麼自己不掀。」
「那你來幫我啊,我不介意哦。」
「才不要!」
要不是在母親面前,又知道他是故意要逗母親笑的,春市不會有這種反應吧?

睡前的時候,春市自己就爬上床靠在他旁邊。
「哥哥是要說什麼事?」
「春市,來。」
亮介將人抱在自己懷裡,手順著伸進上衣下襬撫摸:「別動哦。」
「唔……哥哥,這是在做什麼?」
他能感覺到亮介低頭似乎在嗅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真奇怪,他一點都不討厭,反而覺得很安心。
「想在自己意識清醒的時候確認一些事情。」亮介說著將手伸進春市褲子裡,如他預料,春市只是驚訝了一下,但沒有反抗他:「那次我喝醉了沒有印象,你別緊張。」
「嗯……」
「如果不喜歡,隨時跟我說,我會停下來,好嗎?」
哥哥……
「哥哥,我覺得很舒服。」春市忍不住開始有感覺,低聲說:「這樣摸,很舒服……」
「你該不會食髓知味了吧?春市。」亮介摸著他,也感覺得出他身體的變化:「要注意聲音哦。」
「嗯……好……」
乳頭立起來了,陰莖也硬的很快……這樣溫順在自己懷裡的表情,讓人真想吻他啊……
「春市,還可以嗎?」
「可以……嗯……哈……哥哥……」
亮介乾脆將人壓倒在床上,一手拉下春市的褲子,春市臉上很紅,跟之前一樣,似乎有些不習慣,但還是乖順的配合他的動作,讓他順利地脫掉褲子。
「唔……嗯……」
接吻的時候,春市毫不猶豫地抱住他的脖子,嘴唇微張著,唇舌交纏的歡愉感讓亮介有些沉醉,他忍不住拉著春市的手往自己下腹部摸。
這次春市沒有困惑跟猶豫,腳順著纏上亮介腰身,在快感不斷湧來的時候也同時幫亮介上下弄著:「唔……哈啊……哥……」
感覺到亮介的陰莖硬挺挺的,春市有些怕,那之後,似乎是因為那一晚亮介沒有做很多次,所以肛門只是輕微破皮,傷口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亮介現在又要的話……
春市剛這麼想著,亮介就將手指伸了進去:「啊,哥……」
「一根手指。」亮介吻了吻他的額頭,「別怕,這次我不會硬來的,先幫你擴充。」
「好。」
然後是兩根手指。
春市始終臉紅紅的低喘著,似乎覺得這種姿勢很難為情,卻牢牢抓著他沒有放手。
「春市,說不定,你對這種事情也很有天賦呢。」
「哥哥……在說什麼……啊嗯……」
三根。
很快就適應了呢。
「春市。」
亮介轉過他的頭,吻了吻他,春市因為這個動作而稍稍回神看他:「哥哥?」
「我要進去了……會怕嗎?」
春市搖搖頭,自己張腳夾住他:「沒關係的,哥哥的話……」
「春市,不對哦,這種時候,不能叫哥哥。」
春市一愣,拉下他親了一下,很小聲地喊:「亮……」
那表情跟語氣,都讓他把持不住,沒忍住就插了進去。
他是不是做了錯的事情?
「亮……嗯啊……哈……」
「春市……」
「亮……我……」
抽出,插入,不斷重複這些動作,一開始的疼痛過去後,春市的臉上浮起了快感襲來的舒服,「亮、舒服……很舒服……」
「我……」
那句話,春市邊哭著邊遮住自己的臉,斷斷續續地說了出來。
「我喜歡……亮……」
「這樣啊……」雖然早就想到了,但是不期然從春市嘴裡聽見,亮介還是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春市──他的弟弟──那個小小的,連性慾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弟弟,竟然也會對他說「喜歡」了啊。
「別哭,那麼舒服,應該要享受啊……春市。」
他沒有準備保險套,快高潮時拔出來射在春市腹部。
「啊……」
亮介看著春市滿臉通紅,嘴裡還低聲呻吟著──他還記得要注意音量──似乎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亮介拉開了他的手,春市意識到這點後,微微偏過頭,不自覺朝著他露出了側臉及側頸部的線條。
那雙眼睛帶著濕潤的水氣,瞳孔像閃爍的寶石那樣直直看著他不曾錯開,他隔了好幾秒才緩過來。
「哥哥。」
「怎麼了?」亮介撿起脫掉的衣服讓他穿上。
春市把自己身體擦乾淨,然後穿上一開始的衣服。
「哥哥一開始是想說什麼呢?」
亮介摸了摸他的頭,又輕輕吻了他一下。
「沒什麼,想確認的事情我已經確認了,沒什麼好問的了。」
「哥哥……」春市臉紅了,該不會亮介就是想跟他上床來確認吧。
亮介似乎也想到了他的反應,安撫般拍了拍他的手。
「春市,你以後應該會遇見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吧。」
「哥哥?」
「你說喜歡我,我很高興哦,真的。」
春市覺得亮介的口吻似乎有一些寂寞,忍不住抱住了亮介的手臂:「……」
「你總不能一直跟我保持這樣的關係吧?」
「……」春市還是沒說話。
亮介無奈的笑了,自己弟弟只要不同意,就都是這種固執的表現。
「但是,在那之前,在你遇見一個真正喜歡的對象前,我很高興可以被你喜歡,春市。」
「亮介……」
春市抬頭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
亮介卻只是伸手撫摸著他的臉:「在那之前,繼續向哥哥撒嬌吧,沒關係。」
不過,我沒辦法對你說那句話。
「……」
一想到春市以後也會跟喜歡的人做這件事,難免……有點寂寞呢。
「亮……」
春市緊緊抱著他的手,亮介也沒有掙脫,好一會兒他才堅定的說:「亮,你不要露出那種表情,一點都不像你。」
「嗯?」他是什麼樣的表情?
「我真的……很喜歡哥哥,以後也會一直喜歡的!」
春市這次臉不紅了,很堅定地看著他:「所以、所以亮,不要露出那種……好像快哭出來的表情……」
亮介抬手,春市就主動將臉頰貼到他手上,「不要露出那種好像自己做錯事的表情……你沒有錯。」
亮介看了他一會兒,表情柔和了下來。
「你啊,明明是被我叫進來上床,卻反過來安慰我呢。」
也許是感受到他的情緒,春市笑著依偎到他身旁,臉上又浮起一點紅暈:「我說的都是真的,小亮總是什麼都不說。」
「春市,我們都是不會把想法放在臉上,也不太會說出來的類型呢。」
亮介笑了笑,想了想說:「沒關係嗎?跟自己哥哥保持這種關係?」
春市怔了怔,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但是,他似乎也不需要煩惱這種問題。
「嗯,沒關係!」
春市只停頓了一下,然後臉上又揚起笑容。
「沒關係嗎?為什麼?」
好像從來不會迷惘似的,亮介在那一刻居然有點羨慕。
無論是在打擊場上,還是平常,似乎都很少見他猶豫的樣子……是他學不來的優點呢。
「哥哥你問為什麼……」春市似乎很傷腦筋,但又因為是亮介問的,他不得不回答:「沒有為什麼……因為是小亮吧。」
「……」
亮介拉過他吻了吻,春市第一次有些害羞的推了推他:「別這樣……」
都被他這樣那樣了,才來說別這樣?
亮介忍不住笑了:「被我上都沒說話,才親兩下呢,春市。」
「那是因為……」
「『因為』?」
「因為哥哥看起來好像有點開心,我怕你又會繼續捉弄我。」
亮介微微一笑,「小春臉紅的樣子總是很有趣嘛。」
「哥哥!」

使用禮物 檢舉

5#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25:02
只看該作者
【兄弟的晚餐】


到家的時候,父母親都不在。
「哥,你回來了。」
春市從客廳小跑到玄關,身上還冒著熱氣:「我剛洗完澡,你可以去洗了。」
「嗯,我知道了,」隨手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突然想起來的問:「春市,爸爸跟媽媽呢?」
「你忘了嗎?去參加婚禮了,說是今天晚上不在,讓我們晚餐自己解決。」
春市跟著他走到房間,「那你晚上想吃什麼?」
「都可以啊,看看冰箱有什麼吧。」
亮介點了點他的頭:「你剛剛也是跑步回來的吧?」
「嗯,我從練習場跑回來的。」春市說:「待在家都不動感覺怪怪的,所以還是跑了一下,明天早上也打算去跑步。」
「反正你現在也沒事吧?那去幫我放水吧。」亮介笑著說:「我想想我們兩個要吃什麼好了,我想起來媽媽好像有說,難得一次叫外送也可以。」
「我可以幫你刷背。」
春市丟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依言去浴室幫他放熱水了。
亮介唇角有著一抹淡淡的笑意,無事獻殷勤,非姦即盜,春市平常也不會他一回家就黏的這麼緊,不過,大概是想掩飾自己的情緒吧。
對自己的弟弟,亮介還是很了解的,春市那副樣子,大概就是在跟他說了「沒有為什麼……因為是小亮吧」這樣的話之後,事後又覺得很丟臉,也許比他更早正視自己「喜歡上亮介」這件事也有一些關係。
他看起來連跟自己說話都有一點緊張,還說要幫自己刷背呢。
亮介邊想著,邊拿好換洗衣物,春市從樓下探出頭來對他說:「浴巾我放進浴室了,熱水等一下就好了。」
「那我去洗了。」亮介說著,想了想說:「想幫我刷背的話,等一下自己進來。」
「啊……好。」
真有趣,臉紅的那麼明顯,還覺得我看不見呢?
亮介注意到他開始脫衣服後,本來真的是在等他的春市就別過眼光,「春市。」
「啊?怎麼了,哥哥?」
其實很想捉弄一下,不過要是讓春市誤會他想做什麼就不好了,亮介找了個稀鬆平常的話題。
「你可以順便想想等下要吃什麼,我快要餓死了。」
「對哦,可是我不會下廚。」
「我也不是很擅長,沒差吧。」
「就算是翻了冰箱也不知道菜要怎麼切……」
脫個精光的亮介一邊說一邊走進浴室:「那就決定叫外送了。」
春市跟著進來,等他沖濕身體後就去拿泡棉:「家裡有米,冰箱應該有味噌,我覺得單叫外送搞不好正常份量我們吃不夠。」
「味噌湯跟煮飯的話,還滿簡單的,至少比打全壘打簡單吧。」
搓搓泡沫,春市說了一聲就幫他刷起背來,邊刷邊說:「哥,我還可以幫你洗頭哦。」
「嗯──小春今天忽然間怎麼啦?服務這麼周到?我可是不會額外付你服務費的哦?」
亮介笑著調侃了他一句,就看見春市笑了笑,感覺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沒有很明顯的臉紅:「沒有,就是突然很想多跟哥哥相處。」
手掌濕漉漉的摸上自己的頭,很輕的揉了幾下,春市微微一愣,就看亮介微笑著說:「正好,我們也很久沒有好好講話了,你要不嫌麻煩的話,不過,要是沒洗好我搞不好又要再洗一次就是了。」
「才不會呢,沒洗乾淨我就再洗一次!」
春市有點不服氣,然後很認真的開始幫亮介洗頭,一邊繼續聊天,亮介畢竟是他兄長,他們之前基本上怎麼樣都有話聊:「哥哥,你今天去參加聚會怎麼沒有喝酒?上次回來時喝醉的關係嗎?」
亮介沒有回頭,聲音聽起來跟霧氣一樣有些飄逸:「嗯?那個啊,我跟同學說我酒品不好,苦苦哀求他們別追酒。」
而且也怕我又醉倒了會對你做些不好的事。
這句話亮介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追酒?」
「就是一直找人喝酒,只是誰喝的問題。」
春市的動作微微一頓,「哥哥你是在顧慮我嗎?」
「你想太多了。」
隔了一會兒亮介笑著說:「我跟你說,那天宿醉了之後隔天起來頭很痛,我可不想再痛一次。」
春市看不見亮介的表情,不過亮介的這種小地方總是會讓他感到很溫暖。
「還有哪邊會癢嗎?」
「沒有了。」
「那我沖水囉。」
沖完水後,身後沒有聲音,亮介覺得奇怪,就算出去也會說一聲吧,這麼想著的他回頭,春市像是忽然回過神,站起來說了一句「我先出去了」就跑出了浴室。
「咦?他在幹嘛啊。」
簡直就像是落荒而逃。
亮介笑了起來,他倒是不自戀,不過看著春市發呆的表情,忍不住想著,那樣的表情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呢?



春市一路跑到客廳,其實在母親說了可以外送後,他就把家裡的通訊錄拿出來翻了,原本其實都覺得兄長可能又會醉醺醺地回來,他還提早去洗了澡……他在想什麼啊。
春市想到這個就有些臉赭,翻了好一會兒他也不知道要吃什麼,直到亮介出來,看見他目光盯著某張名片呆呆地看。
「你想吃壽司嗎?想吃的話不用幫爸爸省錢啊。」
春市一回頭,亮介的臉近在眼前,這讓他驚嚇了一下,接著亮介勾起他的下巴,他就這麼被親了一下。
「……唔。」
嘴唇的觸感既熟悉又陌生。
被那麼閃電式的親了一下,春市臉紅了紅:「怎麼突然……親我。」
「嗯?有種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的感覺。」亮介坐到他身邊,身上冒著熱氣,頭髮半乾,身體湊過去貼著他:「不做點什麼話感覺你不安心呢,春市。」
真不愧是兄弟,猜的八九不離十。
「才不是呢。」
「那你又怎麼啦?」亮介捏了捏他的臉:「我可是什麼都跟你說了呢。」
他不可能說他覺得亮介今天應該也會喝醉,所以提前把自己洗乾淨了吧!這種話實在太丟臉,打死春市也說不出來,整張臉紅紅的被亮介盯著十幾秒鐘。
「沒、沒有……就是覺得真的很餓了。」
看弟弟這樣,亮介也不追問,起身拿起電話:「那就吃壽司吧,這家很久沒吃了,有點懷念呢。」
話題轉移,春市鬆了口氣:「嗯,記得小時候考試考好了爸媽都會帶我們去吃。」
「我打電話叫,你沒特別想吃的吧?」
「沒有。」
「那你先去弄味噌湯吧。」
春市想也沒想的起身應道:「啊,好。」
亮介打完電話後,走進廚房就看見春市已經拿出來的味噌放在旁邊,鍋子正在煮水,他拿出了親提前準備好的蔬菜跟豆腐等配料,正用刀子一刀一刀切著,似乎因為沒有用過刀子,動作顯得小心又生澀。
那個樣子真少見,亮介突然間覺得很有趣。



春市只覺得亮介似乎電話講得有些久,畢竟沒有注意,煮得差不多的時候,亮介從旁邊湊過來看:「不錯不錯,看起來很像味噌湯呢。」
「那就是味噌湯啦。」
春市有點不服氣,亮介已經去拿了兩人份的碗筷擺到桌上,「想不到我們家小春廚藝不錯呢。」
「不就是味噌湯嗎?」春市看著差不多了,關了火:「誰來煮都差不多吧。」
「你說錯了,差很多哦。」
「嗯?」春市不明白亮介的意思。
亮介笑著說:「小春親手煮的,怎麼會跟別人差不多。」
「……嗯?」
不知道為什麼,聽見亮介這麼平常的話,春市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以前聽見時他覺得那是稱讚,現在好像不是這樣……但兄長話裡的意思,應該是好的吧?
「又在想什麼?你今天很喜歡發呆哦,春市。」
春市抬眼,亮介已經盛了一碗湯遞到他面前,「來,你餓了吧?先喝點吧。」
「謝謝。」
注意到他的目光,亮介摸了摸自己的臉:「春市,你今天怎麼了,怎麼那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不是……」
反射性回答,春市頓了頓:「等一下我想做一下自主練習……哥哥可以陪我嗎?」
「嗯?可以哦,反正也沒事。」
「還有……」
「還有?」
「……今天可不可以也跟哥哥一起睡?」
感覺到春市說這話時的些微掙扎,亮介撐著下巴,用湯匙攪著味噌湯,偏了偏頭看他,滿臉都是笑意:「春市,你整個晚上就是在想這件事嗎?」
一句很簡單的問話,讓春市滿臉通紅。
這句話聽起來沒什麼問題,但是春市總覺得亮介話中有話──亮介並不是說話會拐彎的人,至少平常不是──是他的錯覺嗎?
「才──不是,而且,哪有『整個晚上』,現在才吃飯時間而已!」
「春市。」
春市安靜下來,他似乎捕捉到亮介眼裡有著某種晦暗的光澤。
亮介微笑著說:「你平常看著滿聰明的,怎麼突然在這種地方變得這麼笨。」
「哥哥……」
這麼說他的人是亮介,春市沒有辦法,他就用那樣的表情看著對方,一句話都沒有回應。
又是這種嘴角微微下垂,有些倔強的表情。
亮介無奈的笑意擴大,起身:「湯趁熱喝,然後到客廳來,我等一下想在客廳吃,順便看電視。」
亮介那麼說,很明顯有引誘的成分在,問題是對他這麼說的人是亮介,春市不疑有他的跟著到客廳,「我碗先放著,飯我沒有煮,如果真的不夠吃再煮。」
「嗯,那個不急。」亮介朝他朝手:「春市,來。」
春市照著他的手勢走到他面前。
「就保持這樣,試著坐在我身上。」
春市臉上有些疑惑,但還是照著亮介的話,伸手扶著對方的肩膀,張腳跨坐到亮介身上,體溫一下子從對方的身軀傳導了過來,他這才後知後覺的臉上發熱。
「這樣坐……做什麼?」
「不對哦,春市。」
亮介微微一笑,雙手摸上春市的屁股,弟弟臉上很快一紅,還沒意識到亮介在做什麼,「要這樣才對。」
語畢,他出力將春市往自己身上推,原本只是很單純坐上大腿的姿勢忽然變的親密無間,特別是私密的部位幾乎是貼在一起,那股推力使春市的身體反射性縮緊,大腿緊緊夾住亮介的腿,雙手原本扶著肩膀也變成了抱。
意識到自己緊緊抱著亮介脖子後,春市怕亮介不能呼吸,急忙鬆開手:「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的視線垂了下來,臉上很紅,亮介只朝他輕輕一笑,那種平時在他臉上看不見的淺笑莫名的讓春市心動,後面亮介挽住他後腦的動作他幾乎沒有猶豫,配合的低下頭接吻。
接吻,然後,動情。
感覺到亮介的反應,春市覺得自己心跳加快了,跟之前不同,這次很明顯的可以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以及亮介的變化……春市腦袋有點混亂,就聽見亮介的聲音顯得很平靜。
「春市,你感覺的到吧?」
春市臉紅紅的點頭:「嗯,感覺到了。」
那種東西抵著自己下面不可能沒有感覺吧,更何況是這種幾乎貼在一起的距離。
亮介似乎覺得他的反應很可愛,伸手撫著他的臉:「那麼,今天晚上可以陪我睡嗎?」
亮介不會就只是想說這句話吧?
春市這麼想,然後馬上發現自己錯了。
原來亮介剛剛說他笨,是這個意思啊……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那麼甚而慎之的提出來,那麼小心地說出來,反而讓他覺得有點生氣啊。
彷彿是想掩飾自己的表情,他垂下頭靠在亮介肩膀上,伸手抱著對方,這種姿勢有點難受,但是他就是不想讓兄長看見自己現在的臉。
亮介的聲音語帶笑意。
「春市,我在問你話,回答呢?」
明明剛剛用那麼故意小心的口吻說話,現在一句話又變成問話了。
「我有聽見啦……」
亮介只覺得抱著自己的弟弟很可愛,平常總是神采奕奕的,現在卻表現得如此令人垂憐,很小聲地在他耳邊說著似乎是抱怨的話:「但是,幹嘛要在這種時候做這種事啊?」
「直接做的話,你不是馬上就明白了嗎?」
亮介笑著拍了拍他的背:「你看,我偶爾也是會想撒嬌嘛,所以你想撒嬌的話,我也很歡迎啊,小春投懷送抱什麼的,只要不是投到別人的手套裡,我都很歡迎呢。」
既認真又帶著開玩笑的語氣,春市他從來不知道亮介只有跟他說話時才會有這樣的語氣,沉默了一下說:「要是被打出去,那才糟糕吧……」
亮介摸了摸他屁股,愉快的看著弟弟有些緊張和不習慣的反應:「那你就好好的閃開,然後乖乖飛來我這裡啊。」
「我又不是變化球。」
「嗯?難道你比較喜歡當滑球嗎?」
「這跟當什麼球沒什麼關係吧?」
春市說不清楚那種感覺,臉上表情紅紅的,手下放輕了動作,輕輕抱著亮介,倒真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那你就隨便飛吧。」
「嗯?」
春市還沒弄懂亮介的意思,下一句亮介就說:「只要好好的回到本壘就好。」
回到本壘……春市倒不至於在這方面遲鈍到這種程度,聞言只想到前幾次親密的畫面,整張臉紅成蘋果,頭上直接冒煙。
「唉呀,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亮介摸摸他的頭:「這表情真好,想拍下來當手機桌布呢。」
「哥哥!」
當然也知道春市想到哪裡去了,不過亮介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那麼說的,他笑著敲了敲春市的頭。
「好啦,明白了就起來,比起你,我現在比較想吃飯。」
受到打擊的春市一臉受傷的從他身上起來,「哪有人這樣的。」
亮介露出非常無害的笑容:「嗯,難道你想要我『真的』做什麼嗎?春市?」
春市炸毛了一秒鐘,然後才看著亮介反駁:「哥哥,我剛剛沒有那麼想……」
「那不就好了,」亮介又是那副輕鬆的樣子:「反應那麼大的話看起來會覺得有點蠢呢。」
「哥哥怎麼那麼說啊……」
總覺得被耍了……想歸想,春市才想起來亮介好像沒有喝湯,「哥哥,你的湯還在桌上,有點涼了,要熱嗎?」
「不用。」
「我端出來給你吧?」
「好啊,順便餵我吧。」
「自己喝。」
門鈴適時地響起。
「應該是外送,我去開門。」
「啊,我也去幫忙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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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7-18 23:2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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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鑽石王牌|亮介×春市]短篇系列[R-18][7/18更新]

【兄弟的晚餐-裏】
[R-18]

「啊,最後一個了。」
亮介目光從電視上轉回來,他們邊看電視邊聊天,不知不覺東西已經吃光了,剩下最後一個壽司,春市一臉很想吃又很想留給他的表情。
「給你吃吧,剩下的湯我們再一起喝完就好。」
春市動了動筷子,「最後一個,我們一人一半。」
亮介心裡好笑,戳了戳他:「說了給你吃,不就是個壽司嗎?」
「亮介不是喜歡吃蝦子嗎?想說難得有……」
天真又理所當然的語氣,喜悅的心情蔓延開來,亮介露出笑意:「那就一人一半吧。」
亮介說著率先動筷子咬了一半,然後夾剩下的一半,伸到春市嘴唇前:「來,張嘴。」
「唔,我自己吃啦!」
春市微微後退,閃躲了一下最後妥協了,張開嘴巴一口吃進嘴裡,抬眼就看見亮介很愉快的表情,感覺他很開心。
春市有點搞不懂自己兄長的歡樂點在哪,不過既然亮介看起來很高興,那他也不是真的那麼介意。
「爸爸跟媽媽大概要很晚才會回來,這樣你就不用太擔心了。」
亮介看了一下時間,起身邊收拾邊說。
「擔心什麼?」
亮介朝他一笑,「可以繼續吃飯前的話題哦。」
春市一頓,跟在他後面進廚房,亮介把碗筷都放到洗手台後,一轉身就看見春市,下一秒春市就忽然抱住他,把臉埋在他身上。
突然怎麼了?
「春市?」亮介回抱他,有些不明所以的問。
春市抬起頭看他:「對不起。」
亮介更加不懂了,「你做了什麼事情要提前道歉嗎?」
「不是,剛剛,吃飯之前,對不起……對不起,讓哥哥生氣了。」
春市忽然明白了,他問亮介那樣的問題時,其實亮介應該是有點生氣才對,因為他聽見亮介那麼問的時候,也實在是生氣了,春市覺得,他應該要為自己那麼無知的問題道歉才對。
他真的太遲鈍了,亮介每次滿臉笑意的時候,不是很高興就是很生氣……他沒有發現兄長眼睛根本沒有在笑。
「……這樣啊。」
亮介看起來不是很介意,可是春市並不確定,他等著亮介要說什麼。
「那這樣好了,」亮介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以後我們都在的時候,你要主動給我一個晚安吻。」
「啊?」
春市愣了愣,隨後很勇敢的點了點頭:「我會的。」
「你的表情怎麼像是在挑戰什麼難打的球一樣,有需要這樣嗎?」
「嗯?」
春市抿了抿唇,想了想說:「比起我親哥哥,其實我比較喜歡哥哥親我。」
這種話說的那麼自然,好像完全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爆炸性的發言,亮介忍不住笑了:「我知道了,那我早上也會給你一個早安吻的,這樣你滿意了吧。」
「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春市還沒有反應過來剛剛亮介講了什麼,亮介已經走去客廳打算先看電視了。



兄弟兩個若無其事地又練了一會兒球,然後輪流去沖澡,春市回房間時看見亮介在看漫畫,雖然不是刻意去想,不過想到時間晚了,他有點緊張。
「哥哥。」
他喊了亮介一聲,然後坐到亮介旁邊:「好像出新的一集了,不過還沒有買。」
「嗯,明天跟媽媽說一聲,我們一起去買吧。」
亮介很自然地說了這麼一個提議,春市點點頭,亮介似乎看出他在想什麼,忍不住笑了起來:「春市,別那麼緊張,你不是已經習慣被我摸了嗎?」
春市點點頭,然後湊過去主動親了亮介一下,親完才說:「這個是……說好的晚安吻。」
「我們以後可能一年就這麼一兩次聚在家裡,我去學校之後可就沒有機會可以這樣天天摸你了呢。」
亮介將漫畫擱在旁邊,抱住春市的身軀,春市靠著他,臉開始紅,但是很乖順的讓他摸著。
「至少我不在的期間,你得學會自己摸自己吧。」
「我覺得哥哥摸比較舒服……」
「自己一個人不好嗎?應該也會有感覺吧,春市。」
亮介的嗓音慢慢的變低沉了,春市閉上眼睛,身體微微往亮介身上靠:「可是,會想著哥哥摸我的時候……」
亮介低頭看他,半晌他開口:「睜開眼睛吧,以前我是怕你不能放鬆,所以才要你閉上眼睛,如果習慣了就不需要這樣了。」
春市聽話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亮介很認真注視著自己的面龐。
他忍不住問:「哥哥,如果打進甲子園,你有空的話,能來看我比賽嗎?」
在這種情形下用這樣的語氣對著他說話,亮介繼續摸他,手指伸進薄薄的布料下輕輕揉捏著他的乳頭,另一手解開了褲頭往內褲裡伸,「我不一定能去,不過我保證如果去的話絕對不會偷偷瞞著你的。」
「我不是因為想跟哥哥做這種事才說的,你不要誤會。」
亮介的聲音低沉中帶著幾縷調侃的笑意。
「說的也是呢,以後沒有小春半夜來敲我房門哀求我對他性騷擾,想起來覺得好遺憾呢,以後就沒有這種福利了。」
「怎麼說是福利……」春市的臉色漸漸變了,「嗯……哥……」
「開始興奮了吧?」
亮介詢問,在他懷裡的春市點點頭,「那就把褲子全脫掉了哦。」
春市轉過身,順從的配合他的動作脫掉衣物,這次亮介沒有事先說,但是春市看到他的動作後,滿臉通紅地把腳張的稍微開了一些,寬度剛好能讓他的手指能直接插進去擴充。
「春市,明天出門前你記得寫張清單。」
「嗯……啊……哥哥,這種時候你還在想什麼購物清單啊……」
「你不認為很重要嗎?」亮介吻了吻他的脖子:「要記得買保險套跟潤滑液,至少這兩樣不能缺吧?」
春市臉紅紅的,興奮時的情慾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嬌軟,身上一絲不掛,在他面前毫無戒心也毫無隱藏的將自己最羞恥的樣子展現給他。
亮介又弄了一會兒,春市低聲呻吟著,然後拉下他的臉吻他,伸手去脫他衣服。
春市幫自己脫衣服,亮介眉眼都帶著細微的含著情慾的笑意,體內有種衝動,幾乎就要壓抑不住。
但他必須忍耐,亮介壓下那種感覺,依舊撫摸著春市的身體,想著弟弟前幾次不是被強迫就是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對於這種事情幾乎沒有概念的春市而言,唯一的對象幾乎就是一切。
他必須慢一點才行。
「哥哥……嗯……」
春市呻吟著,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後,又忍住了聲音,他伸手握住了亮介的陰莖,發現已經硬挺起來,他這才意識到,亮介莫非是摸著自己然後就興奮了……但除了臉上比較紅之外,他看不出什麼其他的情慾。
這麼想著,身體先一步反過來壓下亮介,亮介先是一愣,然後微微歪著頭看他。
「春市,怎麼了?」他伸手撫摸春市的臉頰:「還是你連這個也想學我?」
「不,沒、沒有……」
春市臉紅的跟亮介錯開視線,就感覺到亮介的手放在自己屁股上,邊插入手指邊將他往前移──誘導他坐到自己的私密部位上,春市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意思,順著坐了,雙手撐在亮介上方,臉上的情慾愈來愈濃厚。
「你要是連這個也想學我的話,那也真傷腦筋。」
手指慢慢抽插著,春市忍不住動了動腰,但他不知道該怎麼動,只能配合著亮介的手指有些困惑的提高臀部,然後又坐下,亮介拉著春市的手握住春市自己的陰莖來回摩擦,春市只停了一下就立刻弄了起來。
「哥哥……」
春市感覺還是不太明白,但憑著身體的本能跟那種興奮的感覺,他的身體往前傾,亮介只覺得這樣的表情幾乎是在考驗他的耐力,「春市,來。」
亮介抽出手指,先是拉下他的頭吻他,然後鬆開手扶著春市的屁股,春市順著動作跟慾望與他唇舌交纏,同時雙腿被亮介一弄又張的更開,他只覺得接吻的同時亮介的陰莖將他的腸道整個撐開,痛覺伴隨著某種前幾次沒有感覺到的搔癢感襲來。
「唔……嗯……」
陰莖整個插入了穴口中,而他們嘴唇並沒有分開,春市只覺得那種刺激的感覺讓他無法自拔,他順著亮介的舌頭也去吸吮,分開時的唾液滴了下來,亮介朝他一笑,使上力往上一撞,他立刻感覺到身體深處的衝擊,忍不住抬起了頭。
「哥哥……」
「這種時候,你還這麼喊啊?」
亮介抓住的手,手勢變換成了十指交握,「在上面對你來還有點難度吧?春市。」
「嗯,這樣的、有點不太習慣……」
春市臉紅紅的,他總不可能自己動,他覺得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些,亮介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就這那樣身體相連的姿勢將他壓在床上,順著方向抽出一些,然後又藉著壓上去的力量深深地插入。
亮介重新將他壓在身下,聲音比平時還深沉:「這時候要叫我什麼?」
「小、小亮……」春市想掙扎一下,但他發現十指交握時,他難以使出力道,「我……」
「春市,腳夾著我,別夾得太緊。」
亮介指示,隨即抽插起來,每撞擊一次,那種美妙的快感都在增加,春市終於忍不住那種感覺喊出了聲音:「小亮……嗯哈……不要……嗯啊……」
抽插的節奏加快,春市慢慢地感覺到身體深處似乎有什麼奇異的感覺:「小亮……好奇怪……我要變奇怪了……亮……」
亮介低頭看著春市的面容,如果不是他十指交握緊緊抓著的話,春市應該會把自已的臉遮起來吧!
春市的臉上滿臉通紅,平時很可愛的臉蛋此時看起來卻很情色,不僅僅是魅惑,那種只有男孩正在轉變成男人的風情,嬌軟又陽氣的兩種極端綜合體的呻吟聲,讓他很想就這麼欺負下去。
春市看起來很想把眼睛閉上,但又似乎很想轉過來看他。
「春市……」
亮介很低沉的呼喚,伴隨著春市聽不太清楚的呻吟。
春市忍不住就射了出來,嘴裡喊著他的名字,眼角溢出了一點眼淚。
亮介沒有使用保險套,感覺快要射的時候,他低頭去吻春市,將自己的陰莖抽了出來,射在春市的腹部上。
他一鬆開手,春市就緊緊的抱住他,一結束接吻,春市就把自己的頭埋進他懷裡,好一會兒就那樣什麼也不說。
春市感覺亮介輕輕摸著自己的頭,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安心了。
「小亮。」
「嗯?」亮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在他聽起來很沉穩:「怎麼了,春市?」
春市在他懷裡搖搖頭,聲音有著一絲還未消退的情慾和撒嬌:「我想要小亮再多摸一下頭。」
亮介微微笑著,有一下沒一下摸著他的頭:「你喜歡我這樣摸嗎?」
春市又點點頭,「嗯,很喜歡。」
「還真是愛撒嬌呢,」亮介笑著繼續摸,另一手輕輕抱住了他的腰:「不過這樣的小春很可愛。」
「……不要說男生可愛啦。」
臉紅紅的抬起來,春市很快又低下頭靠在亮介懷裡。
「春市,我跟你說一件事吧。」
彷彿想要哄他,亮介的語氣帶著某種惡魔般的引誘,春市若無所覺的抬頭看他:「什麼事?」
亮介摸了摸他,「你啊……」
「嗯?」
春市抬起頭,亮介沒有馬上說下去,而是用手指撫摸著他的臉:「我念的班級,已經有男同學跟女孩子發生過關係了。」
難道亮介想說的是……
這麼想的春市,下一句聽亮介的口吻帶著認真:「但是你是我第一個對象,我的第一次是給你,春市。」
春市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明白了亮介在說什麼,他難得在亮介臉上看見類似臉紅的反應,呆了好一會兒,他伸手摟住亮介的脖子主動親了他一下。
亮介毫不猶豫的挽住他,用自己的舌頭侵入他的口腔,吻著吻著又覺得自己有些動情,忍著那種感覺結束親吻,就看見春市的表情──臉紅紅的、一臉任人宰割看著他,嘴唇很濕潤。
「那個,哥……小亮。」
「嗯?怎麼了?」亮介回應,然後又摸他的頭。
春市似乎想了一下,他低下頭不想讓亮介看見自己的臉,說話卻一字字咬得很清晰:「小亮……很溫柔,我覺得不管是『哥哥』還是『小亮』都很好,我……我很喜歡,真的很好,那個,剛剛……我覺得很舒服,我很喜歡,真的。」
亮介沒有開口問他,但是春市卻分明知道他沒有說出口的話。
亮介覺得胸口被某種不知名的情緒填滿,男人大概都會在意自己在對方眼中的表現如何,亮介好強的個性有部分是因為春市的關係,而春市卻因為這樣變得細心起來,他的話有效的達到了安撫亮介的作用。
春市說完後,亮介久久沒有回應,他有些惶恐的抬頭,還沒看見亮介的表情,不期然就被親了一下額頭。
亮介的聲音低沉,在他聽起來又很平淡。
「謝謝你,春市。」
亮介的手又摸了摸他的頭,半晌問:「你是不是又開始硬了?」
春市臉一紅,吶吶的說:「我……」
「春市。」亮介輕輕攬過他,但沒有抱得很緊,他拉著春市的手摸著他自己的性器官:「你自己弄弄看,我看你弄。」
「哥哥……」
「不用不好意思,」亮介笑著說:「雖然我也喜歡摸你,但你總要自己弄的,哥哥不在的時候就只能靠自己哦。」
春市低下頭,亮介就抬起他的下巴,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想著我也沒關係,我不討厭被你幻想啊。」
「可是……」
春市看著亮介的臉龐,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亮介只是親了他一下,說了句話而已,他卻覺得有種自己都不熟悉的慾望往下腹部竄,耳邊聽見亮介鼓動的聲音。
「嗯?這不是更硬了嗎?」亮介騰出手摸了摸他的頭:「自己做做看吧。」
「哥哥……」
春市的臉迅速紅了起來,想著亮介還看著他,有種類似於羞恥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又讓他興奮起來,他忍不住上下弄著自己的陰莖,因為不常這樣碰觸,感覺甚至不是很順手,只有嘴裡很低的呻吟聲自然的流洩出來。
「嗯……啊……哥哥……亮……」
亮介看著春市在自己懷裡低低呻吟著的表情,覺得呼吸有些粗重,他還是輕輕摸著春市的頭,緩和的說:「做得很好哦,春市,就是這樣。」
似乎是受到了鼓勵,春市的聲音微微上升,手下的動作加快:「亮,我好像要射了……嗯……」
「射出來吧。」
亮介伸手蓋在春市雙眼上:「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就閉上眼睛,然後想著我,你喜歡我什麼樣子,就想著那個樣子,然後朝最舒服的那個方向做就是了。」
「嗚……亮……」
亮介的聲音此時在春市耳中聽起來有些魅惑,他想著亮介抱著他的動作,喝醉時瘋狂親吻他的樣子,在廁所讓他整個坐到他身上的動作……然後就射了出來。
眼前,亮介把手拿開,握起他的手親了一下,稱讚:「這不是自己也能做得很好嗎,春市。」
春市臉紅還沒消退,對於亮介執起自己沾到精液的手親吻感到害羞,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解釋:「我剛剛想著哥哥的樣子……」
「嗯?」亮介低下頭,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呢?」
「想著是哥哥在幫我做的……」春市吶吶的說完,然後動作一停,有些遲疑的與亮介對視:「哥哥,你……」
亮介乾脆拉過他的手碰觸自己的性器官,「嗯,就是你想的那樣,摸吧。」
春市紅了一下,還是握住了,他一開始弄,亮介就將他按進懷裡抱住,「哥哥?」
「春市,就這樣繼續。」亮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一些喘息:「別停下來。」
春市微微掙扎,他很快發現亮介看似沒有使力,但似乎好像……並不希望他抬頭去看他。
是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嗎?
春市只能這麼猜測,然後不甚熟練的上下套弄著:「這樣可以嗎?」
「嗯……春市……」
春市感覺心裡的什麼地方震了一下,他第一次如此清楚的聽見亮介微微低吟的喘息聲──糟糕,他覺得自己好像又開始變得奇怪了。
他不懂這是什麼感覺,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亮介按住他的手,然後抬起他的臉,他沒看見亮介的表情,只反射性閉上眼睛接吻:「唔……嗯……」
舌頭侵入他的口腔,這不是第一次舌吻,春市抱著亮介,感覺對方稍微扳開了他的大腿,春市有點緊張,心理上他並不是很想再來一次。
他正這麼想著時候,亮介將他按進懷裡,他只感覺自己的跨下被亮介的陰莖直直頂著:「春市,這是最後一次了,別怕,我不會插進去。」
嗯?
春市立刻抬頭,亮介突然將他的生殖器擠進了他兩腿之間,這讓他頓時僵住了,隨後才看見亮介似乎微笑著的表情。
笑,卻又不像是在笑的臉。
「抱歉,春市,我很任性,要借一下你的腿,」亮介摸了摸他的頭,徵求他的同意:「好嗎?」
春市覺得這種時候的亮介會一直摸他的頭,根本是種獎勵,沒想太多就點頭了:「嗯。」
亮介於是藉著他的腿發洩出來,「春市……」
春市感覺那呼喚不是在喊自己,反而比較像是在呻吟,讓他頓時感覺有些輕飄飄的,他忍不住小聲問:「哥哥,這樣的……你喜歡嗎?」
「哪樣?」亮介覺得他稍微有些不自在的樣子很可愛,笑著戳了戳他:「是為了你好。」
「什……」春市一頓,坐了起來:「我才不怕!」
「我從小就看著你長大,你沒說我也知道。」亮介也坐起來,又摸了摸他的頭:「這種時候摸頭,我還以為是錯覺,原來是真的,你真的被摸頭就會有感覺啊?」
春市這次是真的滿臉通紅,好幾秒後才吶吶的點頭:「就只有在做這種事的時候啦。」
「只能讓我摸哦,就這麼說定了。」
「嗯?」
春市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亮介已經抓起衣服往他身上套:「好了,去浴室沖一下吧,沖完再回來睡覺。」
「等等,我自己穿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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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2 23:0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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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鑽石王牌|亮介×春市]短篇系列[PG-13][8/2更新]

【購物二三事 上】

難得的長假,就連平常很瑣碎的小事也變得很難得。
比如說,兄弟倆去逛街買東西。
春市照了照鏡子,真是很久沒有出門是穿便服而不是穿制服了,一時間穿上平時的連帽襯衫還有些不習慣,他又稍稍整理了頭髮,才關門下樓。
「哥,我好了。」
亮介正在喝牛奶,聞言順手給他一杯:「來,你的份。」
「哦,好。」
接過杯子,敏感的感覺到亮介的注視,春市抬頭,「怎麼了?」
「沒什麼,今天的春市比平常帥氣呢。」
什麼……
亮介說了這麼一句,轉頭就跟母親說起話來:「媽,你看春市,很帥吧?」
「哈哈,」母親笑了起來,把燙好的外套拿給他跟亮介:「今天你們兩個都很帥氣,幸好那時買大一號,現在穿剛剛好呢。」
春市這才後知後覺到兄長是在跟母親開玩笑,亮介什麼時候會稱讚他的衣著了?
亮介看著他手上那杯牛奶:「春市,要喝完才能出門,我去玄關等你。」
「我會喝完啦!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啦,一大早的就不要吵嘴了,都這麼大了還這麼孩子氣。」母親順手又拿給他水瓶:「你今天也睡晚了,小亮說讓你多睡一下,難得出門,你們就在外面吃吧,我有給小亮錢,記得晚餐前回來。」
「我知道了。」
「小亮剛剛寫了一張清單,叫他不要弄丟了哦。」
「好。」
小湊媽媽就是個把他們都當作沒長大的小孩那樣,叮嚀了老半天,才放過他讓他出門。
清單……春市只想到昨天晚上亮介說過的話,兄長該不會真的把保險套一類的東西也寫上去了吧?
亮介坐在玄關,春市走出去時他穿好了鞋子跟外套,邊看書邊等他。
「哥。」
「真久,可見媽多擔心你。」
亮介把他的包包給他。
春市接過,坐下來穿鞋:「我還想說哥你今天怎麼了,還稱讚我的衣服,這件不是以前你穿過的嗎?」
「你穿著也好看。」
亮介把書放在旁邊的矮桌上,「還沒問你,昨天有睡好嗎?」
「嗯……」春市臉頓時有些紅,他點點頭:「有睡飽。」
亮介拉過他親了一下嘴唇:「這樣就好。」
春市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抗議:「哥哥!」
亮介說著起身開門,「答應給你的早安吻,我剛剛突然想起來的。」
春市揹起包包,只能像平常一樣跟在他後面走出家門。
這種互動,會讓他覺得,他們與其說是兄弟出門,還比較像是情侶約會的啊……
「媽說你寫了購物清單,家裡有缺什麼嗎?」
亮介說:「牙膏之類的,那個回來再買就好,我們先去買我們要的東西,哦,媽還叫我們買一些新衣服,舊的有些已經穿不下了。」
「嗯。」
亮介想了想,停下腳步回頭看他,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潤:「春市,我知道我們之間的相處不太可能回到以前那樣,不過,如果你有哪邊會不自在或覺得難為情,都跟我說好嗎?」
春市微微一怔,他一直覺得只有自己在煩惱,在他的認知裡,亮介之前那些話語,都只是想確認他的心意,他從來沒有想過,亮介會跟他說這些話……昨晚不算的話。
「我會的,哥哥。」春市想到這邊,走到亮介身邊道:「哥哥好難得說這種話。」
「有嗎?我也是正常人啊,又不是超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
春市笑了起來:「哥哥才是,其實,不用因為我們這樣了就對我特別好,突然這麼體貼讓我好不習慣。」
「沒有啊?比方說什麼事?」
「今天哥你就沒有叫我啊。」春市說到這個就想到昨天亮介說的那句「是為了你好」,臉上不能克制地紅了:「以前明明都會硬把我叫起床、然後硬是要使喚我做各種家事的。」
「那個啊。」亮介神秘一笑,邊走邊說:「我本來要叫你的,結果你自己抱住我跟我撒嬌著說『我還要再睡一下』,說了好幾次,所以我就跟媽說,反正你放假,多睡一下也沒關係。」
「就、就算那樣……」
自己從小到大的某些習慣春市自己還是清楚的,他有些沒底氣的反駁。
「還有一個原因。」
春市看見亮介的臉上浮現了一點可能是臉紅的反應,這讓他覺得有點新鮮,亮介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才又繼續走。
春市見亮介似乎有些不想說,追上去追問:「呃,什麼原因啊哥哥?」
「就算……」
說了兩個字,亮介就沉默下來。
「嗯?」
兩人乾瞪眼了好幾秒。
亮介張了張口,又閉上嘴巴,看見春市仍是直拗的看著自己,最後無奈地笑了:「就算是我,在對你做了那種事情之後的隔天,也會不忍心強行把你叫醒的啊,春市。」
「……嗯?」
「你『嗯』什麼啊。」亮介戳了戳春市有些呆滯的臉:「還有,你早上的壞習慣又增加了。」
「怎麼會,我已經長大了,那個只是因為剛好跟哥哥一起睡所以才……」
「真的嗎?早知道我應該錄下來當作證據呢,你啊,真是壞習慣。」
「我又做什麼了?」
「嗯──不告訴你。」
「講啦。」
亮介看著他,很神祕地笑著,但是任憑春市怎麼問,亮介就是不鬆口。
兄弟倆就在這種有些打鬧的狀態下開始了他們的約會日……哦不,是購物日。



「這件你喜歡嗎?」
從店員手上接過推薦的上衣,亮介轉過身就往春市身上比,「你穿好像剛好。」
「我不太習慣穿襯衫,哥哥穿比較合適吧?」
「我也不常穿呢,本來便服就沒有多少件啊。」亮介想了想,「還是買普通的就好了吧?」
「我想買短褲,可以的話還想買一件長褲。」
春市突然想到他不缺衣服,但是褲子有點缺:「哥,你念大學,應該比我需要買衣服吧?」
「是應該需要再多準備兩套,但是,就算沒有也沒什麼關係。」
亮介跟春市討論著想這樣的瑣碎小事:「內褲可能需要新的……」
春市對衣著不太挑剔,內褲那種東西以前也常跟亮介的混著穿,應該只要是兄弟都會這樣吧!
不過這次因為亮介要去大學,他第一次清楚地感覺到分離,亮介幫他選內褲,選到一半亮介似乎注意到他在出神,轉過來戳他額頭。
「春市,你發什麼呆?」亮介把內褲塞到他手裡:「看一下,喜歡嗎?」
春市幾乎沒怎麼思考就問:「哥哥喜歡嗎?」
亮介很輕微地一愣,然後放溫和了聲音:「是在說你,不是說我──春市,還沒睡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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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4 21:3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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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二三事 下】

注意到店員的目光,春市覺得臉有點焦,「都、都可以。」
「這樣呀。」亮介笑著,神色有瞬間讓他恍神,「那就這些吧。」
「這麼多?」
「兩人份啊。」亮介把內褲交給店員,轉過來對他說:「其實呢,我覺得小春穿什麼都沒差。」
春市還沒反應過來,亮介已經說了下去:「因為你是小春嘛。」
「什麼?」
春市呆了呆,看樣子亮介也不打算說第二次,只微笑的補了一句「我幫你選了我喜歡的花色哦」帶過。

逛街,購物,買東西,雖然只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對他們來說,算是很久違的放鬆。
買了義式冰淇淋,春市舔了一口,又含了一口,整張臉晶亮亮的:「這個好好吃!」
「嗯?真的嗎?我也要。」亮介只買了弟弟的份,聞言湊過來說:「我也要吃一口。」
春市很自然的伸過去讓亮介嚐了口,「再買一支啊,應該都吃得完的。」
「還沒吃飯呢,剛剛我問了店員,他跟我說我們要去下一家店在前面。」
「什麼店啊?」
難道是咖哩飯之類的?
春市這麼想,下一句亮介若無其事的開口:「情趣用品店。」
春市「呃」了一聲,真是敬佩自己兄長的無畏:「你就直接問啊?」
「不然呢?」
對啊,不然呢?
如此理所當然地反問,但是春市絕對沒有那種勇氣的。
亮介注意到春市默默地吃著冰淇淋,拉過他的手又嚐了一口,問:「怎麼了,春市?你那是在害羞嗎?」
他覺得弟弟的反應可能是在……那是害羞嗎?
「呃,哥哥,兄弟一起去買那個會不會很奇怪?」
亮介拍了拍他:「只要自然一點就不會吧,如果你不敢進去的話,那我進去好了,你去隔壁等我,這樣好嗎?」
「如果媽媽問起來……」
「說的也是,」亮介摸了摸下巴,「嗯,就說小春沿路吃了冰淇淋、章魚燒、大阪燒、鯛魚燒、草莓大福、和屋的炸雞塊跟薯條吧?金額不夠就說你又吃了蛋糕、咖哩飯、拉麵……」
「等等,為什麼都是我啊不是你啊!」
「逗你的啦。」亮介捏了捏他鼻子,然後就看見弟弟一瞬間臉紅的樣子──真的只有瞬間,他心想這個絕招真的很厲害。
春市抓下了他的手,想了兩秒說:「隨便你怎麼說,我去隔壁等你。」
所以還是不敢進去嘛。
沒辦法,要比弟妹勇敢似乎永遠都是兄姊的必備技能,這點亮介也是,到了之後,他摸了摸春市的頭,交代了一聲就分開。



春市有點心神不寧。
強自鎮定的挑了幾本原本他們兄弟就都有在看的小說跟漫畫的續集,其實只是很短暫的等待時間,卻因為購買的物品及用途而讓他感覺特別漫長。
沒有辦法,買那種東西他真的走不進去嘛。
太……太令人害羞了。
春市這麼想著,沒多久就看見亮介若無其事地走進來,左右看著應該是在找他,春市連忙小跑過去。
「哥,你買完了啊。」
「嗯,我直接問店員的,沒花什麼時間。」
亮介稍微張開手接住春市的身體,春市拉著他就獻寶似地把手上的書亮給他看,跟他說:「哥,我剛剛拿了這些,你看一下,不知道有沒有少拿什麼。」
對著他如此淘氣的舉動,怎麼看都不像上高中了呢,亮介心想,藉著接過小說漫畫,稍稍推開春市一點,讓他感覺自在一些。
其實他對這種舉動最沒輒了,偏偏春市根本沒有察覺他的不自在,還等著他的話,好像在等待什麼聖旨一樣。
「我想逛一下,你肚子餓了嗎?」
春市搖搖頭:「還沒有很餓。」
「那這個給你拿,放你背包。」
亮介一笑,塞給他一個紙袋,春市還沒反應過來,亮介已經走去最近的書櫃了,是什麼東西這麼……
啊!
這個、這個……
春市連忙把東西收起來。
亮介自己也有背背包,卻故意把剛買的情趣用品交給他。
真是的。
春市臉有點紅,跑到了外面等亮介。
亮介當然看見春市的舉動了,暗自好笑,這個弟弟啊,不偶爾捉弄他一下,自己可無法一直裝沒事的應付他毫無自覺的撒嬌啊。
手上還殘留著剛剛弟弟肩膀的觸感,春市的鎖骨其實很好摸呢……亮介發現他似乎想到不太好的地方,連忙把心神收回來。

然後他們去吃了午餐,按著購買清單上的東西逛,畢竟不是女性,亮介對於逛街是完全沒有興趣的,不如說讓他能按耐著持續走上一整天的動力基本上是那個精神很好的弟弟很期待的緣故。
亮介覺得春市要是高興的話,有個藉口陪他一整天,這樣的程度還在他能妥協的範圍內。
他不禁想,春市說不定有點像兔子,沒有人在身邊就會寂寞到死掉的那一種?
跟亮介不同,春市並不是因為能出門而感到高興,而是因為亮介跟他一起的關係,在這一點上,這對兄弟其實算是為著對方著想,只是雙方都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春市完全不知道亮介的想法,把剛買的章魚燒叉了一支遞給他:「哥哥。」
「剛剛不是才吃過飯嗎?」亮介接過,雖然是這麼說,但他絲毫也沒有阻止春市的行為。
春市那種單純的笑容,有時候會讓他焦躁,但有時,就跟現在一樣──他非常想讓春市一直都能露出那樣的笑容。
亮介想著,又把章魚燒伸到春市嘴唇面前:「來,張嘴。」
「唔,那是給你吃的。」
「你不是想要我餵你嗎?」
春市臉上有些不自在的一紅,說了句「沒有」,然後轉過頭吃著自己手上的那份:「你趕快吃啦,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口渴了,等一下買個飲料,然後就回家吧。」
「嗯,」春市提醒他:「最後再去附近那家超市買牙膏跟衛生紙對吧?」
「對啊,還有醬油。」亮介伸手幫他拭掉嘴唇的醬料:「你這樣晚餐吃得下嗎,春市?」
被拭掉醬料時,春市還沒什麼反應,但是當他看見亮介下一個動作是把手指放進嘴裡舔的時候臉就又紅了,他頓了頓,說:「可以的啦,只要不用真的吃下三碗飯的話就可以啦。」
「也對,不是在青道不用吃三碗飯,」亮介的聲音在春市耳邊響著:「春市,你怎麼了,是太熱了嗎?臉有點紅呢。」
「沒有啦,我吃完了!」
「這樣啊,那我們走吧。」
亮介愉快地看著春市的反應,可不能每次都被弟弟佔上風呢。
畢竟他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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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9 00: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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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性煩惱 上】

有些不太對勁。
春市這麼想,那瞬間球從球棒的間隙鑽了出去,在他看來就好像上了螺旋發條、硬是要避開他的準心似地。
「沒打中,小湊你沒事吧?」
「對啊,昨天比賽時狀況還很好的,要不要早點去睡?」
晚上一起自主練習的隊友紛紛關心,春市在隊伍裡沒有特別要好的人,但是他是青道打線中情形最穩定的球員之一,大家對他信賴之餘,不免也會關心他的情況。
「我沒事,可能是要期末考了,最近時常睡不太好。」
不是這樣。
春市心想著,他可能真的不太對勁。
不過期末考是真的,因此這個理由都被大家接受,特別是這些棒球選手中不善念書的占大多數的時候。
在眾人規勸中,他決定今天不再練習,雖然平常這時間練習的人本來就不多。
「我今天到這裡就好,還有功課要複習,先離開哦。」
「哦哦,趕快去休息,考試考不好可是大忌!」
春市又聊了幾句,交代了自己要去廁所再去洗澡。
其實他多少也知道為什麼──自從與兄長發生了關係之後。
以前不懂的時候都沒什麼影響,但自從……那之後,春市每隔一陣子就需要發洩,上次跟亮介見面的時候也大約三個月,他記得學校期末考完之後,亮介也沒有放假的樣子。
訓練似乎比他們還辛苦。
亮介說,真的很想要的時候,就想著他的模樣自己弄,而這樣的事情春市只有第一次亮介叫他自己弄的時候做過,後來就再也沒有了。
他真的有些想念被兄長輕輕抱著的感覺了,春市平常不想這些,他並不是一般那種會陷入熱戀的性格,然而這樣的思念一旦起頭,竟是無法遏止。
這應該就是戀愛的感覺吧?春市很自然地接受了這樣的感覺。
「春市,你還好嗎?」
途中遇見了御幸,御幸一邊問著,一邊伸手拍他。
春市微微側身避開了,「我沒事。」
御幸覺得春市有些奇怪,問:「你真的沒事吧?身體沒有不舒服?」
「嗯,只是覺得有點累,我正打算去洗澡然後早點睡,你洗澡了嗎?」
「洗了,那你早點去洗。」
「好。」
春市就這樣,以一種別人看來是「浮在雲端上」的樣子洗了澡,然後回房間。
亮介上了大學後,有了手機,春市一個月會給亮介跟家裡打一通電話,他想了想,又換上運動服,想去公共電話給亮介打電話。
春市看著時間,依稀記得上次亮介有跟他提過的訓練時間。
這個時間應該可以打的吧?



同寢的因為科系不同的緣故,早早就回老家,亮介因著球隊的訓練沒有回家,現在一個人住。
洗過澡後,亮介打開電腦,稍微確認了一下近期的報告。
似乎都沒有什麼問題。
就在他準備就寢時──畢竟隔天一大早就要起床──手機傳來了聲響。
是誰呢……「喂?」
直覺告訴他,這通電話他應該要接聽。
電話那端傳來了可愛的弟弟的聲音:「哥哥,我是春市。」
說是可愛,可能也只是亮介自己的主觀感覺而已,在他心裡,春市一直就是那個小小軟軟,任由自己搓揉捏扁、偶爾會表現得很囂張的弟弟。
「這麼晚了,還沒睡嗎?明天不用上課?」
「要啊,突然想和哥哥說說話。」春市頓了頓,有些謹慎地詢問:「你在忙嗎?還是已經睡了?」
「沒有,我正要睡而已,」亮介隨便找了個話題:「我記得這個時間,學校應該快期末了吧?」
「嗯,最近大家都在準備考試。」春市說:「哥哥你明天是不是也要很早起?」
「我習慣了,你特地打來,就只是想問這個嗎?」
「……沒有啦,只是問一下。」弟弟在那端解釋著,亮介覺得對方似乎在猶豫什麼:「哥,你什麼時候放假?」
「還一個月吧,回家的時間不會太多,因為要提早回學校訓練。」亮介總算知道弟弟想問什麼,但他沒有戳破,笑著問:「怎麼了?該不會想我了?」
這句話他只是隨口調侃,春市在那端沉默幾秒後,很認真地小聲說:「嗯,我想你,哥哥。」
這句簡單的發言,讓亮介的心瞬間停滯了一下。
有什麼東西往下腹部衝。
「但是回家後哥哥你還要那麼久才回來……」
春市斷斷續續說著一些很瑣碎的事情,而亮介只聽見了這一句。
亮介打斷他:「那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
手不自覺地伸進褲子裡,明明只是聽見了聲音而已……他真丟臉啊。
「……嗯?」春市可能也空白了一秒:「哥哥你還要訓練不是嗎?」
「我們訓練中間也有休息,你把你開始放假的時間跟我說,我告訴你可以過來的時間,到時……我去接你。」
「會不會不方便?」
弟弟小心翼翼的問他,亮介卻聽出來春市很開心,而且好像還很期待。
這一點從小到大都沒變呢。
糟糕……稍微忍一下吧。
亮介忍不住笑了:「不會,我白天去接你,不過休息全部加起來也只有一兩天,有滿多時間你可能要自己打發,或是想來看訓練也OK,剛好有練習賽,我室友……們都不在,你過來住沒有問題。」
那端沒有回應,亮介笑笑地接著問:「如果沒興趣的話……就算了?」
「我想去,」春市馬上接話,然後硬擠出亮介一聽就知道是藉口的藉口:「聽說那邊也滿多好吃的東西,也想去看看哥哥讀的學校是什麼樣子……」
真是好明顯的語氣。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過先說好,我還要參加訓練,可能……沒什麼時間陪你。」
「沒關係,我會帶東西過去打發。」弟弟的聲音在他聽來很期待又神采奕奕的說:「我還會帶相機去拍照,然後回家拿給媽媽看。」
「好啊,你帶吧,我起床時順便可以把你早上的壞習慣拍起來。」
再忍一下就好,但是……
「等等,那個不可以拍啦。」
春市頓了頓,可能察覺到什麼,他詢問:「哥哥,你在忙嗎?」
「嗯……沒有,我沒事,只是有點睏了。」亮介說:「先這樣吧?你也要早點睡。」
「好的,晚安。」
「晚安。」
掛斷沒多久,亮介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春市……」
他如果知道的話,又不知道是什麼反應?



春市對亮介就讀的學校興趣不能說沒有,但追根究柢,什麼都沒有比「可以見到兄長」這件事來的讓他高興。
亮介那天晚上在電話裡的語氣有點奇怪,好像偶爾會在奇怪的地方停下來,是不是同時在忙其他事呢?
但是問了亮介又說沒有,希望沒有打擾到人就好了。
一出車站就看見亮介穿著運動外套和牛仔褲,看著手錶,春市看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哥哥。」
亮介轉頭看他,嘴角噙著一絲笑意,「坐車那麼久,肚子餓了嗎?」
「哥還沒吃嗎?」
「嗯,在等你。」
亮介摸了摸他臉,接著又摸了摸他手:「又變結實了,春市,好像還長高了一點。」
「哥哥也是。」春市忍不住也摸了摸亮介的手,見亮介似乎不反對,他又摸了摸,欲言又止。
彼此之間有十幾秒的沉默,等春市鬆了手,亮介才帶著他走,什麼都沒問,只是很平常的說:「有沒有想吃什麼?」
「沒有……拉麵,上次哥好像有說,我想吃那個!」
亮介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弟弟說的是那一間拉麵店。
「哦,你是說那個啊,好啊,不過那間有點遠,如果回宿舍放行李再出門,我怕你會餓死,我們直接過去吧。」
反正隨身的行李也沒多少,春市點了點頭,點到一半又搖頭,搖到一半又點頭。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那個、沒有,沒事,我們走吧。」
亮介大概會覺得他很奇怪吧?
出奇的,亮介看了他一眼,「春市。」
「嗯?」
「還是你想回宿舍去放東西?我是沒關係。」亮介看著他,神色滿認真:「在想什麼?想什麼要誠實說出來哦。」
「哥……」
弟弟定定看著他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地小聲說:「想讓哥哥抱一下而已,絕對不是想撒嬌什麼的。」
這樣不算撒嬌,那什麼才叫做撒嬌?
「嗯,只是想我嗎?」
亮介微笑:「想撒嬌也很好啊,我們先去吃麵,然後回宿舍,今天教練放我們一天假,所以下午我還能帶你去附近走走。」
對於他的話,亮介沒有特別表示什麼,就是這麼一句行程規劃給輕輕帶過了,春市自然是順著亮介的,他覺得雖然想念,但都見到人了,反而不急了。
「期末考考得如何?」
「跟平常一樣呢,哥哥呢?」
「差不多吧。」




======

阿杰的話

其實我喜歡的角色滿多的,問題是我看著御幸腦了半天也沒腦出什麼東西(?)
只好繼續翻小春牌啦~亮介你就乖乖夜夜春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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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11 22:20:50
只看該作者
【隱性煩惱 下】

兩人就這樣去吃了午餐,然後回亮介住的宿舍。
亮介的宿舍跟青道的宿舍很像,春市進門後放下背包,身後傳來亮介的聲音。
「春市,這兩天你睡那張床。」
亮介說了這麼一句,脫了鞋子走過來坐在自己的床上,順著拉過春市坐到自己身邊:「床有點小,你如果想跟我擠的話,我怕會睡不下。」
「好。」
亮介注意到春市直直看著自己,想到一開始春市說的話,失笑道:「想讓我抱?」
春市臉紅的點了點頭,那表情就像是家養的寵物一樣,十分可愛,亮介拉著他抱進自己懷裡:「我倒不太想在這種時候抱你呢,春市。」
弟弟身體抖了一下,亮介繼續說:「我沒有那麼君子,無法保證只抱一下就算了。」
聽完這句話,春市的身體又柔軟下來,在亮介耳邊很單純又毫無誘惑知覺的說:「沒關係,我喜歡讓小亮抱,也喜歡給小亮摸。」
「大白天的做這種事不好。」亮介拉開他,手指滑過他的嘴唇,春市臉紅著,在他手指滑過去的時候抬起了下巴,任他採擷的模樣。
亮介於是輕輕吻了吻。
「害羞的事情晚上再做,我帶你去附近走走,明天開始我得繼續參加訓練,鑰匙跟門禁卡會給你,你可能要自己打發時間,不過時間到要來接我,否則我進不了宿舍。」
亮介交代了這些,春市都一一點頭,亮介一說完,春市就又伸手抱住他,弄得亮介難得的不知道怎麼辦。
「春市?」
「抱一下就好。」
「好啦,我又不會不見,也不是吃完就沒有的巧克力,今天一整天都會陪著你的。」
亮介拍了拍弟弟的背。
什麼時候,他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這麼的被依戀著。
春市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他誠實的語言跟動作比甜言蜜語還讓亮介感到開心,那種緩緩流淌過心上的、那麼愉悅的感受,應該是開心的情緒吧?
春市鬆了手,亮介又輕輕吻著他,手隔著衣服布料摩娑著他的鎖骨,一會兒後往下移到胸部,精準的用指腹逗了逗他的乳頭。
亮介親了親他耳朵,又在耳廓上舔著,春市忍不住想閃,情不自禁扭動著身體。
「哥哥……」
剛剛亮介還說不是現在的。
春市如此想著,就聽見兄長說:「拿你沒有辦法,出門前,就摸一下下,好不好?」
春市臉紅著點了點頭,拉著亮介摸自己胸部的手往下,聲音很清澈的表示意見:「這裡、我想要哥摸這邊……」
亮介似乎驚訝了一下,隨即在他耳邊笑了起來,手沿著褲檔描摹般揉了幾下:「真主動,你開始喜歡跟我做這種事了嗎?春市?」
「嗯……」
對於亮介的問題,春市是有問必答的,他的神色有些迷眩,口齒卻很清晰:「我不知道、雖然不知道,可是真的想要哥幫我……我自己沒有辦法做……」
「在學校三個月都沒有嗎?」亮介聞言,手伸進了他褲子裡:「我不是有跟你說,哥哥不在的時候想要就自己弄的嗎?」
「可是……小亮……可是,」春市微微喘息著,注意到亮介的動作,他乖巧地掀起衣服讓亮介撫摸:「不是小亮的手跟味道就不行……」
「這樣啊。」
亮介說不上自己心裡那種既歡快又內疚的感覺,藉由低頭與春市接吻,這種複雜的情緒沒有讓春市察覺,就這樣步調緩慢的廝磨了十幾分鐘,春市射在他手上。
很濃。
「好像是真的呢,這麼濃郁。」
亮介一邊開口說著,一邊拿衛生紙擦乾淨,春市臉稍微沒那麼紅之後,伸手拉著他衣襬:「小亮。」
「怎麼了?」亮介以為春市又是因為只有他發洩的關係,微笑著說:「別擔心我,晚上有時間的。」
「不是啦。」
春市急急忙忙地否認,手還是拉著他衣襬。
這讓亮介覺得有些奇怪,於是坐到他身邊,伸手抱住他腰際──春市的身體比剛才更加放鬆下來──輕聲詢問他:「那是怎麼了?不會是被誰欺負了吧?」
「沒有,怎麼可能,只是,小亮,我可能……有點奇怪。」
「怎麼個奇怪法?」
「就是……那個、除了棒球之外,」後半句春市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說清楚:「喜歡跟你做這種事會不會很奇怪?」
「……啊?」
亮介沒有馬上反應過來。
春市是在說,他這個兄長跟棒球是劃等號的嗎?
「就是說,我發現,我好像開始喜歡做這種事了。」春市臉紅到快要像是燒焦起來,但是他很努力的表達:「剛開始還覺得很痛的,可是後來、後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喜歡上那種感覺了!小亮,我是不是很奇怪……怎、怎麼辦……」
說到後面春市都有些焦急起來,甚至帶著一些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哭腔。
他懂了。
亮介開口。
「春市,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春市不明白亮介為什麼用那樣沉的語氣問他,他誠實的點了頭。
亮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更仔細地問他:「是喜歡做愛,而且還是跟我做?」
做、做愛什麼的……春市光是聽見那個字臉頰都會變紅,這個問題無疑更令人羞恥。
儘管非常不好意思,他又點了頭,「嗯。」
「這樣啊。」
亮介微微偏過頭,春市不太明白亮介的反應,想湊過去看他的表情,卻看見亮介輕微地抿了抿唇,見他湊過來,拉著他的手抱住自己的腰,春市只感覺亮介同樣抱住了他,然後就把頭靠在他身上。
春市有點慌張,但是身體絲毫也不敢動一下。
「小亮?我、我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
亮介感覺自己一定是笑了,「沒有,你說的話一點都不奇怪。」
「真的嗎?」
「嗯,因為我也喜歡,不是春市的話就不行。」亮介停了幾秒才說:「這種話別隨便對別人說,知道嗎?」
「我知道啦……」
「怎麼,聽起來好像還很不服氣?」
亮介鬆手,而春市目光定住。
即使亮介再怎麼強自鎮定,跨下微微撐起的地方還是會被看見,但是亮介什麼也沒做,就是坐在他旁邊,「明明就是春市,還真是囂張呢。」
「我才沒有,你那樣沒有關係嗎?」
「沒關係啊。」亮介微笑著告訴他:「本來就沒打算現在做啊。」
「可是……」
春市看了看他的那個部位,又想了想,半晌才跟他說:「我聽說,好像是可以用嘴巴對不對?」
「嗯,可以哦。不過,春市,你那些知識是找誰惡補的?我記得你以前對這個都沒什麼興趣的。」
「不、不是啦!」
春市結結巴巴的解釋了老半天,大致上也就是班上男生都會說,很自然就會知道,也有上網瀏覽之類的話,還沒解釋完,亮介很乾脆的親了他嘴唇一下。
春市馬上閉嘴了,亮介摸了摸他,淡淡說了句俏皮話。
「再等他一下就會消了,你啊,不用這麼積極,我也不會冷落你的。」
「哥哥!真是的……」
「你明明就很不服氣。」亮介看著春市下垂的嘴角,戳了戳他額頭:「這麼想讓我欺負你啊?那這幾天衣服通通給你洗好了。」
春市哼了哼,「好啦。」
「你還可以順便幫我把棉被也洗一洗,剛好你來了就給你點事情做吧,做家事可是巧婦的必備技能哦。」
「巧……就算哥你沒那麼說,我也會做的啊。」春市有些埋怨的說:「我可是很認真在煩惱耶,你就這樣兩三句話帶過哦。」
春市的表情讓亮介又是無奈又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表情也因此顯得嚴肅起來。
「我也是認真的啊。」
春市看見亮介嚴肅的臉,不自覺挺直身軀,微低著頭,擺出了認真聽訓的動作。
「如果因為對象是我,所以才喜歡做愛的話,那倒是無所謂,就不要是……」
輕飄飄地說了一句,亮介起身拿起包包,春市根本沒聽見後面的話,站起來跟在亮介後面:「就不要是什麼?」
亮介停了下來,轉身看他,卻只是親了一下額頭,「你都這麼大了,後面的話自己想。」
然後就拉著他走出房間鎖門。
春市呆呆地跟著亮介走,難道他問了很蠢的問題嗎?

====

阿杰的話
下一章是裡之章哦~
拔牙真的好痛好可怕QQ
我要讓小春也來痛一下((亮介表示開心XD

春市:拜託妳手下留情QQ
亮介:滿好的不是嗎?
春市:哪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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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15 22:16:05
只看該作者
本文最後由 bluenokia5610 於 2016-8-15 22:19 編輯

【隱性煩惱-裏】(R-18) 01

章節有的正常有的R18,因為不知道怎麼設,就沒有設權限了。





春市對於亮介所說的話有一定程度的盲信,儘管亮介沒有告訴他該怎麼辦,但亮介難得抽時間陪他,春市還是很開心的。

亮介帶著他在周邊走了一圈,有些是遊客的景點,太遠的他只稍作了說明,沒有特別走過去,晚餐兄弟兩個很隨意的在附近吃了,亮介又帶他去看夜景。

「來,走這邊,這邊比較沒什麼人。」

亮介牽著他,春市覺得這麼溫柔的亮介很少見,他不習慣這麼牽著手,卻也不掙脫,左右看著周邊的環境。

亮介的背影讓他很安心,很像是小時候亮介怕他走丟,很固執的牽著他的手的樣子。

再大一點,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亮介會走在他前面,讓他在後面跟著,春市記得,亮介走一段路就會回頭看他,有一次他被欺負後哭哭啼啼地跟著亮介,亮介只有那次跑回來很用力地先是揍了他一下,然後抓住了他的手。

他不記得當時亮介說了什麼話,只記得自己一直點頭,最後亮介摸了摸他的頭,哄他說「不痛了,別哭」,還跟他道歉說不該打他。

那時他還一直叫他「小亮」、「亮」或「亮介」,亮介從來也不介意他怎麼喊他,直到他看見亮介渾身是傷的回來。

他覺得,他好像也得做些什麼。

後來,春市就只喊亮介「哥哥」了……

直到他又不小心喊出「小亮」的現在。



春市一閃神,注意到亮介腳步稍微慢了下來,心裡閃過的念頭就是亮介慢下來等他,他連忙開口問:「哥,你剛剛不是說大部分的人都是去剛剛那邊嗎?」

「是啊,相對的情侶也多嘛。」亮介微笑著對他說:「這裡聽說是約會勝地,很多情侶會在這裡做害羞的事,我不想去觀賞別人,也不想被觀賞。」

「唔……真的假的。」

春市臉紅了,「在這裡的話,連躲都沒得躲啊。」

「但是這裡沒有燈,再晚一點就很暗了,只有月光,搞不好意外的浪漫呢。」亮介握緊了他的手:「總之,在這邊要跟緊我,別跟我走散,也是有很多人會來這邊喝酒談心,不要被醉漢纏上哦。」

「好。」

春市臉更紅了,他很認真的點頭,那種表情讓亮介笑了出聲:「你怎麼那個表情?」

春市抿了抿唇,湊過去抱緊了亮介的手:「如果是喝醉的亮介的話,我倒是覺得無所謂。」

抱的這麼緊,這種撒嬌時這麼女性化的動作春市反而做的很自然呢。

「春市,你該不會其實很喜歡我喝醉吧?」

「沒、沒有啊。」

亮介卻似乎很感興趣的問他:「我喝醉時,是什麼樣子?」

「什麼樣子……」春市一頓,「就是……」

亮介看著他,春市只能紅著臉說:「哥哥你會一直抱著我,扣掉那個、做、做的部分,還會一直要我喊你『小亮』……」

這種表情,真不知道該不該說是在向他炫耀,亮介想,春市應該是沒有那種意思的,只是他的會錯意吧。

他不知道自己醉茫的時候這麼像小孩子,而春市只是臉紅的敘述著,結結巴巴的。

雖然只是隨口一問,不過看見春市對自己有問必答,亮介唇角的弧度更明顯了,他摸了摸春市抱著自己手臂的手:「春市,其實你口才很好呢。」

春市停下來,搔了搔臉:「有嗎?」

「嗯,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也很會說話。」亮介笑著說:「剛剛那些話我喜歡,尤其是從你嘴裡說出來。」

「如果哥哥你想聽別的話,我也可以說給你聽。」

春市很單純的這麼說著,亮介邊跟他說著話,一邊找了個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坐了下來。

「來,坐這邊,直接坐地上。」

「好……」天色整個黑了下來,春市看不清楚,只確定亮介一直抓著他都沒有放手:「真的會看不太到耶。」

「不過景色很美,而且這邊晚上不太熱,溫度也不會太冷,算是剛剛好的溫度。」

「真的呢。」

「要好好抓著我哦,別離開我身邊。」

亮介再次叮嚀,春市乖巧的點頭:「好。」

「春市,坐過來一些。」

春市坐過去,亮介就握住了他的手,春市微微一頓,猶豫了一會兒,拉過亮介的手雙手握著。

現在的話,應該沒關係吧?

亮介回握住他,很顯然他並不介意,這讓春市臉上又綻出些許笑意,兩人就這樣說著一些瑣碎的話。

「我很少看夜景,不過我覺得春市你應該會喜歡,來這邊會覺得不自在嗎?」

「不會,因為跟小亮在一起,自己一個人的話不會過來是很正常的吧?我剛剛一路這麼看過來……幾乎都是情侶啊。」

說起來,哥哥居然也會有閒情逸致想看夜景呢。

上次跟亮介看夜景,好像是在自己家的院子裡,兄弟倆練習完後坐在渡廊上喝飲料。

「這樣就好,說起來,你不是說要帶相機,忘了嗎?」

「那個啊,媽說家裡的壞掉了,但是爸爸好像也沒有想買新的,就算了。」

「記得上次回家的時候不是……」



約莫聊了十幾分鐘,原本就很接近的距離讓春市感到有些無所適從起來,亮介正在說他們都有在看的同一個小說的後續劇情,說到一半注意到春市的表情,半明半暗的臉龐看上去很誘人,他停下話語,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低下頭俯身過去親他的嘴唇。

「唔……」

春市不知道是誰先開始的,他忍不住吸吮著對方的嘴唇,他知道這個人是亮介,然後彼此的舌頭接觸──兩人都停了一下,接著又試探性的互相吮吻交纏起來。

====

阿杰的話

其實這篇裏之章寫快完了,但是最近不知怎地很煩躁,於是阿杰我決定來修稿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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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17 23:4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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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鑽石王牌|亮介×春市]短篇系列[PG-13][8/17更新]

【隱性煩惱-裏】(R-18) 02


周圍很安靜,氣氛很好,隱約有音樂聲,但是離的很遠,亮介有說過這附近有咖啡廳,可能是那邊的音樂……很多瑣碎的介紹在春市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抬起一隻手抱住亮介的脖子,感覺亮介的手掀起了他的衣服,直接貼在他的皮膚上。

雖然只掀了那麼一小角的布料,但是手貼在皮膚上觸感讓他感覺非常的……難以形容。

「哥哥……唔嗯……」

亮介又吻了一會兒,慢慢停了下來,不用看也知道春市的臉一定很紅,亮介聽見他呼吸不穩的喘息聲……其實春市的呼吸很快就平復下來,那細微的喘息聲,應該只是氛圍下的錯覺而已。

很誘人。

然後,亮介定住了。

有隻手往下摸著他的褲檔,帶著一些小心翼翼地試探。

亮介深吸了口氣:「春市……你在摸哪裡啊?」

那沙啞的語調讓春市愣住。

他因此晚了好幾秒,才有點結巴的說:「因為覺得你硬了所以……」

「我本來……」亮介停了一會兒,按著他的手在自己跨下繼續摸,同時將人往自己身上摟緊:「沒這種打算的,春市,你這樣摸是在點火……嗯……」

亮介輕微地哼出了聲。

春市有些不知所措,但他的心裡跟身體雖然非常不習慣到僵硬著,手掌卻順著亮介的身體半摸半揉著對方跨下那個平常都不會注意卻極其敏感的地方。

「哥……那個,這樣有點……」

亮介的手沿著他的腰側往下貼著大腿,春市不禁有點感謝這種昏暗的視線,同時又愈發了解為什麼情侶都喜歡來這裡。

「好像先起頭摸我的是你,比較一下部位的話,我摸的地方才叫『有點』吧?」

春市反駁:「是你打斷我的耶,我又還沒說完,而且……」

「而且什麼?

亮介說著大力捏了下春市的臀部,春市嚇了一跳,好像要彈跳起來似的──事實上並沒有──亮介的手又順著往下輕輕摸著臀部的縫隙。

那種明顯的曖昧讓春市一下子停住了話語,隨即又不服輸地說:「明明是你先親我的。」

「誰叫你臉那麼紅,會忍不住想親一下或摸一下都是正常的吧?你不是跟我說你有惡補嗎?都惡補到哪裡去了啊。」

「我有啊,可是沒有花那麼多時間……而且,同學們看的有關這種事的都是……」

春市臉紅著解釋,發現亮介刻意在等他說話,他微微偏過頭,聲音很小:「都是跟女孩子、做的很激烈的……那種的我有點……」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喜歡上我,是因為第一次我喝醉時上了你的關係,看來我家小春也是純情系的哦。」

「耶?不是……唔……嗯……」

春市冷不防被親吻,亮介拉著他的手伸進了自己褲子裡,同時帶起他的身體。

半跪著狀態下春市貼在亮介身上,褲子被脫下了半個屁股,春市感覺亮介的手貼在那邊輕輕地摸,卻似乎沒有繼續深入的意思。


他還記得亮介喝醉後的隔天,他一睜開眼睛時看見的兄長的臉。

微笑著的眼睛,跟平常一樣,眼底卻一點笑意都沒有,洗澡時還主動拉著他一起進浴室,春市還記得亮介伸手觸摸自己身上那些痕跡的表情。

後來亮介就算跟自己有什麼親密舉動,也從沒在他身上留下痕跡,他身上的瘀青、紅腫、指甲及性行為弄傷的地方過了兩三天就好了,但即使到了亮介收假的前一天晚上,他還是會藉由睡前跟自己說話的時間看自己的身體。

不是為了要發生性行為,或是摸他、讓他發洩什麼的,真的就只是看看他的身體而已。

他很少在亮介臉上看見那種神色,平常兄長都是笑笑的──沒事喜歡欺負他或使喚他──應該是這樣才對,那種略帶嚴肅而毫無笑意的雙眼,這讓春市突然想起了那種不帶情慾的撫摸,想起了那難得輕柔的動作裡包含著的關心。

還有他不想讓對方內疚或自責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



「哥,你難道要在這裡……」

春市臉一紅。

他一直都想成為像亮介那樣的男子漢。

一直。

兄長一直都是他的驕傲,同時也是他的憧憬。

「本來是沒有的,不過現在正在考慮,你喜歡露天嗎?不會有什麼人看見的。」

亮介緩緩說著,嗓音比平時低沉,春市感覺亮介勃發的東西還硬著,而亮介一點也沒有繼續把他褲子脫完的意思──這是讓他決定的嗎?

小湊亮介,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春市突然抱了亮介一下,然後有些不太好意思又鼓起勇氣的說:「沒有……不對,我先說,我一點都不怕的!」

「你是怕鬼才對吧?」

亮介笑了出來,春市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卻知道自己的話取悅了對方。

他的驕傲──春市覺得,在亮介面前,他不用當男子漢也沒有關係,只是那個追逐著亮介的身影的「囂張的弟弟」也沒關係。

「我才沒有!那是小時候的事情了。」

「不用那麼強調,我也知道的啊,不過就算是現在,你也不敢看鬼片不是嗎。」亮介扶起他,脫去了他的褲子:「別逞強,不喜歡的話我不勉強……不會覺得冷吧?」亮介問他,確認他點頭了,才把他的褲子摺好塞進包包裡,「等開始後可停不下來的哦?」

春市對亮介笑了笑。

「嗯,我是男生,除了小亮,別人才不會看我,不怕。」

春市說著,亮介直接握住他的陰莖,撫弄著陰囊,「哥……」

「你又叫錯了,再叫一次?」

「嗯……小亮……」

春市半跪著抱住亮介脖子,亮介一面撫摸他,一面抱住他腰,聲音透出一絲隱約的情慾:「等下我們去吃個消夜,然後就回宿舍吧,春市。」

春市的性器原本就半勃起了,這會兒接著緩緩昂揚起來,一點一點透明的液體從前端冒了出來,微溫的氣溫下更感覺到那種熱度,亮介感覺自己的下半身也撐起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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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21 00:3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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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性煩惱-裏】(R-18) 03


「嗯,好……」

舒服的感覺酥酥麻麻的,春市回話回的有點模糊,忍不住輕微地前後動起腰來,「亮、小亮……」

「沒關係,怎麼舒服你就怎麼動,我不會讓你摔下去的。」

亮介的聲音很沉的在他耳邊說著,如此魅惑,他更加抱緊了亮介的脖子,雙眼緊閉,接著有什麼東西入侵了肛門。

「啊……哈啊……亮,是……手指嗎?」

「嗯,對。」

亮介的語氣奇異的在他聽來是帶著笑意的,春市又習慣性閉上了眼睛,只聽見兄長的聲音繼續說:「其實你不怎麼習慣有東西進入自己身體嘛,我用手,如果忍不了就說。」

「小、小亮,幫幫我……」春市難耐的拉著亮介另一隻手往下半身摸,他自己也忍不住那種感覺自己弄著自己,呻吟聲止不住愈來愈軟,「嗯……哈嗯……哈啊……」

亮介先是一定,隨即輕輕笑了起來,「你呀,這種時候為什麼還要閉著眼睛,你原來喜歡閉著眼睛做嗎?」

亮介說著,解開了褲檔,春市勃起的陰莖直接摩擦到了亮介的,使他身體被刺激的又更酥麻,「不是,我是不……」

亮介的手指在他腸道裡轉著,注意到似乎有一個地方春市的反應特別不同,便在那個地方重複的插動,使得春市說了一半就呻吟起來。

「不啊……那裡、亮,不要……」

他睜開眼睛,低下頭看著亮介,亮介抽出手指,將春市攬進自己,「春市,你剛剛想說什麼?」

臉很紅,看著他,帶著一種話都說不清楚的情慾。

他的春市,那個小小軟軟的春市,現在還會主動對他這麼做了,亮介想著,沒等他說話就拉下春市的頭吻他的唇。

親吻了一會兒,亮介又隔著布料吻著他的鎖骨。

「唔……嗯……」

分開後,春市紅著臉,低頭看了幾秒才說:「小亮,我剛剛忍不住所以……」

「所以什麼?不是還沒射嗎?別說的好像已經射了好幾次的樣子,」亮介打斷他的話,頓了頓拉著他坐在自己腿上,「跟我說,想要哥哥怎麼做?」

春市乖乖地張開雙腿坐在亮介身上,忍著性器昂揚的那種欲發不發的感覺,伸手握住亮介的性器,「小亮,我想要你再摸摸我,不過,我想要你也舒服……」

「春市。」

亮介摸著他屁股,手指又伸進去穴口繞著圈,情慾使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你很喜歡被我欺負呢,我會在這裡進去你的裡面哦?」

春市從剛才就又扭動著腰,手指在身體裡的感覺讓他情不自禁的握著自己性器,他極力的看著亮介的臉:「嗯……我喜歡小亮嘛……」

看見那迷濛的表情,亮介滯了滯。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我的小春這麼色呢。」

亮介又親吻他的胸口,然後將他按倒在地上,春市還有些揮不去疼痛造成的害怕的感覺,但是又記得亮介在他體內抽插到最後那種讓自己也變奇怪的快感,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使他又是期待又是尷尬的順著亮介的動作張開腳,然後閉上眼睛。

亮介的聲音這次不僅帶著笑意,還帶著無奈,那雙剛摸過他性器的手輕輕撫著他頭髮。

他的嗓音即使是情慾中,也是那麼低沉,而且永遠給春市一種帶著細微笑意的錯覺。

好溫柔。

聲音像是能勾他魂魄般的溫柔。

春市覺得,溫柔應該只是他自己的感覺,可是他是真的那麼覺得。

「春市,雖然剛開始我是教你閉上眼睛沒錯,但我也說過,習慣了就不需要吧?你總是閉上眼睛,這樣很像待宰羔羊耶。」

「不是!」春市立刻睜眼反駁:「我那是!」

「嗯?」

亮介撫摸著他臉頰,下半身緩緩摩擦著春市。

這個帶著情色意味的挑逗的動作讓春市臉更紅,他偏過頭,隔了好幾秒才小聲說:「我只是不敢看……」

春市說完,才注意到上面一整片的星空,還看的見月亮,這讓他心裡泛起了羞恥的感覺:「小亮、在這邊做,很害羞的……」

「怕了?」

「也不是,就是……」

春市臉紅紅的似乎想說什麼,亮介用看的就知道春市的反應不是真的害怕,他一口打斷春市沒有下文的話。

「都這種時候了,誰管你呀,你不是說反正別人也不會看嗎。」

「啊……我沒有那樣說……小亮……嗯……啊……」

亮介似乎是故意的,一挺身插了進去,立刻聽見春市的叫聲。

「你一開始……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不怕嗎?小春?」

忍著那種感覺淺淺抽插著,亮介伏低身體,讓春市抱著他:「現在又突然覺得丟臉了?」

「才沒有呢。」

懷裡的弟弟喘息了一下,硬是反駁他:「誰怕誰啊。」

「春市,真是勇敢呢。」

亮介淺淺抽插著,很仔細的看著春市。

春市忍不住又抱緊亮介:「小亮……哈啊……痛……」

亮介哄他:「我慢慢的,等一下就不痛了。」

「好……」

亮介忍不住覺得春市真的是很可愛,也不覺得自己說話反反覆覆的,他其實很喜歡春市在他面前這種毫不掩飾的樣子,他的弟弟,被他一摸就有了情慾,問什麼都會很老實地說出來,亮介甚至覺得,春市在這種時候都會特別的乖。


亮介記得他那次喝醉停下來的時刻。

他第一次看見春市哭成那樣,那是一種很深的情緒,不叫不鬧,他的感官看見了春市面紅的表情,那雙眼晴噙滿淚水,嘴裡依稀喊著「痛」,但是很乖的任他胡鬧。

他的意識不是很清醒,後面的事情他不太記得,只記得凌晨醒來時頭很痛,過了好久他才發現自己壓在春市身上,春市已經昏過去了。

卻還抱著他。

他掀開棉被,伸手摸著春市身上的痕跡,還把他翻過去扳開兩股查看,就算他這樣翻來覆去的看,春市也都沒有醒。

亮介心裡很亂,他不知道他想要什麼樣的結果,可是他知道他該做什麼,無關乎他的情緒。

於是他起床清理房間,換床單棉被,洗了澡也給春市擦了澡又擦了藥,不想讓母親起疑,還很正常的去吃了早餐、幫忙洗碗盤,刷了一早上的存在感後才又回房間看著春市。

好像感覺到他在床沿似地,春市翻過身抱住他的手,嘴裡還在唸著夢話。

睡著時的樣子是那麼純真。

喊著「亮」──他不會聽錯的。

春市,有一天,你會不會後悔跟自己的兄長發生關係呢?

他好怕。

他看著春市許久,接近中午時離開房間去曬棉被,注意到春市醒來,是在跟母親說話的時候。

「小春還在睡嗎?」

「嗯,可能昨天我發酒瘋,春市沒有睡好吧。」

他隨口扯了一句,轉回房間,就看見春市茫然的睜著眼睛,好像還沒回神。

是自己嚇到他了吧。

「春市,你醒了嗎?累的話再多睡一下,沒關係的。」

春市茫然地轉頭看著他,看了好久,伸手摸了摸他自然垂放在床沿的手,連聲音都帶著困惑:「哥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那茫然的樣子讓他心頭一痛,除了他感冒發燒的時候,他已經很少看見春市這樣的表情了。

他又該對春市說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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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8-26 2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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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性煩惱-裏】(R-18)完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只記得自己伸手觸摸春市的臉頰,春市沒有閃躲,很溫馴,好像也不怕,花了好幾分鐘,春市才注意到自己穿著的衣服跟前一晚不同。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著話。

「春市,對不起,我喝醉了,對你做了……不該做的事。」

他唯獨對弟弟的眼淚沒有辦法,他應該要做為兄長保護弟弟的,雖然弟弟只有自己能欺負,但他怎麼能讓弟弟哭呢?

他不斷地聽見自己的聲音說著話。

「對不起,是我不好,別哭。」

他很焦躁,他真的是。

春市對他露出笑──那種他一看就知道是勉強擠出來的笑──笑著對他說「沒關係」,但卻在他說要陪他練習時,露出真心高興的笑容。

他的弟弟就是如此單純的生物,至少在他面前一直是如此的。

就算只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想讓弟弟失望。


他對春市,又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亮介想著那時的自己,又看著此時在身下由著他予取予求的春市,忍不住加快步調,最後突然想起自己沒戴套,硬是抽出後才射。

春市比他早幾秒射了出來,好一會兒他就跟之前一樣低著頭,亮介想那大概是想要自己摸他,便摟緊了人輕輕摸著他頭髮。



亮介感覺得出來,春市似乎真的很喜歡他這樣做。

「春市,你很喜歡我摸你頭呢。」

「才不是呢。」春市很嬌軟的指正他:「只是很喜歡給哥摸而已。」

「摸哪邊都是摸,有差嗎?」亮介笑著取笑他:「反正這種時候摸頭,你也會有感覺吧?」

春市臉紅紅的偏過視線,卻很老實地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小亮抱著我啊。」

亮介一笑,「小春,這種時候的你說話總是很可愛。」

「哥哥,說男生可愛什麼的……」

「只有我能說,這樣你開心嗎?」亮介再度取笑他,然後就拉起人,取出衛生紙替彼此擦乾淨:「我喜歡你現在的樣子,也喜歡你認真打棒球的樣子,你什麼樣子我都不討厭,可愛的春市也滿好的啊。」

春市臉紅著看了亮介好幾秒才點點頭,從亮介手中接過自己的褲子時還特意背對著亮介穿好,才又坐回亮介旁邊。

似乎是知道他的「哪裡」不舒服,亮介摟過他的腰,將手墊到了他屁股下面。

「哥?」

「你這樣做應該會不舒服吧?稍微有點距離可能比較好。」

「……嗯,可是這樣你的手會痛。」

亮介只是笑著一邊又摸了摸他的屁股,在那種輕輕揉著的觸感下,春市反射性夾緊了屁股,然後才意識到亮介在逗他。

「這樣我好像就能順便繼續摸你了呢,春市。」

亮介的語氣對春市而言有些陌生,他幾乎沒有聽過亮介用那種輕挑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卻知道亮介那句話的真正含意。

既然亮介讓他不要在意,這種程度的體貼,他應該可以安心地接受吧?

在亮介面前,不是男子漢也沒有關係,被說很可愛也沒有關係,被騷擾他更加無所謂了。

因為是亮介,所以沒有關係。

春市臉上露出笑容,湊過去時亮介另一手又摸著他的手。

「春市,你……要是不喜歡我進去你的裡面的話,下次我會注意。」

春市微微一愣,亮介的表情看不太清楚,他自己也微微低下頭,好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亮介。

「是不習慣這樣露天的做而已。」

「我總覺得你在害怕,雖然不太清楚是哪方面的,」亮介打斷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在你完全不怕之前,我不會再做了。」

春市張了張口,無從反駁,亮介把他的反應看得這麼清楚,他停頓了好幾秒才說:「小亮,我真的覺得我有點奇怪。」

「嗯?」

「有點……」

亮介這次沒說話,很耐心的等他。

「有點期待,又有點怕,可是剛剛最後的時候,只覺得很舒服……我沒有想什麼其他的事情。」

春市說這話時低著頭,只感覺亮介輕拂了拂他臉頰,「那你下次主動跟我說吧。」

「啊?不要啦,哥哥。」

前面明明還很嚴肅的,這句話立刻讓春市覺得亮介在耍他:「你只是想聽我這麼說吧?哪有人這樣欺負弟弟的啊。」

「嗯,因為很好玩啊。」亮介捏了捏他的臉:「我剛剛開玩笑的,其實,你剛剛沒注意,別人也在做同樣的事情。」

春市疑惑的歪頭:「有嗎?」

他總覺得剛剛亮介應該是認真的,是他的錯覺嗎?

「你不要注意我,注意一下別的地方吧,仔細聽。」

「……」

亮介轉過他的頭朝其他方向,不遠處就有好幾個兩兩成對的身影,果不其然春市一下子就聽見了呻吟聲。

亮介毫不意外地看見春市臉紅了,他的目光往下,看見春市毫無防備的漂亮潔白的頸項……他也許,真的在害怕吧。

這麼想著,不想讓春市察覺到自己的異狀,他將弟弟的頭又轉向另一邊,語氣與方才無異。

「你看,另一邊也有哦。」

情侶打情罵俏的聲音。

春市整張臉都紅了,轉過來靠向他的身體:「小亮……」

亮介毫不客氣地笑他。

「嗯?還以為這樣你會比較釋懷呢,怎麼反而臉更紅了。」

說著在他屁股的那隻手還順便捏了兩下。

「才沒有,是你看錯了。」春市馬上反駁:「是因為夜色太黑的關係!」

亮介還是笑著:「我知道了,就當作是這樣吧。」

他笑看春市羞赧的模樣,不知為何春市臉面忽然又紅了起來,亮介也不說話,就看著春市自己慌張了好幾秒後,朝他湊近,雙手抓著他的手,一臉視死如歸的看著他。

滿臉通紅又視死如歸的表情,但一定不是要跟他說什麼很嚴重的事情,亮介覺得很有趣。

「哥哥,我、我可不可以……」

春市語氣一頓,直直看著他,下巴微微揚起,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亮介猜測著,手掌撫著他側頰,將嘴唇貼到春市嘴唇,輕輕在唇瓣吸吮了一下就結束。

「可不可以親我嗎?是這樣嗎?春市。」

頭髮被亮介摸了幾下,春市臉紅著「嗯」了一聲點頭,「被哥哥搶先了……」

「晚上就不會跟你搶了。」亮介站了起來:「沒忘記睡前你還欠我一個親吻吧?」

春市覺得,在這種時候,亮介會重複的摸他或是碰他真的就像獎勵一樣,他嘴角的笑意揚起,「我才沒有忘記,哥哥你也不能忘記,早上你也要親我的。」

還用著一種獻寶的語氣說出來,真是服了春市了。

「好,我會叫你起床,雖然你不能參加訓練,不過可以自主練習,早上可以去跑步。」

春市跟著亮介站了起來,「去吃宵夜,然後就回去吧,明天還要早起,待得太晚不好。」

春市頓了頓,伸出手握住了亮介的手,同時又觀察又小心地看了亮介一眼。

「走吧,春市。」

亮介似乎不介意,甚至反手牽住了他,還故意對他說:「別走丟了。」

「才不會好嗎!」

「白天我不在的時候你無聊可以用我的電腦,密碼我回去寫給你。」

「好,哥哥,你是到晚上才會回來嗎?」

「沒呢,特訓已經結束了,現在是常規訓練,這幾天我會跟教練說一聲,提早回來陪你吃飯,好不好?」

「咦?這樣不好吧!哥哥你還是跟大家一起吃飯比較好。」

「那好吧,如果要我陪的話就等我,我可以帶你去看你吃飯。」

「我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負責啦。」春市才想起一開始亮介說的話:「我去接你啊。」

「你對附近不熟不是嗎?」

春市笑容不減,兄弟倆又繼續聊起了一些不著邊際的瑣事。



=====

阿杰的話

總覺得這個"裏"會有續篇....而我也真的是很想寫。
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時候我可以想到寫點御幸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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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9-1 01:4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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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性煩惱-續】


陽光微亮,天還沒完全亮起,汗水已經流了一個小時了。

春市正在慢跑。

亮介已經去學校了,而他本來就是放假來找亮介玩的,除了自主訓練,就是到附近走走看看,春市前一天被亮介帶著大致上在附近導覽了一圈,不過隔天他起床後還是選擇先去跑步。

天色開始亮了起來,溫度也漸漸升高。

好熱。

比青道熱多了。

春市想起亮介早上出門前叫醒他時,他拉起自己在臉頰上的早安吻……自己剛醒來時的一些習慣,春市自己還是知道的。

春市不記得亮介叫醒他時說了什麼,隱約只記得那種跟平常一樣輕鬆悠閒的語氣,還有像是在哄他的樣子。

想著剛清醒時看見的、亮介手腕上的咬痕跟口水……該不會是自己咬的吧?

真希望自己早上沒有纏著亮介不放,亮介從來也不跟他說他早上除了很纏人之外到底都會說什麼或做什麼,他只知道好像會一直纏著亮介。

明明他在青道時就不會纏著室友──春市有點困擾,但因為改不過來,所以也無法表示什麼意見。

兄長根本是把自己當成小孩子吧。

春市就這樣想著早上起床的情形,然後一路跑回宿舍,想著乾脆去附近走走吧,打發時間。




「亮介,你今天怎麼有點發呆啊?昨天沒睡好啊?」

亮介現在也是游擊手,和他搭檔的是一個叫做吉田的人,也是最容易發現他異樣的人。

「沒有啊,是你昨天通霄看漫畫所以產生幻覺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們可是搭檔哦。」

說實話亮介就算有什麼異樣,通常也沒人看的出來,這句話四兩撥千金的順利轉移話題,練習結束時,就跟預期的一樣,球隊的學長跟經理們跑來笑著跟他說他弟弟在外面等他。

其中一個經理笑著取笑他:「亮介,你弟弟好可愛哦,好像是亮介的可愛版呢。」

「嗯?如果這麼說的話,他會難過呢,他的夢想是變成一個帥氣的男子漢呢!」

「欸,真的嗎?」

「假的。」

「亮介,」其他隊員叫住他:「你現在就要走了嗎?」

「嗯,幫我說一聲,這幾天我弟弟來找我,」亮介平靜的說:「我想多陪陪他。」

他的回答讓在場的經理跟隊員都稍稍詫異了一下。

「亮介原來很照顧弟弟啊。」

「我完全沒聽他提過弟弟的事啊。」

「你也從沒提過你姐姐的事啊。」

經理想了想,問他:「平常大家晚餐後都會自主練習,你要不要這幾天的晚餐就不要吃了,回去陪弟弟?」

「嗯?這樣不好吧,跟大家吃飯很好啊,」亮介跟平常一樣溫和的說:「那小子讓他等著也沒關係。」

「我剛剛還覺得你很關心弟弟啊,怎麼居然讓弟弟等你啊。」

教練跟隊長從他們後面走過來時剛好聽見了談話,經理首先發現了他們:「教練。」

「沒關係,」

教練看了他一眼,「你就趁現在多陪陪家人吧。」

亮介微微一笑,「知道了,謝謝教練。」


亮介走出來時,就看見春市臉有點紅的正跟隊上的另一名經理說話,十之八九,經理是怕他無聊才一直跟他說話,不過春市本來就不擅長應付陌生人,尤其是女孩子,特別他們球隊的經理又都比較外向,怎麼看都是對春市來說最棘手的類型啊。

這麼想著,亮介走過去。

「學姊,你別嚇他,我弟弟膽子小。」亮介一面說著,跨步擋到經理跟春市中間,不著痕跡的隔開來。

「他的聲音跟你真像,小湊家的人都是娃娃臉嗎?」經理好奇的問。

「這個問題還真有點難回答啊,學姊。」

經理笑了笑,又說了句「你來了那我就進去了」就走了,雖然有時候有點嘮叨又很八卦,但是行事作風他倒是不討厭。

人走了之後,春市才從他後面探出頭。

「哥哥,給你添麻煩了嗎?」

「沒有,學姊本來就很愛說話又很活潑,你不要在意。」亮介說著指了指自己後面:「我們隊上的人好奇心都很重,你也不想被觀賞吧?我們走吧。」

「啊,好。」

「吃過飯了嗎?」

「還沒,我是跑步過來的。」

春市也看見後面好像有些隱隱約約的目光,邊說邊跟上亮介的腳步:「哥,要不要先回去洗澡?」

「不用那麼麻煩,再說,你跑步來的,你也沒洗吧?」亮介戳了戳他額頭:「回去再一起洗不就好了。」

「好……」

兄弟倆一路上說了些瑣碎的話,直到他們吃過飯,散步回宿舍的路上,春市才開口。

「對了,哥,我今天下午的時候有用你的電腦。」

「哦,我知道了。」早就說過春市可以隨便用的,亮介不甚在意的應了一句,「你今天除了跑步外都待在宿舍嗎?」

「沒有,只有下午洗衣服的時候用了一下電腦,」躊躇了一會兒,春市還是說:「哥,我不小心看見你之前的,網頁的瀏覽紀錄了。」

「……哦,那你看了什麼?」

「我……我不會有事的,哥哥不要擔心。」春市想了想,有些尷尬的說:「同性戀一開始在下面之後,會沒辦法當攻什麼的……就、就是那些。」

原來是那個啊。

至今為止,跟春市間的親密相處已有好多次,他其實早就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了,他不清楚他對春市的感情是親情、愛情或是同情,對自己的兄弟產生「同情」這種感情或許很奇怪,可是亮介卻沒有將這個選項排除在外。

因著春市,所以他……自己在同情自己嗎?

用這種方式。

他不知道。

「那個只是我無意間點到,所以就看了一下而已。」

春市有些困窘的看著他,兄長這麼輕鬆的回答他反而讓他有種自己小題大作的感覺。

亮介笑著問他:「你只看了那個嗎?我記得我應該也看了些影片,你沒順便看看嗎?」

春市覺得自己應該是臉紅了。

「有是有,可是那個對我來說真的太……」

亮介還是笑著看他:「所以說,高中生像你那麼純情的,放在現代可真是少見啊。」

「什、什麼啦,我就是沒辦法啊。」

「是是,你哥哥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喜歡看影片,想自己體驗就是了,我懂的。」

「沒有!我才沒有那麼說。」春市氣呼呼的應了一句,兀自往前走了幾步後,還是停下來等他,和他肩並肩,神色說不出是困惑還是不服:「你不要每次都故意取笑我。」

其實……是真的。

亮介微微笑著,春市並不覺得這笑容有什麼不對。

是真的。

亮介想著,春市總有一天也會離開他,去到別人的懷抱,別的男人或是女人,他並不認為春市跟他這樣的關係能一直維持下去。

既不可能,也不現實。

但至少……

春市一路上不停說著他今天在附近的所見所聞,亮介在這所學校念書也有半年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已經司空見慣的事情,但他依舊耐心聽著。

這麼活潑好動的春市,放在現在已經不常見了呢。

小湊亮介跟小湊春市兩人都是不太會把自己真實心情說出來的人,差別只是在於,春市在兄長面前毫不掩飾,而亮介卻不是很想讓春市看見他這樣的一面。

這樣的兄長,而且,他也隱約感覺到亮介的想法了。

如果亮介不希望他知道的話,那他就當作不知道吧──一如當初他問亮介記不記得時,亮介也是那樣回答他的。



『記不記得,又有什麼關係呢?我說不記得,你感覺會好一些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當作不記得好了。』



亮介要是知道的話,會皺著眉頭一語不發吧!但至少……

「哥,今天我幫你刷背吧。

「難得有小春小弟幫我服務,當然好啊。」

「誰是小弟啊。」

「小春你明天可不要又賴床了,我叫你可是叫的很辛苦的呢。」

「唔,知道了啦。」


至少──至少現在,他能看著他。

這樣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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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杰的話

結果真的把後續補完了啊XDDD
不會再有續裏章啦XDDD下一章寫什麼好呢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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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11-25 21:05:14
只看該作者
[撒嬌的二三事]


春市跟亮介在家一向是睡在同一間房間,一直以來都是分睡上下舖,一直都沒變。
不過現在偶爾春市也會像小時候那樣賴著他睡。
僅限於他剛好回家,或是大學宿舍室友不在他又沒打算要回家、而春市學校有放假的時候。
亮介看了一下時間,比賽還沒開始,他悠閒的進場,雖然春市不會次次問他會不會來看比賽,不過亮介知道,自己要是說了要來,春市大概會感到壓力很大。
比賽地點在他就讀的大學附近,遠遠的他就認出在休息區的弟弟,不僅僅是好認,看起來似乎又比之前更結實了,雖然從亮介所在處無法看清楚,不過亮介就是這麼覺得──他絕對不會說是想看看弟弟的近況才過來看比賽的。
比賽開始了。
亮介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就要回去上課,他看了一會兒,不打算待太久。
果不其然,沒多久同學就打電話給他。
「小湊,下下節課要點名,你趕快來。」
亮介看著場上的戰況,對方投手似乎有些焦急,連續兩棒都被打出去,現在輪到春市上場打擊,「嗯,我就回去了。」
春市打的怎麼樣他沒有看見,雖然弟弟知道他有來看比賽卻沒去看他大概會有點失望,不過亮介並不打算告訴他自己有來過。
這樣遠遠的看著選手們一個個上場,特別是看見春市威風凜凜地站上打擊區,亮介覺得很新鮮,那種死死盯著球的神情,甚至會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亮介了解卻也不了解春市,但他知道春市是那種不會讓對方看見自己困惑的性格,所以他的一舉一動在球場上都能有心理戰的效果。
真的是……這一點亮介自認做不到,而弟弟卻還不斷的在追逐他。
究竟是誰追著誰啊。
這樣的想法稍稍掠過亮介的心頭,春市的瀏海剪短了,那種偏向陰柔的感覺少了,陽剛的英氣顯現出來,已經是一個──亮介停止了繼續想下去,他可沒有把時間花在負面想法跟沮喪上的習慣。
可不能這樣啊。
春市的話,應該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他只覺得自己樣樣都比他好,不努力的話不行之類的──有這樣單純天真的弟弟,亮介有時候也頗困擾,偶爾如此想著,但也並不排斥或討厭。
今天真是不該來,他該做的事情應該是好好的去上課才對──亮介這麼想著,走出了會場。



只有一瞬間,春市下意識的朝觀眾看去。
是自己多心了吧。
記得兄長有說過他幾乎都滿堂,想也知道不可能過來看比賽,又那麼遠。
春市完全忘記了這次的場地離亮介的學校近,也完全沒有想過亮介只是來看一眼的可能性,在他想來,亮介答應他的應該是真的都會做到,完全沒有考慮兄長可能是哄他的。
結果,決賽輸了。
回學校的車程,沒有半個人說話。
春市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著窗外。
如果亮介來看比賽,一定不會嘲笑他,不過大概會敲著他的頭,笑著對他說「嗯,輸了呀?既然輸了那也沒辦法,你那是什麼臉,被球欺負了嗎」之類的話。
別人大概無法理解,但奇妙的,只要亮介開口那麼說了,他的心情就會平靜下來,然後他就能整理好心情制定下一個目標,繼續練習。
回去後,給亮介報告一下吧──春市這麼想著,突然驚覺這種想法似乎哪邊不對,隨即又打消念頭,他不想讓亮介知道輸了比賽,雖然影響不大……
春市心情有些亂,以往亮介還沒畢業時,只要看見亮介一轉頭就跟平常一樣去練習,他就會好像也得到某種加持一樣的跟著去做,而現在這種心情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自己剪掉劉海的時候,也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那天,春市很認真地反省了自己的表現,跟澤村還有幾個學弟重複看了好幾次的影片,很晚才睡下。
他一點也不想讓亮介丟臉,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亮介的弟弟,如果表現不如哥哥的話,大家會失望的吧。

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有次去亮介的學校遇見了他們球隊的某一個女經理,春市不記得她的長相和名字。
只記得對方笑著跟他說「真看不出來那種傢伙居然會有一個這麼可愛的弟弟啊」。
後來那個女經理被另一個女經理叫走,對方跑過來讓他等一會兒,還順帶向他打聽了兄長的八卦。
「從老家那邊過來滿遠的吧?」
「沒有想像中遠。」
「別告訴小湊我問過你啊,他有女朋友嗎?」
「沒有吧,從來沒聽哥哥說過。」他想了想,當時不知為什麼,春市問:「哥哥很受歡迎嗎?」
「受歡迎嗎?」女經理有些困擾的歪了歪頭:「也不算吧,你哥他啊看著清秀可是對誰都不特別親近的,很多女生都鍛羽而歸呢。」
有這種事啊,他覺得自己可能臉紅了,經理笑著損他:「他可不像你這麼容易臉紅,他精明的很呢,唔……啊,好像出來了,在那邊,你右手邊的那個門的方向。」
兄長身上都是汗,經理還想跟他打聽些什麼,不過兄長馬上走過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經理完全不堅持,很快就走掉了。
他似乎聽見經理自言自語了一句「弟控」之類的……亮介只是想幫他解圍而已,又沒做什麼。
亮介的背影看起來很堅強。

──春市滿頭大汗的醒來。

熱。
真的是熱,春市隔了一會兒才發現自己身體的異狀。
怎麼辦……
下半身生殖器硬的抬起了頭,雖然平常熟睡後剛醒來都會這樣,但這時的情形跟平常不同,春市循著本能將手伸進褲子裡握住,腦海裡殘留的是最後那天晚上亮介抱著他的樣子。
亮介的親吻好溫柔,兄長不常這樣親吻他,只有在那幾天,亮介偶爾開他玩笑時會湊過來作勢要親他,春市記得亮介那種不太習慣的有些玩笑的語氣。
兄長不是那種輕挑的人,聽著兄長不太習慣的說著稍微有些情色的話語,讓他知道,原來亮介其實也是有不擅長的事情──真好──兄長因為自己還是要去練習把他拋在旁邊一整天而想要多陪他,即使如此,春市也覺得自己稍稍有賺到的感覺。
「亮……」
春市還沒完全清醒,時間感有些模糊,錯覺的感覺是亮介握著那處地方,忍不住自己上下弄著,嘴裡很低的發出喘息聲。
那種感覺好真實。
手指……
這種程度的聲音,同寢的人根本沒有發現,不如說每個都睡得比他死。
又隔了一會兒,春市清醒後發現褲子濕濕黏黏的,臉上整個紅了起來。
他、他、他……
他剛剛都夢見了什麼啊!
而且、而且還……
春市坐了起來,把臉整個埋在膝蓋裡,雖然意識有點模糊,但他清楚記得自己自慰的過程,特別是自己最後居然還把手指伸進了肛門裡,難道是太少發洩了所以才會日思夜想的?
春市覺得有點困惑,由於他一向作息規律、從未有這種經驗,也不太了解這方面的知識,根本不曉得這種行為到底正不正常,比起往情色的方向想,他還比較擔心自己可能有幻想症。
這種問題他也無法跟誰商量,他一個月會給家裡跟兄長打一次電話,隔天春市晚上練習後,看了眼亮介告訴他的日常行程表,算了時間就決定給亮介打電話。
接通的時候,他才剛說了聲「哥哥」就被亮介打斷。
「春市嗎?等一下,我換個地方。」
「小湊去哪啊?」
「亮介!消夜不吃點嗎?」
「等等,喂,又輸了!」
「別把那兩人份都吃掉了啊!」
背景聲很吵鬧,有很多人在說話,不多時安靜了下來,他聽見了風聲。
「春市。」
春市想說些什麼,聽筒就傳來亮介輕笑中夾雜著哄弟弟般的話語:「怎麼啦?怎麼好像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話只是很平常的一句開場白,至多就是因為對象是弟弟,所以亮介的用詞比較沒有顧忌,不過在春市聽來卻完全不同,他停了一下,喊:「哥哥……」
「最近還好吧?」
春市被這句話喊回了現實,連忙回答:「嗯,很好,哥哥你呢?剛剛背景好吵,你們通宵玩遊戲?」
「哦,那個啊,沒事,是我室友,他們最近迷上了新遊戲,打賭說不睡覺連玩三天,別管他們。」亮介很輕鬆的語氣,「我剛剛本來也要換房間睡覺,在那邊實在太吵。」
他語氣一轉,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弟弟的異樣:「怎麼?有心上人?今天怎麼打了電話卻這麼安靜?平常不是很喜歡說御幸跟澤村怎麼樣嗎?」
「沒有!我喜歡的是哥哥,而且哥你也知道我沒有喜歡的女生,怎麼可能會……哥!」春市反射性反駁,說了一半才發覺自己反應過度,吶吶的說:「那個,我有事情想要問你。」
春市說著這句話時,御幸跟倉持互相打鬧的經過,正好聽見春市那句反應過度的「表白」,二人呆了一下,話題改成了「春市跟亮介其實搞不好感情很好」之類的經過。
幸虧二人直接經過,沒聽見後面更誇張的發言,若是澤村在這邊,說不定會想知道春市到底有沒有愛慕的女性。
亮介覺得春市會用那種鄭重的語氣問,大概是很重要了,但他仍舊用同樣的語氣說:「問吧。」
弟弟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清楚,亮介聽了半天只好自己盤問:「晚上睡覺怎麼了?」
「那個,我做夢了。」
「然後?」
亮介的問話很簡短,春市原本說都說不清楚,有亮介這樣一個個問題丟下去,他反而能好好回答。
「我……摸自己了。」
春市覺得臉有點熱,他無法對著亮介說出「我自慰了」這種話,兄長聽了之後,也沒問他做什麼夢,只是一樣溫和的語氣還是問:「然後呢?」
「然後,那個,也摸了自己後面……肛門。」
亮介頓了頓,不動聲色:「嗯,然後呢?都是男生,就算被看見也可以隨便找藉口混過去的吧。」
他的語氣如此理直氣壯,馬上就讓春市安心下來,根本沒發現亮介那樣說是想穩住他。
他有些詫異的問:「那個很正常嗎?」
「嗯,」亮介繼續說:「我也說過了,哥哥不在的時候你得自己弄不是嗎。」
「是沒錯,但是……」
「別緊張,又不是生病,弄得我也跟著你緊張了一下。」安撫了春市幾句,亮介覺得有幾分好笑,這時才問他:「做了什麼樣的春夢讓你睡到一半發情啊?」
「呃?嗯?啊,我、我忘了!」
春市思考停了一秒,儘管他能對亮介坦然地說出這種問題,不過做的夢境其實跟春夢沒有半點關係之類的他反而說不出口。
真的做春夢了?
亮介無聲的笑了,春市在他面前這麼破綻百出的,應該也是他的福利吧!
「忘了就算了,」本來也沒打算繼續問:「大概是太久沒有發洩了,嗯……我們學校這星期有幾天的假,球隊也沒練習,我打算回家一趟,春市你是正常上課吧?我過去一趟吧,順便去看你們練習,你明天幫我跟教練經理打聲招呼。」
春市明白這句話只是託詞,兄長中間停頓的時間很明顯是在思考,「啊?哥你好隨便……你這麼隨便就決定好嗎?而且這樣是你要過來耶。」
「那你要來我們學校嗎?我是不介意。」
「我很介意!而且我又不能去……」
「那不就對了,你不能來,所以我去,」亮介口吻就像是在哄小孩:「沒辦法啊,我弟弟太純情了,自己的右手搞不定……」
春市臉很紅,雖然亮介看不見:「那種話拜託不要再說了啦!還有,你故意忽略我剛剛說很介意了吧!」
「嗯,沒什麼關係吧,反正是小春啊。」
亮介的語氣聽上去滿不在乎的,春市卻從那種不容他拒絕的語氣裡聽出一絲關懷。
「……我又不是小狗。」



亮介來的時間挑的很巧妙,下午到晚上之間,在學生們自主練習時跑來刷了存在感。
說是存在感,其實他也只是看著練習,沒有特別說什麼,就是學弟們跑來請亮介看看自己的動作、姿勢有沒有進步之類的。
跟春市沒有特別說到什麼話,基本上他們在球隊裡的時候就是這樣,因此就算完全沒有任何交集,也沒有人覺得奇怪。
不過亮介特別來,真的不找春市,反而有些詭異,更晚的時候,春市沒有跟往常一樣自主練習,而是消失不見,其他人就「體貼的」覺得自己看明白了「不善言辭、害羞、內向、其實很崇拜兄長」的春市性格,不約而同地當睜眼瞎。
這種體貼對春市來說也不知道是好或是不好。
說是好,確實是挺好的,沒有人會跑來湊熱鬧,說是不好,也確實不好,到底哪裡不好,還真是不好說。



門上鎖的聲音。
春市有點緊張,拘謹的看著亮介好像不太在意的動作鎖上了宿舍房間的門。
「沒事,我剛剛提前跟他們打過招呼了,一兩個小時內不會有人回來的。」
亮介用著很平常的口吻說著春市聽起來有點驚悚的話,他說完後就走過來拉著春市雙雙坐到床上,好笑的戳了戳春市的額頭:「怎麼了,現在才知道要怕?」
「沒有,問題是我還沒洗澡……等等,哥,你是怎麼跟其他人說的?」
亮介看著他,露出一抹捉弄的笑意:「就照實說啊,啊,學弟們都很善解人意呢,我一說他們就自動換房間了,說是不好來打擾我們。」
「你到底說了些什麼啊哥哥?」春市覺得亮介喜歡欺負他的習慣大概永遠也不會改了,「不要對其他人說奇怪的話啦。」
好像知道春市在想什麼,笑過之後亮介的神色沉靜下來,語氣也變溫和,伸手揉了揉他的頭:「別擔心,來,抱一個,你喜歡抱抱吧?」
「我才沒有喜歡……」
春市怔了怔,卻還是抱住人,最後變成趴在亮介腿上的姿勢。
亮介摸著他的頭,語氣很溫潤:「你啊,從小時候開始就是這樣,擔心的都是別人不會去想的事情,反而很厲害啊。」
「哥,你學校真的沒關係嗎?」春市悶了一會兒問。
因為是室內的密閉空間,門又鎖上了,春市才敢這樣賴在亮兄長身上,他都十幾歲了,除了兄長(戀人)外,實在沒有勇氣讓別人看見自己如此小鳥依人的一面。
亮介拍拍他,「沒問題,你應該擔心你自己,御幸跟我說因為輸了比賽,所以你很不甘心。」
「御幸前輩亂說的,我才沒有。」
要怎麼讓弟弟分散注意力呢……這麼想著,亮介隨口拋出話題:「他看起來有點擔心你,御幸那個人不擅長關心別人,搞不好還很慶幸我來了。」
「御幸前輩……」
「根本沒人發現你發情了,所以你根本不用那麼擔心。」亮介語氣一轉,說出了完全無關的話。
春市整個人抖了一下:「我什麼什麼時候發情……」
他說的有點心虛,早知道就不要打電話跟兄長說了,話又說回來,就算再重來一百次,他好像也還是會講,這麼一想,春市頓時覺得自己真的、可能、應該一輩子都說不過亮介。
「好啦,你乖,」
亮介又輕輕拍了拍他:「反應別這麼大。」
春市換了個方向抱住亮介的腰,安靜了一會兒才問:「小亮,你打算待到什麼時候?不能住這裡吧?」
聲音很低,好像是怕某種感情被知道似的,亮介心中微微一動。
「嗯,我等你睡了就走。」亮介說著拉起春市,手指輕輕撫過他的嘴唇。
「嗯?」
春市臉上微微一紅,嘴唇被手指撥開,亮介順著挽過他後頸,春市便很溫順的讓他親吻嘴唇。
只是很淡的幾個親吻,亮介就察覺了春市身體的變化。
春市直直看著亮介:「小亮……」
亮介朝他一笑,將他按躺下,低頭吻他,弟弟很溫順地承受了自己的吻,伸手抱著自己。
又是一吻結束,亮介慢慢解開春市的鈕扣。
「嗯……」春市抱著亮介手臂,姿勢自然而然的張開腳接受他的碰觸,親吻了一會兒他推了推亮介,說:「哥哥,以後你不要因為這樣過來比較好。」
亮介伸手摸他的頭,不急著進行下去,語帶笑意:「為什麼?」
「你還問為什麼……」
亮介撫摸著他胸膛,往下摸到腹肌,然後順著脫下了他褲子跟內褲,春市低低呻吟了一聲。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春市。」
他聽見亮介很低沉的這麼說了一句,然後亮介就握住了他陰莖,驟然低下頭含住。
「亮?你幹嘛?等、等等……唔……」
亮介卻好像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專心弄了一會兒,春市不敵那種舒服的感覺,沒多久就射了出來。
他看不清楚亮介的表情,喘息間看見亮介拿了衛生紙將精液吐在上面,擦乾嘴巴。
明明兄長只大自己一歲,但是那動作讓春市覺得,亮介已經是大人了……有點羨慕。
「春市,感覺怎麼樣?」
「很舒服……」春市點點頭,臉很紅的重新抱住亮介,感覺亮介輕輕摸著他:「小亮太狡猾了,你明明不准我用嘴幫你。」
「隨便你怎麼說。」亮介笑了笑:「我等你一下子,再幫你摸摸。」
春市身體微微一頓,亮介這語氣,感覺不對他做多餘的事了,他開口:「小亮,我不要你只摸我,我想要你……那個……」
「不行。」
亮介的聲音稍微有點嚴厲的拒絕了。
春市抬頭看他。
亮介面容又溫和下來:「等你下次放假回家的時候吧,你能忍到那個時候吧,春市?」
春市把頭窩進亮介肩膀,他……在哥哥面前,不是別人眼裡的春市也沒關係,他只是突然很想對兄長撒嬌。
他頭一次有意識地放軟了聲音。
「小亮,你不知道,我很想你,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亮介沒有說話,很安靜的聽他說著。
「以前都不會的,我真的變得很奇怪,自己把手指放進肛門什麼的……」
是發現自己的性癖了吧。
春市抓緊了亮介,還想說些什麼,就被亮介按住了嘴唇。
「我不是跟你說了,你很正常嗎。」亮介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還是說,不相信哥哥的話嗎?」
「不是,可是我覺得自己很奇怪,只想跟小亮做這種事什麼的。」
「你是故意提出來等我拒絕你啊?」
亮介眨眨眼,伸手敲了敲他的頭:「春市,聽哥哥的,你還小呢,這種事雖然舒服但也不能常做。」
弟弟很困惑的抬頭看他,愣愣地問:「是這樣嗎?」
「嗯,是啊。」管他是不是,亮介一口咬定,伸手又握住春市陰莖,「你啊,都還沒完全長好,哥哥我又不會跑掉,你怕什麼。」
春市臉紅了起來,主動親了他一下才說:「什麼長不長好,我只是想起上次哥你隊上的經理說你很受歡迎……」
「有什麼用,我只對你有興趣,難不成每個對我有好感的人我都得獻身?」亮介笑著拉過他的手摸自己,語氣沉了沉,「擔心什麼呢,小腦袋瓜胡思亂想的。」
亮介說的這麼直接,讓春市不覺安心下來,他一面抱住亮介,一面順著亮介的動作摸著他,動作不熟練,但他很認真。
小小聲反駁說:「你也才大我一歲,而且,我早就長大了……」
「是啊,長大了,但還是小孩子。」亮介隨口接話,低下頭親了親春市側頸,往下沿著肌理親吻胸口和乳頭,「在這裡不行,不過,腿交的話就沒關係。」
「嗯?那是什麼?」
亮介抬頭,發現春市習慣性閉著眼睛,聽見他的話後又睜開眼睛。
「你真的改不過來閉眼睛的習慣啊。」
春市臉紅著:「忍不住就……」
亮介的笑意輕微的燦爛了起來:「每次都改不過來的話,下次給你用眼罩吧?感覺比較刺激哦。」
春市轉過臉,但就算這樣亮介也還是清楚看見了他的表情:「用眼罩好怪,感覺好像被綁起來一樣……小亮,你還沒說,什麼是腿交?」
「與其用說的,不如用做的比較快吧。」亮介微微偏頭看他:「我們之前就有做過。」

房間裡響起了低低的喘息聲和呻吟聲,春市真的知道了什麼是「腿交」。
結束後,亮介溫柔的摸著他頭髮,春市躺在亮介腿上,兩人已經清理乾淨又重新穿上衣服,春市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些什麼事情,然後拉了拉亮介的衣服。
「哥。」
「怎麼?」亮介說:「還是你不想動了,那就躺到枕頭上去。」
「不是啦,」春市連忙否認,「我是想說,那個,眼罩……」
「嗯?」
「你如果準備了眼罩,我就戴。」
春市坐起身,用著「你記得的話就順便幫我帶午餐」的語氣說。
「……嗯?」
亮介有點反應不過來春市說這句話的意思。
「那只是開玩笑的,你難道我準備什麼你都接受啊?」
其實他原本只是想捉弄弟弟,但是、可能、應該……不是打開了春市身上的某種開關吧?
亮介雖然心中詫異,但其實春市並沒有發現亮介的反應,只是錯開目光,想了想又說:「反正哥你就愛欺負我,只是道具而已,你準備了我就用,沒差。」
倒是說的很坦蕩,一臉「反正你也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表情,亮介忽然覺得有這麼一個對自己百分之百信任的弟弟有時候真的很傷腦筋。
他總是拿捏不好該怎麼對待他。
「你說的,下次我會把你五花大綁,誰叫我只有你這個弟弟可以欺負。」亮介笑的很陰險的捏了捏春市的臉。
「什麼?哥,別捏了啦。」
「嗯哼,區區小春,說的好像自己很有經驗,讓人有點火大呢。」
「我哪有,經驗就是哥哥啊。」春市倒是完全沒覺得自己說的有什麼不對:「哥,我說真的,以後不要這麼隨便就決定過來,那個,這樣不好。」
聽見這句話,亮介的臉容微微柔和下來。
他伸手揉著春市的頭髮:「你哥我還不用你操多餘的心,身體有什麼自己理解不了的狀況就問我,現在應該很想睡了吧,別死撐著說話,好好睡到明天早上再起來洗澡。」
「好。」
春市笑了起來,平常可愛的臉蛋總是很認真的擰著眉頭練習的人,這會兒笑的傻傻的,抓著亮介的手傻傻憨憨的繼續撒嬌:「哥哥,能不能再陪我一下。」
亮介總是拿這樣的春市沒辦法,無奈的略略一笑,也沒掙脫。
「嗯,你睡吧。」
春市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太相信我的話,總有一天會吃虧的啊,春市。
亮介收起了笑意,盯著弟弟的臉看了一會兒,半晌後輕輕嘆了口氣,隨手寫了張便條壓在春市桌子上。
起身,關上門,向大家打過招呼後他往外走,朋友半小時前給他發了訊息,他現在才看見。
『我的事情辦完了,你好了就打給我。』
亮介撥打電話。
「嗯,你在吃飯?還沒、好,我等你。」
又說了幾句話,對方似乎問了什麼,亮介露出淡淡的笑意,想起了春市紅著臉對他撒嬌的表情。
「你少小看人了,我弟可是比我厲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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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11-25 21:05: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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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嬌二三事(另一種視角)】


小湊春市最近有點奇怪。
說是奇怪,也不是突然生病什麼的,不是那種奇怪。
而是他最近有時候似乎會心神不寧,這幾天甚至練球練得有些走火入魔。
雖然平時就知道他很努力,總是有目標性的在練習,但就連不常盯著小湊練習、神經大條的澤村都發現了,還被學長們拜託去阻止他練習。
從來就只有練習量不足,像小湊春市這種練到學長們希望不要太拚命的人,他還是頭一個。
「春市,你練過頭了!過度練習的話,只會給身體造成不必要的負擔!」
小湊春市滿頭大汗,反射性反駁:「我才沒有──」
澤村榮純並沒有發現隊友那句話有什麼不對,畢竟春市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他果斷拖著人去洗澡:「好啦,今天就練到這裡了!各位前輩,春市小弟就由我本人打包帶走了!」

小湊春市奇怪的樣子沒有停止,而且已經持續了三天。
「御幸,我覺得,他是不是有什麼煩惱,他最近練球練得太過火了,昨天我請澤村去阻止他練習,但是他今天還是一樣很早就起來跑步。」
渡邊有點傷腦筋的說:「雖然也不是不好,但就是覺得怪怪的。」
御幸想了想,說:「不知道是不是跟輸了比賽有關,對了,說到這個,昨天我跟倉持有聽見春市在電話那邊,好像在跟誰講電話……會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覺得他有點不對勁。」
倉持正好拿著礦泉水走進來,「御幸,你在這裡啊,正好,跟你說件事,亮介前輩說三天後他要過來,說是回老家順便來看我們練習。」
這件事來的正是時候,御幸嘆了口氣:「三天啊……」
「怎麼了?」察覺氣氛不對,倉持直接問。
「是春市啦。」
倉持想了想,歪著頭,很認真地分析:「我不覺得春市是因為比賽輸了打擊才那麼大,不過他已經反常到大部分的人都能看出來的程度,嗯,我覺得他要是偶爾偷懶一下反而會讓人比較放心。」
「澤村跟降谷跟他關係不錯,不然叫他們去問問看?」
倉持挑眉:「白州跟我說,昨天澤村那小子拉他去洗澡,一直問怎麼了,結果被春市轟出浴室的樣子。」
御幸跟渡邊臉上都是三條線。
「……一定是他的問法不對。」
「不過他今天更反常了,哦,應該是說變得比較正常。」
「什麼意思?」
「誰知道,不過如果亮介前輩要來能讓那傢伙收斂點就好了。」倉持聳聳肩,一點也沒當回事:「亮介前輩跟春市是兄弟嘛,外人怎麼擔心也無法解決問題,不用想那麼多!」
「你還真淡定。」
「嗯?反正最近剛好沒比賽,想那麼多也沒用。」倉持想都沒想就說:「阿園也說小湊怪怪的,好像是說晚上會跑廁所吧,其他就不知道了。」
白州走進來剛好聽見最後一句話,順著說:「你明明看起來一點也不關心,結果知道得這麼詳細啊,倉持。」
「切,還不是澤村那小子太吵了,我才沒有特意去打聽!」
「在找理由……」
「嗯,在找理由。」渡邊看著偷笑的御幸附和:「御幸,我覺得其實你也可以去找小湊談談。」
御幸想了一會兒,苦笑的擺手:「不了,你也知道我不擅長那種事,要是造成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二人相視一笑。
渡邊笑著說:「這樣就只能等亮介前輩來了,亮介前輩那個人不會突然決定要回來看練習,我想一定是小湊那天晚上跟家裡打電話時說了什麼,亮介前輩才決定要來的吧。」
這理由說的過去,御幸佩服說:「哇,阿邊,真有你的,搞不好真的是這樣。」



前園在門外聽見了他們的對話,想了想,覺得自己身為學長應該偶爾也要關心學弟,況且他們又同一間寢室,都不關心反而很奇怪。
晚上,前園注意到小湊提早結束的練習,想了想走過去裝作不經意地問:「那個,小湊。」
「嗯?」
春市注意到自己練習過量,但也就是那樣而已,他並沒有注意到學長跟同學們都覺得他「怪怪的」。
也許是想拋開那種感覺而埋頭練習了吧,不想輸掉比賽加上他對於自己的情慾還非常青澀與混亂,兄長又不在身邊,一想到亮介春市就會覺得心頭發熱,也許是心理作用,但是他沒有其他方法可以轉移注意力。
這種話當然怎麼樣也不可能跟澤村或是學長們說。
所以他只是很簡單的回應了一下前園的話:「怎麼了?」
以為又是要來勸自己不要練習太久,他補上一句:「啊,我今天沒有要繼續練習了,等一下就打算去洗澡了。」
「不是要說那個,」前園下意識說著,沒注意到自己的口誤:「你等一下有空嗎?想問你一點事。」
前園自己沒發現,其實他演戲真的演得很爛,就連想找點好的理由都無法讓人信服。
春市看了他幾秒,還是表現得跟平常一樣。
「我等一下是沒事了,如果是最近練習過量的話,那個沒什麼特別原因的,學長別擔心。」
還滿有禮貌的說完了這些話才離開,前園愣了愣,還不知道自己哪邊被看穿了,春市則是回到房間拿換洗衣物時才覺得有點尷尬。
那樣說應該沒關係吧?
「小湊。」
聽見聲音,春市轉過頭去:「御幸學長?」
御幸笑了笑,靠在寢室門口:「你啊,那樣說阿園會覺得有點受傷的。」
「咦,欸,是這樣嗎?」
春市覺得有點歉疚,但是再歉疚,真正的原因也絕對不可能告訴前園,當然也不可能告訴御幸。
御幸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還是一如往常的笑臉。
「我不會問你發生什麼事或是在煩惱什麼事,再過兩天亮介前輩就來了吧,到時候可不要還是這副樣子。」
春市微微愣了一下,看著御幸漫不經心中聽不出有幾分認真的臉龐。
五官還是那樣的五官,卻讓人感覺有點高深莫測,那是他常常在亮介身上感覺到的東西。
原來,所謂的隊長或是學長,應該是這樣的存在?
他微微低下頭。
「到時候就不會了……那個,御幸學長,可以幫我跟前園學長說嗎?」
「說什麼?」
「就說抱歉,不過我真的沒什麼事,不用擔心我。」
「如果是這句話的話,剛剛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你不用想太多。」御幸偏了偏頭,似笑非笑的:「亮介前輩知道你在煩惱的事嗎?」
「知道,還被念了……」春市無意識地說了出來,然後臉上一紅,發現自己被套話了。
御幸聳肩:「我現在不會多問啦。」
「……」
春市移開目光,說不出是難堪還是難為情的情緒,只是因為御幸那瞬間和亮介神似的語氣讓他瞬間失去了防備,只是因為這樣……輕易的像是內心就要被窺視了。
他不想要除了兄長以外的人如此的窺視他。
幸好,御幸似乎真的無意追問。
「要是亮介前輩離開之後你還是這副樣子,到時候就算你不想說我也會逼你說出來的哦,小湊?你這個狀態要是上場比賽,說不定會拖累球隊。」
聽見「拖累球隊」四個字,春市神色一變,立刻說:「嗯,我知道了。」
又叮嚀了兩句「早點睡」之類的話,御幸才離開。
倉持跟前園等在外面,一看見御幸就問他情況。
「如何了?」
「沒事,」御幸說著拍了拍前園的肩膀:「他說了亮介前輩都知道,讓你們別擔心,尤其是阿園你,雖然人家不能告訴你什麼事,不過也讓你別擔心,不是什麼大事……應該吧。」
最後一句說的有點不確定。
前園聽御幸那樣說也放心下來,心想著御幸真的很適合當隊長,不管什麼事總是有辦法處理的井井有條。
御幸笑看了一眼春市寢室的方向:「還是澤村那個笨蛋厲害多了,我問他時,他跟我說『小春每次那個表情就表示他是認真的,所以不用擔心!』厲害吧。」
「切,害我們那麼擔心,快走吧,小湊不是要去洗澡,再不走會被發現的。」



其實除了御幸,春市覺得他的同學──澤村榮純──有時候也滿厲害的,明明被他轟出澡堂,卻一本正經的跟降谷說出「我相信等亮介前輩來了之後就沒事了」的話。
自己只是不想回答他那麼囉嗦的連環問題所以故意不理他,也沒說到什麼關鍵字吧,他到底從哪判斷的啊?
「小春!」
才剛這麼想著,澤村就從後面衝上來,滔滔不絕地問:「你今天那個球到底怎麼回是啊!為什麼有辦法打出去!」
「那個啊,其實沒什麼的,我本來就想把那個動作練到變成本能,能打出去真是太好了。」
「啊──好羨慕!」
接下來他們說的通通都是有關棒球的話題,春市不知道那是不是同學的體貼,不過沒有人來煩他到底自己發生什麼事情真是好了。
春市有幾秒鐘很認真的反省著,自己太容易被看穿了。
「好厲害!如果我們是對手御幸學長一定會很頭痛,不知道怎麼配球,因為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欸?」被這麼說的春市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頰:「我常常都覺得我好像很容易被你們看穿啊。」
「沒有啊?」
澤村歪著頭有瞬間很困惑,接著他恍然大悟的擊掌。
「哦,你練習過量那個啊,應該是有什麼煩惱吧,不過你不講就代表我們也幫不上忙,如果有需要幫忙都可以跟我說!」
春市心裡一暖,由衷地笑了出來。
「榮純,你真是好人呢。」
「什、什麼!春市你這話是認同我的嗎!好感動!」
「榮純,幸好你這麼單純,真是太好了。」
「什麼啦,你這樣說到底是在稱讚我還是在貶低我啊……」
春市笑了起來,「是在稱讚你啦。」
「真的嗎?」澤村拐了他一下:「我跟你說,前天你把我趕出浴室我真的一點都不受傷!」
澤村這種個性其實很好懂啊。
「你還真是斤斤計較啊,榮純。」春市沒有躲開他的拐肘,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減退:「那時候不是故意的,抱歉,還有,謝謝你。」
他這話讓澤村大吃一驚,直嚷著說「小春是不是發燒了」,然後春市忍不住巴了他的頭一下。

和澤村相處總是讓春市感到很放鬆,在學長們的角度來看,無疑是信任澤村的表現,而且進一步說,從某方面來說也證實了御幸無意間說的那句「還是澤村那個笨蛋厲害多了」的話,不少人都有了「果然如此」的感想。
澤村平常看著跟笨蛋一樣,沒想到關鍵時刻還是滿可靠的啊!
至於學弟們,基本上是沒有機會去接觸到這種情況的,學長們不會也不可能跟學弟們討論這個,他們只能私下當作八卦那樣說了兩三句,然後降谷經過時瞪了幾個人一眼,加上澤村立刻斥責「身為學弟,不能說學長壞話」之類的話,等春市兩三天後狀態慢慢調整過來時,基本上已經沒有人太在意了。
領頭的三年級學長都不在意,他們更不用在意了,還是好好做好每天該做的訓練比較實在!



春市在半夜醒來。
喘著氣,臉很紅。
「啊……」
春市起身,有些搖搖晃晃的走出寢室。
他去的地方是廁所,今天不再像前幾天那樣混亂了,因此他沒有做跟之前一樣的事情,只是正常的上了廁所,然後在洗手台前洗臉,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
……到底該怎麼辦呢?
春市發現,雖然亮介教他自慰,但是他自己弄時,怎麼弄也沒有辦法停止那種感覺。
這種時候,要是能被亮介抱一下就好了……春市這個習慣是從小就有的,但他自己並沒有發現,只是呆呆的想了一會兒後回過神來,將那種自己都覺得十分幼稚的念頭搖出腦袋。
雖然說白天跟澤村說話時放鬆下來,現在並沒有很想自己弄,但是晚上卻還是在一樣的時間點醒來──第一個念頭依然是想著亮介,讓他感到有些懊惱。
他不應該這樣依賴兄長的,畢竟亮介也不是每次都能這樣過來看他,但是他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所以他只能像澤村說的那樣,要找出一個自己能調適的方法了。
當他練習時都能拋開雜念,卻反而被盯著說不要練習過量。
哥哥……

倉持半夜突然也想上廁所,剛拐過去就看見春市低著頭在洗臉,原本想打招呼的他在看見春市的臉後停下腳步。
春市其實只是感到有點沮喪,因而站在鏡子面前看了一會兒後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而這個舉動被倉持解讀為在哭,使得他沒有馬上走出去。

「……沒事的。」
春市覺得,他一定有辦法找到方法調適。
雖然體內深處的那種感覺還無法平息,他現在也還無法靠自己感到舒適,但是一想到亮介的安撫和澤村白天說的那句「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是無法解決的!加油!我們一起走下去吧!」那種一如既往有點白癡卻又不自覺讓人相信的發言,他就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為了這種事情而無法發揮正常的實力。
小亮……
『如果有需要幫忙都可以跟我說!』
春市搖了搖頭,把一瞬間那種可笑的念頭搖出腦袋。
怎麼可能呢?不管是誰,聽見自己跟哥哥的事情,都只會覺得荒謬而驚悚吧。
春市混亂結束後慢慢的離開廁所回寢室。

倉持則有些尷尬的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走出去。
「唉。」他都看見了什麼啊?
絕對不能讓春市知道自己看見他哭──倉持只有這個念頭──男人要是被看見自己哭都會覺得很沒面子的。
倉持自以為的知道了為什麼春市打死都不願意說出原因,反而是亮介突然說要過來看他們練習的真正理由──想必是他只願意讓最親近的兄弟知道吧!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倉持也實在想不出有什麼事情可以煩惱成這樣。
小湊春市平常看著很堅強,而且每天都很確實的在鍛鍊自己,倉持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見這個學弟哭出來的樣子,想必是煩惱了很久,真的沒辦法了所以亮介前輩才說要過來的吧!
而且,亮介前輩還是用了「剛好回家順路要看他們練習」這樣的理由。



春市並不知道他無意間的一個動作,帶來了這樣的誤會。
過了兩天小湊亮介到的時候是接近下午,春市還不知道亮介到了,空檔間倉持就跑過去找亮介說話。
「亮介前輩。」
「嗯?最近好嗎?練習怎麼樣?」
「都還好,跟平常一樣。」倉持說了這麼一句,覺得還是要跟亮介報備,還是說:「其實,亮介前輩你是為了小湊回來的吧?」
亮介神色輕微的一頓,隨後可能又覺得沒什麼好瞞的,「嗯」了一聲說:「那又如何?」
「不是的,亮介前輩,我不是那個意思!」
倉持解釋了幾句,然後很認真地說:「小湊就拜託前輩了,這幾天他看起來好像很煩惱的樣子,誰去問都不說。」
亮介聽他額外說著球隊裡有的沒的瑣事,末了很溫和的說:「他沒事的,你別擔心。」
「他看起來不像沒事,那個,這種話請你千萬不要跟小湊說是我跟你說的,其實……我半夜起來上廁所時,不小心看見他在哭。」
這次亮介是真的很明顯停了一下。
「嗯?你確定?」
「沒有,只是遠遠的看見,但是──」
亮介打斷他。
「別擔心那種事,你已經是學長了,應該沒有什麼餘裕去煩惱學弟的私人問題吧,春市的問題交給我,過了今天他要是還沒恢復正常,你就代替我狠狠揍他吧。」
亮介才剛說完,御幸看見他就跑了過來。
「前輩,比說好的早到啊。」
其實只是想提早來看看春市而已,結果其實他身邊那麼多人關心他。
亮介想著,面上說:「差不多到練習時間了呢,啊,御幸,你也是來跟我說春市的事嗎?」
「一部分是,雖然不知道他在煩惱什麼,不過至少有部分是因為輸球的關係吧,很不甘心的樣子。」御幸說:「不過前幾天澤村不知道說了什麼,他後來的情況穩定很多,不過落差太大,還是有些讓人擔心。」
亮介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無奈。
「晚一點你們練習結束後我會找他去談談,去他寢室吧,你們幫我個忙,別讓任何人去打擾,寢室隔音不好,隔壁也不要有人,就當作他今天不做自主練習了。」
這簡單,御幸跟倉持應了下來。
御幸好奇的問:「不過,前輩,能透漏嗎?小湊到底在煩惱什麼問題?」
亮介微笑看著他,笑容爛燦到御幸跟倉持背後一陣涼意。
「你確定你能承受知道的後果嗎?」
倉持連忙擺手:「我知道了,我們不問就是了。」
好恐怖……果然還是前輩最可怕了。



亮介到底跟春市談了什麼沒有人知道,二三年級的學長們既不敢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們只知道亮介回去後只說了一句「談話結束了,我聯絡了朋友,差不多要來接我了」,等他們回寢室,春市已經睡著了。
而且睡得很沉的樣子。
前園說,後來春市晚上就不再半夜去廁所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樣每天都固定爬起來,規律到讓人擔心。



澤村啊……
亮介跟春市談話時沒有問春市,儘管如此,他還是從學弟們的隻字片語中了解到,至少對現在的春市來說,澤村的存在不僅是對球隊來說不可或缺,而是他的精神跟為人都深深地在某方面被信任著吧。
亮介任由心中那種感覺滋長著,直到他離開青道,嘲笑自己般地搖了搖頭。
明明自己應該是很了解春市了,卻還是不禁產生了這種感覺。
他在忌妒啊。
亮介把這些想法通通收進了心裡的最底層,事先聯絡的同學在看見他後把車開到他面前,然後搖下車窗。
亮介扯開一抹笑意,拉開車門上車。
「不是說在吃飯,要我等你嗎?」
「本來是,不過阿裕那傢伙一聽見是你就催著我先來接你了,你不是放了幾天假嗎?」
「我是放假了,不過沒打算去別的地方,不回家的話我媽會擔心。」
「你啊,也稍微改改這種家人第一的個性吧。」朋友哈哈大笑,「我就說你一定會說要回家,阿裕還不信,輸了我一晚上的酒錢。」
「還喝啊你,學校呢?」
「就今天一天!他難得下來,好同學聚一聚,亮介你不來嗎?」
亮介想了想,去了難免會喝醉,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喝醉後和春市發生關係的那次。
「我不去了,我去了他又會輸好幾次,況且我很快就要回去宿舍,下次再聚。」
他想起了春市那種不哭不鬧,很溫順的任由他侵犯的快感──那真的是足以挑起任何一個男人的楚楚可憐的表情,就算是剛剛談話時,春市也很乖巧地讓他撫摸著。
「好唷,那我就送你到附近,還有一點時間,你可以睡一下,到了我會叫你的。」
「哦,那我睡了。」
亮介撐著下巴看著外面的風景,雖然是有些裝模作樣地拒絕了弟弟的求歡,不過也算是好好的做了幾次,雖然,亮介有時候總也覺得不管幾次都不夠……
其實,他也像是在跟自己弟弟撒嬌呢,只是春市大概不知道吧。
亮介這麼想著,拿出手機看了一會兒,才閉上眼睛補眠。
在春市面前實沒有表現出來,但他是真的有點累了。



春市隔天一早醒來後,想換衣服時就看見亮介留給他的便條。
『起床記得要去洗澡,別偷懶
比賽和練習加油
另外,別再讓大家擔心你了,你在隊伍裡的人氣意外的很高呢
啊,對了,我拍了幾張你的睡臉當紀念,下次再拿給你看吧
有任何事再打給我。』
「什麼人氣啊……哥哥在說什麼啊。」
還有,不要隨便未經人家同意就拍照啊。
春市臉有點紅的嘀咕了一句就把便條收了起來,亮介沒有署名,不過他看筆跡就知道是兄長寫的。
不過,原來其實是自己很遲鈍嗎?兄長才來半天,就好像知道了很多事。
昨天睡著前的亮介的表情……
唔,變得模糊了,有點想不起來了。
說起來,關於他這段時間的生活,哥哥一句都沒有問呢。
是知道了什麼嗎,不過兄長從來也不是那種會一直追問的個性,他沒問也是正常的吧。
春市這段時間也確實有感覺到似乎自己特別受人注目,不過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春市除了「算了」、「過去了」也沒別的選項可選。
……還是去洗個澡就去暖身吧。
臉有點紅的想著昨天跟亮介的談話與接觸,春市剛沖完澡回房間,澤村就不請自來的打開門。
「春市,早安啊!要不要一起去跑步,今天很適合跑步哦!」
「啊……榮純,你每天都是這麼早就起床了啊。」
春市有點詫異,天都還沒完全亮呢。
「你這個比我早起的人沒資格這樣說我。」
「不,我平常不會這樣,是因為……嗯,昨天太早睡了。」
「現在這個時間跑步剛好,不會很熱!」
「話說榮純,怎麼突然來找我,平常你都自己去跑的吧?」
「……」
澤村表情停了一下,用力的點頭(春市完全不知道這個動作的意思):「我剛剛起床時看見你從浴室出來,就來找你了。」
他明明沒有看見澤村啊,算了,反正榮純就是這種個性,該說他是遲鈍還是細心呢。
又說了幾句話,春市換好衣服就跟著澤村一起去跑步,過去時,降谷已經等在那邊,理由是「被澤村吵醒」。
春市微微一笑,他的同學都很好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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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11-25 21:0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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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二三事】


這次的假期兄長早早就放假了,雖說因為訓練的關係晚了幾天回家,不過算一算,還是跟春市的假期有重疊到幾天。
這件事讓春市有點期待。
「我回來了……哥睡著了啊。」
母親收拾桌上的杯子,笑著說:「對啊,大概是回到家裡所以放鬆了吧,晚餐前就讓他睡好了。」
亮介仰躺在沙發上,臉頰毫無防備的靠向內側,手交叉在肚腹處。
感覺似曾相似,春市想起以前有一次回家也是看見兄長累得直接在沙發上睡著,似乎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吧。
──他開始從「敬仰兄長」變成「想成為像兄長那樣的人」。
春市放下行李,伸手摸了摸亮介的頭髮,看母親沒有注意,低下頭偷偷親了一下額頭。
他小聲地在亮介耳邊說道:「哥哥,我回來了。」
亮介沒有反應,他正要離開客廳,手腕就突然被抓住。
「……?」
亮介微微睜開眼睛,還沒看清是誰就低聲呢喃:「春市?」
「唔──呃。」
春市整個臉都紅了,連忙甩開亮介的手腕,逃命似地逃離現場,亮介怔怔的坐在原地,半晌後搖了搖頭,靠在膝蓋上。
整個身體昏昏沉沉的,好像還沒睡醒的感覺,環顧了室內一圈,由於春市的行李剛好在他的死角處,所以他並沒有看見。
總而言之就是「跟睡前一樣的景象」,就算有差也是母親準備晚餐的進度不一樣而已。
「好像感覺春市回來了……我在作夢啊。」
說了這麼一句,根本沒醒的亮介躺下去又睡著了。



晚餐的時候,剛睡醒的亮介一看見他動作就停了一下。
「春市,你回來了啊。」
「啊,嗯,你剛好在睡覺,我就沒吵你了。」
自顧自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春市沒有看他,有點心虛的錯開了目光去夾菜。
亮介看了他一眼,開口:「……春市,拿你旁邊那個胡椒粉給我。」
「哦,好──沒有啊?」
「我隨便說的。」
「哥!」
小湊媽媽適時阻止:「小亮,好了啦,你們都難得回家,哥哥就不要再捉弄弟弟了。」
「好吧。」
亮介微微一笑,「春市,你離開客廳的時候,行李沒有順便拿上去嗎?」
「沒有耶,晚一點我再把衣服拿去洗衣機。」
「還說沒吵我,我就覺得你明明回家了。」
「呃……」
春市以為是偷親的事情被發現,動作停了一下,小心著措辭求饒:「我那不是故意的嘛。」
希望亮介有聽懂他的意思,他可不想被家人一直問或是連續笑上三天。
「乖,我又沒說什麼,只是確認一下不是作夢而已。」
「你們怎麼一回家就吵嘴啊。」
「小春你這樣可不像高中生啊。」
春市有點過度反應,亮介沒有再逗他,晚一點有的是時間跟弟弟相處的,這麼想著,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度過了一餐。

「春市,媽說可以去洗澡了哦。」
「好。」
趴在床上看漫畫的春市抬頭看著亮介進房間,隨口問:「哥要一起去洗嗎?」
「都可以啊,還怕你不敢呢。」
亮介把水杯放在杯墊上,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春市的頭。
春市以為亮介是要問他偷親了之後落跑的事情,臉上微微紅著握住亮介的手:「我就是偷親了一下,被你嚇到了才跑掉的,幹嘛一直記著,小亮是小氣鬼。」
「哦,這樣啊。」亮介抬起他的下巴:「原來你偷親了我一下啊,我都不知道呢。」
「咦?哥你不是知道吃飯時才那樣說嗎?」
「我說什麼了?我只是問你行李的事情而已吧,是你自己作賊心虛。」
「什麼嘛。」
「好啦,不要那個表情,今天一起洗澡吧,來給我刷背。」
「知道了。」
春市跟著亮介下床,亮介卻沒有動,拉過他的手順著把人帶到懷裡抱住。
「哥哥?」
亮介抱著他,聲音帶著一點笑意說:「好像長了點肉。」
「教練說我太纖瘦了,要我多吃一點,說我再長高一點比較好。」
春市回抱住亮介:「哥你是不是長高了,上大學了居然還能長高嗎?」
「有嗎?我倒是沒注意。」亮介鬆開手,摸了摸弟弟的頭:「難得有機會,今天一起睡吧。」
「啊,嗯。」
春市安分的微微低下頭給兄長摸,隔了幾秒說:「其實我原本就打算要問你的,不過哥,你今天坐車一路回來應該很累了吧。」
「你不喜歡我也不勉強啊。」
亮介笑看他:「我只是想抱抱你而已,又沒說要做什麼,還是說你在期待什麼?」
「才、才沒有呢!」
春市臉一紅,罵了一句「笨蛋亮」就拿著他自己的衣服先行去浴室,留下亮介坐在床上笑個不停。
他的弟弟還真是好捉弄啊。

隔了一會兒亮介還是抓起衣服去洗澡,要是說好又不進浴室,那個單純的弟弟又會跑來問他怎麼了,亮介雖然有時會以捉弄春市為樂,不過基本上不會作出讓弟弟擔心的舉動,特別春市面對他時都經常性會智商下降的時候。
「我進去了哦,春市,你要泡澡了嗎?」
「剛要進去泡,」春市看見他,本來要跨進浴缸的腳收了回來,說:「我幫你刷背吧?」
亮介想都沒想就說:「好啊,對了,春市,我明天要出門買些日用品,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去吃拉麵吧?」
春市先是幫他刷背,好了之後從後面抱住他脖子,有點開心的說:「跟哥哥去約會嗎?好啊。」
「上次這麼說的時候你可是滿臉通紅的,這次就毫無心理負擔,小春進化了呢。」
「我又不是遊戲的怪物,什麼進化,」春市抱怨了一句後說:「我只是想趁現在多跟哥哥相處而已。」
「春市,我從以前就覺得,你很會說話。」
「沒有啊唔……」
嘴唇抵上柔軟的感覺,春市閉上眼睛,而後唇瓣與唇瓣互相吸吮著,吻了一會兒後亮介放開他。
「哥,突然間的,你嚇到我了。」
「應該說是你嚇到我才對,」亮介拿起蓮蓬頭沖水,順便也沖了沖春市的身體:「那種肉麻的話,虧你能臉不紅氣不喘的正常的說出來呢。」
「我只是說實話。」
「好啦,你進去泡吧,我要洗頭。」

兄長那樣說,讓春市覺得有點微妙,因為他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話,嘴唇還殘留著剛剛被親吻、被吸吮的力道,還有那種身體微微發麻的感覺,也許是他開始習慣了,沒有一開始那種慌張和誇張的滿臉通紅的表情。
感覺亮介應該是很喜歡看他臉紅的表情……但是他也無法刻意表現出來,該不該問問兄長呢?
春市等待亮介洗完頭泡澡的期間就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亮介好像從來都沒特別表現出自己的喜好,春市細細一想,竟不知道亮介究竟是喜歡他怎樣的──而亮介好像總是有辦法觀察他的反應。
好像從來都是自己找亮介需索,然後亮介幫他解決了,就算偶爾提出,也會被亮介三言兩語輕飄飄的帶過,這麼一想,春市發現他們過往的親密歷史好像十次有九次半都是他自己在欲求不滿。
感覺有點丟臉。

亮介洗完頭後,也要進浴缸泡澡,就看見春市不知道在想什麼,臉紅紅的發呆。
他忍住了伸手敲敲春市腦袋的想法:「春市,在想什麼?說來聽聽。」
「沒、沒什麼。」
亮介微微一笑:「說謊不好哦,春市。」
春市挪開一點身體讓亮介泡進浴缸,然後說:「真的沒有什麼──」
「我之前就有發現一件事。」
亮介故意打斷他,悠悠哉哉的擺好泡澡姿勢,吊足了春市胃口後才說:「如果是在你興奮的時候問你問題,好像不管是什麼問題你都會老實的回答。」
「咦咦咦──有那種事嗎?」
「你不信嗎?」亮介露出燦爛的笑意:「反正我不相信你沒想什麼,不說也沒關係,晚上我再自己確認就好了。」
春市整個臉都囧了:「哥哥……你這樣很卑鄙耶。」
「哪會,我都跟你說清楚了,你都知道我的策略了,才不算卑鄙呢。」繼續睜眼說瞎話。
「不是啊,哪有人這樣的,你那不就跟我剛起床一樣,不行啦那樣是犯規!」春市忍不住反駁:「而且我又……我是說,如果真的跟哥你說的一樣,那我怎麼可能破解啊。」
明明是很煽情的事情,硬是被這兩個人說成像是在打遊戲破關卡。
「試試看不就知道了。」亮介一臉惡魔式的微笑,很大方的說:「現在說或是晚點我自己問,你選一個吧。」
「呃……我說就是了,哥哥你好壞哦。」
亮介的笑容在聽見他的話之後微微變得有些無奈,不過這次他沒有捉弄春市,而是滿正經的說:「春市,你用這種語氣講這種話,聽起來有點色。」
「會嗎?」春市依舊不知道也不明白自己說的話到底哪邊不對。
「會啊,至少我會有點想對你動手動腳。」亮介認真的這麼說,語氣一轉又笑道:「好了,輪到你說了,剛剛在想什麼?」
「真沒想什麼,就是在想……哥哥喜歡怎麼樣的……之類的事情。」
「什麼怎麼樣的?」
春市顯上浮起一抹紅暈,幾次欲言又止,最後終於說:
「因為我突然想到,不管是在學校宿舍的時候,還是在家裡的時候,好像都是我自己找哥哥的時候比較多,你又不喜歡讓我幫你,所以……我剛剛就是在想這個啦,不知道小亮喜歡什麼樣……之類的。」
說完了,春市有點不敢看亮介,過了一會兒有隻手把他的臉轉回正面,亮介臉上帶著細微的笑意。
「有件事你說錯了,春市。」
「嗯?」
「雖然我的確是不讓你幫我,不過那並不是因為喜好的關係。」亮介難得這麼明確的對他擺出一臉傷腦筋、思考著怎麼解釋的表情:「該怎麼說呢,不是在嫌棄你……」
「哥?」春市等了一下就催促:「快說啦,我都跟你坦白了。」
亮介沒有回答他,而是考慮般看了他一會兒,「嗯,也對,我想想怎麼跟你說,你別急。」
他的聲音在說這句話時低沉了下來,春市「喔」了一聲,感覺有點不甘心,亮介微微笑著起身離開浴缸,回頭拉起他。
春市抓住亮介的手,跨出浴缸後聽見亮介的聲音。
兄長的聲音讓他覺得很溫暖。
「晚點會說的,你有點耐心。」
「嗯……好啦。」有點不放心的春市又說:「真的哦。」
春市偶爾會在他面前露出小時候的習慣,亮介也隨著二人以前一起洗澡的習慣,隨手拿了春市的浴巾往他頭上蓋,從頭髮往下擦拭,同時開口安撫:「真的啦,要相信哥哥。」
雖然很久沒有一起洗澡了,不過做起來也不會感到生疏。
「我自己擦就好了。」
春市有點害羞,亮介則是意識到他太順手了──再不是那個會纏著他擦頭髮穿衣服的弟弟了。
亮介更是用力擦了擦,嘴上笑著說:「難得有哥哥幫你服務,別的地方可沒有。」
他這樣一說,春市就不掙扎了。
哥哥真是的,老是把他當小孩子……不過被這樣對待,他心裡其實是高興的,春市尤其喜歡這種被關懷的感覺。
「哥哥……」
「怎麼了?」
春市吶吶的說出自己的想法:「哥哥今天有點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誰叫你說了那種話──亮介心想著,手上鬆開手:「沒有啊,我跟平常一樣,難道你比較喜歡被捉弄?」
「不是那個意思……算了。」



晚上的時候,春市注意到亮介沒有看完平常會看完的節目就回了房間。
可能真的是累了吧?
春市小心的開門,房間沒有一點聲音,燈只開一半,亮介躺在床上睡著了。
還說要抱著他睡呢,亮介今天果然有點怪怪的──春市想著,也沒想過始作俑者就是自己,他換上了睡衣,下半身只穿著四角褲,想了想關燈後鑽進亮介身旁。
「唔……」
這個舉動把人吵醒了,春市出聲:「哥哥,我吵醒你了嗎?」
亮介這次清醒的很快,看清了出聲的人是春市,他挪開位置同時問:「你要睡了?」
「嗯,哥你看起來很累,累的話就睡吧,那個,想說什麼話明天再說也沒關係。」
春市在這方面還是比較替亮介著想的,他躺到亮介挪出來的空間,天真無邪的如此說著。
「你啊……真是讓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亮介低沉的說了這麼一句,翻身雙手壓住春市,如此霸道的動作,春市只有在那麼一次亮介喝醉時感受過,春市眼神游移了一下,抿了抿唇,猶豫了一兩秒就奮力抬起下巴鼓起勇氣親了亮介一下。
亮介眨了眨眼,低頭也輕輕吻了他一下,喉嚨深處發出低沉的笑:「你就是這樣,才總是讓我覺得自己在欺負喝果汁的小孩子……我怎麼能讓小孩子幫自己口交?」
這句話讓春市懵了,一時之間沒有明白亮介嘴裡那些文字所組合出來的句子的涵義。
亮介鬆開手摸了摸他的頭,語氣恢復平常的樣子:「好了,今天放過你,睡吧,晚安。」
春市連忙伸手去搖已經躺回去的亮介:「等等,哥你別睡啊,我不懂你的明白啊。」
「再喊哥哥我就睡了啊。」
又再捉弄他了,春市臉頰微微一紅,還是順從的說:「唔……小亮,先別睡啦。」
「幹嘛,你不是為了想知道才吵醒我的嗎,還有什麼問題?」
「哪有,但是你講的我聽不懂啊,我才不是小孩子。」
亮介一笑:「我知道你不是,那只是比喻而已。」
「所以說啊……」
「好啦,春市,別廢話,」亮介把他攬進懷裡,邊說邊調整了一個兩人都能舒適睡著的姿勢:「我真的很睏了,乖。」
「哥哥……不對,小亮……」
亮介另一手橫在他腰間,聲音低沉中帶著慵懶:「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只是想……」
想……什麼?
春市很想聽下文,沒有聽見,還以為是亮介說得太模糊,轉頭看過去,亮介已經睡著了。
「……這樣很狡猾耶,小亮。」
春市沒有掙扎,反而低下頭靠近亮介懷裡,感覺自己臉一定很紅。
剛剛,兄長是想說什麼呢?



那天晚上,春市躺了一個小時才終於睡著。
隔天醒來的時候,已經中午了,他自己一個人睡在亮介躺過的地方,又閉上眼睛窩了一會兒,他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春市,起床了。」
他睜開眼睛爬起來,「哥哥。」
「哎呀,今天自己醒了啊,真稀奇。」
亮介過來,俯身輕輕壓住他,「早安,春市。」
「早安,哥哥。」
春市說了這麼一句,臉上有點紅:「我馬上起來換衣服了,哥你先出去啦。」
「還害羞了你,又不是沒看過。」
亮介伸手去揉他的頭:「起來了,整理一下要出門了。」
「嗯?要直接出門嗎?」
「是啊,昨天不是說了一起去吃拉麵嗎,忘了?」
「沒有,沒忘。」
春市起床,看亮介沒有離開的意思,也就不管他,邊換衣服邊問:「哥,你什麼時候起來的,怎麼都不叫我啊。」
「十點多吧,看你睡得很香,就不叫你了。」
「你只是懶得叫我吧……」
「放假睡晚一點又沒關係,你在糾結什麼。」
換好衣服,「好啦,我去刷牙洗臉,再等我一下就好了。」
亮介站起身,微微一笑。
「我跟你去。」



母親在院子忙碌,亮介低聲在他耳邊這麼說。
春市剛剛整理儀容、刷牙洗臉時,亮介很悠哉地靠在旁邊等他,春市不明所以,但是等他都弄得差不多時,亮介走進來從後面抱住了他。
「哥哥,你做什麼……」
亮介的手撫過他的鎖骨,另一手往下伸進褲子,聲音聽著滿冷靜:「做我能對你做的事情。」
「那個、哥……嗯……現在這個時間你亂摸什麼啦……」
「昨天沒對你做什麼就睡了,仔細想想,你應該積了很多才對。」
亮介轉過他的臉,說完這句後就吻住他,跟平時的吻不同,他吸吮了唇瓣一會兒後就把舌頭探了進去,春市抓住亮介的手臂,不明所以的回應著。
有些不太習慣,身體有點麻麻的,下半身也開始有感覺了。
「唔嗯……」
撐在洗手台上,春市忍不住低語,「亮……這樣會很想射的。」
亮介吻了吻他的側頰,嘴唇含住了耳朵,「我知道,硬的差不多了,褲子脫了吧。」
春市點點頭,順從的解開褲檔,讓亮介拉下褲子,硬挺的陰莖從內褲裡彈了出來,亮介把他的腰身扣的更緊,春市側著臉感覺亮介的手握著自己的生殖器不斷挑逗摩擦,酥麻的舒服感讓他的腦袋短暫性的無法正常思考。
「亮……」
他的聲音很低,彼此貼合的部位讓春市知道亮介有點勃起,他的臉整個泛紅,只能說:「亮,我想射了。」
「沒關係,射在我手上。」亮介笑了笑,低頭又是親吻著他:「跟哥哥說,昨天在想什麼?」
「不、不知道,就是想……昨天亮沒說完的話、聽不懂的話……嗯……」
春市說完後,主動抱住亮介脖子接吻,脹硬的感覺停頓了幾秒,液體斷斷續續的射了出來,他回過神,發現自己把亮介壓到牆壁上,一隻腳也纏在對方身上,而亮介褲檔整個撐起。
兄長──亮介完全沒有掙扎,神色似笑非笑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所以我就說,你啊,只要抓對時機,就很好套話。」
春市只是臉紅,沒有更多反應,隔了幾秒才有些不知所措的開口:
「小亮,我……我用手幫你吧?」
亮介拉過他,將他翻過去抵在牆上,低頭親吻他的背和頸。
「其實我是想維持這種關係再久一點的,春市。」
背後傳來這麼一句話,春市感覺亮介有幾秒的時間在脫褲子,然後大腿跟屁股傳來那東西摩擦的觸感,亮介一面摩擦他,一面伸手握住他剛射完的陰莖,連帶撫弄著陰囊。
「小亮,別摸啊、剛射完呢……」
亮介放輕了力道撫摸著那處,「好像比以前敏感,你以前沒有這麼快興奮。」
「啊……」
亮介把他已經勃起的東西擠到了他兩腿之間,有了之前的經驗,春市夾緊了雙腿,沒忍住的去摸亮介握著自己陰莖的手
「別、別摸了、你再摸下去又、又要射了嗯……」
「沒關係,你想射就射吧,我也想射。」
春市聽見亮介的喘息聲,「春市,稍微忍一下,夾緊別放鬆。」
「嗯……」
春市在理智之前順從的夾緊了雙腿──兄長不像之前那樣上他了,自己心裡的這種感覺,應該是失落吧,或者……
「小亮……」
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射了出來,亮介如之前那樣幫他清理。
春市臉還紅著,不過情慾慢慢退去,他腦袋總算能正常運轉,臉上羞紅著的說:「哥哥……怎麼突然早上做這種事啊。」
亮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你放心,媽媽沒有發現。」
「不是那個問題啦。」
「所以你剛剛有聽清楚我說什麼嗎?」
「咦?啊,有啊。」
「那就是了。」亮介又回到那副悠哉的樣子:「昨天沒說完的話,剛剛說了,你不是不相信我昨天講的話嗎?結果你真的什麼都會說,我沒說錯,對吧。」
每一句話對應的都是不同的問題,但是春市聽懂了,他詞窮無法回話,只能說:「就、就算這樣!」
「雖然只有一次感覺不太夠,剩下的晚上再繼續吧。」
「哥哥!」
「準備出門了,春市。」
「哥!」
亮介停下來回頭笑看他:「怎麼,你還有什麼問題?」
「我……」
被亮介這麼理所當然的反問,春市感覺自己再度被將了一軍,但是不說出來他又覺得很不甘心──他伸手去牽住亮介的手。
亮介的神色稍微的牽動了一下。
「春市?」
「如果小亮喜歡嚇我的話,那倒是沒有關係,可是!」
春市頓了頓,用力的握住了亮介的手:「可是我也是很喜歡哥哥的,這方面的事情、你在想什麼都不肯好好跟我說,我知道哥你對我很好,可是……瞧不起人也要有個限度啊!」
春市覺得,跟亮介說這種話,亮介一定很生氣。
然而,出奇的,亮介不僅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也沒有改變,春市直直看著亮介的雙眼,不放過對方任何一點反應。
亮介伸手,很溫柔的摸了摸他的頭髮,「我知道,春市。」
知道什麼?春市有點慍怒。
「你又在耍我。」
「沒有瞧不起你,只是不想讓你太早知道。」
又摸了摸他的頭髮:「我好像沒有特別說過,其實我一直覺得春市你啊,肩膀跟鎖骨看起來很性感。」
春市低下目光,雖然心裡覺得亮介在哄他,但還是升起了一種被稱讚的感覺。
亮介勾起他的下巴,「還真的生氣啦?」
弟弟沒有揮開他的手,但很倔強的看著他,還故意板起臉:「沒有,沒有生氣。」
「我知道,沒有生氣,只是不爽。」
春市瞪他。
亮介好笑的看著他,慢慢解釋:「你自己沒有發現嗎?你常常說一些讓人想對你動手動腳的話,雖然在我面前,這樣也沒有什麼不好,但是,其實我還想維持這樣的關係再更久一點的……不過如果讓你不高興的話,那就本末倒置了。」
本末倒置?亮介不是故意要這樣做的?
春市忍不住提問:「你剛剛就說過這句話了,什麼關係……我聽不懂。」
「不說清楚,你就不打算出門了嗎?」
「咦?欸……等等,我很認真耶,怎麼突然轉移話題。」
亮介這次的笑容帶著明顯的無奈:「因為我餓了,不出門吃飯,難道吃你嗎?」
「你、你剛剛就做了!」
「那個只能算『摸』,可沒有吃到嘴裡。」
亮介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說起來很久沒有『吃』了。」
春市臉很紅的揮開亮介的手說:「不要說那種下流的話啦。」
「你喜歡聽我才說的,你以為我愛講?」
「哪有人這樣的……」
然後又是一如既往的吵嘴。



春市覺得,他還是不太懂亮介,亮介卻很懂他。
他雖然不懂,卻知道兄長是希望他開心的,應該是吧。
即使他生氣了,亮介也沒有斥責他,其實亮介早就想到他可能會生氣?
──不,不對,不是。
亮介早就想到他會追問不休了吧──畢竟是自己哥哥,春市覺得亮介能推測他所有的想法跟習慣也不奇怪──雖然這樣的想法對亮介本身是有些過於全知全能化,春市卻理所當然地認為應該就是這樣。
他不太明白當時亮介那無奈的笑裡帶著的一絲緩和是什麼意思,他只是覺得很溫柔。
春市不斷地想起亮介出門前說的話。
『其實我還想維持這樣的關係再更久一點的……不過如果讓你不高興的話,那就本末倒置了。』
當時不覺得怎麼樣,事後回想起來,他總覺得很害羞,那是兄長獨有的方式吧──獨有的對他說情話的方式。
算了,這樣也好。
兄長還是那個兄長,亮介還是那個亮介,我行我素,膽大心細,而且總是很關心他。
他果然最喜歡兄長了。
想通了這點,春市又自顧自的高興起來。

使用禮物 檢舉

19#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12-8 10:52:43
只看該作者
【相處二三事-裏(R-18)】

阿杰的話

這篇是一次寫完一次修完,所以就不拆貼了..篇幅略長就是(((

希望各位喜歡XD

========


當天晚上。
洗完澡後,弟弟真的乖乖穿著粉紅色的四角褲回房間,花色有點不一樣,亮介才思考:當時原來買了兩件啊──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亮介雖然不是真的偏愛粉紅色,不過看見弟弟這樣,他心裡的某一處被取悅了。
亮介正用手機通訊軟體跟同學聊天,春市進來後也不主動說話,就是拿了白天買的漫畫默默湊到他旁邊看。
春市趴在亮介旁邊看漫畫,一會兒有隻手伸過來很隨意般的摸了摸他的頭,「洗了頭?」
「嗯。」
春市看了亮介一眼,亮介就朝他微微一笑,「我書架上有回家時一起帶回來的第三集,附帶我同學說『對不起,借了這麼久』,想複習的話自己去拿。」
弟弟點點頭後爬起身去拿了書,又窩到他身旁繼續看漫畫。

亮介常常覺得弟弟很像小孩子不是沒有原因的,在他眼裡的春市有時候不是那個練習時很拼命,打擊時很認真的幸運男孩,在他旁邊的弟弟就像小孩子,看漫畫會搖來搖去的哼歌,曲調走音還根本不成調,喜歡的情節、劇情或是發生了什麼瑣事都會一一跟他分享──怎麼看都不像是長輩或同輩眼裡的「跟亮介很像、很沉穩」的小湊春市。

「春市。」
「嗯?」春市停下來問他:「你餓了嗎?」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你以前小時候曾經把要寫給女生的情書念給我聽過呢。」
春市的表情一瞬間非常耐人尋味,「那、那種事情哥你就記得那麼清楚……」
「啊,好像還曾經洗澡的時候全裸跳舞。」
弟弟這次想也不想的反駁:「我記得你也跳了!」
果然是小孩子呢──雖然只在他面前。
「六歲時的事情吧。」
亮介說了這一句後又按了一會兒手機。
「哥,怎麼突然說這個?」
「只是突然有點感慨。」
「感慨?」
亮介隨手把手機放到枕頭旁邊,一個翻身撥走了漫畫書,雙手雙腳壓住春市,低頭親吻了他。
嘴唇與嘴唇摩擦著,春市楞了一下後回應起來。
「唔嗯……」
結束這一吻後,他的臉上稍微地紅著,微微偏過頭,呼吸有點不穩。
春市的體型、臂力等各方面跟他並沒有真的差很多,會如此輕易就被他壓住,果然是因為那樣吧!
「我在想,那個小小的春市,連寫情書都一堆錯字的春市現在臉紅起來居然這麼可愛。」
「什麼啊,哥哥你都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亮介湊近他又吻了一下,才笑著很低沉的問:「嗯,可能吧,因為我有點想做,我也是男人,春市又離我這麼近,都沒有念頭才奇怪吧?」
春市看著他的神色很難用語言形容,他呆了幾秒,忽然抱住他脖子,他那種還略帶中性的嗓音有點軟,很像是對他撒嬌時才有的語氣:「我也想做,想跟小亮做的……」
亮介的手掌從頸部一路撫過鎖骨,然後往下掀開衣服輕輕摸著春市平坦的胸部。
「小、小亮……」
亮介摸了一會兒後停了下來,「你今天特別忍耐啊,春市。」
沉默了一會兒,春市臨到嘴邊的「哥哥」改口,微妙的重新看了一眼亮介,才小聲地問:「……小亮,你今天也打算用我的腿嗎?」
「怎麼了?」
亮介伸手摸他的臉,「好奇?你想試試看嗎?」
「不、不是那樣的。」
春市紅著臉低著頭不敢看他,嘴裡倒是很清楚地把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我想要小亮進來……我可是好好的忍到回家了!哥哥你不准又把我當成小孩子!」
亮介敲了敲春市的額頭。
「誰把你當小孩子還會對你做這種事啊。」
春市不明所以的抬頭看他。
「你啊,體諒一下哥哥的苦心如何──」亮介起身,到書桌拉開抽屜──春市知道那是之前買的潤滑液跟保險套──然後走回床邊,「我是想慢慢讓你適應的,話說回來,後來發現春市你的腿也很性感,我喜歡那種撫摸的感覺哦,這是真心話。」
「哥哥,我好像聽見了什麼很不得了的話。」
「唔,無所謂啦,反正脫光都一樣。」
春市有點苦悶,他是真的覺得兄長很反常,而且已經兩三天了,而兄長自己也說可能真的是那樣,真是自己的關係?
想不出來,春市也就不想,當初他覺得喜歡兄長大概是戀愛了,也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樣的感覺,如今也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兄長的變化。
而且,春市也感覺應該是只對他有了不同,其他並沒有改變。

想到這邊,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什麼好煩惱,也就笑了出來,甚至附和著亮介的話:「嗯,脫光都一樣。」
「你啊……」
亮介差點沒有跌倒,弟弟卻還是那副傻傻的樣子,他明明感覺春市一瞬間很認真的思考,結果真的只有一瞬間啊……?

「我就說你太相信我的話,以後會被我賣掉還幫我數錢啊。」

春市對亮介不僅只是敬愛,還參雜了愛慕、親情等複雜的情感,再加上在學校棒球隊的練習經歷,這樣的一個緩慢的過程演化,加重了他對亮介的那種難以解釋、一定程度上的盲信。
而春市本人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對來他說,理由只要一個就夠了。

「幫別人數錢當然不行,不過是小亮的話就沒關係吧。」
春市理所當然的說著,有點期待的湊近亮介:「反正哥哥才不會把我賣掉,賣掉就沒有弟弟給你捉弄了。」
亮介苦笑了起來。
自己弟弟其實很聰明,在自己面前卻是這種傻樣,而且還是源自於對自己的信任,那樣的話,他會愈來愈難去拿捏家人跟情人之間的界線啊。
心裡這種感覺,應該是很想疼寵弟弟的感受吧,如果自己有女朋友或是喜歡的女性,應該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亮介心裡微微一動,「那你要保證不要發出聲音,爸爸媽媽今天都在家。」
他如果交了女朋友,春市會寂寞的吧。
也許會認為現在做的事情原本就是只有情人才能做的事,春市的話,會因為這樣而守著弟弟的界線吧。
「我……會忍住。」
春市頓了頓,想了一下才回答。
「明明很痛的不是嗎?我其實也不是真的想弄痛你。」
亮介壓上他,低下頭輕輕吻著他的側頸,「真不懂你怎麼會想要我進去。」
「因為不一樣啊。」
春市順著亮介的動作張開腳,「其實很痛,可是最後的時候很舒服。」
亮介停了一下,唇邊扯開一抹苦笑,「……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
「小亮?」
春市覺得兄長有點怪異,雖然這兩天亮介都怪怪的,但現在感覺特別明顯,他剛這麼想,亮介就含住他的耳朵。
「啊!小、小亮……那邊不要……」
手伸進了衣服裡撫摸著肌膚,亮介的聲音在他耳邊流淌。
「沒事的,春市,明天我就會回到原來的我了……」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哥……」
春市抱住亮介,「你怎樣都好,我都喜歡的,而且哥你平常都沒什麼表情,這種時候才會臉紅,我很喜歡。」
「扣掉後面的內容,前面的話我可是知道的。」
手往下伸進了內褲裡,春市臉紅著讓亮介脫下,「我就是因為知道得很清楚……」
臉紅嗎?
真是奇怪的弟弟。
跟自己的對象做愛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的人在世界上是不存在的吧。
亮介擠了些潤滑液,伸進手指緩緩在春市的後穴裡圈弄著,弟弟緊緊閉上眼睛,抓著他,任由他玩弄,雖然也會忍不住地扭著腰身,但沒有從他身邊逃開,只偶爾張開眼睛,目光在他的臉和下半身上交錯。
亮介一面弄著一面低頭輕聲對他說:「春市,我想從後面。」
「啊……嗯。」
流瀉而出的聲音被他忍住,春市聽話的在他的引導下翻過身,又拉著他的手撫摸自己的生殖器:「亮,我想要你摸我……」
「好,你不用說我也會做的。」
亮介覺得這樣的春市很誘人,騰出手咬住保險套,撕開了一個缺口。
「其實我更喜歡你張開眼睛的,不過你總是喜歡閉著,那也沒關係,下次把眼睛遮起來,不知道你會不會更敏感一點。」
「敏感什麼的……亮、亮……」
亮介勃起的陰莖不斷摩擦著春市的股溝,春市低沉的發出了難耐的聲音,用著他那慢慢轉換的聲帶不斷地呼喚他的名字。
互相摩擦與潤滑液擦出了一聲聲情色的水聲,亮介抽出了手指,覆上春市的身體問他:「春市,你準備好了嗎?」
春市有點暈沉沉的,像是在做夢那般,唯獨兄長的話語他聽得很清楚。
「好了……亮,快點……」
那什麼語氣啊?亮介心裡一滯,停了一會兒戴上套子,對準穴口後插了進去,春市的身軀瞬間僵硬了一下,那瞬間就像是按住靜音一般。
什麼聲音都沒有。
「真的忍住了啊,春市。」
「嗯……亮……啊……因為不能被發現,亮……」
其實是因為那是他說的吧。
亮介不知道有什麼男人能忍受這種誘惑,反正他是沒有這種定力,他跟著那種舒服的感覺慢慢抽插著,春市低低的發出一些零碎的聲音,很小聲,腰部跟著他的節奏晃動著,明明做沒幾次,卻好像已經熟悉他的碰觸。
很緊,春市的內壁緊緊的包裹住他,亮介喟嘆了一聲,理智使他克制著節奏淺淺抽插著。
一想到春市哭泣的臉,他就能輕易的克制住自己。

春市發出了小小的聲音。
「嗯……小亮……」
在夢裡,有段時間,亮介清楚得記得,春市就是像現在這般不斷的呼喚他,卻從來沒有如現在這般真實。
「春市……」
亮介想,春市大概不會有跟他一樣的煩惱。
他盡量不去想,但只要想到春市就會想起,有一天……

──會有那麼一天的吧。

抽插的快感讓他稍微的失去了冷靜。
「……春市,你還行嗎?」
亮介的聲音很沙啞,帶著隱忍的情慾,春市滿臉脹紅的微微轉頭,眼底蓄了一點淚水,五官還是他熟悉的五官,然而情慾使得他原本自身的那種柔韌性、固執與溫順等特質,揉合在一起,顯得極為性感。
「啊……亮……我可以,沒關係……」
春市的嘴唇微微開闔,彷彿有一層輕淺的薄霧在他的嘴唇徘徊,水氣氤氳的使的亮介不自覺加大了抽插的力道。
「唔啊……」
聲音很快的出現了一個尖端,瞬地消失,春市把臉埋進枕頭,手握著自己的生殖器,亮介也握著他的陰莖,可以明顯感覺到春市那裡的顫抖。
「亮,我不行了,我想射了……」
「你射吧。」
亮介一面加快速度,一面低沉的說著,「──春市,再忍一下就好,我快射了。」
春市點了點頭,單手抓緊了被單,一點聲音都沒有,只有抽插的來回摩擦聲格外刺耳。

然後,精液射了出來。
春市感覺到亮介斷斷續續的射在他的身體裡面,不過跟之前的感覺不一樣,等亮介低聲的又跟他說了話,慢慢抽離他體內,他才知道是保險套的緣故。
「小亮……」
春市臉還紅著,之前都能好好的看著兄長的臉,這次卻怎樣也無法忍住心裡那種害羞的感覺,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是男生,有一天卻像女孩子一樣被人上──但對象是亮介的話,好像沒什麼關係。
「春市,抬起頭──算了,你不抬頭也無所謂。」
亮介扶住他肩膀,俯下身微微低頭去親吻春市的嘴唇。
含住他的舌頭,慢慢廝磨著,快結束時又注意小心吸吮著唇瓣,那種春市只屬於自己的感覺強烈的烙印在他心中。

──他會一直記得春市溫順的在自己懷裡的每一刻吧。

結束這一吻時,亮介看了春市一會兒,春市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
「哥哥,你怎麼那樣看我,很奇怪。」
亮介故意說:「我是男人嘛,看著你當然是在想下流的事情啊。」
春市臉一紅,「你早上一次,剛剛也一次了,還不夠啊……」
「傻瓜,不是那個意思。」
亮介摸了摸他的頭,「我剛剛是說笑的,別當真,你坐著就好,我幫你擦乾淨,擦乾淨了才能穿衣服。」

春市覺得自己臉很紅,他第一次聽見亮介用那種溫柔的語氣喊他「傻瓜」,這種時候不僅能得到亮介的摸頭,還能被取笑、輕薄,真好啊──春市有點迷醉,他一定就是別人說的那種「兄控」,因為,他比任何人都喜歡兄長。

一切事後處理都弄好後,兩人重新躺下。
「哥哥,你還是沒說,為什麼不讓我用嘴幫你啊。」
春市趴在亮介旁邊看他回復剛剛做愛前他朋友的聊天訊息。
亮介打了訊息發送後,似乎想了一下才微笑著問他:「你這麼想幫我嗎?」
「那是當然的吧,只有哥哥做,太不公平了。」
這邏輯不對吧?
亮介有點想吐槽,不過他伸出了兩根手指──食指和中指併攏,伸到了春市嘴前。
「這是幹嘛?」
春市疑惑的問。
「練習啊。」亮介笑笑的說:「有一種說法是說,能舔好手指的人,也能舔好那裏,你這麼想的話,就先從舔手指開始吧。」
春市還是有些疑惑:「你不是故意捉弄我吧?」
「沒有,是真的,要不要現在就舔看看?」
亮介半臥起身,手自然的垂放在腰部左右的位置,春市遲疑了一下,探出上半身握住亮介的手,慢慢的張開嘴唇含住了他的手指,然後伸出舌頭舔著。
「唔……嗯……」
春市還滿認真的嘗試的舔弄著,渾然不覺那表情有多誘人,亮介看了他一會兒,空出另一隻手往春市身後摸向他的屁股。
春市身軀一震,這次是真的臉紅的、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我只是想摸而已,你繼續,差不多五分鐘就可以了,春市。」
聽了他的話後,弟弟溫順的繼續舔弄著,亮介有一下沒一下摸著,這種角度下能清楚的看見弟弟的脖子和胸口,胸前的兩點乳頭也看得很清楚。
等亮介說可以停止後,他發現春市又硬了──其實他也是,春市滿臉通紅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亮介直接抱住他,伸手握住那處。
「別慌,這次我來弄。」
春市感覺到亮介半勃起,他抱住亮介:「哥,你說可以之前我不會用嘴,不過用手還是可以吧?之前有摸過的。」
「嗯,想摸就摸吧。」亮介親了親他耳朵,「真的是今天最後一次了哦,弄完我們就睡吧。」
「好。」
得到亮介首肯,春市露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他大概會,一直喜歡兄長,而且可能會一直像現在這樣無可救藥。

兄弟倆安靜的互相摩擦,只有幾句低語,須臾,聲音徹底消失了。
只剩下安穩的睡眠聲。

是春市安穩的睡著了,很安心的樣子,亮介看不見春市的表情,但他能想像。
黑暗中,他很輕微地嘆了口氣。
這樣做就能讓春市高興起來,雖然他也……



果然,還是想維持這樣的關係更久一些的。
春市不會懂的吧,亮介輕輕撫著春市的頭髮,情慾過後那種想睡的感覺很強烈,但他卻覺得自己無比冷靜。
他從來沒有這麼清醒過。
等春市去了學校,又會回到平常的那個春市了吧,畢竟自己弟弟就只有對自己知無不言,這點亮介可是非常清楚。
對不起啊,春市,我明明應該要保護你的。
亮介抿了抿唇,春市似乎有感覺般,睡夢中湊近他,嘴裡還說著夢話。
「哥哥……」
很依戀的靠著他,抓著他的衣角。
像個五歲小孩子一樣,哪有一點高中要畢業了的樣子。
亮介微微笑了起來,摸索著親了親弟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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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原作者| 沈杰 發表於 2016-12-27 14:5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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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鑽石王牌|亮介×春市]短篇系列[PG-13][12/8更新][女僕裝二三事][未完]

這篇分了幾次寫完,這邊就不再慢慢拆貼,等寫完後一次貼((((

觀賞愉快,目前正在寫裏章(就是R18(遮臉

====

御幸學長雖然是個好人,不過有時候春市還真的有點討厭他。
棒球社的學園祭要開辦「女僕咖啡廳」,春市能理解別他被定位成「服務生」,但他不想穿女僕裝。
結果本屆隊長很了解他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亮介前輩其實還滿喜歡女僕裝的。』

春市不喜歡被當成女生,也討厭被別人碰觸,他有輕微潔癖,就是認識的人他也不太喜歡被碰到──他後來發現他下意識的不太喜歡讓御幸碰,雖然御幸應該都不是故意的。
不過兄長永遠是例外。

哥哥喜歡女僕裝……?他不知道啊?
春市丟了一句「考慮」就逃離現場,認真的想著打電話給亮介說這種事是不是太蠢。
不過兄長也確實說過有事可以打給他,春市想了一下,翻了行事曆,發現那天跟御幸說的一樣,亮介的學校應該是放假的……兄長待的球隊不知道有沒有練習?



亮介晚上洗過澡後接到春市的電話。
他的室友們一如往常、火熱的投入遊戲中,他對遊戲沒有特別執著,手機拿著就移動到安靜的地方。
春市不是第一次打電話,他也等了亮介好一會兒,直到電話那端傳來兄長的聲音。
「好了,這裡就可以了。」
「哥哥,你很忙嗎?」
「我現在沒事啊,」亮介很輕鬆地靠在宿舍頂樓曬衣場的陽台:「怎麼了,想問什麼事嗎?」
「有點事想問。」
春市小心的提了一個日期:「那天學校是學園祭,哥哥有空嗎?」
「我想想……可以哦,我有空。」
亮介以為弟弟是想找他去,按春市的個性,兄弟特地約時間出門太怪異,學園祭這個藉口又正當又適合。
春市沒馬上說話,亮介笑著接著說:「想問我能不能去?我都可以。」
他什麼都還沒說,兄長就說完了,春市有點窘迫,又說:「嗯、嗯……棒球社要開咖啡廳,那個,哥哥,我問你哦……」
「嗯?」
亮介等了一會兒,春市都沒有說話,他又催促了一兩次,弟弟才開口問他。
「哥哥,御幸前輩說你喜歡女僕裝,是真的嗎?」
「春市,你的問題有點奇怪,怎麼突然這麼問?」
亮介歪著頭想了兩秒,領悟了過來:「你們是女僕咖啡廳?他們要你穿女僕裝?」
「……嗯。」
「原來如此。」
亮介笑了起來,想也知道一定是御幸說了什麼,他在電話這端笑著搖了搖頭。
「是御幸說的吧,他一定是說『亮介喜歡女僕裝所以你就穿吧』之類的話吧。」
「欸,所以御幸前輩說的是真的嗎!」
「他倒是沒有說謊,不過我也沒有特別喜歡。」亮介解釋:「春市你不用顧慮我的喜好,你不穿我也是會回學校去看看的。」
「穿裙子的問題放一邊,我不想被當成女生。」
亮介心想「我想也是」,那端弟弟很認真的說:「不過我有點在意哥你的想法,你想看嗎?」
「說的也是,小春穿女僕裝應該很可愛吧!我猜其他人也是這樣說的對不對?」
「對啊,後輩有人直接說我很適合。」
「你穿女僕裝啊……」
亮介稍微的想像了一下。

亮介早就意識到──不如說在這之前,他一直刻意忽略──他對弟弟的欲望,無論是感情、佔有慾,或是其他的什麼,也許遠比自己想像的來的重的多。
稍微的透漏一點應該無傷大雅吧。

亮介用著跟平常一樣輕鬆自在的口吻略帶玩笑語氣的說:「要是可以照幾張收藏就好了呢。」
「什麼啊哥哥,你上次跟之前也偷偷照我,我可是男生耶!」
「沒有『偷偷』,我可是跟你知會過的,你也看著鏡頭不是嗎。」
春市有點忿忿不平,他沒有看過亮介放在手機裡的照片,亮介也不會把那種照片拿來當手機桌布,但是、但是兄長那麼說,是不是表示其實兄長也有點期待?
「春市,等你畢業了,我給你買支手機吧?」
「嗯?哥哥怎麼突然說這個。」
「沒什麼啊,反正你什麼都沒想吧。我不會說你很適合穿裙子,不過學園祭一年一次,偶爾一次,你要是不排斥,那就沒關係啊,而且你從小到大好像還真的沒穿過裙子,體驗一下也不錯嘛,對不對。」
弟弟在電話另一端沉默了下來。
亮介思考著春市是不是鬧彆扭,沉默了一下後弟弟沒再說什麼,只跟他確認:「哥,那天你真的能來嗎?」
「可以,我剛剛不是就說了可以嗎,你在發呆啊。」
「沒有,只是再問一次而已。」
春市沒說的是,亮介因著練習的緣故,現在即使放假也很少回家,他回家的次數也不多,其實要說想念什麼的,除非亮介詢問,否則他是說不出口的。
他也是男生,那種肉麻的話怎麼能說?
「說到學園祭,我們大學也有,我告訴你日期,你要是能來,下次打電話時就順便跟我說。」
亮介突然又來了這麼一句,春市記下日期,轉而聊了其他的事情。



亮介結束通話時,他的其中一個室友來找他。
「阿亮,你果然在這裡。」
亮介一面收起手機,一面說:「我可是不跟著你們玩,不過買消夜倒是可以。」
「他們說今天要出去吃,你會來吧?」
「好啊,虧你知道我在這裡耶。」
同學看了他一下。
「你上次也是跑這邊啊,對了你跟誰講電話啊,偷偷摸摸特地跑這麼遠。」
「我弟啦,你在想什麼?」
「上原他們都說你一定是有了女朋友又不肯說,偷偷摸摸的講電話。」
「神經病,我哪需要隱瞞什麼。」
他的這位兄弟反應很好的點點頭:「我看你不是有女朋友,倒比較像是有男朋友。」
亮介奇異的看了他一眼,笑著打趣。
「嗯?弟弟也算?」
「誰說你弟,少跟我來這套。」
亮介跟他關係不錯,對方打了他胸口一拳,聳聳肩:「我感覺你一定有交了,但平常又沒什麼交集,我剛剛等你講完電話才過來的,媽呀,你平常才沒有這麼溫柔好嗎,有點噁心耶。」
亮介笑著搖搖頭,不自覺聲音很低。
「這樣啊,那我可能沒救了吧。」
「什麼沒救?」
「沒什麼,他們今天不玩電腦也好,我就不用躲別的地方睡覺了,不然吵死了。」
室友點點頭沒多問。



春市掛了電話後回房間,思考了一下他到底要不要聽從御幸的話穿裙子。
要是亮介會稱讚他就好了,兄長安撫他或稱讚他的時候總是會摸摸他的頭,自從他長大之後亮介就很少那麼做了。
春市喜歡被摸頭,也喜歡被擁抱那種溫暖的感覺,那讓他感覺自己被愛著或是被需要。
大概是出於男性的自尊心,春市不喜歡被當成小孩或女性,但是他對於向兄長兄長撒嬌之類的行為可是沒有半點牴觸。
春市一面想著,一面在學園祭那天的日期上做了記號,在行事曆旁邊標註了一個重要的星星記號。



春市同意了當服務生,穿女僕裝也答應了,不過在他知道自己本身變成某種賭局後,當場不顧形象的踢了一下好兄弟──澤村榮純──的屁股。
春市不太讓人碰,不過對象如果是澤村,勾肩搭背他倒是不排斥,澤村跟降谷似乎是特例的樣子。

學園祭前兩天,春市跟澤村換上「制服」時,澤村一邊碎念著跟御幸有關的抱怨一邊搭著他的肩膀說御幸「太可惡」。
「真是太過分了,明明知道我不懂還故意一直說!」
春市記得亮介說過他會來,突然間他有點害羞,思考時沒注意到澤村說什麼,隔了幾秒澤村拍了拍他,看起來還是那副少根筋的表情。
「春市,你臉紅了,難道是亮介前輩要來,所以你很期待嗎!」
「榮純,你……」
春市頓了頓,有些尷尬,隨即又釋然笑道:「嗯,哥說他會來看,榮純,你有時候很敏銳呢。」
「我才沒有。」
澤村還是不覺得他說了什麼讓人意外的話,表情很認真地說:「因為春市你以前有說過,你最喜歡最尊敬的人是大哥吧!」
「那種話你還記得啊。」
「因為春市你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閃亮亮的啊。」
澤村伸手捏了自己的臉,擺出了個春市覺得很奇怪又好笑的表情:「像這樣。」
「我絕對不是這種臉好嗎。」
「不,你就是這種臉啊,我眼睛很──好的!」
澤村說著一邊看了看身上完全不習慣的少女氣息的制服,連身裙,款式是假兩件,不過這個澤村不懂,他自己弄了半天,最後說:「春市,幫我拉一下後面的拉鍊。」
「哦,好。」
兩人互相幫了忙,順便說,其他穿裙子的學弟都試過衣服了,據說是因為當天參與了賭局,怕被春市算帳所以趁春市不在試完了,因此只有春市跟澤村是一起試裝的。
春市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非常不習慣,下面涼涼的。
澤村很驚奇的看著他。
「春市,我發現你臉紅的時候,猛一看真的很像女……」
砰。
春市想都不想踢了澤村屁股一下。
「對不起我道歉……可是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穿──」
砰。
又被踢了一下。
「你還說。」
澤村又道歉第二次:「我沒想到會這樣啊。」
春市也不是真的想跟澤村計較,看了他一會兒就鬆開了眉頭,臉上露出笑意。
「反正一年一次,這次原諒你了。」
「唷,穿好了嗎?」
倉持跟御幸推門進來。
「前輩。」
春市、澤村跟倉持、御幸對看了幾秒。
御幸忍不住大笑起來:「澤、澤村,天啊,太適合你了,哈哈哈哈──」
「笑什麼啦,很過分耶,是你叫我穿的吧!」
倉持非常不客氣的接話:「媽呀,澤村你這樣子很可愛啊!太、太好笑啦!」
春市也笑了起來。
春市心裡還沒放下剛剛想著「一年一次」兄長很隨意地聊天時說的話,這一笑帶上了一點面紅,澤村跟御幸是沒什麼感覺的,倉持看見後微妙的停頓了一下。
倉持不自覺說出實話:「春市,你這樣笑起來看起來還真像女……笨蛋村你那什麼臉?臉抽筋嗎?」
原來是倉持在說時澤村不斷向他打信號,倉持頓了一下反應過來。
「哦……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春市。」
御幸打圓場:「學園祭嘛,一年一次,反正大家輪著穿,澤村穿全場的。」
「什麼啊只欺負我!」
「你好欺負嘛!」
春市這次只看了澤村一眼,然後就開始脫衣服。
澤村跟御幸鬥嘴了幾句後就圍著春市團團轉。
「春市,你別生氣啊!別不理我啊!」
「……」
春市脫完衣服,又穿回原本的衣服,心知道是自己在賭氣,總算說了一句:「你還不換衣服,再不換等一下要吃飯了。」
「哦哦哦我就換!」
御幸在旁邊看著笑了搖搖頭:「果然腦袋單純。」
搞不定洋裝的澤村忙中還抽空轉過來頂嘴:「才沒有!」



──其實,是有事的,不過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亮介看了一下校方貼的地圖示意圖,他只跟春市確認了日期,別的就不太在意。
跟著來的那位室友跑去買瓶飲料,買完走過來扔給他:「棒球社啊?在哪裡?」
「這裡。」亮介指了指地方,中午時分很熱鬧,他問:「阿介,你要不要自己去逛?我打算先去看我弟。」
這個阿介就是那天上頂樓找他的室友。
「不用了吧!你不是說你弟那邊也有東西吃嗎?中午肚子餓,吃東西吧。」
「嗯……也是可以,」亮介笑著打趣:「怕你吃壞肚子。」
「總不會比隊長的飲料更恐怖……」
兩人隨意聊著,直到看見「棒球女僕咖啡廳」的大招牌。

澤村剛好站在門口,一身非常好笑的粉紅色洋裝十分顯眼,一轉頭看見亮介,立刻大大揮手:「啊,大哥!是大哥耶!」
阿介問他:「你弟?一點都不像。」
「才不是,只是我跟春市是兄弟,我還在的時候後輩會這樣喊而已。」
等亮介走近了,澤村喊了一句「喊錯了」,然後又一板一眼用一號表情很好笑地說:「主人,你回來了!」
亮介很平常的說:「這個就不必了,你來喊太奇怪了。」
「是嗎!前輩說一定要喊,不然不讓我投球!」
「練習還好嗎?」
「很好,對了,大哥,春市很期待今天哦。」
「哦,這樣啊,你們感情不錯啊。」
亮介眼光往店裡面看,春市端著別的客人點的東西出來,澤村誇張地回頭揮了揮手,其他也全是男生穿著可愛得不像話的女僕裝,一整個很歡樂又很好笑。
他室友阿介從剛剛就不斷笑著,一邊研究著門口看板的菜單。
澤村帶他們到空的位置坐下,春市送完了餐點才走過來給他們籃球經理手工製作的菜單。
感覺到春市遲疑了一下,不過亮介看室友一臉津津有味的樣子,那句「不用喊了」有點說不出口。
都住在一起,喜好多少知道的,這傢伙就是喜歡可愛的女僕裝,看在這傢伙好像知道了什麼又沒說的份上,亮介就沒阻止春市了。
「歡迎光臨,主人,今天想吃什麼呢?」
春市臉有點紅的這麼說著,顯然還不太習慣,亮介等他說完這句話才敲了敲他的頭:「叫『哥』,你喊『主人』太奇怪了。」
「因為御幸前輩說沒有喊要罰……」
「那小子存心整你們吧?」
「不知道。」春市顯然也是這麼覺得,「還是有點不太習慣。」
「哦,他才是你弟吧,很可愛啊,跟你說的一樣,而且跟你很像。」
「你那句話說得有點奇怪,那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
亮介跟室友交談了兩句,向春市介紹「是室友」後,好奇的招手叫他湊近,「真的是裙子啊?裡面穿短褲嗎?」
「啊,不是,就平常穿的內褲而已,很熱,穿褲子更熱──哥哥!你不要掀啦!」
春市臉一紅,因為是亮介而慢了半拍阻止,亮介已經伸手掀了看,室友阿介坐他對面沒看見,聞言也好奇的說:「等等,還能掀?我也要!」
「不行!」春市躲開亮介的手,義正嚴詞:「只有哥哥可以!」
此話一出,四周圍的顧客頓時沉默了好幾秒,其中甚至有把春市當成女生準備想搭訕的男性。
他們都看見了剛剛亮介光明正大掀裙子的舉動,還在想這人是誰,啊,原來是兄弟──可惡,他們不能掀啊!
亮介笑了說了一句玩笑話:「乖,聽主人的話。」
春市臉紅了起來,赫然發現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但是說都說了,還能怎麼辦,只好燜燜的「嗯」了一聲。
周圍的人包含室友都長長的「哦」了一聲。
這反應真是,太可愛了啊────!
已經有人連春市其實是男性這件事都選擇略過了。
亮介伸手過去,春市以為他還要捉弄自己,這次亮介只是幫他把裙襬整理好,還順帶不著痕跡的摸了他屁股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啊,我跟阿亮都餓了,這邊什麼推薦啊?」
春市有點惱怒,但又發不出脾氣,順著兄長室友的問題介紹菜單。
難得哥哥來學園祭了……這種被調戲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春市幫亮介兩人點了單,又轉去其他桌忙碌了一下,中間亮介看他忙也沒特別說什麼,倒是他室友說了剛剛有看見什麼想去逛逛。
「好好哦,我也想要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弟弟……」

「春市。」
負責餐點其中一人──御幸,把餐點給春市的時候特意說:「等會兒你就去換衣服吧,下午不用換班了。」
「欸,不用了嗎?」
「亮介前輩來了,我猜他也就是來半天吧,如果沒什麼話說的話再回來幫忙吧。」
春市有點討厭御幸,但又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不喜歡這種被猜中心事的感覺。

果然他送完餐點出去亮介就順帶叫住他,「春市,你的班到什麼時候?」
「御幸前輩說,等哥你好了我就可以交班了。」
「我先說,我自己去逛。」阿介喝了一口飲料:「就不當你們兄弟的電燈泡了。」
「電燈泡?」
春市還沒反應過來,亮介很不客氣的消遣他:「難得你還知道要客氣啊,明明那麼死皮賴臉的跟過來了。」
「才不是呢,怕你是被仙人跳罷了。」
「去你的仙人跳,我就說是回母校了,上野他們最會危言聳聽,我看你跟來他們大概又賭輸了好多酒吧。」
春市小聲地問亮介,亮介做了個「晚點解釋」的手勢,又拍了拍他屁股低聲說「我們差不多了,你可以先去換衣服」。
屁股被摸,春市稍稍臉紅,雖然春市臉紅起來的樣子迷到不少人,不過終歸在別人看他那都是哥哥在鬧弟弟玩,也沒多想。
「酒倒是沒有,這次可能是賭遊戲吧,最近他們玩得很瘋。」
阿介撐著下巴,「弟弟啊,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有沒有打折啊?」
「啊?打折?我去問一下。」
春市倒是知道亮介來,餐點全是不用錢的,但是同行的人有沒有包含在裡面他是真的不知道。
轉回去問了一下,御幸剛好不在,也沒人決定,春市又不能決定,穿著少女氣息裙子的澤村聽見後走過來說;「春市,你就說不用了吧!」
「御幸前輩說可以嗎?」廚房今天都是御幸負責的。
「那個人不會在意這點小事的。」
沒想到澤村滿認真的說:「前輩的話,一定會說『亮介前輩都來了,還讓他下午幫忙做什麼,多沒意思』!」
澤村如此堅定讓春市大感意外,正常來說,他不應該這樣就採信了澤村的話……卻莫名的令人相信。
澤村說的應該是真的。



春市回到外場。
亮介看見他走過來,隨口加點了飲料問:「怎麼樣?」
春市有些不好拿捏,把前後說了個清楚,亮介「哦」了一聲,對他室友說:「那你要不要先去逛啊,這裡剩我就好。」
「好啊。」
他室友阿介倒是從善如流,不過又玩笑般補了一句:「要回去的時候記得打電話啊,不要跟弟弟親熱過頭了忘了還有人在等你。」
他這句話讓春市頓時又僵了,亮介卻沒半點吃驚,想也不想就回嘴:「你不要跟女生親熱過頭,我要找你都說不聽就行了。」
沒說太多他室友吃飽喝足就心滿意足地自行去逛,春市目瞪口呆了幾秒還沒理解這是什麼情況。
「哥哥,你們感情很好啊。」
亮介很平淡的喝下最後一口飲料說:「嗯……只能說同類會吸引同類,他曾經對我有點意思。」
春市掩不住驚訝的「欸」了一聲,亮介想起了什麼,起身笑著看他。
「走了。」
「那我去換衣服,」春市有點不確定亮介的意思,小心地接著說:「哥你再坐著等我一下。」
「我跟你去啊,順便去後台打打招呼。」
「嗯。」
這幾句話並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春市卻很快了解亮介的意思──他不知道兄長想做什麼,但是結果對他來說沒有變:他能跟亮介獨處了。



春市理解的不完全正確,但亮介是什麼人,光看弟弟一下子高興起來的表情他都就知道春市在想什麼,雖然本來就打算找他說些話……也好啦,亮介盤算著這樣的事情,一路跟所有人打了招呼,然後邊跟弟弟聊著瑣事邊跟進更衣室。
「哥哥,能幫我拉背後的拉鍊嗎?」
「好啊,不過在那之前,你轉過來讓我照一張。」
春市在球隊裡也是很有原則的男人,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自律也很好,重點是春市自己堅持的事情,連御幸都不見得能說服他。
不過什麼原則啊尊嚴啊堅持啊在亮介面前都是不值得一提的,春市臉上一紅,轉過來乖乖站在他面前,很小聲地說:「哥,你真要照啊……」
「剛剛聽到我要進來後台這麼高興,怎麼一下子又是這種臉啊你。」
亮介捏了捏他臉頰,坐在更衣室的休息椅上,拉著春市在自己腿上坐著,春市很乖巧的讓他親了親嘴唇,兄長的手從裙子下伸進去揉了揉自己屁股,春市感覺方向很怪異,只一下子亮介就抽回手摸其他地方。
亮介很隨意的摸著他鎖骨、腰和屁股,他也微微紅著臉沒說什麼。
只是對亮介照相有點小抗議。
春市很小聲地說:「穿裙子……已經很破例了,你還要照相!」
「怕以後沒機會看見了。」
亮介又親了親他,再拿出手機時春市就很乖,雖然感覺有些掙扎,但他鏡頭移過去時還是臉紅著看他,亮介很順利的照了幾張,他抬起春市的臉,吻了一會兒後又照了一張。
「哥、哥哥……」春市推了推他:「你故意的。」
感覺好像有點生氣,亮介幫他拉下背後的拉鍊,很隨意的解釋:「故意的,照一兩張沒事可以看看,臉紅的樣子很可愛。」
「哥哥……」
本來有點生氣,一聽亮介那句「沒事可以看看」,春市的情緒又被安撫下來,但他還是抱怨著:「我又不是女生,照相什麼很奇怪啊。」
「難得的機會嘛。」
弟弟脫下了洋裝,換穿的衣服拿在手裡卻沒馬上穿起來,而是湊到他旁邊。
「哥,能不能再抱抱我。」
春市臉紅著鼓起勇氣:「……很想念哥哥的。」
難怪被他摸了那麼多下都沒說話,亮介讓他再次坐在自己腿上,又是廝磨了一會兒。
「今天真的只是回來看看。」
春市點點頭,「我……能見到哥我就很開心了。」
亮介摸了摸他的頭,吻了他一下催他換衣服。
「哥,你那個朋友,你剛剛說,他喜歡你?」
嗯?亮介看著春市換好衣服,拉著他的手腕打聽著,看起來,他並不想被亮介說「在吃醋」,但還是掩不住好奇心開口詢問。
亮介好笑的揉了揉弟弟的頭髮:「他知道我有對象了。」
春市臉不再那麼紅,但是眼神有些變化,亮介知道那是有點興奮的前兆,但即使如此,春市也沒有對他求歡,只是很溫順的低著頭讓亮介摸他揉他玩他。
「哥哥,你怎麼那麼受歡迎。」
「我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春市,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弟弟看了他幾秒,好像想板起臉,但又無法對亮介發作,悶悶的說:「有種不想讓哥哥被別人搶走的感覺,很奇怪。」
「你哥我不會被搶走的。」
春市微低著頭,讓亮介想起了春市一直都是這樣,在外面總是能表現良好的弟弟,一到自己面前,特別是心裡不開心的時候,只要自己這樣安撫般的哄他,即使春市自己都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還是會像這樣笨拙地描述給他聽。
「雖然不喜歡照相,但如果是哥哥就沒關係,而且,還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不想讓哥哥照別人。」
「那就是在吃醋吧,只是你自己沒發現。」
亮介握了握他的手:「學園祭有兩天吧?你穿女僕裝的時候不要隨便臉紅,會讓人很想對你亂來的。」
春示一秒盯著他問:「哥哥會嗎?」
這傢伙──亮介有點無奈,自己的弟弟總是能馬上注意到他不太想說的事情。
不過,春市問了,亮介也沒什麼隱瞞,很隨意地說著:「會呢,女僕裝做愛什麼的,男生總是都有點幻想的。」
「那我是不是再穿上比較好……」
春市回頭看著他已經換下來的衣服,神色出現了猶豫,這反應讓亮介再次感嘆自己弟弟面對自己時,智商果然是下降的很嚴重。
亮介用親吻他打斷他,聲音溫和的說:「今天就不做了,我等一下就要回去,學校實在也找不到地方,我知道你忍很久,不過你會乖乖的吧?」
春市被亮介一句「乖」哄得沒了脾氣,又是乖巧的點頭,想了想又問:「那能不能至少摸摸我,我喜歡哥哥摸。」
弟弟毫無自覺的向自己撒嬌,亮介其實非常無法抵抗弟弟的撒嬌,不過這麼多年來他早就練得臉上表情完全不變。
他笑著捏了捏春市的鼻子:「不是說不行嗎,不過,等我們逛完了攤位,說不定還有點時間。」
春市臉紅著露出了小小的笑意。
「嗯!」
亮介摸了摸他的手,又是敲了春市額頭一下。
「你啊,都是別人的前輩了,還這麼小可憐樣可不行啊。」
明明是常駐的正式隊員,但在自己面前的這副小貓樣,哪有一點前輩的樣子啊。
「我才沒有呢,對了,哥哥,我想考跟你一樣的學校!」
亮介實在也不知道怎麼說自己弟弟好了。
春市確實在走他自己的道路,但是他的目標非常堅定,那就是想走在自己身後,這讓亮介生出了一絲壓力。
「你高興就好。」
亮介摸了摸春市的頭,不同意也不反對:「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了。」
「一點也不會。」
春市從小開始就很喜歡炫耀自己有個優秀的哥哥,後來他不怎麼這樣說了,不過即使被比較,他也絲毫不生氣,亮介真不知道自己弟弟這種性格到底是怎麼養歪掉的。
有那麼一秒鐘亮介很認真地反省了一下。

後來兩人一起逛了攤位,春市是有帶零用錢的,不過亮介帶著他,吃什麼倒也不會讓春市付錢。
「差不多時間了。」
「哥,要回去了嗎?」
「嗯。」
春市看著他,半晌說:「那我送你到校門口吧,我記得你朋友好像說打電話聯絡?」
「他啊……確實是這樣,但是,那個不急。」
亮介微微一笑:「你不是想讓我摸嗎?」
春市愣了愣,臉上重新紅了起來,上前低著頭抓著亮介的手。
「可以嗎?」
亮介記得,春市每次只要他說了什麼不在自己預期內的話時,就是這種樣子,一臉不敢相信但是又很高興的表現,儘管他臉上只是稍微紅了一下,不過有些習慣並不會隨時間而改變。
「有地方獨處就可以,稍微找找比較偏僻的地方吧。」
「好。」
他的弟弟,又可愛又單純,亮介心想可能只在自己面前這樣,乖巧又聽話的弟弟很容易就能滿足他自己的某種微不足道的佔有欲。
春市說了只讓自己照他,也想自己只照他,這是弟弟自己沒發現的佔有慾吧。
想通了這點,亮介也不說破,又相處了一會兒,直到室友覺得時間真的有點晚的給他打電話時,二人才在春市的目送下離開青道。

回程路上,室友很懷疑的問他。
「你其實根本就是回來約會的吧!」
「是呢,那又怎樣。」
「……不,你這麼直接的承認,反而讓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室友顯得很無奈,不過還是旁敲側擊地打聽:「雖然我覺得這有點超現實,不過你神神秘秘交往的應該不是你弟吧?」
「給你猜,你就慢慢猜吧。」亮介頓了頓,收起了一點笑:「那傢伙說,想跟我念一樣的學校。」
「那樣不是很好嗎。」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嗯,不過對他來說很好吧,我猜。」
「你們兄弟真難懂。」
「會嗎。」
回學校的路上,亮介才突然想到,距離他的學校,學園祭,還有一個月的樣子。
這時的亮介,還不知道,在他記憶裡不斷追著自己跑的弟弟,最後選擇的是怎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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