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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玉碎餘鳴 前世篇》第六十一章(擊鼓鳴冤)[普] 0602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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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Grain 發表於 前天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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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有趣之事

夜幕沉沉秋風蕭瑟,祁府燈火微明,樹影疏斜映在窗櫺上,隨著夜風輕輕搖曳,時而交錯,時而散開。遠處傳來幾聲蟲鳴,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

書房內燃著一盞青瓷燈,微弱的燭火掩映在燈罩後,光影搖曳,投出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室內透著淡淡的墨香,與秋夜微涼的空氣混合,帶來幾分沉靜的氛圍。

祁時然埋首於案前,指尖輕叩桌面,節奏緩慢而沉穩,目光在奏章與書信間游移。

窗外的風拂過樹梢,捲起幾片枯黃的落葉,輕輕敲打著窗欞,帶來些許秋夜的寒意。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細碎卻清晰,在靜謐的夜裡尤為分明。

不多時,書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婉約的身影步入室內,裙角微微拂過門檻,帶進些許夜間的冷意。

「哥哥。」祁清禾微微一笑,朝他福了福身,語氣柔和。

祁時然抬眸,看清來人後,不動聲色地將奏章擱在一旁,燭火映照在他冷淡的眉眼間,語氣依舊平穩:「這麼晚了,怎麼來了?」

「今早,我在宮裡遇到一件有趣之事。」祁清禾走到案前,目光輕輕落在兄長面上,語氣帶著幾分意味深長。

祁時然聞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指尖輕觸茶盞,薄唇微啟:「說來聽聽。」

祁清禾輕輕一笑,略微傾身,語調悠然:「今日一早,皇帝陛下忽然朝我跑來。」

祁時然動作微頓,眉峰輕挑,露出一絲興味。

「陛下?」他語調微揚,似是對這個開頭頗為玩味。

「是啊。」祁清禾點點頭,語氣中夾雜著一絲輕微的困惑,「當時我本來只是要去公主府處理事情,結果遠遠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便見陛下朝我快步奔來。」

祁時然聞言,唇角微不可察地翹起了一絲弧度,淡淡道:「他跑來找妳做什麼?」

「這我也很想知道呢。」祁清禾狀似無奈地攤了攤手,「他跑到我面前時,自己好像也愣住了,開口結結巴巴的,好像一時也不知道該問什麼,模樣倒是挺有趣的。」

祁時然微微側首,燭光映在他漆黑的瞳孔中,讓人難辨情緒:「然後呢?」

「然後?」祁清禾掩唇一笑,語氣微妙,「然後順福公公認出了我,喚了我的名字,這時陛下才知道我是你的妹妹。」

她頓了一下,彷彿回憶起沈珩安當時的神情,眉梢微微上揚:「你應該沒見過吧?當陛下知道我的身份後,那張臉——滿是懊惱,連耳根都紅透了。」

祁時然聽到這裡,終於挑眉,眼中浮現一絲興味:「他懊惱?」

「嗯。」祁清禾輕輕點頭,眼神裡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大概是覺得自己太過魯莽,或者,覺得自己之前做過什麼可笑的事吧?」

祁時然指尖輕敲桌面,低低一笑,聲音淡然而輕:「確實是件有趣的事。」

祁清禾瞥了他一眼,忽然湊近些,語帶深意:「哥哥,陛下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呀?」

祁時然聞言,目光微微一動,腦中不由得想起前些時日,沈珩安屢次旁敲側擊,試圖探問他是否已有婚配,甚至有無心儀的女子。

當時他只覺得這位少年皇帝不過是因無聊而胡亂探問,倒也未曾深究。可如今看來,事情或許並不僅止於此。

祁時然旋即淡然一笑,語氣雲淡風輕:「他怎麼想的,與我何干?」

祁清禾見他不置可否,嘴角笑意更深:「陛下那副懊惱的模樣實在可愛得緊,若我沒猜錯,他恐怕是誤會哥哥與哪家女子有所牽扯,才會急匆匆地追上來確認吧?」

祁時然眸光微沉,指尖敲著桌面的動作不自覺停了片刻,隨即若無其事道:「是嗎?」

「是啊,畢竟陛下在外人面前一向冷淡端莊,只有在兄長面前才會露出幾分……嗯,該怎麼形容呢?」祁清禾故作思索,眨了眨眼,「像是……撒嬌?」

祁時然終於抬眸,目光淡淡落在祁清禾臉上,彷彿在評估她話語的真實性。

祁清禾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嘴角帶著一絲促狹的笑意。

「怎麼?哥哥,你可曾察覺?」她語氣漫不經心,卻帶著幾分試探,「這位陛下對你的關心,似乎比尋常君臣間要更深一些呢!」

書房內沉靜片刻,祁時然扯了扯嘴角,語氣平淡:「別胡亂猜測。」

祁清禾看著兄長,見他雖仍維持著一貫冷靜從容的神色,但指節卻不自覺地輕輕抵住桌面,彷彿思索著什麼。

她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這件「有趣之事」,看來比她原先想像的還要有趣得多。

祁時然垂下眼,視線落在案上的茶盞,燭光映照下,那雙眼裡掠過一絲微不可察的波動。

「竟會如此失態……」他輕聲呢喃,唇角勾起一絲笑,卻帶著幾分淡漠,像在嘲諷,又像在否定。

他並非不明白。

沈珩安那些眼神、話語與動作的微妙變化,他早已察覺,只是不願深究。那孩子總是那樣認真、單純地看著他,仿佛將全副信任與感情都托付過來,無需懷疑,也不設防。

可他不能回應,甚至不該動搖。

那是他一手扶上帝位的傀儡,是他布局天下的關鍵,是他替自己遮去萬千目光的擋箭牌。若真應了這層情意,哪怕只是承認它的存在,一切都將失衡。

私情,是最不該出現在棋盤上的雜音。

他閉了閉眼,指尖在桌面上停頓了須臾,終於仍是將奏章攤開,神情冷靜如舊,聲音不帶一絲情緒波動:「莫再胡思亂想,回去歇息吧。」

祁清禾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只盈盈一福,轉身離開。

門扉輕合,夜風微動。

書房內燈火微晃,映出他側顏沉靜如水,唯有那輕蹙的眉間藏著未明的困惑與……幾乎無從排解的矛盾。

他明知那情感不該存在,卻無法斷言自己是否早已在不覺中受了牽引。

若真是如此,那才是最致命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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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Grain 發表於 昨天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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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無聲的變化

祁時然未曾想過,自己的行事會因一個人而有所改變。

他向來冷靜自持,權謀於他而言,是鋪陳於世的棋局,而非感情糾葛的場域。

沈珩安……不過是一個適合被擺在棋盤上的人,聽話、穩妥、不會輕舉妄動,是個他挑選過最合適的皇帝。

他理應如此看待對方,理應不會因為一個傀儡的情緒波動而有絲毫影響。

但最近,似乎有些不對勁。

沈珩安並未改變,依舊是那個聽話順從的皇帝,依舊會在他面前流露出與朝堂上截然不同的一面。

可不知從何時起,祁時然發現自己開始注意他的神色變化。

注意他的眼神是否亮著,語氣是否帶著幾分輕快,甚至連他握筆時手指的力道,祁時然也不知不覺地留意起來。

某日,他們正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摺,沈珩安翻開其中一份奏摺後,落筆的動作頓了一下。

雖然很快便恢復如常,繼續依照祁時然批注的內容抄寫,但那一瞬間的停頓,還是落入了祁時然的眼中。

他漫不經心地開口:「怎麼,有何不解的問題?」

沈珩安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問,眼中閃過一抹細微的情緒波動,旋即搖頭:「沒什麼。」

祁時然看了他一眼,未再多言,只當是自己多心了。

但後來,他還是順手翻閱了一下那本奏摺的內容。

——刑部與御史臺聯手清查五皇子相關案時,牽扯出近年京城中及外州田產買賣之弊,奏摺中列出一些產權疑點,以及諸多待查明之處,最後詳列一批及有可能涉案的人員名單。這份報告祁時然稍早已經看過沒什麼問題,但祁時然仔細檢查這份人員名單時,目光突然一頓。

其中一人,赫然是翰林院學士梁正山的故人之子。

德嬪一案結束後,曾有過一次對舊日受牽連之人的統整,雖不算全面,卻已耗費頗多心力。

當年不少忠直之士因不肯附和太后與先皇一派,不服此案的判決不斷請願上書,最終這些人慘遭貶職、發配,甚至抄家滅門。

時過境遷,有人杳無音訊,有人改名換姓避世他鄉,讓心懷補償之意的沈珩安屢屢碰壁。

而這位故人之子,正是當年與梁正山交好之人,父輩素有清譽,卻在德嬪一案中家道中落,至今仍未翻身。如今竟因田契買賣,被牽入五皇子案下的可疑名單之中。

這樣的名字,對旁人而言或許只是數十人中的一筆。但祁時然心知,沈珩安那一瞬的停筆猶豫便是因他而起。

原來如此。

他垂下眼眸,指尖緩緩敲了敲案几,聲音輕微,卻帶出幾分深思。

照理說,他不該在意這等小事。沈珩安是否因私情而心有所偏,於他而言無關緊要。

可他最終還是提筆,重新落下批語。

並非駁回,而是改為:「此案關涉甚廣,刑部應慎重處置,務必詳查原始田契,確認是否誣陷。若涉冤枉,當設法釐清。」

語氣不重不輕,既未任由案情擴大,也未輕縱疑點。

表面看來只是引導此案走向正當的覆審程序,實則已令此案暫緩,進入更謹慎的查驗階段。

祁時然寫完後,將筆擱在一旁,視線落在那一行字上,靜默了片刻。

他未曾察覺,這一筆與他素來冷斷決絕的批閱風格已有微妙的偏移。

但那無意識的維護,卻像悄然落入水中的碎石,蕩起一圈圈不自知的漣漪。

他望著燈下那封奏摺,神情沉靜,卻莫名生出一絲難以言說的情緒。

或許,是因那孩子沒有開口求情。

這世上最難拒絕的,從來不是張口的人。

而是那些沉默之中,已將心意擱在你面前的人。



朝堂之上,群臣爭論不休。

戶部彈劾措辭嚴苛,直指朝廷對京中糧價波動的應對不當,言辭間隱隱將矛頭指向帝王,多有「陛下年少,未諳庶務,當以社稷為重,廣納忠言」之類的暗諷。

這樣的情況並不罕見。

過去,祁時然素來不曾阻止這類彈劾,甚至偶爾還會巧妙引導話題,讓矛盾圍繞著沈珩安,使自己保持超然的「中立者」形象。最後再以緩頰的姿態介入其中,巧妙地將輿論轉移至有利的方向。

但今日,他卻在那名官員話音未落時,忽然開口:「本相倒是有些疑惑。」

那官員一愣,話語頓時一滯,下意識地望向祁時然:「丞相何意?」

「京中糧價波動,確有影響,但本相記得,御史臺前陣子才呈報過,一些富商囤積居奇,意圖哄抬市價,不知戶部可有進一步的查證?」

祁時然語氣溫和,似是尋常議政,卻輕而易舉地將話題從「皇帝無能」轉移至「富商操控糧市」。

此言一出,朝堂頓時一片靜默。

祁時然非但未順勢批評皇帝,反倒將焦點巧妙地引向另一個方向。

「……此事,戶部確實有留意,近日正在搜集證據。」那人拱手道。

「如此便好。」祁時然微微頷首,神色淡然,仿若只是一次尋常的議政討論。

龍椅上的沈珩安微微繃緊的身體,這時才不著痕跡地鬆了些許。

過去,他總能察覺朝臣話語間的鋒芒,以及夾雜其中的試探。而那些鋒芒,有時會因祁時然的言語而落到他身上。

隨後,他會按照祁時然的指示應對,進而推動祁時然想要達成的結果。

他們總是在朝堂之上,以旁人無從察覺的方式暗中合作。沈珩安將之視作祁時然給予的試煉與挑戰,同時亦暗自滿足於二人間那份無需言說的默契。

但……今日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

這變化微小,旁人或許未曾察覺,但沈珩安察覺到了。

祁時然亦未發覺,自己近日的措辭與引導,開始有所變化。

那些本該「順勢」轉向沈珩安的矛頭,如今卻在無意間為他擋了一下。

像是下意識地護著他,使群臣的彈劾不再直指帝王,使這位年輕的皇帝,能稍稍卸去一些壓力。

沈珩安低頭看著手中的奏摺,唇角微抿成淡淡一線,面頰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



祁時然立於堂上,聽著百官言辭交鋒,面色如常,仿若不動於色。

唯有他自己知道,方才那一刻,在他開口轉移矛頭之前,他餘光瞥見的,是少年眼底微微浮現的遲疑與壓抑。

那是一種他再熟悉不過的情緒——沈珩安一向將情緒收得極好,唯有在他面前,偶爾才會流露出一點不安,像是小心翼翼地等待他的認可。

祁時然本應對這些情緒不動聲色。

可這次,他卻在片刻遲疑之後,選擇了出聲。

他知道這會破壞他過往精心構築的中立形象,亦知道朝中不乏明眼人,會對這番舉措另作揣測。

可他還是開了口。

只是因為他不想讓沈珩安的目光因朝臣的指責黯淡下去。

這樣的念頭一閃而逝,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僅僅以為——不過是為了大局著想。

可當他回到相府,翻開那份早已批過的奏摺時,指尖落在那一句:「詳查原始田契,確認是否涉及誣陷。」他忽然無聲地笑了笑。

笑自己。

他竟然還記得,記得那天沈珩安因故人遺族牽扯的案子產生的疑慮與彷徨,又如何輕聲說「沒什麼」時眼底閃過的躊躇。

他原以為自己最擅長遺忘無用之事,卻發現這些關於沈珩安的細節,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祁時然放下奏摺,站起身來,緩步走向窗邊,望著深秋之下,略微蕭瑟的庭院沉默不語。

他不會承認,自己因對方的情感而有所回應。

但他已察覺,這些在意的舉動,正一點一滴地剝蝕他的冷靜與克制。

像是無聲的裂縫,自心底悄然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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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Grain 發表於 22 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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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擊鼓鳴冤

秋日天高雲遠,風裹挾著枯葉在青石板街道上翻滾。黃葉簌簌而落,將京城染上一片秋意。

午門登聞鼓驟響,聲裂寒空,驚動來往官差與守衛。

「擊鼓鳴冤!」

數名褐衣短打衣衫襤褸的農人跪倒在地,
為首青年形銷骨立,雙目赤紅,十指緊扣血跡斑駁的訴狀

「冤枉啊——!」

他一聲嘶喊,伴隨著涼風迴盪在高聳的宮牆前。

侍衛見狀,迅速上前阻攔:「哪裡來的刁民,擅闖午門!」

「小人乃順州百姓,名喚王鳴川,我等含冤已久,請皇上主持公道!」

王鳴川跪在地面上,額頭幾次重重地磕在石板上,鮮血染紅了灰白的地面。

守門的侍衛長吩咐一旁的下屬:「此事非同小可,且稟報上官!」

不久後,刑部尚書顧洛聞訊趕來,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地打量著這群從鄉間而來的鳴冤百姓。

「何事喧嘩?」

王鳴川深吸一口氣,顫聲道:「康郡王強奪我等田產,我父親因不從慘遭折磨,最終含冤而死。我等曾向地方官府申冤,奈何官官相護,不僅誣陷我父親是遭惡徒所害,還判定他們的交易合法,甚至將我等定為誣告之罪,罰五十大板……」

刑部尚書顧洛聞言,眉心微蹙。康郡王乃皇親貴胄,向來囂張跋扈,地方官府敢如此包庇,顯然已有深厚勾結。

「此案……可有憑證?」

王鳴川立刻從懷中掏出一紙轉讓書,邊角皺褶,沾染著乾涸的血跡:「此乃我父親在重傷之下被迫按下的手印!求大人明鑑!」

尚書接過狀紙,細細一瞧,眼神微變。

此時,天邊的雲層沉了下來,秋風攜著寒意拂過,捲起一地落葉,也撩動了京城即將翻起的波瀾。

刑部尚書垂眸沉思,半晌冷聲道:「此案已涉皇親,需慎重審理……來人,暫將他們押入天牢,待本官奏請陛下後再作定奪!」

王鳴川的雙拳猛地收緊,他看著被士兵壓制的同鄉,胸口洶湧著怒火,但他知道,這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他垂下眼,聲音低沉而堅定:「求大人,一定要為我等做主。」

秋風卷起金黃的杏葉,吹向遙遠的皇宮。

這場冤案,迎來了一絲撥雲見日的可能。



入夜,刑部大牢內寒氣森然。

王鳴川等人被關押於一間潮濕的牢房中,牆角的燭火忽明忽滅,映照著眾人疲憊的神色。

「鳴川,咱們……真的有機會翻案嗎?」一名年長農民低聲問道,語氣中透著顫抖。

「我們已闖入京城,這樁冤案已在朝廷傳開,若皇上不查,便是容忍康郡王胡作非為……但若有大臣肯為我們出頭,便還有一線生機。」

一旁的老農垂著頭,嗓音沙啞:「可康郡王的勢力如此龐大……我怕他不會放過我們……」

「怕什麼?」另一名壯年農民咬牙切齒,「咱們的地被搶、家被毀,連命搭上了,還能怕什麼?」

王鳴川拍了拍老農的肩,語氣沉穩:「這次,我們已經無路可退。」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一道高大的身影停在牢門外,披著深色官袍,目光銳利如刀——正是刑部尚書顧洛。

「王鳴川。」

王鳴川迅速起身,緊張地望向來人。

「本官已將此案奏報陛下,聖上表示,三日後即刻審理此案。」

聞言,牢房內的農民們皆露出驚訝與期待的神色。

「你等好生歇息,屆時當堂對質,若所言為真,陛下可為你們討回公道。」顧洛語氣低沉,眼中透著幾分難測的意味。

王鳴川猛地一震,旋即深深磕下頭,聲音顫抖:「多謝大人……」

顧洛未再言語,轉身離去,黑色官袍在燭火搖曳中微微翻動。

三日後,天色微亮,京城上空浮著幾縷薄霧。

刑部大牢的鐵門被緩緩推開,士兵帶著王鳴川等人踏上通往午門外的石板路。

晨風夾雜著濕冷,吹得農民們的衣角微微顫抖,但王鳴川挺直了脊背,步履堅定。

「爹……孩兒一定會討回公道。」

秋陽掙破晨霧,將淡金色的光芒灑在宮牆上,也映照在他堅毅的側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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