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設超多的哨嚮AU *慢熱 *太久沒寫了,希望沒有吃設定
和報備一下就能外出的及川不同,牛島的行動範圍一直被圈在總部——他不是完全被限制人身行動,只不過他外出需要的核可太多,還會有人監管,久而久之牛島也就鮮少踏出可以自給自足的中央塔生活圈了。 ——更何況他苦行僧般的生活的確沒有什麼出門的必要。 所以在及川享受久違的和隊友的夜生活時,牛島一如往常的在宿舍裡閱讀。 不過比起以往的專注,今晚的牛島顯得有些心緒不寧。 這樣的不穩不只源於沒有得到紓解的結合熱,更多的來自他今天的所見所聞。 前夜騰起的結合熱早已透過床邊的監控儀器上傳到系統裡,每週一次的精神診斷也因此提前了兩天,在看台揮別及川之後,牛島來到白布賢二郎的診間。 熟悉的場所、熟悉的人物和對話。只不過多了對牛島結合熱的關懷,然後得到的回覆是與往常和及川一起來時一致的「沒有做好二次結合的準備」。 就在白布以為今天的問診也就這麼走流程般的結束時,他的牛島前輩罕見地露出了有話要說的表情——他們偶爾也是會在例行的診斷後聊幾句現況的,這話題通常由他展開——今天顯然不是。 雖然是他的主治,但白布終究不是只為牛島一個哨兵服務的,為了保護其他病人的隱私,白布的診間雖然有安監視器,卻沒有關於音聲方面的監視設備。 於是骨子裡一直是牛島簇擁的白布默默地調了下坐姿,年輕人的身影並不高大寬厚,卻剛剛好地擋在了牛島與監視器之間——規避監視的手段一直都有,只不過為了減少不必要的警惕很少使用,卡視角不過是其中最簡單也最便捷的方式,所謂燈下黑莫過於此。 並肩作戰過的人多少都會有些不需言說的默契,只消一個眼神,牛島便知道他已經可以「暢所欲言」。 他開口,問了一個讓在精神領域頗有建樹的白布沉默了一瞬的問題。 他問的是已經消散的精神體有可能再重新凝聚嗎? 「牛島前輩。」 白布表情慎重,「這個假設的成立足以推翻兩世紀以來的精神體研究史。」 牛島心下一沉。 「我不知道您是出於什麼原因問了這個,但我能給的答覆只有在現階段『不可能』,精神體是我們的精神投現,不是另一條命——」白布頓了一會,意有所指:「人一生僅會、也僅有一個精神體,獨一無二,消散了就是死了。」 終端的震動打斷了牛島的思緒。 『還好?』 浮窗上顯示的是來自及川的,對於他結合熱狀況的問候。 沒有讓他久候,他很快就敲了「不好。」兩個字回過去,而那邊在已讀後就再沒有回音。 牛島並不擔心,他知道及川早就察覺他的反常。 訊息石沉大海的兩小時後,牛島的寢室外傳來一聲悶響。 開門的那瞬間,棕色的腦袋和厚重的酒氣同時砸向牛島,然後被穩穩接住。 ——不難想像剛剛及川是以什麼姿勢倚在門外的。 「你還好嗎?」牛島問。 他用了和不久前一樣的句式。 「不好,想吐。」及川的聲音悶在哨兵的肩窩,交談吐出的熱氣讓人感覺肩膀在發燙。 他托著及川兩腋把人挪近浴廁,把對方的終端放到桌上,又拿著門卡到及川寢室拿了換洗的衣服。 水聲響起,蓮蓬頭被扭開,水蒸氣氤氳整間浴室。關上門的牛島看著及川摳嗓子乾嘔,眉頭皺起。他大概知道及川為什麼要這麼迂迴——他的結合熱讓他不願意踏足意識海。 事實上根本沒吐出什麼東西來的及川洗完手,又揉了揉泛出生理性淚水的眼角,啞聲說:「及川先生今天和阿松喝酒了。」 他現在的眼神可一點都沒有酒意。 「我知道。」牛島回答。及川現在提起的喝酒絕不是只有字面意思。 「我之前說要再想想的事有結果了⋯⋯大概。」及川說,他又摸了摸脖子,催吐實在太傷喉嚨。 沒有接話,牛島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及川,就像那天在看台上靜候下文一樣。 「嘛⋯⋯也不是什麼大事,大概就是我們又被當棋子了。」聳了聳肩,及川看起來有些強撐的無所謂和自暴自棄。 事已至此,牛島已經不感到意外了,又或者說他已經麻木,畢竟被當作工具這件事,對他而言是常態。 消化事實般沉默了一會後,牛島開口:「雲雀田部長⋯⋯不會只有一個人。」 「我想也是。」及川輕嘖:「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不過這背後大概有我家司令一份——你呢?你覺得你們白鳥澤有份嗎?搖頭是不知道還是沒有?」 「不知道。」牛島答。又說:「鷲匠司令和入畑司令他們不是一輩的。就算知道什麼大概也會緘默。」 及川挑眉,嚥下了不必要的嘲諷,只說:「軍演之後我回一趟青城。」 雖然有些捨近求遠,但在找上雲雀田部長之前,他還是先找他親愛的入畑司令「聊聊」比較穩妥。 「或是黑尾。」牛島沒有急著贊同,反而拋出一個新選擇。 「小黑?」及川恍然,手指點著下巴:「差點忘了,小黑也給我們行過很多方便,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他家boss 的意思呢。」 接納了牛島的提議,及川話鋒一轉:「我這邊大概就這樣了,你又是怎麼回事?今天早上又有什麼東西刺激小牛若幼小的心靈了嗎?」 「伊達工的女嚮導。」 「小舞?」總不會是看到我和她打招呼就吃醋了吧? 事實證明牛島沒這麼小心眼,哨兵的下一句話馬上拐到及川的盲區去了:「案864的時候,有一個精神體在我面前消散了。」 案864⋯⋯864⋯⋯及川花了一點時間才想起來這串數字意味著什麼,那是他和其他人被營救出來時的任務檔號——難怪牛島會反常。照顧哨兵的心情,他謹慎的問:「嗯,所以在小牛若面前死去的精神體是伊達工的?」他不至於因為這個就意識海不穩吧?今天好像情緒都不怎麼高的樣子。 牛島點了點頭又搖頭:「那個精神體是環蛇。」 兩人都沉默了。 小舞⋯⋯和他一起從屏障中生還的那個嚮導,伊達工的女嚮導的精神體就是環蛇。 「哪怕是共享一套DNA的雙胞胎也不會有一模一樣的精神體。」他喃喃道。 如果小舞在屏障時就死了,那現在這個「小舞」又是誰?——或者說,是什麼東西? 及川大概明白牛島為什麼不願意直言她有問題,這本身就足夠匪夷所思,而這背後隱藏的含義更是危險。他相信牛島會這麽說就是已經取證,也相信他絕不會在這種事上搞出認錯精神體的大烏龍,但是⋯⋯ 「如果你還記得,當時『我們』是經過意識海診斷才解除隔離的,負責這件事的還是海外聘回的專家,空井先生——你的父親。」 「749的黑匣子還記錄著你和影山的對話。」牛島提醒。 是了,對嚮導的阻隔,這的確是新的可能——但這件事至今都未有定論,能確定的只有屏障內的生物出現了對人類的模仿和社會行為。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多,你覺得伊達工會察覺不出他們的隊友有問題嗎?」晝神幸郎的身影忽然閃過腦海⋯⋯不,或許他們已經察覺了也說不定。及川這樣想著。他的眼睛罕見地流露出不安——人類總是會對未知之物抱有天然的恐懼與戒備。 「他們有四年的空白期——及川,即使是你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們過去的一年也可以說是重建信任的一年。牛島想。 但這個信任似乎又要被他打破了。他看到及川眼中蘊著沉壓的烏雲與風暴。 「你會上報的對嗎?」雖然是問句,但不用想及川都知道答案絕對是肯定的。 「在知道我也有可能被牽連進去情況下。」 塔那一向要將所有危險扼殺在搖籃裡的作風⋯⋯及川已經預見了自己、同為屏障倖存者的未來—— 監視、控制,亦或被抹除。 浴室的水聲仍未停止,一切喧囂在牛島耳邊匯成紛亂的雜訊和鳴音。 他看到及川朝自己靠近,因為碰過水而顯得冰涼的手捧上他的脖頸迫使他低頭。 他們的額頭貼著額頭,嚮導眸子裡的風暴已經斂下,餘下一片棕色的寧靜海—— 「有必要的話,小牛若,你要親自殺了我。」
瘋狂揭伏筆.jpg
及川要再想想的事指路→21 試合
環蛇指路→06 暗流
案864指路→06 暗流 & 間幕I
案749指路→02 暴風將至 & 05 舵手 的文末
牛爹指路→08 空井
大概都是第一卷【無晝長夜】留下的伏筆,建議大家直接複習(怎麼看文也要review啊!(後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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