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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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火影│佐助X自創] IZUMI(童年篇)[PG](完結,5/21新增番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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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19 23:2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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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

宇智波雪穗自認自己是個自私的人,為了目的,她可以不擇手段。

宇智波止水的死亡,雖然不是她造成的,但透過她的煽動,現在宇智波一族幾乎沒了主和派的聲音。

至於那個被殺死的小姑娘……不管是鼬殺的還是木葉高層試水溫,都不在雪穗在乎的範圍內,她現在只需要好好留意暗部與根風向即可。


雪穗拿出宇智波警備佈署的位置圖,對自己多年來替她謀劃的軍師兼主要戰力說:

「就是現在了,止水的死亡是最好的催化劑。」

「沒錯。」在她身後的男子舉起長刀,對著雪穗毫無防備的背影,捅了一刀。

鮮血灑落地面,造成斑斑血跡,宇智波雪穗不敢置信的回過頭:

「為什麼!斑!你不是最在乎宇智波一族的興榮?」

回答她的是再度落下的長刀。

雪穗閃過第二擊,眼睛死死盯著眼前的『敵人』不敢大意。

要說斑當盟友有多可靠,那麼當他背叛的同時,就有多恐怖……



◆◇◆◇



雪穗和斑之間的淵源,大概要回溯到八年前的九尾事件前。

九尾襲擊前夕,斑避過徹找上雪穗。

開門見山,斑想與她合作滅了木葉。

對雪穗來說,『木葉』是否健在,不再她的考量範圍內,畢竟長年下來宇智波一族被打壓,只剩下警備部隊這樣吃力不討好,又沒什麼實權的職務掌管。只要木葉一亂,宇智波一族就有機會讓富嶽成為火影。而長久膠著的水織族長之位也能藉著富嶽,擺平那些反對徹的勢力。

雪穗想也不想一口答應,不過……

身為宇智波一族的元老,就算只有他自己應該也能攪亂那群木葉高層,找自己合作──

「我一個孕婦,能幫你什麼?」

斑笑,將自己的計畫簡單說明。

「……我要弄到水織文一朗離開木葉的時間,然後當天妳只要阻止水織徹開啟結界就可以了。」

雪穗點頭。

前項機密有徹在,不是問題,但後項──

阻止徹的方法很多,最簡單莫過於直接和徹坦白。

不過猶豫許久,雪穗還是決定要將這個秘密埋入心底。

罪孽只要一人承受就好。

很快,九尾入侵。

眼看徹就要去啟動祭壇,雪穗只能選擇對肚子裡的孩子動手。

冷汗直流,她握住徹的手。

「別走。」

徹毫不猶豫抱起雪穗進醫院,溫暖的查克拉流過腹部保胎,然而他焦慮的模樣讓雪穗罪惡感油然而生。

事件最後,雖然驚險但未出世的孩子保住了。

徹被部分族人反彈,但芯意外引爆自己的能力,徹底失去繼承資格。

──看來,這場賭注是我贏了。

雪穗想。



◆◇◆◇



徹三天兩頭前往祖宅抵處理芯暴走的問題。

芯的狀況越來越差,儘管徹想了很多方法,但都沒有任何效用。

徹待在祖宅的時間越來越長。

離預產期前夕,雪穗突然陣痛。

──孩子即將出世。

雪穗咬牙捧著肚子,準備先到醫院。

這時,宇智波斑出現阻止了她。

「別去,在這把孩子生下來,我要孩子。」

雪穗看不清斑的目的,想問緣由,是什麼樣的計劃需要到剛出世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但心一橫,既然已經踏上這條路,沒有後悔回頭的餘地。

雪穗咬牙閉眼,不問緣由,直接開口出條件:

「我要富嶽做火影,徹成為水織族長。」

「真是獅子大開口呢。」

「交不交易你自己決定吧。」

「成交。」

斑替雪穗將孩子生了下來。

疼痛持續很長時間,等到生下孩子,雪穗已經累到虛脫。

雪穗別過臉,不願去看孩子。

孩子的哭聲很響亮,而且……

「妳還真幸運呢!」

斑將孩子放入雪穗懷中。

迷茫之間,雪穗半張開眼,大哭的孩子臉皺的像醜八怪。難得地,雪穗不排斥她,還將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懷中。

這是我的女兒……

母性。

雪穗立刻後悔和斑做交易。

「請不要帶走她。」雪穗低聲肯求。

「她是妳的,我不會帶走她。」

雪穗以為斑會生氣,沒想到他居然沒什麼反應。

她愣愣地看向斑,這時才發現,斑的手上居然也有個小嬰兒。

「……斑!」

「我們的交易仍然成立。」

「不要!」

雪穗想搶奪斑手上的嬰兒,無奈剛生完孩子,她失去和斑搏鬥的能力,而且她怎麼可能是傳說中戰神的對手?

她死死抓著斑。

見斑不退讓,雪穗只能退而求其次問到:

「你要把她送到哪裡?」

「放心,要交易的人她現在非常渴望有個孩子能夠繼承她的一切。」

「他會…對她好嗎?」

「我想,會的。」

斑揮去她的手,隨後消失。

抱著僅存的孩子,雪穗哭了出來。



◆◇◆◇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雪穗接受了現實,透過斑,她開始替宇智波佈署,也替徹除掉了當初反彈聲浪最大的女人。

多年下來,終於要到最終步,向木葉『革命』。

她特地將徹支開,然後找了斑。

就在說明計畫的同時,斑突然突襲──

中刀的雪穗不斷思考,斑反叛自己的原因:

『斑』沒有理由也絕對不可能會反對宇智波!他一定是和宇智波站在同一線上,唯一的可能……

雪穗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荒謬,她指著他:

「你……不是宇智波斑?」

眼前帶著面具多年的男人但笑不語,似乎默認雪穗的猜測。

雪穗顫抖,不是害怕,而是憤怒!

──這麼多年來,竟是一場騙局。

「你到底是誰!?」

雪穗大吼,猩紅的寫輪眼瘋狂旋轉。

她瘋了似的朝『斑』進攻。完全捨棄防禦,只有一味進攻。

儘管『斑』的能力可以在被攻擊前的瞬間將自己轉移,造成別人攻擊穿透的假象,但面對雪穗的猛攻,他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在傷害雪穗一絲一毫。

『斑』感慨,不愧是替自己丈夫與乾哥謀劃一切的女人。

漸漸地,斑處在下風。

眼看雪穗漸漸掌握斑的能力,斑拉開面具,對著雪穗說:

「妳女兒她──」

雪穗張大眼,她知道斑在說的不是泉。

儘管是陷阱,她仍想知道班到底會說出什麼。

但就是這麼一個猶豫瞬間──

長刀將雪穗貫穿,釘入牆中。

雪穗張開口:

「我女兒……」

無聲地動了兩下,最終……

雪穗什麼也沒來得及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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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源頭,往往都是利益造成。
雪穗多年來的布局,最終還是一頭空,為她和宇智波默哀。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20 23: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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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20 23: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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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

泉興沖沖地回家準備拿記事本,目標先把第一條街的叔叔阿姨問一遍。

她想,佐助這麼難搞的傢伙,要和他結盟,自己也要有些貢獻才行!

一邊思考要問的問題,一邊打開門,然後──
  
她閃避不及直接撞上在玄關的人。

揉了揉額頭,她以為是母親,因為今天是她難得的休息日,但出現的卻是──

「鼬哥?」

鼬緩緩靠近泉。

泉眼中有困惑,但仍等待著鼬。

就這樣,脖子被鼬掐住,動彈不得。

泉眼中困惑與驚恐各佔一半,她不明白鼬為什麼要這樣做。

雙手試圖掰開緊握頸部的指節,但接近成年人的手卻不是泉有辦法掙脫的。指尖漸漸加深力道,空氣漸漸稀薄。

不行了……

頭腦沉重,意識漸漸模糊。

「住手。」

掉落地面,大批新鮮空氣灌入肺部。泉扶著脖子不斷咳嗽。

她緩了緩神,看向門口說話的人。

──是父親。

父親淡然地看著鼬,眼中表達的就是:

「你不是我的對手。」

鼬如臨大敵,他拔出刀,準備應戰。

「搞定了。」

緊張氣氛下,鼬身後突然出現一個男人,語氣歡快地拍了拍他的背。男人全副武裝,完全看不出面容。他揮了揮刀,甩開沾在刀上的血。

徹查覺到不對勁,推開鼬往廚房狂奔。

男人呵呵笑了兩聲,推搡鼬跟上。

狀況已經超出泉的認知,她手腳還在顫抖,但還是努力扶牆走向廚房。

平常幾秒鐘就可以到的距離,現在對泉來說都是煎熬。

她一步、一步踏出步伐。

廚房傳來父親如野獸般的嘶吼,泉試圖加快腳步,但內心卻隱隱不安,反而希望自己永遠可以不用走到盡頭。

盡頭處,母親被長刀釘入牆中,血流不止。

父親徹底失去淡然與冷靜,面癱化為猙獰。

他試圖拔下母親身上的刀,但就在背交給敵人的瞬間,男人抽出另一把長刀,將徹連同雪穗一起插入。

徹吐了一大口血。

男人攻擊的位置直搗心臟。

死亡只是時間的事情。

然而,徹不像瀕死之人。展露的殺氣瞬間彈開了刀,他一步步逼近男人,令人恐懼的氣息禁錮住男人讓他無法動彈。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他抓住了男人的頭,用力一握──

「唉呀,就差這麼一點呢。」

男人用自己獨特忍術掙脫了徹。

見已無戰鬥力的徹,男人手伸向他,然後越過他拍了拍在他身後補刀的鼬。

長刀拔出,徹從兩人中間倒下。

「好啦,最棘手的一對已經處理完了,剩下就交給你了。」

男人抹掉面具上的血,然後若有所指目睹一切、沒了聲音的泉。

「我知道了。」

泉不知道男人什麼時候離開,因為她的雙眼離不開鼬手上那把染血的刀。

明明沒有任何東西束縛自己,但她卻無法動彈。

連質問鼬的勇氣都沒有……

恐懼的盡頭是一片空白。

「鼬。」

鼬和泉齊齊往聲音方向看去,父親撐起身體,伸手握住長刀的尖端阻擋鼬行動,然後用僅存的力氣向鼬說:

「死…亡絕不……是最大的…利用…價值。」

「我必須殺死所有人。」鼬的語氣迷茫,試圖用話語讓自己更加堅定。

「呵…想…想…被你留下……的人,需要什麼……才…能…達到…你為…他鋪…設的…道……路…吧。」

鼬的眼中出現一絲動搖。

「徹叔,你『看到』了什麼?」

徹的眼中沒有任何光芒,但還是開口說:

「沒有…依戀…只剩下…毀滅…所有。」

「……」

「你自…己考…慮吧,泉是…你的…了…選擇…權也在…你身上…記住…你的選擇…也攸關…他…的命…運。」

徹力氣用盡鬆開手,但仍彎起嘴角,彷彿自己早已知道一切。

最後,他看了一眼泉,緩緩倒下閉上眼。

這次,徹沒有再睜開過眼睛。

──僅剩鼬和泉。

泉不明白才短短幾個小時,人生為什麼就可以有這麼大的變化。

她不知道該怎麼樣才可以解決目前的危機。

所有能依靠的人都已經不在了,曾經相信的人也赤裸裸地在眼前背叛。

泉沒有選擇的權力。

她是待宰的羔羊。

她被動等待宣判。

鼬走向她,她跌倒在地,雙腿沒了力氣,只能靠手支撐,慢慢向後退。

他前進。

她後退。

然後就到了盡頭。

「鼬…哥……。」

恐懼讓泉語無倫次。

鼬一把拎起泉。

「看著我。」

下意識被鼬牽引,泉抬起頭。

「接下來無盡的時間中,妳必須──」

鼬的嗓音在耳邊呢喃逃離方法,但傳說中鮮紅的眼眸卻一點一點將泉帶入地獄深淵。



◆◇◆◇



佐助從訓練場驚醒。

熟悉的外套從他身上掉落。

他撿起來。

「真是多管閒事。」應該嫌棄的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他收拾好東西,快步回家。

然而,與期待心情相異──

等待他的是一場血腥的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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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猜猜鼬對泉下的月讀是什麼嗎?( • ̀ω•́ )
無獎徵答(喂!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21 00: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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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21 00: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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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

泉突然睜開眼。

她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睡在了玄關,也想不起來為什麼自己渾身冷汗。

看了看雙手,再看看四周。

大概是作噩夢吧?

泉擦了擦汗。

對了!

今天是母親難得的休假日。

只要母親休假,父親一定會回來陪伴母親。

從玄關回到房間,泉打開窗,在窗邊望著大門,等待父母。

夕陽西下,仍沒有見到父母出現在大街的身影。

抬起頭,泉突然發現:

夕陽旁的月亮是紅色的。

不同一般落下的橘紅,而是如血液般的鮮紅。

泉感覺有些不對勁。

大街傳來尖叫,路旁出現突然倒地、滿身是血的族人,有不認識的、有認識的、有熟識的……不只天空,連地面上也染上怵目驚心的紅色。

造成一切的兇手抬起頭,不偏不倚,目光直直仰望遠處的泉。

是鼬!

泉彷彿知道接下來的結局。

她害怕地跳下窗,往廚房狂奔。

推開拉門,廚房內是已經倒地身亡的雙親。

泉錯愕地退了兩步,然後撞到一堵厚實的身子。

轉過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鼬便舉起長刀──

砍了下去。



◆◇◆◇



再次醒來的泉,發現自己仍倒在玄關。

沒有血、沒有其他人,就只有她自己。

身上的刺痛讓她忍不住摸了摸,但她摸遍身子找不到任何一個傷處。

是夢吧?泉開始祈禱,希望只是陷入了一個可怕夢境中,醒過後一切都會沒事。

為了確認是夢境,泉悄聲走向廚房。

她放緩速度,輕輕滑過拉門,盡量不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

母親與父親交疊於地,血染廚房。

為什麼又來了?泉想把這一切當做夢,然後大聲質問鼬。

鼬回過頭,提刀緩緩走向泉。

過於真實的景象,讓泉猶豫。恐懼終究還是勝過了一切,泉忍住乾嘔,頭也不敢回地逃出門外。

泉在大街不斷狂奔,街上的叔叔阿姨,還沒來得及露出驚慌,身體就血流如注地倒在地上,如同上一個夢境般。

沾上鮮血,泉吐了出來。

鼬一步步逼近,泉只能擦擦嘴角,繼續往前逃命。

泉努力狂奔,而鼬不急不徐地跟在泉身後。

從大街逃到無人煙的森林,最終,泉跑到河邊。

已經沒有退路了。

「不要過來!」泉大喊,但鼬仍沒有停止腳步。

平時潺潺的流水,突然變成湍急的水柱,泉想冒險過河,但水面映上鼬的身影。

成熟型態的寫輪眼在鼬眼中打轉。

然後泉背部刺痛,向前一倒,跌入河中沒了意識。



◆◇◆◇



醒來。

泉不敢再輕視惡夢。

她逃回房間,躲入衣櫥內。

她盡可能地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抱著娃娃,泉閉眼低聲祈禱。

這只是惡夢,只是剛好重複的惡夢,快點醒來,快點醒來……

泉不斷重複著,想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惡夢,但樓下傳來的打鬥聲響,讓她噤聲。

抱著身子,泉止不住顫抖。

世界彷彿沒了聲音。

但下一刻──

衣櫥被打開。

漆黑的空間內突然出現了光,前方的鼬伸出手,泉控制不住自己尖叫。

「不要──!」

鼬單手掐住泉的脖子,她發不出任何求救。

過程其實沒有想像中的久,在閉上眼前,泉見到的,仍是被染紅的天空。



◆◇◆◇



不曉得第幾次睜開眼。

一樣的玄關、一樣的血月,不久就是族人成堆的屍首,以及無力挽救的父母,最後是自己的死亡。

泉起身。這次她有了想法。

她要在一切發生前,到火影爺爺那求救。火影爺爺一定會救宇智波一族的!

事不宜遲,泉不顧一切往離開宇智波領地的大路狂奔。不管沿路將要發生什麼,泉只是埋頭狂奔。

離開的路途不知道為什麼異常遙遠,泉跑到不斷喘息、一度覺得路途永無止境,自己無法撐下去。

但……

一想到不久前的『惡夢』,泉咬破嘴唇,用痛告誡自己一定要撐下去。

跑呀跑,泉終於看到了通往木葉的大門,她開心到想要尖叫。

──有救了!

快沒體力的她靠著逃離的希望一點一滴在硬撐,但……

「妳逃不掉的。」

鼬的聲音突然在泉耳邊響起。

抬頭,她發現鼬在自己身前擋住離開的去路,而且……

長刀已經貫穿她身體。

泉倒在地上。

希望成為了絕望。



◆◇◆◇



反擊也好,肯求也好,逃跑也好……所有想得到的方法泉都嘗試了一遍,但死亡悲劇仍舊不斷上演。

不管怎麼逃脫,最終也只有一個結局。

她泣不成聲,她不明白鼬到底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

死也死不成,只能不斷不斷不斷地重覆可怕輪迴。

無力改正,只能眼睜睜看著所有的慘案一遍一遍發生。

無法面對,也無法逃脫。

無盡的輪迴,無數個被殺死的經歷。

鼬走了過來。

不要過來……

鼬走了過來。

不要過來……

鼬走了過來。

不要過來!

她對鼬,從愛慕到憎恨,現在只剩下恐懼。

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記憶裡溫柔的大哥已經模糊不清,剩下的,只有沾滿血讓她充滿畏懼的惡魔。

鼬又出現了。

「不要再過來了!」泉一邊大哭一邊嘶吼後退。

鼬緩緩前進。

泉的哭泣聲漸漸減弱,她累了,已經沒有力氣再做任何掙扎。

哭也是徒勞。

看著那把尚未染血的刀,泉想要放棄了。

如果活著是為了在無法改變的死亡前掙扎,那……

泉閉上眼,接受自己可能早就死亡的想法,雙手緊握禱告──

死了也沒關係,她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清醒』。

鼬舉起刀,正準備劃下──

泉突然睜開眼。

因為在一切絕望的嘈雜中,她彷彿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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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現實,也無法擺脫虛幻。
認真想想也頗恐怖的,
這次月讀造成泉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沒有瘋掉可能也是主角外掛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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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22 0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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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佐助意識漸漸清晰。

他微微睜開眼,這裡好像是醫院,身旁的醫護員熱烈閒聊,沒有發現到他已經清醒。

躺了許久的身體有些麻痺,暫時無法行動,佐助只能閉上眼,等待身體恢復知覺。

在黑暗中對聲音總是特別敏感,他片片斷斷聽到什麼可憐、什麼無家可歸,然後什麼權力重新分配……

佐助直覺這些人聊的都是同一件事。最終,有個人映證了他的猜想:

「唉,說真的,宇智波全滅後,只剩下躺在床上那個傢伙,不曉得火影大人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

──宇智波全滅?

昨夜血腥的畫面漸漸回溯,佐助想起倒下前看見的父母身影。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焦急想確認的心情導致腎上腺素大爆發,佐助扯下手上還在打點滴的針頭,在醫護員來不及攔阻之下,衝回宇智波領地。

醫院外大雨磅礡,佐助跑到領地入口大門,鑽過鵝黃的封鎖線。

地面紅褐色的痕跡並未被沖蝕,淡淡的血腥味仍在鼻間圍繞。

領地內空無一人,只剩下圍牆上波散狀的血跡。

佐助別過眼,逕自往家裡走去。

拉開家中大門,廚房沒有母親在做飯,客廳內也沒有父親看報紙,腳步不自覺加快,空無一人的家轉眼間只剩下最深處的道場尚未查看。

他顫抖地拉開道場大門。

──夢境和現實合而為一。

頭痛欲裂,佐助雙手抱頭,發出野獸般的悲鳴。

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過去,他曾經擁有一切,但卻在一夜間失去一切。



◆◇◆◇



渾渾噩噩不知道何去何從的佐助被醫護員找到帶回。

坐在床上,看護員遞上盒飯,隨後帶起耳機磨起指甲。

佐助打開飯盒,冰冷、堅硬的食物讓本來就沒什麼胃口的他更加食不下嚥。

他從來沒有吃過這麼難吃的便當。

想起母親,佐助眼眶不禁泛紅。

「喂,食物不至於難吃到要哭吧。」

不知何時,看護員拔下耳機,對著佐助皺眉。

「又沒受傷,至於嬌氣成這樣?」

被看護員挑釁,佐助折斷了手中的筷子,準備要和他幹架一番。

「喂!說什麼話呢!」醫護員走入「那孩子經歷了滅門慘案,快可憐的,多體諒體諒吧,要是我家裡人也這樣……」

醫護員一臉我懂你的表情,然後拍了拍佐助後離去。

看護員神色古怪地瞥他一眼,跟隨醫護員離去。

在那之後,佐助時常聽到人們在討論宇智波的事情,有些人語氣嘲諷、有些同情、有些笑話、有些看戲……但在看到他後,總是突兀地打住話題、然後帶著看戲或是自認憐憫的表情審視觀望。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就算旁觀者在怎麼揣測事件、揣測他的心情,也只有他一人知道被滅族後痛徹心扉的絕望感。失去親人的傷痛尚未撫平、無家可歸不得不忍受旁觀者的閒言閒語,每天都在人們話題的刀口上……

佐助漸漸學會又冷漠來麻閉自己,那些人說的不聽不看不回應,他催眠自己不在意這些事,唯一在意、唯一該專注的,只有如何變強,然後殺了滅門的仇人。



◆◇◆◇



那日,佐助夢到了過去。

慈祥、會做著美味料理的母親,嚴肅卻又偷偷關注他的父親,視為對手、卻又對他照顧有加的哥哥,還有那個總愛和他拌嘴、任性的青梅竹馬。

一切如常,幾乎讓佐助以為那個滅族只剩下自己的現實只是他腦補出來的噩夢。

夢總有醒來的時候。

夢裡有多開心,被驚醒的現實就有多殘酷。

佐助摀著臉,在滿月無人的寂靜夜晚,他忍不住緊咬被子痛哭。

他迫切地想找尋過去,明明知道不可能,仍舊下了床走出去。



◆◇◆◇



他是想要回到家裡的,但在經過走廊時,一群急救醫忍往附近病房衝了進去。

尖叫聲響起,但聲響很快被醫忍關上門阻絕。

佐助有點在意那聲尖叫,他走向那間病房,偷偷拉開門一絲縫隙。

醫忍們圍成一團,看不到床上病人,但急救醫忍焦急對話:

「她還在掙扎!」

「快抓住她的手腳!」

「怎麼辦?」

「這種狀況我們也束手無策啊,只能想辦法切斷她的意識而已!」

「要是有傳說中的三忍那位在──」

醫忍們再度被女孩的尖叫聲打斷:

「不要過來!拜託!求求你!不要再靠近了!」

佐助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是泉!她還活著!

佐助直接衝了過去,伸手撥開醫忍對她叫喚:

「泉!」

醫忍們見佐助前來擾亂療程,立刻把他架開。

「放開我!」佐助掙扎,死命地向泉接近。

「不要鬧了!病人現在處在危險邊緣!再繼續放任,她遲早會發瘋的!」

佐助愣住了。

好不容易找到的族人只剩下泉一個,不管如何他都要保住她。

「你們快點救她!」佐助著急的說。醫忍們將手放在泉的頭上,溫暖的綠光沒有減弱泉的哭喊,醫忍們臉上透露的焦急也被佐助看得一清二楚。

「泉……」

快醒來吧!佐助緊扣雙手,低聲祈禱。

「佐助──」

佐助的聲音,讓泉有了尖叫以外的反應。

已經守著泉多日的醫忍見佐助的出現讓泉有不同反應,直覺他會是個突破點。

醫忍默默地交換了眼神向後退了幾步,把空間讓給佐助。

「佐助──」

聽到泉的呼喚,佐助向前兩步。

「你在哪?」泉的聲音已經哭到沙啞,她的語氣充斥滿滿絕望。

佐助有些慌亂,只能不斷呼喚她:

「我在這裡!妳會沒事的!」

「我找不到你……」泉聲嘶力竭地哭喊:

「拜託,救救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那瞬間,那句話,佐助一把抓住泉不斷掙扎、不斷揮空的手,然後緊緊握住。

「妳不會只有一個人。」

泉的掙扎漸小。

「還有我,我不會丟下妳的,所以……」

緊握的兩雙手靠近胸前,佐助乞求地嘶吼:

「快點醒來啊!泉──」



◆◇◆◇



在死亡之前,泉彷彿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是個男孩,他的聲音非常急促。

不同於前面數百次的滅族,這次當她再次醒來時,仍有男孩的呼喚聲。

呼喚聲越來越清晰,是叫自己的名字沒錯。

泉認了出來,是從來沒有出現在夢魘中的『佐助』。

「佐助──」

泉大叫。

她四處尋找,就是沒看見熟悉男孩的身影。

「佐助──」

眼看滅族即將開始,泉開始焦躁大吼:

「你在哪?」

血紅的月色,族人被殺後的血液,噴灑在泉身上。

『我在這裡!妳會沒事的!』

鼬又出現在身後,一步一步靠近泉。

泉幾近崩潰的哭喊:

「我找不到你……」

儘管阻斷輪回的希望渺茫,她仍顫抖地對著不知在何處的佐助發出悲鳴的求救:

「拜託,救救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妳不會只有一個人。』佐助的聲音響起,眼前一片白光,一雙手向泉伸來,但鼬的長刀已經刺入泉的身體──

『還有我,我不會丟下妳的,所以……』

強撐意識的泉縱身一躍,抓住了那雙手。

『快點醒來啊!泉──』

穿越白光,泉睜開眼,她看見的終於不在是家中玄關,而是佐助身影。

「佐助......」

兩人緊握的雙手沒有放開,泉坐起身靠向佐助,然後緊緊抱住不放。擁抱的觸感,終於讓泉有了實感,緊緊抓著他,她再也止不住眼淚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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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灑了一波狗血,大概還有很多波(?)
好奇大家會覺得虐嗎?我是蠻爽的(喂!)
每次看到別人家小孩被虐得死去活來就會很難過,但自己家小孩...忍不住就是會想些劇情虐一波......(後媽無誤)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22 11:0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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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22 16:5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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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

病房內,佐助被泉緊緊抱住,力道之大讓他皺起眉頭,但他沒有推開她,無處安放的手只是順順泉的頭髮、再拍拍她的背安撫。

「沒事了。」

多日的折磨讓泉非常狼狽,但在絕望之餘出現的轉機,讓兩人不想放開彼此。

換做過去,兩人恐怕只會覺得彆扭想推開,但今非彼時,不敢放手、也不願放手。

無關情愛,共有且僅有的恐怖回憶串連起兩人,相濡以沫,只有兩人才能分享彼此的恐懼與不安,才能互相撫慰悲痛的傷口。

傷口不可能痊癒。

但時間仍會繼續走下去……

「好了,泉該去做檢查了。」一旁的醫忍猶豫一會後,仍選擇打斷兩人。

分開懷抱,佐助讓步給醫忍,但泉緊緊握住他的手。

「你會離開嗎?」

手心冰冷且顫抖,佐助回過頭說:

「我明天再來找妳。」

泉鬆開佐助的手,然後舉起小指要拉鉤。

佐助無奈的苦笑,勾住她的手。

「我們約定好囉!違約的是小狗──」

佐助退出病房,打算明天再來看她,然而──

先違背約定的人卻是泉。



◆◇◆◇



一大早,尚未謀面過的爺爺來到病房,告知泉必須回水織的消息。

泉再三猶豫後,拒絕了爺爺。

爺爺臉上並無尷尬神色,只是淡淡地說:

「這是告知,並非商討。」

泉愕然。族人不顧她掙扎、哭泣反抗,將她帶回水織,她想逃跑,但──

「沒用的。」

大宅裡除了爺爺、姑姑、以及尚未謀面的表弟外,還有大批服侍主宅的族人在,她被押回爺爺面前。

「既然宇智波保護不了妳,那妳必須回到水織接受族內訓練。」

爺爺面無表情甚至冰冷的模樣和父親有些相似,但不同於父親不易表露的關愛,泉完全感受不到爺爺對她的任何情感。

泉轉頭改看姑姑,身為族長的她,一定有辦法扭轉結果,但──

「泉,接受事實吧,水織會護妳周全的。」

姑姑撇過頭,拒絕了她。



◆◇◆◇



泉的新生活,只能用亂糟糟形容。

白日,她被迫到水織訓練所,接受醫療忍者訓練。

夜晚,明明已經離開幻術的她,夢裡卻總有那個追殺她與族人的惡魔身影。

泉想回到木葉,多次抗爭無效,她只能叛逆反著來。

在訓練所分組課程,泉趁老師不注意偷偷跑離訓練所,她依自己隱約的印象摸索至水織與木葉交界大門。

離木葉只有一線之隔。

泉毫不猶豫地衝過去。

碰!

無形結界反彈,泉撞上後面的樹。

儘管疼痛,泉仍不斷嘗試。然而不管幾次,結界都牢牢將泉擋在門內。

「妳出不去的。」泉聽聞聲音,驚駭地轉頭。

和她同組的女孩站在樹下似乎觀察她許久。

「我必須要離開。」泉說,有人還在等我,我必須要回去。

女孩笑而不語,拉著泉回訓練所。

泉掙扎,女孩轉過頭:

「只要得到顧問大人認可,妳就可以出去了。」

儘管不想浪費這麼多時間,但泉心裡明白,女孩說的是唯一辦法。

泉無奈地點點頭。

努力抑制焦躁,泉不再逃避,嘗試專注於課程。

無奈中途加入、查克拉不足,加上前段時間反抗,除了同組女孩花梨外,其他人對她都異常冷淡,沒有對她口出惡言,僅僅顧忌她是族長姪女、顧問之孫罷了。

泉不喜歡現況。她想要改變,但越著急越糟,大家對她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壓垮眾人對她顧忌的最後一根稻草是:

『水織徹的死是為了保護無能的她。』

在水織,能力至上,痛失徹而換得的泉,根本無法為水織所用。

『無能者』。

不知是怎麼流傳,但大家之後都以無能者做為泉的代名詞。

對父親的敬愛有多深,對她的憎惡就有多鮮明。

泉常常躲到角落偷偷哭泣,她沒有能力將擺平族人的惡語,也沒有能力可以調適自己讓自己完全不在意。

──最後,榨乾泉在困境中的最後一絲勇氣的是花梨的話語。



◆◇◆◇



那日,泉提早到校練習,還未進教室,她就看到花梨身旁圍繞一群同學。

花梨眼神瞥過門口,明明看到了泉,卻沒有停止,彷彿要說給泉聽般:

「無能者啊,就只是個給別人添亂的壞孩子。要不是為了讓她跌落在土裡,誰會跟她好啊!」

花梨眼神瞥過門口,明明看到了泉,卻繼續和同學說:

「要不是為了讓她跌落在土裡、爬都爬不起來,我才懶得理她!」

之後花梨又和同學說什麼,泉並不知道,因為聽到那句話後,泉直接往外狂奔,她不敢再聽下去花梨的任何話語。

眼淚朦朧了泉的去路,她沒有想到唯一願意支持協助她的夥伴,心裡居然是這樣想的,她一點也沒有察覺。

是這個世界太險惡?還是自己太傻?

花梨過去的微笑還有鼓舞的話語讓泉冷地直直發抖。

或許姑姑也是……

對啊!她怎麼忘了呢?

當初父母會被趕出水織,就是姑姑的命令啊。

──她們對自己好,大概都是別有目的。

泉急煞往主宅的腳步,轉向後山。

後山有條小河,河水雖淺,但只要自己下定決心,要死也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吧?

畢竟已經死過那麼多次了。

泉深呼吸。

在水織無法生存,又無法離開的她,死亡應該是最好的結局。

臉浸入河水中,無法呼吸非常痛苦,但要活著面對這些惡意……泉選擇抑制自己想要上岸換氣的衝動,她告訴自己,再撐一會,只要再撐一會……

「呼啊!」突然間,泉被拉上了岸。

未曾謀面的少年將她拉起。

「妳在幹嘛!」少年對著她說教了半天,告訴她生命的美好等等諸如此類,失魂落魄的泉點點頭,左耳進右耳出。

現在連唯一還能走的路也都失敗,自己到底還有什麼方法?

難道真的像花梨說的,自己一無是處?

泉在河邊很長一段時間,等到太陽下山,少年拉著她離開河邊,才逕自離去。

不知道要往哪走的泉,最後還是回到主宅。

「泉,妳怎麼了!」姑姑看著泉狼狽不堪的模樣,丟下手邊工作,跑回房拿毛巾替她擦乾身體。

儘管姑姑一臉擔憂,但泉看著她,已經不知道她心中到底是真的擔心還是做表面工夫了。



◆◇◆◇



夜裡,惡魔又來夢中找她。

泉驚醒,發現腦袋一片混沌,重的無法提起。

大概是高燒吧?

這樣也好,如果能就此沒了意識……

泉搖搖晃晃地走到窗前,打開窗,讓冷風吹入房間。

又是一個滿月。

泉靠著窗,意識逐漸模糊。

惡魔走到她身後,突然,泉聽到一陣騷動。

張開眼睛,許久不見的熟悉身影來到窗前。

泉睜大眼,不可置信。

她顫顫地伸手。

眼前真實的觸感讓泉眼淚瞬間潰堤,不是出現夢裡,佐助是此時此刻,真的出現在這裡!

泉緊握他的雙手,用盡僅有的力氣肯求。

「佐助,你不要丟下我,我想要回家……」

佐助面色猶豫,但在最後,他終於緩緩開口:

「我一定會帶妳回家的。」

被佐助帶回床上,在熟悉的安全感與佐助的承諾下,泉終於支撐不住,緩緩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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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上忍者學校雖然也有培訓醫療忍者的課程,但要維持每個忍者小隊都有醫療忍者,還是很困難的事情。
因此文一朗爭取經費,訓練族人醫療忍術外,也建造了獨屬水織的小型醫療學校,讓水織族人都必須要接受培訓。
如果泉沒有被趕出水織的話,應該也是在訓練所長大成為醫療忍者的,到成為下忍後才會認識其他人吧?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30 22: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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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29 10:5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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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

──違約的是小狗。

佐助站在病房內,病床上完全沒有泉的身影。害怕昨晚在他離開後又發生什麼緊急狀況,佐助趕緊抓了整理病房的清潔員詢問:

「水織泉被送到哪裡?」

「一大早就被接走啦。」佐助不死心,又去櫃檯詢問泉的狀況,醫療人員和他說:

「水織泉的家人一早就把她從病房接回了。」

知道佐助情況的醫忍用力打了醫療員。

「你太不小心了!你忘了他……」醫忍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但傷害已經造成。

──家人。

這個詞彙直戳傷口,他都忘了。

他早已沒有家人。

而泉還有。

她跟自己是不同的。

她還有家人。

佐助賭氣離開醫院,心中的酸澀感無法消弭,他知道不是泉的錯,但他以為接下來的日子會和她相互扶持,也只有她能理解他的處境,因為他們有著相同境遇,但……

佐助冷笑。

他們是不一樣的。

泉還有家人。

儘管不是泉的錯,佐助心中還是忍不住覺得沒有等自己的泉──

背叛了自己。



◆◇◆◇



出院後,火影爺爺召來佐助,替他找了願意領養他的父母。但佐助非常堅決:

「我的父親只會是宇智波富嶽,我的母親只會是宇智波美琴。」

經過幾番波折,火影爺爺只能妥協,改替佐助找房子。

一個人的生活沒有想像中容易,尤其是過去有人照顧保護。

做飯是個問題。

洗衣是個問題。

整理家務都是問題。

現實讓佐助非常疲憊,但他告訴自己必須撐過去。

總有一天他會向鼬復仇。

就算沒了家人或是泉的支持也一樣。

他一定會殺了鼬。



◆◇◆◇



日常逐漸上手,佐助回到學校上課。

和醫院一樣,在他背後竊竊私語的大有人在。

但也有那種大喇喇,不怕他捅他傷口的人──

「佐助,你到底怎麼了?」

不顧班上其他人的阻撓,鳴人站到佐助對面,直面問到。

佐助冷眼看他,不語。

但鳴人鐵了心要和他硬槓到底。

佐助轉看其他看熱鬧的同學。

被冷眼掃過,大家自覺逃離教室。

等到教室只剩兩人後,佐助冷冷地說:

「宇智波滅族了。」

他發現他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冷靜地說出這句話。

鳴人懊惱搖頭:

「我不是要問這個,而是你的狀況……」

「啊啊,該怎麼問啦──」

鳴人抓亂頭髮,然後伸出手:

「我只是想說,如果有需要,我隨時都在。」

看著鳴人伸出的手,佐助沉默。

「誰需要你!」

說完,佐助撞開鳴人,離開教室。



◆◇◆◇



佐助變得比以前更加冷淡,復仇占據了他的腦海,他不要命似地拼命訓練。

只恨時間過得太慢、只恨自己能力提升得太慢。

現在的他,只想趕緊變強復仇,但……

鳴人卻時常出現在他的生活中。

佐助在高密度訓練中,鳴人卻拿了碗泡麵給他。

「喂,吃飯啦!」

「滾開。」

佐助撥開鳴人的泡麵,鳴人難得好聲好氣地撿起:

「還是要吃飯啦,泉不會希望你這樣的……」

佐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你的語氣好像泉已經死了一樣。」

突然間,鳴人睜大眼,抓住佐助的領子:

「泉還活著!?她現在在哪裡?」

「在水織。」

「她為什麼不回來呢?」

「誰知道啊!」佐助推開鳴人,往訓練場外走。在門口時,他停了下來,說:

「或許泉跟她的家人過得好好的,根本不想和我們有任何交集。」



◆◇◆◇



本以為知道泉活著後,鳴人會改變重心不再煩自己,沒想到……

「喂,我們去探望泉看看吧!」

「不去。」

「喂,幹嘛這樣啦……」

「漩渦鳴人。」面對死死糾纏的鳴人,佐助冷聲: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煩!不要再管我了!」

「你以為我想管你喔!」鳴人忍不住大聲反駁「可是遇上這種事,身為朋友一定不會放著不管的啊!」

「我什麼時候是你的朋友?」

鳴人愣了愣,眼神似乎有些受傷。

佐助閃過他的眼神,離開。

好不容易擺脫一個糾纏者,沒想到又來了另一個。

「佐助君。」泉害羞內向的朋友雙腳顫抖地站在他面前。

「有事?」

雛田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來,佐助耐心用盡,繞過她離開。

「泉在水織那裡怪怪的……」

佐助不語,但也沒有要再離開的跡象,雛田見還有轉圜餘地,趕緊上前說明。

水織家有太多守護木葉的機秘,沒有申請外人是無法進入,藉著日向家的身分,雛田好不容易通過審查進入水織,但她沒有見到泉,水織家的人不讓泉接觸族外的人。

雛田不明白原因,直覺事有蹊蹺。

「能有什麼奇怪的?大概是泉不想見吧?」

睹物思人。看到熟悉的人事物,觸景傷情,所以不打算再見我們了吧?佐助想。

「泉不會這樣的!」

佐助有些詫異,平日幾乎聽不到再說什麼的她,提高音量反駁。

「佐助君,拜託你……如果你有辦法見到泉,請一定要告訴我。」

妳都沒辦法了,我又有什麼辦法?佐助很想這樣回覆,但雛田不是鳴人,她懇求的模樣,讓他無法下重話。  

氣氛尷尬僵持不下。

「喂!我有事情要告訴你!」兩人的沉默被鳴人打斷,佐助悄悄的鬆了口氣。

這是他第一次不那麼討厭突然冒出的金髮笨蛋。

「幹嘛?」

「我有方法可以見到泉了!」

「什麼方法?」雛田問。

「嘛……」鳴人笑得一臉神秘:

「晚上七點,水織家門口集合,不見不散!」



◆◇◆◇



我是瘋了嗎?

佐助鬼鬼祟祟站在水織家門口。

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會答應鳴人潛入水織找泉的計畫──破綻百出──先不說成功與否,最後的結局一定是被抓到然後被水織痛揍一頓,而且水織界備森嚴,潛不潛得進去還是個問題。

搞不好連門都看不到呢!

七點,出現在門口的人,除了鳴人、雛田外,還有鹿丸、丁次。

「好了,大家快點出發吧!」

鳴人宛如導遊,對著身後明顯沒有幹勁的鹿丸說,然後又推著自己向前。

嘆口氣,佐助打起精神,就當這趟是來罵違約的泉小狗的吧!她想回家就回家!誰管她!

水織的警戒比想像中還低,以至於所有人非常隨意就走進了領地。

「怎麼感覺怪怪的?」

懷疑有陷阱的他們戰戰兢兢前行,靠著雛田提供的線索尋找。

「有了!泉的家在那,她在二樓!」

雛田指的方向有座豪華的大房子,佐助突然有想轉頭就走的衝動。

果然是他們自作多情吧?泉一定是自己不想跟族外有連絡的。

鳴人推開門,警報突然作響。

「你在幹嘛,超級大白癡!」

「別說了,現在先躲起來要緊!」他們一群人逃入前院的樹叢中。

房內跳出四五個護衛,眼看被抓是遲早的事,鹿丸提議其他人先四散逃跑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留一人下來伺機進入主宅。

他們沒有過多時間可以思考,丁次鹿丸率先跑了出去,佐助起身,卻被鳴人推進更深的草叢。

「泉就拜託你了。」雛田說,沒有猶豫地大步離開。

「明天見啦!」鳴人揉揉鼻子大笑,跟上雛田。

「喂……」佐助不是很明白他們把這個珍貴的機會留給自己的意思,但計畫都完成了一半,半途而廢不是件好事。

佐助匍匐草叢,觀察鄰近的窗戶,機會只剩下一次,要是在觸碰到機關,恐怕以後要潛入就很難了。

繞了半圈,佐助沿著一樓突起的磚面,悄悄爬上二樓。

二樓窗戶大開,還沒進入,就看到窗邊睡著的泉。

泉面色潮紅、臉瘦了一圈,那模樣比之前在醫院還要狼狽。

似乎被佐助驚動,泉醒了過來。

她不可置信地靠過來,想碰卻又不敢碰。

明明是要罵她小狗來著,但這樣的她,讓佐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伸出手握住她。

碰觸的瞬間,泉嚎啕大哭。

──情況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他不想看到泉在豪華大宅、親人的陪同下捨棄過去的一切,但現在這樣的狼狽落魄,卻也不是他樂見的。

「佐助,你不要丟下我,我想要回家……」

面對泉的低聲乞求,佐助無奈嘆氣。

真的是自己弄錯了。

弄錯就弄錯吧……

「我一定會帶妳回家的。」

佐助在心裡發誓:從今後起,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僅存的家人,不要再把她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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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上章時間點,這章是以佐助視角出發。
然後上一章有多修了一些地方,可以再去看看唷。
經過漫長的幾周,終於快要修完了,大概在2章左右完結,感謝觀看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29 11:5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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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30 22: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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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薊>

水織薊兒時最深刻的記憶,就是哥哥和姐姐一人一手,牽著她回家的場景。

那時的兄姐感情很好,沒有任何嫌隙。

但在父親宣布即將退位,要選擇新任族長時,兩人開始漸行漸遠。

薊努力想要挽回兩人的關係,但兩人總是不約而同對她說:

「這事情牽扯太多,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薊很難過,看著兩人日漸遠去的背影,她什麼也做不了。

之後,九尾襲擊木葉,造成了不可逆的傷亡,姐姐成了事件的間接犧牲者。看似哥哥角逐勝利,但在薊的眼裡,哥哥不再意氣風發,也不再執著族長大位。

──失去之後,才會明白什麼才是重要的。薊內心浮現這樣的想法:

如果當年自己再更加執著一點,或者將兩人拉到面前好好暢談一番,結果會不會不同呢?

沒有如果。

族內支持哥哥與支持姐姐兩派矛盾並沒有隨姐姐的死而解決,反而更加白熱化。

從言論到行動,激進派的族人甚至已經開始打算危害兩人的孩子。為了保護孩子,父親將姪子接回主宅,而哥哥和嫂嫂則是讓泉待在家中,設立結界保護。

泉很孤單,每當薊到來,泉總是漾起笑容,向她撲去;離開時,她總是帶著不捨的眼神,問她何時才會再過來看她。

薊不能認同兄嫂打著愛與保護的名義,卻總是讓泉孤零一人。

「族長之事尚未解決,難道妳能保證泉的安危?」

哥哥的話讓薊啞口無言。

她無法保證。

內鬥多年的兩派終於有了和解之道,但偷聽到對策的薊內心冰涼。

哥哥不可能捨棄嫂嫂……最終,哥哥一定只會忍痛留下泉的。

想到對她綻放笑容的孩子可能成為和解的犧牲品再無笑容,薊無論如何都想保護她。

這次,她要在失去之前,先動作才行!



◆◇◆◇



薊和父親做了交易,成為族長。

她擅用權力,強行化解兩派衝突,然而兩派人馬並不領情、嫂嫂也在事後恨極了她。

薊想承擔起一切,想讓事情有個好的結尾,但心有餘力不足,一兩個反抗聲音還能阻止,但一群人呢?

原本身體就不好的她,為了族長的事、為了和解的事、為了水織未來的事,病倒了。

在病房內躺了三天三夜後,醒來的她看見父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薊,妳不是這塊的料。妳應該早就明白後果了。」

水藍的眸子裡映上薊錯愕的面容,父親依舊平淡從容。

父親起身,替她擋在眾人面前,為她的失敗收拾殘局,事情漸漸好轉,但──

薊卻被徹底架空,成為掛名族長。

多年過去,薊在族裡處境每況愈下,支撐她的,是泉在族外多采多姿生活的消息。

她相信自己的決定沒有錯,直到──

宇智波被滅族那日。



◆◇◆◇


哥哥嫂嫂死在家中,泉中術昏迷不醒。

龐大的罪惡感襲來,如果當年不是自己的任性決定,哥哥嫂嫂是不是還可以活著?

薊帶著哭腔跪在祠堂低聲懺悔,但再多的言語也喚不回哥哥嫂嫂。

事後,父親把泉帶了回來。

泉不斷不斷逃跑離開,明顯無法適應水織的生活,但薊再也沒有勇氣為她做任何決定。

因為自己的決定,已經害死了哥哥嫂嫂。她放棄固執,順應父親的話,現在的她只希望泉能好好活下去。

「泉,接受事實吧,水織會護妳周全的。」

 

◆◇◆◇



那句話之後,泉對薊封閉了心靈,不管薊再怎麼補償她,泉對她總有疏離。不久,族內流出對泉不利的惡意傳言。

薊試著開導、安慰泉,希望能讓泉挺過困境,但她大錯特錯。

濕淋淋回到家的泉,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眼中最後一點求生欲都消失殆盡,好像自己不抓好她,她隨時會消失般。

否定自己決定許久而放任父親決定的薊終於清醒。

這樣是不對的。

泉想要的不是他們,而是族外的生活,強行將泉留在身邊,對泉並沒有任何助益。

「只要是我深思後的決定,你都會支持我吧,哥哥。」

薊在祠堂,再次對哥哥嫂嫂道歉,就算未來可能有危險,她也不打算再讓泉停留在這個安全但不快樂的牢籠之中。

她離開族裡,打算私下找火影幫忙。

在途中,曾在照片上見過的金髮男孩拉著黑髮男孩,為了泉的事爭執不下。

身旁還有黑髮女孩一臉擔心。

薊輕笑,看來泉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呢。

找火影隨時都行,但泉的狀況刻不容緩。

聽到眾人計劃的薊衡量再三,默默回族裡,轉而替他們晚上的夜襲計畫佈署。

減散巡邏人力、取消結界……

當天晚上沒有她預想的順利,但也成功讓泉與朋友會面。

泉緊緊抓著黑髮男孩哭喊要回家。

薊不捨的紅了眼眶,或許自己選擇沉默是錯誤的。

──因為最好的守護不是綁在身邊時刻堅守,而是給她空間讓她自由翱翔。



◆◇◆◇



宇智波的遺族被趕出水織後沒幾天,他就連繫上了三代火影,薊聽聞消息,前去火影辦公室協商。

那孩子眼神充滿攻擊與不信任,她笑了笑,坐到他的對面。

「把泉還給我。」孩子直奔主題,一點課套都沒有。

「你有沒有想過,泉在水織裡可以被培養成出色的醫療忍者,而且是以『水織』之名。在族外,她什麼也沒有,除了什麼都要靠自己外,以她的能力,畢業後搞不好也無法成為忍者。」

薊故意刁難孩子,想看看他的決心,而他沒有讓她失望。

「靠自己總比在水織過得那麼痛苦好。她不是那麼脆弱的人,她一定可以再振作起來成為忍者,在那之前我會負責照顧她。」她喜歡他的眼神,那是堅定己念的人才會擁有的。

她拍拍他的頭,微笑。

「如果這是你深思後的決定,我會支持你。」

最終,她和他達成協議:泉必須在畢業前通過醫療忍者考試,成為醫療忍者。最重要的一點──

「如果你拋棄了她,我們將會不顧一切將她帶回。」

她前所未有的認真,而他受到她的情緒感染,也慎重的點了頭。

回到水織,薊看見了父親冷漠的眼神。

他轉過頭,回到房裡什麼都沒有說。

泉偷偷從房間裡鑽了出來,她帶著哭腔抱住了她。

「姑姑,謝謝妳。」

泉慎重的說。

看著不再逃避自己的泉,薊微笑摸摸她的頭:

「泉,對不起,我果然還是覺得只有妳開心,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聽聞話語,泉緊緊抱著薊的脖子,在她耳邊默默啜泣。

--------------------------------------------------------------------------------
※薊是水織徹跟水織芯的妹妹,大概是一族裡最沒有企圖心的人了吧(?)
然後她兒子的事,一直找不到地方描述,所以就本篇見啦!(六表示: (╬゚д゚)▄︻┻┳═一)
最後就是這幾篇修得還不是很順,搞不好還是會一直很想修改,可能還會有三版四版五版出現吧(?)
看心情(̿▀̿ ̿Ĺ̯̿̿▀̿ ̿)̄

感謝大家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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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3-31 21: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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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懼>

離開了水織,佐助應泉要求帶她回到宇智波。

故居上大片血跡已經被人清理,乾淨地彷彿滅族之前。

人不能死而復生,泉心中一直明白,但真正見到物是人非後,她才徹底認清,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

她偷偷看向佐助,佐助緊握拳頭,恨意與悲傷交雜。

當時想要回家的話語任性而不切實際,但佐助仍達成了她的願望,明明對他來說,重新踏上這裡也需要勇氣。

渺小的背影,在滅族後急速成長。

看著他,泉想,不能再任性了。

她不應該把自己無法揹負的東西,加諸在他身上,然後義無反顧的依附他。

他沒有義務幫著她,也沒有義務照顧她。

能做到這些,也已經仁至義盡了。

她必須成長,不能再給佐助添任何麻煩。

她抬起頭睜大眼,讓快要流出的眼淚縮回去。

等心情稍微平復後,泉握住佐助的手略帶鼻音輕聲說:

「走吧,我們離開。」



◆◇◆◇



火影爺爺替佐助找的房子有三房一廳,空下來的客房成了泉的居所。

「有需要幫忙嗎?」佐助靠在泉的房門前問,泉一邊整理房間,一邊說:

「沒關係,謝謝你。」

佐助搔搔頭,他有點不習慣這麼客氣的泉。

本來以為這樣的情況只是暫時,但回到忍者學校,泉仍若有似無的和其他人間隔出一道無形的牆。

佐助、雛田,甚至連神經大條的鳴人也都查覺到了她的怪異。

──她變得客氣而疏離。

佐助每每想要正面和她談論這些事的時候,她總是先退一步,露出標準微笑:

「抱歉讓你擔心了,但是我沒事。」

現在的樣子和當時哭著抱他的彷彿不同人。

──泉絕對在逞強。

她日夜硬撐而顯露疲憊,他不確定她可以撐得住多久,幫忙也好、訓斥也好,佐助想為她出點力,無奈泉彷彿知道他的目的,在他還沒開口前,她總是很快閃回房間,然後一再從門板後說自己沒問題。



◆◇◆◇



泉瑟縮角落,噩夢侵蝕她每一個夜晚。鼬不斷靠近,她很害怕,但她死咬被子,防止自己不小心尖叫出聲。

她閉上眼,不斷默念。

──不可以給佐助添麻煩。

白日,她的精神狀況因為噩夢變得非常糟糕,她曾想過要告訴其他人,但──

『無能者,就只是個會給人添麻煩的壞孩子。』水織花梨的話讓泉舉步不前,她害怕一再的求助就像無理取鬧,總有一天耗盡所有人的耐心,忍者學校的同學師長好友們,都會變成水織的族人那樣,對她厭惡又疏離。

她不想讓自己在忍者學校的處境變得和在水織一樣。

已經扯別人後腿了,那麼絕對不能再有任何抱怨。

「泉。」雛田叫了正在恍惚的她。

「怎麼了?」泉微笑向雛田問到。

「要去上戶外課了。」

泉看了下四周,同學都已經往操場移動。

「啊,抱歉,走吧,雛田。」泉站起身。

「妳沒事嗎?要不要去保健室休息?」雛田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泉像以往般回答,但就在回完的那刻──

「泉!」

泉倒在地上,失去意識。



◆◇◆◇



佐助聽到泉昏倒的消息,第一時間就衝到了保健室。

保健室大門大開,雛田見佐助進來,兩人眼神交會,雛田默默地退了出去。

泉昏睡著。

手探向額間,她還在燒著。

坐在泉的床旁,佐助想了很多。

泉不願打開心房,究竟是什麼原因?

明明之前在水織還想依靠他的,為什麼一出來之後就變了個人?

她不願告訴自己,是不是不信任他?

好多想法可能在佐助腦海裡盤旋,但他得不出結論。

最終,除了泉親口說出真相以外,其他的猜測都是浮雲。

嘆口氣,佐助離開床邊去把保健室大門鎖上。

他決定選擇最簡單粗暴的方式。

剛好,一切天時地利人和。

 

◆◇◆◇



這裡是……保健室?

腦袋沉甸甸的,她有種自己好像快不行的錯覺。

「先喝點水。」水杯出現在眼前,泉睜開眼,發現是佐助替她倒的水。

「謝謝。」泉坐起身喝了一小口。

──頭還有些痛,不過應該再休息一下就好了。

佐助手向她伸過來,似乎要量量額溫,但泉不著痕跡的退後一些。

「我沒事了。」

佐助拉住泉,然後覆上她的額頭。

「沒問題個鬼!不舒服就說不舒服,不要說謊,到時候妳進的就不是保健室,而是急診室!」

被佐助的強勢嚇到,泉縮起肩膀,小聲說:

「……對不起。」

「妳還是沒有搞清楚我的重點,我只是想要知道為什麼妳什麼都不告訴我?……這樣我和那些水織有什麼不同!?」

「我……」泉對於害怕被佐助拋棄有些難以啟齒,但欲言又止卻讓佐助誤會泉已經默認。

「看來我真的無法信任。」

佐助轉身,毫不留念往大門走去。

「不是。」泉感到慌亂,她伸手拉住佐助。

和學長特訓體能的成果被展現出來。

佐助被泉一拉,跌倒在地。

「……對不起。」泉嚇的當場哭了出來「我不是故意的……」

「夠了!」佐助惱羞成怒大吼。

「我討厭哭哭啼啼還有一直道歉的傢伙!」

「……」泉努力將鼻涕吸回去,不讓自己繼續抽氣。

見狀,佐助嘆口氣。

「比起現在,我還是比較習慣妳三不五時吐槽刁難我的樣子。」

「……我怕你拋下我。」

「什麼?」

一不做二不休,泉豁出去和佐助說:

「我怕你丟下我!」

「水織那邊不要我,因為我沒能力也不是乖孩子。所以我不能再任性了,不然你要是也不要我,我該怎麼辦!」

泉一口氣將心聲說完,然後將頭埋入被窩。

「……妳是白痴吧?」

泉的頭被佐助抬起,他的雙手覆在泉兩側的臉頰,然後用力向兩旁拉扯。

「痛痛痛!」

泉皺起眉頭。

「雖然妳很煩,又白目,還非常討人厭,但……有了這些煩人特質的,才是真正的妳不是嗎。」

佐助放開手。

「你……不會因此就嫌棄我了吧?」

「廢話。」

「真的……不會拋下我吧?」

佐助重重地點頭。

佐助的承諾讓泉如釋重負地笑了出來。



◆◇◆◇



夜晚,佐助被敲門聲吵醒。

有起床氣的他差一點就要對泉扔枕頭,好在他想起下午得來不易的破冰跡象,才忍住衝動。

「──進來。」

「佐助、我今天想跟你一起睡……」

下意識要拒絕的佐助,看著惴惴不安的泉,一時間沒了主意。

要是她睡相很糟之類的……

「只要一點點角落就好,拜託。」

佐助非常不情願地往內側睡去。

要是她真的睡相很糟,佐助決定直接把她踢下床。

泉小聲道了謝,然後帶著枕頭棉被爬上床。

泉的睡向不糟,但佐助還是被泉突然的尖叫聲驚醒。

佐助暴怒,想要把泉丟回她自己房間,但──

「不要過來!」

佐助發現泉冷汗直流,和中了月讀時一模一樣。

搖醒泉,泉抱住了他。

溼黏的汗水讓兩人都不是很舒服,但泉顫抖著不願放手。

佐助拍泉的背,然後問:

「妳……不會從那、之後就一直這樣吧?」

泉的點頭讓佐助沉默。

「那之後的事情,你願意聽嗎?」

那夜,佐助第一次聽說了泉在滅族後以及水織的故事;而對泉來說,這也是第一次和別人分享了自己的秘密。

面對再次入睡的泉,佐助則是一夜無眠。

撥開泉黏在臉上的髮絲,佐助在心中更加堅定自己的目標。

──總有一天,他一定會超越鼬,然後殺了他替全族報仇。在殺他前,他會替泉給鼬一拳,這是他為了自己私利,恣意傷害別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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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修完了✧*。٩(ˊᗜˋ*)و✧*。
童年篇完結~~~
之後大概就是泉藉著佐助、雛田等人慢慢走出陰霾,但個性上有些小改變,變得莫名依賴佐助。
和原著不同的大概是佐助多了一個泉要照顧,不過佐助依舊是那個死樣子,想著報仇報仇報仇.....
接下來應該會放一些人物傳補足一些缺失的視角,可以當做番外的番外看吧?
(目前預訂有夜叉丸、丁次、花梨、雪穗-->放上去的就是會逼自己一定要寫完的,剩下......再看看囉,搞不好有想法會再加)

然後是一些世界觀設定。
本篇的部分只動筆部分,有些童年腦補現在看得太羞恥了,所以應該會大修。
接下來暫時想寫一些短篇、或者來修HP的大長篇,CP是老佛(LV),如果有興趣可以觀看唷,反正我就是反派控啦(哼!






本文最後由 末鏡 於 2020-3-31 22:0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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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5-12 23:0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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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末鏡 發表於 2020-5-21 22: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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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木葉醫療制度緣起

人們永遠學不會教訓,血淋淋的回憶日漸淡忘,十多年後,第二次忍界大戰爆發。

那是一場搶奪資源的大戰,木葉身為強盛忍村當然也深臨其中。

雨隱村那場戰役異常艱辛,但也因此成就了木葉年輕一輩,讓綱手、自來也、大蛇丸被世人認可為『傳說中的三忍』。

戰爭告一個段落但還未結束,眾人強撐疲憊。

這時,第三代火影召集所有高層以及有權利的決策人,來到會議室,當然,新進的『三忍』也被抓了過來。

不同於來打醬油的自來也和似乎別有所圖的大蛇丸,經歷弟弟死亡的綱手,向三代火影提出了在每個小隊加入醫療忍者的建議。

「綱手,妳的提議很好……」聽著三代的開頭,綱手皺眉,這穩穩是被打槍的前言。

「但是現在並沒有那麼多資源、人力,在戰爭中也沒有辦法訓練新的醫療忍者──」

果然!年輕的綱手控制不住脾氣拍桌:

「那就不做了嗎?你們也不想想,就是因為你們這群老家夥自私自力決定開打,所以才有那麼多剛萌芽、夢想還沒達成的孩子被送上戰場,斷送了性命!能救一個是一個!為了村里的人,我認為這是現在十萬火急的目標啊!」

三代一旁的兩位顧問皺眉:

「這個世代就是如此,沒有爭鬥,就只會被他人吞食,別忘了,就算我們在忍者中算是頂尖,可還有魔法世界的老巫在虎視眈眈,更何況,誰能保證我們永遠都是忍界之首呢?」

「還有妳的提議我反對,如果現在投入醫療忍者訓練,就沒有人可以去支援前線忍者,在那些人訓練起來前,前線就會全軍覆沒,根本等不到妳的『救援』。」

兩人的話輕鬆堵住綱手的嘴。雖然她氣到緊握手掌,但她找不到反駁顧問們的話語。

她坐了下來,瞪著前方的決策者們。

這時,在她後方舉起了一隻手。

「雖然現在很難實行,但我認為這是個很好的提議,很適合作為木葉的長期目標。」

綱手回過頭,淺藍髮的男子對她微微一笑。

另外……

「如果有需要人手,我覺得水織非常適合接下這個長期任務!」

在綱手右方的亞麻色髮少女,舉起手向三代說道:

「水織從歷代都是以守護木葉為主要工作,在戰爭中也是補給主力,很少上戰場前線戰鬥,在補給之外的時間倒是很適合來學習醫療技術!」

「那個……」顧問皺眉。

「妳是哪位?妳有權代表水織發言嗎?」

少女吐舌,眨眨眼:

「我是水織玥華,水織族長的妹妹呦!至於剛剛我說的──」少女扯了扯前方和她相同髮色的青年。

「哥哥,你同意的對吧!」

少女嘟嘴。青年嘆口氣,語氣裡滿滿無奈,但還是站起來,和三代說:

「如玥華所述,水織會傾力配合。」

「你能保證水織全權聽從你的命令嗎?你確定你有辦法將醫療忍者發展為制度嗎?如果可行性不高,我建議你還是別冒險比較好,文一朗。」

顧問看著年輕族長,對他的能力滿滿質疑。文一朗掃視一周,然後淡淡地說:

「你們靜觀其變吧,反正就算發展不起來對你們來說也沒有影響,只是水織的損失罷了。或者,你們根本就不希望我們成功讓水織繼續壯大,就想打壓我們像警備部隊那樣?」

水藍色的眸子直視著顧問。

「你──!」

三代站起身,阻止顧問和族長間可能爆發的激烈爭論:

「大家都停下,我決定依文一朗說的辦。」

「蒜山!」

儘管顧問們仍有不滿,但在公眾集會還是只能聽從火影的命令。

少女歡呼,然後對綱手露出微笑。

綱手愣了愣,原本無法達成提議,沒想到在少女幾句話下就簡單的促成了。

「接下來就請妳多多指教了。」少女伸出手,綱手回握。

接下來開始似乎才是難題啊……


◆◇◆◇


綱手以為玥華會是個任性討糖吃、養寵物膩了就丟棄給哥哥養的少女。

沒想到面對醫忍的這個計畫,她卻比綱手還認真,不顧哥哥反對,加入他們三忍的小隊,開始學習醫療忍術,並觀摩綱手在戰場上的急救治療。

她想透過自己,努力將一切交回給族人。

綱手教了她很多,也從她那學了許多。

在斷瀕臨死亡、綱手崩潰放棄之際,是玥華不斷鼓舞綱手繼續治療不要放棄。她很欣賞她,也很感激她,但,再怎麼努力依舊無法挽回死亡的情人。

從此,她的雙手害怕沾滿鮮血。

綱手大受打擊,無論玥華怎麼努力振奮鼓舞綱手都沒用。

她自嘲的笑。

比起玥華,她更像那個討糖吃丟寵物的任性傢伙。

戰爭進入尾聲,醫療忍者培養計畫也順利發展,這時,綱手選擇離開木葉。

在大門前,玥華拉著大蛇丸來替綱手送行。

踏出大門那步,玥華還是忍不住哭喊:

「綱手姐姐!我會達成我們的夢想的!」

綱手不敢回頭看她。

「對不起。」

留下妳自己一個人奮鬥,但我現在沒有辦法在替任何人治療了。


◆◇◆◇    


多年過去,身為五代火影的綱手看著當年的醫療建制報告,還是會忍不住露出複雜的心緒。

玥華如同她的承諾,一步一步讓木葉所有小隊都配給一名醫療忍者。培訓方面,她在忍者學校中建立完整而嚴厲的測驗,確保那些孩子不是待著玩玩的心情面對。但……

玥華離開的早。在她去世之後,她的哥哥接手了一切:

他將水織的孩子、老師全部調離忍者學校,並在水織創立醫忍培訓單位。沒了水織的資源,忍者學校的醫忍教育、考試變得困難重重。經過三代協調,文一朗只釋放出兩三名老師,並讓忍校畢業的醫療忍者,優先配給忍者小隊。

「這是看在玥華的面子上。」在玥華死後,文一朗變得更加冷淡,原本會為了妹妹而起伏的情緒,現在靜如止水,毫無波瀾。

忍者學校的醫療制度被保留下來,但成效並無彰顯,沒有醫忍畢業生年份,小隊醫忍就由水織培訓單位訓練的孩子來遞補。而水織那些沒有進入小隊的孩子們,一步步滲透了木葉醫院。

文一朗發展的制度可圈可點,大大提升小隊的存活率,也讓醫忍沒有斷層得以繼續傳承,但……

回過神來,木葉包含醫療學校、醫院,百分之八十都被水織給佔領。

回想起那位替自己妹妹出頭的青年,綱手只覺得那個虛長自己幾歲的傢伙看得深遠而可怕,雖說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木葉,但壟斷醫療一方面是為了水織,另一方面,恐怕還是對妹妹的死有所不滿下的抗議吧。

闔上報告,綱手揉了揉眉心。

如果當年回過頭,和玥華一起努力,結果是不是會不同呢?

或許,就可以阻止玥華死亡了?

「綱手大人,休息一下吧。」靜音端來的咖啡遞上前打斷綱手思緒。

綱手拿起咖啡,小口啜飲。

人沒有如果,想起那個繼承初代意志的金髮少年,綱手放下醫療建制報告,轉頭拿起下一份文件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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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雪穗的故事,不知不覺已經從短短的片段變成一個小長篇(?)。
為了解釋那個年代發生的事情,決定先把醫療忍者制度這篇放上來(ㆆᴗㆆ)
不曉得會不會太複雜,總之雪穗的故事只會帶到前半段,後半段算是為本篇而解說的世界觀設定吧(簡單來講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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