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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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我的英雄學院│勝出] 今天也要徐徐復健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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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0-30 20:3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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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勝己看到屏幕上的分組,眉頭緊皺。他跟綠谷出久沒有分在同一組,其實不只他,A班沒有任何一個人被分在同一組,可見這個分組不是隨機的。   
    「嘖。」他不快地咂舌,不管是出久的精神狀態還是餘火,都讓他覺得很焦躁。
   
    爆豪勝己回頭看向綠谷出久,對方沒表情,只是調整自己的裝備。他的裝備是發目明做的,能使用出類似黑鞭的效果,雖然泛用性很廣,但不使用餘火速度還是會差人一截。

    他隱藏在底下那種若有似無的深層痛苦,只有同樣共享這個過程的爆豪勝己看得出來,因為只要有人關心綠谷出久,他又會笑著回答沒事。
    綠谷出久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小勝,不去找隊友嗎?」A班的同學都紛紛離開原地前往會合。
   
    爆豪勝己說:「讓他們自己來找我。」
    綠谷出久笑了一下:「說的也是,果然是小勝的作風⋯⋯」他遠遠看到他的隊友正在往門的方向聚集,就準備往那邊走,聲音隨著腳步落下:「我會努力的。」

    霍克斯看著時間差不多,就從講台上離開走向後方的控制室。控制室裡坐滿了人,每個人前面都有一個螢幕,對著兩個案件場景。中間有一個最大的螢幕,現在是投影報到區的畫面。
   
    霍克斯拿出手機傳訊息:『行前宣導完成~目良那邊進度如何~』
    另一端沒這麼快回訊息,他把手機收起來看著考場內的考生,眼角帶著笑。針對執照考試英雄公安會不斷做出各種改良,不僅耗時費力還花錢,但正因為所有人都很努力,現在就是享受的時候,他既興奮又期待,心情好得想哼歌。
   
    沒錯,他就是想炫耀這個成果,同時讓大家知道身為職業英雄該往哪個方向邁進。
    「和以前一樣的做法是行不通的喔。」霍克斯的笑容帶著一絲玩味。

    十分鐘一眨眼就結束,綠谷出久觀察了一下組隊的人選,每小隊是三人一組,組合裡一定會有一個攻擊力強的個性,剩下兩個是輔助類型的個性。
    雖然霍克斯說要配合的是陌生隊友,但當時大戰中雄英高中英雄科A班誰不認識?而現在要從臨時執照往正式執照考的也不只是學生,有些是已正在活躍的職業英雄,很多人都早已在綠谷出久的英雄研究筆記裡,對他來說合作不是問題。
   
    他唯一擔心的是所謂的『模擬案件』。
    霍克斯提到,有些案件還沒結案,這就意味著,他們要處理的可能是真實社會中的問題。
    但這些案件牽涉的都是擁有個性的普通民眾,怎麼可能繞過他們的個性來找到問題的核心呢?萬一這些案件的根源就是某個人的個性,他們提交的解決方案還有意義嗎?
    而如果沒有解決問題,分數又要怎麼算?那些已經解決的案件還有跡可循,沒有解決的案件是如何計分的?會如何判斷有沒有通過?和臨時執照考試不同,這次甚至連應有的合格人數都沒公佈。
   
    像這樣曖昧的規則簡直就像⋯⋯這個世界。
   
    考場的場景是隨機抽選,他們在進到模擬考場前沒有任何提示,只有簡單說明假定他們現在是同個事務所的英雄,進去要先從巡邏開始,請他們戴上通訊器,注意聯繫。

    綠谷出久的兩個隊友一個是職業英雄,另一個是傑物學園的高三生。大部分英雄科畢業門檻只要考上臨時執照,想再挑戰可以繼續往上考,但這麼做的人不多,因為大部分的人臨時執照才剛拿到不久。

    「沒想到會跟 Deku 分在同一組。」職業英雄光子興奮地說,她的個性是透過太陽光吸收在體內轉化成光線攻擊,但因為身體只能吸收陽光,很容易受天氣影響,所以在之前的大戰裡只能引導救援。

    另一個傑物學園的高三生個性是透過眼淚的折射來感知遠處環境的變化,所以對他來說這個組隊不太妙,因為光子一直很亢奮,再加上能跟 Deku 同組誰不開心?誰哭得出來?他只能用物理手段來努力讓自己哭出來,盡量把眼淚灑滿整個考場範圍。
   
    三人穿過通道走到考場內。環境被打造得極其真實,甚至能聞到住宅區飄來一陣烹飪食物的味道混雜著剛下過雨的泥土味。再遠一些的地方,有孩子的笑聲從住宅區後面的公園裡傳來,似乎正有人在打鬧玩耍。一時間,綠谷出久竟分不清真假。
    「哇⋯⋯好花錢喔⋯⋯」光子在他身邊發出感嘆。

    綠谷出久抬頭看天氣,他很擔心會下雨,一旦下雨不只是光子不好發揮,連帶淚視者的眼淚也會被沖掉,這支隊伍只要不遇到下雨都很好考過,涵蓋攻擊、搜查,算是小而全面的隊伍。
    他們開始巡邏。巡邏要依照考場提供的地圖範圍,範圍不大,但三個人一起巡完會有點花時間,為了盡快發現案件疑點,他們討論分配各自的巡邏範圍並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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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0-31 20:5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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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巡邏了三次,交換了巡邏範圍。

    整段巡邏過程,綠谷出久協助一個老太太提重物、攙扶騎自行車摔倒的人、向迷路的遊客指路、協調鄰居吵架,還幫忙修理公園的鞦韆⋯⋯就如同他平常巡邏在做的事,但不管是他還是他的隊友都沒發現有案件發生的苗頭,隨著時間推移,他們開始緊張。

    該不會不小心被我們解決掉了吧?還是案件已經結束在我們沒看到的地方?

    「淚視者,你真的什麼都沒發現嗎?」饒是光子開朗的性格,也開始不安起來。
    淚視者已經哭到眼睛都腫了,他現在是發自內心地哭,考場各處都有他的眼淚:「我真的完全沒看到奇怪的地方。」

    綠谷出久翻來覆去思考霍克斯說的話『如何發現案件』、『問題的根源』、『速度』、『深度』⋯⋯他開始回想自己過去幾個月以來看過的案件報告,有沒有在住宅區發生的案件⋯⋯住宅區⋯⋯
    一個念頭閃過,綠谷出久用通訊器叫住了淚視者:「淚視者,你能不能試試把眼淚留在更靠近住家的地方?也許能發現一些我們沒注意到的細節。」

    霍克斯很狡猾,他沒有告訴他們是不是一進考場就是案發現場,又或是案件應該會推進到什麼時間點、他們實際上除了巡邏外應該做什麼,他只有說『和過去的案件有關』,而帶入下去其實整個考場環境就等於『線索』。
    他們的案件場景位於再普通不過的住宅區,有公園、有超市,但最多也占比最大的就是一般民眾的『家』。
    家庭是每個人的起點,也是職業英雄總無法第一時間趕到的地方。

    綠谷出久趕緊和其他人交流自己的想法,並和光子商量準備深入認識民眾的關係並建立關係圖,從鄰居們的八卦中來推論最可能發生案件的家庭。
    光子非常訝異,敬佩地說:「確實⋯⋯我完全沒有往那邊想!Deku 真的好厲害!」

    假設這場考試有三個關卡,第一個關卡是發現源頭,順利的話甚至可以在案件發生之前追蹤並處理,但若不順利,等到案件發生後才開始處理,就會直接進入第二關對敵了吧?不管是經過哪道關卡,最後第三關,英雄們都需要完整解決整件事。
    但走偏了岔路,後續對社會的影響會完全不同,能獲救的人數也不同,這是你想表達的嗎?霍克斯?

    他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所以立即著手搜集情報。原本淚視者都把眼淚滴在他巡邏經過的路上,現在他把眼淚裝成小小一罐放到別人家的門口。而綠谷出久和光子則慢下腳步,除了協助社區的人們,也開始認真對話,有意識地與他們建立關係。

    過去他們的協助就像是在表面,因為案件量大,工作時根本不可能好好停下來和民眾聊天。但有意識地聊天還是有差,在幾輪嘗試之後,他們終於發現了疑點。

    「安田先生說,鈴木太太每週都會來採買,但最近一直沒出現,不過她小兒子倒是來過。」淚視者說道,他們圍著綠谷出久正在整理線索:「鈴木太太是獨自扶養孩子。」
    安田先生是超市的店長,也是這個社區的八卦中心。他裝眼淚的小罐子就是從超市裡面買的。

    綠谷出久自己也問了許多人,但大部分得到的都是一些零碎的八卦:誰跟誰關係不好、某家鄰居的兒子常在街上吵架、有人抱怨隔壁家的狗晚上總是吠個不停。這些訊息聽起來與案件無關,但他仍然耐心地將線索一一列出。
    「那我們先去鈴木太太家裡看看好了。」這是所有線索中,看起來比較明顯有問題的。

    今天的天氣不太穩定,明明才下過雨,現在又開始烏雲密佈。因為陽光變少了,儲能攻擊的時長變長,三人討論之後,決定由綠谷出久出面,讓光子從遠方協助。
    他開始有點急,因為下雨時雨滴的折射也會干擾淚視者的視線,雖然光子的體術不差,但少了淚視者的探查等於瞎子摸象,他們必須在下雨前找到案件的源頭。

    他按下鈴木家的門鈴。開門的是一個孩子,看到那孩子的瞬間,綠谷出久渾身血液都凍結了。
    因為那孩子的外表、氣質,都和川上悠視極其相似。   
    不會吧?這是悠視的案件?他們把名字換掉,當事人的長相卻沒有變更?為什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著也許只是外表和氣質像,畢竟和悠視長得相似的孩子很多⋯⋯

    他一邊讓自己鎮定,一邊蹲下,正想要開口問他問題,那個孩子卻搶先伸出手。
    「你好,我是鈴木翔太。」
    連這裡也和悠視一模一樣⋯⋯綠谷出久再也無法冷靜,他忍不住想當初有沒有人發現這個家庭的疑點?他們是不是和他現在面對了一模一樣的情況、卻不知道悠視的『個性』?既然發現了疑點為什麼悠視家裡的悲劇還會發生?

    他發呆太久,遠方的隊友很著急:「Deku!你還好嗎?」
    綠谷出久回神,心道不能隨便握手,他無視那隻手,但語氣很溫柔:「你好,我是Deku,翔太小朋友的媽媽在家嗎?」

    鈴木翔太把手放下,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沒握手這件事,只是很冷靜地糾正:「請叫我鈴木。」他像是個小大人說道:「我媽媽在睡覺。」
    綠谷出久壓下心中的不安,努力保持微笑問道:「那你知道她什麼時候會醒來嗎?」   
    鈴木翔太慢吞吞地回答:「不知道。」

    光子在通訊器裡說:「能不能叫他哥哥或是姊姊來?安田先生說的小兒子應該就是他吧?應該有大兒子或是大女兒才對?」
    綠谷出久心想,他哥哥不會在這啊⋯⋯但現在這個狀況他又沒辦法和隊友說他知道這個案件⋯⋯他思考了一陣,既然考前沒有提供任何案件線索,就代表他們的角色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轄區英雄,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確實也只能按考場提供的資訊詢問⋯⋯

    他還是問了:「鈴木小朋友,哥哥或是姊姊有在家嗎?」
    鈴木翔太眨眨眼回答:「哥哥上個月跳樓了,現在在醫院。」

    綠谷出久愣住,發現他說的是『跳樓』而不是『從樓上掉下來』,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悠視當時還不太會表達,又或是鄰里都相傳是跳樓,他才說了與報告上不一樣的詞彙⋯⋯但如果結合悠視的『個性』,如果他真的確定哥哥是自己去跳樓,那就會和整個案件有出入。

    但他很清楚眼前這位是HUC的演員,不是川上悠視,所以他只能暫時把想法擱置,用無比僵硬的聲音回答:「我很抱歉聽到這個消息⋯⋯那⋯⋯媽媽最近還好嗎?」
    「媽媽很累。」鈴木翔太面無表情地說。
    「真的對不起,鈴木小朋友,我不該隨便提起這些事,」綠谷出久把混亂的想法壓下,重新扮演什麼都不知道的轄區英雄:「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呢?」

    「不用。」鈴木翔太說道。
    綠谷出久必須把這些情報告訴他的隊友和他們討論,所以簡單叮嚀幾句話,說晚點還會再來,就先從鈴木家離開了。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1 11: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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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1-1 22:5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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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之後,細微的恐懼沒有馬上褪去。綠谷出久再次感覺到沉重的負面情緒和壓力,這讓他不斷走神,語序邏輯變得很混亂。

    光子察覺他怪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Deku,你還好嗎?」
    就連有人問他這句話,他都下意識想跳起來。綠谷出久雙手摀住臉,感覺自己驚出一身冷汗,但他沒有打算去細想情緒的來源,而是強迫自己回想和小勝、和歐爾麥特的約定,他不能在這裡分心。

    他說:「我沒事。」
    他重新講了一次案件內容,快速分配接下來要做的事。他負責監視這棟房子,淚視者和光子一起去找受害者,同時巡邏看是不是有其他的案件發生。

    淚視者是個總和悲傷共舞的英雄,他很猶豫,不想說出讓 Deku 壓力大的話,只是說:「我也有放眼淚在鈴木家的門口,有事情我們都會趕回來。」
    綠谷出久扯出一個笑容:「淚視者,謝謝你。」

    他們兩個離開不久就下雨了,綠谷出久感覺一絲涼意打在臉上,隨即更多的雨點落下,細密連成線、密集如一面簾幕,伴隨遠處悶雷的低鳴。
    下雨反而讓他冷靜下來。
    往好處想,起碼他們現在已經找到案件的源頭,不用像無頭蒼蠅滿地圖亂轉。

    綠谷出久透過雨幕看著鈴木家,重新回想起霍克斯的話:『情境的變數』、『這些問題的關聯』⋯⋯他不得不懷疑除了鈴木翔太之外,還有別的關聯事件在同時發生。如果是這樣,就一定要有人持續巡邏,在意外發生之前解決事件。

    川上物子的案件經手人是盧米利昂。

    他不覺得盧米利昂會漏掉任何細微的求救訊號,除非⋯⋯除非川上悠視的媽媽也跟川上悠視本人一樣,慣於隱藏自己。對社會陌生而游離在外的家庭,在對方伸出手時習慣拒絕,不想和任何人有所牽扯。

    他回想川上物子的個性,與無生命物體的共鳴,看到該物體先前的狀態——小勝評價的雜魚個性,但就是這樣的個性,在案發當下卻讓路人完全無法制止,直到盧米利昂趕到現場才把人逮補。這個案件未解的疑點就是動機,在審訊裡川上物子一直都沒說。

    「Deku,這一帶沒人認識鈴木太太。」光子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我問過附近鄰居,大家說會經過這個房子,但沒和媽媽交談過,他們只見過兩兄弟。」
    綠谷出久連忙回覆:「那有沒有誰家的孩子認識川上還⋯⋯不,鈴木家的哥哥?」

    「你是說上個月跳樓的哥哥?」光子疑惑地問,「但我們現在,不是應該直接找到會被砍傷的十三歲小朋友比較快嗎?」原本他們打算從認識鈴木太太的家長開始調查,看是否能找到年齡相仿的孩子。
    綠谷出久解釋道:「是的,但小朋友的圈子和大人不一樣,鈴木太太知道這個孩子,不一定是透過大人,也可能是透過哥哥知道對方的。」

    雖然川上悠視從來沒有提過他的哥哥,但川上還元在他自己的案件報告中比媽媽要更引人注目,因為他的個性是修復物體、幫助過很多人,所以老師、同學、鄰居都知道這個孩子,甚至為他的遭遇感到惋惜。
    至少,表面上,沒有任何人認為他會跳樓,大家都希望英雄和警方儘早抓到兇手。

    綠谷出久沒辦法百分之百確定這就是川上家的案件,但相同的地方太多了⋯⋯川上悠視一樣氣質的孩子、好像不存在的媽媽,現在只要知道鄰里對於哥哥的說詞,就可以驗證這個案件的相符程度,進而找到被害人。

    『啪嗒!』他身邊突然出現突兀的聲響,他回頭看,一個孩子身穿黃色的雨衣、背著書包,腳上踩著雨靴,細雨打在傘面上,孩子的臉隱在雨衣的帽沿下,顯得模糊不清:「⋯⋯英雄?」
    他們對上眼,綠谷出久有點尷尬,畢竟是在盯梢,結果人家靠這麼近他才發現⋯⋯他蹲下問道:「是啊,你好,小朋友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對方認出他之後有點興奮,導致綠谷出久分不出這是HUC在演還是真的有這樣的粉絲,小朋友首先是問他要簽名,之後又和他握手,才和他道別。
    綠谷出久再次回頭盯著鈴木家的大門,他正想著是不是換比較不會有人經過的地方才對,就看到剛剛那個小朋友跑去按鈴木家的門鈴。

    這什麼發展?!他瞪大了眼睛,鈴木翔太再次把門打開,接著那個小朋友從書包裡面拿了筆記本出來轉交給鈴木翔太,鈴木翔太又把門關起來。
    真的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嗎?怎麼很像是HUC的即興演出?綠谷出久腦子裡一堆問號,他趕緊追上剛剛和他握手的小朋友。

    「等等!」綠谷出久在大雨中追上他:「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小朋友回頭看他,毫不猶豫地說道:「我叫石田拓真!」

    「拓真小朋友,」綠谷出久帶著他到路邊的屋簷稍微避雨,「請問你剛剛拿給鈴木小朋友什麼東西呢?」
    石田拓真很自然地回覆:「我是鈴木優人的同學,他現在住院了,所以我幫他帶上課筆記過來。」

    綠谷出久點了點頭:「拓真小朋友,你和優人是好朋友嗎?」
    「我們只是同學!不過鈴木家裡情況不好,所以老師有告訴我們要多幫忙他。」

    綠谷出久微微皺眉,這回答好像很正常,但拓真話語中的疏離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想起報告上的細節:被害人十三歲,是哥哥的同學,從小一起長大,眾多好友裡的其中一位。

    「拓真小朋友⋯⋯平常都是你來送筆記嗎?」綠谷出久輕聲問道,試圖不讓對方感到壓力。
    「沒有!有時候是別人!」石田拓真大聲說:「只是我家住比較近!」

    綠谷出久微微一笑,語氣柔和地說:「拓真小朋友,你因為住得近所以願意常常幫助優人,這樣的舉動真的很了不起。」
    「不⋯⋯沒有,」石田拓真說道,有點彆扭:「我該回家了。」

    綠谷出久和石田拓真道別後,馬上聯繫光子和淚視者。他推斷石田拓真很可能就是模擬案件裡的被害人,但他要盯著鈴木家所以不能輕舉妄動,轉而把資訊分享給他的隊友,請他們支援。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1 23: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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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1-2 22: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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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淚視者知道石田家在哪,所以由他去跟著石田拓真。綠谷出久把自己的猜測和光子說了,光子表示她可以在街上打游擊沒問題。
    綠谷出久想了想,雖然只是推論,但他還是和隊友說了川上還元的案件,並說了自己對於物子案動機的猜測,希望淚視者可以協助多和石田拓真聊聊。

    「我們有去問鄰居關於哥哥的事情,」光子說道:「認識哥哥的小朋友很多耶,我們問過的家庭都知道這個人,當初墜樓事件鬧很大。」

    川上還元是在上課途中說去上廁所,結果墜樓的。雖然監視器拍到他最後的身影是他一個人走進廁所,沒有其他人,但老師和同學卻紛紛以『他不可能自殺』言論施壓,希望警方再徹查此案維護校內的安全。

    每個人都有個性,誰都可能是兇手。

    相較於對哥哥本人的關注,川上家庭的關注度就低很多。也有可能是抱持著他們可能很傷心、要給他們悲傷的時間,但鄰居們本來就和川上物子不熟,更不知道出了這種事要如何接近。
    年紀更小的川上悠視,登記無個性後則無人關心。這種無視不帶有任何惡意,是轉變成川上還元的附加品,大人頂多無傷大雅地評論『還元那孩子有個弟弟,雖然很有禮貌,可惜是無個性』,但孩子們的言論就更加直白『還元的弟弟沒個性,什麼都玩不了』
   
    這些對川上悠視來說重要嗎?綠谷出久不確定,但在他自己撰寫日記、探索過去的幾個瞬間他感覺得到,自己最底層的痛苦可能和這些外在的說詞是相連的,那些經歷曾讓他覺得是最後的挫折,他確切知道自己如果要生存,必須隔離掉部分的痛感。
    必須不能有這些感受,因為這個世界已經是這樣了。
   
    他可能還沒準備好面對自己的過去,所以看到類似川上悠視身影的反應才會這麼大。因為在這個過程裡他感覺到,不斷翻起這些他甚至記不起來的事,到底帶來什麼樣的感受。而他知道自己的作法、說的話,都會讓川上悠視看在眼裡、聽在耳裡,他不得不更重視。

    Plus Ultra 是看著前方才能喊出的口號,如果回頭看著後方會怎樣?

    雨勢沒有減弱的跡象,雨點像針尖紮在綠谷出久的側臉,將他拉回現實。
    他站在鈴木家的門外,再次按下門鈴。

    門鎖傳來輕響,門打開了一道縫隙,鈴木翔太的臉從門後探出來:「你好,Deku。」
    「鈴木小朋友你好,請問媽媽醒來了嗎?」綠谷出久問道。
   
    鈴木翔太的眼神閃爍,他的語氣平靜而冷淡:「醒來了。」
    綠谷出久繼續問:「那你可以幫我請媽媽過來嗎?」
   
    鈴木翔太沉默許久,雨嘩嘩倒在屋簷,不小心濺到他的臉,他把手舉起來擦一擦:「媽媽過來之後,Deku 想怎麼做呢?」
    川上物子只要沒犯案,她就是一般民眾。不管他們是從已發生的案件視角切回來看,還是從防範未然的視角去關心,她都不是敵人。

    綠谷出久微微低頭,直視那神似川上悠視的雙眼:「我想理解你們。」
    「理解之後呢?」鈴木翔太問。

    他有些出神,在和死柄木弔對戰時,根本無暇想『之後』的事。他當下理解了死柄木的想法,到死對方都是敵人的英雄,但如果死柄活下來了⋯⋯他還能持有他的夢想嗎?
    像是站在懸崖邊遠遠眺望,鮮明的裂痕在迸裂之前拉扯在底層的張力。他現在就在他人的原點旁邊接受質問:你除了理解還能做什麼?

    「只要你們需要,就會伸出援手。」
    鈴木翔太一直看著他沒說話,然後從門邊讓開:「外面雨太大了,請進來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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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兔 ε٩(๑> ₃ <)۶з 謝謝!這句我也很喜歡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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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兔 + 1 「Plus Ultra 是看著前方才能喊出的口號」好厲害的觀點,駕駛寫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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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1-3 2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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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谷出久小聲和隊友回報情況,就跟著鈴木翔太進去了。

    他不確定是不是連考場的房子都模仿現實裡悠視的家,因為過去他沒有在和考場一模一樣的社區裡巡邏過。屋內沒有開燈很昏暗,灰塵有點多、沒有垃圾。客廳和廚房在同個空間,遠遠看過去,廚房的洗手槽裡是空的,沙發上有污漬,但不明顯。

    如果這是悠視的家,第一眼沒有人會判斷他的媽媽沒有在照顧他。但綠谷出久和川上悠視相處了一個月,他覺得如果這真的是按照悠視家打造的,很可能是悠視自己整理的。
    鈴木翔太讓他在沙發上坐著,上樓去叫媽媽。
   
    光子很擔心,在通訊器裡說:「Deku,還是你等我一下我也過去?依你說的情報,鈴木太太如果暴起不是抓不住嗎?」
    綠谷出久已經坐在沙發上了,現在不好直接轉身走出門,他只是安撫道:「我會保持警覺的。」
   
    他沒有小看考試,更沒有小看扮成川上物子的鈴木太太。但不能否認的是他在考前急於幫助悠視的心態、他所做的事,讓他自己的感官在遲鈍和靈敏之間反覆橫跳,餘下的痛楚也並未來得及好好消化,導致考試的中途裡經常走神。

    所以他沒能躲開。

    一開始只是有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聲音不大但很靠近,他低頭看到自己右手套碎掉了,金屬和纜繩碎落在沙發上,他愣了一秒,本能往側跳開,卻沒能來得及——鋒利的刀尖落在他的手臂上,跟隨他的動作在戰鬥服和皮膚上重重划出一道裂口。

    川上物子的個性能與無生命物體共鳴,看到物體先前的狀態。在她不間斷使用個性後,力量也有所增長,使用個性的期間她會和她共鳴的物體有相同的『振動』、存在感降低,而也因為她熟悉物體的結構,能輕易找到結構弱點破壞物體。
    綠谷出久沒有料想到考場居然連『個性』都能模仿,他腦海裡閃過通形百萬說過的話:你對於殺意不太敏感⋯⋯

    鈴木太太像是憑空出現,看著他沒有追擊,只是說:「請你出去,這是我家。」
    綠谷出久瞥見她身後的鈴木翔太,他嚇呆了,表情終於脫離川上悠視的樣子,顯然他們之間的劇本不互通,他趕緊說:「抱歉,是我沒先說明來意,我是 Deku,我理解這是您的家,我不會打擾您太久。」

    鈴木太太側頭看他,手上拎著刀:「請你出去。」
    綠谷出久輕輕吸了口氣,受傷的位置有點麻,他回答:「如果您不希望我留在這裡,我會尊重您的意思,但在離開之前,我希望能和您聊聊,您不需要一個人面對這一切。」
   
    現在的對談有意義嗎?對方並不是真正的川上物子。
    但也許,這個劇本、她的反應都是基於真實經歷設計,那就能從中推斷出很多案件報告上未提到的細節,他可以藉此更理解川上物子,等這次考試結束,他會親自去找她談談。
   
    「因為優人,讓你們每個都變得這麼愛管閒事,」鈴木太太在黑暗裡說:「仗著英雄的名號,就能隨意闖進別人家,對他人的生活指指點點嗎?」

    此時他的通訊器裡傳來淚視者和光子著急的詢問,但綠谷出久沒辦法回,他正絞盡腦汁:「我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評判您的生活,只是⋯⋯我們都會有無法獨自承受的時候,我希望能幫到您和翔太,或至少⋯⋯讓您知道不只是我,有很多人都願意幫助您。」

    「不需要。」鈴木太太說:「請你出去。」
    這句話她已經重複第三次,綠谷出久看出她接下來會強硬把他趕出去,一時有點急:「鈴木太太!都發生優人的事了,像翔太這樣的孩子,也許會有別的需要!請您也為他想一想!」

    但鈴木太太完全聽不進去,所以綠谷出久還是被趕出去了。畢竟那是別人的家,如果不是在考試,他可能會記錄下來讓事務所的大家後續一起追蹤關心,急於一時有可能招致反效果⋯⋯這幾個月的實習裡,通形前輩教他很多處事的圓滑。

    雨沒有停,他的傷口還在流血。綠谷出久找了個地方避雨稍作處理,從他的角度看不到傷得如何,所以他沒有很認真對待自己的傷,一心一意思考著想現在還能怎麼辦。
    黑鞭根本還沒來得及使用在對敵,就只剩下左手。面對這樣的個性,盧米利昂的穿透是最好用的,因為自己還是得依賴輔助裝備⋯⋯輔助裝備也是物體,要能完全制服對方是有風險的⋯⋯
  
    他還在思考,鈴木家門又打開了,但沒有看到任何人走出來,只看到一把傘懸浮在空中,綠谷出久用力眨眼,終於看到傘下有一個人形——是鈴木太太。
    才剛剛說完話,怎麼這麼快就出門?鈴木太太⋯⋯妳到底想做什麼?
   
    「光子、淚視者,鈴木太太出門了,我現在跟著她。」
    光子和淚視者聽到綠谷出久的消息,立刻警覺起來,淚視者低聲回應:「石田拓真剛回到家。」

    案件報告對事件的發生描述是這樣的,川上物子在路邊以刀砍傷男孩,當時路上有兩名目擊者。依照他們的說法,事情就像憑空發生,在還沒反應過來男孩就倒下了,後來他們像是要抓住幽魂一樣無法制止川上物子,只能大聲呼救。
    下雨對他們幾個來說發揮空間比較小,但對川上物子這樣的個性情況一樣不利。她沒辦法完全隱身,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她的存在。

    綠谷出久跟在鈴木太太後面,他隔了一小段距離,是黑鞭的可用範圍。他想著再接近一點,但鈴木太太很敏銳,所以他用黑鞭勾住了屋簷、跳到屋頂上,將視野範圍拉大。

    光子突然在通訊器裡說:「咦奇怪⋯⋯我看到疑似石田拓真的小朋友⋯⋯外觀和 Deku 敘述一樣⋯⋯」
    綠谷出久聽到這句話,心跳停了半拍:「光子,你們現在在哪裡?」

    光子一邊跑一邊說:「我正在靠近鈴木家!沒事!我會盯著他的!」
    淚視者嚇到了:「我剛剛真看到他回家的⋯⋯抱歉,我現在按門鈴去確認!」

    綠谷出久四處查看,終於看到不遠處在跑步的光子、和她稍微斜前方一點的石田拓真,而那條路的稍微遠一點還有兩個路人,完全就是仿造案件報告的事發現場。
    但他的眼睛一離開,回頭又找不到鈴木太太,他被驚出一身汗,逼著自己冷靜下來,從一條路的頭看到尾,終於看到那隻熟悉的雨傘⋯⋯雨傘被拋在街角。

    綠谷出久趕緊從屋頂上跳下來,直接跑向光子和石田拓真。
    鈴木太太,你在哪裡?
    在瓢潑大雨中,綠谷出久直接向光子大吼:「光子!炫目破曉!」

    光子的反應也很快,她毫不猶豫地停下腳步,迅速聚集她儲存在體內的光能,周身散發出強烈的光芒。瞬間,四周的雨水都反射出刺眼的亮光,耀眼的白光在黑暗的雨中擴散,驅散了雨幕中的陰影,讓所有事物都無所遁形。

    綠谷出久早有預備,他在一片白光裡看到了鈴木太太的影子,對方已經非常靠近石田拓真,但被突如其來的強光緩了腳步。綠谷出久立刻拋出左手的黑鞭,將石田拓真拉到他的身旁。
    光線減弱,光子幾下把鈴木太太制服,讓她把手上的刀拋掉,一邊說:「太太,這樣不行啦!這樣就是犯罪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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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1-4 23:3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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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谷出久一行人落湯雞似的回到準備室寫報告,這是考試的最後一個環節。除了光子之外,他和淚視者都顯得心情有些低落。
    他一邊打報告一邊反省,這個考試已經是開卷考了,川上悠視的案件他倒背如流,但收尾還能狼狽成這樣令他感到挫折。

    光子和淚視者看到他的傷都驚恐了,被雨水泡過的傷口浮腫發白,雖然綠谷出久只感覺有些刺痛,但從他們的反應他知道傷口可能很深。只能回去再請治癒女郎幫忙。

    相較過去都是在公共場所發生的搶劫、傷人案,有明確的敵人,這次模擬案件表面很簡單,實際上卻很棘手。
    棘手的點就在於他相信自己做的事,盧米利昂不是沒有做過,在還是『民眾』的時候未能成功理解並提供需要的幫助,最後的結果,就是川上還元在醫院躺著,川上物子未來進監獄。沒有親屬、鄰居、朋友願意照顧的話,兄弟倆最後只能去設施,去設施之後呢?這些過程不可能對他們沒有影響。
   
    他之前一直不懂,為什麼盧米利昂會這麼堅持要照顧川上悠視,甚至連到事務所都要帶悠視一起,現在他懂了,因為如果是他,也會有這種『早知道』的負罪感,更何況案件還發生在盧米利昂巡邏途中,他沒能來得及制止川上物子。
    如果單純以考試來看,他幸運得過頭,但如果把自己放在盧米利昂的位置,他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能做得比對方更好。

    報告完成之後交出去,考試就算結束了。
    他們走回報到區。報到區人很少,他沒看到小勝,比他們前面出來的只有飯田天哉他們那組。飯田天哉和他打了一聲招呼,遞給他一條乾毛巾。

    綠谷出久驚訝地說:「謝謝飯田同學!沒想到你還帶了毛巾⋯⋯」
    飯田天哉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考慮到這兩天天氣不穩定,再加上過去臨時執照考試是在戶外,這次特地幫大家準備!趕緊擦乾,感冒就不好了!」然後他眼尖地看到綠谷出久手臂上的傷,「綠谷同學,你的手臂怎麼受傷了?是不是又勉強自己了?」

    「沒事!」綠谷出久趕緊揮手:「我自己不小心碰到。」
    飯田天哉拿出小的醫藥箱,幫忙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兩個人裝了水坐到旁邊等其他人。

    「飯田同學真的好厲害,第一個完成考試出來,而且連毛巾和醫藥箱都準備了,真的幫了大忙!謝謝你!」綠谷出久敬佩地說。
    飯田天哉揮揮手:「不,這次考試的重點不是速度,我只是因為之前處理過類似的案件,才比較快完成而已,也可能報告交出去之後沒通過。」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綠谷同學,我在想⋯⋯或許我也應該認真考慮報考大學。」

    綠谷出久愣了一下,他沒有回話,因為他感覺飯田同學還沒說完。
    「我的腳,是為了引領迷路的孩子,但很多孩子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獨自迷路,越走越遠。」飯田天哉蹙著眉,認真說:「我應該可以做更多事,在他們走遠之前。」
  
    「飯田同學⋯⋯真的很了不起呢。」這個時間點才決定考大學,備考的時間會短一大截。
    「上大學和英雄本職並不衝突,這一點我和哥哥討論過,他跟我說他認識的英雄中有一邊念大學一邊當英雄的。」飯田天哉說著,看起來是已經決定好的樣子。

    綠谷出久想到川上兄弟,他猶豫著是不是能和飯田天哉討論,因為他自己沒有手足,也許飯田同學能看到他沒看到的事,但又擔心悠視會聽到這段。
    他想了一下,決定用別的方式來問:「飯田同學,我有一個朋友⋯⋯他有一個哥哥,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哥哥,但我朋友從來沒有提過他,這樣是不是代表他們關係不好呢?」

    「有時候手足之間的關係不是那麼簡單,尤其像你所說的,那是很優秀的哥哥⋯⋯我想你也很清楚轟同學家裡的事,你應該記得以前轟同學完全沒有提過他的哥哥,但那不能說明他們之間的感情。」飯田天哉說:「就像你和爆豪同學,雖然高一時你們之間有矛盾,彼此也不常交談,但我相信不管是否說出口,這份感情都是存在的。」

    綠谷出久忍不住說:「啊⋯⋯我和小勝的關係,可能不太像這種⋯⋯」
    「什麼意思?我知道你和爆豪同學之間有很特別的羈絆,能和我說說看嗎?」飯田天哉問道。
    綠谷出久被問倒了,他自己根本沒想好,只是當飯田天哉把他們的關係與親兄弟之間比較,他就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想了很久才說:「我們畢竟沒有血緣關係⋯⋯只是相處的時間比較長⋯⋯恩,但一開始也只是我自己追趕他的背影⋯⋯」他又沉默了一陣,才繼續說:「其實要說的話,也是這兩年才開始比較能理解對方⋯⋯我想高一之前,我們可能⋯⋯我想小勝那時候說不定非常恨我,雖然我知道他現在不恨我了⋯⋯」

    飯田天哉沒有回答,只是專注的傾聽,因為綠谷出久極少袒露心聲,他知道這時候對方不需要建議,而是需要有人聽他說話。

    「所以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也沒有很長⋯⋯就這兩年?只是因為經歷很多事,比大家多了一些默契⋯⋯但我想⋯⋯我們從來就不是平等的⋯⋯可能從很久以前這段關係就一直是這樣⋯⋯以後也有可能會一直這樣⋯⋯」綠谷出久低下頭,他的手臂隱隱作痛:「有時候我還是會不知道要怎麼接受小勝的好意⋯⋯」

    他沒說出口的是,他其實會希望小勝不要再對他這麼好了,這樣等他失去餘火之後怎麼辦?畢業之後怎麼辦?只要有一點點的好就已讓他足夠快樂,突然獲得這麼多總會讓他有『這一切並不屬於自己』的失真感。
    當開始感覺到患得患失,不就是貪心過頭了嗎?   
    「⋯⋯我想沒有兄弟是用這樣的方式相處吧?」綠谷出久露出了難看的微笑。
   
    飯田天哉在內心嘆了一口氣,他拍了一下綠谷出久的肩膀:「綠谷同學⋯⋯你有想過和爆豪同學說這些嗎?」
    「不⋯⋯」綠谷出久搖搖頭,安靜了許久才開口:「小勝沒有理由要聽這些。」
    「是嗎⋯⋯」飯田天哉既無奈又替他難過:「我希望你們有一天能好好談談。」
   
    不遠處的考場入口轉角,爆豪勝己靠在牆上,目光低垂,一字不漏聽完了綠谷出久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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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2024-11-5 23:0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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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爆豪勝己這次的籤運不怎麼樣。他很快就判斷出這場考試希望他們做什麼,但他在考試的過程裡總覺得命運之神和他在開玩笑。


    考試內容真的不難。
    但案件的根源在學校裡。
    該死的國中生霸凌案。

    這個世界好像認為他不懂霸凌造成的後果是什麼,不斷、不斷用某種方式叫他回頭去看,但事實上爆豪勝己從來不否認自己做過的事,也不覺得需要否認,做了就是做了,之後的彌補對他們來說都更重要。

    但那個後果,在他沒能仔細思考的時候,膨脹而變形成他看不懂的樣子。
    在出久整理過去的片段和自述中,他才終於有辦法窺見真實——他的幼馴染被某種詛咒蠶食,有著人的外表卻不把自己當成人。

    為什麼對周遭反應特別遲鈍?因為求生本能要把痛感隔絕才能繼續生活下去;為什麼以前可以堅持無個性當英雄,在失去OFA之後卻放棄?因為自己說過的話讓對方對個性過份憧憬,在這之後理所當然認為該放棄。
    對,他一定是認同了自己說過的話。在講了十幾年之後,他終於徹底聽進去。
    他真的繼承了歐爾麥特的步伐,把沉痾已久的問題解決,然後把解決這個問題當成是達成不配擁有的夢想,更不會、可能也覺得自己不能,去想未來擁有夢想的可能性。
    他原本以為那個不尋常的拯救慾和歐爾麥特本質相同,但仔細比較還是有巨大的差異。歐爾麥特的夢想是和平的象徵,為此就算失去力量,他還是用盡全力搏鬥,但綠谷出久則不同,在他的自述裡,已重複太多次他不配擁有。
    為什麼不配?是不是因為覺得自己比所有人都低一等?甚至是無個性的歐爾麥特他都不會把自己和對方放在同個位置上,這樣的價值觀到底根源在哪?

    考試完出來聽見的話,則像是在嘲諷他流於表面的贖罪行為。

    不⋯⋯爆豪勝己其實有感覺哪裡不對勁,因為出久從來不拒絕也很少生氣,準備生日或是實習期間也從沒過問他的去向。除了他的傷、性命、夢想,綠谷出久彷彿從不在意其他在爆豪勝己身上發生的事。
    是不在意嗎?其實也無法確定,出久的筆記裡寫滿了他認為厲害的個性和英雄,那是他憧憬的方式。如果一個人的視角早已習慣了從下往上看,要如何能得知全貌?
    從頭到尾都是自己再三甩開他的手。

    要怎麼做?現在還能怎麼做?還要做什麼才能讓他起碼在自己面前重新長回人樣?
    如此久遠的病灶,根本不可能在畢業之前撤底解決,幾個月後他們就要分道揚鑣,再也不會有像現在這麼靠近的時候,到時候呢?這樣的後果會隨著時間消失嗎?還是就再也——
    爆豪勝己閉上眼睛。他的心臟緊縮著,尖錐似的痛感由內而外不規則地紮他,他一下子把一切都串起來,這樣更進一步的認知也進一步割裂了現實。
    問題又多又雜,重要性無從排序,更不知從何下手。當他在問題的外面約略往裡面張望時,他就已感覺到恐懼,待所有問題逐條揭露更讓他驚慌不已。
    但這些都還是可以解決的⋯⋯只要再多一點時間⋯⋯起碼,先解決時間的問題。

    他想得太久,考完試的人都回來了。
    A班的人都到齊了,就差爆豪勝己。而綠谷出久半天沒看到爆豪勝己的身影,開始東張西望,他明明看到小勝的隊員都回來了⋯⋯

    沒等他找到人,霍克斯已經又重新回到台上:「大家辛苦了!現在來公佈成績排行榜!」

    綠谷出久焦慮到要發瘋,他腦海裡閃過無數次過去小勝被敵聯合帶走、小勝重傷的畫面,雖然理智上他很清楚現在是在雄英公安會的管理範圍,但他很難克制自己。
    他記得考場的號碼,他得去看看。
    綠谷出久轉身就要往個別考場的入口走,一轉身就看到他擔心的人正慢慢晃過來,他在那瞬間鬆了一口氣。

    「喔靠⋯⋯我倒數欸⋯⋯」旁邊上鳴電氣垂頭喪氣地說:「我就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剛剛還以為一切挺順利的,結果這成績直接打臉啊⋯⋯完了⋯⋯這樣是不是不能畢業⋯⋯這次有沒有補習啊⋯⋯」

    綠谷出久回頭看向投影幕,上面排滿了幾十個人名,他先是看到自己的名字在第八名就放鬆下來,雖然收尾很狼狽,自己對霍克斯的想法猜測還是正確的⋯⋯他目光繼續下意識地搜尋,小勝呢?小勝在前五,好厲害⋯⋯A班在前十名佔掉了一半以上的名額,果然大家都很厲害⋯⋯

    成績放榜就是幾家歡樂幾家愁,A班在前十名以外的人佔了一半,進入倒數十名的除了上鳴電氣只有砂藤力道,兩個人幾乎要抱在一起哭出來。

    「呃⋯⋯我其實也是靠隊友⋯⋯」瀨呂範太撓撓頭,有點心虛地說:「不然我們一開始花很多時間在巡邏。」
    「你還是別說了⋯⋯我的隊友可沒跟我同名次⋯⋯」上鳴電氣沮喪無比。

    蛙吹梅雨看著屏幕的名次說道:「真想知道這次評分的邏輯是什麼呢。」她也在前十名內。
    「我覺得,應該和有沒有意識到更早的關鍵時間點以及有沒有行動有關吧⋯⋯」麗日御茶子思索著。

    「但這次的考試讓我有些不適,就像做了許多事情,最後卻根本毫無意義。」常暗踏陰低聲說,他是第十名,身為霍克斯的弟子應該要最了解師父的想法,卻在考試中頻頻碰壁。   
    「這只是一次考試而已,」飯田天哉出聲安慰,「不管有沒有考過,能考完就已經是成長證明!接下來的目標是從這次的經驗中汲取教訓!」

    「飯田,我求你別再說了⋯⋯」上鳴電氣已經開始想像自己留級的畫面,但可以和學弟妹同班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現在也不知道取幾名是通過啊⋯⋯」尾白猿夫看著自己不上不下的排名有點忐忑。

    「好啦,大家應該會想知道為什麼要排名,或是成績怎麼出來的對吧?」霍克斯稍微提高音量打斷台下的嗡嗡細語:「之前我說過要找到問題的根源,當然不限於你們是在巡邏中發現的還是從線索中推理的,但後續反推要怎麼優化這個過程就很重要!」

    「現在發給大家成績單和建議,這次倒數三十名會給予暫不合格,但可以參加三個月的補習!補習內容會根據這次考試的表現,並參考你們的實習經驗或現任事務所的評級,讓大家能更有針對性地補強,希望大家有所提升!」

    霍克斯繼續說道:「成績單上也會有原參考案件的負責事務所,已經通過考試的職業英雄們,請依照自己的判斷和事務所主動聯繫追蹤或完善案件的後續,這樣才是負責任的表現喔~」

    「所以也就是說,考試結束代表工作的開始呢⋯⋯」八百萬百看著成績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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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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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島銳兒郎走到上鳴電氣身邊說:「倒數三十名的話我也沒通過啦,一起參加補習吧!」

    上鳴電氣重獲新生,抱著切島銳兒郎和砂藤力道痛哭,而稍遠一點爆豪勝己在看綠谷出久的成績單,不時走神思考之前的事,他的目光停留在夜眼事務所的名稱。

    綠谷出久從剛剛開始就感覺對方就怪怪的,猶豫著問:「小勝?你還好嗎?」
    他還以為自己受傷一定會被責怪,但意外地小勝的關注點好像不在那。

    爆豪勝己本來開口想說沒事別管,話到嘴邊拐一個彎:「我不好。」
    綠谷出久手一抖成績單差點掉下來,心臟嚇到停滯,他鮮少聽到小勝口中說出這種類型的回答,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就直直瞪著小勝。

    這個反應激起爆豪勝己些微的怒氣:「你這傢伙居然在這種低等考試把手臂搞這麼大傷口,我就覺得很不好。」他說著把成績單糊到對方臉上。
    「唔⋯⋯」綠谷出久的鼻子被壓住,趕緊拿開成績單。

    「這是早熟屁孩那個案件對吧?你不是熟到會背了嗎?啊?」爆豪勝己質問,但他其實知道答案,反正對方一定又做各種多餘的事,把『只是在考試』這件事放到一邊。
    「但我沒待在現場,很多細節都不知道呀⋯⋯」綠谷出久一邊說著,一邊回頭仔細觀察小勝的表情。

    爆豪勝己撇開頭,低聲問:「幹嘛每次都非得搞到受傷不可?」A班除了他之外沒有人受傷,而且這只是個考試,如果真的在現場、真的發生什麼事,這傢伙只有一個人,一定不會衡量危險性,用瀕死去換勝利。
    想到這件事他就更為不安。再次想起這傢伙眼裡只有別人的命是命,他自己的命不當命。
    但要解決這個問題需要很長的時間,先從最源頭把他的危機感找回來。

    綠谷出久聽清楚了。他其實有點想狡辯說小勝還不是常常這樣,但他把這句話吞回去。因為他想起每次對方遇到危險的源頭都是自己,如果要說『該負責任』,綠谷出久本人絕對是最該負責的那個。
    他們陷入尷尬的沉默。

    爆豪勝己沒打算放過他:「你想說什麼?幹嘛不直接說?」
    「呃⋯⋯只是覺得讓小勝擔心⋯⋯很不好意思⋯⋯」綠谷出久既然已經把那句話吞回去,就更不可能再說出口。

    看到他這樣有話不直說的樣子比碎碎念還煩。
    爆豪勝己壓抑著怒火:「你居然知道有人會擔心?那你當下到底在想什麼?」

    綠谷出久實在很難跟他解釋傷是怎麼來的,說到底就只是一時大意,就像小時候走路沒看路,踢到石頭摔倒頭磕出血,他會把這兩個傷口歸在同一種類別。
    他自己倒是覺得這種狀況很罕見,不值一提,不是去人家家裡就一定有一個攻擊性這麼強的媽媽⋯⋯吧?綠谷出久不由自主想到光己阿姨,小時候就覺得小勝和光己阿姨很像,長大之後他們似乎越來越像了呢⋯⋯

    不過既然都提到擔心,他果然還是很想知道⋯⋯「小勝才是,剛剛怎麼不見這麼久?」
    居然又避開問題,這傢伙果然真的是欠揍:「你他媽先回答我!!」

    飯田天哉本來就在他們附近,注意到他們之間又開始劍拔弩張馬上介入:「綠谷同學、爆豪同學,請冷靜!這個時間是用來反省和檢討的,但吵架絕對不可以!」

    怒氣被打岔,爆豪勝己往旁邊叱了一聲,綠谷出久則是有點不好意思低下頭。他的手指攥著自己的成績單和執照,跟臨時執照考試不同,這次拿到正式執照心裡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考試前那種又麻又痛的怪異感沿著手上的傷爬進他的身體。
    但班上充斥著歡樂的氛圍,他不想讓人擔心。綠谷出久把正式執照拍下來傳給歐爾麥特,然後收起手機。

    因為補習後也能算是考過正式執照,所以不管今天有沒有合格,大家都很放鬆,回去之後歡樂地吃完晚餐各自回房睡了。
    綠谷出久來到爆豪勝己的房間,例行要幫忙小勝的右手復健,但他敲門後沒人回應,打開門也沒看到人影。他東張西望了一下,正想著要拿手機傳訊息,就突然有人從後面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

    他嚇得跳起來,回頭又鬆口氣:「小勝,怎麼了?」
    爆豪勝己看著他好一陣子,才問:「你什麼都沒發現?」
    問句突如其來,綠谷出久沒能聽懂:「呃⋯⋯發現什麼?」

    爆豪勝己心想這傢伙真的是重病。他剛剛從出久房間跟著他直到進自己房間,只隔了一小段距離,然後自己爬樓梯上來,有好幾次他都覺得自己沒有藏好,對方卻什麼都沒察覺。   
    爆豪勝己盯著他沉默思考很久,綠谷出久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小勝?」

    他不確定這個『病』,綠谷出久本人到底知不知道,但本人完全不知道其實很難繼續『治病』。爆豪勝己一把將人推進房間,等兩人完成右手的復健後,他才繼續問:「出久,你根本沒去感覺周圍發生什麼事,對吧?」

    綠谷出久愣住沒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其實很突兀,卻讓他不由自主回想川上悠視說過的話——『小久哥哥很遲鈍,因為一直否認。』
    其實在寫日記以及整理過去的過程中,就如同沿著河岸拾起石頭,石頭有大有小、重量不一,但隨著撿拾的數量愈多,愈能讓他感覺到屬於過去那種沉甸甸的重量。那些是過去裡的當下,他沒能好好整理的感受。

    這一袋石頭,也和現在他的疲倦、麻木緊密相連。
    他不知道小勝是怎麼發現這件事的,因為他一直都覺得不可能有人會發現。甚至連他自己,直到川上悠視提出來之前,都沒能發現這件事。

    綠谷出久想了一下,他覺得自己還沒準備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還在整理⋯⋯「小勝,這是什麼意思呢?」
    但他在回答之前思考太久了,爆豪勝己隱約感覺對方其實知道他的意思,那現在這個反應就讓他捕捉到一絲逃避的前兆,這讓他很不高興:「我勸你最好想到什麼就直接說,不準拖時間。」

    被戳破了,綠谷出久不自覺開始緊張,他在小勝面前跪好,試圖解釋:「小勝,我沒有要拖時間⋯⋯我只是⋯⋯我也還不確定,因為也有可能天生就是這樣的⋯⋯」

    綠谷出久的反應卻深深刺痛了爆豪勝己,他想起考試後出久對飯田說的話,他不想再這樣下去,於是他從床上下來,坐到靠近出久的身邊,盡量平靜地說:「你寫了這麼多以前的事,你自己有什麼變化,你都沒發現嗎?」

    綠谷出久驚慌地轉頭看向小勝。他不知道對方居然把自己看得這麼細,這讓他實在無路可退,同時因為這些話都太突然,他連掩飾自己的表情都做不到。

    「⋯⋯你有發現。」爆豪勝己直視出久的臉,篤定地說。
    「不⋯⋯我沒有⋯⋯」綠谷出久慌張地辯解。

    「你有發現,卻死不肯跟我說,」爆豪勝己冷靜地陳述:「因為我欺負過你,跟我說等於承認你有受傷,而我是個人渣,是不是?」
    這些話太過尖銳,綠谷出久顫慄著大聲否認:「不!我從來沒有這樣想!小勝⋯⋯拜託⋯⋯別說了⋯⋯」

    爆豪勝己彷彿聽不見他的話,繼續說:「出久,從我們四歲開始,所有的事我都記得,而且只要我腦子還清楚,我一輩子都會記得。」
    綠谷出久呼吸一窒,感覺整個人隨時會崩解,他看著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倒影著拙劣的自己。那些記憶,那些未曾好好整理過的碎片,在對方的目光下重新被點燃,變得鮮活而刺痛。

    爆豪勝己看著他右眼底下的疤痕:「所以,就算你不承認,我也早就知道自己是個人渣了,這件事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綠谷出久聽完他說的話,睜大眼僵住,他連眨一下眼睛都辦不到,眼淚不受控制的盈滿他的眼框,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聲音卻梗在喉嚨裡。
    不要這樣說啊⋯⋯小勝⋯⋯我知道只有你⋯⋯只有你願意看著我⋯⋯

    「這個事實,對我來說很重要,對你來說不重要嗎?」爆豪勝己問他。
    綠谷出久的眼淚模糊了他的視野,他顫抖著伸出手,遲疑了一下才抓住小勝的手,力道輕得像是怕被拒絕,他哽咽著說:「小⋯⋯小勝,不是這樣的⋯⋯你⋯⋯你很重要⋯⋯比那些事情⋯⋯都重要⋯⋯」

    「可是沒有那些事,也不會有現在的我,不是這樣嗎?」爆豪勝己繼續問。
    綠谷出久的腦子亂成一團,他既想否認又不知道從何處開始辯解。他早該知道小勝從不會漏看他的弱點,連那些他以為藏得很好的心事、那些他不願直視的痛苦,對方全都一清二楚,而自己試圖掩蓋的行為顯得卑劣又可笑。

    「你受過傷。」爆豪勝己的聲音低沉又平靜,他握緊綠谷出久的手:「這件事對我來說,也很重要。」
    這句話讓綠谷出久徹底失語。他低下頭,緊緊抓住小勝的手,眼淚止不住地滑落,打濕了兩人交握的雙手。

    他心亂如麻,內心升起一絲隱隱的絕望——為什麼小勝要這麼貶低自己?受不受傷根本不重要,現在這樣不好嗎?這樣還不夠嗎?
    綠谷出久從未覺得爆豪勝己需要贖罪或道歉,他甚至希望能把那些痛苦的記憶一筆勾銷,彷彿只要自己沒有受過傷,那些事情就從未發生。但這時,川上悠視的話再度閃過他的腦海,令他不由得顫抖——『我不想只有我一個人注視著大家的過去。』

    那麼,小勝⋯⋯是不是也一直孤身一人,背負著這樣的過去呢?如果是這樣,我又怎麼能讓他承受更多?

    過了很久,久到如果不是對方的肩膀還在輕輕顫抖,爆豪勝己幾乎以為他睡著了。綠谷出久終於擠出聲音,聲音非常細小難以聽清:「小勝⋯⋯對不起⋯⋯我覺得⋯⋯我好像⋯⋯很痛⋯⋯」
    聞言,爆豪勝己看著他的髮漩,嘴角揚起非常細微的幅度,看不出是笑容,然後他瞇起眼,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但他只是低聲說道:「恩,我知道,所以我在這。」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8 00:33 編輯

留言

@玻璃上的水珠 Σ>―(〃°ω°〃)♡→ 只有小勝可以把久心裡的形象砸掉重來一次 5 天前
@Ccz99 (*´д`)~♥他們值得我最溫柔的對待rrrr 5 天前
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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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從前面就一直緩慢地鋪陳到現在,大大真的是太會寫了…這兩個人的關係跟羈絆一直都好讓人心疼TT 7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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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的水珠 + 10 有一種心臟被狠狠重擊到的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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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6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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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隔兩年,綠谷出久再次缺席了開學典禮,但原因不是和他的幼馴染打架,而是因為他哭了一個晚上,再加上同一天裡有正式執照考試,同時淋雨又受傷,身體撐不住就病倒了。

    由於昨天晚上待到很晚,他最後睡在小勝房間。
    結果早上起來,爆豪勝己就發現他燒暈了,整個人燙得像一尾蝦,所幸還有意識。於是爆豪勝己一大早起來先是加被子,然後倒水給他喝,還幫他領飯領藥,該做的事情全部都做了。

    對方什麼都沒說,但綠谷出久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窩在被子裡,露出燒得通紅的臉說道:「小勝⋯⋯抱歉⋯⋯」他聲音沙啞得難聽,眼睛也很腫,整體臉色差到不行。
    爆豪勝己剛換好制服,走到他床邊問:「幹嘛道歉?」

    綠谷出久燒到理智都沒了,加上在發燒心態變得很脆弱,只能斷斷續續地答覆:「都是、我的錯⋯⋯」
    爆豪勝己皺眉,放棄跟病人溝通,他走過去調整了一下被子的邊角:「早餐要吃,藥也要吃,我中午會回來。」講完之後他順手把手機充電線拉到對方身邊,就離開了。

    爆豪勝己到班上先和飯田天哉說,幫綠谷出久請假,飯田天哉震驚地說:「什麼?那綠谷同學狀況還好嗎?有聯絡過醫護室嗎?」
    「問過了。」爆豪勝己說完,跟著眾人默默前往廣場。

    他心情很糟,雖然昨晚的對談有超乎他預期的進展,但不可能毫無影響。他知道這個方向才是合理的,想要讓對方在自己面成長回人樣,起碼要把最基本的痛覺拿回來,但當這少許的痛苦展露在他的眼前,他仍感同身受。
    這過程不可避免,未來還可能會有更困難的事。只是他沒想到,看似細微、無害的疼痛,居然能勾起他以為已經過去的所有情感。那些他曾經處理好的負罪感、懊悔,現在全都反撲上來,沉甸甸地壓在他胸口。
    在兩個人的對話裡,他需要接住對方,但這對他來說是同等的痛。

    只不過,他和綠谷出久不一樣,他不會選擇藏起來。
    所以A班所有人都看出他心情差到不行,簡直退化回高一那種生人勿近的狀態,只有切島銳兒郎能靠近他跟他說話,但靠近也沒用,因為爆豪勝己根本什麼都不說。

    中午下課時,轟焦凍直接走到他位置旁邊問:「爆豪,你跟綠谷吵架嗎?」
    A班其他人都驚出一身冷汗,雖然他們都很想問,但因為爆豪勝己看起來真的很糟,所以誰都不敢往雷區踏。教室瞬間陷入一種奇怪的靜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爆豪勝己抬眼,瞪著轟焦凍,語氣像一把刀:「你腦子被門夾?我們吵架他還能睡我房間?」
    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都面面相覷,峰田實馬上壓低聲音和上鳴電氣說:「欸欸欸,他說綠谷睡他房間?!怎麼聽起來這麼不尋常啊?」
    飯田天哉聽見立刻嚴肅地揮手制止他們的討論:「不要擅自揣測同學之間的關係!爆豪同學的情緒不穩定,我們應該要給他空間冷靜,不是胡亂猜測。」

    耳郎響香偷偷用手肘戳了戳麗日御茶子,小聲問:「所以,綠谷到底怎麼了?」
    麗日御茶子也很擔心,她看著手機,綠谷出久可能還在睡覺,沒有回她的訊息,她謹慎地說:「應該真的身體不舒服吧,昨天考試時他有受傷,又淋了雨,感覺就很容易感冒呢。」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竊竊私語時,爆豪勝己狠狠一拍桌子,嚇得所有人全部安靜。他站起來,掃了一圈:「出久感冒,就只是這樣,其他事別他媽多嘴。」說完,他直接走出教室。

    轟焦凍才反應過來,回頭問其他人:「爆豪為什麼這麼生氣?」
    所有人掩面,我們也很想知道啊!轟同學!

    瀨呂範太湊近切島銳兒郎問道:「欸,你住在爆豪隔壁,昨晚真的什麼都沒聽到嗎?」
    切島銳兒郎苦思一陣:「有聽到綠谷的聲音,但沒聽清楚在說什麼⋯⋯不過,他們要是認真吵架,動靜會這麼小嗎?高一的時候不是直接在 β 操場打得全校都知道?」

    「爆豪這樣子還不如高一的時候關禁閉,現在感覺他隨時都能炸死人。」上鳴電氣縮著脖子說:「怎麼綠谷一不在就變成這樣?」
    耳郎響香聽了上鳴電氣的話,嘆了口氣,小聲說:「這不是很明顯嗎?就是因為擔心綠谷啊。」

    班上對這兩個人的關係有兩派解釋,一派就如飯田天哉所說的,他們兩個的私事和關係大家都不該擅自揣摩,但另一派則更敏銳一些,雖然英雄科很忙碌根本沒時間談戀愛,但還是隱隱約約察覺『好像超過了』
    這個超過,沒有人能確定是從什麼時間點開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關係到底進展到什麼程度,自然也很難去關心這兩個人。不過,不管怎麼猜測,中餐都還是要吃的,他們一邊閒聊,一邊前往食堂。

    另一邊爆豪勝己端著午餐把房門踢開,視線落在霸佔自己床的傢伙,這傢伙應該是剛睡醒, 手不安份的往頭上摸來摸去,一看就是正在找手機。
    「啊⋯⋯小勝⋯⋯」綠谷出久睡眼惺忪,聲音很沙啞地問:「已經中午了嗎?」

    居然睡了一整個早上都沒起來!爆豪勝己馬上往早上放的餐盤瞄了一眼,飯有吃、藥也有吃、水也有喝,還好沒有燒成智障連自己都不會照顧。
    「醒了就吃飯吃藥。」爆豪勝己說著把餐盤放到桌上,然後走到床邊,伸手探了一下對方的額頭,溫度有點偏涼,摸起來有點黏膩。他找了一條毛巾、一套衣服丟給出久,讓他自己換。

    綠谷出久覺得這幾天實在是太累了,身體像是被卡車輾過。再加上整個早上都在發燒,即便退燒了,身體依然像浸在溫水裡般沉重無力,心裡的疲憊和身體的不適讓他繼續賴在床上完全不想動。
    爆豪勝己感覺對方的態度有微妙的轉變,他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感冒。他把這個變化記在腦子裡,再度走到床邊,盯著他的臉問:「我的床有那麼好睡?」
    綠谷出久笑了一下,臉蹭過小勝的枕頭,很小聲地說:「恩,感覺⋯⋯很安心。」

    爆豪勝己不太確定這是什麼感覺,但這個感覺讓他輕飄飄地有點想笑,早上明明受昨晚影響讓他對自己很惱怒,現在這股煩躁全都煙消雲散。
    他拿過毛巾把出久的頭擦一擦,笑著說:「蠢死了,快起來吃飯。」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8 22:3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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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瑟泠 你也是我更新的精神動力: ♡。゚.(*♡´◡` 人´◡` ♡*)゚♡ °・謝謝你 5 天前
@Heidiliao 謝謝我會努力保持每天更一些!(●´ω`●)ゞ也謝謝你每天等我 5 天前
@Moca_P 嗚嗚嗚真的超感謝你從一開始就給我海草不然真的很徐徐看到你的海草就可以再努力一下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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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瑟泠 + 10 老師你的這篇連載是我2024年尾忙碌時期的精神動力,真的太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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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diliao + 5 真的太喜歡老師這篇文了!每天晚上睡前最期待的就是看連載🥹🥹不管是劇情還是角色互動都設計得非常細膩真實,很期待後續劇情,真的辛苦了會默默繼續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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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5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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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下午爆豪勝己回到教室,整個人氣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A班眾人都可以靠他的心情來判斷綠谷出久的身體狀況,連問本人都不需要。

    但轟焦凍還是很在意:「爆豪,所以你為什麼生氣?」
    「乾你屁事!陰陽臉!」

    綠谷出久重感冒之後宛若新生。雖然只是一次感冒,但他覺得自己好像和過去不太一樣,具體哪裡不同他也說不出來,就好像過去他都隔著一層玻璃看著一切,玻璃的表層附上了厚厚的塵埃,在大雨刷洗過後視野逐漸清晰。
    心和身是一體的⋯⋯也能適用在無個性的人身上嗎?

    爆豪勝己和他的關係也有了細微的變化。
    大戰之後,他一直都可以很自然地說出我們是幼馴染,從未提起其中有過的艱難或傷痛,但現在他卻赫然發現,對他們兩個而言『幼馴染』還有什麼樣的含義。
    他想,也許有一天他可以很坦然地說出:對,我以前被小勝欺負,我很難受,小勝也一樣不好受。這十幾年,是獨一無二且無法復刻的關係,正因為更深刻理解每個細節才更能體會到其中的重量。
    我們能一起長大真是太好了。

    「小久,感覺神清氣爽呢。」麗日御茶子正跟他借筆記,她的大學模擬考試成績低下,非常危急,最近還在努力奮鬥。
    綠谷出久很意外地問:「欸?麗日同學,神清氣爽⋯⋯是指我嗎?」

    「是呀!不過我不是說你之前都氣色不好喔,只是覺得⋯⋯」麗日御茶子努力思考,然後笑著舉起手:「覺得你現在看起來更有精神,更有活力!」她好奇地問:「最近有發生什麼好事嗎?」
    綠谷出久愣了一下,低頭思考了幾秒:「好事⋯⋯嗯,應該是因為前幾天感冒,難得睡很久,可能睡飽了精神就比較好。」
    麗日御茶子聽到他的回答只是笑了笑,沒有強迫他說實話。

    他們這些考過正式執照的人會繼續實習,把案件的後續跟進完整,所以除了課業及準備大學入學考試之外,事務所的排班也不能停。值得慶幸的是這個學期總算追上原本該有的高三課堂進度,課業壓力沒有那麼大。

    很久沒聽到川上悠視的消息,綠谷出久很擔心他。
    這次的班表因為要配合學校的課業所以排得不滿,總算和小勝有比較多的休息天數重疊,這樣的調整讓他們的心態輕鬆不少。

    在要去實習的前一天的放學,歐爾麥特找他到休憩室聊聊。爆豪勝己雖然想跟,但又被相澤消太叫走,就沒跟上。
    「綠谷少年,這次考試沒有使用個性,過程怎麼樣呢?」歐爾麥特提起他們過去曾討論過的話題。
    綠谷出久有點不好意思,他為了想理解川上悠視,鄰近考試的期間根本沒認真準備,甚至在考試裡頻頻走神,雖然有幫忙釐清事態,但整體來說,他的表現不怎麼樣:「我在對敵的時候反應還是有點慢,這次因為抽到通形學長之前經手的案件,才能勉強通過。」

    歐爾麥特一邊問一邊幫他倒茶:「如果可以的話能和我說說考試中遇到的事嗎?我想聽聽看過程。」
    綠谷出久把鈴木家的事完整告訴他,聽完之後歐爾麥特皺起眉說:「是的,這確實在一般家庭拜訪中是比較少見的狀況⋯⋯但綠谷少年,作為職業英雄,我們經常要面對各種突發狀況,冷靜應對並妥善處理,這也是工作重要的一部分喔。」

    綠谷出久坐得很直,認真回說:「我了解。」
    歐爾麥特繼續問他:「其實聽下來你的表現是很不錯的,那麼,未來的話⋯⋯你還是希望回到雄英當老師嗎?」

    「⋯⋯是的,我希望能延續 One For All 的意義,用過去的經驗幫助到更多人。」綠谷出久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抬起頭:「雖然現場救援確實很重要,但我覺得現在敵人減少了,我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幫助大家,如果通過教學,能幫助更多未來的英雄做好準備,或許影響能更深遠⋯⋯當然如果有需要,我也能作為一名英雄回到第一線,想平衡這兩個角色,回到雄英教書應該是最好的選擇。」
    聽完他說的話,歐爾麥特和他對視很久,才緩緩地說:「說的也是呢,綠谷少年。」

    歐爾麥特沉默太久了,綠谷出久覺得有些奇怪,他的眼神裡帶著不安:「歐爾麥特,您覺得⋯⋯我的想法有任何問題嗎?」
    歐爾麥特露出笑容,搖搖頭:「不,沒有,我只是⋯⋯感到欣慰,你能這麼清楚規劃自己的未來,並思考如何最大化自己的貢獻,這讓我很高興。」他頓了頓,繼續說:「綠谷少年,你真的成長了很多。」

    「不不不!我能走到今天,完全是因為歐爾麥特啊!」綠谷出久慌張地擺著手,他的眼神閃閃發亮,嘴角噙著溫暖的笑意:「真的,一直以來都非常感謝您!」

    他們後續又閒聊了一下,綠谷出久就先回宿舍了。歐爾麥特轉頭望著窗外,入秋的傍晚開始有點涼,天邊殘留的晚霞漸漸褪去,僅餘一抹橘紅沉入灰藍的天空。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9 00: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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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diliao 轟至今仍不懂為何爆豪生氣ヽ(✿゚▽゚)ノ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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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idiliao + 1 轟的天然呆真的好可愛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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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4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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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綠谷出久主動和爆豪勝己分享了在考試中得到的案件線索,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該通過事務所主動邀請對方加入案件,畢竟打從小勝和悠視剛認識,小勝就知道得比通形前輩要多,也許未來有機會成為解決案件的關鍵。

    爆豪勝己其實也有點在意那個早熟屁孩。不管是家裡的狀況,還是屁孩的現狀,都宛如為下一代的大魔頭做鋪墊。

    綠谷出久聽到他這麼說被驚嚇到:「小勝!悠視會聽到!」
    爆豪勝己滿不在乎地說:「早熟屁孩自己要聽,那我就再補充兩句,」他咧嘴笑著透過綠谷出久對川上悠視說:「我一定盯著你長大,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

    綠谷出久被他看得心臟漏跳一拍,臉有點熱,他往後一點把距離拉開:「小勝以後絕對能在『最像敵人的英雄排行榜』上拿第一⋯⋯」他雖然習慣了,但為了悠視還是稍微拉點距離比較好。
    「啊?」爆豪勝己不以為然:「什麼雜魚排行榜第一,無聊死了。」

    綠谷出久忍不住笑了一下,才說:「不過這種威嚇還是不要啦⋯⋯悠視還是個孩子,他看到會害怕,你忘了上次說要揍他,他後面不是很怕你?」
    爆豪勝己嗤笑一聲:「你想太多了,真當自己是媽媽?屁孩從小沒人管,是任何事情都看過⋯⋯」他說著表情有點不自然:「包含那些葡萄很愛講的垃圾,但他現在能正常對話,你還覺得他是普通的孩子?」

    綠谷出久瞬間臉色很不對勁,對⋯⋯小勝說的是對的⋯⋯他為什麼一開始完全沒想到?他最開始聽到這個性只顧著想可以怎麼用,完全沒去想悠視平時到底都看了什麼,或是這有多『侵犯隱私』⋯⋯
    搞不好隱瞞這個『個性』對悠視而言是保護不是傷害,因為悠視的個性在更小的時候很可能根本無法控制,且個性本身很隱匿,發動時看不出來,只要他本人不說,根本不會影響到任何人⋯⋯要求他把個性保密,等於要求悠視把所有看到的事情都隱藏起來⋯⋯
    怵地,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知道他『個性』的家人,想要隱瞞某些事。

    綠谷出久想到這裡背脊一陣寒意,因為如果是這樣,整個案件可能比他們現在看到的要更加複雜。他從一開始就發現悠視隱藏自己的習慣簡直深入骨髓,一個家庭選擇讓孩子被當無個性對待,明知這會導致他被群體排斥,卻還是選擇保持沉默?一定是悠視看到了什麼,讓他的家人在權衡之下只能讓他這樣做⋯⋯

    爆豪勝己看他自顧自發呆,彈了他的腦門一下,綠谷出久吃痛,差點把剛剛想到的事都彈出大腦。
   
    「想到什麼不能讓屁孩知道,就用漢字寫給我,」爆豪勝己看出他的神色有異樣,在他欲言又止的時候補了一句:「或是用英文。」
    綠谷出久真心覺得小勝做什麼都是在嘲諷悠視,難怪每次悠視都這麼生氣⋯⋯但他還是乖乖坐到小勝的書桌前把他剛才想到的事全部寫出來。

    爆豪勝己看完愣了一下,馬上從他手上拿過筆把開始整理線索、展開關係圖。如果從考試裡鈴木的案件細節來推論,川上還元和受害者——高瀨力斗,是同學也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但高瀨力斗不願意承認,那很可能和幼時的他們兩個一樣維持著矛盾而彆扭的幼馴染關係。
    但從還元案的學校關係調查中,川上還元在學校人際關係是非常好的,假設之前川上悠視說過的『總是為了他人』、或是考試過程中HUC演員說的『跳樓』條件都是存在的,那就可以猜得到為什麼川上還元會跳樓。
    這個哥哥絕對是整個案件裡面知道最多的人。他跳樓不僅為了要保護川上悠視,而且這件事還和物子案的被害人高瀨力斗有關。
   
    綠谷出久看著小勝的整理,兩邊核對、覺得和自己推想得沒有落差,但他最猶豫的地方就是⋯⋯『小勝,那孩子從來沒有提過他的家人,只有提過他的爸爸,他們兄弟關係有可能很糟糕⋯⋯』
    爆豪勝己捶了一下他的頭,寫下『你這傢伙真的是臭書呆,他對你,就像對他哥哥一樣,你們兩個對他來說,八成是同個模子刻出來的。』
   
    綠谷出久摀著頭,為什麼今天小勝一直針對他的頭攻擊?『為什麼這樣說?』
    爆豪勝己在紙上畫了一個爆炸的符號表達他的不爽,然後才用力寫下『屁孩習慣躲躲藏藏,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對陌生人卸下心防?他願意坦白分享個性的秘密,還跟你說那些他曾經跟家人說過的話,就說明你跟他哥哥的存在,對他來說一樣特別啊。』

    綠谷出久看到這段文字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臉又開始發熱,他明明知道現在是在討論川上悠視的案件,卻莫名回想高一的時候他主動和小勝分享個性的秘密⋯⋯這段話簡直就像小勝直接對他說:我知道你願意和我坦白分享One For All的秘密,是因為對你來說,我和歐爾麥特一樣特別。
    天⋯⋯自從那天把話講明之後,他就很容易莫名其妙心臟亂跳、呼吸不穩,他有時候都會疑惑自己是不是根本感冒還沒好⋯⋯
   
    爆豪勝己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這個角度也看不到對方的臉,只看對方手一直顫抖,他皺起眉問:「出久,怎麼了?你的手很痛?」
    綠谷出久遮住臉深呼吸,稍微冷靜了一點:「不,我沒事⋯⋯」特別就特別,這本來就是事實啊,為什麼我要這麼緊張?
   
    爆豪勝己對於出久突然遮住臉的反應感到更加不解,他伸手把對方遮住臉的手拉下來:「沒事你遮臉幹嘛?舊傷會痛就直接說啊。」
    綠谷出久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倒抽一口氣,但已經被小勝牢牢抓住手腕,他慌張地解釋:「不是手痛啦!真的沒事,小勝別誤會!」

    爆豪勝己看他這樣,反而覺得更奇怪:「誤會?你看起來就不像沒事。」他開始有點不耐煩,但手上的力道卻放輕了,低著頭仔細檢查對方遍佈疤痕的手。
    在那些過去的片段裡,他才得知林間合宿的事件中有韌帶劣化這件事,而當他回想起對方在韌帶劣化之後還不斷使用 One For All ,整件事讓他莫名的更暴躁。
    但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 One For All 也只剩餘火⋯⋯

    綠谷出久簡直快發瘋,他試圖把話題引回案件上,他大聲說:「不、不重要啦!我們還是先把悠視的事情整理好!小勝剛才的分析很有道理,我明天會和事務所那邊確認一下,看是不是能透過事務所邀請小勝加入調查。」

    爆豪勝己盯著他很久,知道他在轉移話題,卻又不確定對方在緊張什麼,只好在確認沒事之後才放過他。而綠谷出久則是鬆了一口氣,感覺精神極度緊繃到有點疲倦。
    時間很晚了,照以前的狀況他可能會留宿在小勝房間,但今天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絕對不能待在這個房間,不然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所以簡單講了一些事就道晚安跑回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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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的水珠 綠谷太難了。・゚・(ノД`)ヽ(゚Д゚ ) 3 天前
@玻璃上的水珠 綠谷太難了。・゚・(ノД`)ヽ(゚Д゚ ) 3 天前
@默湖 哈哈哈哈但綠谷應該會糾結很久ヾ(´ε`ヾ)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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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上的水珠 + 10 綠谷趕快開竅啊XD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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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湖 + 1 綠谷終於慢慢意識到自己的心情了嗎!?看著他們就體會到好想急死你的感覺。每天都很期待後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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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3 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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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谷出久回房間之後稍微冷靜。他例行性坐在書桌前翻出日記,先是記下稍早發生一些小事與歐爾麥特的談話,但寫著寫著,他的筆尖懸在紙上頓住,揪著頭髮開始發呆。

    他突然不知道要寫什麼。
    剛剛那件事要寫嗎?但他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緊張,明明小勝只是講了很正常的事⋯⋯因為怎樣也想不通,所以晚上兩人的推論和摸不著頭腦的狀況就先被他略過了。
    明天還要實習,他不再繼續糾結要不要寫,把東西收拾好躺到床上。

    小勝對我來說很特別。
    他看著天花板,不由自主在內心裡咀嚼這句話,但還是認為這句話從頭到尾都沒問題。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只要這樣想就會有一種胸口微微發燙的感覺,像是有一顆小小的太陽藏在那裡。會讓他回想起小勝床的味道,或是今年生日和小勝吃冰的下午,又或是再更早,小勝拯救歐爾麥特的那個瞬間⋯⋯
    他側過身,這份暖意讓他昏昏欲睡,不知不覺沉入夢鄉。

    綠谷出久隔天到夜眼事務所,把考試中遇到的事情和通形前輩討論了一下,順帶把小勝的事告訴對方,希望能從事務所這邊發合作邀請出去。
    通形百萬手抵著下巴很疑惑,他知道川上悠視和爆豪勝己認識,但他記憶中兩人關係不怎麼樣,而且那是『大爆殺神Dynamight』,就算只有一隻手,會需要他合作的案子都是需要高戰鬥力的案件,像是物子案、還元案這種規模比較小,或是比較需要細膩手法處理的案件,實在沒有合作的必要性。

    而綠谷出久還是需要幫川上悠視守密,當然不可能直接對盧米利昂說是因為什麼。他知道自己的說詞漏洞百出,卻更不想隨便說謊或是不守約定,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想法。

    川上悠視罕見地很高興,因為又見到綠谷出久,但這個高興很短暫,只維持到他看見綠谷出久和爆豪勝己用英文寫東西為止。
    等盧米利昂出去巡邏,他皺眉問綠谷出久:「小久哥哥,為什麼要這樣呢?」
    綠谷出久沒有理解他的意思,和他再次確認:「悠視,你是問為什麼我和小勝要用英文的方式溝通嗎?」

    川上悠視搖搖頭說:「不是,我想問,為什麼你們覺得我不能知道?」
    綠谷出久被他的直視的目光刺到,悠視開始寫日記之後對語詞表達掌握比之前要好很多,加上他本來就擅長隱藏和壓抑,現在這個隱隱痛苦的憤怒質問讓綠谷出久不知如何回答。
    小孩子真的長得好快,他們沒見面的時間還不到兩週啊。

    綠谷出久想了一下,對悠視講話完全用對孩子的方式對待是不行的,所以他先問:「悠視有看到鈴木家的案件嗎?」
    川上悠視點點頭,不解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率先說:「我看得出來是在講我們家。」

    綠谷出久繼續問他:「那你看完之後,現在感覺怎麼樣?」
    「媽媽要保護我們,她沒有錯,高瀨本來就是垃圾。」川上悠視冷靜地看著他。

    綠谷出久第一次聽到他說和自己切身相關的事,他很意外,因為他原本只是想問他感受會不會不好⋯⋯但他居然在一個孩子眼裡看見如此沉重而未經時間打磨的純粹恨意,銳利而冷酷,這讓他感同身受深埋其中的痛楚。

    恨意,是他最近更深刻理解的詞。
    因為小勝曾經恨過他,這深深傷害了他,但這個恨走到盡頭卻也同樣讓小勝不好過。

    綠谷出久不知道應該繼續問他案件相關的事,還是就此打住不要刺激他⋯⋯但最重要的還是希望對方把自己的感受好好說出口:「悠視,聽到這件事不會讓你難受嗎?」
    「什麼事?」川上悠視歪頭問。

    「就是⋯⋯你家裡發生的事,這麼多的細節,」綠谷出久深怕提起這些會讓悠視感到更加難受:「我很想知道你看到這些的感受和你的想法。」
    川上悠視看著他很久,慢吞吞地說:「之前警察和盧米利昂突然來家裡的時候,我很絕望,但知道怎麼回事之後,就⋯⋯不絕望了。」

    綠谷出久的內心五味雜陳,因為悠視說的是『絕望』。
    他完全可以想像自己一個人在家的無助感,突然一堆陌生人來家裡,同時自己再也不能回家是什麼感覺⋯⋯他輕聲說:「悠視,我們都希望你能快樂,不是你不能知道,而是有些事情還只是我們的推測⋯⋯如果這些推測根本不成立,卻讓你因此感到難過,我也會和你一樣傷心呀。」

    可能是因為看過太多人的過去,這種默默觀察和驗證的習慣讓川上悠視沒有回答綠谷出久的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這件事和我哥哥有關,對嗎?」
    綠谷出久一直盡可能避開主動提起他的哥哥,就是怕他會痛苦,結果悠視卻自己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他們兩個對視了一下,綠谷出久緩緩地點點頭。

    川上悠視看到他點頭,久久沒有說話。

    他最後很用力地說:「我就知道⋯⋯」聲音聽起來像是壓縮的氣流,發出尖銳的聲響。
    他似乎試圖扯出一個笑容,但根本沒有成功,眼淚突然從他的眼眶滑落,一滴一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

   綠谷出久看到這一幕,心裡像被人攥緊一樣難受,他傾身抱住他:「悠視,你不用自己一個人承受這些事,小勝和我,還有盧米利昂,我們一直都會在啊⋯⋯」
   川上悠視僵住了,不太習慣這樣的擁抱,但淚水還是不停滾落,他的聲音顫抖掩飾脆弱:「小久哥哥,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了。」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11 00: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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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花原蟲 謝謝ヽ(́◕◞౪◟◕‵)ノ請保佑駕駛完整更完rr 謝謝海草燃料! 昨天 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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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米花原蟲 + 7 今天一口氣看完全部!寫長篇真的超厲害的!很喜歡作者描寫的主線還有幼馴染之間複雜的情感,他們之間的糾葛跟未完結能被這樣細膩的處理真的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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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前天 2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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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的對話讓綠谷出久懊惱不已,因為悠視原本好一點的精神狀態又退化回原本他們剛認識時萎靡且痛苦的樣子。他本來已經會和綠谷出久和其他事務所的人對話,現在卻又變回一個安靜的擺設。
    甚至更糟。

    通形百萬很擔心地問他,他們兩個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事,但綠谷出久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對方現在已經很糟了加上個性的秘密,他不可能這時候向通形百萬坦白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
    「昨天半夜我起來喝水的時候,發現悠視還醒著,」通形百萬皺著眉,語氣裡帶著自責:「凌晨三點多,他眼睛還睜著,看起來就沒睡,不知道已經這樣多久⋯⋯明明我們一直待在一起我卻沒發現。」
    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前功盡棄的恐慌,明明有一個需要幫助的孩子每天都在他們面前,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又陷入泥淖。
   
    通形百萬在想是不是同年齡的人認識太少,也許應該帶他去認識壞理和出水洸汰,就約綠谷出久看哪一天方便他們一起帶孩子們出去玩。
    綠谷出久忍不住思考兩個孩子的過去對川上悠視來說會不會太沉重。因為他和小勝隱瞞的行為讓悠視變成這樣,他身為知道情況的人應該要多幫忙把關,不要讓悠視的狀況更糟。

    爆豪勝己皺眉說:「你真的是怪獸家長,早熟屁孩被瞞著和自己有關的事,當然會不爽,但他現在變成這樣,跟別人的破事根本沒半點關係。」
    現在是下課,他們兩個離開教室靠在窗戶旁邊。秋風徐徐吹過,陽光透過玻璃灑進走廊,映在地板上像是流動的金色波紋。

    綠谷出久心情很低落,因為他很懊悔自己先前的作法,同時被這樣講更不高興:「小勝,他才五歲,已經承受夠多了!他現在已經什麼都不說了喔!」
    爆豪勝己看著他的表情,手有點癢,但沒有揍他,只是正面抓住他的臉,低聲說:「你給我聽好,屁孩從頭到尾只在意他哥,他哥跟你一樣,只知道瞎操心別人,完全管不住自己!為什麼像這種事可能給他人帶來的痛苦你都不會放在眼裡!」

    綠谷出久被他的動作嚇到僵住,一時看不到前方,對方掌心的溫度和氣味、粗糙厚實的肌膚在他的臉上蹭出熱意,之前那種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又再次浮現讓他略微發顫。這讓他幾乎沒辦法好好聽清楚小勝說的話,在那個瞬間只感覺眼冒金星。
    爆豪勝己當然不會錯過這個反應,但在他眼裡,這個反應卻是別的意思,與過去那些被自己欺凌的場景重疊在一起。所以他也愣住了,之後慢慢把手放下。
   
    綠谷出久還在遮遮掩掩自己的反應,就聽到小勝說:「抱歉。」
    他抬起頭,看著小勝,對方的雙眼沒有看著他,而是落在遠處。折射的陽光四散在他的頭髮和身上,像是一層薄薄的金,但他眼裡倒映的悔恨卻這麼深,那是難能見到,小勝針對他自己的否定。

    他開始驚慌,連忙說:「小勝不用道歉啊,你又沒有做什麼。」他不知道自己哪裡傷害到小勝,又為什麼對方要道歉,他開始認真回想剛剛對方說的話,但因為小勝的動作他根本沒有聽清,再重新問對方剛剛說了什麼也太失禮⋯⋯
    還沒來得及思考該怎麼做,上課鐘就響了,他們討論的事情也沒有結論,只能先回去上課。
   
    上課的過程中,綠谷出久一直仔細觀察小勝的背影,但看起來又沒事,就好像剛剛看到的悔恨是他的錯覺。
    爆豪勝己確實沒有卡在情緒裡太久,他思考了一下關於川上悠視的現狀和案件的複雜狀況,再加上要守密等問題,還是認為自己應該要直接進到案件裡。要瞞過盧米利昂,讓整件事有合理性的話,最快的就是讓事務所的其他前輩一起,而且也確實能直接幫助到現在的川上悠視。
   
    晚上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出久,綠谷出久彷彿在雜亂的毛線裡找到一個線頭:「啊!對耶!小勝真的好厲害!這樣一定沒問題的!」
    隔天綠谷出久馬上轉達盧米利昂。而也因為川上悠視現在根本不想去其他陌生的地方玩,所以盧米利昂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合作提案。

    於是過幾天,大爆殺神Dynamight和白日幻想一起到達夜眼事務所。白日幻想的個性是少見的『情緒誘導』,透過對話能引導人的情緒、看到畫面,剛好能協助現在的川上悠視讓他起碼不要這麼難受。
    白日幻想很疑惑,為什麼大爆殺神Dynamight需要參與這種案件。但因為最佳牛仔褲時尚名人希望能『鍛鍊』一下他和小孩子相處的方式,就拜託他們兩個暫時組隊。
    爆豪勝己順理成章的進到這個案件裡。

    當兩人見到川上悠視的時候,都不由自主的愣住了。
    爆豪勝己從暑假後沒有見到過川上悠視,但他記憶中的早熟屁孩是會生氣、會害怕,也會討價還價的孩子,雖然很少看到他笑,但起碼是個人,和眼前這個只會呼吸的生物不是同一種類。

    白日幻想趕緊上工。而爆豪勝己拉過綠谷出久問他:「這是什麼狀況?」
    綠谷出久很委屈:「小勝,我真的全都跟你說了!」

    爆豪勝己看他的臉就手很癢,他用力戳對方的額頭:「你說的跟這個也差太多了吧!你根本沒提到他現在是一隻小殭屍!」
    「所以我才會跟你說他承受太多了啊!我們也一直在想辦法啊⋯⋯」綠谷出久被戳得往後退一步,但還是小聲地繼續回嘴。

    爆豪勝己觀察白日幻想接近川上悠視,他發現了一件事:「喂,他是不是根本沒在用他的個性?」
    綠谷出久愣了一下。他和川上悠視一直待在一起,因為對方偶爾還會回應他問的問題,比如要不要吃東西、需不需要上廁所,所以他根本沒注意到川上悠視有沒有在使用個性。
    而且一直以來,川上悠視的個性幾乎從未停止發動,他也下意識認為對方的個性是持續運作的,所以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多想。

    但是現在⋯⋯當白日幻想接近的時候,川上悠視根本毫無反應,他既不伸手碰觸對方,也不和對方說話,就只是看著她。

    綠谷出久驚駭不已。他本來打算等他們來的時候,要去找川上物子談話,但現在這樣他根本無法離開。悠視的個性是維持他和這個世界的關聯,現在他要主動把這個關聯切斷,居然沒有任何人會發現。
    爆豪勝己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到什麼,他拍了一下對方,把綠谷出久的魂魄拉回來,然後有點彆扭的低聲說:「現在就開始自責也太早了,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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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原作者| 貓星駕駛艙 發表於 昨天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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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日幻想那邊告一段落,過來找竊竊私語的兩個人。
    「打擾一下⋯⋯」白日幻想說著,眼神不斷飄向 Deku,能親眼看到當初大戰的中心真的太幸運,像個行走的活傳說。如果大爆殺神Dynamight令人幻滅,那Deku就一直都是英雄們會嚮往的角色,她咳了一聲讓自己集中精神:「我跟你們說一下,我沒辦法馬上就讓他穩定下來⋯⋯」

    兩人轉頭看著她,她有點緊張地說:「因為情緒的光譜沒辦法想怎麼調就怎麼調,太極端反而會讓人瘋掉。」她深呼吸一口氣,這次的合作壓力也太大了吧⋯⋯「像是悠視這樣很絕望的狀況,可能要讓他多哭出來幾次。」

    綠谷出久和她反應先前發生的事和悠視最近的狀態,白日幻想思考了一下說:「我想我懂那是什麼,平常還是盡量避開這樣的話題會比較好,因為沒有人知道那對他來說是幾分的痛苦,悠視可能還沒準備好⋯⋯我的『個性』可以指定情緒光譜中的某個階段,能讓悠視自己看到符合的場景又不會傷害自己⋯⋯」

    「所以?要多久?」爆豪勝己打斷她。
    白日幻想回頭看了川上悠視一眼,才說:「這個⋯⋯至少兩個月?要讓悠視感覺是安全的,修復一顆心本來就需要很多時間,而且他年紀這麼小⋯⋯我沒辦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期限。」

    綠谷出久皺起眉,因為悠視待在這裡的時間不多,只剩半個月不到。接下來只要住醫院的哥哥醒來,案子一定會持續往下推進,他們必須要按照流程和規範往下走,讓悠視回歸社會。然而,不論是悠視的狀況還是案件的疑點,現在匆忙結案,只會導致未來重蹈覆轍。
    物子案就是還元案草草結案的後果,不管是他還是盧米利昂都知道這樣下去不行。

    而悠視的個性是整起案件的關鍵,他願不願意說出過去的事很重要,但綠谷出久更不想逼迫悠視繼續受傷,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承擔傷沒有好、悠視回歸社會之後可能發生的事。再者,一個五歲孩童說的話並不能完全被當成證據,如果這時候暴露了他的個性,也不知暗地裡有多少威脅。
    整個案件宛若陷入更深的黑暗,所有似是而非的線索都被貼上了不可言明的標籤,甚至案件的規模都沒有人能清晰掌握。
    但綠谷出久很清楚,他和小勝已經是最接近核心的人了。

    白日幻想讓悠視哭過第一輪,悠視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綠谷出久本就要去找川上物子面談,所以拜託白日幻想和爆豪勝己照顧悠視之後就先離開了。

    他抵達拘置所,與公設辯護人一同完成了身份確認手續後,被帶往接見室。這是一個狹長的空間,中間由透明的強化玻璃隔開,兩邊各擺著幾張金屬製的椅子。牆壁刷成單一的灰白色,燈光雖然明亮,卻透著壓抑的冷色調。
    說來奇怪,一路以來他與各種敵人交手,卻從未遇過像母親這樣的角色成為罪人。綠谷出久坐在椅子上,手緊握膝蓋,有些緊張,他的目光不自覺掃過四周,直到玻璃另一側的門被推開。

    川上物子長得和悠視非常相像,黑色的雙眼猶如黑洞,她盯著他,好像在分辨這張陌生的臉到底和自己有什麼關聯。
    然後她在綠谷出久開口之前搶先說:「你是Deku。」

    綠谷出久很訝異,不是因為對方認識他,而是因為之前的紀錄顯示每次的對談川上物子都沉默以對,極少有開口的時候。
    願意說話就代表案情能有進展,他謹慎地說:「是的,我是Deku,川上女士,這次我想和您聊聊川上還元的事。」

    「還元很喜歡你,你能給他簽名嗎?」川上物子的眼中併發一絲火光,突然之間滔滔不絕:「當初住到庇護所的時候他一直在幫你加油呢,我們家對英雄沒什麼好感,可那時候你讓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他還跟我說,想成為像你一樣的人⋯⋯」她眼中的光芒既熱烈又痛苦,彷彿深淵裡的火苗,突然得到了些微的氧氣,火光乍現。

    這些話他從未聽悠視提過,綠谷出久一瞬間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原本以為對方會像鈴木太太一樣,可能沉默,也可能展現出攻擊性,唯獨沒想到對方會像是夜眼事務所附近的便利商店店長這麼熱情。

    川上物子察覺他的窘迫笑著說:「哎呀,不好意思,我一直說個不停⋯⋯請不要誤會,還元和我不一樣,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拜託請你一定要給他簽名。」
    綠谷出久連忙回答說:「我可以給他簽名,這是沒問題的!但我今天來還是希望能幫助你和還元,方便的話可以和我說說事情發生的經過和您的想法嗎?」

    川上物子笑著說:「抱歉,不行。」
    她的態度轉換之快令綠谷出久措手不及,但這反倒讓他鬆一口氣,如果對方一直用好媽媽或是粉絲的角度對他,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比較好:「川上女士,我知道這一切對您們來說都不好過⋯⋯但我看得出您很愛還元和悠視,還元的夢想、悠視的未來,這些都和您有關,您的選擇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

    川上物子饒富趣味地看著他:「你覺得如果我有想到孩子們,還會犯罪嗎?」
    綠谷出久卻沒有被這句話誤導,他直視對方的雙眼:「我知道您非常愛他們。」

    「Deku一定有一個很好的媽媽,」川上物子笑嘻嘻地說:「所以當你看到壞媽媽的時候無法相信對嗎?」
    這句話已經無關案情,旁邊的辯護人立即要過來制止,但綠谷出久只是繼續說:「是的,我有很好的媽媽,所以我才更能理解為什麼您會犯罪。」

    川上物子笑容淡了:「這句話真的一點都不像英雄呢。」
    綠谷出久和她對視了一陣子,川上物子繼續說:「既然你知道我很愛他們,就更能理解為什麼我不說了,抱歉,Deku。」她不再笑了,面無表情的臉看起來憔悴而蒼白。

    綠谷出久也沒打算這一次就獲得成果,能有對話就已經是十足的進展,所以他只是說:「我過幾天會再來,川上女士。」他猶豫了一下,才繼續說:「還元月底前會醒來⋯⋯兩個孩子都已經承受很多,希望您能為他們分擔一些,和他們一起面對。」

    時間差不多了,他站起來準備離開。
    然後他聽到川上物子幽幽地說:「你根本不是那種會為所愛的人分擔的類型,所以別再說這些場面話了,Deku。」



本文最後由 貓星駕駛艙 於 2024-11-12 22: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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