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BATMAN] Gotham Godfather [G] （完結）

提到紐約，人們往往立刻想起那手舉火炬的女神，美味的pizza也是許多遊客的最愛，

又或許是百老匯音樂劇讓人造訪這個城市。

提到高譚你會想到什麼？

曾經有段時間高譚日報上會募集市民的意見去完成這樣的一個句子「Gotham is________.」

對我來說高譚是⋯⋯

Gotham is …….

從屋頂往下看這座城市，這城市真是一團糟，原諒我使用的言語不甚優雅，但我真心無法找出更好的詞語去描述。

瀰漫在空中的煙霧：數十年來都是如此，時不時混雜著臭味。

街道上的喧囂：混雜著警車、消防車、不知哪來的對罵、刺耳的尖叫。街道上亮著廉價的霓虹燈、昏暗時而閃爍的街燈。

躺臥在路邊毫無光芒的人們，視而不見邁出大步向前的人們。

這裡是高譚市，所有你想得到的糟事都能在這裡變得更糟的城市。

This city combines every worst part you can imagine.

Oh Gotham! Why you always …….

Oh Gotham! How can I live without you?

如果你仔細瞧瞧，你會知道黑夜的黑其實是種濃濃的深灰、深藍⋯⋯將所有顏色倒在一起只會得到黑色，黑色是唯一適合這個城市的顏色，就連自詡成這個城市的守護者的那傢伙也穿上了黑色——雖說那傢伙可能是實用主義。

謀殺、搶劫、拋棄、背叛、傷害⋯⋯說個笑話：「請問遇上銀行搶劫的時候如何分辨高譚市市民和其他人？」答案是：「其他人問的是：『警察什麼時候來？』高譚市市民問的是：『搶劫的是誰？』」

在這個城市犯罪也許比一天三餐來的普通甚至平凡，畢竟這裡的銀行可是會在大廳掛上距離上次搶劫發生已經過了XX日。

大概放眼整個世界也只有高譚市是這樣，在這裡出生、成長的人們即使離開了也都還記得這裡的味道，飄著奇怪顏色的煙霧、也許是化學氣體、爆炸後的煙硝味，更讓人難以忘懷的是這股深入皮膚的犯罪氣息。

Prince of Crime凝視著這個城市，正如同這個城市也同樣凝視著你。前方大橋因為道路工程維修而縮減車道，車輛停滯不動，怠速運轉的引擎聲像是城市的呼吸。

他掏出懷錶看了一下時間，還有15分鐘。他可得在煙火施放之前抵達觀景台。

你會阻止我嗎？當然，你會。這不就是我倆玩得一場遊戲？

「Mr. J？你在看什麼？是要看這個即將要燃燒的城市最後一眼嗎？」

順著略顯尖銳的女聲纏繞上頸邊的纖長手臂，一邊紅色、一邊黑色的手臂在眼前交叉，緊貼在自己臉頰旁。

「Oh~Harley. 你不覺得這一切很可笑嗎？」他已經能夠預見整個城市隨著爆炸聲響陷入混亂的模樣，塵土飛揚中愚蠢的披風鬥士從天而降——炸掉大樓是直撥給義警的報案專線。

「Tell me, My Pudding. 什麼讓你這麼的開心？」尖銳刺耳的女音在近距離響起，溫暖的唇瓣貼上頸側，Harley總是知道他的情緒，她是他最好的觀眾，每個表演者都需要觀眾的。

「Let me show you⋯」他伸出手指向遠方在他手指的延申處是他今晚的目標——Wayne Enterprises。

莎士比亞說：「人生就像是個舞台，每個人都在上面扮演一個角色。」

而在這個城市時不時上演一齣喜劇，如果你從不同的觀點看它的確愚蠢地可笑。有個男人天真地相信這個城市值得拯救，而整個城市一邊嘲弄著他的天真一邊給予他希望。

如果你從我的角度看的話，這一切都讓人發笑。

「Joker!」低沈沙啞的聲音從陰影中走出來的人就是他等待許久的人，有觀眾、有主角、少不了的就是反派角色了，一直以來比起懷著崇高理想的主角，他更喜歡——毀滅夢想希望的反派。

舞台布幕已經升起了，而故事就得繼續下去。

The show must go on!

「Oh, Batty! Miss me?」他臉上誇張的笑容，親暱地喊著，但他眼底毫無溫度。右手一揮一顆圓球形狀的炸彈朝著高譚市的披風義警飛去，追捕遊戲持續多年的他們，也許在這過程也建立出一種默契，從披風底下蝙蝠鏢不偏不倚地截斷引信。

鏘——

金屬圓球落地轉了幾圈冒出了幾隻金屬桿。

噗滋——

淺綠色的噴霧猛烈地噴出。Joker在心中向稻草人致謝，感謝他贊助（不那麼情願）的恐懼噴霧。感謝優秀地化學家這毒氣可以輕易地達到心理治療的效果，從掀開過去所有傷疤開始，論到心靈創傷還有誰比得上披著披風在高譚市夜晚街道上奔馳的人（他一定是有什麼問題才會這樣做）。

「告訴我？你現在害怕了嗎？」臉上罩上防毒面具的Joker從面具底下傳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模糊，披風鬥士踉蹌地走了幾步後跪倒在地，現在大概是他最不願回想的畫面再上映的時刻。

砰——巨鎚敲在跪倒在地的蒙面男子頭上，揮舞巨鎚的Harley笑聲明亮地響著。

Batman不會介意背後偷襲。

可惜，無法聽見他的答案。

失去意識的男子無法言語，自然也無法得知他內心的傷痛，當然他也不是心理醫生，面對心靈創傷，他的心理醫師喜歡——更實際的物理療法。

「該溜了！」他拉起Harley的手快速離開屋頂，感謝這些年老失修的大樓的逃生梯，沿著逃生梯下樓彎進小巷。

——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

一台黑色轎車停在小巷裡頭，如同黑色琴鍵的烤漆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在黑暗小巷裡頭如同高級巧克力一樣誘人。他抽出鐵橇不帶有任何遲疑地往駕駛座旁的車窗揮下，金屬鐵橇輕而易舉的敲碎了車窗，刺耳的警報器刺動腦神經的程度比不上打碎人骨的樂趣。

Joker拉開車門在駕駛座底下鼓搗幾下發動車子，Harley很迅速地從另一邊上車。

他踩了幾下油門，讓轎車發出轟——轟——轟——的聲音。

刺耳的、不該出現在車子裡的聲音。

讓Harkey和Joker同時地回頭看向後座。

「Mr. J?」Harley尖銳的嗓音、語尾上揚的音調，誇張地像個喜劇演員，但現在自封為高譚市最佳的喜劇演員的Joker臉上表情卻與笑、愉悅這類型的形容詞相去甚遠。

在後座發出驚人音量的OO強行更動了他們今晚的犯罪計畫。

他聽見有人在他耳邊大喊：『Batman! 你還好嗎？』意識慢慢地回到身體裡頭，眼前的景象還有些模糊。

剛才他以為⋯⋯
那只是他的幻覺而已嗎？

他現在在哪裡？
回想失去意識前的狀況：他追著Joker和Harley到了公寓樓頂，但現在只剩他一個人。他該繼續行動，但身體還殘留毒瓦斯的影響無法順利地使力。

『Batman!』耳邊的麥克風又咆哮了一次。

「Oracle.」他終於想起該給遠端協助Oraclel一點回應。

『老天保佑，你沒事。剛剛你的生命跡象很不穩定，你還好嗎？』Oracle的聲音聽起來鬆了一口氣。在遠端提供協助的她在此時更覺得自己的無力，受制於行動能力她只能待在電腦前面，她不會形容自己的工作可有可無，但原本她還可以做得更多。

「稻草人的傑作，炸彈的事情怎麼樣？」他簡略地報告現況，他們在韋恩企業的地下室逮到正準備動手腳的Joker和Harley將Robin留下來處理炸彈，而他自己負責追捕他們的部分。

前天一早韋恩企業收到了不明包裹——紫色盒子、金色緞帶的包裝——他們應該要更警覺才行。沒做多想拆開包裹的員工被炸傷，送進醫院治療，目前還在醫院觀察。

爆炸包裹的殘留物中有一張紙條：「慶祝偉大的開端。」

從爆炸殘留物和包裝風格他們懷疑這是Joker的傑作，隔天早上七點Gotham Radio的晨間新聞被Harley佔領這件事被她當作話題大聊了一頓。

果不其然今晚在韋恩企業又發生了不明信件送達的狀況，警方拉起封鎖線，當天緊急疏散整棟大樓的員工——除了大樓的擁有者外。

正當他們封鎖大樓清查是否被動手腳時，監聽警察頻道的Oracle通知高譚警局在市政府大樓發現不明的包裹。

耳機內再度傳來Oracle的聲音：『炸彈已經被拆除，你還可以嗎？我已經讓人去跟你會合。』

誰？腦中才閃過這個問題，答案很快地出現在他身後。

「你看起來糟透了。」

他回頭看見了胸口畫上藍色雙翼的男子，那略顯輕鬆的聲音的語氣聽起來感覺不到緊張感。

「Dick?你怎麼在這裡。」他以為他應該在Blüdhaven，即使他並沒有惡意但這聽起來的確是像「我不想在這裡看到你」

「我就當作你說的是『嗨！Dick！謝謝你的幫助，很高興看到你。』」Nightwing未被面積遮住的嘴角揚起朝著他笑了笑，那抹微笑參雜點自嘲，自從他脫離Robin的身分，有段時間他與Bruce的關係搞得很僵——但大概和其他人相比算是還好吧？

「⋯⋯」他掙扎地撐起身體，突然身體一半的重量被分到了另一個人身上，抓住他的手協助他從地上爬起的Dick燦爛地笑著：「聽說Alfred烤了蘋果派。」

「不介意載我一程吧？喔，看這狀況可能得讓我來開車了。」

他按下按鈕叫來了蝙蝠戰機，感謝Lucius與Alfred強烈建議將他們所使用的交通工具都裝上自動導航功能。

每個靈魂、生命在剛開始都是純淨無瑕的，對於這個世界沒有一絲懷疑。所以這裡可能是整個世界最不適合生兒育女的城市了。

嬰兒吵死了，他們只會無助地哭喊。

等到有一天他們知道哭泣並沒有任何幫助的時候還得過上四五年。

「Mr. J你看他睡著的樣子多可愛。」Harley懷中的孩子在她安撫之下漸漸地安靜下來，接著閉上眼睛沈穩地進入夢鄉。

她剛剛做的是輕拍著他的屁股、對他唱著輕柔的曲子——這跟他們對那些自稱正義之士所做的相差無幾，只是程度有所差別。

她輕拍孩子的背；她用錘子敲向蒙面義警的脊椎。

她對著孩子輕聲唱著搖籃曲；她對著披風鬥士大聲咆哮。

看，差別並不大。

這一切的開始只是個意外——他們偷的車上有個嬰兒。

嬰兒被獨自留在車內的新聞並不罕見。

何況這是Gotham，任何清楚這個城市的人都不會選擇在這裡生兒育女——除非你希望你的孩子生來就歷經磨練。

如同反派背中刺的Batman緊追在後，他們不可能停下來換車，而車上的Harley不知道哪個開關被開啟。當嬰兒放聲大哭，她居然鑽到後座輕輕地拍著他然後還對他做了幾個鬼臉。

他生來大概是個惡棍⋯⋯看見Harley的鬼臉居然咯咯笑。

「他是！我們的孩子。」一雙毫無畏懼的眼睛從駕駛座和副駕駛座間的空隙盯著他看。

起初他睜大眼睛盯著駕駛座的Joker看。

接著像是被什麼逗樂了「噠、噠。」

Harley自顧自地說：「Oh~你喜歡他對吧？他是世界上最棒的，但你可別跟媽咪搶。」說話的內容荒謬地讓他從後照鏡瞄了一眼Harley，她臉上洋溢著幸福與滿足，笑得跟那些貪得無厭的貓一樣。

「Mr. J 我們得給的他取什麼名字呢？」她尖銳的嗓音壓低了音量，不像平常即便沒有必要也扯開嗓子。

對於這個問題他選擇忽略回答，Harley似乎沒有一定得聽到他的答案，將孩子抱回懷中，對著他說：「你想叫什麼名字呢？Arthur、Bruce、Clark⋯⋯」

Joker怎麼也無法像她一樣對於這件事熱衷無比。

Harley從房間走出來，她換上金色亮片小洋裝，臉上的妝容完整，她看起來像是要外出。她走靠近坐在在沙發上的Joker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My Pudding, 給你們父子倆一個快樂相處的夜晚怎麼樣？」她對著Joke笑了笑，她說出的話如同天使的號角宣告他今晚的寧靜告吹。

「你說什麼？」他瞪大眼睛又問了一次。大概是無視於Joker臉上崩潰的她逕自繼續向下說：「Ivy約我去喝酒，我想出去玩這個一個晚上。放心，我已經將Mini J哄睡，他大概可以一覺到天亮吧。」

「照顧孩子很簡單的。」將奶粉、奶瓶、尿布、濕紙巾全數塞入Joker懷裏，她踏著愉快的步伐離開家。

家，多麼迷人的字眼。她與Mr. J還有他們的小小反派。

她可得跟Ivy好好地分享這些。

Joker左手拿著尿布、右手拿著奶瓶目送Harley離開。

——什麼她已經把小鬼頭哄睡？他根本不到兩個小時就醒過來。

房間內的嬰兒已經大哭了好一陣子，那刺耳的哭聲（或者該說叫聲）讓Joker無法繼續思考他的犯罪計畫，桌上的Gotham地圖上頭所標上的紫線已經第二次脫離他的掌控。

「到底，為什麼一直哭。」他將手中的紫色麥克筆丟進筆筒裡，走進房間裡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嬰兒床——Harley精挑細選了一個紫色柵欄和綠色床墊的嬰兒床——中央的孩子不明原因地放聲大哭。

他腦中閃過了模糊的印象：好像也有個房間像是這樣擺上了嬰兒床？但他隨即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抹去。

伸出手指戳了戳肥嫩的臉頰，果不其然哭得更大聲了。

Harley出發前交給他的東西是不是該派上用場了呢？不過換尿布、泡牛奶他可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智慧型手機真是偉大的發明。

現在大概有不少人是靠著這個來做事的，不瞎說他上次可是一邊GOOGLE一邊完成新炸彈的設計的。

他伸出手戳了戳嬰兒下半部白色的尿片，上面還有著蝙蝠團案呢，真不吉利。摸起來水水的，這表示也許尿布濕了？開什麼玩笑，犯罪王子的手可不是拿來這樣用的。

他只是為了耳朵健康著想、為了他偉大的犯罪的計畫著想，必須要有一個寧靜且舒適的夜晚。

換好尿布該死的小鬼又不知道在吵些什麼，伸出雙手在空中揮舞的模樣蠢得可笑，他伸出手指在他面前左右搖晃，肥短的手指企圖想抓住又撲空——蠢得令人滿意。

逗弄了一會兒之後他警覺可不能這樣虛度夜晚，得讓這噪音製造機早點安睡才行。

Harley之前是怎麼做的？

對，她唱歌。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mother has killed me. My father is eating me…… 」

不知為何才剛放入嬰兒床又哭得大聲，

看來不該唱這首。

他又將他從床上抱起，腦袋回想著Harley還做了什麼，他記得他除了喊他Mini J 之外還都說他是什麼呢？

「Monday's child is fair of face. Tuesday's child is full of grace.  Wednesday's child is full of woe. Thursday's child has far to go……」

世界上有許多巧合，例如在這個時候也許是因為搖籃曲奏效、也許是剛好他也想睡了，也許還有並非任何理由可以說明的原因。

結果有時候代表一切：那孩子就在Joker的懷抱進入夢鄉。

Joker在將他放回床上時用輕柔到不可思議的語氣說：「你大概是星期六的孩子吧。」

冰山俱樂部

晶亮的迪斯可球在天花板上轉動，五顏六色的燈光在室內隨著音樂流竄，室內播放著是重低音強烈的舞曲，舞池的中央立著一座冰雕，據說Penguin曾經將他的仇敵做成冰雕擺放舞池中央，但現在舞池中央擺放的只是普通的冰雕，根據Cobblepot所說。

Harley和她的朋友Ivy坐在角落的一處沙發區，除了用垂掛的布簾做出了隱蔽性之外，裡頭的人是Harley Quinn和 Poisson Ivy也是讓人不敢隨意靠近的原因。

植物在這世界上乍看之下並不如動物般機敏，事實上植物用它們獨特的方式和這世界產生互動。

正如俗語所說「Every rose has its throne.」

植物可能比我們認知到的更危險，這點在她身上一點也沒錯，綠色在她身上來說可跟安全完全搭不上邊。

她將身體向後靠上沙發椅背，將交疊在一起的腳解開上下交換後又重疊在一起，鮮綠色的手指插入艷紅色的髮絲中撥了幾下。

對於好朋友興奮的語氣說著的話題她努力地裝出她很在乎的樣子，直到Harley突然冒出了一句：「你要看我和Mr. J的孩子的照片嗎？」

「不，你知道我一向對那個男人沒什麼好感。」

「Ivy你真的要知道其實J他就是比較不會表達自己。」Harley在談論Joker的時候總會表現得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眼裡只有戀人的好，看不見任何缺點，儘管他們其實已經分分合合好幾次。

他應該是說得太多吧？Ivy拿起酒杯沾了一口嚥下想反駁的話語。

等等，好像有什麼不一樣？她剛剛說了什麼？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她放下酒杯盯著興奮得像個小女孩的Harley。

「J他就是⋯⋯」Harley大概是以為過了這麼久Ivy終於對她和Mr. J的戀愛故事有興趣，用比第一次還要興奮好幾倍的聲音喊著。

對於少女的戀愛話題絲毫不感興趣的Ivy毫不猶豫 我地打斷她的話：「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對於Ivy的話Harley雖然滿頭霧水但是還是乖乖地照做：「你要看我和Mr. J的孩子嗎？」

Ivy再聽一次確認過對著Harley問：「對，這個！你們什麼時候有的孩子？」

半掩住他們作為的布簾突然被掀起，伴隨著帶著濃濃醉意的聲音：「嘿嘿嘿！美女躲在這裡做什麼呢？

「喔，你看起來可真辣。」

這人不是醉得誇張就是外地來的蠢貨，他甚至對著她們吹了一聲口哨。

「怎麼樣，我可是可以給你爽快一下——」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從槍口彈出來的彩帶嚇了一跳。

Harley從座位跳上桌子朝著對方跑過去——腳尖高高地踢向空中，中間軌道通過喔對方的鼻樑，朝著後方直線飛出撞上了另一邊的桌子掀翻整桌酒水。

當開戰之後沒有人在意是誰先扣下板機。

這裡可是Gotham連你奶奶都可能都有精彩犯罪履歷的城市，

被撞掀桌子的客人毫不猶豫地掏出衝鋒槍對空連發數次，至於為什麼防身武器卻攜帶了衝鋒槍呢？開什麼玩笑這裡可是Gotham。

噠、噠、噠、噠的聲響中斷了店內愉快的氣氛——對某些人來說可是另外一種樂趣。

「孩子是上天賜與我們的禮物。」Harley的拳頭飛向朝她直衝過來的男子。

「我是問是誰的孩子？」撲向Ivy的男子在她跟前跪下，她看都不看一眼就踩過對方的身體走向Harley。

「是我和Mr. J的孩子！」Harley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Batcave
「有個孩子失蹤了。」脫下面罩連制服都還沒換下來的Bruce坐在電腦前面搜索可能拍到相關資料的監視器畫面。
「所以呢？」一旁的Damian躺在椅子上伸長雙腿腳掌還擺在桌上，他抱著爆米花桶將最後的爆米花倒入口中。
「⋯⋯」
看著廣大螢幕上出現的資訊，GCPD的報案資料上寫著：母親將車子停在巷子內下車購物而將五個月大的嬰兒獨自留在車中，十分鐘後回到巷子內車子和嬰兒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Damian挑眉問：「所以現在失蹤人口也是我們的工作內容嗎？」
「我認為這可能跟重大的犯罪有關。」Bruce回答問題的語氣依舊沒有情緒起伏。
跳下椅子的Damian丟下這句就走上樓梯：「現在找失蹤人口，也許下次我們就會來找貓找狗了。」

他在資料庫上鍵入車牌號碼：TKJ-1988。
畫面上的確跳出幾個錄影畫面，他放大影像畫面調整解析度。
讓畫面在屏幕上播放：紅色的轎車停入巷內，一名長髮女子下車
到這裡都和報案內容講得一模一樣。

接下來走入巷子上車的人讓Bruce微微皺起眉頭。
螢幕中央的Harley和Joker敲破車窗將車駛離小巷。

冰山俱樂部裡頭一片狼籍，站立在完好無傷的冰雕旁的是那兩位造成這一切混亂的元兇：Poison Ivy 和 Harley Quinn。

一名矮小的男子一跛一跛的朝向她們走去，一隻手撐著拐杖跛行的男子正是這裡的所有人。
倒在地上的男子喊了一聲：「Mr. Cobblepot⋯⋯」

聲音讓他停下動作俯視著對方，下一刻拐杖的尖端彈出小刀，刺入男子的胸膛。

「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兩位。」他微笑地看著兩位女子。

• Harley和Joker偷了那台車，嬰兒在車上。
• 沒有棄嬰的消息。
  
  

知道嬰兒最後行蹤的就是Harley和Joker了⋯⋯如果他們沒有將他處理掉的話？也許嬰兒還在他們手裡？

不知何時又回到Batcave的Damian說：「他們說聽過Harley對著Poison Ivy說：『她和Mr. J的孩子』」

「我有我的線人。」像是覺得需要解釋他的消息來源，Damian雙手交疊在胸前，一臉胸有成竹的模樣。

「⋯⋯」盯著那自信滿滿的臉，Bruce還在斟酌著該怎麼回答。

「不客氣。」

「你還沒寫完你的作業。」Bruce看向堆在桌邊的一疊筆記本，那原本被塞進角落，被他發現之後放回桌上。

「我已經是⋯⋯」

Bruce伸出手停在Damian的頭上方，Damian愣了一下，那隻手最後沒有落在他的頭上，伸出食指指向那堆東西說：「作業寫完之前我禁止你的夜晚活動。」

「你有什麼毛病！我剛剛幫你解決了一個案件。」Damian朝著他大叫，而這樣當然不會讓Bruce已經決定的事情有所更動，他可是獨自在Gotham打擊犯罪超過20年的人，他的決心大概跟Gotham舊城區的石板路一樣屹立不搖。

「我會讓Alfred檢查你的作業。」Bruce拋下這句大步走出Batcave.

Case closed?

Not yet.

黑色的披風在高樓與高樓間隔閃現。

Don’t be surprised when you see someone jump from rooftop to rooftop in Gotham city.

Harley興奮地說著話，一旁Ivy將雙手交疊在胸前，警慎地觀察四周，而最該警戒的就是坐在桌子另一端一臉誠懇地聽著Harley說話的男人，單邊眼鏡後方的眼隨著微笑而瞇起，雙手交握放在桌上，時不時附和幾句：「喔？這樣啊？」、「哇，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Oswald Cobblepot的名字早就被加註上不可信任，他現在這種親切的模樣更是讓Ivy心中的警鈴大作，無奈Harley大概是暫時無法注意到這點了，她現在可是大談她與Mr. J的戀愛史呢。

「我為店裡客人的無理向兩位致歉，希望兩位下次還能造訪我們店。」Oswald送她們離開的時候還如此說道。

「Ozzy這是當然的。」Harley親暱地喊著Oswald。一旁的Ivy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冷冷地在旁說了句：「哇你們現在感情好到用小名互相稱呼了呢？」

Harley更是親暱地給了Oswald一個擁抱。

這又讓Ivy翻了一個白眼。

當大門關上一旁的員工立刻湊上前來：「Mr. Cobblepot你不打算跟她們求償嗎？她們可是砸了這整家店。」

Oswald拖著腳在椅子上坐下，他對於自己手下的平庸感到嘆息：「你們的耳朵都是裝飾用的嗎？你們沒有聽到『我和Mr. J有個孩子嗎？』這句話嗎？」

他懷念那時候至少他身邊有用腦袋做事的人。

「有，她說了大概五次以上。」他說完這句話，馬上就挨棍子，來自他老闆手中的拐杖，他一邊敲一邊說：「你有時間數她講了幾次卻沒搞懂這句話後面的意思？」

另一個傢伙試探性地回答：「表示Harley生了個小孩嗎？」

「⋯⋯這表示他們有⋯⋯」

Batman在藥房外伺機而動，他跟著Harley直到她進了藥房，他得跟Harley聊聊。

他從藥房的後門潛入，搶在Harley的前頭讓櫃檯員工先行離開。

當Harley在貨架之間閒逛隨手拆開維他命C口嚼錠時，他讓其他店內的顧客悄悄地走出門——店內只剩下他與Harley。

「Harley.」經過變聲處理的沙啞聲音響起，任何惡棍對這個聲音都熟悉，幾乎等同於麻煩上門的聲音。

Harley很明顯地嚇了一跳，她拍著胸口刻意誇張語氣地說：「哇嚇死我了，我以為你登場的時候一定得把燈關掉，第一次看你在這麼亮的地方真的有點不習慣。」

「⋯⋯我們必須談談。」他最遲明確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如果一切能用談的解決何必動用武力？然而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Harley從旁邊的貨架抓了好幾包洋芋片朝著Batman扔過去，邊扔邊喊：「哇，你講得很像我們有什麼事情可以談的樣子？但我可沒話跟你說。Sorry 你可得提早預約。」

「孩子在哪裡？」他擋下一包奇多。

Harley愣了一秒而敏銳的偵探不會錯過這點，他趁機接著往下說：「你們把孩子帶走了不是嗎？」

「那是我們的孩子！」Harley掏出手槍朝著他連開好幾槍，他躲進另一排的貨架，子彈穿透好幾包洋芋片，空氣中飄著誘人的起司味。

這下確定了，孩子還在Harley手中。

連開了好幾槍後她沒再聽見討人厭的沙啞嗓音，他走了？Batman可沒那麼好解決，大概是哪裡有出了什麼事吧？這裡可是Gotham，哪間銀行又被搶了、哪家工廠又發生爆炸之類的、或是又是哪個神經病逃出Arkham？

她抓了幾包衛生紙和零食離開被她搞得一片混亂的藥房。

她得快點回去——

「我們找到他們的藏身處了！」Penguin的手下在他用餐時衝了進來，要是他帶來的不是這麼重要的消息大概又要被Oswald痛毆一頓。

「好，那我們可得好好的招待他們一頓。」抄起武器率領大隊人馬朝向東區的老廢公寓。

他睜開眼看見昏暗的燈光，身旁那個緊緊抓住自己右手手指的小鬼睡得依舊安穩。

他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被子。

Harley回來過了？

Harley看見一大群人聚集在他們的公寓樓下，領頭的人是那矮小瘸子。

該死。她從逃生梯狂奔上樓，還好這破舊公寓沒有電梯，憑Penguin那雙腿要爬上五層樓可還有一點時間。

她從窗戶跳進房間才剛開口：「Mr. J⋯⋯」

Joker朝著她：「噓———」

不知何時闖進來的Batman用沙啞的聲音說：「Give me the baby.」

Harley和Joker同時對著Batman發出：「噓———」

終於爬上了五樓Oswald踹開門大喊：「歡迎我⋯⋯？」

「噓———」

「噓———」

「噓———」

「Don’t wake up the baby.」

餐桌邊

蝙蝠俠、Joker、Harley、帶著眾多手下的Penguin居然在坐在同一張桌子邊。

先發話的是Harley：「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會把他交給任何人。」

「Harley. 這不是你的孩子。」他毫無情緒起伏的語氣和Harley的激動聲音：「他是我和Mr. J的孩子，他會成為我們偉大的接班人。」呈現出明顯對比。

他接著說：「那不是一個正常孩子該有的生活。」

刺耳的笑聲從另一端爆出來：「這句話從你口中說出來可真好笑，你還記得你的Robin嗎？」他可不會忘記。

「Joker.」他看向另一邊的男人，狂妄的臉上揚著大大的笑容，他別開目光對著Harley繼續說：「他的母親需要他。」

Harley大聲地吼著：「她將他丟在車上！」

那是多不該的行為，任何母親都不該這樣做，而她僅僅與他相處幾天就清楚不過。

他輕描淡寫地帶過這個問題：「那的確不太好，但身為一個單親媽媽會遇上許多困難的。Harley，他也同樣的需要他的母親」

Every baby deserves parents.

一旁的Joker突然插話：「讓我問你一個問題『他是星期幾出生的？』」

「星期日。」

星期日的孩子，正直而有智慧，善良又快樂。

那可不是他們的孩子該有的。

「Harley那這樣就沒辦法了。」他輕輕地拍著Harley的肩膀，摟著她走向門，空出來的手指著門：「我想你應該能保證我們平安無事的走出這扇門吧？」

「⋯⋯」

他就當他是默認了，朝著拋下一句：「Thanks b-man.」

「我可不是打算來做白工的喔。」Oswald話一說他身後的手下就舉起槍，顯示他可不打算空手而回。

「我有個提案。」

隔天早上的高譚日報頭條：失蹤嬰兒在東城區被尋獲，發現者Owsald Cobblepot表示：「協助警方是市民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