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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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咒術迴戰│五夏] 莫比烏斯之翼 [G] (悟必傑婚only場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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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4-3-10 21:5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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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06、甚爾有父愛但不多

>可能有惠津
>私設津美紀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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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爾知道自己常年遊走在法律規範之外,但是沒有觸犯民法重婚的念頭。重婚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名叫九十九由基的女人在他面前甩著結婚登記表,「如果你同意我們結婚,以我特級咒術師的身分做擔保換你自由且生活無虞,讓我可以研究你的天與咒縛,這筆交易挺划算的吧。」
  「好啊。」等他自由先殺了眼前的女人在想辦法作掉那兩個小鬼,逃離高專回到原本的生活。那才是他習慣的生活模式。
  反正被發現重婚也只是婚姻無效罷了,區區的日本法律困不住自己,甚爾在登記表上簽字。只要等束縛解除什麼都好說。幾天後,九十九再度出現在甚爾目前。
  「恭喜你自由啦!」他親自幫甚爾解開枷鎖。當手腳重獲自由的同時,甚爾反手要放倒九十九,但倒下的卻是自己。
  甚爾很意外,他知道自己天與咒縛的緣故咒力為0,通常術式無法感知到他的存在而讓術師出現破綻。這也是他被稱為術師殺手的原因之一。
  「很意外嗎?」九十九拿出新的咒具,一條看起來平凡無奇的皮革頸環,「我好像沒跟你說過我的咒術是『質量』,凡是有質量的物體必定會互相吸引,所以即便你是咒力0,你還是我咒術施展的對象。」他緩緩蹲下來,「你應該可以感覺到壓力愈來愈大,因為在我公開術式的同時,咒術的威力也增強了。」他慢條斯理地將頸環扣在甚爾的脖子上,「通常人與人之間的引力,文藝一點稱之為『緣分』或是『命運』呢。」當頸環完全圈住甚爾的脖子時,他感到異樣,手腳都還能動,卻是有氣無力的。
  「你做了什麼?」
  「暫時把你變成普通人而已,畢竟我還要研究你啊。等處理完一些瑣碎的事情,我就會解開咒具。」甚爾懷疑地看向九十九,但他目前沒有方法脫逃,只能任由對方把自己扶起來,「聽說你還有個兒子,九十九惠啊,感覺不錯聽呢。」


/


  蒲見東區某間家庭餐廳裡──
  三大兩小總共五個人坐在一桌,散發微妙的氣息,服務生們紛紛繞過那個位置,假裝在忙。
  「這間店的服務很差呢。」九十九看著桌上空的水壺,「日本好像沒有給服務生小費的習慣。」
  「我們不是來話家常的吧。」甚爾無聊地用指尖敲著玻璃桌面。惠跟津美紀都坐在對面,和伏黑美和子坐在同一邊,而自己跟九十九坐在對面。
  「原來惠長這樣啊。」雖然惠低著頭,但甚爾還是能想到他那張與自己神似的臭臉有多不討喜。
  「乓!」伏黑美和子率先拍桌,「我不能接受!」他想搶回主控權,得到更多好處,「憑什麼叫我離婚就離婚!甚爾你失蹤那麼久!回來就要離婚,這段期間我養你帶來的拖油瓶總得給我補償吧!」
  津美紀伸出雙手摀住惠的耳朵,但伏黑美和子的話還是一字不漏地聽進惠的耳裡,惠倒覺得津美紀過度反應了,這些話他們在家的時候沒少聽過。
  甚爾雙手一攤,一窮二白,當初為了殺星漿體,除了盤星教的訂金,自己為了對付六眼也花了不少錢在咒具上,現在投資出去的錢全打水漂了。他看了九十九一眼,試圖把美和子的怒火轉移到身旁的人身上。
  九十九皮笑肉不笑著,一個普通的瘋女人並不構成威脅。他真正要處理的是伏黑惠身上與禪院家的交易——他想要也可以放手不管年幼的男孩。他不想花太多心力在外務上,弄不好被整個軀俱留隊追殺也是挺麻煩的。在座三個大人都在為自己最大的利益考量,沒有人為孩童們著想。




  「一百這樣夠了吧。」九十九舉起食指說,他墊了墊口袋的極限,三百萬左右,如果超過五百萬就不得不留在日本多接幾個任務。
  美和子也在江湖上打滾過,「一百連這小鬼上育兒園的錢都不夠。五百。」
  「獅子大開口嗎?」九十九不爽地向前傾,打壓美和子的氣焰,「一半,兩百五。」
  「太少。」美和子才不怕,舉手比出三,「三百。」
  「成交。」九十九飛快的拍了美和子的手,屬於平凡人的後者手指傳來麻辣的觸感。
  美和子扼腕,剛才應該多加碼五十萬,至少三百二十成交,少了二十萬看什麼都不順眼。然而他也明白如果這時候反悔,可能連一毛錢都拿不到,只好吞下遺憾,「三百,一分錢都不能少啊。」他雙手抱胸說道。
  九十九豪爽地在支票上寫下金額。
  美和子也在離婚證書上簽字劃押。


/


  「當女人吵起架來,男人只要在旁邊等結果就好了。」甚爾伸手揉亂惠的頭髮。惠想擺脫甚爾的手,但小巧的腦袋甚爾用一隻手就牢牢抓在掌中,「我們之後就跟他走了。」
  「我不要。」惠雙手抓著甚爾健壯的手臂,「你不是把我賣了嗎?」
  「那些是分手費用。」甚爾也如實回答,「我跟美和子掰了後,美和子也沒有義務養你了。」不過甚爾確實把惠賣掉了,賣給禪院家,九十九說他們會處理。甚爾心想,不姓禪院都好。
  「養?他又沒照顧過我們什麼。」美和子工作性質的緣故,通常白天睡覺,晚上出門,有時也會接連好幾天沒回家,唯一算得上照顧的是出門前記得在桌上放錢,惠不以為意,他和津美紀可以照顧好彼此。
  「真是不懂感恩的小鬼。」美和子抬手想搧惠耳光,但旁邊兩個人看著,津美紀也緊張的拉了他的衣角,舉起的手只好忍著放下來。
  九十九沒想到惠對這麼反彈,這樣悶騷、傲嬌的個性肯定受不了保守封閉的禪院家,這時他靈光一閃──
  「不如讓他們就訂婚吧。」九十九拍手表示問題解決。
  「蛤?」另外兩個大人疑惑地看向九十九。
  惠和津美紀再度體悟到自己身邊的大人都不考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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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美和子人設直間般隔壁惠津〈數星星〉的人設 2024-3-10 2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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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4-12-7 01: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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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07、甚爾有父愛但不多●續

  先不論他們的年齡是否達到日本法定可以訂婚的年紀,從他們討論的主題能得出讓兩個小鬼訂婚──特級咒術師都瘋瘋癲癲的嗎?甚爾忽然有自己沒那麼糟糕的錯覺。
  「讓兩個小鬼訂婚就沒有需要分開他們啦。」
  惠和津美紀緊緊靠在一起,年幼的他們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
  「你腦子有問題嗎?」美和子皺起眉頭。
  「我才沒有亂點鴛鴦譜!」九十九覺得自己的深謀遠慮受到質疑,露出不爽的臉,「好麻煩啊,想去峇里島度假!」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眼下跟伏黑甚爾沒有愛情,想把所有雜事都送入火葬場燒掉。
/
  這時,五條和夏油一前一後走進餐廳裡,逕自來到他們的桌子旁,「你們好像在聊什麼有趣的事情。」
  「錢的問題搞定了,正在決定小孩的監護權。」九十九把頭後躺,「甚爾你這個做父親的也太失敗了。」他實在不想對小孩子用強硬的手段。
  甚爾雙手一攤,置身事外。
  五條對著甚爾做出鬼臉,從頭到腳散發出不爽對方的氛圍。
  「我們有新的提案。」夏油將五條推到一邊,從書包裡拿出幾張宣傳單,「高專現在開設專門照顧家境特別、有咒術天賦的小孩的幼兒園。請參考看看。」
  「東京咒專現在落魄到要學生出來招生了嗎?」甚爾趁機嘲諷。
  「住宿制、有援助金、還有零用金,這是從小培養童工嗎?所以說,我討厭高專。」九十九快速掃過傳單資訊。
  對於咒術界不了解的美和子被突然出現的兩個年輕高中生的臉所吸引,同時也對育幼院有興趣,想要找到公立、便宜的托兒所還真不容易,「你們是誰啊?」
  「我是夏油傑,旁邊是我的同學五條悟。」夏油露出營業笑容,用專業的語調向美和子推銷,不,是推薦高專附設的幼兒園。
  果然,很適合吸收信徒、欺騙大眾呢,五條站在一旁心想,奇怪的壺或普通的水都能隨便賣出去呢。絕對要阻止傑走上歧路。絕對!
  由於美和子跟甚爾的離婚申請還未生效,因此還算是惠的監護人,所以不假思索的將他交給高專照顧,至於自己的女兒津美紀,雖然是普通人,也算是咒術師相關人士,因此也破例讓他受高專照顧,表面理由是這樣,幼兒園的負責人早蝶女士收到五條和夏油的報告,認為惠跟津美紀身邊的大人都是不良榜樣,不如讓他帶在身邊就近照顧比較安心。
  惠和津美紀還不到可以選擇自己的想要的生活的年紀,但總算是得到較好的援助了。
/


  「我們之後會怎麼樣。」惠拉住五條的袖子問道。
  「不會比現在更糟。我、不,我們保證。」五條揉了揉他的頭髮。
  「哼。」被陌生人觸碰讓惠不開心想要掙脫五條的手掌,卻扳不開他的手,一副快要氣哭得樣子。
  「別欺負小孩了,悟。」夏油拉住五條。
  「我們可以離開了嗎?」甚爾轉頭問九十九。
  「你不跟你兒子和準前妻道別嗎?」九十九問。
  「不用。」甚爾果斷地說,他們不在自己身邊反而能過的更好。
  「冷血的傢伙。」九十九將文件收好,「那我和甚爾就先閃啦!」
  「你兒子會過得比你好的。」五條看著將離去的甚爾說道。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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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5-3-1 02: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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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08、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附設育兒園

>如題
>有許多自創角色,五條和夏油沒有出現
>我喜歡小孩子(*๓´╰╯`๓)♡
/


  伏黑美和子難得天亮就起床。
  上了有別於工作的淡妝。掩蓋黑眼圈與歲月痕跡。找出塵封已久的工作面試套裝,以前也曾經和大部分的人一樣,打工、面試、當白領……,美和子不會羨慕朝九晚五的族群,只是偶爾意識到自己為人母親是多麼荒唐,變成討厭的大人。
  所幸身材沒走樣,灰藍色的套裝還穿的下,腰間與胸口有點緊。
  吐司是美和子烤的,微焦,刮掉黑色的部分,還算能吃,另外煎了培根跟散掉的荷包蛋;津美紀煮了咖啡;惠排好桌上的餐具。他們一家三口難得和睦的一起吃早餐。
  雖然育兒園離租屋處有很常一段距離,但校方承諾會有獎助學金,還提供住宿,美和子二話不說答應讓津美紀跟惠註冊入學。惠的入學手續很順利,然而津美紀要一起入學讓家長與幼兒園負責人費了許多心思。
/
  學校派專人接送。
  「我是這次負責的窗,敝姓百森,百森義夫。」看到陌生長得又像熊的男人,津美紀和惠躲回門後,被美和子趕出來。
  「窗?」
  「簡單來說是派遣人員,負責協助學校運作。」
  「還要兼當司機,真是不容易。」美和子跟百森寒暄後讓惠跟津美紀坐在後座,各塞一隻布偶要他們抱著,津美紀抱著白狗布偶,惠抱著兔子布偶,美和子則坐到前座副駕位置。行李不多,大部分都提前寄到幼兒園了,其餘的放在後行李箱。
  沿路從高樓林立、車如流水的高速公路慢慢變成人煙罕至、綠蔭蓊翠的山路,後座兩個小孩子都沒有搭過那麼長途的車程,安靜的在座位上睡著後又醒來又睡去,直到發現周圍都變得陌生,忍不住挪了挪身體貼近彼此。
  「快到了。」百森看了一眼後照鏡,「很驚訝吧,這裡仍然算是東京都內喔。」
  「他們還沒睡醒,聽不懂啦。」美和子說。
  這時,惠握住津美紀的手,低聲在對方耳邊說:「我沿路有做記號。我們可以一起回家。」像是童話故事裡撒下的吐司碎屑,車子沿路也留下漆黑的斑點。
  「我們應該不會被丟到森林裡吧。媽媽說要送我們去學校。」
  「學校是什麼地方?」惠的問題難倒津美紀了。
  「學校是去學習的地方。」津美紀也在惠耳邊悄悄回答,「不會是不好的地方。」
/
  進入學校裡穿過一個又一個隧道緩緩上山,坐在後座的兩個小孩都顯露暈車的症狀。津美紀是真的暈車了,但惠是因為對咒力敏感,穿過隧道時感受到結界而產生排斥,就像走進異空間。
  「快到了。」百森說。東京咒專校地廣闊,附設育幼院只佔角落一小塊。跟主要的校區有一段距離。他放慢了速度,盡量保持車身的平穩。
  「比預定的時間還早呢。」
  
  百森先讓伏黑一家下車再掉頭去停車,他的任務完成了。育幼院門口站著一位跟美和子年紀差不多的女性,他掛著和藹的微笑招呼他們,「路上都順利嗎?」
  「都很好。」美和子拍了拍津美紀和惠的背要他們打招呼,不要拉著自己,「這是津美紀,另一個是惠。」
  「你們好啊,我是早蝶灯。」早蝶蹲下來與小孩子的視線同高,「以後你們就在這裡讀書,有很多跟你們類似的小朋友在。」
  津美紀抱著貓咪布偶緊張的躲在美和子身後抓著媽媽不放。
  「我們一起認識環境好嗎?」早蝶問。抬頭向美和子,露出「你也要一起」的表情,不容拒絕。
  美和子點點頭,牽起津美紀,「津美紀、惠,一起走吧。」
  津美紀才舒緩情緒露出微笑,「好!」
/
  育幼院是最近新建的,原本是收容枷場姐妹而提出臨時辦法,沒想到需要收容的孩童愈來愈多,夜蛾因此說服校方高層同意成立正式的育幼院,請前妻早蝶灯來經營。早蝶灯在結婚前是資深的窗同時有保母與營養師執照,和夜蛾正道離婚,恢復娘家的姓氏後本來沒有繼續接手原本窗的業務,在老家擔任保母,遠離咒術師的生活,然而接到任命經營育幼院的工作便欣然接受。他喜歡小孩子,是主要接受的原因。


  「這裡是玄關,在這裡換鞋子。」早蝶從鞋櫃拿出一雙大人的拖鞋和兩雙小孩尺寸的拖鞋,上面分別有花叢與兔子,「都是新的。」
  他們沿著走道走,兩旁牆壁上貼著孩童們的塗鴉,「左手邊上去是房間,晚點再上去看房間,前方是餐廳,早點時間剛結束,孩子們要學習怎麼收拾以及打掃衛生。右手邊這間是遊戲間,裡面有各種積木跟玩具。」早蝶將拉門一一拉開,「隔壁這間則是閱覽室,有童書或小說,大部分都是捐贈物資,看起來有些年代了,不過都有修整過,是齊全的。」書房裡放滿書本,向東的窗陽光自然照入,讓兩個愛書的小孩眼睛頓時發亮,像是進入寶山洞穴。
  「可以進去嗎?」津美紀問。
  「當然!」早蝶很鼓勵小孩們主動發表自己的意見,「等等會有其他小孩們來認識你們,不用太緊張。」
  「好的,謝謝早蝶女士。」津美紀拉著惠跟早蝶道謝,這麼小卻如此有禮貌跟乖巧,可想而知他們的父母是如何照顧的,早蝶感到心疼,所有的孩童們都應該在無拘無束也無需擔心受怕且充滿愛的環境長大。
  「你們可以先在這裡看書。」早蝶看了手錶,「伏黑女士,我們繼續參觀吧。」他順手把圖書室的門拉上。
  「反正是他們倆要在這裡生活……」美和子頓了一下,看見早蝶雖然笑著但沒有笑意,連忙改口,「先去看他們的房間吧。」
  「請往這邊走。」
/
  「來了新的孩子,一男一女,你覺得怎麼樣,美美子。」
  「男的是同伴,女的不是,菜菜子,但美美子討厭男生。」
  「菜菜子也是。」
  門外傳來其他小孩的嘀咕聲。
  「胖達可以跟他們做朋友。」
  「不要!熊貓君是透跟遠子的!」
  「透,不行!胖達會生氣!」
  津美紀放下手中的《小王子》,拉開拉門,五個小孩和一個布偶……?「你們好。」壓下疑惑,津美紀決定先跟他們打招呼,「我是津美紀,還有我弟弟惠。請多指教。」
  「我是胖達!」一隻聲音很細的熊貓布偶在說話。
  「布偶說話了!」津美紀嚇了一跳,「我是津美紀,這是咪咪。」然後抓著布偶對胖達說,「小白不會說話。」
  「胖達就是胖達!」一個穿著吊帶裙,綁著雙馬尾辮子,跟津美紀差不多高的女孩抓住胖達的手臂,瞪著津美紀,「你跟我們不一樣啊。對吧,遠子。」根據對話,津美紀推測他是透。
  「對,不一樣。」緊貼著姐姐的女孩點點頭說,他過長的瀏海下戴著眼鏡。
  津美紀不清楚不一樣的意思,難道他們不像自己是被媽媽帶過來的嗎?這裡的小孩的身世可能比自己想像的更複雜,「不一樣有什麼問題嗎?」
  「大概會死吧。」透做了鬼臉。
  「透!」遠子用力拉了拉雙胞胎姐姐的袖子。
  「透又沒說錯!」
  在一旁聽著的惠露出不悅的表情把津美紀拉到自己身後,「我們不是動物園柵欄裡的動物,少來煩我們。」
  「聽起來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呢。」胖達說。
  惠伸手扯住熊貓的耳朵。是布偶的手感。
  伏黑美和子確實什麼都沒有跟兩個孩子解釋。


/
  「啊啦,你們已經打成一片啦。」早蝶帶美和子參觀完育幼院內部設施後,下到一樓找其他孩子們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聚在育幼院外的遊樂場。雖然氣氛並不和樂。
  「這兩個是雙胞胎姐妹,枷場美美子和奈奈子;另外這兩個也是雙胞胎姐妹,流光透和遠子;熊貓是胖達;最後站在遠遠的是我兒子,小閃。」早蝶灯介紹幼兒園內的成員,「這兩位新朋友是伏黑津美紀跟伏黑惠,從今天開始要跟我們在這裡生活。」早蝶走到津美紀和惠的中間,「要好好相處喔。」
  津美紀露出意外的神情看向早蝶,隨即轉頭尋找美和子的身影,美和子已經掉頭離開了。他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和惠被媽媽拋棄了,儘管他早就有預料這一天會發生,依然沒辦法接受,左顧右盼找不到媽媽的身影,津美紀垂下頭,淚水在眼眶打轉。惠牽住津美紀的手。看見弟弟擔心卻堅毅的眼色,「我是姐姐,應該要成為惠的依靠。」不能哭,津美紀告訴自己,但心中破了一個無底洞,讓他難以呼吸。
  「我會陪在津美紀身邊。」惠已經習慣被當累贅輾轉借住在各地,但他不希望津美紀也遭遇一樣的事情。白髮眼鏡的怪人保證,他們在這裡很安全,他之後也會學習使用力量保護津美紀。聽到惠的話,津美紀停止顫抖,扯起嘴角保持笑容,「我也會陪在惠身邊。」


  注意到兩個孩子的不對勁,早蝶連忙轉移話題,「去你們房間看看如何?」她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背,他們有很明顯被拋下的情緒,儘管不能代替成為他們的父母,早蝶願意用盡一切努力填補他們被雙親傷害的內心。
  津美紀和惠的房間原本是分開的,早蝶考量了他們的情況,被留在陌生的地方肯定很不安,先安排在一起,並且靠近早蝶的房間方便照顧。姐弟倆很快就適應新的環境。


/
介紹一下:
早蝶灯:幼兒園園長,夜蛾校長的前妻。很喜歡小孩,對胖達有複雜的感情。原作世界線,鬱鬱寡歡而死。
枷場美美子和奈奈子→原作角色,結局應該不用多做解釋(艸 這裡也很喜歡夏油,討厭五條悟。
流光透和遠子→原創角色,雙胞胎姐妹。原作世界線,透已經死掉了,遠子平安長大,只是因為個性畏縮,祓不了詛咒,成為公務員兼任窗。
早蝶閃:原創角色,早蝶灯的養子,被親生父母丟到水溝裡自生自滅,原作世界線沒有被早蝶撿到就死了。
胖達:突然變異咒骸。滿喜歡早蝶灯的,所以不會輕易靠近他。
榛名紅蓮:下一章會出場的角色。原作世界線是夏油底下的咒詛師之一,夏油死後試圖引發恐怖自殺攻擊,被遠子阻止,遠子立下束縛,因此五條沒有殺死紅蓮。在澀谷事變、死滅洄游都乖乖的。
禰木利久:原作角色,作者表示不怎麼強,原作結局不明,在這裡就是個倒楣的小孩。
還會有更多原創角色,結局已經想好了,沒意外的話就會照著寫完,我會努力增加文中五夏濃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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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5-3-1 02:5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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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09、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附設育兒園●續

  「我們來玩啦!」聽聞惠和津美紀到咒專附設的育幼院後,五條有些懷念那顆像是刺蝟的包子臉,他詢問了同儕是否要去湊熱鬧,只有好跟一起去,沒有給人拒絕的選項,硝子說自己滿身菸草味,不要靠近小孩,於是趁著五條不注意先開溜了。夏油倒是很積極,隨即裝了零食帶去分享給育幼院的小孩們。五條從中拿走最甜的餅乾。
  自從見過美美子和菜菜子後,那兩個小女孩總是嚷嚷著要見傑,模樣挺可愛的,然而兩個小女孩卻對救出他們一家的五條悟莫名有敵意。夏油對此覺得有趣,「走吧。」夏油搭上五條的肩。
/
  「嗨,師母!」五條跟夏油搭著夏油的魟魚型咒靈到育兒園內,看到大型咒靈出現,若干看得見咒靈的小孩子們尖叫然後跑到早蝶身後,早蝶一個人哪可能遮住六個小孩呢。半個腦袋瓜露在外邊,好奇的看著到來的兩個黑衣人。  「你們兩個!」早蝶語氣聽起來有點凶,事實上是拿眼前兩個長不大的學生沒辦法,「以後過來之前要先申請,不然會嚇到孩子們的。」
  「而且我已經恢復娘家的姓了,不要叫我師母。」早蝶壓低聲音說道。五調置若罔聞。
  「好的。」夏油順手將咒靈收起,「我們帶了零食和玩具過來。」夏油將帶來的布偶拿出來引誘小孩靠近,美美子和菜菜子馬上跑向夏油。
  「夏油大人!」美美子跑到夏油的左邊。
  「我們好想你!」菜菜子跑到右邊,兩個女孩同時對五條做了鬼臉。
  「我是你們的救命恩人誒!」五條睜大眼,百般不得理解為什麼枷場姐妹比較喜歡傑。
  「因為我比悟受歡迎。」夏油摀著嘴笑。

  五條認識這裡絕大部分的小孩,大部分都是等他們再大一點之後見過,而有些是在葬禮的照片上,有些是在監獄裡,也有成為咒詛師被他親手處決的人在。有機會看到他們稚嫩的模樣,對五條來說也很新鮮。
  「晚點他們要去寫生。」早蝶說。
  「我們來玩啦!」五條繞到早蝶身後,對著小孩子們作鬼臉。
  「惠跟津美紀還在餐廳。」早蝶拍著遠子的背安撫他的情緒,這群孩子裡,流光遠子是這群孩子裡最情緒化且怕生的,「你們除了談事情,也有順道關心他們吧。」
  「他們適應還好嗎?」五條問,他記得惠比起自己更在乎津美紀的處境。
  「津美紀適應已經跟孩子們打成一片了,惠比較習慣獨來獨往。」早蝶回,是對過於成熟讓長輩不捨的姐弟。  「了解!」五條想到惠那張神似甚爾的長相,心情又不大美麗,於是在遊樂場繞了一圈,沒看到想欺負的對象,又走回早蝶身邊,詢問:「紅蓮呢?」
  「又逃跑了,不過窗已經掌握到他的行蹤,明後天就會帶回來。」早蝶托腮煩惱著,「不過他逃出去的次數太頻繁了,而且愈來愈難找。實在找不到有效的方法照顧,又不想讓他帶拘束器。」
  「我有個方法。」五條靈光一閃,「讓遠子去陪紅蓮吧。紅蓮會聽他的話的。」
  這個建議倒是讓早蝶意外,由於紅蓮的壞脾氣和粗魯的舉止,沒有同齡小孩想接近他,更別提一起行動了,更何況紅蓮巴不得全部的人都不要靠近他。
  「不要!」遠子的雙胞胎姐姐流光透尖叫。五條聽過遠子講有關透的事情,在他們剛看得到詛咒後不久透就被咒靈殺死了。個性比遠子說得還要強勢。
  「這個再觀察吧,我怕紅蓮會攻擊其他孩子們。」早蝶說。
  「遠子的想法呢?」五條問遠子,「你討厭紅蓮嗎?」
  「不、不會。」遠子低聲地說,「他有點凶但不討厭他。因為紅蓮會幫遠子吃遠子討厭的蔬菜還會分甜點給遠子。」
  「不要!」透拉住遠子的手臂尖叫,「絕對不要!」
  夏油一左一右牽著枷場姐妹前來關心,「怎麼啦?」
  「小鬼在鬧脾氣罷了。」五條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是無辜的,「明明那麼小隻,脾氣倒是挺大的。」
  「透討厭你!」透做了大大個鬼臉後,拉著遠子跑進校舍。
  「老子也討厭你!」五條也朝他們離開的方向做了鬼臉,夏油頓時打消覺得五條變成熟這個想法。
  「別跟小孩子計較啊,悟。」傑說。
  「才沒有!是那些小鬼太欠教育。」五條撇嘴,揮了揮手,忽然想到什麼,對夏油說:「誒,傑,我們去玩鬼抓人,看看誰先把紅蓮抓回來。」
  「五條同學,紅蓮不是你的玩具。」早蝶想要制止五條的行動,五條反過來說服他。
  「紅蓮現在的實力連二級的咒術師也很難制伏他,就交給我跟傑吧。」在五條記憶裡,榛名紅蓮有不輸七海的實力,咒術的性質又更加具有破壞力,要不是遠子跟他立下束縛與契約,五條當時一定會殺死他,「孩童的教育不能等!」
  早蝶苦思一會,嘆氣:「不要受傷了,你們跟紅蓮都是。」
  「交給我們吧,哈哈。」五條樂得滿臉壞笑。
  夏油苦笑,自己明明沒有答應,他的好同學總是托他下水,但他也沒有不想參與的意思。讓師母煩惱的小鬼就交給他和悟教訓吧!
  等眼前兩個特級的高專學生離開目光範圍,早蝶拿出手機傳了長長的訊息要夜蛾好好管教學生的行為。
  遠在高專辦公室的夜蛾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
  抓一個咒術剛顯現的小鬼沒什麼難處,只是過程太順利,五條忘記放下帳,因此高專附近的樹林燒焦還有一處夷為平地,驚動附近的咒術師與普通民眾,這讓他被夜蛾訓了很久,夏油在反方向搜索因而逃過一劫,和硝子兩人幸災樂禍地在一旁觀看。
  同學與友人都落井下石,五條懷念起伊地知,那個學弟個性怯弱卻總能提前幫五條把瑣碎的事情處理好,例如幫他設下帳,「人找回來了,不好嗎?」被師長碎念太久,五條忍不住回嘴。
  聞言,夜蛾的額角又爆出青筋,怒斥五條:「悟,你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早蝶也很難向上頭解釋,要是高層認為紅蓮不服管教,有成為咒詛師的可能,他遲早會被判死刑的!」
  「你們又不相信遠子可以管好紅蓮。」
  「不要轉移話題!」夜蛾降下師長愛的鐵拳。
  最後,五條被罰跪在走廊,雙手舉直,而夏油拉了張椅子坐在旁邊監看,順便吃著薯片,相當愜意。過了半個小時,夜蛾叫五條去寫檢討報告,五條拉著夏油的肩要他同行,看在友人難得老實跪了半個小時,而且五條鬧事自己沒有攔住對方的份上,夏油點頭和五條一起去寫報告。
  檢討書寫到一個段落,「悟為什麼這麼堅持紅蓮會聽遠子妹妹的話呢?」夏油很好奇,他們去幼兒園的次數並不多。
  「因為他們是靈魂伴侶啊。」五條正色回答,惹來夏油質疑的目光。
  「我很認真問誒。」
  「我也很認真回答啊!」五條曾經覺得遠子的眼光很差,實話實說,紅蓮除了職業是咒詛師兼恐怖份子外,對遠子十分溫柔,最後也為了遠子放棄恐怖攻擊與自殺行動,乖乖伏首認罪,五條才願意為他爭取緩刑。
  「遠子是老子我身而為人最後的淨土,沒有遠子,我就跟詛咒沒什麼差別。」名為榛名紅蓮的咒詛師這麼告訴五條。
  不過以上都是還沒發生的事情,現在紅蓮沒有被咒詛師綁架,遠子的雙胞胎姐姐透也沒有因故早夭,五條仍然相信自己的直覺,紅蓮跟遠子是彼此命中注定的對象。
/
  在五條的強力推薦下,早蝶安排紅蓮跟遠子坐在一起,出乎他意料的,紅蓮和流光姊妹相處得不錯,即便透幫紅蓮綁了粉紅色蝴蝶結的沖天炮,他也沒有發脾氣,因為遠子告訴紅蓮他們有一樣的髮飾。
  「嗯。」紅蓮罕見靦腆的點頭,「一樣的。」

  育幼院的氣氛與評價往好的方向發展。五條雙手抱胸得意的撞了一下夏油手臂,「我就說吧。」
  「確實讓人難以置信,這也是你的直覺?」還是六眼能通曉命運呢?夏油沒有問出口,最近的悟實在是玄的不能再玄了。他習慣性的伸手把五條柔軟的白髮揉亂。
  遠子笑著拿起剪刀在手臂內側劃出長長的血痕,「一樣的!」血珠子從傷痕溢出,透放聲尖叫,紅蓮也愣住了。夏油連忙收走利器,「悟,找硝子!」硝子總是在遠處抽菸放風。
  夏油厲色的言行讓遠子哭了出來,見到遠子哭泣,紅蓮回神,伸手拉住夏油的瀏海,「不准傷害遠子!」場面一片混亂。
  遠子的行為是五條完全沒預料到的,「女人果然都很可怕。」誰能想到10年後唯唯諾諾像倉鼠一樣的眼鏡女小時候隱藏著這般瘋狂又積極的行為,因為紅蓮手臂內側有一條被劃傷的疤痕,遠子想跟他一樣。五條想起遠子捨身保護紅蓮的情景,不惜使用咒術對抗自己,或許這才是遠子的本性。
  先找到硝子要緊,五條將對遠子的分析拋在腦後。
  等到五條和硝子回到教室,便看到夏油用蜘蛛咒靈把哭鬧的小孩通通綁起來,並用巨大不倒翁把紅蓮壓制在地。  「哇嗚。」這景況是五條也嚇了一跳。絕對又要挨罵了。
  「晚上絕對會做惡夢。」硝子上前治好遠子的傷,遠子露出失落的表情看著完好白嫩的手臂。
  硝子心想:「小孩子好可怕。」轉頭將紅蓮從咒靈底下救出來治療。
  小孩們都被早蝶帶去安撫。
/
  「帶小孩真不容易。」夏油伸了一個懶腰,他們陪孩子們玩鬧了一整天,每一個都像體力怪物一樣,怎麼鬧都不會累似的。
  「你明明是獨生子,為什麼這麼熟練?」五條想起夏油當初叛逃時帶著兩個年幼的女孩走上瘋狂的道路。
  「我很喜歡小孩啊。」
  「你一定是好媽媽。」五條用歐巴桑做作的口吻調侃。
  聞此,夏油掐著嗓音回道:「誰讓我平常帶一個五歲少爺和不良少女,久病成良醫?」
  「什麼五歲?你才五歲!」
  「兩個五歲小鬼,要回去囉!」坐在樓梯上的硝子疲倦的揮揮手,一步也不想邁開,指使夏油召喚出咒靈載他一程。夏油別無選擇,只有同意。
  青空染上晚霞,紫得像是被烈火燒過。五條坐在夏油身後。魟魚造型的咒靈平穩地飛行著,落日餘暉刺得讓五條注視夏油的背上的碎髮,不想移開視線。「傑在發光呢。」五條心想。只是夏油的背影總是會勾起五條不好的回憶,還好,現在他的摯友近在咫尺,他們的心也沒有背離。
  「我在這裡,傑也在。」五條輕聲說,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他伸手,指尖輕點夏油的後背,確認眼前的人不是幻影。
  夏油沒有回頭抗議,但肩膀微微抖了一下,「我在這。」以此回覆五條。
  「這樣的日子會延續到何時?」五條仰頭望向橘紫色詭譎的天空,冰藍色的眼中流淌著不安定的光。這刺眼的晚霞讓他莫名煩躁,安穩的日常像是握在手中的沙,無論如何努力都會從指縫間流失。他下意識解開術式,靠上了夏油的背,額頭貼著友人的肩,感受夏油的呼吸與體溫。
  「不會這樣就累了?」夏油調侃。
  「帶小孩很累啊!」五條悶著頭說。
  「悟只有欺負小孩吧!」夏油淺淺的笑聲散在空中,權當五條耍性子。硝子從後方觀察著這一切,沉默不語。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注視是他們的背影,五條有時脆弱的像枝稍的雪,夏油則是對此視而不見,就像自己一樣逃避了,硝子心想,此時此刻,硝子比他的兩個同學都更了解他們的內心想法。

本文最後由 星空月 於 2025-3-1 02: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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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5-3-1 03:2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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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間10、咒術師忘年會



  一般人的忘年會是為了忘卻一整年的辛勞,在年末舉辦的宴會,然而咒術師的忘年會是更具有政治性的交流活動,除了同行聚餐外也有人才、咒具交易或是帶新任的一級咒術師與前輩們交流、御三家與咒術師協會的交流……所有活躍或骯髒的事情都在忘年會的檯面上下發生。
  身為最年輕的特級咒術師之一及咒術師御三家之一的五條悟自然少不了參加這種場合,以往他很排斥這類型的交際應酬,但這次不同,他認為在這險惡的橘子聚會裡可能可以捕捉到關於羂索的線索。
  但願能盡早發現羂索的蹤跡免得夜長夢多。
  今年也跟往年無異,除了墨島家沒有人出席外,五條家相關人士都是熟面孔,五條變排除了羂索接近自己的可能。
/
  夏油跟著夜蛾進到會場,這是夏油第一次出席咒術師專門的忘年會,略不合身的正式西裝讓他不自在,但對眼前所見到的景象都感到新鮮與好奇。夜蛾有自己的應酬要參與,於是夏油跟師長暫別後一個人在會場內閒晃。
  會場很大,最前方有舞台,目前空著沒有活動。頭頂昏黃的燈光讓咒術師們可以隱沒在陰影中交易,夏油靠著殘穢指引,四處走動。
  有幾位咒術師認出夏油來,紛紛找他攀談,遞交名片,但他還不適應這樣高強度、帶有目的性的社交,抓到空檔,躲到會場的角落喝水休息。
  「傑!你也來了!」五條不會認錯夏油的殘穢,在這龍蛇混雜的會場裡依然清晰的找到了對方。他一看到靠在角落雙手抱胸休息的傑,連忙湊上前。
  「晚安。悟是跟著家人一起來嗎?」傑端詳著穿著和式正裝的同學,深藍色的色紋付繡著家紋,腰間配著白色羽織鈕,這可是難得的造型,「你穿的真帥啊。」不過一稱讚完對方就後悔了,五條像是找不到人炫耀般,在他面前盡情展示服裝的各項細節。像求偶的孔雀似的,夏油評價。
  「如何?」五條問。
  他滿心期待的樣子惹得夏油抽動著嘴角,敷衍的回答:「嗯嗯,好看。」好一陣子後,五條才消停。
  五條注意到夏油口袋裡放著一疊名片,「這是什麼?」他問。
  「會場上新認識的人交換的名片。」夏油把整疊名片從口袋裡拿出來。
  「搭訕?很受歡迎嘛!」五條全部拿走後,一張一張檢查。
  「才不算呢……」夏油聳聳肩,注意到五條很認真的看著名片上的每個人名,「有什麼古怪嗎?」他問。
  「這個是垃圾、這個是廢物、這個是膽小鬼、這個很弱、這個是發霉的橘子、……」五條把認識的名字跟不認識的名字分類,又把看過的名片隨意丟在地上,夏油抽了抽嘴角,雖然本來就不打算好好保管這些名片,但也沒想這樣對待。
  「都是些晦氣的東西。」五條索性將剩下的名片天女散花般隨意拋下,拉起夏油,說:「我們去玩吧。」
  夏油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名片,隨後無視它們的存在。
  「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同行一段後,夏油問。
  「沒有。哈哈。」
  他們一起走進私人包廂,專門給咒術師休息或是做些不能被公開的事情,夏油設下隔絕竊聽的帳,問五條為什麼唯獨拿走一張名片,五條本來還想打混糊弄過去,「還特別設下帳,傑想對人家做什麼呢?」五條雙手托腮,裝可愛,然而夏油一點也不領情。
  「那個人有什麼問題嗎?」夏油問。
  五條斟酌要怎麼回答,「傑會相信我嗎?」或者該問,眼前所見的世界與現在,是真實的嗎?前塵如煙,現實如幻,舊憶可念,然而往事可訴說嗎?
  「我在調查一個人,是詛咒師。」五條拿出他留下的名片,「這個人跟他可能有聯絡。」在五條印象裡對方後來成為某個高層的秘書,他肅清高層的時候一起被殺掉了。
  「真稀奇呢,竟然讓悟親自調查。」如果是五條家的事,確實沒有他可以插手的地方。夏油以為是五條老家交給悟的任務,就他所知他家十分寵悟這尊天之驕子,因此鮮少派任悟給他──悟通常也不爽接──悟會親自處理的任務,一定非同小可。
  「對方很狡猾,不想打草驚蛇。」如果可以,五條希望夏油離這些人愈遠愈好,「如果他聯絡你,一定要跟我說。」羂索仍然覬覦著夏油的肉體與術式,這張名片就是最好的證明。那張與友人相同卻又完全不同的笑臉,直到現在都在嘲笑著自己。還沒結束,還不到可以鬆懈的時刻。這張名片是彷彿這麼告訴五條悟。
  夏油從未見過五條這般不甘與落寞的表情,想捉弄對方的心思全無,「悟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夏油確信,而且對方不會告訴自己。
  「不如我們先聯絡他吧。」夏油從五條手中抽走名片,猝不及防的,「先發制人可是你最擅長的,不是嗎,悟?」
  「哈哈……」五條笑了兩聲,雖然不知道做的是否正確,能否改變未來,僅僅因為夏油在身邊,而無比心安,「沒錯,因為我們是最強的。」
/
  淺山和義,無論是外表、咒術還是作為都相當不起眼的男人,唯一可取的便是擅長逢迎作戲與觀察風向,比起咒術師更像是政客,因此即便他的實力不高也在高層過得滋潤。
  夏油透過名片聯絡了對方,約在會場的陽台見面,準備一睹對方葫蘆裡賣什麼藥。五條對此仍有些不安,但他願意相信夏油,在一旁偷聽同時觀察四周有無可疑的人靠近。
  「淺山先生所在的万葉團略有耳聞,是有偉大抱負的組織呢。」夏油開場先是稱讚淺山所在的組織,並透漏有意想要參與他們的活動,躲一旁的五條聽了都差點相信夏油是認真想參與組織。
  「夏油同學有意脫離高專體系?」淺山也被唬得一楞一楞的,連忙拿出活動宣傳單給夏油。
  「是,人總要為畢業之後的出路著想。」
  「你很優秀,一定有很多咒術師願意帶領你。屆時,務必考慮敝社,我願意擔任你的推薦人。」淺山又詳細的介紹了他所在的團體,兩人交換聯絡方式後,淺山表示他和加茂家有飯局,便先行離開。
  夏油確認對方沒有留下尾巴後,放下帳讓五條進入。
  「如何?」夏油問。
  五條露出不屑的表情,「信口開河的傢伙。」
  「他們的目標很理想。」提升咒術師地位,並跟政府合作改善現有體制。
  「所以才說他們的話不可信。這種組織也不少見,每個都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最大化組成的,組織底層的咒術師只能分到肉屑般的好處,高層吃香喝辣又跟政商名流打好關係,幾年下來大環境根本沒有改變。」五條想到那些臭橘子就滿心怨懟,「要是他們真的有作為,咒術高專不會老是缺人!」
  「……悟分析的真透澈呢。」
  見到夏油愣住的表情,五條心想糟了,他所說的都是當上家主之後接觸到的事情。
  「畢竟悟是五條家的。」夏油這句話尤其刺耳。
  五條抿起嘴,以前是不會注意到自己和夏油傑的差距,或許有但夏油總能以其他表現掩蓋這份現實,「傑會因此感到失落嗎?」他心想,但這也沒有辦法,他或者說他們都只能不斷往前走。
  「悟?」夏油見五條的反應不如預期,開口詢問,「怎麼了嗎?」
  五條鼓起腮幫子,「跟我家無關啦!是我天賦異稟好嗎?」過去的總總如跳針的電影在腦海裡閃過,既斑駁又痛澈心腑。五條深吸一口氣,整理好心情,不讓表情有任何破綻,「傑還在身邊。」他對自己如此說道,彷彿這樣就能說服自己,決裂的未來不會發生。
  「是啦,悟最厲害了。」
  五條想回到那段回不去的青春,回來之後卻發現,那段「青春」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夏油咬了下唇,選擇對五條一瞬間的悵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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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空月 發表於 2025-3-1 03:2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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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章、沉霧



  先有靈魂還是先有肉體。羂索思考著這個問題一千多年,他想知道詛咒與生命的源起,也想見證其進化的盡頭,追求極限之所及。好奇心與探求欲從有知的那刻起彷若大霹靂後不斷膨脹的宇宙,知曉愈多,愈不知足,世界卻變得愈發索然無味,他想,無趣的世界需要刺激,抱持這樣的想法,反覆的創造與毀滅,而他的術式恰好可以讓他藉由更換新鮮的肉體不斷延長壽命。自己的存在,像是永遠游走在生死之間的灰色地帶,不停地試探與尋找永恆與極限的邊緣。
  他忘了初衷,卻記得自己的來處。
  最初,他的原身是星漿體,世間最可憐無助的存在,每一吋肌膚、臟器都是為了讓天元更新肉體而存在,笑不出來的出身,然而那都是久遠之前的舊事,早該忘記了,他常以為自己完全捨棄那段過往,卻還是會想起來,每每想得煩了,就再更換一具新的身體,總想著這次總能忘記那些歷史,當新的肉身帶有的記憶會湧入腦海,卻怎麼也沖不掉刻骨銘心的過去,無法輕易捨去。
  「我要把世界變得有趣一點。」羂索用新的皮囊對著薨星宮的方向呢喃,實現跨越千年的夙願,儘管已然遺忘本意。那不重要,羂索告訴自己,只要是他想要的,都會一一去實踐。
  除了,無法逃離的命運。
  這世界上最無趣的莫過於五條家同時具有無下限術式和六眼的持有者了。無法重現也無法複製,以往曾想過要盜取這種能力,不是被反殺就是奪取失敗,最討厭了。
  是時候斷去這條名為命運的枷鎖,串聯著他、天元與無下限術式的六眼持有者,羂索扔下骰子,水晶制的透明骰子在棋盤上滾動,這次他將以最鮮紅的月為導火線,千年咒詛師即將為咒術師史上最駭人的事件揭開序幕。




  「讓我在這無聊的世界笑出來吧。」


/
羂索開始要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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