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文前:
→ 只是個半夢半醒間的腦洞,本篇為架空。
→ 應該會在CwT57出刊,希望我趕得及。
→ 漾漾是雄性人魚,不會生子。
→ 感情線緩慢,兩人慢熱。
→ 可能會一直覺得有別的CP感,但請相信我,一切都只是錯覺。
→ 更新可能緩慢。
→ 以上都閱讀完畢,OK的話,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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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缸裡望著周圍不停散發著森冷光芒的儀器,映得那雙如夜般的雙眸更顯得無機質。 褚冥漾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便百無聊賴地低下頭,開始數自己魚尾上的鱗片。 他曾有自由,能夠在陽光下行走;他曾有雙腿,能夠自如地奔跑跳躍。 他記不起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他只模糊地記得很久以前他曾有一個溫暖的家。
現在的他,上半身是正常人類的樣子,肚臍下約一吋便是一條巨大的墨色魚尾,微光灑在上面的樣子格外美麗,像是黑曜石般的色澤。 但他卻絲毫沒有心情欣賞,因為這條魚尾長在自己的身上,只是數著鱗片在打發時間罷了。
他知道周圍的人似乎在進行什麼實驗,而他是實驗品之一。 每天除了抽血、打針、吃藥和吃飯之外,他還需要學習知識,其實就跟上課一樣,會有人來教他學科。 最痛苦的是他偶爾會被關進檢測儀裡,藉由各種刺激來逼他發出聲音,他不知道這樣的行為可以讓他們達到什麼目的,剛開始他被電擊的時候,曾因為太痛而不小心將檢測儀炸掉。 後來他知道對方就是想看他釋放力量,他不想讓這些人如願,便在感覺到自己體內有力量在翻湧的時候,用盡全力將其壓抑下去,然後得到實驗人員像是看廢物般的嫌惡眼神。 他會催眠自己,這些都還好,他經歷過最痛的時候不過是雙腿轉化成魚尾的時候,像是身體被分成了兩半,骨骼錯位又生長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疼痛,讓他根本無法抑制自己體內的力量釋放。 那次他將整個實驗室都炸毀了,甚至有兩名實驗人員死去,他們有好長一陣子看他的表情總是畏懼又興奮,但在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毫無反應後便漸漸對他失去希望,卻又捨不得放棄他這個得來不易的實驗品。 他沉在缸底,輕輕吐出一口氣,化成破碎又細小的氣泡往上浮。 裸露的上半身上有各種大小不一的新舊傷痕,手掌更是因為在被實驗的時候握緊拳頭而傷痕累累。
剛開始他還對出去充滿希望,但逐漸地他感覺到麻木。 他沒有力氣去思考自己為何會這樣被對待,光是活下去就用光了所有的勇氣。
他伸出手,想觸碰記憶裡越發模糊的母親的笑顏。 卻只摸到了一片虛無。 這個水缸有調節水溫的功能,因此他並不覺得寒冷。 他將自己蜷成一團,閉上眼睛,試圖抽離自己所有的情緒,好似這樣就能回到父母溫暖的懷抱;更幻想自己是在母親的子宮裡,還未曾出生、更未曾遭受這些苦難。
如果可以出去就好了。
突然間,警鈴短促地響了半聲,象徵入侵者的紅光也閃爍了半刻,很短的時間,卻被褚冥漾捕捉到了。 他睜開雙眼,有些好奇,還來不及一探究竟,就被玻璃擊碎的巨大聲響嚇得差點被水嗆到,他浮出水面,警戒地盯著破出大洞的玻璃觀察窗。 後面站著兩個他未曾見過的人類,最前方的那位有些驚訝地看著他的下半身,手上的鞭子還未收起,後方的那位臉黑得不像話,褚冥漾幾乎可以看到對方實體化的殺氣,但他明白那殺氣不是衝著他來的。 「冰炎,系統干擾只有十分鐘。」前方的人低聲說了句,後方被稱作冰炎的人點點頭,從觀察窗外翻了進來,一邊走近一邊問:「走?還是繼續留在這?」
褚冥漾幾乎要以為對方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 他想開口,乾啞的嗓子卻發不出絲毫聲音,於是他拼命點頭,朝著對方伸出佈滿傷痕且蒼白瘦弱的雙臂,大略是因為不敢置信與喜悅的關係,他的手臂微微顫抖著。 冰炎的臉看起來更黑了,他身後跟著翻進來的人類也不遑多讓,雖然臉上帶著微笑,卻看得出壓抑的怒氣。 「夏,來幫我。」喊了身後的搭檔,冰炎在迅速思考後,解下自己的披風放進水池浸濕,接著將褚冥漾抱離了水面,讓夏碎協助他將褚冥漾的魚尾嚴密地包裹起來。
「這裡只剩這個實驗品?」冰炎低聲問著,夏碎點頭:「是,這裡似乎只是一個分支,只剩下這個房間還有生物反應。」 「嘖。」不悅至極地撇了撇嘴,冰炎抱著褚冥漾的雙手緊了緊:「抱緊,要走了。」 褚冥漾連忙攀住對方的頸項,點點頭。
三人迅速地離開了這個研究所,褚冥漾全程死命睜著雙眼,在看到室外的瞬間,他終是忍不住眸中的酸澀眨了下眼睛。
喀嚓。 一顆細小無比的珍珠從褚冥漾的眼角滾落,落在石地磚上。
夏碎低下身將珍珠拾起,溫聲道:「我先幫你收著,回去再給你。」 褚冥漾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用力清了清嗓子,聲音聽來乾啞無比:「不、不用……給、給……你。」 夏碎笑了下,很乾脆地將珍珠慎重其事地收進口袋裡。 兩人帶著褚冥漾上了接應的車,褚冥漾和冰炎坐在後座,夏碎則為了給褚冥漾較大的空間而上了副駕駛座。 「濕……濕了……」褚冥漾看著被自己濕漉下半身弄得一蹋糊塗的座椅,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望向身旁的人。 「沒關係。」冰炎輕輕地拍了拍褚冥漾的頭,權作安撫。 褚冥漾睜著一雙黑黝黝的眼睛看了冰炎半晌,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兩個人是,拯救了他的天使。
真好。 他靠在座椅上,努力想多看一會窗外的景色,卻因精神完全放鬆下來的睏倦而慢慢地睡著了。
夏碎不動聲色地調高了車內的溫度,從後視鏡裡和冰炎交換了一個眼神。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裡讀到了狠戾。 人類活體實驗不管在哪裡都是觸犯國際法的。 夏碎本名是藥師寺夏碎,和冰炎是A國的特務,在G國多年,冰炎早已爬上了少將的位置,夏碎則是因為體質問題做了文官。 多年來他們國家總是莫名其妙有孩童失蹤,在這個時代,每一個孩子都是珍貴無比的,於是他們被派出調查,這也是他們會潛入G國的原因。 種種跡象指明可能是G國的某個組織將孩童綁走,原因不明。 每當他們調查到蛛絲馬跡,都會被對方斷尾求生,這次他們查到的地方大概也是一個快要被放棄的分支。 如果他們沒有將這個實驗品救出,過沒多久恐怕也會被「銷毀」。
為了避免探查,他們換了一次車,期間褚冥漾醒來過一次,看到抱著自己的人是冰炎,便又安心地閉上眼睡了回去。 車子回到了冰炎的宅邸,將褚冥漾交給醫療人員進行治療,冰炎便和自己的搭檔討論起這次調查到的疑點。 「我試圖干擾的時候發現這個系統很像是軍事系統。」夏碎閉了閉眼睛,他怎麼也想不到,這樣的行為居然是一個國家王族做出來的事情。 G國的軍部聽命於王族,兩人都是軍部打滾爬上來的,儘管一個從文、一個從武,他們各自都在自己的職位上擁有不小的地位。 夏碎是文官,他碰觸到軍部系統的頻率更是比冰炎高出許多,自己每日都在接觸的系統,他怎會認不出來? 「這與我們先前調查到的線索拼湊起來,不是很吻合嗎?」冰炎早有推測,他沒有夏碎那麼難以置信,只是在看到褚冥漾的時候他真的很生氣。 活生生地將人類改造成非人類到底是何居心?
「是沒錯,但目的……」夏碎在沉吟後開了口,「冰炎,你記得我們以前都讀過的神話故事嗎?關於『鮫』的。」 冰炎的雙眸訝異地睜大了一瞬,「他們想要製造出『鮫人』嗎?」 「這個。」夏碎從桌上的資料中翻了翻,翻出一張照片,上面是模糊破碎的文件,上面隱約可辨認出「Siren」的字樣。 「賽壬……」冰炎下意識念了出來,「海妖?」 「傳聞中的海妖可以驅使妖獸、迷惑人心。」夏碎又找出了一張末尾有著雙尾人魚圖騰的破損文件照片。 「你認為『他』有那種能力?」冰炎指的是剛救回來的褚冥漾,見到自家搭檔點了點頭後,又說:「但是他被放棄了?」 「所以他可能是失敗的實驗品。」夏碎從口袋中掏出了那一顆細小的珍珠,笑了笑:「鮫人淚會化成珍珠,這不就是證明?」 冰炎沉默了,現在科技發達,幾乎成為末法時代,誰會去相信那些古老的神話? 他們只認身上的異能,冰炎的異能是冰與炎,體質也是達到頂標的異能者;夏碎沒有異能,身體各項數值也沒有覺醒了異能的人強大,但是精神力卻超乎常人,加上刻苦的訓練,令他在軍部占有一席之地。
夏碎看著冰炎似乎相信了,便將資料整理了一下,起身說道:「我去看一下『他』,怕他醒來沒看到我們會有壓力反應,你要來嗎?」 冰炎嗯了一聲,打開了門,跟著夏碎走出書房。
他們打開治療室的門,便見到一片混亂,人魚縮在角落裡不敢亂動,一雙墨色的眼眸裡寫滿了警戒與害怕,醫療人員怕他受到刺激,紛紛退到了門口,在看到兩人進來時,人魚幾乎像是見到救兵似地朝他們伸出了手。 夏碎快步走了過去,將跌坐在角落的褚冥漾一把抱起放上病床,「沒事的,我們在幫你檢查。」 冰炎則將醫療人員先驅散,才取過旁邊的紀錄本,問:「你叫什麼名字?」 見到那些衣著熟悉的陌生人消失後,床上的人魚似乎安心了一些,這才低頭思考了起來,而後有些遲疑地開口:「……褚冥漾。」 「哪個楚?」 「我……我可以自己寫。」似乎是長久未曾開口說過話,他的語調與聲音都有些奇特,但是在治療後那些沙啞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溫潤悅耳的聲線。
於是冰炎寫了幾道問題才將那個本子遞給他。 褚冥漾看了一下,上面的問題是:他的名字?他記得自己從哪裡來的嗎?他知道自己是實驗品嗎?知道實驗的目的是什麼嗎? 他叫褚冥漾,不記得家住在哪裡,被抓的時候還很小,只記得家裡有爸爸媽媽和姊姊,知道自己是實驗品,實驗目的…… 他頓了下,筆尖在紙上留下了一個黑點,他偏了偏頭,像是在思考,過了半晌,才慢慢寫道:「力量、武器、復興、Siren、戰爭。」 接著他小心地把本子遞給冰炎:「我只記得這麼多了。」 褚冥漾在寫的時候,兩人便盯著對方的字跡沉思,待到褚冥漾將本子遞來,夏碎才用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與冰炎對視了一眼,溫聲問:「你沒有想過離開嗎?」 褚冥漾搖了搖頭,苦笑:「我化不出雙腿,離不開。」他想了想,又道:「實驗品之間都是分開的,我不知道別人的情況,但是我自己化不出雙腿,也沒有達成他們的期望,是一個『半廢品』。」 「我是故意的。」黑髮黑眼的人魚略略勾了勾唇角,眼底卻寫滿了不安與茫然,「我知道,我並不是廢品。」 他抬眸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兩人,猶豫了一下,朝著一旁的水杯握了下拳。
玻璃製的水杯連絲毫聲響都沒有發出便碎成粉末狀,成為一堆細小的玻璃渣,若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置信眼前的人魚少年有這樣的力量。
一時之間,整個治療室裡落針可聞,冰炎和夏碎的表情皆是一凝。
「我只是不想被利用。」沒有查覺到兩人異常的褚冥漾聲量雖有些小,卻帶著一絲得意,小小少年的模樣展露無遺:「只要我不釋放,他們就測試不出來。」 「那你告訴我們,就不怕被我們抓去實驗嗎?」冰炎突然問道,褚冥漾的第一反應是縮了縮肩膀,而後露出一種有些討好的表情,問:「你們……會嗎?」 夏碎微笑著一巴掌拍在自己搭檔的肩膀上,把他揮到一邊去:「不會。」接著在褚冥漾看不到的角度裡狠狠剜了一眼妨礙偵查的冰炎。 褚冥漾偷偷地吐了一口氣,有些不安地瞥了一眼冰炎,覺得還是眼前的夏碎最令他安心,「我……可以跟著你嗎?」 夏碎溫柔地微笑著一手肘撞在自家搭檔的肋骨上,無視了對方的悶哼,柔聲安撫:「我沒有私人宅邸,冰炎這裡是最安全的,請你相信我們。」 他這才意識到沒有自我介紹,他清了清嗓子:「我是夏碎,直接喊我夏碎就可以了,這傢伙叫冰炎,請不要理會他惡劣的玩笑,他並不是壞人。」 「……好吧。」褚冥漾似乎有些失望,但當他將視線轉向一旁的冰炎時,突然發現冰炎長得很好看,像是畫冊裡走出來的人,心底的那絲不安便徹底消弭了。 先前只覺得這兩人是上天派來拯救他的天使,加上燈光與天色昏暗,他並未仔細觀察過兩人的長相,此刻褚冥漾才發現,夏碎面容俊美,一頭黑色的半長髮低低地束成了一個馬尾垂在頸後,氣質爾雅,一雙紫眸總是溫和地望著他,讓他覺得很安心;而冰炎則是如燃焰般的紅色瞳眸配上一頭醒目的銀髮,左額前有一束鮮明的焰色長髮,混在銀髮中間甚至有種粉紅色的錯覺,配上對方漂亮得不似人類的面容,褚冥漾一時之間甚至有些失神。 「我……可以待在這裡?」他輕聲問著,有些不確定與對未知的恐懼。 雖然不是很明白為什麼對方的態度驟然改變,但這對他們無疑是好事,於是夏碎開始引導他配合治療:「可以,但是你要先配合我們的醫護人員,我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違背你的任何意願,只要你不要傷害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真好。」人魚少年笑了笑,「你們真好。」 夏碎忍不住笑了出來,剛才還在害怕他身後的冰炎呢,現在就說他們是好人,這麼單純的人……他不由得想起對方身上的傷痕,他們稍微檢視過,那幾乎都是實驗留下的痕跡,甚至還有虐打、燒燙傷跟撕裂傷。 「別擔心,一切都過去了。」他最終只能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對方的髮絲。 褚冥漾被摸了頭,愣了下後撩起自己的長髮,問:「我可以……剪短他嗎?」 比深海更深沉、卻光潤細滑的髮絲手感很好,夏碎並不明白對方為何想剪去,而褚冥漾則是抿了抿唇,說:「很難整理。」 他早就想剪了,但實驗室的人員不讓他剪,說是不確定頭髮是否會影響他的能力。 「想剪就剪吧。」一旁的冰炎突然開口,「但是只能讓自己人幫你剪,或許不會剪得太好看,你……」「可以的,沒有關係。」褚冥漾打斷了冰炎的話語,語氣甚至有些歡快,長髮常常耽誤他的行動,吃東西也很麻煩,而且沾了水之後更是沉重。 得到褚冥漾肯定的回答,冰炎便走到門口去喊人進來:「米可蕥,妳進來一下。」 「好的!」進來的人是一個綁著金色雙馬尾,有著碧綠色雙眸的女孩,她的年齡與褚冥漾相近,或許兩人相處起來會比較容易。 「妳會剪頭髮嗎?」想起褚冥漾的要求,冰炎順口問了聲,只見米可蕥愣了下後點了點頭:「將軍您要剪嗎?」 「不,是救回來的那位。」冰炎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女孩突然鬆了一口氣,露出一個笑容:「好,沒問題!我去拿工具下來。」於是女孩一溜煙地跑走了,不過片刻便提著一個箱子跑了回來,和冰炎一起走進治療室裡。 夏碎似乎在和褚冥漾聊著什麼,後者笑得很開心,看到有陌生人進來雖然有些愣住,不過他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 「你好,我是米可蕥,你可以叫我喵喵喔。」米可蕥將手上的箱子放下,行了個西方古代淑女禮,「你叫什麼名字呢?」 「褚冥漾……我叫褚冥漾。」似乎仍是有點不適應與陌生人接觸,人魚少年小聲地回答道。 「我可以喊你漾漾嗎?」米可蕥自來熟地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青春少女活力四射的一面讓看慣了死氣沉沉實驗人員的褚冥漾有些招架不住,他略略抬了抬手,像是想遮住什麼似地,點了點頭:「……可以。」 「漾漾想剪頭髮嗎?想剪什麼樣的?」米可蕥將地上的箱子打開,各式造型工具便展露了出來,成為一個小型置物架。 膽小的人魚少年被這樣的架勢嚇了一跳,顫了一下。 「別害怕,只是剪頭髮。」夏碎安撫道,「你有喜歡的髮型嗎?」 褚冥漾搖了搖頭:「剪短就行,不要妨礙行動。」 「好的,沒有問題!」米可蕥作勢擼起袖子,先是扛了一張椅子過來,而後裝了一桶水放到椅子前方,「漾漾你尾巴會乾的話先稍微泡一下。」 褚冥漾愣了下,他的確覺得自己的尾巴有點乾燥,但還在忍受範圍內,他小聲道了謝,沒有拒絕米可蕥的好意,在夏碎的協助下移動到椅子上,將魚尾下半部泡進了水裡,一條被打濕的毯子旋即覆在沒有被浸泡到的部位,他訝異地抬眸,對上了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他愣了下才意識到這是冰炎:「……謝謝你。」 冰炎輕輕拍了拍褚冥漾的頭,走到一旁拉了一張椅子逕自坐下,夏碎無奈地摸了摸褚冥漾的髮絲,低聲問:「我們在這裡陪你,應該比較不緊張吧?」這話卻得到褚冥漾點頭又搖頭的回應,他有些愣住。 人魚少年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你們是不是很忙啊?可以不用陪我沒關係。」 「我的確該趕在日出前回到住處。」夏碎看了看搭檔,只見對方一臉「你要走就走」的表情,輕吐了口氣,似乎是在平復情緒:「冰炎,有事就聯絡我。」 雖然很不放心冰炎,可是目前也只能將褚冥漾交給對方照顧了。
銀髮青年點了點頭,朝自家搭檔毫不留戀地揮了揮手。 見狀,夏碎壓下想暴打搭檔的衝動,保持著完美的微笑走出了房間。
本文最後由 冰漓晨漪 於 2021-3-18 21:4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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