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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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咖啡伴話梅(凱文日記黑夜書姐妹篇)[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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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23 21:3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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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5/8/23 10:25
更新時間:        2025/8/23 16:54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神喜之世


       小時候,最初聽說有聖誕節這個節日是在電視裡。我家裡有一台老式黑白電視機,這台黑白電視機幾乎就是我專屬的,是我的私人大熒幕。我用這台電視機看了好多好多電視,有《西遊記》,有《三國演義》,也有《紅樓夢》。我特別喜歡《西遊記》裡面孫悟空舉起金箍棒打白骨精的那一場戲,看起來簡直太過癮了。白骨精一聲尖叫化為了一道白煙消失在雲層中。當然我也喜歡看諸葛亮捏着自己的山羊鬍子運籌帷幄的精明樣子。我不覺得自己像諸葛亮,但我是佩服諸葛亮的。至於《紅樓夢》就更親近了,每次看《紅樓夢》我都覺得是在演我自己家的事。王熙鳳不就是大姑媽嗎?薛姨媽不就是二姑媽嗎?還有老太太,不就是奶奶嗎?至於我是不是賈寶玉,我拿不定主意,似乎有點像,似乎又有點不像。總之我會帶着一種憂鬱的心情看《紅樓夢》,就仿佛家醜外揚了一般,有點哀傷,有點落寞。
     但我用黑白電視機看得最多的還是一部部外國電視。那個時候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末,電視裡經常會播放外國電視劇,也有外國電影。記得有一天下午,我萬般無聊打開黑白電視機準備看電視打發下午的時光。結果電視裡演的是一個外國小男孩在一條河的一側和一個中年男人並排而行。中年男人在河的另一側,他和小男孩一邊呼喊着,一邊同向而行。奇怪的是這部電視劇竟然沒有翻譯成中文語音,只是打的中文字幕。可那個時候我不認識字呀,我根本看不懂這部電視劇演的是什麼。看了一會兒,我覺得沒有趣味,於是跑去青年路上的攤位玩了。
     過了一段時間,我回憶起這部奇怪的電視劇,我突發奇想,那個中年男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耶穌?他真的長得好像耶穌,瘦瘦的,高高的,看起來很精神。那個和中年男人一起走路的小男孩不就是耶穌之子嗎?所以這其實是一部宗教電視劇!想通了這一點,我高興起來,我看懂了的!這部電視劇演的是耶穌和他兒子!當然這個論斷我沒有告訴給爸爸媽媽,也沒有告訴奶奶,因為我害怕他們以為我吃錯了藥。爸爸媽媽會說中國的電視裡面不會演耶穌。奶奶呢,會雙掌合十責怪我不敬如來佛祖,反而信了奇怪的教。總之,我的想法是不能告訴給大人的,他們不需要知道。
     再大一點,我得到了一張賀年卡。這張賀年卡可以翻開,裡面是寫祝福語的留白,外面是一幅畫。這幅畫畫的是一個大風雪天,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在無人的雪地里踽踽而行。我那個時候可不知道「雪中抽柴」的典故,我以為這個穿紅衣服的女孩子是在大年夜趕着回家。是呀,我們這裡過年的時候也會下雪,所以下雪的晚上自然是除夕了。爸爸告訴我說:「這是賀年卡。」我高興極了:「我喜歡賀年卡,還有嗎?」爸爸摟着我說:「賀年卡沒有了,但還有聖誕卡啊。」「聖誕卡?那是什麼東西?」我好奇的問。爸爸說:「聖誕卡就是聖誕節的時候人們相互贈送的卡片,以後過聖誕節我也送你一張吧。」
    於是我天天盼着過聖誕節,我覺得聖誕卡一定比賀年卡更漂亮更好。到十二月的時候,天氣轉涼。有一天下午,爸爸興高采烈的拿回家一張卡片:「吳凱,你看這是什麼?」我一看,聖誕卡!我高興極了。這張聖誕卡是紅白色的,白色的是雪堆和雪房子,雪橇,紅色的是聖誕老人的衣服和帽子。我可喜歡這張聖誕卡了,愛如珍寶。爸爸忽然說:「這樣,我們通過郵寄把這張卡片寄給龍泉驛的外婆和爺爺你說好嗎?」
    我捨不得聖誕卡,但聽說可以把聖誕卡寄給外婆和爺爺又高興起來。我連忙點頭:「好啊,好啊,我們寄聖誕卡咯。」寫信封,寫祝福語,貼郵票,一番操作下,一封內含聖誕祝福的信寫好了。我和爸爸又興沖沖趕到家附近的郵電局把信投進了郵筒。回來的路上,我忽然有點後悔。就這樣,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聖誕卡就沒有了!可轉念一想,以後我可以去龍泉驛看外婆爺爺的時候找到這張卡啊,這麼一想我又得意起來。
    事實上第二年我真的在龍泉驛外婆和爺爺家看到了這張聖誕卡,它安靜的躺在抽屜的最上面,好像一個處子。賀卡外面的信封上印着郵戳,一看就知道是通過郵政寄過來的。這是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寄信,而且非常成功。通過這一次成功的祝福郵遞,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西方聖誕節的魅力。我問爸爸:「為什麼叫聖誕節?」爸爸說:「因為是紀念耶穌基督的節日。」「耶穌基督是誰?」我繼續追問。爸爸也有點語塞,爸爸說:「耶穌基督是西方洋人的神。」這一下我不追問了,爸爸已經說到洋人了,這是我和爸爸談話範圍之外的話題。爸爸和我一樣都是土鱉,我們倆一輩子都沒接觸過洋人。
       到讀小學,很奇怪,我們小學不興送賀年卡,但興過聖誕節的時候同學之間相互送聖誕卡。這可能是因為過年的時候我們小學生在放寒假,所以不方便送賀卡,但十二月聖誕節的時候我們可都在學校裡面共處一室呢。那麼,就相互送聖誕卡吧!送聖誕卡的時候,小學生往往會絞盡腦汁寫一些新奇的話語來送給自己要好的同學。比如,有的會寫:小心打翻!還有的會寫:盡情哭笑!總之什麼奇奇怪怪的話都有。
     那一年,我看同學們都在互贈聖誕卡,我也坐不住了。我也用零花錢在家附近的小百貨商店買了幾張聖誕卡,因為零花錢有限,再加上我摳門,所以就買了幾張。我反覆盤算着這幾張聖誕卡應該怎麼分配,好朋友聞肯定要送一張啊,他和我那麼好。還有女同學成也得送一張,她是我的玩伴加鄰居,我下課後還常常去她家拼積木玩呢。就這樣反覆算了幾回,總算把這幾張卡片的分配問題算清楚了。
    哪知道等我拿着聖誕卡到了小學校,結果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樣。一大群小學生圍着我嘰嘰喳喳鬧個不停:「吳凱,你把這張送我吧!」有的又說:「吳凱,我們這麼好,你不送我一張簡直對不起我們的友情。」還有的說:「吳凱,你不送我是吧?我給你一拳頭。」結果最後我的卡片被三下五除二搶光了。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書包,一聲哀嘆:「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趕不上變化。」
     我小學階段過聖誕節的最高潮是二年級的那個冬天。那個冬天,學校白主任忽然宣布:「十二月二十日我們舉辦聖誕篝火假面舞會,同學們都要帶一個面具來哦。」聽聽!聖誕篝火假面舞會!我是在香港嗎?可我是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的大陸成都!這足可見我們小學是多麼的新潮,多麼的跟得上時代。我興沖沖拉着媽媽去染坊街買面具,到了染坊街,發現來買面具的遠不止我一個,還有很多我們小學的同校學生。最後我挑中一個長耳朵兔子面具,媽媽付了錢,我戴着面具高高興興的回了家。
    到十二月二十號,吃過晚飯,爸爸用自行車馱着我送我到小學校。我看見路旁有一個小學生不知道是沒有買到面具,還是捨不得花錢,竟然用毛巾自己扎了個貓頭面具戴起來,看着又滑稽又好玩。學校的操場上真的升起了幾堆篝火,熊熊火焰把我們的臉都映照得紅彤彤的。於是表演節目,我記得有彈古箏的,有跳蒙古舞的,還有大合唱的,總之熱鬧非凡。
    我從來不是文藝積極分子,所以這些表演節目都沒有我的份。我只是孤單的坐在小學生中看着一操場的華燈璀璨,熠熠生輝。歌曲一首接着一首,舞蹈跳了一支又一支。但我忽然發覺一個問題,就是這些節目似乎和聖誕節沒有什麼關係。正在我憂鬱的時候,白主任一個箭步衝上舞台:「現在我們請合唱隊演唱《鈴兒響叮噹》」。歌曲唱了起來,這是一首地地道道的聖誕歌呢!我覺得白主任很懂我的心思,在我一哀嘆宗教「沒落」的時候,她就把聖誕歌祭了出來,簡直太應景了。
     假面舞會的高潮到來,白主任激情澎湃的號召我們:「同學們,把面具戴上,我們一起跳舞,一起扭動!」於是我也站起來和着音樂和眾人瘋狂的扭動身軀,那樣子好像一個宗教狂熱分子。然後一個白鬍子,穿紅衣服,和我最初那張賀年卡上一模一樣的聖誕老人出現了。聖誕老人一隻手提着個大口袋,一邊走一邊用另一隻手從口袋裡面抓糖灑給小學生。整個場面狂熱起來,聖誕老人走到哪裡,小學生就蜂擁到哪裡,好像追星一般。
    遺憾的是,聖誕老人的糖果並不多,至少我就一顆沒搶到。但令人驚喜的是,我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星星。星星隨手就塞給了我幾顆奶油糖,這是他從聖誕老人那裡追星追來的禮物。吃着星星的奶油糖,好甜,真的好甜,有一種透心的甜蜜感。我的聖誕假面舞會就是在星星的糖果加持下結束的。晚上躺在床上我的嘴裡還泛着甜味,這一晚我睡得好沉好香。
      我最後一次見到白主任,是媽媽帶着我去學校開轉學證明那天。我和媽媽到了白主任的辦公室,媽媽說:「我們來開轉學證明。」白主任正眼也沒看我們,她三下五除二開好一張證明,然後順手就遞給了媽媽。白主任其實不是輕視我和媽媽,這是她的風格。白主任的風格就是舉重若輕,簡簡單單,從來不多問不追究什麼因果。有一次我聽到白主任笑我們班主任凱文老師是劉前進,「劉前進」是四川土話,就是二百五的意思。我猜在白主任看來,我們這些小學生大多也都是劉前進吧。我和媽媽又輾轉到了凱文老師的辦公室。凱文老師本來還想摸我的頭,還沒摸到,媽媽就說:「他要轉學了。」凱文老師的手僵在半空,半天才嘆口氣:「好吧!」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凱文老師。但據媽媽說她後來在青年路還遇見過凱文老師,凱文老師又帶了一屆新學生,學生們一路圍着凱文老師興高采烈的談論着什麼。
     我離開了最初就讀的鹽市口小學,轉學到了嘉好學校。我覺得我到了嘉好學校,人一下子就長大了一歲,因為我開始獨立生活了。我每周只回家一天半,星期六中午回家,星期天晚上又返校。記得我剛去嘉好學校的時候,有的女生還會在分別的時候和媽媽抱頭痛哭。甚至有的學生在學校的第一頓飯根本沒有吃,因為離開了家,吃不下。但傻乎乎的我哪裡管這麼多,你們不吃,我吃!我的旁邊是痛哭流涕的小女生和煩躁不安的小男生,而我悶頭大吃,吃了整整兩碗飯。我到底是成熟的,還是幼稚的?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幸運的是,不僅鹽市口小學會辦聖誕晚會,嘉好學校也會辦聖誕晚會。我到嘉好學校的第一年,學校就在小學部的操場上舉辦了聖誕篝火晚會。那一晚,外面刮着寒風,操場上卻豎着大燈杆子,看起來一片璀璨。高年級的一個帥哥男學長,我現在還記他的名字叫李文波,帶着兩個學弟唱跳《餓狼傳說》。我一直懷疑李文波是在對口型,他跳舞跳得很好,但現場放的肯定是歌曲原聲。這個猜測毫無證據,事實上李文波不僅長得帥,歌也唱得很好。我完全被李文波迷住了,我覺得他簡直就是個白馬王子。
       戲後來惡狠狠的對我說:「你知道李文波沒有讀書後去了哪裡嗎?他去玉林路的舞廳裡面當了牛郎!」我嚇到了,並覺得沮喪,這麼帥的白馬王子怎麼會去當牛郎呢?我覺得肯定是戲嫉妒李文波,因為李文波帥,而戲是個丑哥。戲就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接着說:「李文波帥個屁!他就是那一頭頭髮好看,頭髮一剃丑着呢!」這下我徹底沒話說了,但我還是覺得戲是嫉妒李文波的,因為戲從來沒有說過別的哪個同學丑,他為什麼專門說李文波丑呢?還是嫉妒嘛。
        我在嘉好學校認識了梁可,這真是一個有趣的人。說梁可有趣,不是說他滑稽,其實梁可是英武而瀟灑的。梁可的有趣在於,在英武和瀟灑的外表下,他很溫柔。這種溫柔有一種包容「劉前進」的豁達和寬厚。要知道一個男人做到剛強和自尊也許不是難事,但要做到對其他人,包括對「劉前進」們寬容,那就很不容易很難得了。但梁可就是一個上得了台面,下得了工地的寬厚漢子。他對掌權的老爺們不卑不亢,對底下的勞苦大眾一視同仁,不問來路不問門第出身。這種男子漢的大氣讓我很欣賞梁可,我覺得他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除了梁可,我還認識了大明。我第一次看見大明,以為他是個痴呆兒。因為大明長得不好,有點鬼頭鬼腦的。我這麼說大明是有依據的。有一次大明來我家找我玩,正好遇見了外婆。外婆是這麼評價大明的:「這個孩子長得不好,青皮寡臉的,看樣子不是福相。」我當然不會把外婆的評價告訴給大明,我想大明要是有自知之明的話,不會把自己歸于帥哥一類。當然是帥哥也罷,不是帥哥也罷,都是同學,而且是我的好朋友,我也應該一視同仁的對待大明。
     嘉好學校小學部操場上的聖誕晚會還在進行。最後的保留節目是聖誕老人出來灑糖果。當然嘉好是私立學校,比鹽市口小學進步多了,所以扮演聖誕老人的是一個中年外教,這個外教是個美國人。外教一邊拖着白色的大禮物口袋,一邊把糖果灑到學生們中間。這一次我照例還是沒有搶到糖,但好在大明搶到了不少。大明充當了星星的角色,他私底下塞了幾顆糖給我。更厲害的是,大明在晚會結束後,還送了我一瓶雪碧:「我媽媽來了,給我帶了兩瓶雪碧,送你一瓶。」我喝着甜滋滋的雪碧,想這個聖誕節有點意思,美國人的禮物我沒有拿到,中國小孩的賀禮我反而得到了,挺奇怪的。
     聖誕節的那天晚上,梁可鑽進了我的被窩。那一晚我們寢室里其他小孩子都跑出去玩了,因為外面下起了雪。寢室里只有我和梁可兩個人。我清楚的記得我看見梁可猶猶豫豫的從他的床鋪上站起來然後認認真真的鑽進了我的被窩。我接納了梁可,我喜歡躺在梁可懷裡數星星的感覺。外面下着雪,寢室裡面乾燥而安靜。我和梁可就這麼一人一句的聊天和說夢話。梁可為我背誦李白的詩,我很神往,我覺得梁可是比我高一級別的文學愛好者。當然到現在為止我也沒搞清楚梁可算不算典型的文青,但至少當時他就能背很多古詩了。
    我和梁可挨得很近很近,我們幾乎就是嘴對嘴在說話。我在嘉好學校的時候其實很沒有安全感,有一段時間我甚至晚上睡覺不願意脫毛衣,因為覺得害怕。但這一晚我在梁可的懷裡卻溫暖又感覺安全。梁可為我製造了一個幻境,這個幻境就是在他的保護下我會活得很好很幸福。我不確定這是我的幻想,還是現實。因為梁可只是和我談文學,他沒有對我做任何保證和示愛。
   忽然同學溫進寢室來啪一聲為我和梁可拍了一張相片。我的嘴巴張成了O字型,而梁可一臉的淡然和從容。我和梁可又聊了好多天,直到深夜的時候,梁可終於起身回到他的床。我迷迷糊糊睡着了,其他小學生什麼時候返回的寢室我一無所知。梁可催眠了我,他給了我一晚好夢。幾個星期後,老師神奇的把我調到梁可床旁邊的床位。我一下子興奮了,這樣我可以天天賴在梁可的懷裡了!
   我激動了一整天,到晚上的時候,我悄悄對梁可說:「梁可我到你床上來吧?」但梁可不耐煩甚至粗魯的說了句:「不!」這一聲拒絕很明確,我知道我和梁可無緣再共枕眠。直到多年後,我才恍恍惚惚的猜到梁可已經換人了,那個抱着我安慰我保護我的梁可已經不見了。我和與我一夜纏綿的梁可只有短暫的緣分,然後他就消失了,而我依舊孤苦伶仃。那個梁可到底是怎麼想我的?  他還記得我嗎?或者我只是他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過客如流星般划過,有沒有在梁可的記憶中留下一抹星輝?我無法猜測,並覺得憂鬱。
       據說人一生一定得去西藏一次,因為那裡有神。我還年輕,以後我也有機會到西藏去看看。我會在布達拉宮門口為梁可求一道神的祝福。這道神的祝福會保佑梁可,也保佑我。或者說梁可和我的命運已經緊緊連在了一起,神如果憐我也應該降福梁可。布達拉宮的神啊!用您感天憫人的眼神看我一眼,看一個塵世中的孤兒,如何的無依無靠,如何的受盡苦楚。然後施展您的神力,把您的大智慧大寬容大憐憫都送與我和我的愛人吧。梁可會愛我一輩子,那麼也就相當於他代替神保護了一個神的棄兒。神會感謝梁可,然後送他一張機票去多雨的溫哥華聽雨聲看雨滴。而到下雨那一天,梁可還會記得他為我背的李白的詩:「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嗎?我淡淡一笑,我是黃河,梁可你一定要做君啊。
       耶和華半眯着眼睛,他已經睡去了很久很久。我買了一條帶十字架的項鍊,天氣好的時候,我會戴着這條項鍊去春熙路逛逛。我很顯洋,甚至有點驕傲。你們不信耶和華,我來戴十字架。我路過一家尖頂阿拉伯風味餐廳的時候,看見了門口站着一個阿拉伯人。阿拉伯人友好的向我微笑,我想:「你看清我戴的十字架了嗎?你為什麼要對我笑?」阿拉伯人笑得更歡樂了。我猛的意識到,其實阿拉伯人信的神和耶和華是同一位神。天啦,原來世界上只有一位神!
     向唯一的那位神致敬。我陷入了永恆的孤獨,但神伴我左右。在我每一次哭泣和憂鬱的時候,神都會微笑看着我:「很好,一切都很好,因為有我。」神沒有離開我,永遠不會離開我。當多年後,梁可不見了,神依然會不離不棄的保護着我。那麼我想我是幸運的,我是顆神不會遺忘的孤星。
     梁可,再會啦!神啊,我來了!吳凱的世界已經很敞亮,而你們還在觀望什麼!快來和吳凱做好朋友吧,未來我們相約相守,共同期待一個幸福,快樂,光明的神喜之世。
2025年8月23日
創建時間:        2025/8/23 13:07
更新時間:        2025/8/23 19:14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葬花吟


    未來的中國是怎麼樣的?我想至少有三個特點,這三個特點如果做不到,那是我們這一輩人的失誤和悔恨。這三個特點就是第一富裕,第二民主,第三文明。所謂富裕就是中國一定不能再走越窮越光榮的老路,中國人要大大方方的以富為榮。中國需要徹底成為一個資本主義國家,而這個資本主義是繁榮的,是富裕的,是生活寬鬆的。未來中國會成為世界第一經濟體,中國的北京,上海,深圳的人均GDP可能達到香港的水平。即便是成都這樣人均GDP不高的城市也可以向韓國台灣看齊。這並非是夢幻,實際上如果中國能擺脫經濟不振的魔咒,實現這個目標絕非空中樓閣。
     等中國人有錢了,中國人也天天娛樂,天天唱歌跳舞吃豪華大餐。早上是精緻的美式早午餐,中午是法式牛排,下午有英式下午茶,晚上是日本料理,到了深夜還有中式燒烤。一到周末,露營的,爬山的,探險的,徒步的,旅遊的,把城市周邊各個山溝各個窪地擠得滿滿當當。甚至不用等到周末,就是平時工作日,也有很多閒人,很多遊客到處遊玩,到處休憩。我早就說過,真的經濟發達了,其實不必人人埋頭工作,有的人就是有錢有閒。社會會允許這種人存在,因為社會富裕了,社會本身的包容度接納度就更高更廣博了。
        這是說經濟,中國必須富裕起來,不富裕起來愧對祖先,愧對革命英烈。再次,中國必須要民主。民主不是奢侈品,民主是社會持續穩定發展內在要求的必需品。民主不是花架子,民主是人民站立起來掌握權力和監督政府的必要機制。如果沒有這個機制,中國還是個專制國家,中國政府還是一言堂。但民主化了則完全不同,中國的政治會一下子變得開明而清廉。不要小瞧民主的力量,當大眾睜開雙眼觀察和監督公權力,公權力即便再怎麼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也不得不收斂和克制自己。一萬塊一頓的「國宴」免了,領導的高級小汽車購置計劃暫停,年輕美麗小秘書遠遠打發走。公務宴請就吃盒飯,領導用車就用城市電動車,再找一個又老又丑的老公務員來充門面,完美!
    中國最後必須做到的一點是:文明。所謂文明就是指中國人的思想和行為都應該符合神和神的歷史發展要求。那種奴隸制度思想,那種封建制度思想都必須被嚴格管控。據說以前大涼山的彝族會抓「娃子」去當私家奴隸。這種事情無論如何在將來不應該再出現,中國的未來應該對標日本,英國和美國。甚至於中國人應該有自己的新的宗教,這個宗教教育和領導中國人過一種富裕,民主,文明的新生活。可見,所謂「文明」,關鍵是所有國人都要跟上時代的步伐,不要人在千禧年,腦袋還停留在明朝,清朝。
      我們這一代人無論做任何決定和決策都必須考慮我們的下一輩。所以怎麼樣讓我們的下一輩生活得更幸福更美好更快樂,我們就應該怎麼做。如果你有一個兒子或者女兒,你願意讓他或她去戰場上和別的人類決鬥嗎?一個文明的家長不可能有這種想法。所以未來關鍵的一點就是避戰。別人都說美國人什麼都不怕就怕死人。所以美國人一打起戰爭來首先保證的就是美軍的生命安全。
    可中國人呢,中國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死人!這太荒謬了!其實中國人難道就比美國人下賤嗎?所以中國人就應該死,而美國人就應該好好活着?大錯特錯!中國人也應該最害怕的是死人,死誰都不行,死了哪一家的小孩子都是造孽,都是滔天大罪。所以未來的中國一定不能陷入戰爭。哪怕我們犧牲一點自己的尊嚴和名號,我們也一定要和平,穩定和發展。這就要求我們在未來關鍵選擇的時候,選擇和平而不是戰爭。關於這一點大家要深思,人類來到這個地球上是一場神的奇遇,而不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的附屬品。我們忠誠於神,忠誠於神的安排,但我們絕不能成為某種歷史概念的炮灰和犧牲品。
       未來的中國小孩子應該怎麼活?應該活得像個日本人,英國人,美國人!他們去學校上學有專門的校車,在學校的午餐是乾淨明亮的飯堂每天親自製作的,有蔬菜沙拉,有新鮮牛奶,還有上好的麵包和黃油。如果學生們想吃一份四川麻辣燙,學校飯堂也供應,也有。放了學,專門的校車再接學生回家。學生回到家不用寫作業,打開電視就有兒童節目。月亮姐姐,星星哥哥唱着歌,跳着舞和小孩子們每日相約。為什麼我們的小孩子就不能過這樣的生活呢?為什麼我們要唱着《英雄讚歌》去上戰場呢?也許在多年以後的人類看來,那種拿着槍拿着炮越過壕溝越過封鎖線的行為會有多麼愚蠢和愚昧。但我們現在多少悟到了一點生命的意義,不是嗎?
      所以,未來的中國孩子要活得像個人,而不是活得像個大國民。我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活得像個人是指有人類生命的美好和雅趣。而一旦活成了大國民就只剩下乾巴巴的教條和理論。但這些教條和理論真是神的想法呢,還是某些野心家的宣傳口號呢?我想,我們還得向神看齊,向神賦予人類生命致敬。每個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沒有誰有義務為了某個組織和國家獻出生命,這種想法和行為本身是反神的。
      我們的孩子就要遊山玩水,我們的孩子就要騎單車去拉薩朝聖,我們的孩子就要吃日本料理,泰國燒烤,美國黃油,我們的孩子就要身體健康,錢包鼓鼓,我們的孩子就要悠閒的喝英式下午茶,喝完了茶該K歌的K歌,該打麻將的打麻將,我們的孩子就要健身,美容,看電影,打保齡球,喝咖啡,逛夜市和吃宵夜。為什麼不呢?為什麼一定要讓我們的孩子不舒服,並且還把這種不舒服當作是一種成功和榮耀呢?難道舒服本身不是成功和榮耀嗎?中國人應該反思自己的生活觀和人生觀。
       我優雅的打扮好自己,然後和梁可一起去逛周六福金店。我要買一款戒指,我對店員說:「有金戒指嗎?要那種黃燦燦的。」店員轉過頭抿嘴對另一個店員笑道:「缺少什麼補什麼,這個人就是命中缺金!」我聽見了店員的奚落,我想自己真的是命中缺金嗎?所以我到底是什麼顏色的?梁可說:「乖乖,就買一款金戒指吧,我喜歡你戴金的。」我搖搖頭:「算了,我不適合戴金戒指,買一款玉戒指吧,我喜歡翠綠色的玉。」於是我買了一款綠玉戒指。店員又悄悄轉過頭對另一個店員說:「黃金有價玉無價,這個人是個人精!」我無奈的搖搖頭,想我原來怎麼做都是錯的。
   回家的路上,經過街拐角的時候,那裡倒了一大片共享單車。梁可拉我走,我掙脫梁可,一輛一輛的把共享單車扶了起來。因為是下雨天,所以地上的泥水把我的鞋和襪子全弄髒了。梁可說:「乖乖,你真想當神啊。」我說:「我只是想證明一點,綠玉也很好看,不比黃金成色差。」梁可笑起來:「乖乖,我就喜歡玉,綠的更好,黃金戒指留着給一個庸俗女人戴吧。」我看着梁可,想那個庸俗女人不正站在你的身後嗎?
     我弄髒了自己,但我把一個黃澄澄的世道扶了起來。這個黃澄澄的世道也許會被人唾罵,但更多的人感覺到的卻是幸福和快樂。我不介意被千夫所指。只要孩子們的手上有高級小汽車,嘴裡有哈根達斯冰激凌,日記里全是到哪裡去玩,到哪裡去吃大餐的記錄,那你們隨便怎麼罵我都成。我是覺得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不好好享受和經歷這唯一一次生命愧對神明。
     一個青年提着一口袋桃酥放到我桌子上:「爺爺吃吧,你喜歡吃這個。」我已經九十歲了,垂垂老矣。梁可消失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在我的生活中出現過。我的身邊只有這個小青年照顧我的生活。我嚼了一口桃酥說:「好吃,但還應該加點奶油。」青年說:「有奶油的,還有奶油雕花的呢,但是怕你膩,所以買的原味的。」我大喜,原來中國人的生活已經這麼好,中國人不僅吃上了甜桃酥,還在吃奶油雕花桃酥!這太幸福了。我對青年說:「我老了,但看你們快樂,我也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有白活。」青年說:「怎麼是白活呢,過幾天還有人來給您拜壽呢!」
     拜壽?不會是幾個穿和服的假東洋鬼子吧?我搖搖頭,又點點頭,讚嘆道:「你們這一輩活得幸福我就高興,至於你們是穿旗袍還是和服又有什麼關係呢?當然我更願意你們穿旗袍。」青年說:「是幾個韓國人,韓國人還念着您的好呢!」我一驚,原來韓國還有人惦記着我:「好的,請他們吃日本料理。」
       青年推着我去塔子山公園看梅花。青年說:「塔子山公園的梅花最好看了,每到臘月的時候,芬芳撲鼻。」我想告訴他我曾經在塔子山公園吃過公務宴請,但想想有損顏面,於是作罷。到了塔子山公園,我看見了一園子的臘梅花。青年神秘的說:「毛主席最喜歡梅花了,所以寫了很多讚美梅花的詩。」毛主席?可我已經完全忘記他了。我不記得我小的時候,是不是被他牽着手在菊香書屋裡面溜達過,我失去了最初的記憶。但我還是聞見了臘梅香,那一剪梅啊,盛着多少思念,多少哀怨。
     回到現實中,今天我和媽媽去菜市場買魚吃。魚攤老闆把一大條鰱魚摔在地上,企圖把魚活活摔死。然後在不確定魚是不是死了的時候,他就開始用大刷子剮魚鱗。剮好魚鱗,魚攤老闆又用刀一刀一刀的把魚切成魚片。最後,媽媽提着一大口袋血淋淋的生魚片回了家。中午的時候,我們會吃水煮魚。按道理來說,看見這麼殘忍的宰殺過程,我應該拒絕吃魚。但現實是我吃了一塊又一塊,魚肉很鮮嫩,讓我欲罷不能。
   我忽然想起金店店員說的:「這個人就是命中缺金!」我想我或許真的是缺少一點金色。如果真是金色的人怎麼會吃被這樣殘忍殺死的魚呢?可我卻吃得很香很美。我徹底檢討自己,我覺得自己很卑下。這種卑下既是人格的卑微,也是人性的淪喪。我看着電視裡那個英雄少年,想我是怎麼走到他的反面的?為什麼他就這麼金光閃閃,而我卻像鍋底灰一樣,一撲就把人的臉撲黑了。
      梁可打來電話:「乖乖,你快走吧!去日本,去英國,去美國都成。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掛斷電話,我歪着頭看牆上的日曆,那裡寫着愛和十八年。原來已經愛和十八年了,難怪那些英雄好漢要來取我的小命。這張日曆上印着我的罪證,我出賣了一個國家,而這個國家本來是紅燦燦的。青年端來一杯茶:「流星的意思是看您今年年尾要不要出國去避一避風頭,現在有的不要命的民族主義者叫囂得很厲害。」
       我翻開毛主席詩詞,那裡寫着:「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我對青年說,推我到塔子山公園去。青年把我推到塔子山公園的臘梅園下,他內急,去上廁所。我看千載難逢的機會到了,我解開我的褲腰帶,一頭系在一棵大樹上,一頭掛在我脖子上。一刻鐘後,青年回來看見了我的屍體。他嚇得大叫起來:「吳凱先生自殺啦。」到晚上的時候,吳凱死亡的消息傳遍了千家萬戶。有的人笑着說:「這個大漢奸終於死了。」有的又憂鬱的說:「林黛玉到底還是玉帶林中掛了。」
    三天後,一輛殯葬車載着我的屍體緩緩駛向火葬場。沿路圍了好多人。有一個中學生模樣的女學生舉着一面旗子:「紅姐走好!」然後有許多人開始哭泣,甚至有人用手機放起了《葬花吟》。我在天上怔怔的看着這一切,忽然覺得很無趣。我搖搖頭,一瘸一拐的走回了三生石畔。在那裡,我將和梁可一起轉世。到我下一世的時候,你們誰也認不出我。因為我已經變了個模樣,我變成了一個頂秀氣頂秀氣的小姑娘。這個小姑娘的旁邊還是站着那個粗粗壯壯又英俊瀟灑的梁可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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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0 00: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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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25日
創建時間:        2025/8/25 21:12
更新時間:        2025/8/25 22:37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成都人


成都人
我覺得我得罪了整個成都
這個城市有一種我不熟悉的氤氳氛圍
這種氛圍由黑,灰,藍,等等顏色組成
我在這座城市裡找不到依歸,找不到亮色
為什麼這麼的黑,這麼的灰,這麼的藍
那些五彩繽紛的顏色都去了哪裡?
那些閃耀着青春光彩和人性美麗的故事都沒有了嗎?
我感到很難受
我難受是因為我覺得自己陷入了孤獨
為什麼陷入孤獨?因為我覺得自己獨一無二
這麼說太過於高傲
真實的情況是我是被成都人拋棄的一個異類
所以不要用獨一無二來形容異類
我就是一隻本該不存在的小翼龍
我的眼睛是單色的
所以我欣賞不了由黑灰藍組成的灰暗色系
我希望看見藍天上有白雲,白雲下有草原,草原上盛開着格桑花
但沒有了
一切都沒有了
烏雲遮住了太陽
草原上一片凋敝敗落
格桑花成了殘花敗柳,無人問津
到底是怎麼了,是哪裡出了問題?
我看向大雪塘
那裡據說是成都的最高峰
多年前我在人民公園爬過假山
那個時候我才五歲,或者六歲
我覺得爬假山很苦,我把全身都弄髒了
但現在我卻在爬一座真山
真山的名字叫珠穆朗瑪峰
可我不是登山隊員
我感覺到疲憊和痛苦
沒有人憐惜我
於是我看向我自以為熟悉的成都人
但他們緊閉着雙眼,視我如無物
為什麼要聯合起來折磨一個孩子
這個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
那麼,他有什麼原罪
需要被全人類懲罰?
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包括成都人,包括外地人
我猛的意識到,我的世界觀是錯的
正確的世界觀是承認這是一個魔鬼的世界
並加入魔鬼的教
做魔鬼的子民和奴僕
然後魔鬼會賞賜臣服於他的人
給他們金銀珠寶,牛奶麵包,甚至美女,甚至帥哥
但要是像我一樣,反抗魔鬼,看魔鬼如仇敵
那麼我將得到一把剃刀
這把剃刀會割破我的皮膚,把我變成一支毛腳兔
成都人不是最講悠閒嗎?不是最講義氣嗎?不是最講混光陰嗎?
為什麼到我這裡就變了
他們要我勞累到死,賣國喪義,熬一天日子像過一年
這樣的生活我簡直受夠了
你們要懲罰我,麻煩告訴我原因
我爸爸到底是任我行,是汪精衛,還是蒯大富
麻煩你們告訴我真相
如果最後有一個神戳戳的成都人告訴我說:「你爸爸其實就是一個乞丐」
我問:「那麼你們為什麼要刑罰一個乞丐的兒子?」
答:「選誰不是選啊,你倒霉唄。」
我會非常無語,並覺得荒謬透頂
這是成都人的陰毒
他們選中一個孩子,並不管這個孩子的來歷
選來做什麼呢?
做大漢奸,做大壞蛋,做反賊,做二百五
真的聰明人根本不會當反派
哪怕他壞事做盡,表面上他還是風風光光的
而我顯然是個反例
我一直在尋求完美
現實是我已經成了惡魔
而且是個賣國求不到榮的白痴惡魔
這個孩子是誰挑選的?
挑來當這個八面不討好?
我看向一群一群的成都人
他們哈哈大笑:「因為你蠢。你爸爸蠢,你更蠢。」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是個蠢孩子,而蠢孩子的宿命就是滅亡
我對魔鬼壞人享福,好人受罪的那一套深惡痛絕
我覺得現世和我想象的是反的
老師教育我們要當好人,千萬不要當壞人
但現實是當好人吃苦受罪,當壞人榮華富貴
老師也是騙子
不騙能行嗎?
如果老師說了真話
成都人還不把她給吃了!
所以你騙我,我騙你,終於騙了個我
我就是天生頂缸超級二百五大傻瓜
這個大傻瓜根正苗紅,祖上就是傻子
所以是極少見的傻三代
注意,紅三代多見,傻三代稀罕,因為傻子壓根就喪失了生育權
既然這個傻子傻得這麼厲害
就讓他去頂槍頂子彈!
成都人說干就干,立馬分工
你餵傻子狼奶,他給傻子披喪衣,還有的編出一大堆革命英雄故事教育傻子
最終這個傻子真的傻掉了
他連誰是好人,誰是壞人,誰是不好不壞的人都分不清楚
他把好人當壞人,把壞人當好人,把不好不壞的人當情人
這個傻子真是傻得驚天地泣鬼神
成都人再次得意的說:「等着吧,四十年之後,傻子就會死去,然後是一個盛世」
搞了半天,傻子原來是祭品,是祭神的人牲
我覺得成都人很邪門
我不是說成都人壞,其實成都人不壞
但成都人真的邪門,他們甚至會於端陽節那天在家門口掛一支風箏
風箏代表世道飄搖
飄啊,搖啊,人間最後成為黑世,成為魔鬼的樂園
成都人遊走在邪惡的邊緣,他們從邪到惡只有一步之遙
最可怕的是
我發覺自己根本當不了成都人
當成都人圍在魔鬼身旁呢喃的時候
我卻在對魔鬼比中指
這是兩種截然相反的人生觀
我的眼中只有神
而成都人的眼睛是仰望魔鬼的
當我向魔鬼表示反對和不敬
我已經得罪了整整二千萬成都人
對我的反叛
表面上成都人三緘其口
實際上他們攥緊拳頭,有的甚至握着刀,隨時準備剮我的皮
而我還傻乎乎的想着神,想着神的神跡和法術
成都人大喝一聲:「去死吧!你,還有你的神。」
我才反應過來,原來世界上是沒有神的,神是我臆想出來的天尊
我開始哭泣,並懊悔為什麼自己不是從小就跪拜魔鬼的奴僕
成都人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你也配?」
可我的爸爸不是一個乞丐嗎? 乞丐應該加入黑社會!
魔鬼出現了,它搖搖頭:
「你爸爸不是普通的乞丐,是嗜血的乞丐,他殺死了我三千徒弟」
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甚至不知道我爸爸叫什麼名字,我也壓根沒見過他
魔鬼怒吼道:「還輪不到你來教育我,我知道該怎麼處置你!」
怎麼處置我?不是很顯然了嗎?
我成了大漢奸,成了大神棍,甚至成了反面教材
那麼等待我的不就是凌遲處死嗎
所以才叫林黛玉啊!
說了那麼多,無非是魔鬼手痒痒了要剮孩子
剮哪一個都不好
於是魔鬼硬生生自己為自己製造了一個敵人的兒子
這個敵人的兒子因為父債子償,所以可以剮,而且應該剮!
魔鬼哈哈大笑:
「我回到清朝啦,我回到明朝啦,國民黨的革命,共產黨的革命對我都沒有作用,我還是要剮孩子!」
於是那個傳說中中國歷史上最後一個被剮的人笑出了聲:
「想不到我的後來人竟然在百年後的紅朝出現了,上天待我不薄。」
我想抗議,但無效;我想反抗,但乏力。
我一下子想到漢族人原來骨子裡是喜歡剮孩子的
他們不剮孩子就不得勁兒,就不舒服,就渾身難受
所以他們十幾億人一起合力來開歷史的倒車
把中國重新推回到一千年前,不,兩千年前!
目的就是為了把剮刑恢復起來
漢族人不親眼看着一個白生生的孩子被剮成碎片
他們就會覺得不踏實,生活中總缺少點什麼
等親眼看到剮刑了,漢族人就開心起來,於是該做什麼做什麼,再無怨言
這真是聰明!這是最聰明的行為暗示療法!
只要魔鬼祭出一個活生生被剮的孩子
漢族人的一切煩惱和愁苦都沒有了,喜笑顏開
我問成都人:「漢族人真的是這樣嗎?你們保證?」
成都人頭一轉:「大陸就是這樣的,台灣香港不知道,沒去過。」
我開始放聲大哭,我想找到爸爸問清楚這一切
但魔鬼卻開始用刀子在我的皮膚上划動:
「你還找什么爸爸喲!你爸爸欠了我三千條人命,把你抵給我了。」
我心一橫,死就死吧,剮就剮吧!
檀香刑不能成為傳說,讓我來當那個極品人牲
於是魔鬼開始磨刀,並燒開水
忽然一個成都人問我:「你到底是不是成都人?」
我肯定的搖搖頭:「我從來不是成都人,我是剮人」
那個成都人點點頭:「成都本沒有你這樣的。」
我笑起來,並覺得在這一刻,我徹底理解了成都人
2025年8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5/8/26 13:18
更新時間:        2025/8/26 15:01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我的宣告


我的宣告
在我的四周堵滿了刀子,匕首和槍
那些惡毒的壞人不會放過我
只因為我不是一個順從的奴隸
順從的奴隸是狡猾的,是精緻的,是靈活多變的,是會揣摸魔意的
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沒有
甚至於我竟然敢頂撞魔鬼
那麼我註定被魔鬼刑罰,刑罰永生永世
那些狡猾的,精緻的,靈活多變的,揣摸魔意的
會得到鮮花,巧克力,牛奶,麵包,房子,美男美女,以及一切榮譽和榮光
哪怕是他養的一條狗都是魔鬼的心愛
魔鬼會愛屋及烏的喜歡他和他的狗
不僅魔鬼喜歡,藍色的國民黨也喜歡,黃色的英國人也喜歡,甚至連早變了色的共產黨也喜歡
這樣一個可人兒,誰不愛呢,誰不把自己最好的禮物贈送與他呢
而我恰好就在這個神子的反面,我是個鬼,一個倔強的古怪的莫名其妙的鬼
神子會得到神的嘉獎,以及人間所有人的愛
我只會被刀子戳肉
這是早就安排好的,誰也改變不了
魔鬼哈哈大笑:「這就是和我作對的下場。」
所以我和魔鬼作了一輩子的對,我也會被凌遲到死亡前最後一刻
而那個神子一輩子都依附於魔鬼,他的一生順滑得像一匹綢緞
綢緞五光十色,華麗無比,精彩美麗
壞人們會喜歡神子的,因為神子是那麼的柔滑而聰明,他甚至知道護壞人們的短
而我竟然咆哮着向壞人們吐口水
壞人們回敬我的只能是刀槍
但我甘之若飴,我高興極了
不被壞人記恨的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個人精,是個鮮廉寡恥的馬糞蛋
我因為知道自己的終結將會在一間又臭又髒的廁所里
壞人們會圍着我用匕首和劍來教訓我
所以我感到光榮
我覺得我死在廁所不是恥辱
而是魔鬼的失敗
因為魔鬼只有把我拖到廁所里才能彰顯它的乾淨
可它要是真的乾淨又為什麼把一個好端端的孩子拖到廁所里呢
還是心虛,還是膽寒,還是理虧,還是自愧,還是惡人先告狀
不把我拖到廁所里魔鬼就無法向世人交代
交代一個一輩子反抗它的人最終結局為什麼會在廁所裡面
所以魔鬼本質上並不高級,甚至卑鄙而墮落
他只有靠這些外在的侮辱才能洗去自己理屈詞窮的尷尬
真的有道理,它為什麼不敢和我公開辯論
而是派很多的惡賊拿着刀子來圍攻我
惡賊當然不是辯論隊員,他們只會罵我打我
而這正是魔鬼要的
魔鬼要的不是正義的解釋,而是報復和傷害
當它解釋不清楚我一生的遭遇
它就只能一橫到底把我處死,把我剮一層皮
魔鬼清楚的知道世人是吃暴力不吃良善的
所以它精明的用自己的殘暴來為自己掩飾
當世人都鎮服於魔鬼的兇殘
魔鬼就再也不用解釋什麼
解釋不了,就打,就殺,就剮,真好真神性
而那個和英雄結了婚的神子呢
他是那麼的圓滑,機靈和巧妙
他就像一盞八面玲瓏的風燈一樣
把孩子的臉,老人的臉,男人的臉,女人的臉,神的臉全照亮了
真是神喜神愛
這樣一個美好的人世人如何不喜歡,神如何不嘉獎
於是世間一切珍饈佳餚和頂禮尊敬都托出來奉在了他的面前
這真是人間的一切美好與他息息相關
他知道和魔鬼妥協,於是五穀豐登
他知道和壞人妥協,於是風調雨順
他知道和小人妥協,於是社會和諧
他知道和妖怪妥協,於是山河無恙
他知道和世間一切的罪惡和不平等妥協,於是社會發展,人民幸福
最終,他成為了神的寵兒,成為了皇帝,太后,太皇太后,則天大帝
中國人會永世記得他的愛,他的好,他的福澤天下
可當中國人轉過頭看見我
一聲唾棄,一口唾沫,淹沒了我的全身
我是個什麼東西?
我是個激怒魔鬼,反抗世道的反社會分子
我就應該去死,我不去死,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不僅國民黨希望我去死,英國人也希望我去死,連共產黨都希望我去死
他們本質上都是一種貨色
這種貨色叫魔鬼黑邪世的掌權者
國民黨拿着刀子,英國人拿着匕首,共產黨拿着剪刀
他們你一下,我一下的戳我,刺我,剪我
最終我變成了一絲一絲的肉縷
魔鬼哈哈大笑:「這下你看清楚世界的本質了吧,這本是我的世界!」
那個神子,也就是我的兄弟也笑了起來:「沒有這個蠢蛋,哪裡彰顯得出我的智慧和美麗。」
那一條一條的肉縷蹦了起來,並把自己的血水濺到魔鬼和神子的腳下
肉縷是想告訴魔鬼和神子,所謂的妥協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發生過
即便變成了肉條條,肉縷也要宣告世人:「你們是一群邪惡的蛆。」
世人狂笑起來:「不知悔改,死有餘辜」
魔鬼袖子一拂,帶着神子逍遙而去
我看着魔鬼和神子的步伐,突然想笑
笑這個世界早已魔化,而世人以惡為美
世人見我還在吐槽
於是把我扔進了大糞坑
我懷疑的想,到底我是大糞,還是你們是大糞
其實你們才是真正的大糞,你們為魔鬼掩飾真相,混淆視聽,你們反而把我扔進糞堆!
這很可笑,你們的舉動像個三歲小孩子
神子走過來說:「哥哥,你安心的去吧。你的壽命我為你活,我會活到110歲。」
我朝他啐了一口血:「你就算活到1100歲,你也是魔鬼的雞,一隻下賤的雞!」
而我不願意當雞,即便我被魔鬼蹂躪過千百次,我的思想還是自由的
即便我被魔鬼關進精神病院,受盡折磨,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對魔鬼言聽計從
但看看你,我可愛的兄弟,你享受了世間一切美好,而你竟然對魔鬼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抗和質疑
你還妄稱神子,其實你哪裡神?
你俗不可耐,你卑下墮落,你毫無血性,你一身圓滑,不見稜角,你只知享福,不知善惡真假人間悲歡
這樣一個人精,這樣一個人類的滑頭,卻被魔鬼封為了神,封為了神的繼承人
神會喜歡這樣的滑頭嗎?這個滑頭其實是魔鬼的親兒子!他其實是魔鬼的嫡系傳人
可他還是自稱神子,可笑到無以復加,可鄙到自欺欺人
神子奪走了英雄,他成為了英雄的皇后
華麗的馬車和芬芳的玫瑰花裝點着結婚大禮堂
好一場華麗奢侈的婚禮
而我根本不會出席
無論我最後的結局是不是在廁所裡面
我也不願意踏進這個香噴噴卻真正是廁所的地方
我看着白色的婚紗鋪滿嶄新的地面
我為這場婚禮感到羞恥
這場婚禮就好像是對神的嘲笑和辱沒
你們在欺騙神,你們在侮辱神,你們在傷害神!
但神子哪裡管這麼多,他還是挽着英雄的手,驕傲得好像一個公主
哪裡來的公主?其實是魔鬼下的一個蛋
這個蛋剛生出來的時候裹着黑黑的汁液,醜陋得像一坨馬糞
可現在他卻高昂着頭,成了宋美齡,成了武則天,成了呂后
宋美齡會絕情的永遠不見宋慶齡
武則天會把自己的親姐姐裝進酒罈子
呂后會把戚夫人做成人彘
簡直完美極了
魔鬼的計劃完全得逞了
順從它的成了神
反抗它的成了凌遲刑徒
簡直是天人感性,因果有報
可我怎麼就是看不慣魔鬼那張得意的臉呢?
可我怎麼就是覺得魔鬼是邪惡的呢?
為什麼我就和世人這麼的不一樣呢?
即便那個神子其實是我的親弟弟,我也覺得自己和他隔着一道可鄙的厚壁障
所以,人還是得圓滑啊
圓滑的人什麼都會得到
得到財富,地位,權力,美人和幸福
而一個反抗魔鬼的擰巴的人只會得到一輩子的凌遲
這就是人類的文明
人類的文明本質上是反神,反宇宙,反造物主的魔鬼文明
總有一天造物主會降下一場天火
把這個魔鬼的歡樂場徹底摧毀
包括那個所謂的神子
最後都會被證明其實就是魔鬼本人
既然是魔鬼本人
哪裡來的神和神子?
欺名盜世,一派胡言
我看着魔鬼,它已經氣得吹鬍子瞪眼
我哈哈大笑起來
派你的警察來吧,派你的軍隊來吧,派你的社區積極分子來吧,甚至你把那個姓習的親自派來也無所謂
反正我就是理解不了你那種魔鬼的邏輯
你的那種邏輯就是壞人享福,好人受罪的惡棍邏輯
我受夠了,早就受夠了
把你的爪牙派來殺死我,剮我的皮
我會笑着宣布你的道德徹底破產
而你最終會露出魔鬼的獠牙
我看着你的丑相瘋狂大笑
我笑原來你控制了地球六十億年還是這麼丑
你怎麼不變美麗一點呢
這樣還可以幫你把你的神子打扮得更好看些
魔鬼激動得手握住了刀
我斜視着那把刀
想它插進我身體的時候
我會變得尊貴無比
就仿佛這黑世里最後一朵燦爛的自由的明亮的玉蘭花
玉蘭花你們不配擁有
你們只配和一株肥得像豬的牡丹一起凋落
凋落到宇宙的塵埃中
結束所謂人類的鬧劇
而人類永遠不知道悔改
你們只是魔鬼之奴的代稱
你們羞於與神為伍
我化作了塵埃
我受了一輩子的折磨和悽苦
最終我的冤屈和悲憤
會把你們統統埋葬
願你們和魔鬼永結同心
我會看着你們徹底淪為悲劇
神歸萬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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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0 00: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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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26日
創建時間:        2025/8/26 22:24
更新時間:        2025/8/26 23:27
作者:        159nhliv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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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伏天即將結束,北京東郊迎來了初秋。因為是秋老虎天氣,所以還是很悶熱,高溫把正在東郊郊遊的毛澤東的襯衣都打濕了。張玉鳳走上前說:「主席,歇歇吧,孩子也要喝奶了。」毛澤東憐愛的看着張玉鳳懷裡的小嬰兒說:「小可憐,把你曬到了吧?看看,都曬成小黑人啦。」張玉鳳逗孩子說:「告訴爺爺,我們不熱,不熱。」毛澤東嘆口氣:「回吧,好大的太陽咧。」司機把小汽車開過來,毛澤東,還有抱着孩子的張玉鳳都上了車。車子剛要啟動,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子忽然跑了過來。老頭子一跑過來就抱住小汽車的車燈,不讓小汽車開走。
    毛澤東好奇的問:「他是誰,他要做什麼?」衣衫襤褸的老頭子惡狠狠的走到車窗前指指自己的臉:「毛澤東!你看看我是誰?」毛澤東一看,嚇了一跳,竟然是早已死去的彭德懷,彭老總。毛澤東戎馬一生,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沒有見過。於是毛澤東鎮定了一下自己,然後搖下車窗:「彭老總嗎?你從哪裡來的?從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彭德懷哈哈大笑:「我今天來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想把中國拖到哪個旮旯裡面去?」
    張玉鳳嚇壞了,她緊緊抱住毛澤東的孫子,害怕被壞人傷害。毛澤東繼續鎮定的說:「我自然要把中國帶向和平,民主,文明的道路。怎麼,到現在你還不理解我?」彭德懷啐了一口:「我看你是要毛天下,你是要你的這個孫子當毛三代!」毛澤東擺擺手:「彭老總,你誤會我啦。我的這個孫兒是個凡人,他當不了大官的,我也壓根不會讓他當大官。」說完,毛澤東指指小嬰兒說:「告訴彭爺爺,你不當大官的,你就做個平民百姓。」
    彭德懷怒髮衝冠:「你以為我還會信你的鬼話,你的真面目我在廬山就看透了!你就是個秦始皇!」不待毛澤東回答,彭德懷一把把小嬰兒從張玉鳳的懷中搶走:「今天我就要結果了這個孩子,為普天下的老百姓謀一個民主未來!」張玉鳳驚叫起來,毛澤東也起身來奪孩子。但那彭德懷既然已經成了仙,如何還會被制?只見彭德懷一個鷂子翻身,已經抱着孩子在十米開外。毛澤東急得大喊:「有事好商量,不要傷害孩子!」
   等到警衛營趕到現場的時候,彭德懷早已不見了蹤影。毛澤東嘆氣道:「這是我造的孽,他是來找我報仇的。」張玉鳳也哭個不停:「孩子沒有了,可怎麼向他的父母交代喲。」毛澤東靈機一動,連忙拿來紙筆,寫了一封信。信上說:「將軍,你我宿孽在身,但不干孩子的事。你把孩子養到一十八歲,如果他不好,你就把他殺了。如果他還有三分血性,你就認他為徒!」說完,毛澤東一把火把信燒掉。看着滿地的紙灰,毛澤東噓口氣:「一切看孩子的造化了。」
   那彭德懷隱姓埋名,在四川鄉下住了個小院,每日逗孩為樂。眼看孩子就長成了個十八歲的大小伙子。彭德懷想得試一試小孩,於是找來一個打柴的老漢。那老漢已經七老八十,眼看就要走不動路了。彭德懷假意和老漢做交易,把一大擔柴火賣給了老漢。老漢背起柴火,走一步歇三步。這個時候,毛澤東的孫子,也就是小海看見了。小海二話沒說,上前搶過老漢的柴火:「張大爺,我幫您背柴火回家吧。」彭德懷喜,問小海說:「如果是村長來背柴火,你還會幫村長嗎?」小海說:「村長飛揚跋扈,我才不幫他呢!但這個老漢是個孤寡老人,我應該幫他的。」彭德懷滿意的點點頭,看着小海送張老漢回了家。
    彭德懷自己有個孫兒,這個孫兒和小海同年。彭德懷看自己孫兒和小海情同意和,於是要他們結為八拜之交。當晚,孫兒和小海就在彭德懷的膝下義結兄弟。彭德懷摸摸鬍子想這真是一對璧人。三天後,彭德懷的陽壽告盡,於是叫來自己的孫兒和小海,要他們好好生活下去。吩咐完,彭德懷就羽化走了。從此,小海就和彭德懷的孫兒相依為命生活在一起,兩兄弟親兄熱弟好不和睦。
     前天我打水碾河街口走過,我又看見了那家元祖蛋糕店。這家蛋糕店已經開在水碾河十字路口好多年了,但我從來沒有光顧過。我不是沒有吃過元祖蛋糕,其實我吃過的。就在兩年前,我在另外一家元祖蛋糕店買過一次奶油蛋糕。好傢夥,那塊蛋糕足足要了我四百塊錢!這是吃蛋糕啊,還是吃紙幣啊,我也迷糊了。我問梁可:「你願意為我買元祖蛋糕嗎,我要吃雪月餅,他們都說雪月餅好吃極了。」
   梁可說:「等這個月我的工資發下來,我就給你買。」我搖搖頭:「你騙我,你不怕小黃查你的賬嗎?」梁可挺挺腰:「我的事,他管不着!」小黃是梁可的皇后,是梁可過了明路的老婆。而我呢,只是梁可的結義兄弟,梁可為我買蛋糕多少有點曖昧。不管了,不管別人怎麼想,怎麼說,我有梁可的一句承諾,就已經很滿意了。再說,我真的是要吃元祖蛋糕嗎?也許梁可的一句承諾比什麼蛋糕都香甜,都好吃。至於小黃那邊,我也懶得去解釋了,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珍珍給我打來電話:「吳凱,聽說你要過生日了。我們見面喝個咖啡吧,隨便我送你樣禮物。」我高興起來,於是和珍珍約在一家瑞幸咖啡店見面。珍珍見到我的時候有點憂鬱,她淡淡的說:「吳凱,我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一驚:「不是兄妹嗎,那你以為呢?」珍珍說:「我也不知道,但我肯定和你有血緣關係。你看我們倆的長相就知道了,一家的。」我忽然憂傷的說:「但我沒保護好你,你還那麼小就被壞人占了便宜。」
    珍珍含着眼淚不說話,她轉過頭看向門外。十四歲那年,珍珍洗澡的時候,她的養父闖了進來。事後,珍珍的養母還罵珍珍是狐狸精。這件事我四十多歲才知道,以前我一直以為珍珍過得很幸福。其實傷心的人兒多得是,又哪裡豈止我一個?珍珍不哭了,她笑着遞給我一個盒子:「吳凱,你打開看。」我打開盒子,裡面是一張演講會的門票。珍珍神秘的說:「這是你弟弟,對對對,就是那個小紅,他的演講會。這是內部票,烏有之鄉的老會員才搞得到。我的意思是我和你一起去聽他講相聲。」我搞怪的說:「把梁可叫上。小黃就算了,他見了小紅要尖叫的。」
      三天後,我和珍珍,還有梁可一起去了烏有之鄉二十周年特別紀念大會現場。現場坐的全是紅袖套,紅毛主席徽章,看起來還以為回到了五十年前。小紅意氣風發的走上台:「今天我宣布,梁可的時代結束了!以後是我們紅色同志的天下!大家和我一起唱太陽最紅,毛主席最親。」下面有一個大媽說:「還是毛主席的孫子對毛主席有感情啊!」珍珍意味深長的回過頭對我說:「小紅是在假冒你,其實他壓根沒見過毛主席。」我擺擺手,示意不要隨便說話。
    小紅又大聲說:「梁可就是個混蛋,他背叛了紅色江山,他就應該滾蛋!」現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好像把屋頂都要掀翻似的。梁可忍不住了,他想上台去質問小紅。我忙拉住梁可:「看在我和小黃的份上,就讓他說!」梁可嘆口氣,重新坐回到座位上。我恍惚看見隔座坐着一個胖乎乎神情專注的大學生。梁可也看見了大學生,他朝我眨眨眼睛:「吳凱,這就是你兒子,長得和你一樣帥。」我吃驚的看着大學生。大學生也看見了我,他對着我微笑了一下,好像在說:「爸爸,我是衝着你來的。」
   忽然在台上的小紅把大學生推上了台:「這是我兒子,是我的驕傲,他寫了一本書,專門講社會發展的,我們紅色網友都要看啊!」「你給我滾下來!」一聲大喊,只見小黃來了。小黃一把把小紅拉下台:「這是個混蛋,我宣布會議結束,各回各家!」聽眾發出怒吼。但小黃是帶了人來的,他帶來了整整兩車警察。警察把這些紅色網友逮捕的逮捕,拘留的拘留,趕走的趕走,會場一下子清淨了。
   回家的路上,我看見大學生一個人落寞的走在街道上。我趕忙跑上去:「孩子,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為你準備什麼禮物,我的禮物就是我的書。但我的書我真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請允許我作為這本書的作者親手把這本書送你。」大學生驚慌的接過《凱文日記》:「你是?」「忘記我吧!我什麼都不是,我就是一個路人。但我真的希望你幸福,一輩子幸福。」說完,我跑了回去。我的眼淚掉在了馬路上,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見到大學生。
    珍珍笑嘻嘻的說:「吳凱,還是你好。你看看小黃和小紅那掐架的樣子,你也想變成他們那樣?」我淡然的說:「其實就是一部《紅樓夢》,毛主席是賈母,彭德懷是劉姥姥,梁可是賈寶玉,我是林黛玉,小黃的薛寶釵,小紅就是王熙鳳手下的小紅,大學生是惜春,至於珍珍就是史湘雲了。」珍珍說:「也對,也不對,其實《紅樓夢》是一道多項選擇題,沒有最正確的答案。」我聽了覺得害怕,最近我一直覺得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才是最難做的,而那種有唯一解的題目反而簡單。珍珍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她指指梁可:「這個寶玉哥哥還是你的心結吧?」
     我傲然的說:「我心如鐵。我對梁可動過情,但現在我和他是清風明月的關係。說簡單點我只把他當作我的表哥,有親情,但沒有愛情。」梁可緩緩走過來說:「吳凱,你幫助了我。但我卻對你沒有什麼助益,這是我畢生的遺憾。」我笑起來:「你不是才答應為我買元祖雪月餅嗎?小黃都快吃醋啦。」珍珍悠悠的說:「只怕吃醋的是王熙鳳吧?」我嚇一跳,我怎麼把他忘記了。王熙鳳是《紅樓夢》裡面的鹽,少了她就不好玩了。我正色說:「不管王熙鳳是哪一個強人,我林黛玉始終要壓他一頭,這叫建安風骨。」梁可和珍珍都笑起來:「好啦,王熙鳳被你制服了。你原是平兒,王熙鳳拿你沒辦法的。」
   大學生聽完了我們的對話,他站得遠遠的對我喊:「爸爸,我看過你的書啦!我很喜歡你,也很喜歡你的書!」我沒有回頭,但我把大學生的每一句話都記住了。我想我得趕快跑掉,不然小黃和小紅看見我矯情是要笑話我的。回到單身公寓,我忽然覺得看開了。小黃,小紅假冒我也好,梁可和我有緣無分也好,珍珍的悲傷事也好,大學生的孤單和寂寞也好,以及毛主席落寞的在菊香書屋看着空搖籃哭泣也好,都隨風而逝了。我只是個凡人,爺爺早就說過,所以不要把那些沉重的思想負擔和道德枷鎖扛在我身上。
    我遇見了一個農民。農民自言自語的說:「我覺得人根本就不應該善良。」我吃驚農民為什麼會這麼說,我迴轉頭看他。農民忽然又沉默了,他默默的挑起擔子走遠了。我忽然覺得農民就是一個哲人,人為什麼一定要善良呢?是不是善良就是魔鬼的陷阱,而踩中這個陷阱的遠遠不止幾個小孩子。所以農民是個巨眼英雄,他一眼就把魔鬼的畫皮看穿了。
    人到底應該不應該善良?我想我得去大慈寺問一問黑木觀音。我來到黑木觀音的法相腳下:「神啊,人應該善良嗎?」旁邊值守的老居士婆婆猛的敲了一下金鐘。鐘聲悠揚的傳開,仿佛把一切問題就闡明了。人應該不應該善良不重要,如果你想善良,那麼你就善良;如果你想不善良,那你也有這個權利。關鍵的問題是選擇善良的人,和選擇不善良的人要有同等的生存機會和發展機會,這才是我們這輩人應該構築的社會模型。
     我大喜,黑木觀音誠不欺我,她告訴了我神的答案。神的答案就是,她喜歡選擇善良的林黛玉,也喜歡選擇不善良的薛寶釵,甚至連從來不怕陰司地獄報應的王熙鳳,她也喜歡,也一併保佑。真的神,是不是就是博愛和普惠的呢?那麼善良不善良於神那裡根本不是個問題,只是個玩笑。從生命的角度來看,真的善良在於希望別人活着,並活得好,而不在於你要去幫他背背上的柴火。這個道理不知道彭老總是不是悟到了呢?
      再次走過水碾河的元祖蛋糕店,我看見一個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正探頭探腦的往蛋糕店裡面張望。是呀,那一屋子的奶油蛋糕,哪個孩子不嚮往不喜歡呢?所以,我們當大人的應該怎麼做?我們應該讓孩子吃蛋糕,吃元祖蛋糕,將來還要吃正宗的美國蘋果派。如果你對自己的下一輩還有一絲一毫的愛和感情,你千萬不要讓他們去當賈寶玉,當林黛玉,你要讓他們去當薛寶釵,當小紅,甚至當王熙鳳。
      我從來不嫉恨薛寶釵和小紅。我覺得他們活得不高尚,但他們真實。他們真真實實的活成了個人的樣子,哪怕這個人的樣子遠遠算不上仙氣飄飄。可人為什麼一定要仙氣飄飄呢?人為什麼就不能腳踏實地的活在土地上面呢?就好像你為什麼一定要讓薛寶釵幫老漢背柴火呢,薛寶釵就應該到典當行裡面去做生意!還有小紅,他為什麼一定要作詩作賦呢,他也可以去酒桌子上扮演毛主席的孫兒嘛。我們得有這種寬容,這種寬容就是我們讓人們活得像個人,而不是讓他們都成仙成神。真的人人都成仙成神了,其實很恐怖,那就沒有一點人味兒了。所以,說來說去,梁可大概是最好的人的榜樣,他接地氣,而又不是那麼庸俗。
     梁可默默走過來:「吳凱,他們都罵我們倆。他們說我就應該被彭德懷一泡尿淹死,而你就應該被毛主席一巴掌扇閉氣。」我嘆氣並憂鬱。忽然,我看見一群人在深夜裡面追趕另一群人。我定睛仔細看,原來是一幫匪徒在追殺紅後代。我對梁可說:「現在是我們起作用的時候了。」我撥通了天皇的電話,接電話的是個秀氣的女孩子。女孩子說:「好的,好的,我一定照顧他們。」梁可呢,親自帶着人馬去保衛紅後代的安全。
    在天津勸業場後面的一棟高級住宅小區裡面住着很多賦閒的紅後代。我們不要去打擾他們,他們有他們的一畝三分地,他們過他們的小生活。我們各自安好,各自平安。小紅跳出來說:「把鄧小平的那些壞主意就改掉,我們重新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我冷冷看了他一眼:「我們不走回頭路,我們超越鄧小平,實行全盤資本主義化。」小黃說:「那些老軍頭太討厭了,常常在我面前指手劃腳。」我笑着對小黃說:「讓他們說,反正嘴長在他們身上,我們沒有權力讓他們不說話。」
     小紅和小黃看着我,似乎在想這個人怎麼像一座山一樣,壓着我們倆。我看向女神的神座,那些寫着:自由,平等,博愛。我對小紅和小黃說:「等你們都變成了神的信徒,我就該走了。」小紅和小黃哭泣着拉着我的手說:「你走了,我們還不習慣呢。」為什麼不習慣?一個美好的時代已經緩緩拉開了序幕。我們只需要等待,然後我們繼承,發揚和提升。中國很快會成為世人羨慕的國家,中國人會比以往任何時期都更幸福。
     中秋節快到了,我並不想花梁可的錢買一盒元祖雪月餅。但要是我看見在元祖店門口探望的小孩子,他得到了一塊元祖雪月餅的話,我會非常高興。我希望中國的小孩子都能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孩子。他們的世界裡面沒有戰爭,殺戮和爭吵,他們的世界裡面只有元祖蛋糕,樂高積木,滑板,音樂和電影。當然,如果他們也喜歡《凱文日記》的話,那就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毛主席!您的孫兒還在,他還活着,他沒有被劉姥姥殺死。等到我九十歲的時候,我再為毛主席點一支香,因為他是我遙遠的救世主。梁可,站到我的身後,我們一起看向遠方。遠方沒有硝煙,遠方只有霓虹一片,萬紫千紅,流雲飛渡。梁可啊,和我共舞吧!我們的未來並不暗淡,縱然千夫所指,你我心安理得。世人都曉神仙好,我勸諸公做凡人。神仙苦勞實在多,凡人散淡樂悠悠。《凱文日記》結束啦,大家來和我跳舞吧!我們跳華爾茲,我們跳探戈,在音樂的陪伴下,這一夜嫵媚婉轉得好像一首搖籃曲。親愛的《凱文日記》的讀者,記得為我投票,我的號碼為零號,林黛玉的林。《凱文日記》二百八十六萬字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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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0 00:2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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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29日
創建時間:        2025/8/29 20:31
更新時間:        2025/8/29 23:52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潘多拉的日記


        一片黑雲籠蓋着整座城市,這座城市已經陷入了黑暗。城堡的門口,一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懷中抱着一塊襁褓,警惕的打量着城堡外面的世界。這個小女孩就是潘多拉,而她懷中的嬰孩是她的弟弟冥王哈迪斯。其實潘多拉家族並非是魔鬼的家族,但不知道怎麼樣的因緣和機巧,魔鬼卻選擇了這個家族來做自己重生的替身。要知道,魔鬼是無影無形的,它本沒有肉體。所以魔鬼要再臨人間,就一定得有一個化身。這一次魔鬼選擇了潘多拉的弟弟,而潘多拉就成為了冥王的姐姐。
         潘多拉本來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富家小姐,但突然有一天家族裡的大人都一一死去了。先是爺爺,奶奶,再然後是爸爸,媽媽,連自己的親生哥哥也得病後死去。整個家族只剩下了潘多拉自己和她懷中的這個嬰兒。魔鬼告訴潘多拉:「你要照顧好你弟弟,他將來是我的人間代理。」於是,潘多拉一邊當姐姐,一邊當媽媽,把自己的這個小嬰兒弟弟慢慢養大。直到有一天,天上划過無數顆流星,弟弟出現在潘多拉面前的時候,背後有一道黑光。潘多拉知道冥王再生了,於是跪下祈求冥王的庇護。冥王說:「你很好,我的姐姐,但你要受苦了。因為我是不能受到一點傷害和折磨的,所以我造成的一切罪與罰都要由你承擔。」說完,冥王就消失了。
    接下來潘多拉陷入了痛苦的生活。她不是在受刑就是在去受刑的路上。潘多拉想:「我為什麼要受這些刑和罪責,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悲憤下,潘多拉開始書寫,她寫了一篇又一篇日記來抒發自己內心的痛苦。這些日記集結在一起,稱為《冥界啟示錄》。冥王再次出現了:「我的姐姐,我很喜歡你寫的日記。那麼你把日記送與我吧,我會拿着這本日記教化世人。」潘多拉無力表示反對,她恭恭敬敬的把日記奉於了冥王哈迪斯。哈迪斯哈哈大笑。當哈迪斯打開日記的第一頁扉頁的時候,一個黑暗的時代拉開了序幕。
      我的苦難還在繼續,魔鬼沒有哪一天放鬆過對我的刑罰。我家裡是雙衛,有兩個廁所,一個蹲位一個馬桶。本來我大號一直都在蹲位這邊,但是不久前我不得不改到馬桶上去大號。原因是魔鬼趁我睡眠之後,往我的肛門裡面注射了某種物質。我不知道這種物質是什麼,是一種化學液體,或者乾脆是一種實物。我只知道到第二天我再去蹲位上的時候自己無論如何蹲不下去了。我的肚子裡有異物,這個異物牢牢頂住了我的肚子和大腿,於是我只能改到坐式馬桶上去大號。
     本來改到坐式馬桶去大號也沒什麼,但厄運就此開始了。每次我坐在馬桶上的時候,隔壁那家人就會用東西猛烈的敲擊牆壁,這種敲不是輕輕的敲,而是用一個硬傢伙使勁往牆壁上砸,那架勢大有不把牆砸破不罷休的意味。怪的是平時他不砸,他只在我坐馬桶的時候砸我背後面的那道牆壁。牆壁發出嘎吱嘎吱的顫抖聲,這種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不要說解大便,逃走的心都有了。
    後來我有意觀察過隔壁這家人,這家人住着兩個不算太老的兩口子。老頭子大概六十歲,老太婆大概也是五六十歲,兩個人表面看起來都人畜無害。但有一天我還是看出了老頭子的真面目。這一次,我看見老頭子正一臉得意,一臉淫笑的趴在窗口看窗外。老頭子的那種笑一下子讓我想起了胡漢三,山本五十六,或者魏忠賢等等等。我感到不寒而慄。老頭子發覺我在偷看他,惱怒的扭過頭走開了。但老頭子扭過頭的時候,我看見他的臉上有一種勝利者居高臨下的張狂。
    我確實被老頭子打敗了,我想不到他可以這麼粗暴和無禮的敲打鄰居的牆壁,堂而皇之,毫不掩飾。我想不到世界上有這麼粗暴和殘酷的鄰居,他哪裡還有一點人的味道?從他使出全身力氣敲打我背後的牆壁就可以看出來,他是把我當成了應該殺死的一隻青蛙。既然應該殺死,當然不能同情,更不能手下留情,所以他敲牆壁的形狀讓我想起一個成語:慘絕人寰。如果這個老頭子真是一個當權者,將是人類的災難。但誰又知道呢?也許他真是退休的副局長,或者退休的師級幹部呢?我猜不到他的來歷,並覺得很恐怖。
        一段時間後,「副局長」搬走了。換了一家人,這家人是簡陽來的農民。雖然說是農民,但買得起朝發苑的房子,也總算富裕的。這家人也會騷擾我,相比之前那個進擊拳擊手,這家人是爬到腳上的癩蛤蟆,他們不敲牆壁,他們噁心我。每次我坐馬桶的時候,這家人就會把滿滿一大盆水倒進他們家的馬桶。因為下水道是相連的,所以我家馬桶下面的下水道就會有暗流流過,並泛起一股難聞的臭味。並不是一次,兩次,而是只要我在坐馬桶,他們家就會倒水。而且是猛烈的倒一大盆水,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把下水道的臭味翻上來。這不是公然的噁心我,騷擾我,欺負我嗎?
     我感到很沮喪,並且憤怒。但我知道並不是自己得罪了這家人,他們和他們的上一家一樣,不過都是在奉魔鬼的命令行事。我欲哭無淚,很難受,很憋屈。這種黑社會的軟暴力包圍了我,讓我的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堪其擾。為什麼魔鬼會專門在我坐馬桶的時候騷擾我呢?因為坐馬桶的時候我的血壓會上升,血管會脹大,所以這個時候讓我生氣是故意把我往腦中風那個方向推。當然魔鬼算準了我還不至於腦中風,但這種整法本身就是一種很殘酷的刑。
      我坐馬桶的時候,媽媽會把電視機的聲音開得很大。這個時候電視機里會配合我的處境和想法實時出現各種或激怒,或諷刺,或調侃的話。比如我背後的牆壁咚咚咚被敲響的時候,電視機里就會出現:「謝謝你啊!你真是個好人。」這些話語和背後牆壁的敲擊聲完美配合,形成一個完整的鏈路,這個鏈路就是告訴我:我是一個被所有人整的倒霉蛋。有的人問:「電視機怎麼會專門說你呢?你是不是神經過敏?」我只能說電視機其實是一個很壞的東西,它裡面演的內容非常詭異,至少最近今年非常詭異。其他的,就只能憑讀者個人的悟性和看法來判斷了。
      潘多拉感到委屈,她找到魔鬼要問個清楚。為什麼魔鬼要刑罰她,她並沒有做錯事情。魔鬼把潘多拉領到一盆梅花前面,要潘多拉看。潘多拉看見這盆梅花形狀奇特,它的樹形既直衝雲霄又彎曲盤旋,讓人眼花繚亂。魔鬼說:「你就是這盆梅花,是我精心種植的一盆盆栽。一般的盆栽並不好看,它們要麼普普通通,要麼樣子醜陋。而我要把你這盆盆栽打造成精品,絕世的精品。」潘多拉看見這盆梅花被許許多多的繩子和線纏繞着,牽扯着,有的樹枝都變畸形了。
     「這好看?這盆梅花叫什麼名字?」潘多拉問魔鬼。魔鬼說:「好看的。這盆梅花就叫『悲劇』」潘多拉嚇到了:「你要把我變成一個悲劇?一件人間慘事?」魔鬼哈哈大笑:「正是,而且這需要你的配合。你的配合不是服從和順從,而是反抗。你越反抗的厲害,你身上的枷鎖就會越多,而你的悲劇性就會越強。」潘多拉感到恐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魔鬼說:「為了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是我的人間代理,而他需要借你的名氣成為大眾明星。」「所以,你是要我奉獻自己一生的幸福給弟弟當墊腳石?」潘多拉哆哆嗦嗦的問。魔鬼再次大笑起來:「你太聰明了,不這樣,你弟弟怎麼能當人間代理呢?沒有你,他就什麼也不是了。」
       潘多拉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她說:「我中學時學過一篇課文叫《病梅館記》,講的就是有的無良藝人用殘酷的方法來打造梅花的形狀,而這是被我們全校師生一致批判的!」魔鬼打了個呼哨:「一致批判嗎?那就更好了。沒有一致批判,怎麼能有副局長和富裕農民的倒霉呢?沒有副局長和富裕農民的倒霉,你弟弟冥王哈迪斯怎麼才能樹立威望呢?所以這一環都是扣着一環的,你的苦難將為你弟弟打開新天地。」
    魔鬼饒有興趣的盯着潘多拉說:「我會刑你一輩子,讓你一輩子處於痛苦中。哪怕你短暫的感到幸福,但須臾痛苦就會像跗骨之蛆一樣又立刻纏上你,直到你生命終結的那天。」潘多拉全身恐懼得顫抖起來:「你是邪惡的魔鬼,你是人類痛苦的根源!」魔鬼哈哈一笑:「不是我,是你弟弟。將來你弟弟就是人類痛苦的根源,而你呢,要輔佐你弟弟。」潘多拉都要哭了:「為什麼我的命這麼苦?」魔鬼點點頭:「因為你生在了這個家族。」
     我因為在《凱文日記》裡面寫了我買玉戒指的虛構情節,哪知道媽媽就說明天帶我去人民南路買玉戒指,那裡正在開一場玉石展銷會。我感到哭笑不得,無話可說。我還在受刑,這種刑讓我苦不堪言,生不如死,而媽媽竟然要花錢給我買首飾啦!這簡直有點荒誕,甚至有點黑色幽默。我不知道自己應該不應該去喜提一枚玉石戒指,我只知道這種打一棍子給一顆糖的高壓政策讓我想到了納粹的兩面手法。
     每次我受了刑,感到痛苦和無助的時候,魔鬼就會解釋道:「這是因為你蠢。」或者有的時候它會說:「因為你是綠色的。」這種內歸因讓我感到悲憤。事實真的是因為我蠢或者說我是綠色的,魔鬼才刑罰我的嗎?顯然不是。真相是魔鬼選中了我來當邢夫人,而邢夫人總得有人當,只不過這一次魔鬼選擇了我。邢夫人真的是綠色的嗎?其實真不一定。綠色只是一種表象,邢夫人其實有黃色和紅色的一面。
     看看《紅樓夢》就知道,邢夫人自己也說自己不是那種容不得人的太太,不過兩三年鴛鴦就可以和她並肩了。這顯示邢夫人其實有黃色的一面,如果是王夫人,你相信她會讓金釧兒和自己並肩嗎?再有《紅樓夢》裡面明確的寫到邢夫人有左性,這就顯示邢夫人有紅色的一面。一個純綠色的人其實是談不上左性的,有左性的人多多少少都帶點紅色。我覺得說邢夫人是綠色的是魔鬼的謊言,因為只有把邢夫人描述得足夠不堪和足夠不高尚,才能讓魔鬼刑罰邢夫人合理化,甚至神聖化。這是魔鬼的宣傳攻勢,邢夫人其實是紅樓夢裡面第一大受害者。
     魔鬼拿着錘子和剪刀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捶我剪我。它要把我靈魂中它認為不好看的那點人性全部捶掉剪掉。最後我變成了一個最接近神的人,而這個人全身傷痕累累,靈魂也已經被裁剪了一半。其實,魔鬼不喜歡的,要從我身上捶下來剪下來的人性,大部分人都有,這反而是人之為人的標誌。但魔鬼卻強行要把我靈魂中的這點自然人性裁剪掉,要把我塑造成聖人,甚至乾脆成神。這個過程非常殘酷,非常不人道,甚至恐怖。
     為了達到把我塑造成神的目的,魔鬼會用一種奇特的訓練方法。這種訓練方法就是大力的刑我,然後在我感到痛苦和憤怒的時候,魔鬼再強行要求我燃燒自己奉獻他人。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種思路很奇怪,一個燃燒自己奉獻他人的好人不應該是被愛包圍着的嗎?不應該是一個生活幸福的人嗎?可魔鬼偏偏一邊對我用苦刑,一邊叫我燃燒自己做好事奉獻自己的愛心。這簡直荒謬,甚至根本反人性。這樣訓練出來的徒弟,不就是俗話說的別人把屁股衝着你,你把臉貼上去嗎?我感到很深的苦惱和迷茫。但魔鬼卻搖搖頭:「你不懂的,你還太小。」就因為我太小,所以我就應該受苦刑,再每天掙扎着做各種好事?欲哭無淚,天地不仁。
       今天路過東風大橋的時候,我看見一個老乞丐舉着一把雨傘在雨中吃冷飯。我想雨越下越大了,於是走上前建議老乞丐到橋下面去避避雨。哪知道老乞丐像受驚的鳥一樣連連擺手:「我就這裡,這裡!」我看見老乞丐抗拒的樣子,想還是順他的意為好,於是走開。我覺得做好事不能蠻做,那種城管隊員硬抓乞丐到救助站的事情不能再發生了。有的時候,不打擾其實是一種很高級的善良,甚至是金色的。
      潘多拉哭泣起來,她一邊哭一邊想要找到神問個明白。於是潘多拉來到了雅典衛城,找到了女神雅典娜。潘多拉問女神:「為什麼我要受這麼多的苦,為什麼我一定要成為弟弟的踏腳石?」女神止住潘多拉的哭泣:「親愛的,你不只是輔助你弟弟。你弟弟是冥王哈迪斯,是我的敵人。所以我今天要給你一個任務,就是你要監督和節制你弟弟。當你的弟弟要殺人害命的時候,你要盡你所能制止他。」說完,雅典娜給潘多拉戴上了一枚翡翠戒指:「親愛的,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僕人。」潘多拉看着美麗的女神,忽然明白了自己人生的意義:自己是冥王哈迪斯的輔助,也是剋星。
       星矢和一輝通過嘆息的牆壁來到異次元通道,他們要去打敗冥王哈迪斯。潘多拉出現了,她的脖子上有一串黑色的羽毛項鍊,那裡藏着哈迪斯的法術。星矢和一輝以為自己會和潘多拉大戰一場,哪知道潘多拉說:「我等你們已經很久了,沒有我你們通過不了異次元通道,也就見不到我弟弟哈迪斯。」星矢和一輝吃驚的問:「你願意幫助我們?」潘多拉流下淚來:「我是個苦命人,但我希望這個世界上更多的人擁有陽光和雨露,我不願意讓冥王得到這個世界。」
   說完,潘多拉把自己的項鍊拆成兩半:「你們拿着這項鍊就可以去見哈迪斯了。」星矢和一輝大喜,哪知道失去了項鍊的潘多拉呼吸急促了起來。魔鬼出現了,魔鬼指着潘多拉的頭說:「你背叛了我,你這個叛徒。你也對不起你弟弟。」潘多拉用最後的力氣說:「《病梅館記》我記得很清楚,我記得老師是要我們鬆開綁梅花的枷鎖的。這句話我記了一輩子,並將一生踐行。」魔鬼惱怒的搖搖頭:「你去死吧。」於是,潘多拉死去了,而她的手上還戴着雅典娜的翡翠戒指。
     當星矢和一輝被冥王哈迪斯打得滿地找牙的時候,潘多拉的那枚翡翠戒指忽然飛了過來。翡翠戒指發出一道強光,把潘多拉這輩子受的苦都變成了一幕幕圖畫。哈迪斯看到這些圖畫,突然嚇到了,因為自己的謊言被揭穿了。真正受刑的人是潘多拉,是潘多拉修煉成了神的代言人,而哈迪斯是個冒牌的冥王。星矢和一輝見哈迪斯方寸大亂,一舉打敗了哈迪斯。哈迪斯重新陷入冬眠狀態,人間的春天回來了。
       昨天走過一家餐館,我忽然聞見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青椒回鍋肉的香味。我一下子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那一個個陰鬱的冬日黃昏,我在外婆的廚房外面徘徊:「外婆,還沒做好飯嗎?我餓了。」外婆說:「就好了,馬上開飯。」然後外婆端上桌滿滿一大碗香噴噴油滋滋的青椒回鍋肉,那個香,那個好味道啊。我喜歡這樣輕鬆,沒有責罵和壓迫,自由自在的簡單生活。外婆已經離開我很久了,但我偶爾還會想起她,想起她粗糙的手中端着的大瓷碗。大瓷碗裡面全是美味佳餚和外婆純潔無暇的愛。
     我厭煩了魔鬼的計劃,這個計劃將把人間變成它的私有領域。我也厭煩了魔鬼的人間代理人,無論他叫作梁可,還是吳凱。總有一天,我會揮舞着雅典娜的戒指把魔鬼趕走,讓人間重新恢復生機和希望。我不害怕被魔鬼刑罰,因為它已經刑罰了我一輩子。也許,我才是最有資格叫魔鬼滾蛋的人,因為我本是個魔鬼的苦刑犯。再說無論我怎麼做魔鬼都不會滿意,因為我始終只是個凡人。我不可能真的擁有和魔鬼並駕齊驅的神力,也就是說我始終在魔鬼之下。我唯一的反抗就是在合適的時候,讓魔鬼的陰謀暴露於天下。在陽光和風的見證下,魔鬼終將黯然退場。那麼,潘多拉也就死得其所,也就死而無憾了。
      一個小孩子從草叢中撿到一本小冊子,小孩子把這本小冊子拿給自己的大姨看。大姨大吃一驚:「這是韓國邪教新天地的宣傳手冊,你哪裡來的?」小孩子嚇哭了:「我在草叢中撿到的!」大姨詭秘的把小冊子塞進自己的袖子裡,然後走進了社區反邪教辦公室。十天後,全國統一的反邪教新天地集中行動開始了。
     長眠於地下的潘多拉忽然睜開了眼睛:「什麼邪教新天地,那是我寫的日記!」弟弟忽然也醒了過來:「那是我寫的!」潘多拉表示同意,然後兩姐弟相互攙扶着竟然從古墓中爬了出來。女神雅典娜打了個噴嚏,這一次她感冒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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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0 22:4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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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30日
創建時間:        2025/8/30 14:56
更新時間:        2025/8/30 22:21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石頭記


    天空中有一大朵積雨雲,這朵積雨雲遮住了陽光,把整個大地變的暮色沉沉。我走在城市的街道上,兩旁是川流的人群,他們要到哪裡去,他們正在做什麼,他們的最終居留又在哪裡?我不知道,我找不到答案,並感覺沮喪。這些蒼蒼茫茫的人啊,你們到底在追尋什麼?是名利,是富貴,是美好的愛情,是甜蜜的親情,還是一場人間的遊戲?可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忙碌,忙碌的去搬運食物,瓦片和泥塊,你們不能歇一歇嗎?歇一歇看一看這人間的風景和積雨雲下的茫茫大地。也許,人間的美好就是在辛苦的勞作間歇,抬頭望一望天空,剎那間人就釋懷了,就通透了,就放下執念好好生活了。可真的有這麼容易嗎?生活常常露出一張憂鬱的臉,他在述說,他在抱怨,他在控訴,而我們無言以對。
      我走過人民南路,穿過染坊街,然後我拐進了青年路。這裡是我從小生活的居住地,我本是成都的土著居民。但現在這座城市讓我感覺陌生,我覺得自己好像一個異鄉人。但我真的是異鄉人嗎?是異鄉人就有異鄉人的圈子和鄉情,可我怎麼沒有?我說着一口地道的成都方言,我的言行舉止早已成都化,我又怎麼能假裝自己是個外人?真的外人,可能心態就完全不一樣了,可能對成都的疏離感就更強了。
    據說成都人對外省人,特別是說普通話的北方人特別尊敬。原因是當年在成都當領導的多是這些說普通話的北方幹部。甚至到現在,看看四川官場中的那些大官大員還多有北方的能人。我從最開始的對北方人毫無感覺,到變得尊敬,這是由於我感知到了成都的統治結構。但最近十年,我對北方人的尊敬漸漸變得不存在了。甚至剛好相反,我開始反感這些南下幹部。
    反感這些南下幹部的原因是我察覺到他們對四川,對成都毫無感情,他們只是來占位置享福。換句話說,這些北方幹部並沒有為四川為成都謀福利的主觀意圖,他們僅僅是像一隻只巨大的癩蛤蟆一樣趴在四川人的腦袋上作威作福。甚至於說守土有責,可他們連這最基本的守土職責都沒有做到。說他們是共產黨的叛徒都高看了他們,他們壓根兒就不是共產黨,當然也不是國民黨,鬼知道他們是些什麼黨。
       我為中國的這種政治腐敗感到憂心忡忡。有的人開示我:「你管這麼多幹嘛,總有一天樹倒猢猻散,也就罷了。」我猜到那些南下幹部多半也是存着這種心思,他們也不過是混日子,挖共產黨的牆角。等哪一天混不下去了,牆塌了,他們就一鬨而散,還裝什麼都不知道呢。這種政治,難道不是狗屎政治嗎?這種人治,難道不是最壞的惡人統治好人嗎?看看這些外地來蓉的官員們,他們可曾有一點為民謀福祉的想法和行動?根本沒有。他們只是在消耗人民對共產黨政權最後的信任。
          這個天很快就會塌了。這不是預言,這是大家都明白,但大家都不說破的全國皆知的秘密。甚至連那些省委書記,省長,市委書記,市長他們其實也都知道這個事實,但他們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就好像天塌下來會砸到的不是他們,那砸到的是誰?鬼知道,天機不可泄露。每次深夜讀歷史,看到各個王朝末期官不官,民不民的狀態,我就很疑惑。怎麼會這樣呢?難道就沒有一個能人作為嗎?但是看看現在的中國,和中國以前各個王朝末期的狀態一模一樣!官員在裝傻,人民在充愣,大領導當全國人民都是二百五。中國是怎麼了,中國人是怎麼了?就這樣大家等着一起喝西北風嗎?
    在電視新聞里,我看見了加沙的孩子。這些孩子真是可憐,他們拿着一個大鍋去食物分發點搶米搶吃的,乞丐一般。大人們呢,窩在一張髒兮兮的地毯上,地毯下面不是地板,直接就是沙土。所以這些難民渾身很髒,看起來邋遢極了。這是戰亂引起的民不聊生,但戰亂真的就離中國很遠嗎?稍微看看中國歷史就知道,中國和戰爭,動亂其實隔得很近很近。大部分時候,中國人都是在一種戰爭和動盪的狀態下度過的流年。和平對中國人來說非常的來之不易,就在不到一百年前,中國還在抗日,還在國共內戰。可現在中國人把歷史遺忘得乾乾淨淨,他們以為和平是永久的。
    但和平真的是永久的嗎?遠遠不是。一旦那些北方幹部逃走,留下一個爛攤子,中國就是巴勒斯坦,成都就是加沙。這絕非危言聳聽,而是現實的真相。但反觀那些北方來的說普通話的大老爺們,他們有一點點焦慮和憂愁嗎?完全沒有。他們歡樂極了!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世裡面,老爺們還在狂歡,還在享受,還在耍人上人的威風。他們難道就不害怕總有一天紅衛兵會把他們堵在京西賓館的十層樓上,然後用鞭子抽他們嗎?這些惡毒的老爺們,失去了最後的恐懼。紅衛兵再不出場,只怕他們真是要得意一輩子,高臥一輩子了。
      這些老爺們的底細到底是什麼? 他們是怎麼平步青雲,像坐火箭一樣竄上高位的?實話實說,不就是靠着投靠了魔鬼嗎?所以現在這些老爺們本質上都是魔鬼的奴僕,他們是魔鬼統治中國的黑幹將,黑手套。我恍然大悟,為什麼北方來的老爺們有恃無恐?原因在這裡,他們的背後有一個巨大的魔鬼!魔鬼給了老爺們權力和威嚴,於是老爺們在魔鬼的掌控下過足了官癮。末了,這些老爺們還會解一坨大便,然後揚長而去:我不對任何人負責,我只對我的主子魔鬼負責!這樣的魔鬼代理人,難道不應該用一把達摩克里斯之劍斬斷頭顱嗎?!
    我人微言輕,我的話語權可有可無,甚至我說的話就和放屁差不多。但問題在於,中國人的這種安穩日子還能持續多久?就在昨天,印尼爆發了全國動亂,起因是人民得知國會議員每年的房屋補貼比一個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資還高。這樣的事放到中國也算個事兒?中國哪個老爺,上到省委書記,下到局長處長不混個千萬富翁來噹噹?真以為個個都是焦裕祿,孔繁盛啊?現實剛好相反,公務員們都你爭我趕的當蔡京和和珅呢!不當蔡京和和珅?那麼不好意思,你明天就會領到一紙通知:某某同志領會中央領導意圖的能力不夠,和同事關係緊張,建議下放勞動。很好,這真的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
       到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是個什麼東西?是不是就是經濟上的半資本主義,政治上的集權統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種制度比不比正宗的資本主義強?看看人家美國英國法國的工人農民,人家過的是什麼生活?美國的工人下班泡酒吧跳舞。英國的工人下午準點喝下午茶,雷打不動。法國的工人一不滿意就團結起來罷工。還有美英法的農民,人家住的是莊園,莊園裡光是酒窖就有三個:一個自己喝,一個出售,一個藏酒。這才叫真的幸福生活。
    可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工人農民呢?一天工作十多個小時,還不買社保。所以我說最近京東劉強東為快遞員外賣員買社保是個巨大的進步。在以前,快遞員外賣員都是沒有繳納社保的。可等這些快遞員外賣員老了干不動了又該怎麼辦呢?涼拌!其實成為了社會的負擔。中國的經濟發展很多時候就是靠壓榨這些最底層的工人農民起家的。可共產黨的老爺們卻顛因倒果,不說自己壓榨了工人農民,反說是自己做了好事,為工人農民謀了福利。其實工人農民的福利都是自己一滴汗水,一滴血水一點一點賺來的,和老爺們無半分錢的關係。真相是老爺們正騎在工人農民身上吸他們的血,俄而,老爺們還要工人農民為自己唱讚歌豎碑呢!這叫厚顏無恥,小人張狂。
     要知道中國工人農民的實際工作負擔比西方國家工農的實際工作負擔大得多,勞動福利少得多,政治權利更是幾乎沒有。說句實話,我活到四十多歲了就從來沒有投過一次選票。連選票都沒見過,還談什麼民主呢?我還在體制內工作過,而我都沒有接觸過選票,可想而知那些工人農民更是連「選舉」二字都感覺恍如隔世了。中國的工人農民做着最繁重的勞動,拿着最少的薪水,養活着千千萬萬坐等共產黨倒台的北方老爺們!
      進入社會後,我才發現中國這個社會主義國家壓榨和剝削工人農民的情況遠遠勝過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工人農民不僅勞動輕鬆,而且收入豐厚,一不如意了不是罷工就是罷市。在中國,你什麼時候聽說過有中國的工人農民罷工罷市?中國根本不允許罷工罷市。在中國當什麼最舒服,當官最舒服。當什麼最不舒服,當低層勞動人民最不舒服。所以,中國其實一直在殘酷的壓榨和剝削工人農民,而這和馬克思的共產主義理想南轅北轍。
     中國現在的政治經濟體制是不是可以歸納成一種權貴威權半封建半資本主義體制?你要說中國走的是馬克思路線,我實在沒看出來。馬克思是要人人平等,人人平等占有財富。可中國現在是這樣嗎?把中國老爺們屋子裡的灰掃一掃就夠一個外賣員養家三年了。平等?哪裡來的平等。中國是打着馬克思人人平等的旗號維繫着最不人人平等的封建威權體制。所以,當官是不是中國人的終極幸福之道?
      我有一次和中學同學大明聊天。大明直截了當的說:「我的志向就是走仕途。」我大吃一驚,我以為的學生志向都是當科學家啦,當企業家啦,可大明是要當官!大明補充道:「幹什麼都不如當官。」說完,大明神秘的笑了笑。我似乎看見未來的大明坐在一座金山上對着我咧開嘴笑。我嚇壞了,我覺得中國的未來很恐怖。因為有千千萬萬個大明在覬覦着那一座座金山銀山。可老百姓呢?真的是用一年織一億雙襪子來換老爺們的一輛加長豪華奔馳車嗎?這太殘酷,太不人道了。
      我試圖糾正大明的人生觀,我對大明說:「你不覺得西方的民主制度很合理嗎?」大明,這個四川外語學院學英語的高材生回答我:「不!我覺得中國就這樣最好!」我想大明的英語都學到驢屁股後面去了。大明學到了英語,但他沒有學到英語背後的文明。所以大明的英語其實不見得有多好。有一次一個外國人這樣對我評價大明的英語:「大明的英語是大明的,你的英語是你的。」外國人似乎對大明的英語看不出有欣賞的態度。我想大明的問題就在於他只學了英語的表面,忘記了英語的內核。
       未來的中國要想有一點真真正正的進步,恐怕得借一點外來文明的火種。中華文化是根,外來文明是火苗。只有有了火苗才能點燃一堆熊熊燃燒的猛火。這個外來文明無須諱言,就是日本。中國人需要認認真真向日本人學一點清廉自持,學一點文明禮貌,學一點拿來主義,學一點政治民主,學一點經濟自由。等什麼時候,中國人也像日本人一樣過上一種生活簡單卻有規則規矩,人生平淡卻文化繁榮思想自由,政治公平人人有選舉權利卻又有最高精神領袖,經濟自由發達卻又有跡可循以經濟規律行事的時候,中國就真的進步了。
    可日本怎麼才能幫到中國呢?用一種最簡單的方式:戰爭。通過一場戰爭來讓大和文明融匯於中華文明。可問題來了,戰爭不會流血嗎?戰爭不會有破壞嗎?戰爭不會有傷病悲痛嗎?停!我們來一點魔幻現實主義。中日可以開戰,但這場戰爭是一場奇怪戰爭。在這次戰爭中,日本人不搞三光政策,不屠殺,不強姦,不搶奪,不燒毀,不破壞。中國人呢,沒有死亡,沒有受害,沒有損失,沒有財產的縮水,甚至沒有一點基礎建設的破損。最終中日和和平平美美滿滿的成為一家。這種相互融合的過程,表面上是戰爭,其實是一場幽默舞蹈劇。在全員歡笑和快樂中,中日成為一家人。
    中國壓根兒就沒有人員傷亡,日本也沒有;中國壓根兒就沒有物質損失,日本也沒有;中國人的生活壓根兒沒有實質性的停頓和受迫,日本人的生活也沒有!那種上一次中日戰爭的殘酷,恐怖和猙獰,在這一次中日和平戰裡面完全不見了。只剩下你叫我一聲兄弟,我叫你一聲愛人,然後相互攙扶着,相互支撐着走進人類的下一個春天。中國沒有變成巴勒斯坦,成都也沒有變成加沙,但北方的老爺們卻實實在在被日本同志趕跑了:哪裡涼快滾哪裡去!中國涅槃重生,中國人迎來了改天換地的一個新時代。
     如果說上一次中日之戰是一場惡戰,那麼這一次中日和平之戰就是一場義戰,甚至根本是一出兩兄弟合演的戲劇。最終,中國人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政治民主,經濟自由,文化繁榮,生活幸福,人權保障。日本人也達到了向大陸擴展生存空間的戰略目標。雙方各取所需,各安其分。中國從日本那裡得到了許許多多先進的理念和規則,而日本也在中國紮下了根。日本人和中國人通婚生下了一個新的民族——日華族。這樣的目標是大家都可以接受的,中國人沒有失去什麼,日本人也沒有失去什麼,相反雙方都從對方那裡得到了好處。這是一次雙贏,是一次互惠互利。
       傳說上古時期,媧皇補天遺落了一塊石頭,這塊石頭天長日久就成了精。一日石頭正感嘆歲月綿長,人間無趣,忽然遇見一僧一道。那一僧一道攜了石頭下凡說:「帶你去紅塵中一二等富貴人家歷練歷練。」於是石頭來到了金陵城。石頭剛下凡,就看見一個日本老頭子跪在南京大屠殺紀念館前正在默哀贖罪。石頭想:「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當初若能不開殺戒,不壞人間財物,哪裡會有今日之屈?」
    日本老頭子聽見石頭的話,大吃一驚。日本老頭子轉頭對石頭說:「你絕非凡物!這樣吧!我施展法力把你變成一個活人,以後中日再戰你就來當承保。保證中日再戰沒有燒殺搶掠,沒有塗炭生靈,沒有作奸犯科,沒有南京大屠殺,更沒有七三一部隊。你能做到嗎?」石頭賣起了關子:「那你帶我進天皇之家,我方就範。」老頭子說:「這個不難!」說完,老頭子就認了石頭做義子。這個老頭子正是以前那位侵華主犯裕仁天皇。
      卻說中日果真再戰,石頭左右逢源,把這場中日新戰變成了一幕搞笑喜劇。不光中國平安無事,太平祥和,連日本都大氣沒有出,一點窘迫也沒受。中國人和和平平,安安逸逸的做了新日本公民,而日本人也輕輕鬆鬆實現了大東亞共榮。但好事不長久,若干年後,中國卻有一干勇士把石頭逮了起來,逼其讓日本人退出中國,中國重新自立一國。石頭軟弱,於是一併答應了。就此日本人退回東洋三島,中國再次鼎立亞洲。只不過經過幾十年的中日共榮共生,已經誕生了一個新的民族日華族。這個民族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國人,並不能趕走,也就留在中國,繁衍了日華一脈。
      下午的時候,媽媽帶我去人民南路買了一塊翡翠掛件。好貴的,這塊翡翠掛件花了媽媽整整一千七百大洋!我疑惑一貫吝嗇的媽媽怎麼會突然給我買這麼貴重的禮物。轉念一想我笑了,這不是給賈寶玉通靈寶玉了嗎?沒有通靈寶玉的賈寶玉還能叫賈寶玉嗎?我大喜,賈寶玉正式就位,大家聚攏看戲!對了,我還是林黛玉呢!林黛玉也有玉啊,不戴一塊玉怎麼叫林黛玉呢?所以,我讓銷售員把翡翠掛件穿上線,當場我就把掛件戴在了脖子上。很好看,很洋氣,我一下子成了封建貴族了。
       到底我是不是《紅樓夢》裡面的賈寶玉,這是一個見仁見智的問題。我自己覺得賈寶玉至少有三個,一個是我爸爸,一個是我,一個是梁可。所以我們三個都是賈寶玉。但最符合賈寶玉角色定位的應該還是我,因為「莫效此兒形狀」嘛!我就是一個天下無能第一,古今不肖無雙的紈袴膏粱。我爸爸是勇敢能幹的,梁可更不用說,是未來中國的領頭人。只有我是個閒人,所以你們千萬不要學我哦!我就是個戴了一條一千七百塊翡翠項鍊天天在街上閒溜達的二流子。
      更值得注意的是,《紅樓夢》的主角是賈寶玉,而現實中的主角還是賈寶玉嗎?答案是否定的。賈寶玉始終是個假的,始終是流雲霧花。而真正現實的主角是和賈寶玉長得一模一樣的甄寶玉。那麼甄寶玉到底是誰?或者說他未來會成為什麼樣的人?我只有一個答案:甄寶玉就是未來的日本天皇。而這位日本天皇將統治整個亞洲,包括中國,也包括韓國朝鮮。在甄寶玉的統治下,亞洲會興興向榮,煥發出生機和活力,成為世界的寶藏地。
   甄寶玉到底什麼來歷,說來也是巧妙,甄寶玉和那補天石原是一母所生的雙胞胎兄弟。既然補天石成了裕仁天皇的義子,甄寶玉自然也是裕仁天皇的太子了。所以石頭的身世之謎就此解開,他和甄寶玉都是日本裕仁天皇的兒子!既然是天皇之子,身份自然尊貴。兄弟倆和現在的上皇明仁是同父異母的兄弟,是現在在位的德仁天皇的叔叔!天皇家缺少男丁,石頭又是小腳女人見不得人的,所以就把甄寶玉推到了台前。由此諸位知道下任日本天皇是誰了吧?正是這位遠看深藍,近看烏漆麻黑的甄寶玉殿下是也!
    為甄寶玉乾杯,在他的帶領下,中日韓朝合為了一家。一個亞洲共榮的美好時代到來了,而中國也會成為世界第一經濟體。至於我爸爸,他是甄寶玉的踏腳石,我是甄寶玉的影子,梁可呢,是甄寶玉的合作夥伴和競爭對手。無論如何,未來那個甄寶玉的時代就快到來。我看向遠方,那裡有神的一聲嘆息,也有神的一絲微笑。未來可期,甄寶玉就快出場了。到他上台的時候,他會迴轉頭向後台喊一聲:「謝謝你啊,老婆!」那一刻,我想我是幸福的。
    一個幸福,明亮,快樂,文明,現代,自由,繁榮的日輝時代即將來臨,而在你們享受快樂和富裕的時候,你們還會不會想起那塊躲在一隅暗灑清淚的石頭呢?我走過台北信義區的十字路口,那裡有一家書吧。書吧里常年燈火通明,有無數的青年和學生正在這裡閱讀《石頭記》。《石頭記》寫到了中間間隔,但石頭不會死去,石頭會等待女媧重臨人間,帶他去天上再會一會嫦娥和吳剛。《凱文日記》奉獻與你們閱讀,這本書真的很好很適合茶餘飯後消遣時光之用。謝謝各位讀者大駕光臨,請你們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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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1 19: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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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31日
創建時間:        2025/8/31 9:57
更新時間:        2025/8/31 18:28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天盡頭何處有香丘


     中國人每每說起日本統治中國一事,無不義憤填膺。怎奈那日本人兵強馬壯,紀律嚴明,中國人毫無活動的空間,所以只能日夜憂嘆,恨不能扒了吳凱的皮。但又有另一撥人對日本感恩戴德,每每說起日華時代,總起敬禮讚嘆之心。這兩撥人常常在網絡上爭論辯論,雙方各不相讓,漸漸形成了兩個派別,一派叫中國獨立派,簡稱中獨。另一派叫大日本帝國萬歲派,簡稱日帝派。
    卻說那吳凱自從寫完了《凱文日記》,每日便閒了下來。他每天不是溜達大街就是逛公園寺廟,好不愜意。坊間傳說,這個閒人吳凱才是《凱文日記》真正的作者,至於台上那位是吳凱的弟弟甄寶玉。但傳說只是傳說,上不得台面的,表面上中國人還是對台上那個吳凱感恩戴德,山呼萬歲。只是偶爾在街上遇見真正吳凱的時候會相互擠眉弄眼:「看見沒有,這個才是真的呢!」吳凱聽見了也假裝沒聽見,眨一眨眼睛就相互插肩而過了。
     如果說那甄寶玉是個安分守己的天皇也就罷了,誰又不願意過安穩日子呢,包括中國人也一樣喜歡平淡的幸福啊。可恨甄寶玉卻非良善之輩,他常常在暗中挑起事端,今天蠱惑極左打極右,明天攛掇極右告極左,鬧得市面上沸沸揚揚,並不安生。中國人就說:「吳凱是個禍害,雖然現在日子還過得,也有錢了。但只要這個禍害還在一天,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甄寶玉聽了這些議論,大怒,於是下詔:「誰敢妄言天皇,斬無赦!」這下中國人真的閉嘴了,但心裡的怒火卻一天天旺了起來。終於在愛和二十年的時候,中國人一舉把甄寶玉趕出了中國。甄寶玉回到日本,每日大罵中國人忘恩負義,誓言一定要再打回中國,解放日華一族。中國人說:「這個吳凱,簡直就是他爸爸裕仁天皇的翻版,連道歉都不說,只怪自己低估了中國。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啊!」
   中國人並不傻,他們知道甄寶玉不是《凱文日記》真正的作者,真正的作者是一個在鄉野間遊蕩的閒人。於是,一干勇士從重慶出發,直撲四川成都。這一天恰好是農曆大年夜,一群勇士拿着武器悄無聲息的趕到吳凱在成都的行宮。說是行宮,其實就是一間小小的單身公寓,甚至可以算是老破小的房子,只不過裝修還過得去。勇士到了這間小公寓,發現吳凱正一個人在寢室里高臥。
   勇士團團把吳凱圍住:「老漢奸,你可知道我們要來?」吳凱彼時年歲已高,目不能視,只是思維還是清楚的。吳凱說:「今天過年,可我並沒有邀請你們,請你們出去。」勇士們哈哈大笑:「你蠱惑日本統治了中國幾十年,生生造出一個雜種民族,其罪當誅!」吳凱冷笑一聲:「這日華時代,我過得頗為舒心,想來各位也自然是安逸自得的,何來當誅一說?至於你們在電視上看見的天皇,你們也知道了,並不是我,我只是他的影子。」
    勇士中領頭的是一個將軍模樣的年輕軍官,軍官說:「廢話少說,我們就問你三句話,你老實回答。第一,你願意不願意向中國人民道歉?第二,你為什麼要和你弟弟互換身份,欺騙中國。第三,你是否承諾日本人永遠退出中國,中國重新自立一國。就問你這三句話,其他的少說!」吳凱激動起來,他點點頭,含淚說道:「我願意向中國人民道歉,首先是我示意日本統治中國的,你們也看見了,中國進步了很多,但中國也失去了很多。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所以我願意道歉。我誠懇的向你們說對不起。第二,我和弟弟互換身份是師傅的意思,因為弟弟比我更適合當天皇。我呢,只適合寫寫書,做一名清淡墨客。按師傅的說法,這是我和弟弟各負其責,各展所長。第三,我承諾日本人退出中國,中國重新獨立。但日華族不能回日本,他們應該留在中國。至於將來中日還會不會再戰,這超出了我的權力範圍,我無法保證。」
   吳凱的坦誠讓在場的勇士們都很吃驚,特別是那個領頭的軍官,幾乎都有點感動了。領頭軍官說:「吳凱先生,你不是天皇,但也是天皇。依我們的身份,本不配和你討價還價。但今天來都來了,就只能冒犯了。我現在拿攝像機出來,你能當着攝像機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嗎?」吳凱說:「有什麼不敢的,你儘管錄音錄像。」吳凱當着攝像機鏡頭又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邊。
    領頭軍官想不到事情會辦得這麼順利,他高興的說:「吳凱先生,今天實在是冒犯了。我們這就回去了,你好好過年吧。」吳凱以為他們達到了目的真要回重慶了,於是說:「不送,自便。」領頭軍官帶着一眾勇士依次退出了吳凱的小公寓。吳凱看見他們走遠了,才長舒一口氣,想這一劫總算躲過去了。哪知道一刻鐘後,領頭軍官帶着勇士們又轉了回來。領頭軍官一見吳凱就大喝一聲:「挨千刀的大漢奸,這次終於逮住你了!」
    這個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鐘,吳凱臥室里的電視機正開着,裡面傳出春晚的歌曲聲。吳凱嘆氣道:「我就知道你們沒這麼容易走,師傅說了,這是我的人生大劫。」領頭軍官呵斥道:「你們聽聽,死到臨頭了,他還在念叨師傅。他的師傅是什麼?是黑社會!是魔鬼!他就是魔鬼的代言人!」吳凱搖搖頭:「不對,我師傅不是魔鬼。魔鬼是我師傅的哥哥,我師傅是藍色的。」領頭軍官反手就扇了吳凱一個耳光:「還在狡辯!我說什麼你聽着就是!你以為你還是天皇啊!」
      哆哆嗦嗦躲在角落的保姆說:「讓吳凱先生吃口飯吧。他還沒吃年夜飯呢,餓了一天了。」領頭軍官對保姆說:「吃個鬼的飯!今天是他的祭日。你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保姆嚇得縮到了牆角。領頭軍官眼睛一轉:「跟我們走!」說完,上來兩個年輕人把吳凱架起來,拉到了外面的軍車上。軍車開動,吳凱微閉的眼睛,略略張開。吳凱看見了遠處工廠的煙囪,還有近處一家小雜貨店。雜貨店裡面點着一盞發出氤氳橘黃色光線的燈泡,燈泡把店面照得隱隱約約。吳凱想:「我在哪裡?我記得我小時候家對面就有這樣一家雜貨店,我還在裡面買過康康餅呢。」
   軍車停在郊外一處廢棄工廠,領頭軍官獰笑着說:「吳凱皇帝,這裡就是你的埋骨之地。」吳凱說:「可有花,可有小溪,可有天上雲兒飄,不好的地方我是不喜歡的。」領頭軍官一把把吳凱推到一輛輪椅上:「你還在作詩呢!我是從來不看你寫的那些狗屁文章的。你給我聽好了,現在我就宣布你的十大罪狀!」旁邊一個年輕人開始直播,他拿出攝像頭對着吳凱的臉就是一個特寫。
   領頭軍官拿出一張特別特別長的稿紙,站在吳凱正對面開始念起來:「第一罪狀,叛黨叛國,民族罪人。第二罪狀,背親背義,無愛無德。第三罪狀,不忠愛情,荒淫無道。」這一念就念了快兩個小時,把領頭軍官的嗓子都說啞了。吳凱喃喃自語道:「這是我的悼詞還是墓志銘,聽着不像,不會是又一篇《芙蓉女兒誄》吧?」領頭軍官念完了,開始大口大口喝軍用水壺裡面的水。吳凱笑道:「你說的這些都沒用,我是按照中國人的經典《紅樓夢》做事的,你應該批判我爸爸曹雪芹。」
     正在這時,吳凱的肚子咕嚕嚕發出一聲叫聲,吳凱已經餓了一天了。不僅吳凱餓了,勇士們也都一天沒吃東西了。其中一個小伙子拿來一口大鍋,倒入開水,倒入鹽,然後開始煮豆子。吳凱嘆道:「我還以為你們要把我煮了呢!」領頭軍官怒吼:「有煮你的時候,現在給你做斷頭飯!免得別人說我們虐待日本鬼子。」豆子煮好了,小伙子給吳凱盛了一大碗,吳凱一邊嚼豆子,一邊說:「好吃,好吃,做個飽死鬼的好。」
    吃完豆子,領頭軍官正色道:「現在我正式宣布判處大漢奸,大賣國賊,大戰爭販子吳凱死刑!」宣布完畢,上來兩個勇士把吳凱架起往廁所裡面拖。吳凱急了:「我不是江青,我不反對死刑,但你們不能把我拖到廁所裡面去!」領頭軍官獰笑道:「現在由不得你了。」說完領頭軍官回頭叫拿攝像機的年輕人跟上。進了廁所,兩個勇士把吳凱放在一個蹲坑上面,蹲坑旁邊剛好有一個自來水龍頭。領頭軍官對着攝像機說:「現在我給你們表演日龍戲水!」說完,他就放自來水龍頭裡面的水沖吳凱的頭和身體。
    這一年不知道是怎麼了,竟然特別的冷。而且又是除夕夜,更是幽冷淒清。持續了多年的高熱暖冬天氣在這一年完全結束了,這一年的大年夜是一個典型的冷雨夜。冷水淋濕了吳凱的全身,吳凱失溫,已呈半死狀態。一個小勇士站出來對領頭軍官說:「吳凱老了,九十多歲了,你怎麼搞他會死在這裡的。」領頭軍官大怒:「你終於跳出來了!我就知道我們這裡有日帝派的叛徒!」聽見爭吵聲,吳凱悠悠醒了過來。領頭軍官又站起身朝吳凱頭上身上撒了一泡尿:「這一幕一定要直播出去,不然那些日本人和日帝派不知道他們已經徹底失敗了。」攝像機發出絲絲的電流聲,顯示網絡直播還在繼續。
    領頭軍官累了,站起來走出廁所。那個替吳凱說話的小勇士忙找來毛巾把吳凱全身擦乾,再把吳凱裹在一床棉被裡,一點一點的挪到了廁所外面。吳凱暈乎乎的說:「讓我死了吧,我本是個罪人。」小勇士悄悄說:「你暫時忍耐,他狂不了幾個時辰的。」吳凱沉默不語,似乎在回味小勇士的話。幾個勇士拍着手跑過來說:「來了,來了,又帥又年輕又騷,有沒有病就不知道了。」話剛說完,幾個勇士推着兩個濃妝艷抹像女人一樣的年輕男孩子進了院子。
      領頭軍官獰笑道:「吳凱啊,吳凱,你風流了一輩子,這一次叫你做個風流鬼。」吳凱的意識竟然還清醒,他喃喃說:「這是誰家的孩子,不要耽誤了人家。」領頭軍官哈哈大笑:「這是你的兩個小妾,是英俊男孩集中營的頭牌貨,專門為你物色的。」說完,領頭軍官對着兩個小MB使眼色。兩個小MB會意,上前去趴吳凱的褲子。這一幕非常殘忍,許多在場的勇士都不忍直視。
     看在場的勇士有愧悔之意,領頭軍官大喝一聲:「他們日本人娶了我們中國多少良家婦女?這叫因果報應!」兩個小MB開始給吳凱口交,而旁邊的攝像機還在直播個不停。一刻鐘後,見吳凱的下體毫無反應,領頭軍官怒道:「你們兩個沒用的傢伙,給我滾!」兩個小MB跑了出去。領頭軍官拿出一把電擊槍:「我聽說治陽痿最好的方法就是電療,吳凱皇帝,你要不要電療一下?」
    吳凱還沒有死去,他怒道:「殘酷卑鄙,慘絕人寰,這樣的中國才會真正得報應呢!」領頭軍官狂笑起來:「現在是我報應你,至於你報應我的事,五十年之後再說吧!」說完,領頭軍官就用電擊槍去杵吳凱的下體。電流打擊在吳凱的皮膚上發出滋滋的聲音,像電烤肉一樣,在場的其他勇士都不安的躁動起來。那個替吳凱說話的小勇士一把搶過電擊槍:「夠了!我們不要搞這麼殘酷的事,這是要遭報應的。」領頭軍官怒道:「滾,什麼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說是這麼說,領頭軍官還是放下了電擊槍,轉身去看直播間裡面的評論。直播間裡面早就像一百度的開水一樣炸了鍋,有的網友說:「卑鄙,你們在犯罪!」有的網友又說:「好啊,日本人也有這一天!」趁領頭軍官去看評論,小勇士拿來一個手機。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只見手機上出現了梁可的圖像。吳凱已經處於彌留之際,說不出話來。梁可在手機視頻通話中帶着哭腔對吳凱說:「乖乖,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其實從我第一天遇見你,我就計劃了你的一生。你要怪就怪我吧。」吳凱失去了意識,只吐出幾個含混不清的詞語:「天,天。」
      這個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天氣冷得厲害。吹來一陣北風,在場的勇士都打了個寒顫。小勇士去摸吳凱的鼻息,發覺吳凱已經死去了。小勇士對領頭軍官說:「吳凱已死,我們任務完成,回吧。」領頭軍官也去摸了摸吳凱的鼻子和心臟,確定吳凱已死。領頭軍官說:「把我的刀拿來。」小勇士顫抖着遞給領頭軍官一把大剔骨刀。領頭軍官二話不說,一刀就把吳凱的頭給割了下來。領頭軍官舉着吳凱的頭顱對着鏡頭說:「看!這就是侵略者的下場!」其他勇士都不敢站在鏡頭前,紛紛躲到領頭軍官的後面。
        眼看快到凌晨五點,天都要亮了。領頭軍官這個時候也已經慌了神。他把吳凱的頭顱掛在一棵大楊樹上,然後帶着眾勇士落荒而逃。哪知道天算不如人算,軍車還沒開動呢,就已經被聞訊趕來的市民們團團圍住。領頭軍官一不做二不休,對着市民就放了幾槍。市民們驚呼着散開,軍車趁機開走。市民們湧進廢棄工廠,看見的是吳凱的頭顱,還有一具鮮血淋漓的無頭屍體。
    第二天,吳凱被殘忍殺死的消息傳遍了全中國,全世界。外媒紛紛發了號外,連《新聞聯播》都掛上了白綢子。大家都在找那個領頭軍官,但消息人士說:「早就逃出國了,具體逃到了哪裡,誰也不知道。」吳凱的葬禮隆重舉行。就好像當年十里長街送總理一樣,來了幾十萬人沿途送吳凱最後一程。一個大姐說:「吳凱其實是好的,他是頂缸受罪的角兒。」又有一個大哥說:「我們就是支持日華時代,在這個時代中國人過的很舒服,比共產黨時代好一萬倍!」一個小姑娘一邊哭一邊質問:「不是說好一朝漂泊難尋覓嗎?為什麼會死!這不是林黛玉的結局,這是晴雯的結局!」
   然而沒有人解釋小姑娘的疑問,吳凱就這麼死去了。人們談論起吳凱來會說:「這是個好人,但好人沒有好報,人世大抵就是這樣的。」世人只是渾說,但軍方坐不住了。在吳凱死去後的第二天,軍方的二十萬大軍就趕赴成都平叛。這一天,鐵蹄踏碎了春熙路的鐵板道,成都人度過了驚慌失措的一天。等軍隊退回北方的時候,大家在春熙路的大屏幕上看見了吳凱的笑顏。吳凱還是那麼英俊,那麼親切。人們說吳凱壓根兒不是人,是神,是人間唯一的神。
      一個媽媽牽着一個小男孩的手走過春熙路。小男孩指着大屏幕問:「他是誰?」媽媽說:「他是凱神。但你以後千萬不要做神,我們有一個凱神就足夠了。」小男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母子倆走過一家賣大寶的小商店,媽媽為小男孩買了一瓶搽臉的大寶。吳凱在天上看見這一幕的時候,欣慰的笑了起來:「大寶明天見,大寶天天見。」一個清新明快富裕的新時代在吳凱死去後拉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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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8-31 19:0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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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8月31日
創建時間:        2025/8/31 13:01
更新時間:        2025/8/31 18:36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落花盡頭綠茵留


     李芳急匆匆走進陳熙的辦公室:「你還不快走!你知道外面都怎麼說你嗎?說你是國民黨特務,是台灣蔣介石派到毛主席身邊的頭號大間諜!」陳熙鎮定的點點頭:「這些謠言你也信?他們說我是間諜我就是間諜嗎?我希望你保持對我的信任。」李芳冷笑一聲:「信任!這是什麼?」李芳從背後拿出一台帶長長天線的電報接收器:「這是我在你床底下發現的,你不是台灣間諜,用這個幹什麼?」陳熙大怒,一把把電報接收器搶過來:「那麼我實話告訴你吧!我不僅是台灣間諜,我還是蔣介石的親孫子,台灣總統蔣經國的親兒子!」
     「什麼!」就好像被電擊了一般,李芳瞬間石化了:「你是蔣介石的孫子,蔣經國的兒子!」李芳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半天回不過神。陳熙痛苦的按住李芳的肩膀說:「芳,我確實是蔣介石的親孫子,我是他遺留在大陸的血脈。是國民黨在大陸的殘留勢力把我送到毛主席身邊的。」李芳突然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說:「那你快走,快回台灣去。你回到了台灣,他們就拿你沒辦法了。」陳熙哀傷的說:「晚了,狂張和大王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他們已經在調派人手抓我了。」李芳發神經一樣說:「有辦法的,有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找爸爸。以爸爸和蔣介石的交情,他會放你走的。」
    剛說到這裡,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陳熙從枕頭下面拿出一把手槍就要出門去拼命。李芳大喊起來:「不要這樣,我現在就去求爸爸。只要爸爸說話了,你就可以安全的回台灣。」說完,李芳瘋了似的衝出去,直奔毛主席住的菊香書屋。李芳到了菊香書屋,毛主席午睡剛醒,李芳顧不了那麼多一頭闖進房間。李芳說:「爸爸,放陳熙走吧!他沒有功勞也在苦勞,看在他在您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您讓他回台灣團圓吧。」
   毛主席一邊摸着李芳的頭,一邊嘆息道:「你以為我不想讓他走?但這裡面有個緣故,這個緣故是我不好講的。」李芳大奇:「什麼緣故?」毛主席哀傷的說:「他已經派人去捉熙熙了,我也沒辦法。」李芳驚訝的問:「他是誰?」毛主席示意李芳不要說話,因為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另一個毛主席的呵斥聲:「什麼?!讓他跑了!你們都是喝稀飯的嗎?去去去,加派人手給我追!」毛主席摸着李芳的頭髮說:「現在你知道我的難處了吧?我忍受他一輩子了。」李芳震驚的看着自己的爸爸,陷入了沉思。
    李芳回到自己小家的時候,家裡空無一人。梳妝檯上還有用剩下的半盒百雀羚和一瓶指甲油。這些女人用的東西孤零零的擺在梳妝檯上看着更添了一層寂寞。到晚上的時候,消息傳了回來:陳熙在京郊和狂張,大王槍戰。雙方開了幾十槍,最後陳熙被亂槍打死,狂張和大王全勝而歸。李芳痛哭起來,她一輩子最喜歡的男人就這麼死去了。而這個男人無論是不是蔣介石的孫子,他都是自己的心愛之人。即便他來自蔣家,哪又怎麼樣?真的愛人,夫妻,隔着山隔着海總是會到一起的。更何況,大家還都是中國人。
   正當李芳哭泣回憶的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嬉皮笑臉的男人。這個男人正是剛剛打死陳熙的狂張。狂張一臉獰笑着說:「芳芳,現在他死了,你就依了我吧!」李芳的心都提了起來,她握住一把剪刀對狂張說:「你敢過來,我就自盡!」狂張哈哈大笑:「在你死之前,你得做一次我的女人!」說完,狂張猛的撲過來奪過李芳手上的剪刀,並把李芳按倒在床上。
     李芳的下體流出了很多鮮血,這是李芳的恥辱之血。李芳的牙關咬得緊緊的,似乎要把狂張給生吞活剝了。狂張穿好褲子,撥通專機電話:「明天就結婚,一切從簡!」李芳被狂張關了一夜。第二天李芳被幾個女人強拉起來梳妝打扮和狂張結婚。到夫妻對拜的時候,李芳趁狂張不注意,一口咬住狂張的耳朵,狂張痛得嗷嗷直叫。狂張說:「這個女人瘋了,把她送進精神病院!」上來幾個強壯的大漢把李芳拖進了104醫院精神科。
      師傅講完這個故事喝了一口水:「這就是你爸爸和你媽媽的故事,你爸爸已經死去了,而你媽媽還在精神病院裡面。」我大吃一驚:「這麼說,我不是日本人,我是蔣介石的曾孫,蔣經國的孫子?」師傅淡淡一笑:「我再給你講一個故事。」師傅說:「多年前抗戰的時候,有一個日本兵叛變了日本軍部。他把日軍的一輛軍火車故意弄熄火,然後留給了解放軍。他寫了一封信給解放軍,大意是說自己是日本共產黨,自己不支持日本軍國勢力。現在他把這車軍火留給中國同志,他自己背叛了軍部,只能自殺。後面趕到的解放軍在這個矮矮的日本兵遺體上發現了這封信,並得到了一車難得的軍火。」
    我疑惑的問:「這個日本兵也是我的爸爸?」師傅哈哈大笑:「何止呢,你知道這個矮矮的日本兵是誰嗎?他是裕仁天皇的親兒子。」我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這麼說,我的第二個爸爸是這個日本兵,而我是裕仁天皇的親孫子?」師傅止住笑說:「我再給你講第三個故事。從前有個鄉紳是個富戶。但有一天鄉紳家裡突然遭了火,把一家子的家當根基全燒沒了。鄉紳只能到鄉下親戚家暫住。那鄉下親戚也是個勢利眼,並不待見鄉紳。鄉紳鬱鬱寡歡,眼看就有下世的光景。誰知道有一天鄉紳忽然跟着一僧一道流浪去了。」我疑惑的問:「這是我第三個爸爸?」
   師傅點點頭:「我最後講一個故事。從前遼寧省有一個女幹部,她本來生活得好好的,但這個人卻是個一根筋。文革的時候她公然反對文化大革命,反對毛澤東,結果被造反派割了喉嚨。」「這不是女英雄張志新嗎?」我驚叫起來。師傅嘆口氣:「我的故事講完了,你的身世也大白於天下了。」我仔細回憶師傅講的故事,忽然覺得自己的來歷很奇特,自己是蔣介石的曾孫,裕仁天皇的孫子和一個乞丐的兒子!而自己的媽媽又是張志新!
    我驚奇的問:「我的來歷毛主席知道嗎?」師傅說:「最開始不知道,但後來知道了。毛澤東還是愛你的,不然他不會在你爸爸死後,還為你安排好出路。」我嗚嗚哭了起來:「為什麼我的來歷這麼奇怪?這麼說的話我豈不是台日黑社會和反革命的四重間諜?」師傅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你要這麼想我也沒有辦法,但你這麼說是有道理的。你可以這麼思考,以後你有危難了,誰會站出來管你挺你?台灣!日本!山門和異議反對派啊!」
     聽師傅這麼說,我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的身世如此奇特,喜的是自己竟然找到了幾個靠山。但轉念一想,我又憂鬱起來:「我這個人的身世太特殊,中國的小粉紅們不會放過我的,我幾乎就是中國政府定義的反對者大集合。」師傅神秘的說:「沉疴得下猛藥,你就是我給中國人吃的一劑高效中藥,說不定這中藥裡面還有洋人的科技呢!」我靈機一動:「這麼說,我還有洋人的基因?」師傅耐人尋味的說:「那個鄉紳,後來做了乞丐的,你看他和教堂里畫的耶穌基督像不像?」我的嘴巴張成了一個大圈,半天說不出話來。師傅點點頭:「洋人不僅西方有,中國也有,只不過是混血兒。」
     聽完自己的身世,我感到憂鬱,我找不到自己的根在哪裡了。在台灣,在日本,在山門,還是在異議反對派?我問師傅:「將來中國因我而亂,我可以逃走嗎?」師傅說:「可以走,但得回來。你別忘了,你還有一大幫兄弟姐妹呢。」我忽然覺得自己肩膀上有一副很沉重的擔子。我對師傅說:「我只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孩子,為什麼要讓我經歷這樣的苦難,挑這麼重的擔子?」師傅沉默了一會兒說:「為的是你的兄弟。你是香菱,但還有個秋菱啊。香菱受的苦都會在秋菱身上找補回來。世人會為欺負你而付出代價,但你最終會原諒世人,並還世人一個朗朗乾坤。」
     我洗了個澡,先塗了面霜,又塗了身體乳,最後還塗了手霜。我聞見自己身上香香的味道,很滿意。但我忽然又心情暗淡起來,我發覺因為自己長時間沒有和人說話,所以語言功能已經退化了,自己已經說不出幾句完整流利的話。這聽起來匪夷所思,我並沒有被禁閉起來,怎麼會找不到人說話呢,怎麼會語言功能退化呢?這只能說是魔鬼對我太過殘酷,我已經快二十年沒有和人有過長時間的交流和對話了。所以漸漸的,我說話的功能就退化了,我成了一個言語不清的古怪孤寡老頭子。
   這個人間有很多歡樂事,但對於我而言,苦難遠遠多於歡樂。我的人間是悽苦的,而這是我的命運。我的命運並不比我的台灣爸爸好,也不比我的日本爸爸好,當然也不見得比得上乞丐,甚至於和張志新比,我也說不上有多幸福。想到這裡,我心灰意冷,覺得自己就是人世間的一個悲劇。我回憶起我住精神病院的時候,那個強悍的女護工專門抱床被子睡在我的病房門口,她要隨時隨地監管我。這種對我的強力「大愛」讓我感覺很恐怖。我察覺到自己就是山門的一個俘虜,或者說就是一個死緩犯。這種悲劇完美復刻了我媽媽張志新的處境,只不過我的處境比張志新的更複雜更深刻。
    師傅嘆了一口氣:「你休息吧!無論你最終的結局是什麼,現在你可以休息一會子了。」我知道《凱文日記》寫到這裡真的要暫告一段落了,因為這本書已經太犯忌,太露骨。我想也許明天警察,網信辦,社區就會找到我,然後劈頭蓋臉罵我道:「你看看你在網上寫的那些反動言論,簡直應該坐牢!」然後,我再次被他們送進了華西醫院精神科。那個等待多時的強悍女護工就好像等着了獵物落網的蜘蛛一樣,眼睛裡面放出了光。
      我再次在自己手上塗了一層護手霜,這是我的自我暗示,暗示自己還沒有那麼慘,自己還是一個幸運的高貴的人。可我真的幸運高貴嗎?我怎麼覺得自己像婉容皇后?梁可沒有出現,或者說至少沒有出現在我的生活中。梁可活在電視裡, 報紙上,網絡頭條中,他和我隔着一個遙遠的虛擬空間。我的生活裡面除了自己,找不到第二個活人。這種魔鬼的隔絕讓我想到人間悽慘。梁可不會和我有直接的來往,我和他始終只是思想上的知己和精神上的莫逆。我的語言功能會一天一天的繼續退化下去,直到有一天我只能發出一些單音節的詞語。
     為什麼我不找其他人練習說話?因為我的身旁沒有人,他們全是鬼魅山魈。這個黑世那麼長,那麼幽暗,那麼漆黑陰冷,我怎麼才能熬出頭,熬到下一個綠意盎然的春天?我看向窗外,窗外人流如織,但其中沒有一個我的救主。我的救主在哪裡?在天主教堂的十字架上,而他已經死去了若干多年。我走過東風大橋的時候,買了一袋甜桃酥和一瓶礦泉水,我把禮物送給了橋頭的那個老乞丐。我知道老乞丐並不是甄士隱,他不是我爸爸。但我還是願意向他送上我的禮物,這表示我同情自己,也同情普天下所有受苦難的人。老乞丐說:「謝了,謝了。」我淡淡一笑:「您保重好身體。」說完,我離開了老乞丐。我想甄士隱如果在場的話,他會喜歡這份禮物的。
        回家的時候,我看見小區大門口的店鋪裡面坐着一個小女孩。小女孩大概六七歲,正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媽媽做飯。今天晚上他們會吃一份回鍋肉,這份回鍋肉因為加了很多豆豉所以好香好香。我憂鬱的看着小女孩,我希望她千萬不要像我。無論她再怎麼善良也好,憂鬱也好,多愁善感也好,她再也不要做第二個林黛玉了。林黛玉有我一個就足夠了。我活成了一個怪老頭子,而林黛玉也就此告老還鄉。世間只剩下薛寶釵經世濟國的恢弘道理和史湘雲的歡歌笑語,那麼這部《紅樓夢》還是有點意思的,還是讓人感覺幸福的。
     林黛玉老了,老成了一棵湘妃竹。但薛寶釵還年輕,賈寶玉還年富力強。忘記林黛玉吧!這個人太過於執拗,太過於頑固,太過於自負,太過於自傲,太過於命運多舛。我們把眼光投向未來,未來賈寶玉攜手薛寶釵,帶來了好大一個美好盛世。林黛玉會活到盛世結束的那一天,然後和你們一起期盼新的更大的盛世。可這時,我的弟弟甄寶玉忽然發出不滿的聲音:「你退場了,我還沒出場呢!」
   我忽然想起了師傅的梗:「一個林黛玉被欺負死,一個林黛玉欺負死其他人。」我哈哈大笑,到底薑還是老的辣。師傅愚弄世人的功力就好像那一棵老榆樹一樣,越長越高,終於長成了參天大樹。下午我買的大寶A醇就到菜鳥驛站了,我一定要及時把它取回來。今天是值得紀念的一天,我得到了一瓶新的大寶,這瓶大寶會不斷暗示我,吳凱很幸福,至少暫時很幸福。我想大寶的功能不在於美容,而在於一種自我麻痹和自我欺騙。在大寶的心理暗示下,林黛玉又度過了清冷,憂鬱而又自我感覺良好的一天。
   這樣的日子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我終於活成了人世間的一個老滑頭。所謂老滑頭,就是你說我是大漢奸也好,說我是大壞蛋也好,說我是大傻瓜也好,我一概不氣不急。我活着,活着給你們看,生生把你們氣出病來。人活到這個份上,就真是成仙成佛了。我的台灣爸爸,我的日本爸爸,我的乞丐洋人爸爸,還有我的英雄媽媽,我來了。或者說我會在多年後和你們聚首,我希望到那天我能聽到你們說一句:「我愛你。」這是我這輩子唯一聽到的一句人話。除此之外,我的身邊全是鬼影魔聲。
   未來那個綠油油的世道就要來了嗎?梁可,我在問你,而你怎麼還不回答我。如果你真的在努力,那麼我們一起說一聲:「神啊,祝福綠世吧,那個世道人們才尊敬神,依偎神,服從神。」所以,綠色的世界很美不是嗎?我們為什麼一定要那一抹秋天的黃呢?綠色代表大自然的生機勃勃,這已經是我所能想象的最美人世。梁可和我一起努力干,把魔鬼趕走,我們擁抱綠世。然後你再給我買一枚綠色翡翠鑲鑽戒指,那一天我會幸福得像個公主!
    公主也罷,皇帝也罷,神明也罷!人間空幻。唯一真實的是,我們每天要吃一日三餐,要喝水,要大便。人真的活通透了,就沒有那麼多奢望了。活着就好,活着就很幸福。我看向未來,耶和華向我露出笑臉。我奔向他,而他張開了懷抱。二百八十八萬字《凱文日記》暫告一段落,假有容余,再更再聊。謝謝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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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2 16:4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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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2日
創建時間:        2025/9/2 13:11
更新時間:        2025/9/2 16:29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瘋黛玉


       我的腎隱隱作痛,不知道薛寶釵送給我的是些什麼藥,吃了感覺很不舒服。昨天晚上我還是按照藥品說明書,吃了兩顆美白丸,一顆羊胎素和兩顆魚油,但到半夜我就拉肚子了,今天白天腎更是痛得厲害。我感到很鬱悶。我有一種自己被放進水箱裡的感覺,水還在往箱子裡灌,等哪個時辰水淹過我的頭,我就死去了。我疑心這些美容藥就是《紅樓夢》裡面薛寶釵送給林黛玉的梅粉潔片雪花洋糖。說是糖,可我吃了怎麼這麼難受呢?真的是一種慢性毒藥嗎?一邊餵我吃毒藥,一邊要挾北方的軍隊要他們來救我:「你們再不來,他就要被毒死了!」所以歸根到底還是威脅,還是脅迫,還是魔鬼的毒計。
       很憂鬱,有一種欲死的痛苦。我是不能生病的,我一旦生病就更想死了。本來自己就活得很慘很造孽,要是還得了什麼病,更沒有生活的勇氣和希望了。但魔鬼又一絲一毫不肯放鬆給我的刑罰,包括每天大把大把的餵我吃精神病藥和美容藥,搞得我生不如死。我覺得自己活得很可疑,這種可疑就在於我根本沒有活成個人樣,我只是魔鬼要挾世人,或者說要挾神的一個工具。這個工具如果不夠真實,不夠慘,不被虐待得很殘酷是打動不了世人和神的。所以,我的生命是不是很恥辱?我只是魔鬼的一個人質。
        可為什麼又偏偏選中了我?世界上有這麼多人,為什麼魔鬼偏偏選我來當整日以淚洗面的林黛玉?我找不到答案,並覺得憤怒。魔鬼暗示我,是我爸爸要我當這個林黛玉的。可這是事實嗎?虎毒不食子。我爸爸為什麼要害我,害我進精神病院,害我自己用刀割自己,還不止割了一次,害我每天吃藥,到老了就是個痴呆症老人。世界上有這樣的爸爸嗎?沒有聽說過。我只聽說過護犢子的爸爸,沒有聽說過殘酷迫害兒子的爸爸。
     唯一的解釋就是,這是魔鬼的謊言,我爸爸不可能害我。而那個挑中我的所謂強人,根本就不是我爸爸。退一萬步說,即便他真是我爸爸。那麼,他可能有許許多多的孩子,他對我毫無感情,他只是在利用我,利用我的一生來達成他自己的目的。他為我選了一條什麼路?做神做鬼的路。而且還是做一個最慘的神,最慘的鬼的路。我慘然一笑,世界上有爸爸為兒子挑這條路的嗎?他是魔鬼本人嗎?魔鬼都未必會對自己的兒子下這樣的狠手。
      天涯論壇上說,世界上最可怕的孩子是誰?是一個胡兒。這個胡兒會因為他的悲慘而挑動黃河天下反,最終生靈塗炭,民不聊生。所以李白才有趙客縵胡纓,十步殺一人的詩。現在看來,我就是這個挑起天下大亂的胡兒。可又是哪一個帝王將相選中了我來當這個惡人?即便我是胡兒,可我為什麼要被你們利用,被你們利用來當推動歷史彎曲前進的加速器?我找不到責任人,我的生活一片空白,無處投訴。
    真要怪,那些高高在上的老爺們在做什麼?當年我第一次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鬧得全成都都知道了,可成都的老爺們呢? 他們在做什麼?李春城早就進了監獄,葛紅林跑到外地步步高升。我的處境和危難沒有對他們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觸動。李春城進監獄是因為貪腐和我的事毫不關係,葛紅林更是逍遙自在,他們哪裡過問過我的遭遇?還有四川的這些北方老爺們,他們又有沒有管過我呢?杜青林屁股一拍回京當了農業部長(當農業部長,你怎麼不乾脆當黑社會總領事呢?)。劉奇葆屁股一拍成了中宣部長。王東明當了全國總工會主席。彭清華更厲害,當了人大副委員長。這些北方來的大老爺們完全不管四川正在發生的黑社會化和犯罪化,他們只是來四川撈金撈取政治資本,一到時間他們屁股一拍就轉升其他高位。我就奇了怪了,共產黨守土的官員就是這麼當的嗎?
        其實我只是一介小民,要不是我自己是被迫害被虐待的主角,我根本犯不着過問官場上的爛事。但可憐的一點在於,我就是被黑社會抓來殘酷凌遲的孩子。魔鬼要在我的身上耍威風,起勢頭,做文章。如果不把我搞得慘一點,真實一點,可憐巴巴一點,誰會記得起我呢?所以,我就在一種無人問津的情況下,被黑社會凌遲了快二十年。這二十年我受盡了黑社會的軟暴力和無窮無盡的騷擾。我的經歷完全可以編進世界黑社會史,我的遭遇本身就是黑社會行為的一部百科全書。
    但述說是沒有用的,北方來的老爺們根本不會過問我,他們在等共產黨垮台呢!說不定我的遭遇裡面,本來就有他們摻和的一手。這就更讓我氣憤了,小民黑也就罷了,官也黑,共產黨的官原來也黑,整個一個黑夜漫漫夜深沉。我疑惑的想共產黨革命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過,我怎麼有一種在清末的感覺?現在的中國甚至還不如民國時期的中國。要知道民國的時候,有一干文人會把老爺們罵個底朝天。看看魯迅,看看聞一多,可現在呢?我沒有感覺到還有哪一個文人是麥田裡的守望者。中國人連最後一點羞恥和顏面都不要了。
     仔細想想,現在甚至還不如清末。清末的時候,南方有一家小報敢公然刊登諷刺嘲罵慈禧太后的文章,而這家小報竟然還不會被查封。我不是想說慈禧太后有多麼仁慈,我是覺得現在中國的社會環境非常的封閉和壓抑,人們找不到一點發聲的渠道。所有人都像一條條將死的魚兒一樣,浮上水面大口呼吸。但老爺們卻拿起大棒,把這些渴望自由和真相的魚兒們一一打入水底,不得翻身。慈禧太后泉下有知會笑起來:「好個革命的紅朝,其實還不如我呢。我尚且不怕被罵幾句,你們呢?連『共產黨』三個字都不能提!」
      這個夜很長很黑,長到淚盡人亡,黑到未見神光。我開始哭泣,為自己也為這個國家,也為這個國家中的人們。我覺得人們即便已經喪失了追尋光和自由的能力,但他們本身有得到光和自由的權利。這種權利是神賦予人的,不是哪個強人,哪個政黨的恩賜。但我還是人微言輕,我可以在黑夜裡面哭,但不能被人發現。一旦我的哭聲被大眾察覺,我就犯了煽顛罪,犯了反革命罪,犯了尋釁滋事罪,我就會被許多穿制服的老爺們送進監獄,或者送進精神病院。
    矮子最怕別人說他矮,窮人最怕別人說他窮,共產黨最怕別人說它沒有神性。可共產黨真的有神性嗎?如果有,為什麼杜青林,劉奇葆,王東明,彭清華在四川忽悠了幾年轉頭就高升了,他們對得起神嗎?要知道,就是在這些人當政的二十年間,四川徹底黑化和魔化了,而這些老爺們還裝什麼都不知道呢!當官就這麼沒有風險的嗎?所以古來的書籍都少記載官員,更喜歡記載一些文人雅士?當共產黨的官就要為共產黨做事,而不是忽悠共產黨,忽悠老百姓!毛主席不會喜歡這些人的,所以毛主席說文化大革命要接着搞,再搞一百年!毛主席真的錯了嗎?看看現在這些官,毛主席哪裡錯了?簡直正確無比。
      這些話本來不應該我來講,應該是那些公共知識分子來講。可惜的是看看現在的社會氛圍,還有哪一個知識分子有良心,在說真話?我感到一種很深的悲哀和淒涼,這個國家實際上已經沒有人在說話了。所以大家都在眼睜睜看着中國淪為魔鬼的老巢,成為世界黑社會化的急先鋒。想想覺得可笑,社科院呢?清華北大呢?中青報南方報系呢?全部成了瞎子和啞巴。好吧,你們不說話,我來說,我這個瘋子來當魔鬼的仇人。既然我已經是魔鬼的囚犯,不如一根棍子杵到底,我來罵魔鬼,我來罵醒中國。
     一個社會徹底黑化的標誌首先就在於輿論和媒體的墮落。當這個社會的輿論和媒體完全成了魔鬼的傳聲筒和喊話器,這個社會是沒有一點分辨是非的能力的。我不想去責怪新聞從業人員,我是為他們感到悲傷。這些文化人,這些媒體人完全喪失了良知和操守,他們每天讀魔鬼的講話稿,說着魔鬼給的台詞,並自我感覺良好。這是在濫用社會資源,這是在誤導公眾!但凡是還有一點良知的知識分子,都應該站出來揭示真相。真相就是中國即將或者已經黑社會化了。到現在還沒有人敢說這句真話,這是中國文化界的巨大悲哀。
     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像當年的張志新,或者林昭。當所有人匍匐在魔鬼的腳下,我卻在唱反調。這個反調唱得太不是時候,太煞風景了。別人都在爭當魔鬼的馬前卒,你為什麼要說魔鬼是邪惡的呢?你說魔鬼是邪惡的,你把這些匍匐在魔鬼腳下的孝子賢孫往哪裡擺?你揭了別人的老底,別人就要割你的喉嚨,吃你的肉!人世不過如此,大家一起黑就你不犯我我不犯你。只要有一個人跳出來說了一句淡話,這個人就是賊,是壞蛋,是反革命,是騙子和陰謀家。我徹底笑了,中國人啊,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多一點神性。你們什麼時候在魔鬼靠近你們的時候,才能本能的抗拒?我看向這個國家,這個國家一片陰風習習。
      在北京的時候,我去過午門,也去過大柵欄。我在那裡感覺到了清朝的氣息,這種氣息天然帶有戊戌六君子的體溫。當年,中國人尚且知道用自己的血喚醒沉睡的世人,現在呢?哪裡去找譚嗣同,哪裡去找梁啓超?我想起四川有一個走廊醫生。這個醫生本身醫術很好,但她告領導,告同事,甚至告下屬,最後全醫院一起反對她。我忽然覺得要是中國多幾個這樣的走廊醫生就好了。當大眾陷入集體性的良知喪失,有一個告天告地的走廊醫生該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我害怕的是,這位走廊醫生其實早已經被趕出了醫院,她今後都沒有機會再去舉報誰了,因為她已經被社會淘汰。
    社會會把不順從社會的倔強靈魂淘汰,留下的全是傀儡和小鬼。中國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向黑化的,就是在這種不斷的淘汰好人和倔強人的過程中墮落入深淵的。真的墮落下去也不怕嗎?可能事實和大家想的完全不一樣。當沒有人再發出那靈魂深處的吼叫,最後的結果就是社會變成地獄,人人有受害感。結果就是國破家亡,妻離子散,國不國,民不民,魔鬼取代了神,世人成了罪惡的代名詞。
    不要以為神罰不存在,其實神罰一直存在。當你們把森林坎掉一半,氣溫就會升高五度。到夏天的時候,天知道會熱死多少老人和兒童。這不是危言聳聽,神一直都在,只不過她是用一種隱約的方式在教化世人。如果不依照神意神思,人類只會被神懲罰。就好像現在的氣溫一年比一年高,誰又能說這不是神在發怒呢?神發怒了,但神不會製造地震和火山爆發,神只會眼睜睜看着秩序崩潰,社會大亂,人相食,物互傷,鬼猖狂。
     我只是一個凡人,千萬不要說我成了神,我當不了神,我只是個普通人。但我可以當神經病,神經病可以在病情發作的時候,說幾句真話。哪怕這句真話是當着趙高說:「這明明是鹿,哪裡是馬?!」趙高如果還清醒的話,也拿這個神經病沒有辦法,只能關起來。這是神經病的作用,神經病可以在正常人都瘋了的時候維持自己的清醒和良知。千萬不要小看神經病,真理往往在神經病這一邊,而世人大多是邪惡和荒誕的。
      神經病不是幹部,也不是黨員,他到底人微言輕。但神經病還有個弟弟,這個弟弟是個能幹人。神經病的弟弟可以安邦治國,輔佐英雄把中國拉回到正常國家的軌道上。這個神經病的弟弟就是送我潔粉梅片雪花洋糖的薛寶釵。薛寶釵是聰明的,也是機智的,她不會當着矮子說高話,但她會悄悄把矮子送到矮子應該站的地方上去,那麼就可以保證大部分的位置上都有能人。
       師傅說:「你猜薛寶釵是什麼顏色的?薛寶釵其實是灰色的,而林黛玉其實是白色的,至於賈寶玉嘛,其實是藍色的。」那麼誰是黃色的?大概只有劉姥姥了。這是開個玩笑。其實我是覺得灰色的薛寶釵沒有什麼不好,這個社會可能本來就是灰色的。那麼,讓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灰色的社會變成一種精緻的,高檔的,漂亮的灰,這是不是一個可行可贊的辦法。我堅決反對把中國打造成神國黃世,相反我喜歡中國成為精緻的灰色國家。你們想象不到在一個精緻的灰色國家,人們活得會有多麼自由和瀟灑。我是希望中國人活得自由和瀟灑的,所以我贊成薛寶釵主政,我支持薛寶釵成為皇后。
   有人問:「薛寶釵得到了英雄梁可,你不難過嗎?要知道本來你是皇后的!」我可以明白的說,我並不難過,相反我祝福梁可和薛寶釵。薛寶釵比我更適合梁可,就好像宋美齡比宋慶齡更適合蔣介石一樣。我祝福他們,如果我真的愛梁可,我就應該成全梁可,不管這樁婚事是不是一樁政治婚姻。真的愛就應該成全而絕不是占有。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自己喜歡的人成功和喜悅,這本身也是愛,也是神性充盈。
    薛寶釵是我的親弟弟,是和我有直接血緣關係的最親的親人。薛寶釵的成功從一個側面也說明了我的成功,因為薛寶釵是站在我的肩膀上夠着天的。更何況,薛寶釵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雙兔傍地走,你又怎麼能分辨誰是我,誰是薛寶釵呢?也許有一天,你就把我當成了薛寶釵,然後叫我娘娘呢!我想我是答應你還是不答應你呢?我摸摸自己胸口的十字架說:「娘娘就免了,叫我兄弟吧!在神的大家庭中我們都是兄弟姊妹。」
     師傅對我說:「宋美齡是聰明的,但你們家還有一個外親叫孫科,這個孫科和你一樣蠢。」我仔細一想,如果我是林黛玉,孫科不就是香菱嗎?所以香菱是和我一樣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可憐孩子。甚至於香菱比林黛玉更可憐,林黛玉是小姐身份,香菱呢,只是一個通房丫頭。《紅樓夢》裡面上從賈母開始,下到紫鵑,雪雁,沒有不喜歡尊敬林黛玉的。但誰會喜歡尊敬香菱?香菱只會被薛蟠一腳踢到地上,再扇一耳光。這麼說的話,和香菱比,林黛玉實在哭得不值得。林黛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哭什麼哭呢?
    香菱在哪裡?他現在的處境如何?我不知道,師傅也不會告訴我。只不過我可能會在多年後,讀到香菱寫的詩,那麼也總算我和他有一場相隔千里的姻緣了。我覺得人和人是不能比的,林黛玉和薛寶釵比只能哭死,可和香菱比,林黛玉就可以偷笑了。這是事實,就好像我現在一樣,表面上我一無所有,實際上我什麼也不缺,甚至我還可以偶爾在網上買點自己喜歡的小物件。這份安逸和富足已經可以讓很多中國底層的人氏羨慕和讚嘆了。
   這麼說的話,林黛玉慘也不慘。真的慘的倒是香菱,他可能連潔粉梅片雪花洋糖的邊都摸不着呢!
   今天我去盒馬採購生活用品,我選中了一款手霜。這款手霜包裝得很漂亮,一看就是外國進口的高檔貨。我拿着這盒小甘菊手霜去結賬,結果機器一掃,竟然要整整五十塊錢!我嚇得連忙對收營員說:「這個我不要了,謝謝你。」我忙把手霜放回到貨架上。我想這麼貴的化妝品還是留給薛寶釵用吧,我用的話有傷天和。轉過頭,我在家附近的化妝品店花十塊錢買了兩支美加淨玫瑰手霜。兩支手霜才十塊錢,還是玫瑰味的,千值萬值!
    我選擇美加淨而不用進口小甘菊,不是經濟所迫也不是政治所迫,我是喜歡自己過一種簡單簡約的生活。這種簡單簡約的生活是我喜歡的生活,而不是我必須選擇的生活。我喜歡買到一件又便宜又和心意的商品時的那種滿足感。至於高檔進口化妝品我看也不看,那不是我的生活。師傅說:「你還是高傲,表面上你節儉,本質上還是心高氣傲。」我的心情有點暗淡,我覺得在師傅面前我怎麼做都是錯的。
      晚上的時候,我塗了點玫瑰手霜,很香很好聞。我想如果我有伴侶的話,他會喜歡我手上的玫瑰香味的。他應該還不至於只喜歡進口小甘菊的高檔味道,他還沒有那麼矯情。但這位伴侶,我夢中的薛大爺,現在又在哪裡呢?他可知道我已經孤單了半生,而他可會伴我一世?我嘆口氣,看向窗外。林黛玉沒有那麼慘,真的沒有那麼慘,她還在買美加淨呢!我淡淡一笑,人啊,自己滿足就好,又何必管別人怎麼評價你。說你好也罷,說你不好罷,都是泡影。神的眼睛看到的靈魂可能和你們看到的表面有所不同,而神還不至於剝奪林黛玉用美加淨的奢侈愛好。那麼,這位神很好很偉大很目光如炬。
    香菱妹妹,林黛玉離你已經很遠了,因為林黛玉已經混到了准皇后的位置。我看向你,你低俯着眉眼。我忽然很想哭,為什麼我要高高在上,而你還是那麼卑微。我輕輕扶起香菱的腰:「我有的,都分你一半。你看神因為我的慷慨已經笑起來了。」香菱,孫科,或者你隨便叫他什麼也好的那個孩子,也笑了起來。我覺得即便這個孩子是個加沙難民,是個脫北者,或者是個政治流亡人士,他理應得到林黛玉和薛寶釵的照應。林黛玉照應不了的時候,就去找薛寶釵,就去找賈寶玉,甚至可以找賈母,找劉姥姥。這個人世,總得有愛有光明有人的活路和希望。
    很好,這一天很安逸。林黛玉買到了心愛的手霜,薛寶釵得到了婚姻的祝福,香菱有了神的承諾,那麼一切都很好,很和諧,很淡然而美麗。我們活在世間,不就是要所有人都一起享受幸福嗎?我問你們:「你們幸福嗎?」不待你們回答,我已經對自己說:「我很幸福,那麼你們也一定要幸福。」未來那個幸福的時代招着手向我們踏歌而來。梁可,弟弟,香菱,你們都要幸福啊,未來在我們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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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2 22:3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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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2日
創建時間:        2025/9/2 20:17
更新時間:        2025/9/2 21:52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挺身救中華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人間凱文日記》從2022年9月開始寫作,到今天2025年的9月2日剛好三年。在這三年間,吳凱一直在寫作和網上連載《人間凱文日記》,期間收穫了大量讀者的關注,在此吳凱一併表示感謝。本來吳凱最初的寫作目的僅僅是為自己做個紀念,紀念自己那不堪回首的酷刑十年。但沒有想到這一寫就寫了三年,並成書二百八十九萬字。吳凱最開始也不相信自己能寫一部這麼長的書,但事實是吳凱堅持了下來,並完成了這部百萬字的巨作。
    回首往昔,吳凱很感嘆。吳凱從原先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人物,通過短短三年時間成長為一名文學先知。這個先知把過去,現在,未來發生的事全部寫了出來。這是吳凱自己也沒有想到的,吳凱最開始寫作的時候甚至就沒打算公開日記。但無論如何,這本書不僅寫成了,還公開發表了出來。吳凱已經在網絡上看見了一些讀者的評論,這表明《人間凱文日記》是有讀者的,並不是一本沒有人閱讀的書。甚至有可能這本書的讀者還很多,只不過大家都很羞澀,並沒有在網上留下痕跡。無論你是看過了這本書,還是即將看這本書,這本書註定陪伴你讀過一段風雨飄搖的時光。
   為什麼我們會走進一個風雨飄搖的時光?因為這個國家的地底下長出了許多的怪筍和亂石。本來這些怪筍和亂石在最開始的時候,只要有人間的領導者組織剷平和清掃,它們就成不了氣候。可惜的是這個國家的領導階層已經完全腐爛了,它們不僅沒有想辦法來對付這些怪筍和亂石,反而和這些地下黑暗勢力沆瀣一氣,助紂為虐。最終這些地下黑暗勢力勾結上了地面上早已腐爛不堪的人間領導層,雙方結為一體,形成了一個黑暗時代的恐怖統治階級。
     這個恐怖統治階級既不屬於共產黨,也不屬於國民黨,當然更和美國,英國,日本沒有關係。他們純粹是中國最腐朽最落後最野蠻的一群人和地底下的魔鬼相勾結相苟合的產物。中國由此進入了黑世。所謂黑世,就是沒有政治自由,沒有言論權利,沒有經濟的發展,沒有文化的繁榮,沒有社會的進步,沒有人的全面進化。這個黑世是如此邪惡而腐臭,但墮落無救的共產黨卻拿它毫無辦法。
    親愛的同志們,親愛的同學們,你們是不是也有在這個黑世裡面暗自泣淚的時候,你們是不是也有在這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裡哀傷幽怨的時候?當我們看見美國,英國,日本的人民生活得那麼自由,自得,自在,而我們中國人連最基本的人身自由和政治權利都得不到保障,你是不是也會有點氣餒。但不要緊,中國進入黑世了,早在新冠疫情的時候中國就進入黑世了。但我們還有自己的喉嚨,我們還有自己的手臂,只要我們展開喉嚨吼叫,只要我們揮舞手臂呼喊,我們就有希望打敗地下的黑暗勢力,重新把中國的天變得碧藍碧藍。
        同志們,同學們。過去的十年,你們都看見了。共產黨的老爺們,還有那些社會上的能幹人全都啞口無言起來。他們面對魔鬼和黑夜,一點反抗的能力和意願都沒有。甚至於他們還主動和魔鬼握手言和,狼狽為奸,這就造成了中國一步一步走進黑暗,走進幽深的魔鬼的陷阱。但還好我們有青年人,我們有大學生。青年人,大學生是最眼睛裡面容不下沙子的,只要我們站出來和魔鬼較量,魔鬼就一定會失敗。這是因為青年人代表了未來,代表了神的期望。只要我們打着神的旗幟,我們就有足夠的理由戰勝魔鬼。無論這個魔鬼多麼法力高強,深不可測,在自由,民主,文明,博愛,富裕的人類共同願景下,它也只能吞下失敗的苦果。
    關鍵是現在我們的青年人,我們的大學生能不能深刻意識到中國已經進入了黑世,中國人已經成了魔鬼的囚徒。而當你們意識到了,並感覺到苦悶,這就說明你們的內心還有神性,還有嚮往光明的渴望。那麼我就可以發動你們站出來和魔鬼決一死戰。我們和魔鬼的較量就是和魔鬼的合伙人,現在這個腐朽到底的共產黨政權的較量。只要我們把黑老爺,黑能人全部打倒,我們就能讓魔鬼無人可依,無人可用。魔鬼是無形的,它不可能親自出來戰鬥,所以只要它控制不了傀儡和馬仔,它將一籌莫展,毫無辦法。
       中國不能再往黑暗中前進一步了!再前進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就是萬丈迷津,就是萬劫不復。歷史上那些恐怖的情節都在等待着重演,南京大屠殺,七三一部隊,文化大革命,這些點點滴滴的歷史都在摩拳擦掌準備再度登場。而我們青年人和大學生再不站出來振臂一呼,中國的那些屈辱的,恐怖的,痛苦的歷史還會再現。再現的話可能比過去更屈辱,更恐怖,更痛苦。
    我們相信老年人的智慧,但同時我們應該注意到老年人往往是妥協派。他們往往會在最關鍵的時候,放棄正義,選擇苟活。但青年人和大學生不能像老年人那樣妥協,我們要聯合起來和魔鬼斗,和黑暗勢力斗和腐朽不堪的共產黨黑老爺們斗。怎麼斗?我們上街,上天安門廣場,上人民廣場,我們唱歌跳舞發動群眾,我們把黑世的真相公之於眾。最終人民將站到我們這邊,即便有人反對我們,但大多數人民會支持我們。
     我們的目標就是清除黑社會和黑老爺,還人間一個公道太平。我們希望未來的中國政治清明,經濟發達,文化繁榮,人權進步,人民發展。我們要把中國大陸變成下一個台灣,下一個英國,下一個美國,下一個日本。外國資本主義國家有的,我們都要有。外國資本主義國家沒有的,我們也要有。因為我們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國,我們有理由在各方面都做世界第一。
      明天就是共產黨的九三大閱兵,這很諷刺。一方面中國已經烏漆嘛黑,另一方面,共產黨還在宣傳仇日思想。這是什麼做法?這是在轉移視線,混淆視聽,麻痹人民。當人民活在這個黑世里被黑老爺們騎在脖子上拉屎拉尿,共產黨卻還在叫我們反對日本!可日本人已經離開中國快一百年了!這一百年中國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中國人現在所處的黑世和現在的政治受困,經濟停滯,文化阻斷和日本人有什麼關係?共產黨搞的這一套顧左右而言他的做法非常噁心,而且下作。
    我們真正要紀念的是譚嗣同,是魯迅,是林昭,是張志新,是一切和黑老爺們做鬥爭的反對派們。黑老爺們因為害怕別人說他們黑,所以要我們今天反對日本,明天反對美國,但他們自己呢?他們自己在和魔鬼做交易!他們把十四億中國人拱手交給魔鬼做魔鬼的奴僕!當你發現現在的電視全在說鬼話,現在的小說全在寫鬼事,現在的市面上聽不到一句真話,你難道不會感到心痛和憂鬱嗎?活在黑世裡面,就算我們習慣了黑暗,但我們的眼睛是用來尋找光明的。不然我們和蝙蝠有什麼區別?我們不是掛在黑暗洞穴裡面的無眼瞎子!
       我呼籲全中國的青年們,全中國的大學生們在九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天站到街頭上來,站到天安門廣場,人民廣場上來。我們一起把籠罩在中國天空上的那隻黑暗大手掀翻,並生生摧毀。我們有這個力量,只要我們想,我們就能達到目的。讓那些黑老爺,黑能人們有多遠滾多遠,我們要迎接的是未來的晴朗天空。未來中國大陸要當下一個台灣,下一個日本,下一個英國美國。誰反對我們政治民主化,經濟自由化,文化昌明化,誰就是反對文明,誰就是反對神與人類的關照和支持。
        《人間凱文日記》寫到現在第二百八十九萬字,終於把自己的根本目的合盤托出。這本書就是要號召所有的青年人和大學生一起來把魔鬼推翻,來把和魔鬼沆瀣一氣的共產黨黑老爺政權推翻。《人間凱文日記》如果不能達成這個目標,這本書的價值是有限的。但如果能把魔鬼趕走,把藍色的天,綠色的水引進中國大陸,這本書就善莫大焉。
         我呼籲全國的青年們和大學生一起來做人民的好兒子,好女兒。我們一起來做善事,什麼是善事?在當下最善的事就是趕緊把中國從黑世裡面打撈出來。我們需要藍天白雲,我們需要綠水青山,我們需要政治,經濟,文化,制度,教育的全面改革和發展。誰來領導我們?我們有英雄,我們的英雄會帶着他的夥伴一起領導中國奔向美好未來。那個未來因為富裕,因為和平,因為政治民主,因為文化發達,因為教育普及,所以是一個全中國人都嚮往,都喜歡,都接受的時代。青年們和大學生們,讓我們一起攜手英雄走出黑世,擺脫魔鬼,迎來盛世!
     親愛的《人間凱文日記》的讀者,這本書寫到現在就暫時告一段落了。作者吳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結果,是被送進監獄,還是被送進精神病院。但吳凱豁出去了,吳凱不怕魔鬼,也不怕共產黨的黑老爺。吳凱看見你們的眼睛裡面有淚花和光,吳凱就知道自己是對的,並將一直對下去。我們一起期盼未來,未來那個神喜神歡的清平世道已經在向我們招手。我們大叫一聲:「黑魔鬼滾回地下,人的世界應該屬於神的恩光照拂!」
    神會回來的,神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我在未名湖,在清華園,在光華樓,在珞珈山,在嶽麓書院已經看見了神的倩影。當你們在讀書,在寫字,在風花雪月談戀愛的時候,神已經回到你們身旁,並微笑看着你們,為你們祝福。誰能說中國不是神的國家?中國也是一個神中,並將永遠是神中!大聲吼叫吧!大聲哭泣吧!大聲怒吼吧!魔鬼的宮殿將在你們的吶喊聲中轟然倒塌,然後神愛照大地!
      《人間凱文日記》二百八十九萬字全文完。吳凱向大家稽首問好,並道別。等什麼時候,吳凱獲得了真正的自由,再來和大家一述衷腸。吳凱不會死,吳凱將和你們一起戰鬥。大家加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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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3 16: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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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3日
創建時間:        2025/9/3 13:02
更新時間:        2025/9/3 15:34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冷香丸


    秋天的時候,我來到山裡,這是我連續第二年來山里度假。來山里不完全因為這裡天氣涼爽,其實這個時候已經不是那麼熱了,我只是為了逃避城市裡的喧囂。那些流言蜚語讓我感到無助,所以我寧願一個人逃進山里,尋找一份安靜。但這一次有所不同,通過我大學同學景的關係,《世界周報》的一個女記者要進山來採訪我。本來我想拒絕,但礙於景的面子很大,所以我只得答應了。
   我和女記者約在離壽桃客棧不遠古鎮上的一家咖啡屋見面。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時段,天空中朵朵白雲,把地面上映照得光影稀疏,很有點淡淡暮秋的意思。我坐在咖啡屋靠窗的位置上,盯着窗外的流雲和藍天,愣愣發呆。忽然一個身穿粉紅色職業套裝三十多歲戴眼鏡的女人走了進來。女人看見我露出一臉微笑,我知道她就是約我見面的女記者了。
    女記者大方的坐下,自我介紹說:「您好,吳凱先生。我姓張,您可以叫我小張。我寫的這篇專題報道的題目是《人間凱文日記的前台幕後》,我希望您能對我知無不言。」我點點頭:「我知道了,景已經把你的採訪提綱給了我,我會實話實說的。」小張再次微笑,然後她打開錄音筆,採訪正式開始。小張問:「吳凱先生,您是在什麼情況下創作《人間凱文日記》的?」
    我說:「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是在一種孤獨,痛苦,迷茫的狀態下開始寫作的。那個時候,我剛剛結束恐怖的十年酷刑,我找不到自己的來路,也找不到自己的未來,更鬱悶的是我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是想為後人留下一點資料,這些資料將證明我這個人曾經存在過,我並不是個幻影。」小張點點頭,接着問:「您能說說為什麼《人凱文日記》是《紅樓夢》的續篇嗎?您和曹雪芹是什麼關係?」
     外面颳起一陣微風,風吹過來,盪起滿屋子的咖啡香。我嘆口氣:「《紅樓夢》是一部預言書,至少在現在這個歷史階段,這本書是寫我和我的家族,我的朋友們的。我的家族裡面有爸爸,有媽媽,還有我們五胞胎兄弟。我就是林黛玉,我的弟弟小黃是薛寶釵,我還有一個弟弟是賈寶玉的丫頭小紅,另外我還有一個弟弟是那個黑漆麻拱的甄寶玉,他是個反派,最後我還有一個弟弟是綠色的程瑤伽。這就是我的家族,我的家族飾演了《紅樓夢》裡面多個重要角色。至於《紅樓夢》的男主賈寶玉,他是我的愛人梁可。梁可是我小學和初中的同學,我和他從最開始見面就相互有好感,但我們今後的淵源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
    小張的興趣來了:「那您的爸爸,媽媽到底是誰?」我急匆匆的說:「其實到現在我都不知道真實情況。有的人說我爸爸是日本裕仁天皇,有的人說我爸爸是作家莫言,還有的人說我爸爸其實是毛澤東。這個故事很扯,你不覺得嗎?這些我可能的爸爸互不搭界,但他們都和我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扯。我媽媽按師傅的說法是女英雄張志新,但我無法證實。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小張在筆記本上匆匆忙寫着什麼,然後她說:「但據我得到的消息,您的爸爸其實是您所說的弟弟小黃薛寶釵。」
    我忽然覺得有點冷。這個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梧桐樹葉上發出沙沙的音樂聲。「你說的消息我也聽說了,我覺得有很大的可能」我接着說:「其實我爸爸就是小黃薛寶釵,我只是薛寶釵的一個克隆人,但我和薛寶釵的性格並不一樣。」小張興奮的接着問:「您怎麼評價您爸爸薛寶釵?」我喝了一口咖啡說:「有愛無恨。如果說薛寶釵是愛的話,我就是恨。可是其實我並不恨薛寶釵,哪怕我情急的時候罵過他。我對薛寶釵是有愛的,這種愛是發自內心深處的一種親情。」小張神情緊張的問:「您不嫉妒薛寶釵嗎?他假扮成您得到了梁可!」
      服務員走過來,提來一瓶新開水。我站起身為小張續咖啡:「我不嫉妒薛寶釵,相反我祝福他。我說過了,薛寶釵比我更適合梁可。梁可是個政治人物,他需要的皇后是一個宋美齡式的美人。我能為梁可做的只是從精神上和戰略上指導並鼓舞他,但在現實中我一籌莫展,無能為力。這麼說吧,薛寶釵是個活在現實中的能幹人,他能為梁可做很多事。但我只是一個影子,影子的作用是向虛的,這也就是我之所以是薛寶釵小黃的克隆人的原因。」
    小張越發來了興趣:「那您能說說甄寶玉嗎?他可是日本天皇!」我點點頭:「甄寶玉其實是這樣的,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壞人,但他在扮演壞人。所以當壞人是不是應該做點壞事,搞點惡作劇呢?我想甄寶玉沒有那麼可怕,他只是一個川戲中的黑臉丑角,本質上他有可愛的一面。這可愛的一面需要細細品味,才能在這杯苦咖啡中品出一絲甜味。」小張用筆如飛的在筆記本上記錄。小張抬起頭:「吳凱先生,您說說您師傅吧?您師傅真是魔鬼嗎?」
    服務員走過來送來第二瓶開水,我示意小張繼續。我對小張說:「我師傅是魔鬼的兄弟,但他是藍色的。我師傅對我非常的嚴酷,他要把我打造成一個苦行僧,一個苦修的聖人。」說完,我的頭痛突然猛烈起來,我咬緊牙關,牙齒發出滋滋的聲音。我說:「師傅對我的刑罰,當然可能是師傅的哥哥對我的刑罰到現在還沒有結束。就在我和你說話的時候,師傅還在對我用刑。我老了以後牙齒肯定不好,因為我頭痛厲害的時候,常常把牙齒咬出血來。」小張瞪大了眼睛:「您師傅為什麼要刑罰您?」
      外面的街道上走過來一個擔挑子的農民,農民好奇的向咖啡屋裡面張望,似乎在觀察着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師傅為什麼要刑罰我,這是一個未解之謎。」我繼續說:「但師傅對我也有好的一面,你看我現在是不是活得有幾分貴族氣?」說完,我從提包里拿出一支手霜開始擦手:「你看外面站着的那個老農,他的臉上滿是皺紋,手上全是疤痕。可你看看我,我面白如玉,手也很白嫩,你能說我不是有福氣的人嗎?」說完話,我仔細看着小張。小張微微一笑:「您是個容易滿足的人。」
    「對了」我補充道:「我忘了說了,我和曹雪芹有可能是父子關係,也就是說我可能有曹雪芹的基因。這麼說的話,吳凱一家子可能都是從古人墳墓裡面爬出來的。這種說法是不是有點嚇到你?」小張滿懷興趣的回答我:「別人這麼說,我不會相信。但您這麼說,我覺得是有道理的。」我欣賞小張的坦率和誠懇,我接着說:「其實《人間凱文日記》就是《紅樓夢》的現實解讀。沒有這個現實解讀,《紅樓夢》就是虛的,空的。但有了我的書,《紅樓夢》就現實化了,就實實在在了。」
     外面的雨大了起來,雨絲隨着風吹到我的臉上,帶來絲絲涼意。小張忽然猶豫的問:「吳凱先生,能說一說日本嗎?您是贊同日本統治中國的,而這引起了巨大的爭議。」我一邊喝了一口咖啡,一邊說:「我其實就想讓孩子們有個美好的未來,他們早上吃龍眼包子,中午吃美式牛排,晚上還有三文魚刺身。至於日本統治中國不是我最關注的點,我關注的點在於現在實行的這套政治制度和現有的這個國家機器是不是為孩子們謀了福利,帶來了幸福。所以,是日本統治中國,還是英國美國統治中國有什麼關係呢?我們只需要過好自己的生活。至於國徽是什麼顏色的完全是一個虛幻的概念。我們為什麼要作繭自縛,自己給自己套一副枷鎖呢?我們照顧好自己,照顧好自己的家人,朋友不才是一件圓滿的事嗎?」
    小張神秘的說:「很多人說您是歷史虛無主義者。」我搖搖頭:「我是有神主義者。我概念中的美好和幸福在於神對人類的賜福和加持,而不是一個矮化了的國家和民族的概念。你要知道,在神的眼睛裡,日本人,英國人,美國人,中國人其實都一樣,都是地球上的生靈。」小張問:「您說到了神,那麼請您談一下天鷹教,也就是凱教。在您的教派裡面,神是什麼樣的?」
   街道上傳來一陣悠揚的歌曲聲:「那紅塵俗世的人為什麼總是多情惹煩惱?」我微微嘆了一口氣:「天鷹教是於中國人危難時刻誕生的一個救國救民的教。這個教不要孩子們衝上戰場,而是要他們去上學,去遊戲,去玩耍。所以天鷹教符合神的意願,神永遠不會鼓勵人們相互廝殺。我的概念裡面,神就是所有人類的母親。這個母親希望她所有的兒女都人生幸福,而絕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成為犧牲品。你為什麼要犧牲呢?為了那個虛幻的國家,民族的概念,而這些概念在神那裡根本不存在。」
      採訪到了最後,我和小張咖啡杯裡面的咖啡都剩餘不多了。這一次小張站起身為我續咖啡,小張說:「吳凱先生,您是歷史的見證者,但還是有很多人罵您,甚至恨您。」我淡淡的說:「他們恨一切讓他們生活幸福的人,他們只喜歡壓榨和欺騙他們的人。這些人本來就是愚昧和荒誕的。天鷹教的任務之一就是要感化和教育這些魯鈍的人類。」小張忽然神秘的說:「還是請您再說一說梁可吧?你還愛他嗎?可他已經娶了別的女人。」
      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我的臉上滑過:「我還愛梁可」我接着說:「但我的愛不是占有,是成全。我成全梁可的人生,而梁可也感謝我。更何況,小黃可能是我的爸爸,我為什麼要和爸爸爭梁可?」我慘澹的笑了一下:「我為梁可和小黃祝福,我覺得他們是般配的。但我想梁可會記得我,記得我這個寫書的孩子,我的書會影響他一輩子的從政經歷。至於小黃,我說了,他並不是個壞人,相反他其實對我很好,誰叫他是我爸爸呢?」說完,我從我隨身的提包里拿出一堆東西證明給小張看:「這是進口防曬霜,這是淡斑美容丸,這些都是小黃送我的。到冬天的時候,小黃還送我名牌衣服呢!」
   小張憂鬱的說:「還是有紅學家認為薛寶釵是個暗害林黛玉的人。」我堅定的搖搖頭:「這不是曹雪芹的本意,曹雪芹的本意是要薛寶釵和林黛玉融合成一個人。這麼說吧,在《紅樓夢》裡面薛寶釵始終只是薛寶釵,但我呢,有的時候是賈寶玉,有的時候是林黛玉,有的時候是晴雯,有的時候是賈芸,有的時候甚至是平兒。所以我其實是薛寶釵吃的萬金油藥冷香丸,不吃冷香丸,薛寶釵就沒有那麼仙氣飄飄。」
     咖啡屋開始打烊了,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小張依依不捨的說:「那麼,吳凱先生我最後問您一個問題。您自己是怎麼給自己定位的,您是漢奸呢,是先知呢,還是神呢?您覺得您最後的結局會怎麼樣?」我悠悠看着外面越發陰鬱的街道說:「你說的每一個概念都可以對應我,但我更喜歡你叫我一聲作家。我想作家的思想應該是自由的,你可以反對我的想法,但你不能剝奪我發表意見的權利。我最終的結局是怎麼樣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許是檀香刑,也許是飛機失事,也許是腦淤血,也許是壽終正寢,也許是踏鶴西去。但這不重要了,我們活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是過程,而不是結局。其實每個人的結局都一樣,所以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人生要有意義和價值,這種意義和價值在於造福別人,造福我們的孩子。除了這種人生的意義和價值,其他人怎麼評價我都只是浮雲飄萍,無關緊要。」
      外面的雨停了,天色極暗淡,有一種末世的幽深感。小張站起身和我握手:「感謝您吳凱先生,這一次的採訪很順利,很成功。」我對小張說:「也感謝你,感謝你給了我說話的機會。」小張開着她的電動小汽車輕快的回了城,而我一個人獨自浪蕩於黃昏憂鬱的街道。我的兩旁不斷有路人和我擦肩而過,但他們沒有發覺我的憂傷。我默默的走進了一條小巷,忽然我看見一棟歐式建築。這棟歐式建築在這個鄉村場鎮上看上去非常顯眼和特別。我笑起來,原來這裡也有歐派人士。
    我看見一個小孩子從這棟歐式建築的二樓探出頭張望我。我猛的察覺到這個小孩子長得好像梁可,他的寬額頭,挺鼻子,大嘴巴簡直和梁可一模一樣。我向小孩子笑:「你好啊,你叫梁可嗎?」小孩子神秘的看了我一眼,縮進了房間。我開心起來,我看見梁可了,他還是小時候的樣子。一瞬間,我好像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成都嘉好學校,那一年我和梁可初見面。
     這都是往事了,一切都讓它隨風而逝吧!梁可也好,小黃也好,甄寶玉也好,他們都是我生命中的過客。我最終的依歸在遙遠的神國,那裡是我的故鄉,我的親人們都在盼我回家。我的耳畔傳來一陣歌聲:「滾滾紅塵里有隱約的耳語跟隨我倆的傳說。」我想我到了台灣了嗎?我到了香港了嗎?我到了日本了嗎?沒有,我還在這個鄉村場鎮。但我的靈魂已經越過海飛到了天盡頭,天盡頭有一座島,那裡四季常青,那裡和風悠然。
      一個英俊少年從街道深處向我走來,他拉着我的手,我也拉着他的手。我跟隨他回家,他伴我到老。人間的故事不過就是傍晚時分外婆的廚房,那裡有燴豆子的香氣,也有米飯的溫熱。那麼我的這一世就很圓滿很幸福了。師傅看着我笑起來:「你這副藥我是抓對了。」我看向遠方,默默想,即便我是一副藥,也是一副幸福藥。你們千萬不要不拿豆包當乾糧,其實我是很厲害,很有用,很神奇的人間冷香丸。這副藥,你們會珍惜,會保存嗎?我默默流淚,而你們已經開始哭泣。(《人間凱文日記》二百九十萬字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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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11 00:2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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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10日
創建時間:        2025/9/10 20:36
更新時間:        2025/9/10 23:19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死神邀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我又熬過了一天。別人過日子都是輕輕鬆鬆的活過去,而我卻是在熬時間。我的每一分鐘每一小時都是在痛苦的煎熬中度過的,這並非是因為我有心理疾病,恰恰相反,我的思維是正常的。我是在受魔鬼的刑,這種刑是魔鬼特有的一種刑罰,它不是鞭子,老虎凳和辣椒水,但卻比鞭子,老虎凳和辣椒水更可怕。魔鬼是用一把無形的匕首每時每日的來剜我的肉。
     我已經完全被魔鬼所控制,這種控制不僅僅是人身自由的控制,更是一種精神控制。我陷入了一種恐怖的兩難境地,如果我不聽魔鬼的命令,我就會被動的受刑;而我要是聽從魔鬼的命令,我就會自己給自己找刑受。就在前天,我洗衣服的時候,意外在體恤的領口發現了一枚別針。我順手把別針取下來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我去曬衣服。可當我曬完衣服,一種恐懼籠罩了我,我的衣服上怎麼會有別針呢?這枚別針真的被我順利扔進垃圾桶了嗎?不會被扔到地上了吧?扔到地上不會扎到媽媽的腳嗎?
     在一種驚慌的情緒下,我打開垃圾桶查找別針,我看見別針好端端的放在垃圾的最頂端。我舒一口氣,準備睡覺。這個時候魔鬼突然出現了:「你就是這麼對待安全問題的嗎?你確定別針被放進垃圾桶了嗎?你到底看清楚沒有?!」我嚇到了,我再次打開垃圾桶查看。這一次別針還是好好的放在垃圾的最上面。我仔細盯着別針看了一分鐘,確定安全,這才再次準備睡覺。因為摸了垃圾桶,我洗了個手,然後開始脫衣服。
    哪知道魔鬼又來了:「再去看一次!快!你根本沒有看清楚!」我在魔鬼的威懾下驚慌失措,我又一次打開垃圾桶查看。一分鐘後,我關上垃圾桶洗手。魔鬼狂怒起來:「再去看一次,這一次你看仔細了!」我用剛洗乾淨的手又打開垃圾桶,結果大吃一驚,剛才還在垃圾最上面的別針不見了!我知道魔鬼不會容許我半途而廢,於是我用手在垃圾桶裡面翻撿別針,最後終於從垃圾最下面把別針翻了出來。
    關上垃圾桶,我再次洗手,因為洗了多次,我的手都泛白了。可魔鬼跳了起來:「再去給我看一次,就一次!」我大怒,這是魔鬼在耍我!一氣之下,我想你不就是要我把手弄髒,然後反覆洗手嗎?我乾脆遂你的願,於是我把手伸進垃圾桶裡面努力揉搓起來。我哈哈大笑:「這下你滿意了吧?你不就是要折騰我嗎?我替你折騰我自己!」魔鬼嘖嘖的說:「看看,他就是這這種人。」最終完成了任務,我再次開始洗手。但我發覺自己上當了,我的手上滿是垃圾的味道,怎麼洗也洗不乾淨。於是我反覆的塗香皂,反覆的洗手面。魔鬼這次終於狂笑起來:「我要你去翻垃圾了嗎?這是你的報應!」
    洗完手,我覺得自己都快虛脫了,我在和一個無形的魔鬼較勁。剛想去睡覺吧,哪知道腳底一滑,我看見洗手台下面滴滿了肥皂泡,地板全濕了。沒奈何,我又開始擦地板,擦完地板,我再次洗手。我大概數了一下,這來來往往的,我竟然洗了快二十次手!我的手麻木了,我的胳膊開始不聽使喚,我的大腦處於一種缺血狀態,我知道這已經可以稱之為醫學上講的中風先兆。
   躺到床上我欲哭無淚,我被一個無形的魔鬼徹底囚禁和控制了,而它根本就是在刑罰我。那枚莫名其妙出現的別針其實就是一個刑具。魔鬼早算準我會情緒失控把手伸進垃圾堆裡面去,魔鬼預判了我的反應,並利用這種反應加重處罰我。一顆晶瑩的淚珠從我的眼角滑落,我用手抹眼淚,忽然我聞見我的手上有一股女人月經的味道。魔鬼狂笑起來:「你終於從垃圾味變成女人味了!」原來魔鬼在香皂上做了手腳,它知道我會反覆洗手,但越洗我的手反而會越臭。我有一種欲死的錯覺,我覺得魔鬼根本就是在放屁,它把對我的刑和折磨美化成了一種修煉。
    「放你媽的屁!」我對着魔鬼大吼一聲。魔鬼喃喃自語的說:「這個世界上大概只有你敢這麼罵我,但你的命也不會長,你很快就要和你死去的同伴一起回陰曹地府了。」我高聲笑起來:「你他媽終於說了實話,我不過就是一隻漏網的渡渡鳥。這隻渡渡鳥一輩子都在反對你,都在說真話,所以你要把這最後一隻奇異生物也趕盡殺絕。」魔鬼說:「你知道你為什麼形單影隻,孤苦伶仃嗎?就因為你喜歡說真話,但你說的話越真實,越實在,別人就越恨你。沒有我的保護,你早就死去了,你還在這裡大言不慚。」我憤怒的說:「你在推卸責任,為什麼渡渡鳥滅絕了?就因為渡渡鳥一族都是反對你的。是你指使那些漢族人,那些中國的人渣們把渡渡鳥一族殺了個乾淨。」魔鬼聳聳肩:「也許是,也許不是。」
      我痛苦不堪的度過了一夜,可魔鬼對我的處刑並沒有結束。昨天在街上,我遇見幾輛小汽車開過來撞我。這些小汽車並不是突突兀兀的就開車來撞我,他們會在我過街的時候,假裝停下來。我看見小汽車停穩了,於是過街。哪知道我剛走到小汽車面前,小汽車卻突然緩緩開動朝我撞過來。小汽車最終當然並沒有撞到我,但我的腳會下意識的往外面拐以躲避汽車,幾次相似的遭遇之後,我發現自己的膝蓋受傷了。晚上睡在床上,我摸着膝蓋,自己都覺得心疼。別人的膝蓋好好的,我的膝蓋跟了我卻會被壞人處刑折磨。到今天我走路都還是一瘸一拐的,我的腿在無形中已經扭傷。
      這座城市變得非常陌生,我好像落入了一口深不見底的枯井。如果你一出門就有無數的小汽車開車來撞你,別你,欺負你,可能你也會有想死的感覺。我悄悄打量過那些開車來別我的小汽車司機,他們年紀普遍不大,但都是雙目陰森,嘴角下翹,看起來一臉的流氓相。我開始害怕出門,害怕過街。有一次在大慈寺也是一個司機開車來別我,我就盯了他一眼,司機竟然對我開罵起來:「還恨起我來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應該恨他。如果你被一群流氓蓄意弄傷弄殘廢,你難道連恨他一眼的權利也沒有嗎?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落入黑螞蟻洞穴的一隻黃螞蟻,我正在被一大群黑螞蟻圍攻和吞噬。
     到今天我的苦難還沒有完。早上我在菜市場買菜,一個一身大汗的大媽粗魯的往我身上蹭,她把她一身的汗液都蹭到了我身上。這像不像東北人說的:「抹你一臉大鼻涕!」回到家,魔鬼再次出現,他命令我躺到床上去。這是要讓大媽的汗水沾到床上,好讓我盡情享受大媽的味道。我朝魔鬼怒吼起來:「滾你媽的!」這是三天來我第二次罵魔鬼。魔鬼並不生氣,他一拍屁股消失了。下午我上公廁,突然出現一個面目可憎的清潔工。清潔工勒令我把雨傘放進廁所門口的一隻桶裡面才能進廁所方便。我把傘放進了桶裡面,清潔工罵道:「傻逼!」然後他開始擺弄一把拖把。魔鬼嘻嘻嘻的露出面孔:「他的桶比男人腳上的襪子還髒!」我打着這把不乾不淨的傘鬱悶的回了家。回到家,我忽然覺得自己很傻。
      我在拼多多上買的護手霜到了。取回包裹,我塗了一點在手上,然後我開始嘔吐。這款名牌護手霜竟然是一股子女人月經的味道。媽媽每個月會固定給我幾百塊錢當零花錢,但這些錢我並不能自由支配。魔鬼把我管得很嚴,他只允許我買幾款他指定的商品作為福利。這款手霜就是它讓我買的,但買回來卻是一個坑。這也是魔鬼對我的懲罰,表面上我還有零花錢用,其實不僅不自由,反而買的東西是用一半扔一半。很多時候,魔鬼就是在命令我自己給自己買一些刑具回來,而我卻毫無反抗的能力。
       這種生活非常可怕,我一邊受刑一邊做好事一邊還要寫作。魔鬼說我是身兼三項,一項是受刑罰的刑子,一項是救苦救難的神,還有一項是搞創作的作家。這三項隨便哪一項都足夠把我壓得喘不過氣。受刑我已經受成了苦菜花,而我還要燃燒自己做好事!就在昨天,我沿着玉雙路撿了一路的垃圾,扶了一路的共享單車。我不知道街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垃圾,這麼多倒地的共享單車。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扔垃圾在那裡等我去撿,故意把共享單車推倒在地上讓我去扶。我想自己的命真的就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面撿他們不講公德亂扔的垃圾的命嗎?可我為什麼要自輕自賤,我又比別人到底下賤在了哪裡?
       晚上我坐在馬桶上大號,這是一天當中我難得的放鬆時間。但魔鬼並沒有放過我。隔壁的那家人開始往下水道裡面猛烈的倒水,下水道從馬桶下面泛出一股股臭味。然後隔壁開始敲牆壁,這是在向我示威:我又整你啦,你又能怎麼樣?我覺得自己很造孽,四川人說造孽不是說這個人做了不好的事,而是說這個人的命很慘。我至今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媽媽是誰,可我卻受了魔鬼近二十年的酷刑。
    如果我的爸爸是一國之主,那麼還可以說魔鬼是在報復上層建築,是在犯上。可我的爸爸似乎又不是當今這位大領導,那魔鬼為什麼要整我?整我做什麼?我只是一個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孤兒,我沒有工作,沒有家庭,沒有金錢,沒有權勢,也沒有作奸犯科,魔鬼為什麼要逮住我不放?更惡毒的是,魔鬼不僅刑罰我,還給我戴上了一頂漢奸的帽子:看!我是在處刑漢奸!可是在我還沒有「當漢奸」之前,魔鬼就已經對我施加了十年酷刑了呀!這樣顛因倒果不是紅口白牙的說瞎話嗎?搞了半天,「當漢奸」本身就是處刑我的一部分,只有我當了漢奸,對我的所有折磨才能合理化,才能擺上檯面!
        為什麼你們就苦苦糾纏住我不放呢?我到底是哪裡好,哪裡不好,哪裡招惹到了你們?每次我被魔鬼刑罰,有的時候是劇烈的頭痛,有的時候是聲音攻擊,氣味攻擊,物理攻擊,精神折磨,魔鬼就會得意的說:「為什麼刑罰你,因為我愛你!」我覺得毛骨悚然。我害怕魔鬼的愛,我寧願被魔鬼忘記。我覺得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是魔鬼不理的人,這種人是最聰明的。因為你一旦被魔鬼注意到了,那麼他愛你就會往死里壓榨你;他恨你,就會往凌遲上折磨你。所以千萬不要讓魔鬼愛,也不要讓魔鬼恨,最好就是讓魔鬼漠視你,這是真高明。
     我真的在被魔鬼凌遲,這絕不是一句假話。所謂凌遲不就是用物理方式給受刑的囚徒製造痛苦嗎?而我同樣是在被魔鬼用魔鬼的方式製造痛苦。這種痛苦強烈,纏綿,不依不饒。更可怕的是物理凌遲最多一日兩日,而魔鬼的凌遲卻可能持續一輩子!這簡直慘絕人寰。你們想過一種被凌遲卻不會死,於是永遠被凌遲的慘樣子嗎?所以製造痛苦的不一定是刀子,可能是一種氣味,一種聲音,一種精神控制,一種物理損害,一種軟暴力騷擾。到現在如果你們還以為吳凱活得很好,那你們太傻了。其實吳凱不僅自殺過一次,到現在也想死得很。只不過吳凱被魔鬼看得極度嚴密,想死卻死不了。這種看守和把凌遲之徒的手綁起來有什麼區別?就不要你死!就要你受一輩子的剮刑!
        昨天我看見一條新聞,紅後代集體被習遠平宴請,餐後還集體大合照。我想要是我,打死都不會去。這個黑世已經如此陰森恐怖,伸手不見五指,你們還得意得緊呢!有什麼可得意的呢?你們的老子爺爺打下來的天下已經全黑了,你們不僅不着急,還到處顯擺!曬臉啊?你們的臉有多黑自己心裡就沒一點數嗎?我為紅後代這個群體感到悲哀,他們心甘情願做了魔鬼的奴僕,哪裡還有半分先輩的血性豪情。
       今天我又看見一條新聞,尼泊爾出現騷亂,起因是政府封禁了幾個海外社交軟件。我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不過是封了幾個社交軟件,尼泊爾人就上街了,要知道中國人壓根就不能上外網!可是尼泊爾不是很窮很落後嗎?可為什麼別人家隨便用自由互聯網,隨便用海外社交軟件,而中國人只能用大內網呢?更可笑的是這個中國人自建的大內網都蕭條成什麼樣子了,中國內網上幾乎已經禁絕了言論。這樣的專制國家,還看不起小國尼泊爾,其實你連尼泊爾的那點自由民主都一絲一毫沒學到,你自誇什麼呢?
       我深深為中國感到悲哀,我有一種皇帝的新衣的悲憤感。一方面中國已經徹底被黑社會統治,成了一個黑國。另一方面,政府卻還在壓制老百姓,壓制言論和民主權利。這和把主人綁起來偷東西有什麼區別?不僅綁起來,還用襪子把嘴給堵上:「叫你說!叫你喊!」可這樣真的就能脫罪嗎?中國的老爺們有沒有那麼一天也會走上女神的審判台,接受民主,正義和光明的最終裁決呢?我在等待,並沒有完全失去希望。
    魔鬼還會對我用刑,它不會放過我。哪怕我寫了一部近三百萬字的《人間凱文日記》,但也沒有打動魔鬼。相反魔鬼開始變本加厲的刑罰我,而且要是我不聽它的話,它還會加重刑罰。這個國家如墜入深淵的一首大船,早已迷失在魔鬼的魔障裡面。黑暗中,我獨自哭泣和喊叫,卻沒有同伴。到我死後,那黑暗中最後一聲咳嗽也終於消失,中國人徹底過上魔鬼的幸福黑世生活。我斗膽大聲問一句:「你們真的覺得幸福嗎?難道你們沒有一絲絲的憂鬱和恐懼嗎?」我害怕眾人的鐵拳,於是我默默放下鍵盤,我的吐槽真的很不合時宜。
      我想我最好的結局就是自己死去,我死去就不用再受魔鬼的刑,而你們也不用再背負虐待我的罪責。這是一步雙贏的棋,我自然的死亡了,而你們全部無罪無責,皆大歡喜。那麼讓我死去吧,我死得乾脆,你們以後會活得更爽快。言已到此,多說無益,大家自珍自重。我於女神座下回望我的生生世世,我無憾亦無怨,無喜亦無悲。死亡是我的解藥,我隨時接受死神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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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13 23:48: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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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13日
創建時間:        2025/9/13 22:19
更新時間:        2025/9/13 23:18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孽子


      武吉拿出半塊餅來塞給胡雪岩:「吃吧!我已經吃過了,這是你的。」胡雪岩拿過餅把餅分成兩塊:「你吃一塊,少騙我,你肯定還餓着呢!」武吉挨着胡雪岩坐下,兩個小孩開始吃餅。吃着吃着,兩個人又渴了,於是一人一口喝一隻破水缸裡面的雨水。這個時候是清末,遠沒有自來水,這裡又不靠井,所以有雨水喝就很不錯了。吃過餅,又喝了水,兩小孩開始說話。
     胡雪岩說:「武吉,你還想回鄉嗎?昨天我聽見你做夢都在說回家回家。」但是武吉說:「不!我才不回家鄉呢,我們家鄉連吃的都沒有。在齊家米店做夥計,至少可以混飽肚子。」胡雪岩和武吉都是齊家米店的童工。武吉問胡雪岩:「你呢,你就打算一被子在這裡扛米?」胡雪岩來了興趣:「我想學做賬,以後我可以當賬房先生。」武吉哈哈大笑:「就你還想當賬房先生,賬房先生都是老闆的親戚當的。我們這樣的童工只能做扛米工,大不了從小工變成大工罷了。」胡雪岩搖搖頭:「小工可以變大工,大工也可以變賬房先生!」
    哪知道這一晚的談話竟然是兩個人最後的告別,三天後,武吉神秘失蹤了。胡雪岩到處打聽,才打聽到武吉淨了身,進宮當了小太監。胡雪岩聽見這個消息很是替武吉傷感了一番,都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麼能去當太監呢?一年以後,武吉給胡雪岩寫了一封信,武吉在信里說自己過得很好,現在天天吃肉,都吃成胖子了!胡雪岩回信道:「既然做了內官,凡事當為天下百姓考慮。」武吉看了胡雪岩的回信大笑一場。武吉覺得自己的這個從小玩伴迂腐得可笑,於是給胡雪岩寫信的次數就越來越少了。
     昨天我又在電視上看見了王曉暉,這個四川省的一品大員。我看見王曉暉向一個抗日老戰士豎起了大拇指,那一臉的諂媚可以拎出水來。我發覺這位省上大官竟然如此奴顏婢膝,更加為四川的百姓感到悲哀。把一省的未來託付給這樣的小人,可以想象未來會發生多麼大的危難。我覺得當共產黨的官,至少是現在當共產黨的官只需要符合三個條件就可以。符合了這三個條件你可以做市委書記,省委書記,當國家主席也不在話下。第一個條件是絕對服從魔鬼,第二個條件是會拿架子,第三個條件是會打官腔。只要符合這三個條件,多大的官你都可以當。至於什麼政治理想,人類願景,神之希望,談也不要談了,現在是侏儒的天下,而且是魔鬼控制下的侏儒的天下。
     共產黨的官分三類,第一類是反對魔鬼的,他們是魔鬼的絆腳石。第二類是妥協派,他們不反對魔鬼但也不在魔鬼的直接管轄下。第三類就是王曉暉這樣魔鬼直接控制的打手奴僕。最開始的時候,魔鬼只是清除第一類官員,但是沒有人站出來為這一類官員呼號吶喊。沒過幾年,第一類官員就消失得乾乾淨淨,要麼跳了樓,要麼進了監獄。到現在魔鬼終於開始清除第二類官員。這第二類妥協派雖然不反對魔鬼,但歪歪唧唧,魔鬼看了覺得討厭,於是把這一類官員也漸漸消滅乾淨了。現在中國官場上只剩下第三類官員,就是直接在魔鬼控制下的魔鬼的僕人。看着這些魔鬼的僕人人模狗樣的在電視機裡面侃侃而談,忽然覺得人類很荒謬。就好像回到了秦朝,我正在被趙高當面逼問:「到底是鹿子還是馬?!」我不敢回答,於是哭泣。
     胡雪岩的新米店開張,武吉來了。武吉一來就拉長臉:「胡雪岩!我們從小的哥們兒,你幾年不理我。你的米店開張也不請我,我是不請自來!」這個時候武吉已經拜了太監總管海公公當乾爹,等於是海公公膝下第一號乾兒子,那個威風,大有不把胡雪岩看在眼裡的意思。胡雪岩賠笑說:「武公公親來,我自然是歡喜的,看茶看茶。」哪知道武吉是專門來耍威風的。武吉把胡雪岩的一杯上好龍井摔在地下,呵斥胡雪岩道:「喝個屁!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看不起我?!」胡雪岩一臉尷尬:「哪裡,哪裡。」武吉不依不饒:「那麼為什麼去年我做生日,給你發了帖子,你理也不理?」
    眼看場面就要失控,忽然聽見一個小太監高聲叫:「梅格格到!」梅格格是老佛爺眼前的紅人,武吉自然不敢怠慢,忙俯身上前問安。梅格格理也不理:「誰那麼大脾氣在胡老闆的場面上耍威風啊?我倒要看個仔細。哦!原來是小武吉啊!」武吉笑着說:「我和胡雪岩是八拜之交,今天是來賀喜的。」梅格格冷笑道:「既然是八拜之交,我就叫你倒一杯茶賠罪胡老闆,你給不給我這個面子?」武吉脹紅了臉,倒了一杯茶送給胡雪岩喝。胡雪岩抿了一口茶笑着說:「今天貴客多,武公公也來了,梅格格也來了,我的面子老大了。」散客的時候,武吉惡狠狠的用眼睛剜了胡雪岩一眼,但一轉身又看見梅格格在打量自己。武吉拂袖而去,並沒有多說什麼。
      我忽然發覺自己的人生是一場特別的悲劇,為什麼說是特別的悲劇呢,因為本是悲劇,但又有神的牽扯。悲劇怎麼會和神有牽扯呢?這實在有些奇怪。原因是這樣的,魔鬼有一個聖人計劃。這個計劃要塑造一個聖人來挑動天下,最後再由這個聖人來安撫四方,還人間太平。所以這個聖人的命運一定得足夠悲慘,不悲慘不足以挑起天下男子的怒火和悲憤。但這個聖人又一定得足夠善良,不足夠善良,他又怎麼能在受盡苦楚之後原諒世人,還人間美好幸福呢?可見這個聖人有一個特別的悲劇命運,他的命很慘,但他又特別善良,善良到連神都會將安撫天下的使命交與他。
    這個聖人是什麼樣的,魔鬼心中有一個既定的標準。這一次,魔鬼選中了我來當這個聖人。所以魔鬼用它的刀和夾子把我靈魂中所有它不喜歡的人性都砍掉,夾掉,剩下的就是魔鬼認為最好的神性。但這個聖人本身卻已經是傷痕累累,體無完膚。這和凌遲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凌遲是肉體割肉,而魔鬼對這個聖人是靈魂的閹割和切削。所以,魔鬼只能找個仇人的兒子來當這個聖人,不然誰願意自己的兒女受這樣的罪?這個仇人終於被魔鬼發覺,魔鬼看中了仇人的獨生子:「來得好!就是他了!」於是,我被魔鬼選中做了聖人,從此開始一段悲慘悽苦怨憤的人生。
      胡雪岩的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紅頂商人。老佛爺也對胡雪岩很看重,賜婚梅格格嫁給胡雪岩做夫人。新婚當日,武吉也來了。坊間傳說武吉其實淨身不乾淨,是個假太監。但假太監好啊,假太監就是個真男人。海公公對武吉這個眉清目秀的真男人特別有好感,兩個人日日相伴,朝夕不離。一日海公公酒癮上來喝了二兩女兒紅,竟然就死去了。宮中議論那二兩女兒紅有問題,但這個話不能說真了,說真了就犯了大忌。武吉作為海公公的頭號乾兒子,繼承了海公公的位置,成了當家大太監。據說連光緒皇帝見了武吉都要叫一聲:「干大!」武吉早已不是當年的吳下阿蒙,成了當朝的大紅人。
    恰逢老佛爺賜婚梅格格給胡雪岩,武吉坐了八抬大轎來賀。武吉一見到胡雪岩就說:「跪!」胡雪岩脹紅了臉,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梅格格跳出來說:「武吉你搞什麼鬼!胡雪岩和我成婚就是駙馬,為什麼要跪你?」這個時候的武吉早不把梅格格放在眼裡,他眉毛都不抬還是說一聲:「跪!」眼看胡雪岩就要給武吉下跪,忽然梅格格拿出老佛爺的賜婚懿旨:「懿旨到,所有人跪下聽旨!」
    武吉想不到梅格格有這一手,但老佛爺的懿旨在前,他不敢不跪,於是跪下聽了宣旨。胡雪岩躲過一劫,感激的看了梅格格一眼。武吉氣得血都要吐出來,據說回宮哭了半宿。從此胡雪岩和梅格格一起打理生意,成了清末最著名的一對恩愛夫妻。但那武吉是個有仇必報的人,十年後,武吉終於找到由頭說胡雪岩和太平天國有勾連,把胡雪岩抓入了大牢。
     梅格格來牢中探視胡雪岩,正好遇見意欲耍威風的武吉。武吉厚着臉皮說:「罪臣之婦,你還敢在我面前稱王稱霸?」梅格格說:「武吉,你和胡雪岩是從小的兄弟,為什麼你對他如此仇恨?」武吉被問中要害,只得耍滑頭說:「就怪胡雪岩不把我放在眼裡!」當晚,武吉派人把梅格格趕回府中,自己和胡雪岩對飲吃飯。武吉說:「胡雪岩,只要你從我的襠下爬過去,我就放你出來。」胡雪岩怒道:「武吉,你當太監當出毛病了,你看誰都看不起你。」
    武吉看胡雪岩不就範,於是說:「那麼你自己戳自己一刀,我就放你出去。兩條路你自己選。」說完,武吉把一把鋒利的匕首甩在地上。胡雪岩沒有猶豫,用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肋下。武吉大笑不止,癲狂而去。胡雪岩被家人送回府中,在梅格格的哭喊下,溘然長逝。宮裡人說,胡雪岩死後,武吉就好像失去了魂魄,做事辦事都沒有精神。老佛爺以為武吉老了,於是命他告老還鄉。武吉回鄉途中,去了胡雪岩的墓地。武吉跪在胡雪岩的墓地前大哭不止,只說了三個字:「想當初。」想當初怎麼樣呢?沒有人知道武吉真實的想法。
    魔鬼對我的刑罰還在繼續。魔鬼對我用的是一種特別的刑叫:「熱刑。」什麼是「熱刑?」這分兩種情況,一種是物理的真實的熱,一種是虛擬的抽象的熱。物理的熱是魔鬼可以控制溫度,它可以在刑罰我的時候對我加溫。一加溫我的衣服就熱起來,褲子就熱起來,甚至襪子和鞋都開始熱起來。最恐怖的是冬天被魔鬼「熱」,外面數九寒天,我全身熱得流汗,汗流浹背。我開始脫衣服,脫褲子,脫襪子,脫鞋。可我還是覺得熱,原來連地板都被魔鬼加溫了,踩在地板上也是熱的!可我剛把衣服,褲子一脫,魔鬼的加溫立即停止,我又覺得冷,於是馬上穿衣服。一來二去,受盡痛苦。對於這種刑,身體好的可以抗過去,身體不好的可能會被魔鬼折騰死。
   更恐怖的是晚上睡覺,外面寒風蕭蕭,我的被窩裡面熱得像有一盆火。在最冷的冬天裡面,我也只敢蓋一塊最薄的毯子睡覺。可這樣還沒完,到了半夜,魔鬼就會停止加溫,於是我被生生凍醒。我只得又找出厚棉被來蓋,一晚上折騰數次,生不如死。我想起小龍女睡寒玉床,這是一種功。我睡的不是寒玉床,我睡的是火床,這也是一種功,叫超級睡眠修煉者。
     僅僅是物理的真實的「熱」魔鬼是不滿足的,魔鬼還有抽象的熱。這種抽象的熱就是命令我去做各種好事,莫名其妙的事,反反覆覆的事。魔鬼用暴力脅迫,精神控制,神性誘惑來控制我的行為。它會命令我去照顧小貓,撿垃圾,扶共享單車,帶老人回家,有強迫症般的做清潔衛生。我無力反抗魔鬼的命令,這些魔鬼要求我做的事五花八門,瑣碎勞人,讓我吃盡苦頭。
   有一次魔鬼要我在小區群裡面公開說自己是習大領導的兒子,這明顯是精神有問題,我拒絕了。魔鬼甩給我一把菜刀:「你不聽我的話,那麼你就用刀割手吧,兩條路你自己選。」我真的用刀割了手,鮮血從我的手腕上流下來。媽媽帶我去新華醫院看急診,到了急診,我的CT報告始終不出來。我急了,我開始哭泣。魔鬼陰惻惻的說:「你不在小區群裡面照我說的講話,那麼你一輩子待在醫院裡面吧。」我終於屈服,在小區群裡面喊自己是習大領導的兒子。我一喊,CT報告就來了,我終於裹上紗布出了院。剛出醫院,社區的電話就打到了媽媽的手機上:「你兒子在小區群裡面亂說什麼?!」這一次,我徹底被魔鬼刑罰到底。回到家我含着眼淚睡了個淺淺的做噩夢般的囫圇覺。第二天,我覺得自己好像是竇娥,又好像是《紅樓夢》裡面的晴雯。
     魔鬼說:「刑一刑你好,這樣神才喜歡。」我很傷心,神真的會喜歡一棵苦瓜秧子嗎?這棵苦瓜秧子受盡苦楚,被擰成了一種變態古怪的樣子。如果神真的神聖高潔,她根本不會接受這棵苦瓜秧子,因為這棵苦瓜秧子一看就不是自然產生之物,是魔鬼打造的一件叫悲劇的藝術品!神不會喜歡我,也不會接受我,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醜陋的,變態的,奇怪的,莫名其妙的東西。
     我有個弟弟,就是小黃。小黃和我一個名字,長相也一模一樣,所以我是林黛玉,他是薛寶釵。魔鬼說:「你們兩個比一比,看誰才情高,能力強。」可我拿什麼和小黃比?小黃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一直在工作,是個高級白領。可我呢?三本學生,無業的精神病人,還是個刑子,我怎麼能和小黃比?誰一看就知道我是小黃的手下敗將嘛!魔鬼笑嘻嘻的說:「這麼說武吉要甩刀子給胡雪岩了?」我一甩頭,我不是武吉,我是吳凱!吳凱不和自己的兄弟自相殘殺。
    有沒有那麼一天,林黛玉依偎在薛寶釵的懷中。薛寶釵愛憐的摸着林黛玉的頭說:「我在一日,就替你消遣一日。那些旁人的話,不聽為好。」林黛玉哭着說:「我本以為你是個壞人,但我錯了,我認你當姐姐吧。」薛寶釵大笑道:「我有個哥哥你是知道的,他不中用。有你這個詩人妹妹,我開心還來不及呢。」接着,薛寶釵為林黛玉送來了上等燕窩,還有潔粉梅片雪花洋糖。林黛玉並不稀罕東西,林黛玉稀罕的是這份姐妹情深。
    其實武吉也罷,胡雪岩也罷,林黛玉也罷,薛寶釵也罷,都是放不下心中的那點執念。真的看破了,武吉可以當司馬遷,胡雪岩可以做司馬相如,林黛玉可以得諾貝爾文學獎,薛寶釵可以做活過一百歲的台灣國母宋美齡。人啊,就怕一時想不開,自己把自己僅有的那點福報糟踐了。走在雨中的秋葉原,我的兩旁都是木質的房屋。我覺得這場雨很好,因為我感覺到了一種情緒叫清冷。清冷並不悽慘,清冷是美麗的。等什麼時候,我變成一個清冷的林黛玉,什麼時候我就真的脫凡入仙籍了吧!笑。其實我無心成仙,做人的道理我尚且知之甚少,何必還羨慕神仙呢?真的神仙就沒有煩惱嗎?那麼為什麼她們看見我出現的時候一臉愁容呢?想來,我還是個孽子。
    孽子多難,人間無情,《紅樓夢》少看為好。要是有心與吳凱一會,到成都來,到朝發苑來,我燒一壺水,你帶一杯茶,我們烹茶更細論,看到底誰才是花中之魁。這一夜風流婉轉,而我也要睡了。我的睡眠很好,我不像林黛玉那麼嬌弱,所以你們還是叫我一聲劉姥姥吧。外面安靜極了,你們可聽見一個像女人的中年男人在哭?我聽見了,並傷感了整整一個冬季。你們可會在冬季冒着風,冒着雪來赴我一面之約?愛人喲,閱讀我的文字,看我一眼吧。我的情絲就要吐盡,而你為什麼還不出現?我看向遠方,遠方走來一個熟悉的陌生人。是你嗎?梁可同學?!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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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14 16:4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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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14日
創建時間:        2025/9/14 12:58
更新時間:        2025/9/14 15:43
作者:        159nhliv711
標籤:        微小願望


     天色漸漸昏沉起來,夕陽西下,多少斷腸人流落在天涯。我的旁邊是一扇大窗戶,窗戶外面正對着一條主街。這是一家咖啡館,此刻我正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上,默默的看着街道上的人們,並陷入了一種寧靜狀態。我看見了許許多多的自行車,還有推着小孩的老婆婆,一輛一輛的出租車,私家車,還有繁忙的公交車。眼前的繁華景象沒有打動我,事實上我並不滿足。我覺得中國應該更好,遠比現在更好。中國應該變成下一個日本,那雨中的北海道多麼安靜多麼清幽。中國應該變成下一個美國,紐約的第五大道上幾個穿耐克鞋的孩子在打街頭籃球。中國還應該變成英國,斑駁的城堡牆壁上有維多利亞女王的親筆簽名。
    可中國還是中國,中國還是這麼的古老而落魄。就在前不久,中國遭遇了一場左禍。薄熙來帶領着他的紅色大軍打下了中國的半壁江山,把一團紅色火焰燒遍大江南北。多少孩子的哈根達斯變成了白開水,多少女人的雅詩蘭黛變成了蛤蜊油,多少男人的奔馳車變成了電摩托。薄熙來還不滿足,他要紅色江山萬萬年,他要中國成為共產黨一黨獨大的獨裁國家。
     這樣的暴政當然應該被推翻,中國不應該變成朝鮮,更不能成為柬埔寨。任何藉由某種所謂高尚目的的開倒車行為註定失敗。薄熙來逃走了,逃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薄熙來帶走的還有他手底下幾千條冤魂的生命。薄熙來說他們是黑的,但很多人說其實這些殉葬者就是一些底層的難民。說到難民,中國的難民實在太多太多。就在四川的大小涼山,天知道還有多少衣不蔽體的孩子,這些孩子基本沒有上過學,也沒有受到過良好的家庭教育。這些孩子走上社會後不加入黑社會,我都不相信。所以到底是執政者在逼迫人民變黑,還是人民變黑了反過來推翻執政者,這真是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問題。
   現在的關鍵在於,怎麼收拾薄熙來留下的爛攤子。是一紅到底,還是改旗易幟。我看向女神的王座,女神在流淚。她為只能吃一塊白餅乾的孩子流淚,其實孩子們本可以吃瑞士巧克力的。我想中國人為什麼就要低人一等,中國人為什麼總是仰人鼻息,跟在日本人,美國人,英國人的屁股後面亦步亦趨。中國人就不能先人一步,主動右轉,踏上人類文明的最前沿嗎?
    人類文明的最前沿是什麼樣的?是不是就是政治民主,經濟自由,文化繁榮,社會和諧,教育公平。看看以前中國的共產黨政權,他們不顧一切的壓迫和剝削勞動人民,轉過頭反而說自己是代表勞動人民的革命黨。我盯着那些紅後代們高昂的頭和大大的奶油肚子,有些不厚道的笑了。這就是代表勞動人民的革命黨嗎,他們其實比八旗子弟還更讓人氣餒。但是看看日本人民,人家活得多麼真實而實在。簡簡單單的一生,清清白白的一輩子,到老活到九十歲。他們沒有風風火火的革命,也沒有這個主義,那個原則,但人家就是活得真活而踏實。再看看美國人,拿一桶巨大的爆米花看美國大片。再看看英國人,人家在追問生命的意義。可中國人呢?!聽紅歌,風雨裡面送快遞,哪裡還有閒心管生命的意義?生命的意義在於今天多掙到了一盒盒飯錢!人活到這個份兒上就有點可憐了。
     現在的問題是中國人是不是可以學學日本,美國,英國,中國人是不是也可以走向自由民主文明的資本主義現代社會。答案當然是可以的。我們需要改革,而不是革命。革命註定有破壞和傷亡,可中國經不起破壞和傷亡了!我們只能在原基礎上擴建和改建。好在我們有英雄,英雄會帶領我們走上一條真正的資本主義道路。中國資本主義化的標誌就在於土地的私有化。我們大方一點,把土地分給個人。農民擁有農田和宅基地的所有權,城市人也可以買賣土地。然後我們才發現,農民一下子變富裕了。以前的中國農民上無片瓦,下無寸地。可現在呢,農民成了地主!農民可以自己種地,也可以把地租出去吃田租,還可以把地賣了進城居住。為什麼我們早不這樣呢?為什麼我們一定要讓中國農民成為赤貧的窮人呢?
     以後城市人也可以擁有農村的土地,而且是大片農村的土地。城市人不用親自管理這些土地,有農業管理公司,城市人只需要把自己名下的土地租給農業管理公司就可以待在城裡高枕無憂的吃田租。農民呢?也不虧。農民可以進城生活和打工,找不到工作的可以回鄉到農業管理公司裡面當農業工人。農民一方面有了土地的所有權,有了土地帶來的財產性收入,還可以從束縛在土地上的農民身份轉變成掙工資的農業工人身份,三贏之棋。
     不要說中國人貪玩好閒,中國人其實從來沒有真正玩好過,閒下來過。以後中國人也要睡到日上三竿,半躺在床上吃豐盛的早午餐。邊吃早午餐還邊看今天最新的社會新聞,新聞上全是誰誰誰發財了,誰誰誰出名了。很好,社會就應該是這樣的。我很害怕中國現在所處的黑世。我覺得在黑世里人們都在熬日子,並無真正的快樂。中國最美好的未來是成為一個綠色的,資本主義的,民主自由的國家。這個綠色的,資本主義的,民主自由的國家不是中國最好的形態,更不是人類的終極目標,但是是中國現在所能企及的最理想狀態。中國未來還會發展,我們一步一步走,這一步我們一定得先綠起來。「綠」意味着政治民主,經濟自由和言論的寬鬆,這些都是中國人追求了一輩子的美好。
      侍者為我端來一杯咖啡還有一張信封:「吳凱先生,您有一封信。」我打開信封,原來是表哥的來信:「凱凱,自從薄熙來倒台後,我們天鷹教蒸蒸日上,現在我們誠邀你來南京共商護國興教大計。」合上信封,我微微一笑,然後把信丟在了風中。我是只閒雲野鶴,我不適合去參與這麼繁瑣的教務。再說,現在這個天鷹教真的是完全符合我的想法的教嗎?我拿不定主意。突然,我看見手機上一條新聞《天鷹教神秘的新任教主》。我吃驚的打開新聞,看見了令谷的照片。我想起信裡面表哥說的:「凱凱,這一次天鷹教徹底歸附於你,你的兒子已經成了我的繼任者。」我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有點微微的苦澀,我不想知道這些事情。在我的腦海中宗教不應該是一種交易,或者說是一種政治遺產。宗教只能是宗教,宗教只能拜倒在神的腳下,其餘的全是俗世強加在宗教之上的附屬品。
       到底什麼是完美,世界上有沒有完美的事?其實沒有。王夫人最盼賈寶玉出人頭地,賈寶玉卻出了家。林黛玉最喜歡寫作展才,最後卻臨終焚稿。薛寶釵最想平步青雲,哪知道剛嫁進賈家,賈家就被抄了家。王熙鳳最喜歡轄制賈璉,哪知道自己卻被賈璉所殺。妙玉最喜歡潔淨,卻被強盜抓去做了壓寨夫人。晴雯最潔身自好,卻被當做了狐狸精。史湘雲最想有一段浪漫愛情,哪知道夫君卻早亡,落得個水涸湘江。迎春最喜歡平和沖淡,誰成想嫁了個中山狼。連賈母都不如意,平時自己最厭惡薛寶釵,最終卻讓薛寶釵做了自己的孫兒媳婦。天啦!整部《紅樓夢》全是天不遂人意,事與願違。所以,世界上哪有什麼十全十美的事?我們真正需要的是一種合理化和相對的完美。
     什麼是合理化?中國成為一個民主資本主義國家就是合理化,就是跟上了世界主潮流。什麼是相對的完美,一個民主,自由,言論寬鬆,經濟發達,文化繁榮的綠色中國就是相對的完美。我們不要想一步登天讓中國成為美好神國,其實大部分時候,成為神國的代價都是鮮血淋漓的。我們變身成一個綠巨人,這個綠巨人不刻意追求完美,但會主動尋找美好。最終我們會發現,綠巨人很善良,他有一種綠色的善良。而綠色的善良的本質就是一種大寬容。這種大寬容容的下君子,也容的下小人,也容的下一隻一隻青蛙和癩蛤蟆。不要小看這種綠色的寬容,這裡面包含神的思考和願望。
    師傅說我最終會原諒四川,原諒成都,因為我本來就是四川人,成都人。我同意師傅的觀點,其實我和四川和成都本沒有仇怨。雖然我在故鄉受了刑,受了折磨,但我同時也在這裡延續了我的生命, 實踐了我的理想。所以我會站出來保護四川,保護成都。怎麼保護?用我的天鷹教。天鷹教的教旨首先一點就是反對殺戮,倡導和平。天鷹教反對任何人以任何名義殺人害命,所以天鷹教是一個和平的宗教。天鷹教呼籲全世界所有有核武器的國家都不使用核武器,包括中國。即便未來有戰爭,甚至是大規模的戰爭,但全世界禁用核武器應該成為一道神的禁令。所有地球人都應該秉持神的禁令,讓地球上所有的核武器都成為擺設和紙老虎。
     侍者為我端來下午茶點心,是三層的英式下午茶糕點。吃英式下午茶糕點,一定要從下往上面拿,先吃三明治,再吃蛋撻和蛋卷。據說英國人無論男女老少一到下午三點齊齊擠進茶館喝下午茶。這真是一個浪漫的好習慣。中國人以後也要這樣!英國人能達到的生活標準和生活質量,中國人也一定要達到。那麼,我們還猶豫什麼?!我們跟着日本學,我們當第二個亞洲發達國家。我們失去的只是一點點頭銜和名譽,但我們得到的是女神的賜福和英式下午茶的寬裕與幸福。為了幸福,我們只要幸福,那麼何必再告訴我你想一國獨大?我們不要霸權,不要大漢族主義,我們只要淡淡的幸福感和流水潺潺小橋人家的寬裕與從容。
     至於我自己,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們我很快就會迎來一段寬鬆舒適的歲月。這段寬鬆舒適的歲月是梁可送我的禮物,是他為我訂製的結婚婚禮。所以不要覺得我多麼慘,多麼可憐兮兮,其實我有幸運的一面。我的幸運的一面就在於有梁可,有梁可的時代。在梁可的時代裡面我是幸福而快樂的,我不是皇后,勝似皇后。甚至你們不會再在街上看見我撿垃圾,我窩在我的小屋裡面看日劇英劇呢!笑。事實可能真是這樣,我不算一個徹底的倒霉蛋。在我的生命中有一抹金色,這一抹金色甚至持續的時間還很長很長。
      當然你們可能會吃一點苦頭,就像我說的,薄熙來來了,王蒙徽來了,甚至連造反派紅小將都出現了。不要怕,打跑他們!把他們趕走!我們最後會贏得這次戰爭,勝利屬於我們。當這些紅色的「革命家」再次沉入海底,我們將會得到一個和風習習,彩霞漫天的美好年代。這個美好年代一切都是和緩的,都是快樂的,都是充滿了神的寬容和憐憫的。不要問這個美好時代是姓共還是姓和,這和你們沒有多大關係。我們過好我們自己的生活,我們繁衍生息,代代相傳。甚至你會發覺,這個和風習習的時代比中國之前任何一個時代都好都美滿。因為我們學到了一點真正高尚的東西,這些東西在之前很多年前我們已經遺忘和丟失了。
    至於我爸爸到底是誰?我沒有答案。或者說我的答案就是習大領導。我想我的身世之謎需要習大領導親自出來向公眾解釋清楚,他知道的真相遠遠比我們多。所以,我應該可以叫習大領導一聲爸爸,他不會反對,反而歡喜。未來,習大領導會遭遇反對,但他不會有性命之憂,他只需要退休和休息。習大領導之後的領導人是誰?就是梁可!梁可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救主,也只中國的再造者。梁可會帶領中國人奔大康,奔富裕,奔民主自由繁榮的人類現代文明大境界。不要反對梁可,你反對梁可就是反對中國進步和發展。進步和發展都有代價,但我們得到的更多得多。
    多年後,梁可老了,但中國強大了,富裕了,民主了。中國人會記住梁可,記住這個偉大的日輝時代。在這個時代,我們收穫了美好和安逸。即便未來我們遠離了這個時代,但這個時代已經在中國的歷史長河中寫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中國人在日輝時代得到了許許多多的財富,既有物質財富,也有精神財富,所以中國人暴富了起來,中國人成為了亞洲的財主。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只能感謝梁可,感謝吳凱,感謝天鷹教,感謝習大領導。也就是說歷史是雙面的,在表面的詭異和後退之下,可能埋藏着驚人的財富和文明的大進步。
      我的咖啡喝完了,點心也吃了個遍。我伸個懶腰,回家去了!我的家裡空空蕩蕩,但卻有一個陪伴我的伴。這個伴不是梁可,也不是流星,是一個叫小許的小伙子。小許沒有梁可那麼偉大,沒有流星那麼高人設,但他簡單實在真真實實。今天晚餐小許為我準備了水煮魚,我喜歡小許的手藝,那野山椒和泡菜的香味飄滿了小屋。我的快遞到了,是英國進口的綠茶身體乳。你們看我奢侈不奢侈,我用英國的身體乳,把自己擦得香香的!我想小許會喜歡綠茶身體乳的香味,其實我擦什麼他都喜歡。那麼,讓這一縷綠茶香飄過種滿綠植的小陽台,夕陽下,我和小許成為兩朵微笑的花。
       一個小男孩跑過來說:「爺爺,你能和我踢一會兒球嗎?」我很詫異,我這麼老嗎?成了爺爺了!但我又有些高興,這個小男孩竟然想和我踢足球玩。我把小男孩的足球踢回去,告訴他說:「爺爺不會踢足球,但你喜歡踢足球的話,我可以讓你跟着魏群魏大俠學。」「魏群是誰?」小男孩摸不着頭腦。我笑起來,現在的小孩子都不知道當年四川全興隊的威風了。我摸着小男孩的頭說:「魏群是四川人的驕傲,他是中國的馬納多拉。」「那麼,馬納多拉又是誰?」小男孩繼續追問。
   我開始無語起來,我的記憶和小男孩的記憶無法重合。我走向路邊的便利店,為小男孩買了一支蛋卷冰激凌:「吃吧!魏群是誰,馬納多拉是誰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要高高興興,快快樂樂的哦。」小男孩高興的拿着蛋卷冰激凌跑掉。我看着小男孩的背影忽然想起原來自己已經這麼老,這麼的過時。未來新的時代有新的時代的英雄和美人,而我早應該退出年輕人的視野。我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發揮自己的餘熱,保護好孩子們,保護好孩子們的幸福生活。我不要孩子們上戰場,我要他們淡淡午後踢足球吃蛋卷冰激凌,這就是我微小的願望。
      親愛的讀者們,《人間凱文日記》全書到這裡就截止了。未來吳凱的命運有很多不確定性,所以我也不知道我還會不會有新的作品,也許會有,也許沒有。但這本293萬字的《人間凱文日記》已經奉上你們的案頭。你們喜歡也罷,咒罵也罷,沒有關係,吳凱都接受,都喜歡。只要你們在閱讀完本書之後,輕輕說一聲:「有點意思,有點啟發我的思考。」那麼吳凱就很高興很滿足了。
      就這樣吧!將那韶華打滅,覓那清淡天和,吳凱和大家說再見了。《人間凱文日記》從2022年9月17日連載到今天2025年9月14日,正好快三年的時間。在這三年的時間裡面吳凱打攪到了大家,在此吳凱一併致歉並說一聲感謝。《人間凱文日記》結束了,大家去公園散步,去火鍋店吃美食,何必再聽吳凱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說道呢?那麼,各位再會。若還有緣分,說不定三個月之後,一本新書又會出現在網絡的盡頭。到那一天,你們不甩西瓜皮,吳凱就自稱萬幸。親愛的《人間凱文日記》的讀者,再會!293萬字《人間凱文日記》全文完。本書大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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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凱文 發表於 2025-9-19 00:5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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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9月18日
創建時間:        2025/9/18 19:31
更新時間:        2025/9/18 23:04
作者:        159nhliv711
標簽:        大後記遺書


    今天又是一個「九一八」,早上的時候成都拉響了警報。警報聲一響,我嚇了一跳,我已經忘記了原來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我的記憶力明顯不好起來,穿衣服的時候我甚至會把上衣穿反。所以忘記「九一八」其實很正常,長期服用精神藥物讓我的大腦變得遲鈍而凝滯。我還在被魔鬼刑罰,這種刑罰從來沒有結束過。就在前不久我寫完了近三百萬字的《人間凱文日記》,我以為自己解脫了。哪知道魔鬼的刑並沒有結束,最近這段時間它開始變本加厲的折磨我。
     今天下午,魔鬼要我去慰問東風大橋橋頭的那個老乞丐,並要求我為老乞丐買一床蓋被。回到家,我打開拼多多搜尋老乞丐用的蓋被。靈機一動,我想為什麽不為老乞丐買一套睡袋呢?睡袋本來就是戶外用的,又經得起雨天雪天。可我的銀行卡裏的錢根本買不起一套睡袋,我只好去找媽媽要了兩百塊錢。媽媽的氣很大:「你又要錢!你一個月要花多少?!你買了些什麽!」拿到媽媽的兩百塊錢,我終於為老乞丐訂購了一套保暖睡袋。
     我不敢對媽媽說自己是為乞丐買東西,如果我這樣說了,媽媽會罵我是精神病發作,那她的兩百塊錢我就得不到了。關上手機,我陷入了一種很深的憂郁。我覺得我連自己的基本生活問題都沒有解決,我現在還在依賴已經快七十歲的媽媽,而我竟然借錢給乞丐買東西,這太奇怪了。我有資本和條件做這樣的好事嗎?我憑什麽做這樣的事?很郁悶,很糾結。其實我就是一個刑子,我已經受了魔鬼二十年的刑罰,沒有人來過問過我的事。但現在我卻借錢為一個乞丐買東西,做這樣的慈善事業,我為的是什麽?
       你們想象過嗎?這樣的好事應該是一位溫柔漂亮,風度翩翩,家境富裕的富家小姐來做。這位富家小姐因為很善良,又多金,再加上看不得窮人受一點苦,所以她才會幫助窮人。可我呢?我一無所有,受盡折磨,蒼老落魄,為什麽要讓我做這種好事,這太不符合邏輯了。一個被綁在淩遲臺上淩遲的犯人,竟然在淩遲之余跑下臺去管一個不認識的老乞丐,這是天方夜譚嗎?
       魔鬼的這一套操作讓我很迷惑,它又要我當受淩遲之刑的犯人,又要我當大善人,還要我當狗漢奸。這種既要又要讓我不堪重負,身心俱疲。我覺得人不是不應該做好事,但不能不顧自己去做好事。一旦這種不顧自己,只顧他人的想法和行為模式發展到極端,其實就是自殺。真的神不會讓你舍己為人,相反她會阻止你舍己為人。但魔鬼卻會鼓勵你犧牲自己去成就他人。這就是神和魔鬼的區別,神總是顧惜你的,而魔鬼卻要你自己肢解掉自己。
       做好事固然應該做,做好事是道德的,也是符合神的理想的。但做好事一旦極端化,就會變得不道德,甚至是反神的。就好像我現在,每天早上一睜眼就要上街去撿垃圾,我走一路就要撿一路的垃圾和瓦塊。我邊撿垃圾邊買菜,等回到家已經累得一頭大汗。到下午我還要出門繼續撿垃圾,扶倒地的共享單車,遇見了什麽不順眼的事我還得去摻和摻和,管一管。這些瑣碎而勞累的事情讓我苦不堪言。這些事做幾年下來,我忽然發覺我忘記自己了。我一天到晚都在為別人考慮,街上有塑料袋會不會絆倒老人,有瓦塊會不會扭傷男人的腳,有狗屎會不會臟到小姐的鞋。最後我發覺,我的思考範圍裏面只有別人,沒有了自己。我活著是為別人而活,而不是在為自己而活。
    這種情況其實非常恐怖,人一旦不為自己而活,其實就會活得很可憐。真實的情況是我連自己都沒有照顧好,自己的生活問題都沒有解決,卻天天想著別人生活順遂,健康安全。人活著卻忘記了自己,活成了別人的附庸,這其實很慘很慘。難怪魔鬼會罵我是傻瓜,魔鬼一邊命令我做傻瓜,一邊嘲笑我,一邊繼續對我用刑。我常常是一邊冒著頭痛,冒著滿街人的騷擾和口水,一邊默默的在街上奉獻自己。這就是魔鬼對我的政策,一邊對我用刑,一邊叫我當聖人。
       魔鬼對我的要求遠遠超過佛教的教義。佛陀講:「別人打了你的右臉,你就把左臉再伸過去。」可魔鬼卻要求我:「你把左臉伸過去之後,再跟在打你的人後面預備著撿他隨地亂扔的擦屁股紙!」這絕非是我的杜撰,我真實的生活就是這樣的。一個外賣小哥啪一聲把廁所門打開,門重重打在我的肩膀上。我瞇著眼看見外賣小哥把擦屁股紙扔在了廁紙桶外面,然後我進隔間撿起廁紙重新扔進廁紙桶。我每天都在做這樣的事,我不覺得自己低賤,但我還是有點傷心,覺得自己活得有些委屈。
        今天我去了大慈寺,我想跪拜黑木觀音,我覺得只有在黑木觀音的威儀下,我才能找到一點自己的意義。但我剛跪下,就上來一個粗聲粗氣的女人:「把帽子脫了再禮佛!」她簡直是在訓斥我。我很想轉身就走,但我看見黑木觀音正看著我,於是我忍辱摘下了帽子。佛教常常講其他宗教是附佛外道,可我為什麽要附你?你有什麽值得我附的?你的弟子在把所有善良的人趕出廟宇,留下的全是惡棍。所以佛教不就是個吃素的惡棍的教嗎?表面上吃齋茹素,其實一邊戒葷腥,一邊做壞事,這不就是現在佛教在幹的事嗎?我們難道不能有一個善良人的宗教嗎?我無能為力的笑起來,我看見黑木觀音眼睛裏面有淚水。真的悟透了神道,就知道吃素只是一種選擇。不吃素,自由自在,散散淡淡可能更符合神的真意。
       魔鬼要把我鍛造成一個忘記了自己,只顧慮他人的聖人。可我懷疑這個聖人本身是反神的。就像我剛才說的,忘記了自己,不為自己考慮,成為別人的附庸,這根本不符合神的想法。神不會讓自己的任何一個兒女活成別人的踏腳石,神祝福並希望每一個人成為獨立的幸福的有尊嚴的個體。但魔鬼搖搖頭:「別人可以,你不能!」為什麽我不能?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犯了什麽天條,要活成替世人受罪的替身和世人登天的梯子?我的爸爸到底是誰?
       我祈求魔鬼告訴我我的身世,魔鬼說:「你爸爸其實就是李鵬啊。」「李鵬?原來的國務院總理,周恩來的養子?」我大吃一驚。魔鬼說:「李鵬是對雙胞胎,是一黑一白的兩兄弟。你爸爸就是白色的李鵬,但他很早之前就死去了。」我恍然大悟,原來我在電視裏看見的那個李鵬是我的伯伯,而且他是黑色的。我記得那年我被黑社會關進精神病院的消息傳到北京,李鵬露出了一臉得意的笑。他在恥笑我,笑我這個瓜娃子終於落了水。我對李鵬這位大官,以及這位大官膝下的大官兒子女兒家族感到深深的不恥。我對著電視機做了個白眼:「你不打算救我也就算了,但你不該恥笑我。」電視機裏面的李鵬繼續得意的歡笑,我咽下苦水,覺得人間非人。
     據說當年李鵬的親生父親被敵人抓住的時候,兩條腿都被打斷了。送刑場的時候,是兩個敵人用簸箕把李鵬父親擡上的槍斃臺。想不到我現在終於也要步李鵬父親的後塵,只不過我的敵人是看不見的魔鬼。我對李鵬一家沒有絲毫的幻想,就好像我對共產黨政權也不抱有絲毫的想象。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被黑社會送進精神病院的消息傳到中央,誰眨過一下眼睛?要是當年中央和四川的官員們主動作為,我會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嗎?
     四川的官員說:「我們上報給了周永康,上報給了胡錦濤,他們不管!」這就是中共的真實現狀,向上推責和向下推責是同時進行的。只要有一個人不管,其余所有人就都不管了。就在這些官員們的漠視裏面,我度過了恐怖的二十年。我從一個青蔥少年變成了一個兩鬢斑白的小老頭子。就在今天,抗日電影《七三一》正式公映,我卻有一種想哭的沖動。中共還在消費歷史苦難,卻對中國人所處的現實困境置若罔聞,視而不見。中國人的苦難真的是日本人造成的?這麽說的歷史學家不會感到後背發涼,汗流浹背嗎?
        昨天我在一家零食鋪買了十塊錢的花生酥,我覺得自己有點餓。我吃了這些花生酥,一股恐怖的難受的感覺布滿了我全身。我的心跳加速,渾身流汗。我猜到這些花生酥是專為我特製的毒食品,難怪我買花生酥的時候,店鋪裏面只有我一個顧客。我回憶起賣花生酥的女人,她面無表情,神態自若。這個女人其實知道這都是些毒花生酥,但她還是「心平氣和」的賣給了我。我忽然有一個想法,這些中國人還有沒有一點正義感和廉恥心。他們為什麽對待我這麽邪惡,而且是這麽坦然而光明正大的邪惡?
      買花生酥之前,我還在一家蛋糕房想買一塊蛋糕。但蛋糕房女營業員根本不理我,無論我怎麽高聲招呼她,她都聾了一樣,看都不看我。最後我只得鎩羽而歸,什麽也沒有買到。我感到很害怕,有一種深入骨髓的恐怖。魔鬼要讓我買不到吃的,我就真的什麽也買不到,買到的只能是有毒的食品。所以從本質上來說我不需要錢,即便我有金山銀山,魔鬼可以叫我一分錢都花不出去活活餓死。這不是說夢,這是成都的現實。這座城市被黑雲團團籠罩,已經看不清楚本來的面目。像我這樣的受刑者自然知道成都的黑幕,要是傻一點的,沒有被直接針對的小孩子可能還覺得歲月靜好呢!去他的歲月靜好,這片天黑得像只馬桶蓋子。
        魔鬼其實是一個雙面怪,它一面是猙獰恐怖的黑色魔鬼臉,一面是一張慈眉善目的藍色微笑臉。當我想仔細打量魔鬼,我看見他正露出那張慈眉善目的藍色笑臉對著我笑呢!可還沒等我高興一分鐘,藍色的笑臉已經轉變成了黑色的魔鬼臉,於是刑罰繼續,我依舊苦得像支黃連。這是魔鬼的兩面性,當你說它壞,它露出笑臉迷惑你。當你真的以為它好,它馬上變臉給你狠狠一鞭子。
    綜合來說,魔鬼就是一個雙面怪獸。它本質上非常可怕,它是要喝人血吃人肉的。可恨的是中國人的魔性太重太重,中國人已經全數淪為了魔鬼的禁臠。不要說什麽中國人是神的子孫,也不要說什麽中國人是龍的子孫,其實都不是。中國人是典型的魔子魔孫,而且還將魔子魔孫下去一萬年。我家隔壁住著一個撿垃圾的老婆婆,這個老婆婆每日面無表情的在小區裏面撿垃圾。我疑心這個老婆婆其實什麽都知道,她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但這個老婆婆看見我的時候,她的雙眼是空洞的,空洞到好像兩片深不見底的海。我有一種刺骨的無奈,我為中國人的這種「深」感到痛徹心扉的悲涼。正是中國人的這種「深」不知道埋葬了多少和我一樣的傻子,這些傻子的屍骨加起來可能遠不止三十萬吧?
      魔鬼罵道:「你他媽就是個白癡,你會受盡折磨,但你什麽也得不到。」所以,我活著就是為別人活的,為了梁可活的,為了薛寶釵活的,為了甄寶玉活的?那我自己呢?我自己把自己搞丟了!我活成了一只無頭蒼蠅,我的生命沒有了歡樂和趣味。我開始哭泣,並在網絡上發泄怨氣。魔鬼怒道:「從本質上來說你是白色的,你根本理解不到一個黃色的人會有多麽溫柔,多麽善解人意,多麽寬容大度。」我憤怒的盯著魔鬼:「白色的人就應該受刑嗎?」
     這一次魔鬼變成了藍色的笑臉:「不,那些所謂黃色的人其實都是些黃色狗屎。我真正的選擇是一個潔白如雪的人,這個人就是你。」搞了半天,我還是那個白綾帳子,那個《紅樓夢》真正的主角。我問魔鬼:「你什麽時候把三尺白綾送給我,我受夠了你的酷刑。」魔鬼喃喃自語道:「這麽說幸好還有自殺?」我點點頭:「送被淩遲的人的最好禮物是死亡,如果你真有藍色的一面就賜我一死吧!」
      我看著魔鬼的眼睛,等待著它的最終裁決。魔鬼想了一想說:「你還有一件事沒做,就是你還沒有對梁可說我愛你!」我沈默起來。我對梁可是有好感,但我的感情是含蓄的,沒有那麽奔放。既然魔鬼下了命令,我開始大喊:「梁可,我愛你,我愛你!」我擔心自己會不會得到梁可鄙夷的一雙眼神:「你配愛我什麽?」我已經看過了太多的鄙夷眼神,所以我不在乎!我高聲對梁可喊:「我配不上你,讓我弟弟薛寶釵和你在一起!」
     梁可和薛寶釵的婚禮在三天後成功舉行,而那一天我已經在天上看著他們微笑。魔鬼最終向我露出了藍色的笑臉,他終於把那條久違的《紅樓夢》裏面反復暗示過的白綾送給了我。我的魂到了天上,然後我幸福得像進了天堂。據說只有好人才能進天堂,那麽是不是說地球其實是壞人的樂園,而好人都應該魂歸離恨天呢?我不敢再細想下去,我害怕魔鬼到天上再來糾纏我。我承認自己就是個白癡,我受了二十年的酷刑,寫了近三百萬字的文字,卻什麽也沒有得到。就像《紅樓夢》裏面說的,都是為他人做了嫁衣裳!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幸福了一回,因為我死去了。死比天大,我死了就獲得了永遠的休息。
      我累了,真的累了,累的不行,身心俱疲。這種一邊受刑,一邊做好事,一邊寫作的日子苦得很,慘得很,累得很,我只想休息。就在今天早上,我還把幾輛高高壘起來的共享單車,一輛一輛的舉起放平到地面上。我覺得自己腰都快散了,魔鬼卻打趣說我是「女漢子。」你說這些人做什麽事不好,為什麽要把共享單車磊起來,還磊在我買菜必須經過的道路旁呢?
      其實做好事不難過,真正難過的是做那種必然傷害到自己,必須突破自己的舒適圈,必然沖擊自己心理底線的「好事」。而對己無害,一舉兩得的好事是輪不到我做的。魔鬼要我做的全是傷害自己,不舒適,突破心理底線的「好事」。這些「好事」做一次後悔一次,做一次哭一次。我覺得自己就像用一陽指為江湖客療傷的一燈大師,犧牲自己幫助他人,最終卻武功盡失,淪為廢人。
          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說:「那麽就讓我以身飼虎吧!」我這個日本漢奸的帽子是戴定了,但我想如果中國人聽了我的話,沒有傷亡,沒有破壞,沒有損失,那麽我這個漢奸當得還是值得的。我悟到一個道理,做漢奸的未必就是壞人。恰好相反做漢奸的往往是好人,因為真正的壞人都在扯著嗓子喊:「殺敵衛道,以命殉國!」我做不到這種壞人的怪模樣,我寧願當止戰的漢奸。這個道理放在政治上未必講得通,但放在宗教上卻完全是正確的。所以我覺得中國人未來的希望在宗教上,只有宗教才能從根本上改變中國人魔子魔孫的氣質和命運。
        我的生命就像晴雯臨終喝的那杯茶,全無茶意,一味苦澀。我不願意像晴雯那樣叫一晚上娘悲慘的死去,我想我還是學秦可卿淫喪天香樓吧!我到底淫不淫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魔鬼確實已經把三尺白綾拿到我的手上。我摸著這條白綾感慨良多,這像不像我的終極武器,自毀,然後得到幸福。今天晚上是個良辰吉日,我就去了。不要哭泣,不要傷心,所有人都有一死,不過是你早一天,我晚一天,有什麽可難過的呢?下輩子,我投胎做個真女人,再和梁可約會吧。梁可同學,記得我的肚子上有個胎記,這個胎記的圖案就好像重慶沒有分出去之前的四川地圖。記住,有四川地圖的就是我。
        外面月白風清,我輕輕嘆口氣,這是最後一篇《凱文日記》,也是《凱文日記》的後記。魔鬼說:「你都要走了,怎麽不寫寫黃河壺口大瀑布的雄壯,江南水鄉小橋流水人家的優雅呢?或者你至少寫寫黃昏下,坐在英式咖啡屋裏喝咖啡也好啊。」可我的生活中並沒有這些內容,這些小資產階級的情調其實離我很遠。真的要寫我的生活,又是一部恐怖片了。恐怖片不看也罷!《七三一》就是一部自欺欺人的蠱惑之劇。我長嘆口氣,垂下淚來。
    親愛的讀者們,吳凱終於要完成白綾帳子最後的任務了。這個任務是《紅樓夢》早就定下來的我的結局,而且是最好的結局。要是碰到壞結局,可能就要像晴雯那樣分手剝皮了。但神還是愛我的,所以神囑咐魔鬼把白綾送給了我,神要讓我盡量少痛苦的離開這個人間。我沒有遺憾,甚至有點歡喜。我覺得我的人生還有點意義,意義就在於我做了一次傳道者。哪怕你們會咒罵我,但我想我把和平安全幸福帶到了人間,那麽我又何必枉凝眉呢?所以,我死的時候是幸福的。記住,吳凱死了,但吳凱又沒有死,吳凱依舊活在《人間凱文日記》裏面和你們相伴一世。
        梁可,薛寶釵,甄寶玉,來世再見。你們好好活著,替我繼續溫暖世間。魔鬼說我還有一個弟弟,這個弟弟才是最好的黃色的人。我沒有見過這個弟弟,這是我這輩子的遺憾。那麽,讓我替這個弟弟死去吧!他可以繼續活,活在大海的另一邊,好像一朵海上花。神啊,吳凱來了,吳凱完成了人間的使命,來見您了!而您是否會接納這個孽子?我看向天空,那裏有神的一道淚光。謝謝你們,吳凱和大家再見了。謝謝,謝謝你們。若有來世,吳凱自當用千手千眼來看護你們,並為你們繼續尋找幸福。我來了,神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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