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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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鬼滅之刃│義忍] 如願,如常 [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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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8 05:5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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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胡蝶忍坐在廊下,午後陽光灑在她的腿上,一層溫暖。她的肚子現在已經大到無法低頭看見自己的腳,手總是習慣性地撐在腰後,動作放慢,呼吸也稍微吃力一些,但她的眼神仍舊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富岡義勇剛從外頭回來,帶著一點風寒氣味的衣袖剛換下來,就被忍叫住:「義勇~過來一下。」

「嗯?」義勇走到她身旁,蹲下,像是下意識一樣輕輕扶了扶她的肩,確認她沒不舒服,「怎麼了?」

忍輕輕搖頭,語氣柔得像要撒嬌似的:「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義勇知道她有話,但沒多問,便坐到了她身側。兩人並肩坐著,忍忽然轉頭,笑得意味深長:「我最近呀,夢到的孩子,不是女孩哦。」

「嗯?」義勇低聲回應,沒什麼表情。

「是個男孩,長得很像你。」她邊說邊觀察他的表情,「劍眉、眼神冷冷的,但呢,很會講話,比你健談多了。」

義勇微微頓了一下,「……那也不錯。」

「你不是比較希望是女孩嗎?」忍湊過去問,眼睛裡滿是捉弄的笑意。

義勇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落到她的肚子上,低聲道:「妳比較希望是女孩。」

胡蝶忍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聲裡有點喘:「我可沒說,是你最近一直說『她』怎樣、『她』會怎樣,還不自覺喔?」

義勇默了片刻,小聲補了一句:「……因為像妳的話,我比較知道該怎麼疼。」

胡蝶忍一愣,原本是想調侃他的,沒想到被這麼一句戳進心裡,頓時心頭一軟,連眼角都酸酸的。

「……笨蛋。」她小聲說了句,靠過去讓頭靠在他肩膀上,「不管男孩女孩,都會像你那樣溫柔的。」

義勇沒回話,只是輕輕摟過她,手落在她的肚子上,像是隔著層層時光,摸到了還未降臨人世的奇蹟。

忍又小聲說:「那你下次講話要注意,不准偷用『她』哦。」

「嗯……」
「要用『他或她』,中性稱呼。」
「嗯……好。」

「不然我要寫下來記帳喔~叫錯一次,晚上我就不讓你睡床。」

義勇低頭,看見她那副嘴上威脅、眼睛卻閃著笑意的模樣,罕見地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

「妳啊……真的當媽了還這麼幼稚。」
「那你不就娶了一個幼稚鬼當太太?」忍抬頭挑眉。
「我願意。」他回得不快,但肯定。

忍撐著腰坐正了一點,嘟起嘴:「肚子好重,怎麼辦,好像一隻大藤壺附身在我身上……」

「藤壺?」義勇微微挑眉,難得一見地露出一點無奈。

「不然你說像什麼嘛?」

他看著她的肚子想了一下,淡淡道:「像一個……睡在妳身體裡的小太陽。」

胡蝶忍頓時沒法接話了,明明天氣涼涼的,她卻覺得自己的心好熱,好甜。

她低下頭,輕撫那一團圓滾滾的肚子,心裡想著:
不管是男孩女孩,都好,只要能平安出生,健康長大,就夠了。

而她,也終於相信,這世上的幸福,自己真的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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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8 06: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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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搶被子

冬季的夜,風還是割人地冷。

胡蝶忍已經睡得很沉了,呼吸緩緩,肚子大得讓她只好側睡著,雙手下意識地環抱著肚子——同時,正死命地拉著被子。富岡義勇躺在她身後,整整半條背都已經暴露在冷空氣中,儘管他一向耐寒,但連續幾晚這樣睡下來,真的也快撐不住了。

他睜開眼,一言不發地看著搶走幾乎整條被子的胡蝶忍,忍現在總會不自覺在睡夢中像個蝸牛一樣縮成一團,把所有蓋著的東西都往自己身上捲。他試著輕輕拉回一角,但忍在夢裡像是感應到了似的,立刻「唔」了一聲,又把被子往懷裡裹緊。

義勇:……

再拉一次,還是被縮走。

這下義勇真的感到一股屈辱的冷意。他的腳趾都快凍麻了,只得悄悄下床,走到衣櫃邊拿了一條房間裡備用的薄被,準備重新回床。剛蓋上沒多久,胡蝶忍忽然翻了個身,哼哼唧唧地蹭到他胸口,手還撐在他肚子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喃道:

「好冷喔……你又把被子搶走了……」

義勇簡直啞口無言。他看著被她緊緊抱住的那一團棉被,嘴角抖了一下。

「我沒搶,是妳搶。」他輕聲低語,還是伸手輕輕抱住她,將她懷中的被子扯出一點,重新蓋住她的肩膀和腰。

忍靠在他懷裡動了動,像是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才又沉沉睡去。她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隔著兩層衣物都還能感覺到她的體溫與柔軟,義勇一手撫在她背上,一手輕輕扶著她肚子的下緣。

這樣的夜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晚,雖然冷,雖然總是被踢得幾乎滾出床,還會被冤枉「你又搶被子了」,但富岡義勇沒有一絲一毫的怨言。

因為這樣的夜晚,才是他夢想中的日常。
哪怕冷一點,也沒關係。


隔天早上,忍醒來的時候打了個噴嚏,發現自己的腳沒蓋到被子,嘟著嘴抱怨:「你怎麼又搶被子啦?」

義勇坐在床邊,一臉冷靜地幫她套襪子,語氣平平:「妳才是。」

忍瞪他:「我哪有。」

義勇看著她,沒說話,忽然站起來,從一旁拿出他昨晚蓋的那條小薄被,默默地展示給她看:「我蓋這個。」

胡蝶忍瞬間語塞,睜大眼睛看著他那條根本不能稱作被子的「毛巾被」,耳根子一點一點紅了起來。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終於小聲道,嘴裡還硬擠出一句:「你為什麼不把我搖醒啊?」

義勇慢條斯理地說:「妳最近睡不好,搖醒妳妳又要發脾氣。」

「……那也不是不能搖嘛……」胡蝶忍嘟噥地低頭,聲音已經弱到像蚊子哼。

「今天晚上蓋兩床。」義勇淡淡說道,一副已經設計好作戰策略的樣子。

「才不要,會熱死。」
「那是因為妳會把我的蓋走。」
「那是因為你不會蓋。」
「……」
「……」

兩人對看了一眼,胡蝶忍突然忍不住笑出聲,像是終於承認自己就是會搶被子的人,然後一把攬住義勇的腰,把臉貼進他的衣服裡蹭了蹭。

「那你今晚多抱我一點,不然我夢裡還是會把你的搶走唷~」

義勇低頭看她那副理直氣壯又撒嬌的樣子,嘆了口氣,卻還是低聲回了一句: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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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9 07:2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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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到了八個月半,胡蝶忍的身體已經開始吃不消了。肚子高高隆起,走路的時候重心不穩,常常才剛從椅子上起身,腰部就傳來鈍鈍的酸痛。以前那些她能輕易做到的小動作,如今都得慢慢來,不然就是一陣喘氣或眉頭緊皺。

她有時候甚至連翻個身都會哼一聲,義勇一聽見聲音就會立刻坐起來查看,雖然總是沉默寡言,但他那種小心翼翼的關心,忍都看在眼裡。

「我又不是斷了腿,不用這樣看著我。」她故作輕鬆地說,雙手撐著腰慢慢往房裡走。

義勇看著她的步伐微微踉蹌,也不反駁,只是跟在她身後,像一道無聲的牆,準備隨時接住她。

胡蝶忍也知道義勇現在比以前更謹慎了,尤其到了這種孕期末期,他幾乎寸步不離她身邊,連去院子拿風乾藥材都要再三確認她「真的只是要坐著休息」才肯離開幾分鐘。

但再怎麼照顧,忍自己也清楚,這階段的身體,不可能舒服。

每天醒來時,手腳都會有些水腫,腳踝腫得讓她穿不上平常的木屐,得換成寬鬆的軟布鞋。她的胃也越來越被擠壓得厲害,一吃多就覺得撐得喘不過氣。食量明顯變小,但奇怪的是——她卻開始突然想吃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那天夜裡,胡蝶忍竟然在睡夢中拉著義勇的袖子呢喃:
「我想吃……梅干……甜的那種……」

義勇當晚沒怎麼睡,隔天一早就出門跑了一趟,終於在附近村子的商鋪找到兩小包,回來的時候滿頭風雪。胡蝶忍看著他凍紅的手指,心裡一陣難受,卻嘴硬地說:「我又沒說馬上要吃……」

義勇只是靜靜地把梅干泡了溫水,端到她手邊,淡淡回了一句:「沒說不代表不是現在想吃。」

胡蝶忍鼻頭一酸,卻只是低頭啃了一口梅干,然後悶聲說:「……好吃。」

夜晚睡覺變得更難了。肚子太大,她只能側躺,一隻腿夾著軟枕,一隻手放在肚子上,呼吸也變得淺短。忍常常半夜醒來,一邊摸著自己的肚子,一邊感受寶寶輕微的胎動,有時候忍不住會低聲對寶寶說話。

「你是不是也不舒服了呀……再忍忍喔,媽媽已經快撐不住啦……」

義勇醒著的時候,也會伸手摸著她的肚皮,感受到那微弱的踢動。他不太說話,但那雙手的溫度和耐心,每一晚都緩緩包圍著她。

有一次,她終於忍不住問了他:
「義勇……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很醜?」

義勇愣了一下,隨即靠過來,低聲說:「不會。」

她不死心地追問:「我現在臉圓了,腳腫了,肚子還像個大冬瓜一樣。」

義勇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堅定卻溫柔地回:「妳的樣子,是在長出我們的孩子。是我見過最美的樣子。」

胡蝶忍聽完,眼眶竟然有點濕。

「……騙人的……」她低聲說,卻笑了出來。
「不是。」義勇搖頭,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額前髮絲。

八個月半的日子並不好過,尤其是對身體本就虛弱的胡蝶忍來說。但她卻從來沒說後悔。因為每個不舒服的夜晚、每次翻身的呻吟、每一口吃不下的飯,身邊那個男人始終在,默默陪著她走過。這段漫長又困難的旅程,他沒有一句怨言,只有更深的守候。

她知道,無論再辛苦,只要義勇還在身邊,她都還撐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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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一直看🤩🤩 2025-9-9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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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11 06:1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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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胡蝶忍進入孕期的第九個月,身體雖沉重難耐,但她的心思卻比誰都清明。她開始每天細細閱讀關於妊娠與生產的書籍,一本一本,從助產手冊、胎位解說、呼吸法,到照護新生兒的育嬰指南,全被她擺滿了枕邊的小桌子。

「妳真的看得完嗎?」義勇有天看著她抱著第三本《安產之道》問。

「我是醫者,怎麼可以什麼都不知道就生呢?」胡蝶忍一邊翻書一邊理直氣壯,但手指卻輕輕按在腰後,眉間還是藏不住疲倦。

「可是妳不是……已經是醫者了嗎?」義勇小聲補了一句。
胡蝶忍頭也不抬:「醫者知道和親身經歷,是兩回事。」

義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地去幫她在小臥榻旁又加了一個墊子,讓她靠得更舒服一點。

他早就請好產婆了,是一位在附近山城頗有名望的老婆婆,據說手穩心細,連幾次難產都處理得井井有條。產婆預計下週會搬進蝶屋,在主宅隔壁的小間房暫住到生產為止。

胡蝶忍聽說後,倒也沒太大反應,只是小聲說:「請早一點也好……我怕萬一太突然……你會慌。」

義勇聽了沒有回嘴,只是點了點頭,他知道,忍其實也會慌,只是嘴上不說而已。事實上,他的備忘錄上早就列好了產前、產中、產後需要準備的各項事宜,還偷偷去找了小葵和香奈乎請教過照顧初生嬰兒的基本操作。他沒有告訴忍,怕她又說他太小題大作。


日子一天天逼近,胡蝶忍的行動愈發困難。她本來就嬌小,現在肚子高聳得幾乎快撐到胸口,連呼吸都比平時吃力。最讓她覺得尷尬的,是上廁所這件事。

她半夜總會醒兩三次,有時想去廁所卻一時起不了身,只好拍義勇。

「……義勇……陪我去一下……」

義勇本來睡得熟,一聽她叫立刻醒來,連話都沒多問,就下床幫她披上外衣,蹲下身把她扶起來。她已經沒辦法自己彎腰穿鞋,現在連坐下起身都需要有人扶。

「你不用陪我進來啦……」她小聲地說,還是有點羞。
「我等妳出來。」義勇簡短地回。

有一次,忍半夜出來太急,竟然在走廊失了重心,差點跌倒,還好義勇眼明手快接住了她,之後他就堅持連夜裡也要全程護送。

她嘴上不說,心裡卻有些感動。每一次義勇為她彎腰、扶她、陪她,她都默默記下來。從前她是屋中最能幹最可靠的那個,如今換成了他,安靜地撐起這些瑣碎卻重要的照護工作。


某個午後,陽光斜斜地灑進蝶屋的主宅。胡蝶忍坐在榻上,一邊捧著書,一邊把手放在肚子上,寶寶正不急不緩地踢著。

「喂……妳是不是也知道要出來了呀……」

義勇正在一旁擦藥材,聽見她自言自語地說話,停了動作。

「……妳在跟誰說話?」

胡蝶忍抬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當然是跟我們的孩子說話啊。你也要多跟她說話,這樣她才會記得你是爸爸。」

「……是她嗎?」

「我猜的,你最近不是常夢見抱女兒嗎?」胡蝶忍得意一笑,「老實招來,你想要女兒吧。」

義勇微微一怔,竟然不否認。胡蝶忍一臉「我就知道」的神情。

「那如果是男孩呢?」她試探地問。
義勇頓了一下,然後低聲回答:「……一樣。」

胡蝶忍心裡暖暖的,她突然很期待——雖然還不知道那一天何時會到來,但只要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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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11 06:1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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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第九個月,胡蝶忍的肚子已經大得不可思議。她原本就嬌小纖細,現在整個人像被一顆圓滾滾的肚子支撐著,幾乎下不了床。別說走動,連起身坐著、說話多一點,氣息都會浮上來,一不小心就喘得厲害。

「妳就是太硬撐了。」產婆坐在床邊替她把脈,皺著眉頭,「這不是一般孕婦會那麼喘的程度……是妳的底子太虛,還有……過去用的那些藥。」

胡蝶忍默默地點了點頭,她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最後一戰對肺的損傷留下了不可逆的後遺症,戰後初期,雖經過努力調養盡量恢復到能夠正常生活的機能,但對孕晚期還是有點太過勉強。

而紫藤花的毒,她當年毫不猶豫地吞下,沒想到後遺症會在此時此刻反撲得如此徹底。她不是沒有想過,但真的發生時,還是覺得有點懊惱。

「可我不想整天躺著……」她聲音微弱地說,手指抓著被褥,有些倔強地看向產婆。

「忍。」富岡義勇從窗邊走過來,低聲喚了她一聲。

胡蝶忍轉頭看著他,他的眼神很平靜,卻藏不住深深的擔憂。

「妳想坐著看書,我可以幫妳墊好枕頭;妳想聽窗外聲音,我幫妳開窗;妳想看花,我幫妳搬花進來。但妳現在真的不能再逞強了。」

胡蝶忍睫毛微顫,沒有立刻說話。義勇的話沒有責備,但每一字句都像柔軟的網,把她圍得緊緊的。她明明是醫者,是柱,是過去總被倚賴的人,可現在,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產婆站起來拍了拍她的手背:「妳現在能做的,就是把氣留著,給孩子氧氣,懂嗎?」

胡蝶忍吸了口氣,點了點頭。


從那天起,義勇幾乎寸步不離地守在床邊。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一些,因為常常半夜起來照顧她,幫她翻身、按摩、擦背、餵藥,還要隨時記錄寶寶的胎動頻率。

胡蝶忍也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她身體裡的每一寸氣力,都不能浪費。

即便只是翻個身,她也要先大口吸氣,才能動作緩慢地轉過去。有時義勇要扶她,她會反射性地說:「我可以自己來——」

然後氣都還沒吸完,就已經喘得發紅了臉,只好任由他把自己抱起,像個完全沒有力氣的小動物。

「你會不會覺得我現在很沒用?」有天夜裡,她貼著義勇的手臂,小聲問道。

義勇只是看著她,一臉不可置信。

「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人這麼用盡全力去保護另一個生命,妳不是沒用,妳是我見過最強的。」

胡蝶忍的眼眶微微紅了。

「那你不要嫌我……現在又喘又笨、動不了……肚子又大……」

「我喜歡現在的妳。」義勇輕聲回應,低下頭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寶寶也一定喜歡妳,因為妳把她照顧得這麼好。」


接下來的日子,產婆幾乎住在隔壁房,白天會過來巡視幾次,晚上輪值照看胎動。她也教義勇怎麼辨別陣痛和假性宮縮,還幫胡蝶忍準備了溫水包和潤膚油,減輕她日益腫脹的雙腳與腹部繃緊感。

胡蝶忍的肚子已經圓得像快撐開的花苞,胎動時不只是「動」,而是肚皮明顯地鼓起,連義勇都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小小身體的方向改變。

有時忍會笑著說:「這孩子……很有力氣呢。」

但更多時候,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那隆起的肚子,眼神複雜,像是一種驕傲,也是一種脆弱的等待。

九個月——已經是倒數了。再幾週、再幾天,這個孩子就會來到這個世界上。

她和義勇的孩子。

胡蝶忍將手輕輕按上肚皮,寶寶正安靜地在她體內蠕動,那感覺像一朵花快要破土而出的震動,帶著溫熱與重量,讓她的心跳也慢慢地、踏實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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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2025-9-12 06: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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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那晚,窗外有風,夜色靜謐,屋內燈光早已熄滅,只有淡淡月光從紙門縫隙灑進來。胡蝶忍翻來覆去,已經不知道第幾次了。

她的腿在抽,每當剛迷糊要睡過去,小腿就突然像被線牽動似地緊繃、發硬,抽得她忍不住皺眉。「嘶……」她悶聲吸氣,試著自己按摩。結果才緩一下,又感覺胃裡一陣翻湧。

「又噁心……」她皺著眉,自言自語。

她真的受夠了。

義勇早就醒了。他從第一次她抽筋時就察覺了,只是裝作睡著,因為他知道胡蝶忍總是不喜歡「被守著」。但她第三次痛得悶哼出聲,他終於伸手握住她的腿,輕輕按摩著。

「又抽筋了?」
「……嗯。」
「腳伸直一點,別急,我幫妳按著。」

忍沒說話,只覺得委屈堆上心頭。眼眶有點熱,明明已經忍了好幾天、好幾週……她一直在等,一直在撐。但今晚,真的受夠了。

「……我好想趕快生啊。」她突然說出聲,聲音輕輕的,有點啞,也有點抖。

義勇手上的動作一頓,片刻後才繼續幫她揉著肌肉。他沒有馬上說話,只是低下頭,在她抽痛的小腿處輕輕一吻。

「我知道,忍。再撐一下,好嗎?」
「我不想再這樣喘、再這樣吐……連坐著都難受,翻個身就像上戰場……」她說到後來,聲音裡已經帶著鼻音,「我知道不能催生……可我真的……好累了。」

義勇摸上她的額頭,她沒發燒,只是臉色蒼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明明是九個月孕婦,卻還是這麼瘦、這麼小隻,只有肚子大得出奇。

「再幾天……真的,再幾天……」他語氣溫柔,努力讓自己聽起來很堅定。

胡蝶忍閉了閉眼睛,沒再說話,只是身體微微靠過來,把臉埋進他胸口。

「我知道你累了。」義勇輕聲說,「如果可以,我不會要妳再多撐一天,只要這個孩子願意,我們就立刻迎接她。妳要是說現在就去,我也抱妳去找醫生。」

忍悶悶地笑了一下,「你現在哄人,好像還挺厲害的……」

「不是哄,是說真的。」

她在他懷裡安靜了幾秒,然後低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愛抱怨?」

「妳要是這樣都叫抱怨,那其他人應該會被你罵死吧。」

胡蝶忍破涕為笑,用額頭撞了一下他的胸膛,然後輕輕說:「……謝謝你。」

這一夜,她還是沒怎麼睡好。噁心感反覆發作,腿抽筋也不時來襲。但義勇始終陪在她身邊,幫她揉腿、倒水、輕聲說話。月光爬過窗紙,一點一滴地攀到天頂。

到了天快亮時,她總算小小地睡去。

義勇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看著她因疲憊而熟睡的臉,輕輕撫摸著她圓鼓的肚子。

「辛苦妳了……再一下下。」他低聲說。
寶寶似乎聽到了,也輕輕動了一下,像是回應父親的承諾一樣。

夜色靜靜退去,月光隱沒,曙光正要升起。義勇守著忍與腹中孩子,像守著世間最重要的珍寶。無論過去多少苦難,他心裡只剩下這一念:

願一切平安到來。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2 06: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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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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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終於,那一天,來臨了。

是一個清晨,天還沒全亮,窗外灰濛濛的,空氣裡有淡淡的濕氣。胡蝶忍一如往常醒得早,卻發現自己不是因為抽筋、不是因為噁心,而是因為肚子裡傳來的——真正的、不同以往的疼痛。

起初是緩緩的,像一波潮水,接著第二波更明確、更集中。她忍住吸氣,皺了眉,坐起身時那股沈重的壓力讓她幾乎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

「……義勇。」她輕聲喚了一下。

義勇立刻睜眼,一下子坐起來,眼神比平常清醒許多。他看著她的臉色、微微冒汗的額頭,然後視線下移,看見她雙手捧著肚子。

胡蝶忍抿著唇,「我……好像,真的開始了。」

沒有慌亂,沒有大聲。就像這幾個月來所有準備終於在此刻找到了出口。他們都知道,這一天總會來。

義勇立刻下床披上外衣,走出房門喚來產婆。蝶屋也瞬間動了起來,香奈乎、小葵、其他照護的小女孩們都開始各自準備。

忍靠坐在床邊,呼吸變得細緩。她的臉色蒼白,額角早已滲出細汗。她並不說太多話,只靜靜地閉眼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就像當年出任務前那般冷靜沉穩。

義勇回來後,握住她的手。她緩緩張開眼,看向他。

「還好嗎?」他低聲問。
「緊張嗎?」她反問他,嘴角一彎,眼裡卻泛著光。

義勇沒回答,只是更用力地握緊了她的手。

「等一下……我如果罵你,你不准生氣。」胡蝶忍輕聲說,眼神卻開始變得銳利起來。

「……我不會生氣。」義勇說,語氣很認真。

「你會陪在我身邊,對吧?」
他點頭,「當然。」

忍吸了一口氣,像是在把這一整個孕期的疲憊與重量,都藏進這口氣裡。她已經準備好了。
終於,孩子要來了。

胡蝶忍深深地看了義勇一眼,那一眼裡有太多情緒——疲累、緊張、堅定、還有柔軟的愛意。

然後,她點了點頭。

產婆說時間可能會有點長,因為胡蝶忍的體質本就嬌弱,但她很堅強,整個人像是一朵迎著風雪盛開的花。

蝶屋的每個人都靜靜守著,而義勇——他始終沒有鬆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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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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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破水是在午前發生的。
距離第一道宮縮已過了好幾個時辰,胡蝶忍強撐著身體,配合著每一次收縮調整呼吸。直到那一下,她感到體內一股暖流洩出,濕熱迅速擴散了下半身的布料。

「……破水了。」她低聲說,聲音裡卻沒有慌亂。
產婆立刻前來查看,確認之後神色愈發凝重,「時間可能會拉得比較長。她現在的進展很慢,身體狀況也……」

她沒說完,但義勇聽懂了。他只站在忍身邊,眼神沒有一刻離開。

此刻的胡蝶忍,額角已濕,蒼白的臉色中透出一種堅毅。她並不呻吟,也不大聲喊痛,反而是眉頭深鎖,牙關緊咬,把所有的痛楚都吞進體內。那不是逞強,而是她一貫的樣子。

到了午後,宮縮變得頻繁,且明顯劇烈。

「啊……!」她終於發出一聲壓抑不住的低鳴,身體微微蜷縮,手緊緊抓住被褥。

義勇立刻俯身握住她的手,輕聲地、急促地:「妳還好嗎?要不要……」
她搖頭,額上滑下一滴汗,「我……撐得住。」

但她的身體早就快到極限。她的肺早已不比常人,喘息時氣音微弱、呼吸急促,時不時咳上幾聲,聲音都發顫了。
「產婦開始喘不過氣來了。」產婆皺眉,「快幫她調整姿勢,靠起來——不行,太虛了,得扶住背——」

義勇立刻照做,一手環在她背後,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輕輕撫著她的肩,像在安撫,也像在穩住一顆搖搖欲墜的命。

胡蝶忍努力睜著眼,視線模糊地看著義勇,「對不起……我……是不是很沒用……」
「不要說這種話。」義勇的聲音哽住了,他低頭貼著她的額,「妳已經做得很好了,真的很好了。」

又一陣劇痛襲來,像刀從體內深處一寸寸地扭動,她幾乎要咬破唇。小葵趕緊遞上濕帕擦她的臉,香奈乎則握住她另一隻手,聲音都在顫:「姊姊……加油……妳真的很堅強……」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天色從午後的明亮,漸漸黯淡。
外頭下起了細雨,風聲穿過走廊,帶來秋夜的寒涼。

蝶屋裡,每個人都屏氣凝神,燈火始終未滅。
忍的意識開始模糊,數次昏沉之間,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像快被撕裂。她不再有力氣說話,連呻吟也變得細微。

「再不生出來,她會撐不住的……」產婆終於咬牙開口,手中拿著藥粉包,低聲對義勇說:「我們得準備後手,若真的不行,要先保大人……」

「不。」
那聲音來自忍,沙啞而堅定。
「不要準備什麼後手,我要……自己生下來。」她睜開眼,聲音幾乎聽不見,卻帶著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意志。

產婆看著她良久,終於低頭:「……好。」

義勇扶著她,額頭緊貼著她的臉,「我在這裡……別怕……」
忍微微一笑,氣音細弱:「我知道……」

又一波劇痛襲來,這一次,身體開始有了變化。

「開全了!」產婆驚呼,「準備迎接嬰兒,快!」

屋內動作加快。潔淨的布巾、熱水、草藥粉、剪刀——所有早已準備好的物品迅速就定位。

「來,忍小姐,聽我指令……一、二、三……用力!」
胡蝶忍咬緊牙關,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她的眼角淚水滑落,那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撐太久了。

「再一次!深呼吸,用力!」

義勇在她耳邊低聲鼓勵,不停地說:「妳可以的,我知道妳可以……」

那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役,從清晨打到深夜,從她一個人忍耐,到全屋的人屏息等待。
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聲低鳴,彷彿都在與命爭奪那小小的一線生機。

直到那聲啼哭響起前的最後一刻,她睜開了眼,望向義勇——

「你要記得我現在的樣子。」她低聲說,聲音沙啞而平靜。
義勇含淚點頭,握住她的手更用力了,「我會。永遠記得。」
然後,她閉上眼,咬牙迎向最後的波濤。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6 00: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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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前天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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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產婆其實早就感到不安。

從胡蝶忍發作第一道宮縮開始,她就知道這不會是一場輕鬆的生產。孕婦的體質嬌弱、身形纖細、肺不好,又有紫藤花毒的長年後遺症,雖然平日裡笑著、硬撐著,身體其實早已耗盡許多本錢。

忍咬牙撐著,從清晨,到午后,從太陽下山,到星子升起,直到深夜,屋外都已一片靜謐,蝶屋裡的燈火卻還亮著不滅。

義勇一直在她身邊,額上早已滲出汗水。哪怕手再一次被忍用力抓得泛紅,他也一聲不吭,只是不斷靠在她耳邊低聲說話:「妳做得很好……再一下下……妳真的好厲害……我在這裡……」

他很少主動說話的,如今卻不斷地說。那些平日積在心裡沒出口的話,都在這一刻傾瀉而出。因為他真的怕,他怕她會撐不過去。

忍的臉上幾乎沒有血色,產婆曾兩次低聲問她要不要考慮請醫者來備好後手,但忍緊閉雙唇,搖了搖頭,她眼中全是決心——她要自己把孩子帶來這個世界。


終於,在一聲沙啞卻清脆的嬰兒啼哭中,所有的壓力、疼痛與緊繃,都彷彿瞬間斷裂了。
那一刻,空氣凝住了幾秒,隨即釋放成熱淚與笑聲。

胡蝶忍已虛弱地癱在榻上,滿身是汗、睫毛濕潤,義勇跪在她身旁,緊緊握著她的手,喉嚨像被什麼堵住似的,久久說不出話,只能把臉埋進她的掌心,輕輕地發抖。

「是……是個男孩。」產婆的聲音微微顫抖,但帶著無比欣慰。
胡蝶忍聽到這句話,眼睛慢慢睜大了一點。

「……男、男孩?」
她像是沒反應過來,轉頭去看義勇——他也呆住了。

「我……一直以為是女孩。」忍氣若游絲地笑了,眼角含著淚。

義勇也忍不住笑出聲來,眼眶還紅紅的,他伸手擦去忍眼角的淚,再自己抹了一下眼睛,「我也是……我們都猜錯了。」

產婆輕輕地把那個小小的嬰孩抱來到母親懷裡。他的哭聲已經安靜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皺起的小眉頭,像個睡夢中皺眉的小大人。

忍顫著手接過孩子,一手還虛虛地扶著自己仍隆起的腹部,另一手則輕輕把嬰兒摟進懷裡。那一刻,她終於像個母親了。

「你好啊……小傢伙。」她喃喃說著,眼淚再次滑下。
「我們家的男孩子。」義勇在她身邊低聲補了一句,像怕吵到孩子似的。

那一夜,蝶屋燈火不滅,屋裡一對年輕的父母,用最安靜卻最真切的方式,迎接了他們人生中最奇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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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前天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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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是個男孩。」
這句話才剛落下,胡蝶忍臉上的神情就慢慢鬆動了。

「你好啊……小傢伙。」話還沒說完,她的眼皮已經闔上,蒼白的臉頰沾著細密汗珠,在柔軟的枕上輕輕偏向一邊,像是終於撐過漫長的戰役,疲憊得再也支撐不住。

「富岡夫人……!」產婆急聲喚著,立刻俯身檢查她的脈象與呼吸,女孩們也急急忙忙把嬰兒接走清理。

「還好,她只是累暈了……」
那句話像一顆落石,終於讓屋中凝結的氣壓稍稍鬆動。

周遭聲音吵雜,但富岡義勇卻彷彿聽不見
他跪坐在床榻邊,原本因心疼而顫抖的手,現在輕輕地握住忍的手腕——還有微弱的脈搏。他知道她還在,但他卻無法停止顫抖。

他哭了。

一點都不像平常沉默寡言、表情不多的富岡義勇。

那淚水,是沉重的,是遲來的,是被撐了一整天一整夜、從清晨到深夜,從懼怕到希望,再到無以言喻的情感激流中,終於決堤而出。

周圍傳來蝶屋夥伴的歡聲,「恭喜恭喜!」「終於出生啦!」「母子平安,太好了!」
但這些聲音彷彿隔著水面傳來,模糊、遙遠,義勇什麼也聽不進去。

產婆輕輕將包好的嬰兒遞到他面前,義勇才終於把頭抬起來,眼神仍帶著紅腫與濕潤,他像是本能般伸出雙手,接過那個小小的、溫熱的生命。

那孩子睜著還沒完全對焦的雙眼,咿咿呀呀地發出微弱的聲音,小手微微握起,睡意朦朧。

義勇低頭望著他,整張臉被孩子臉上的細節牢牢攫住。他抱著孩子,又望向陷入昏睡的胡蝶忍。

他沒有笑,但眼裡有著最深最深的情意與震動。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
抱著自己和她的孩子,

懷著滿身疲憊卻還努力活著的她,
他從未想像,自己會這樣深愛著某個人、某個孩子,如此不保留,如此深沉。

他把嬰兒輕輕放在胡蝶忍的身側,自己也俯身貼近她的額頭,低聲說了句:
「謝謝妳……忍。」

他聲音發啞,像是撕開喉嚨才擠出的音節。

身邊的人依舊說著「恭喜」「好可愛的小孩啊」「真的是奇蹟呢」,但義勇全都聽不見。

在這一刻,世界上只剩三個人——她、他,還有他們的孩子。

本文最後由 小実 於 2025-9-18 02: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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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您寫的太好了🥹被感動得熱淚盈眶 昨天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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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半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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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隔天清晨,天才微亮,窗外的樹梢上有鳥鳴聲斷斷續續地響起。蝶屋主房一片寧靜,唯有榻上輕淺的呼吸聲交疊著窗外的晨光。

胡蝶忍慢慢睜開眼,眼神還有些朦朧,視線模糊地落在床邊的身影上。
「義勇……?」
她聲音虛弱,氣息輕輕的,像一朵剛甦醒的花。

富岡義勇就坐在床邊,整夜沒睡,眼神卻亮得發光。看到她醒來,他臉上露出一抹極淡卻真實的笑意,像壓抑一整夜的情緒終於得到了釋放。

「妳醒了……」他低聲說,像是生怕驚動她似的,「昨天產婆叫妳起來餵奶,妳完全沒醒,她還笑說妳睡得比嬰兒還沉。」

胡蝶忍眨了眨眼,眉心微皺,「真的嗎?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她想坐起來,義勇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背,小心翼翼地幫她調整枕頭與被子的位置。然後,他輕聲說了句:「我去把他抱過來。」

不一會兒,他懷裡抱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走回來,那包裹動了一下,發出一聲若有似無的哼哼聲。那是他們的孩子。

胡蝶忍一瞬間眼眶就紅了。她伸出手,義勇便把寶寶交到她懷裡。她的手還有些無力,但那份溫熱與重量,讓她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

寶寶安靜地躺在她懷裡,小嘴微張,像是夢中也在吸吮著什麼。他有一點點義勇的眉頭,也有忍那細緻的睫毛,還看不太清五官,但已經讓人移不開目光。

胡蝶忍看著看著,忽然像想到什麼似地睜大了眼睛:「等一下……為什麼是男孩?」

義勇也愣了下,低頭看看懷裡的嬰兒,然後才無奈地嘆了口氣。
「對啊……怎麼會是男孩?」

忍瞪他一眼,「你不是說你很有把握,一定是女孩的?」

義勇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我只是……有感覺。」

胡蝶忍撐著身子坐得稍微直一些,抱著寶寶像在審視他,最後又無可奈何地笑了出來。
「是男孩就男孩吧……不過這孩子也太會給我們驚喜了。」

義勇輕輕點頭,伸手撫了撫她鬢邊的碎髮,聲音溫柔得幾乎不像他:
「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他都是妳生下的,我們的孩子。」

胡蝶忍靜靜看著他,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認識了一次這個男人。這個曾經沉默、木訥,總是一副沒什麼情緒的人,如今卻能這樣赤裸、這樣深刻地把心交給她和孩子。

她低頭看著懷裡的寶寶,笑了。

「那我們要給他取名字了呢。」
「嗯。」義勇看著她,眼神沉穩柔和。

他們之間不需要太多語言,彼此都知道,從今往後,這個小小的生命會讓他們的人生不再只有劍與戰、不再只有毒與痛,而是真正擁有了——平凡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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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原作者| 小実 發表於 半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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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

胡蝶忍靜靜地抱著懷裡的小寶寶,窗外的陽光越來越暖,灑在她的肩上,也照亮了嬰兒柔軟的細髮。

那是一種柔和的墨色,還帶著些許忍特有的冷紫色光澤,像極了她自己孩童時的髮色。她用指腹輕輕撫過那一撮剛冒出來的柔毛,眼神溫柔得彷彿能把寶寶融進心裡。

「他的頭髮像我呢……」她低聲呢喃。

義勇坐在一旁,身子前傾,仔細看著寶寶那緊閉的眼睛。他剛才醒過來時短短睜開了一下,那對眼睛——是深灰中透著紫光的顏色,像極了胡蝶忍的瞳孔,卻又多了一分冷靜與沉靜。

「但神情……有點像我。」義勇忽然說,聲音裡藏著一絲不可置信的困惑。

胡蝶忍轉頭看著他,忍不住笑了:「你是說他板著一張臉的時候嗎?」
義勇被她調侃得微微紅了耳尖,但還是認真點頭。

「他皺眉的樣子,真的……有點像你。」

他們對看一眼,不約而同低下頭去,再次看向這個嬌小卻充滿重量的生命。

他是他們的孩子。

這樣的念頭一旦浮現,就再也無法忽視。那是一種超越一切理智與邏輯的連結,一種深到骨子裡的認同與愛。他們無法想像,從今天起,他們的人生再也不只是彼此,而是三個人的世界了。

胡蝶忍輕輕調整寶寶在懷中的姿勢,讓他靠得更穩,視線停留在他小小的鼻尖與還沒完全張開的眼皮上。她壓低聲音:
「這麼小,就來到這個世界了啊……」

她沒有說出口的,是那些年戰火與毒素所留下的陰影、是她曾經懷疑自己是否能走到今天、是否有資格成為母親。但此刻,她只覺得溫柔與感謝像潮水一樣湧上來,讓她的眼眶再次發熱。

義勇察覺到她的情緒,伸出手輕輕覆住她的手背。他沒有多說,只是這樣陪著她,看著那個屬於他們兩人的奇蹟熟睡在她懷裡。

過了好一會兒,胡蝶忍才笑著喃喃地說:
「這孩子啊……好不可思議。」

義勇微微點頭,低聲回應:
「我們也一樣。以前從沒想過……我們會走到這裡。」

胡蝶忍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看著義勇將一隻手輕輕落在寶寶的小腳邊,像是在確認他真實地存在。

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而這個世界上,第一次有一個小小的生命,將他們兩人緊緊連繫在一起,比任何誓言、任何過往,都更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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