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ctyx│Sonnyban/SonnyXAlban]Little Love Song ~小小戀歌~[G]第二部-月夜下的貓狗圓舞曲(8)多想將一切做得完美(5/13更新-試閱結束)

　　寒冷讓他醒了過來，Sonny半瞇著眼睛，清晨的陽光從半開的窗簾縫隙中透進室內，身上的棉被被身旁怕冷的少年捲去了大半。Alban閉著眼睛仍在酣睡，他把臉埋進棉被跟自己的臂彎之間，徐徐的呼吸聲顯示睡得正香甜。Sonny於是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找出另外一條備用棉被，把他跟身旁半裸的少年裹得緊緊。

　　「嗚……」Alban磨蹭了一下枕頭，在Sonny鑽進被窩後，馬上又蹭進他的臂彎。原本緊鎖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整個人像小貓一樣掛在他身上後才繼續安睡。

　　Sonny也抱緊Alban，低頭時，孩能看見他柔軟的肌膚上，殘留著兩人激動親密過後留下的痕跡。Sonny摸摸他柔軟的貓耳，又揉了揉Alban同樣柔軟的臉頰，原本的淚痕已經被擦得乾乾淨淨。

　　數個小時前，那對耳朵還因為快感而歡愉地抖動，偶爾擦過Sonny的頸邊。想起Alban在快感的催化下，眼眶裡興奮的淚水與閃爍著粉色愛心的異色瞳，莫名讓Sonny又有些心癢。

　　在Alban被攻擊之後，為避免情況惡化，Alban被破例獲准搬進了自己的宿舍。Sonny幾乎二十四小時隨時照顧著Alban，他對此既驚喜又惶恐，好在他正氣師實習申請早就送出去了，不用怕被Alban看到什麼。

　　這段期間Alban經常因為夢囈醒來，或者在睡著時一直縮進他懷裡。面對Sonny擔心的詢問，Alban對此的解釋是，身體變化讓他備感壓力且不安。或許是怕Sonny覺得不舒服，Alban不斷保證只要解開魔咒，一切就會恢復原狀。

　　──雖然不確定我許了什麼願望，但我會再努力想想看的，這段時間就請Sonny多多指教！──

　　至此Alban積極地配合喝下各種解藥，或者是自行摸索，試圖解開魔咒，可惜效果不佳。不只如此，Alban需要跟Sonny親密接觸，藉此維持神智的時間卻不斷縮短，Sonny找不到時間跟Alban好好談談，就算開口詢問，Alban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迴避掉。

　　於是Sonny決定先彌補前陣子的冷落，更加寵愛著Alban。可是即使Alban像平常一樣笑著撒嬌，眼睛裡看向自己也總是閃爍著愛心，Sonny仍違和地感受到Alban心底那無法碰觸的深處。彷彿隨著肉體上的接觸更加深入，彼此的心靈卻在逐漸遠離。這更讓Sonny確信──Alban許的願望可能跟自己有著極大的關聯。

　　        既然從Alban挖不出原因，他偷偷找機會問了Alban身邊的朋友，終於在昨天從Yugo口中得到了答案──Alban曾抱怨過Sonny丟下他沒有聯絡，更不用說Yugo身為長年的朋友，熟知Alban的出身以及對於「丟棄」的創傷。當Yugo生動地比手畫腳，說著Alban曾在課堂上因幻形怪而蒼白了整張臉，以及全身不自覺地發著抖的模樣，Sonny就無法抑制想把Alban揉進懷裡的心疼。

　　為了不驚醒Alban，Sonny悄悄地用速速前拿來一份剪報，那是數十年前的預言家日報的一角，上面寫著〈麻瓜棄嬰進入霍格華茲‧Knox育幼院的驕傲〉。

　　日報上鉅細靡遺地寫著Alban的身世，嬰兒時期就展現了魔法天賦而被麻瓜雙親拋棄，因而成為Knox育幼院的孩子，卻在後續幾次收養都被退回，爾後就一直待在育幼院，最後在入學年齡收到霍格華茲的通知。因為是Knox育幼院第一次有學生進入霍格華茲學校，再加上Alban的天分，因此登上了新聞。

　　照片上小小的Alban露出驕傲的神情用力挺胸，身穿過大的巫師袍跟Knox育幼院門口合照。小Alban對著鏡頭侃侃而談，報導上記錄他未來想成為最偉大的解咒師，獲得世界上最多的寶物，開一家充滿他最喜歡的閃亮亮珠寶店，並整修Knox育幼院。

　　雖然Sonny很想吐槽，記者寫這麼仔細根本違反了個資隱私，但多虧了這則訪談再加上Yugo說的，他才能了解Alban的身世與曾經的創傷。

　　畢竟……即使是戀人，Alban也從不多談自己的事，就好像他認定這段關係不會長久一樣，有時候Sonny會對此感到受傷，但仔細想想，自己或許也一樣吧，隱瞞了申請實習的這件事……說不定早就被敏感的Alban察覺到，Alban才會不自覺地許下願望，進而變成現在這樣子。

　　既然已經知道原因，他就應該主動，告訴Alban申請正氣師實習的真正理由──

　　Sonny又偷看了一下Alban，確定他還沒醒。這才躡手躡腳地從床頭相框後上鎖的小箱子裡，拿出一個外觀簡單的淡藍色小方盒看了看，又臉紅著把盒子放回去。

　　我希望能獨當一面，讓你安心成為我的家人。

　　        Sonny摀著臉，他一開始沒坦承申請實習的原因，不是未來的計劃裡沒有Alban的位置，而是想在正式錄取實習後再向Alban求婚，直接把男朋友進階成未婚夫。

　　他打算的是，假使Alban成為他的未婚夫，實習的半年間就能以家人名義見面……可是這個大膽的計劃又讓他猶豫半天。說來慚愧，就算成績有長足地進步，現在的他仍無法穩定施展正氣師實習審查最主要的依據──護法咒。不被錄取的機率太大了，這也是為什麼他至今沒有告訴Alban報名了實習的原因。

　　原先他想在申請後，先邀請Alban參加聖誕舞會，期間等待著實習第一階段審查結果，等順利錄取上再告訴Alban才正式求婚……結果現在一切的計劃都被打亂了，他每天忙著照顧Alban，才發現就連聖誕舞會的邀約都被他完全拋在腦後。

　　Sonny看著還在熟睡的Alban，內心湧上一股溫暖。既然已經知道最大的原因在自己身上，或許就不該再猶豫了，就由他來為Alban解除這份恐懼吧。

　　Sonny親吻了Alban的臉頰，原本還在熟睡的Alban好像聽見了他的呼喚，眼簾如蝴蝶撲翅般眨動後，慢慢睜開眼睛。

　　「嗯？Sonny……？天亮了嗎？」像小貓踏踏屬於他的安心毯毯，Alban用臉頰蹭蹭Sonny的胸膛，腳也不安分地勾住Sonny的小腿摩擦。Sonny揉了揉那頭睡亂的頭髮，搖搖頭。

　　「還沒，快睡吧。」睡醒後，他就要鼓起勇氣，向Alban坦白一切。Sonny緊緊抱住了胸前的少年，在聽見他平穩的呼吸後，又在額頭印上一吻。

　　Sonny閉上眼睛，把懷裡的Alban抱得更緊，像是要揉進自己身體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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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對不起喔Alban，是院長沒好好說明清楚，下次會找到更適合Alban的家庭喔。

　　幻形怪在他的面前變成了院長，蹲在三年級的他面前，摸摸他的頭，在他快哭出來時用力抱緊他。不斷說是他們沒處理好，所以收養人臨時改變想法了。夢裡，在上黑魔法防禦課的Alban原本忍住了淚水，在他流出第一滴眼淚的同時，他看見自己慢慢變得幼小，眼淚也越流越多，不知道該怎麼辦。

　　又來了，他又被丟棄了。第一個家庭覺得他太皮，第二個家庭是終於懷上了親生孩子，從來都沒有人是真正愛他而收養他，而是要求他必須達到某種條件，才有資格成為他們的「家人」。

　　這是夢、這是夢！即使Alban不斷對自己這麼說，卻一再被夢裡自己的哭聲給淹沒，他最後只能因為恐懼跟害怕，縮在角落不停哭泣。突然間，他看見夢裡的場景轉變，手裡冒出一隻有著金色毛皮的小狗，就在他以為小狗跟自己一樣孤單時，狗狗一溜煙跑出懷裡，衝進某個人家，那個家的人們都笑著逗著小狗玩，甚至把他捧在手心上呵護。

　　就在他感到失落時，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就在他轉頭發現是Sonny時，對方只是笑著，又說了每次夢裡會說的話。

　　──Alban……對不起，我要去正氣師實習了，為了我們的未來，就分手吧。──

　　Sonny臉上掛著跟平常一樣的溫柔微笑，他緊緊握著Alban的手，Alban卻只覺得全身冰冷。

　　──Alban很懂事的，你會乖乖的吧？──

　　夢裡Sonny的聲音像是跟生母的重疊，本來應該要忘記的回憶在一瞬間回籠。Alban咬住下唇，不敢哭出聲音。

　　啊，不管哪個地方，都沒有人要我呢。

　　「嗚……嗯……」Alban在淚水中睜開眼睛，花了一點時間看清楚眼前陌生的擺設，下一秒才想起，自己正睡在赫夫帕夫級長寢室裡。

　　Alban擦乾臉上的淚水，寒冷的空氣讓他又縮回暖呼呼的被窩，肌膚感受到同樣光裸的觸感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蜷縮在Sonny的懷裡。窗簾透進柔和的陽光，看來是已經天亮了。

　　眼前是男友厚實的胸膛，他們裹在棉被裡的腳纏著彼此，跟夢裡的不同，Sonny的體溫跟被窩徐徐地溫暖著他。

　　又做夢了，又是混合著自己被退回收養的夢。

　　自從因為藥水而長出貓耳，他跟Sonny總是都黏在一起。直到現在，距離聖誕舞會只剩下短短幾天時間，他幾乎佔據了Sonny上課以外的所有時間，讓以往偷偷攻擊自己的情敵們都不敢靠近，也算變相保護了自己的人身安全。

　　對Alban而言，這幾乎彌補了那三個星期避而不見的空白，讓他既開心又愧疚。他像是偷偷獨佔了全世界都垂涎的寶物，只屬於他一個人，沒有人可以跟他搶。

　　照理來說，滿足了願望應該就會解除魔咒才對。Alban推論他許的願望是出自於寂寞，想要Sonny一直陪在自己身邊。可是至今自己已經獨佔了Sonny全部的關注跟寵愛，貓耳跟尾巴仍牢牢黏在他身上，甚至對他的渴求越來越頻繁。即使眼睛裡沒有愛心，也沒辦法平息這股渴望，甚至沒有隨著觸摸逐漸減輕。

　　更不用說，Alban查覺到做惡夢的時間大幅增加，就像剛才夢中不斷重現著被退養的回憶。偶爾無法舒緩症狀時，他眼前甚至會反覆出現被丟棄的幻覺。

　　如果無法解開他許的願望，大概就只能靠解藥才能解決了吧……總是會有方法的。Alban在心底為自己打氣，又偷偷戳戳Sonny的臉頰，雖然給Sonny添了不少麻煩，但他也很感謝Sonny這陣子對他的細心照顧。

　　「Alban……早安……」突然他聽見了低沉的嗓音搔動著耳膜，眼前的Sonny半瞇著眼睛，剛起床看起來有點醜醜又拙拙的模樣，跟平常的帥臉相去甚遠。

　　「早安……」Alban不由得覺得他的戀人好可愛，在抱住Sonny時，發現貓耳朵正興奮地抖動。Sonny半瞇著眼睛，手自然地揉著Alban的貓耳，薄薄的耳朵敏感地抖動，讓Alban忍不住發出嗚咽聲。

　　Sonny微冷的手指往下觸碰Alban柔軟的臉頰，Alban被摸得身體有些發軟，Sonny又看了看他的眼睛。

　　「眼睛裡……又出現愛心了……」

　　Sonny一邊說一邊吻住Alban，再探索著他口裡的敏感點，摩擦Alban柔軟的舌頭，手裡更繼續摸著他敏感的貓耳。

　　「咪嗚……等等……」Alban像小貓般喵喵叫著，濕潤而黏膩的唾液聲伴隨舌頭靈巧的動作擴大，迴盪在早晨乾淨而清爽的空氣裡。Alban不自覺用腳摩擦著床單，Sonny翻起身壓住他，Alban聽見耳邊仍持續著黏膩唾液聲，搔癢得讓他不自覺發出甜蜜的喘息。持續幾分鐘後，Sonny好不容易才放開，Alban還覺得嘴唇有些發麻。

　　「啊……消失了……」Sonny說這句話時勾起嘴角，理應是滿足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有種壞壞的感覺，讓Alban心臟漏跳了一拍。

　　「間隔時間是不是變短了？」Sonny又繼續抱住Alban，從服用藥品以及親熱的時間帶來看，眼睛裡愛心出現的間隔時間卻似乎越來越短了。

　　「啊……果然不是錯覺啊……」Alban的心情一下子變得低落，看來他的願望不是Sonny陪在身邊就能滿足的吧，這下子也猜錯了。Sonny看著Alban沮喪的表情，又揉揉他的臉頰。

　　「雖然現在說這個可能有點晚，但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練舞？」像是要安慰他一樣，Sonny突然提起在Alban中了藥水後，兩人就一直停擺的舞步練習。

　　「咦？啊、哈哈……Sonny──我變成這樣，要是在舞會中突然有其他狀況就糟了，Sonny可以去找別的舞伴……好痛！」Alban才說到一半，就被Sonny彈了額頭，響亮的聲音嚇得Alban安靜不說話。

　　「笨蛋……我要說清楚，在泥腳夫人茶館約會時，我就是要約你啊，現在也沒有變喔。」Sonny笑著用鼻尖磨蹭著Alban的，已經完全照亮房間的陽光裡，Alban能看見那雙紫藍色眼睛裡閃爍著光芒。莫名地，讓他有股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他可以相信Sonny吧，相信他絕對不會把自己丟下的。

　　「你吃了我的布朗尼就不能反悔囉。」看著Sonny得逞的笑容，Alban只是瞇起眼睛。

　　「才怪！明明你要開口的時候就被打斷了！再說一次！」

　　「那……你願意當我聖誕舞會的舞伴嗎？」Sonny故意用超快的速度念過一遍，接著又立刻按住他的嘴巴。

　　「不接受好之外的答案──」Sonny刻意用皮皮的口氣說，可惜發紅的耳根早就出賣他真正的心思，Alban被放開後，又主動攀上Sonny的頸項。

　　「那Sonny要負責教我華爾滋教到會喔！既然要擔任赫夫帕夫級長Sonny Brisko的舞伴了，我就一定要跳好！」

　　「咦……可是不太會跳的Alban也很可愛啊。」

　　「不行──我絕對不要在別人面前出醜！」Alban使勁捏了Sonny的臉一把，這才讓他抱緊自己。

　　「那今天晚上約在天文塔練習吧，應該不會有人來的。還有，我想了一個晚上，打算等你睡飽醒來就要告訴你……」就在Sonny要開口，窗戶外頭突然傳來了清脆的敲擊聲，Sonny跟Alban抬頭一看，一身純白羽毛的雪鴞Negi拍擊著翅膀，在外頭等待著他的主人開門，Sonny急忙起身打開窗戶讓Negi飛進來。雪鴞的腿上綁著精緻的羊皮信封，封口印有魔法部的標誌。

　　「啊！」Sonny看到信封大叫，Negi興奮地用頭磨蹭著Sonny，他也開心地搔弄著Negi的下巴，並連忙翻找著飼料盒餵給Nagi飽餐一頓。

　　Alban一看到Sonny手上的信封，立刻知道那是什麼──正氣師實習的通知信。

　　「Alban……！那個……我就是要告訴你……」Sonny用力地深呼吸一口氣，眼神緊盯著Alban。瞬間，Alban以為自己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呼吸也變得急促，他不曉得Sonny要說什麼，可是如果、如果是壞消息的話……

　　Alban的腦海中閃過好幾張臉，他們同樣在自己面前深呼吸後，笑著告訴他那些讓他痛苦的事──包括母親，包括院長，那些幻形怪曾經變成的模樣。

　　不要。

　　──對不起喔，Alban。

　　不要，求求你。

　　──我要去XXXErr實習XXX，所以……******分/////##手……

　　不會的，他錄取也不代表會拋下你啊！

　　不，他會，他會跟那些人一樣，甩頭就走！

　　耳朵裡迴盪沙沙雜訊，看著Sonny的嘴巴一開一合，卻聽不見Sonny在說什麼，就連眼前的一切也變得模糊不清。劇烈的心跳聲掩蓋了Sonny的說話聲，Alban聽見自己的喘息聲越來越大。突然Sonny往前一步，Alban被嚇得反射性拍開他伸過來的手。

　　雪鴞Negi因為Alban的動作驚嚇地拍著翅膀，雪白的羽毛在空氣中翻飛，Alban全身不斷地發抖，他看到Sonny驚慌的表情，想逼自己擠出笑容，卻只能反覆喊著Sonny的名字。

　　「Sonny……」

　　不要丟下我！

　　Alban對Sonny伸出手，還沒來得及說出任何一句話，只見視線離Sonny越來越遠，最後整個人跌進柔軟的縮進棉被裡，連一根手指也動彈不得。

　　「Alban？Alban！」Sonny急忙掀開棉被，看見的是一隻褐色毛皮，跟Alban變形後一模一樣的貓咪，理應存在的Alban完全失去了蹤跡。面對眼前Sonny的呼喊，褐色毛皮的貓咪只是用腳搔了搔臉頰，又伸出貓掌洗臉──好像他原原本本就該是一隻貓。

　　「喵──」

　　貓咪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後跟Sonny對視，那對跟Alban一模一樣的異色瞳裡，閃閃發亮的粉色愛心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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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想將一切做得完美
　　讓你看得見
　　但是怎麼樣我搞砸了
　　是怎麼樣我收不回

　　多想讓你覺得我美麗
　　我最完整純淨
　　但是怎麼樣我卻壞了
　　是怎麼樣我賠不起
      ---法蘭黛樂團〈多想將一切做得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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