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顯示左側選單

[BL] [排球少年│兔赤] 赤葦京治的目標 [G](黑道AU|更新03)

[複製連結]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Hui1117 發表於 2020-12-6 15:11:11
只看該作者 回文獎勵 |遞減排序 |閱讀模式
排球
連載進度: 連載中
.黑道Paro
.赤葦是音駒派去梟谷的臥底
.木兔→赤葦(明戀)/赤葦對木兔的感覺還未釐清/兩人有點曖昧




一、


陰雨綿密,整片天空灰暗得好似能擠出一滴墨。

赤葦坐在木兔的身旁,冷靜地看著車窗外移動的畫面,玻璃外的景緻從一片樹林轉至大戶住宅外的磚牆,然後逐漸停下。一般來說,赤葦其實不能坐在這樣的位置,但木兔念在他身手敏捷,頭腦也還算清楚(甚至有時候比他還清楚),硬是給他安排了一個在他身邊的座位。

駕駛座的鷲尾熄了引擎後便率先下了車,他走至木兔那側,替他開了車門。赤葦跟在後頭,腳步不徐不急的,面上沒有什麼表情,他就和其他人一樣,看起來只是個安分的手下。

木兔走到一半,稍稍側過頭來,視線落在赤葦身上,「我有點忘了,我們等等要跟誰見面來著?」
赤葦傾了半身,把頭往木兔的耳邊湊了過去:「烏野的頭目。」

「哦哦!……為什麼?」

「……木兔前輩前陣子不是收留了烏野的新人一陣子嗎?他回去後戰績拉高了不少,說是在你這邊學的,烏野的頭目知道後決定答謝你。」

「哈!」木兔抱著手臂,仰頭大笑了聲,「真溫馨!那翔陽會來嗎?我得要讓他叫聲師傅了!」

赤葦低下頭,很是仔細地思考著接下來的場合,壓根沒注意到自己半個身子都暴露在雨陣之中,當然,也就沒注意到木兔朝他那邊傾了半邊的傘,只為了讓他別被雨淋濕。赤葦理性地分析了下,最後如實以據:「應該不會,我想這並不是一個特別大的場合。」

「是嗎?真可惜。」
「和別的組有些交情也是件好事,一點也不可惜。」

木兔瞧了他一眼,沒再繼續說什麼。他們踏進了烏野的宅戶內,天空依舊不見放晴,灰暗得讓人一陣心煩,前園滿地的石子路被雨打得透亮,幾隻烏鴉就立足在宅子的上方,一動也不動地盯著他們看,木葉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他看著牠們,眼裡是一片濁黑,也看不明白是什麼情緒。

宅子的門口前站著一個人,赤葦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烏野的菅原。菅原帶著笑上前,和他們打了招呼,「大老遠跑來,辛苦了。」

木兔歪了歪頭和肩膀,「真的!坐車坐超久——」
赤葦率先打斷了自家頭目的話,勾起嘴角,甚是禮貌地回覆:「哪裡的事,再麻煩你們了。」

「大地已經在裡面等了。」菅原說。
「好的。」

木兔噘起了嘴,顯然對自己被打斷有些不開心,他捏了捏赤葦的手背,以示抗議。
赤葦還算禮貌地拍開了木兔的手,在木兔進門之前,又接著像是叮嚀般地說:「我們會在外面等著,如果有什麼事……」

「知道啦、知道啦!」木兔擺了擺手,看樣子還有些賭氣,噘著嘴就走了進去,赤葦這話還沒說完,門就在他的鼻尖前驟地被拉上,嚇得他猝不及防的。
赤葦在外頭待了一會,才終於聽見澤村沉穩的聲線,雖然語句模糊不清,但聽上去像是在招呼著木兔。

菅原和赤葦一塊站在門外,規規矩矩地,相當安分守己。赤葦聽裡頭似乎挺順利的,下意識地吁了一口氣,菅原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湊了過來,用氣音小聲地說:「看來你也沒少替你們老大操心。」

赤葦聞言,眼珠子轉了轉,像在思考該說些什麼,最後卻不知怎地作罷,垂下眼,只是說了聲:「沒什麼。」

正當菅原還想說些什麼時,赤葦口袋的手機便響起了陣陣震動,他拿出了手機,只是看了眼螢幕,隨後便朝著菅原點頭示意,朝著外頭走去。

離開之前,他交代著外頭的尾長和他交替位置,雖然烏野目前待他們的態度還算和善,但仍然不可以掉以輕心,特別是日向和影山這組新人,雖資歷還淺,卻已經以強勢的攻勢出名了。尾長點了點頭,便朝著木兔和澤村所待著的和室走去。

木葉和鷲尾站在宅邸的大門前,一動也不動的,就像是上頭的那群烏鴉一般。突然一陣冷風刮過,讓木葉打了一個噴嚏,他們看著赤葦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為止,木葉這才吸了吸鼻子,緩慢地說:「只是講個電話而已,赤葦也太大驚小怪?」

「可能是女人的電話。」
「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

木葉沉思了一會,歪著頭,像是想得非常用力。「嘛——就是這麼感覺,赤葦這個人什麼都不圖,上一代不是有說嗎?他看起來很正經,但其實是個怪胎啊,女人怎麼可能滿足得了他?」



二、


赤葦走到了一個很遠的地方,這期間電話已經響斷了兩次,但馬上又來了一通,赤葦確認四周沒有其他人後,這才慎重的接起。

「過了好久才接起來啊。」

這個熟悉的聲音是黑尾前輩的聲音,赤葦看到來電顯示為一支未知的號碼時就知道了。
另一頭的黑尾涼涼地和他打了聲招呼,語氣就像是剛起床一樣。赤葦拿著手機,語氣不涼不溫地說:「不是說了不能隨便打過來嗎?」

「還不是因為你很久沒彙報了?」黑尾說,說話的口吻聽似盈滿了笑意,卻沒有任何溫度。「難不成現在想加入梟谷了?」

「……沒有。」赤葦說。
「哦哦,你想了一下吧?」
「沒有。」赤葦皺起眉,難得地有點不耐煩,「沒有彙報的是我的疏忽,明天晚上我會整理好情報再——」

「不用了,彙報的部分就算了。」黑尾在赤葦說完話之前,率先打斷了他,他笑了笑,然後說:「這份任務已經進行太久了,你在梟谷的時間太長,接下來完成最後一個階段後就回組裡吧。」

赤葦沒有說話,他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梟谷臥底的時間太長,現在連音駒本家都不信任他了,接下來的他沒有什麼選擇,最直接的方法當然就是殺掉梟谷的頭目,也就是木兔光太郎,如此他才能搏回本家的信任,否則他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對音駒與梟谷的了解都已經太深了,留他活著只是存有風險,所以無論他能逃去哪裡,他這一生必定都會被追殺。

「我有多久的時間?」赤葦說。
「嘛,畢竟是梟谷的頭目,就兩個禮拜,你說呢?沒完成的話也回來組裡吧,研磨會親自處置你的。」

赤葦應答了聲嗯,接著便要掛斷電話,欲將手機拿離耳邊時,則又聽見黑尾說:「赤葦,看你是個聰明人,但還是提醒你一下,別做什麼愚蠢的決定。」

赤葦頓了頓,不曉得對方是不是意有所指,正想回話時,就聽見另一頭已經掛斷了電話。



三、


赤葦走回烏野的主宅邸時,才發現木兔和澤村的會談已經結束了,看來這段會面並沒有持續太久。
他在路上遇到了菅原,有些不好意思地為自己的離開道歉,菅原擺了擺手,就像個和氣的親戚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挺順利的啊,不用擔心啦,雖然聽說你們老大講話跳來跳去的。」

赤葦扯了扯嘴角,他下意識地垂著視線,莫名地為木兔感到不好意思。「那麼可以請問梟谷組的人在哪嗎?」

「啊,就在別院,現在天氣不好,從宮城回東京也要一段時間吧?大地問了要不要乾脆在這留一宿,你們老大立刻就說了好。」菅原笑了笑,手指著石頭路的末端,「沿著這條路,看到櫻花樹後右轉就是別院了。」

赤葦點了點頭,隨後跟菅原道別,離開前,菅原又再次為他們照顧了日向這件事道謝。赤葦笑了笑,間接地感受到烏野對日向的重視,他背過身,腦袋自動就開始了盤算,所幸日向還算單純,念在這段緣份上,短時間內也許不會對梟谷不利。梟谷已經沒剩多少盟友了,音駒對其的敵意日漸明顯,雖說烏野不在東京,但盟友多一個便是一個。

赤葦沿著石子路,在看到櫻花樹後拐了個右彎,隨後便見到了別院。別院的確簡樸了些,雖比不上主宅邸那般氣派,但依舊很漂亮。赤葦還沒進門,就可以聽見梟谷的那群人喧譁的聲音,他透過門縫看見他們挨在一塊,個個都坐在主廳內大口吃飯著,赤葦的視線掃視了一圈,沒見到木兔,於是又逕自往走廊裏頭走了進去。

從外面看還真看不出來這棟建築這麼深。

赤葦又走了好一段路,不知不覺都已經聽不見梟谷其他人的聲音了,他一直走到走廊的末端,透過門紙上模糊的剪影,才終於找到木兔前輩。

木兔前輩看起來就只是坐著,什麼也沒做。

赤葦回頭看了眼來時的走廊,空蕩蕩的,甚至聽不到那群大聲喧嘩的人們了,他不禁想,這或許會是最好的機會,事發地點若是在烏野的宅邸內,他也有很好的理由可以推託,而且這下子他也可以好好地跟木兔前輩道別,然後或許、以不是那麼痛苦的方式取他的——

「為什麼不進來?」

木兔的聲音驟地打斷了赤葦的思緒,他怔了怔,定眼看了下木兔倒映在門上的剪影。木兔歪了歪頭,又說了次:「赤葦,站著幹嘛?」
赤葦垂下頭,甚是有禮地拉開了拉門,木兔抬著眼,盯著他瞧,眼裡盈滿了笑意:「你可終於回來了。」

「木兔前輩在找我嗎?」
「找啊,到處都找,說會在外面等我的人突然不見了,我當然要找啊。」

木兔拍了拍他身旁的坐墊,示意要赤葦坐下,赤葦於是在他的身旁坐了下來,依舊垂著視線,像個安分不越矩的手下。
赤葦低聲說了聲抱歉,語氣微涼,但他一直都像這樣,處世待人都不帶太多感覺,木兔早就習慣了。

「那你跟我說,你去哪裡了?」
「去接了一個熟人的電話。」
「說得可真親暱,是女人嗎?」

赤葦頓了下,視線抬都沒抬,「是。」

木兔用手撐著臉,沒做什麼反應,他看得出來赤葦正在打發他,這代表了他並不想解釋這件事。
他指了指一旁的茶几,說:「倒杯茶給我喝吧,赤葦。」

赤葦乖巧地站起身,湊到一旁的茶几上倒起茶來了,他看了眼木兔,漫不經心地問起:「今天的會談還順利嗎?」
木兔接過赤葦遞過來的杯子,若有所思了一會,看上去要講些重要的事,卻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你有注意到嗎?那個菅原叫他們頭目的方式。」

赤葦歪了歪頭,他倒是真的沒注意。

「他不是叫他老大,也不是澤村,他是叫他『大地』。」
「所以呢?」
「赤葦都沒有叫過我光太郎。」
「……」
「……」
「……然後呢?」
「就叫一次看看嘛!」

木兔往赤葦那裏湊近了些,幾近胡鬧地抓著赤葦,要他喊他一聲光太郎,這一幕別說是被外人看見了,就連組內的成員見了也要目瞪口呆,那個在道上頑劣的梟谷頭目木兔光太郎,竟也有像這樣孩子氣的一面。赤葦抵著木兔的身體,不肯妥協,義正嚴辭地說:「木兔前輩跟我並不是那麼親暱的關係。」

「喊了就是了啊!」
「恕我拒絕。」
「哎——赤葦老頑固!那不然我們來做交易吧?」木兔抬起眼,看著赤葦說。

「如果你叫我光太郎,我就假裝沒注意到你口袋裡的刀。」

赤葦渾身一僵,但這一僵已然出賣了他。木兔依舊看著他,眼神裡仍充滿笑意。

時間於此刻停滯了一下子,隨後便像炸彈一般,登時將空氣裡的緊繃一一擊破。赤葦意圖抽出自己被木兔抓住的那隻手臂,卻不料早已被拽得牢固,他騰出了另隻手抽出了口袋裡的刀子,飛快地往木兔的懷裡一刺,卻被木兔躲了開來。木兔用半邊身體把赤葦往地上壓制,另隻手則扣住了他持刀的手。

刀子順著重力掉落在榻榻米上,方倒好的熱茶也打翻了,溫熱的液體灑了一地。現在的赤葦兩隻手基本上都被扣住了,木兔整個人都壓在他的身上,呈現了一上一下的姿勢。

「如果你一開始就叫我光太郎,就不會有這麼多問題了。」木兔說。
「前輩執著的點真是奇怪。」赤葦一面吃力地說,一面用力地想要掙脫。他並沒有低估木兔的實力,他知道他能成為梟谷的頭目必然有他的理由,但他沒有料到的是木兔的實力也許遠遠高於他所想像的。

「誰派你來的?白鳥澤還是音駒?」木兔瞇起了那雙金黃色的眸子,甚是犀利地說。
在他底下的赤葦就這麼盯著他的眼,和他四目相對,一絲都沒有要迴避的意思,但他不說就是不說,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不說的話,我就親你哦?」

赤葦依舊咬著牙,兩片唇瓣閉得緊緊的,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木兔見狀,也不曉得是氣惱還是如何,伏下了身,就在赤葦的唇上輕輕地落下一吻,登時那四片唇瓣交疊,卻沒有任何火花,感覺可以說是冰涼,因為幾乎沒有什麼溫度。

木兔抬起眼,僅僅一瞬間,赤葦彷彿看見了他眼裡的肅殺之意,那樣的野心太過明顯了,以至於不注意到都不行。
赤葦未曾像這樣感覺如此冷冽過,但木兔隨即收起了眼神,他看著他,語氣強硬地問:「這樣你還不說?」

赤葦仍然沒說話。

木兔又再次低下頭,這次是把頭抵在赤葦的肩窩裡。赤葦可以感覺到木兔的頭髮搔弄著他的頸肩,一陣迷糊的癢意之中,他聽見了木兔說:「為什麼赤葦不是我的人呢?」

「梟谷待你不好嗎?」
「……沒有。」赤葦說。
「那為什麼不留下?」
「我……不能。」

赤葦看著天花板,出神地想著,在他剛入行時,有前輩曾告訴過他,千萬不要陷入愛河,特別是與道上的人。
他看著木兔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示好,心裡是明白那點心意的,卻一直都視若無睹,一部分是警惕自己,另一部份則是為了木兔。

他不能讓自己成為木兔的弱點,木兔也不能成為他的。

木兔鬆開了手,坐起身子,離開了赤葦的身邊。赤葦從地上坐了起來,那把小刀還攤在他的腳邊,刀鋒沾著一些已經涼掉的茶。

「算了,你走吧,看是要離開還是繼續留著,隨你便吧。」
赤葦怔了怔,有些緩慢地問:「為什麼?」

木兔看向了他,幾乎想都沒想,便不假思索地說:「因為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赤葦,這是你的優勢。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背叛我、離開我、傷害我,那些都隨你的便,因為我就是拿你沒辦法。」

木兔背著身子,語氣裡夾著一股氣餒。赤葦看著他的背影,霎時間不曉得該說些什麼,他很想安慰他,卻感覺自己沒有立場,所以只是叮嚀般地和他說:「木兔前輩不可以這樣。」

「我已經這樣了!你別管我!」木兔大聲地說,噘起了嘴,又回到數幾個鐘頭前那個鬧彆扭的模樣。

「唉,算了,你走吧,當作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你調查過我?」
「別太驚訝,你還想殺我呢。」

赤葦實在很想說些什麼,卻一陣語塞,他尚無法釐清內心的感覺為何,只感覺想好好地安慰木兔。他拾起了地上翻倒的茶杯,又重新倒了一杯放在桌上。

赤葦的手腕還疼著,一圈紅腫的痕跡說明著剛才發生的事並非夢,而是真真實實地發生的事。這快速的二十分鐘內,他的臥底身分被發現了,但他不僅沒有受到處罰,木兔還選擇放他一條生路,這全部的一切——都只是因為那句「我喜歡你」。

一直到赤葦離開之前,木兔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

其實木兔從來不知道赤葦喜歡什麼,進組裡以來,他就是個乖巧的手下,沒有太多情緒表露,木兔就是好奇他這點,而他越是好奇便越是想深入,想看看那張漠然的臉底下究竟藏著什麼。

他不知道可以買什麼當作赤葦的生日禮物,於是自顧自地買了一枚金戒。

聽見門被拉上後,木兔這才終於回過頭,他看見赤葦的身影在門前停留了一下,隨後才沿著走廊逐漸離去。
木兔拿出塞在衣服裡的那枚金戒,將它丟進了那杯茶裡。







後記:

本來是為了赤葦生日寫的趴囉,結果不曉得為什麼好像要有越來越長的趨勢wwww

本文最後由 Hui1117 於 2021-1-28 18:18 編輯

使用禮物 檢舉

2#
原作者| Hui1117 發表於 2020-12-15 01:50:18
只看該作者



        四、
       
       
       
        赤葦加進梟谷組的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木葉、鷲尾和小見他們都是老早就跟著木兔的,遠在他們還是街上的不良少年時就已經是組裡的成員了,所以木兔相當看重他們,不僅是因為相識得久,而是因為他們和和他一塊見證過梟谷的巔峰。一般來說,人只要經歷過高處,就很難再回到地面,但當梟谷在東京被孤立,逐日式微時,他們也都在,這是木兔最感念的地方。
       
        認識赤葦是在新宿的地下賭場內,赤葦本來是賭場內的經理,有次木兔為收債而出沒在那一帶,途中卻遭人埋伏,因而意外將整間賭場都捲進槍林彈雨之中。
       
        赤葦在那裡幫了梟谷不少,因為他熟知地形,在場域方面讓他們佔盡了優勢。然而他們本素不相識,說實在的,赤葦確實沒有理由要幫他們,但因為木兔這個人相當講究道義,便問了赤葦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當然木兔會這麼問,便是想花錢了事,人情宜盡早還盡,免得日後再遇到,那便是夜長夢多了。
        但沒想到,那個赤葦京治卻和他說,他什麼都不要,只求讓他入組。
       
        也許是沒遇過意圖這麼直接的人,木兔傻愣了好一陣子,回過神來覺得這人挺有趣的,半摻著一些看戲的心態,便領著他回組裡了。
       
        當然,此舉也的確收到了許多反彈,木葉尤其。
        木兔不是沒有調查過赤葦,但他的資料並不多,身邊似乎沒有什麼親人,一直以來都在新宿打滾,接連當了好幾間賭場的經理,看上去似乎還滿擅長經營的。
       
        正好,梟谷底下的幾間演廳與賭場一直不見起色,木兔便乾脆地把手上有的幾間店丟給了赤葦,本來的打算是想讓他焦頭爛額,爾後再數落他當初入組的那般毅然決然,結果沒想到,赤葦非但沒有搞砸,而且還經營得很好。
       
        木兔也試過讓赤葦去負責收債,還特地要他去找已經失蹤半年多的那種負債人,以此刁難他。結果不出兩個禮拜,赤葦就找到了負債人,甚至帶著欠款與利息回來了。
       
        在讓赤葦吃癟的事上頻頻碰壁,木兔藏在骨子裡那個頑劣的性格便被激發了出來,他把組裡大小不一、繁瑣的複雜的、不想做的事全都扔給了赤葦做,就連那個一貫沉默的鷲尾都看不下去了,但赤葦仍然一聲不吭,連抱怨都沒有,完美地把任務都一一完成。
       
        於此時,組內待他的氣氛已然開始轉變,先不論這高效率的完事態度,赤葦竟然還能同時應付木兔那臭脾氣,讓所有人不由得對他肅然起敬。
       
        木兔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測試赤葦,還是單純只是想讓他受挫而已了,這件事一直到某次他和赤葦一塊外出才有定案,他們在收債時遭地痞流氓攻擊,赤葦為了替他擋刺,在他面前徒手抓住了刀刃,霎時間那血灑一地。木兔對這種場面似已見慣不驚,倒是那幾個流氓見自己真傷了人,嚇得趕緊拔腿就跑。
       
        木兔想數落赤葦,就幾個地痞流氓,竟還淪到需要流血的地步。但赤葦轉過身來,一臉正經地問了他有沒有怎樣,說話的同時,手掌的血還一直流。
        雖知道赤葦向來是個沉著的人,但木兔卻未曾料及他還能夠如此冷靜,神色裡甚至不見一絲慌張。他不禁想,赤葦京治這人真是個瘋子,簡直比他還要瘋。差不多便是在這個時候,木兔對這個人的防備全都轉為了好奇。
       
        木兔知道赤葦並不是一張白紙,他們沒有一個人是。在道上,即便是用力避免,也總躲不掉被捲進一攤泥濘中。那麼這樣的話,他還真想知道赤葦的過去,究竟是怎麼樣的經歷才能打造這樣波瀾不驚的性格,木兔突然好奇了起來。
       
       
       
       
        五、
       
       
        隔天早上醒來時,雨還在下,一月的氣候冷冽依舊,木兔簡單地盥洗完後,就準備離開宮城了。
       
        離開前,烏野很是慎重地全員列隊和他們道別,木兔終於看見了翔陽,他還是一樣,眼神裡充滿堅定,活蹦亂跳的,木兔要他喊他一聲師傅,他立刻就精神飽滿地叫了聲:「師傅!」
       
        木葉在旁看著,忍不住在心裡吐槽,烏野那小不點的臉上,完全就寫著:我竟然認梟谷頭目為師傅了!
       
        木兔手插著腰,和翔陽一塊胡鬧的同時,忍不住仰天大笑。翔陽就是很單純,要他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像赤葦,要他喊一聲光太郎彷彿要取他性命一般——噢,不對,赤葦大概寧願死,也不願把光太郎這三個字說出口。
       
        想起了昨晚的事,木兔的心情倏地降到了谷底。
       
        赤葦不曉得上哪去了,來接他的只有鷲尾和木葉,其他人都在外頭等著,但那群人之中也不見赤葦的身影。木兔垂下眼,雖說讓赤葦離開或是留下都隨便這話是他自己說的,但他沒想到赤葦還真的離開了。
       
        鷲尾替木兔拉開了車門,外頭仍下著雨,木兔坐進轎車後座時,褲管的下襬不免有些淋濕。他朝車窗外望出去看了眼,澤村還站在那,像是要目送著他們離開才甘願。然後木兔另一側的車門被打了開來,他瞧了眼,卻看見赤葦若無其事地坐進車內,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木兔盯著赤葦,霎時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赤葦像是察覺到了對方不自然的視線,因而抬起頭,冷靜地問:「我不能坐在這嗎?」
       
        「不是……」
        「還是我搭另一台車?」
        「不是,赤葦。你……剛才去哪了?」
       
        赤葦眨了眨眼,從口袋裡拿出了張照片。「和菅原前輩交代一些事,這個人借了錢卻沒還,他的家人似乎都在宮城,我請前輩幫我多留意一些。」
        面對赤葦高度專注的精神,木兔登時說不出話來,於是只好盯著他瞧,結果卻招來了赤葦的困惑。
       
        「怎麼了嗎?」
        「沒有,就是很佩服赤葦你。」
       
        車子欲將啟動之際,菅原敲了敲木兔那側的玻璃,讓木兔把玻璃放了下來。他微笑著,自口袋裡拿出一條平整摺好的手帕,「我想這應該是你忘記帶走的。」
        菅原翻開了手帕,只見那枚金戒完整地躺在他的手中。木兔見了,什麼表情都沒有,菅原又把手帕摺了回去,遞給了木兔,讓他收進了衣服裡。
       
        菅原看著他,表情一臉爽朗的,木兔卻感覺他不懷好意似地,逕自撇開了視線。
       
        「一路小心。」菅原透過那一小口窗戶,看著裡頭的木兔及赤葦說。
        木兔瞧了眼,沒說什麼,反倒是赤葦探過來說了聲:「謝謝。」
       
        直至車子開遠,離開了烏野的視線之後,赤葦才轉過來,看著木兔問了聲:「真難得,木兔前輩落下了什麼嗎?」
        木兔噘起嘴,撇過頭不看赤葦一眼。「不關你的事啦!」
       
       
       
       

使用禮物 檢舉

3#
原作者| Hui1117 發表於 2021-1-28 18:17:57
只看該作者
六、


早上十點,新宿巷弄內的一間酒店正準備關店。這間位處半地下的店瀰漫著一股晨間的慵懶,陽光自邊窗灑進了些,哄亮了一群一夜未眠的小姐們。

準備下班的酒保在離開前替她們在吧檯開了一盞小檯燈,她們有的人便如飛蛾一般,沾黏在那樣昏黃的燈光下,彼此咬著耳朵不曉得在說些什麼。其餘的人在吧台和舞廳來回穿梭著,順帶把盤了整晚的頭髮放了下來,她們就這樣拎著鞋子,大搖大擺地翹著腳,倒臥在皮製的沙發中。

崔田香織見了,把她們通通趕進了梳化間,要她們去換下衣服,趕緊回家休息去。於是她們便像一群小雞一樣,嘰嘰喳喳的,笑著逃進了梳化間。

白福雪繪在旁目睹了整個過程,她趴伏在吧檯的桌上,把整張臉都湊在那盞典雅的檯燈下,瞇著眼說:「香織好兇啊——」

崔田手環著胸,把胸裡所有的氣都沉沉地吐了出來。「最近大家越來越散漫了。赤葦不來,這些女孩們的神經都鬆懈了下來。」

「嘛嘛,我們也不能總是倚靠赤葦啊?話說,好餓啊——我們等會要吃什麼——」
崔田伸手彈了下白福的額頭,碎念般地說:「妳就只知道吃。」

幾乎就在崔田話剛落下的同時,酒店內的店門被人狠狠地撞了開來,霎時間銀鈴作響,震得白福和崔田都抬起了臉看。走在最前頭的木兔腳步飛快地穿過了廳門,接著又經過她們面前,他的眉眼似皺非皺,噘起的嘴卻老早出賣了他。白福揚起了下顎,在後頭向他喊著:「一早就這麼不開心啊?木兔——」

木兔沒有理會崔田的調侃,逕自又往前走了幾步,接下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掉頭回來,站在崔田和白福的面前。他垂著眼,張了張口,似欲說些什麼,卻遲遲出不了聲。
崔田點點頭,朝著他擺了擺手說:「樓上的房間是吧?好、好,去吧。」

木兔闔起了嘴,點點頭,就像個孩子一樣,又自個往裡頭走去。鐵製的階梯傳來了響亮的回聲,白福和崔田光聽聲音就可以想像現在的畫面,肯定是木兔蹬著腳步,面無表情地走上了樓上的房間。

一般來說,樓上的房間是供客人使用的,類似包廂的概念。近來木兔只要鬧脾氣就會把自己關起來,店內的房間便是他常駐的地點之一,大家似也已經見慣不怪的。

過了半晌,赤葦這才終於從後頭跟了上來,他從容地踏著腳步,從店門口移步到崔田和白福的面前,簡單地打了聲招呼:「臨時打擾了,不好意思,前輩們還要收店回家的吧。」
崔田拍了拍赤葦的背,就像個久沒見到返家孩子的家長一樣,大聲地說著:「你終於出現了!」

「抱歉。」赤葦任著對方拍打自己的背,面不改神色地說:「久沒問候,店裡還好嗎?」

「沒人管得動那群小雞們呀!他們只聽赤葦的話!你到底拿什麼可以讓她們可以乖乖聽話?」

「長相吧?」白福從後悠悠地竄出,眼神略帶笑意,就像在看一齣極大的喜劇。「話說木兔又怎麼了啊?」

赤葦淡淡地抬了下眼皮,視線漫不經心地掠過了樓上的房間,他的眉宇之間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說:「誰知道。」

雖說赤葦一向沉著,甚至有時表現得過於冷靜,但女人的直覺也向來準確得嚇人,赤葦僅僅說了三個字,但就那三字也能讓她們聽出些微的慍氣。白福打趣的瞇起了眼,勾著嘴角說:「哎呀呀,赤葦不耐煩了嗎?」

赤葦沒有接話,他拉開了吧檯前的一張椅子,自個坐了上去。

「我能看看這個月的收支表嗎?」赤葦說。

崔田和白福交換了一眼視線,彼此大概心裡有底了,她們看戲般地竊喜,原來赤葦意外地也有孩子氣的一面,這不曉得是不是好事?但總之她們覺得挺有趣的。

白福向赤葦說了聲好,便蹲下身,從吧檯下的保險櫃內拿出了一疊本子。與此同時,崔田已經跑到梳化間,她拉開了門,朝著裡頭朝氣地喊:「赤葦來了哦——」



七、


木兔把自己埋在這張皮製的沙發中好久了。

沙發上沾黏著一股濃濃的菸草味,木兔蜷縮在上頭,手腳往身體內收得整齊,看上去好似一顆皮球。他翻了幾次身,途中幾度覺得自己就快睡著時,又屢屢乍醒,他索性坐起身,盯著眼前斑駁的牆壁發著呆。

從宮城縣回來的路上,木兔都沒有和赤葦說到話,即便他有許多想問的,但礙於鷲尾就在前座開車,他最終也沒能問出口。

木兔把手伸進了口袋內,本來只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卻讓他意外碰到了菅原遞給他的手帕,裡頭更甚地還夾著那枚金戒。他把它取了出來,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看見戒指的邊上鑲著微微金光,內斂而低調。

木兔嘆了口氣,正想將戒指收起時,卻聽見了門外傳來了偌大的吵雜聲,他於是忍不住站起身,步出門外。

他所在的房間位處二樓,站在門外的走廊向下看,恰巧能看見酒店的大廳和酒吧。木兔探出了半個身子,只見一群小姐圍繞著赤葦京治,七嘴八舌的談論著久未見到赤葦的雀躍。位處中心的赤葦在唇邊擱著一道淺淺的笑意,看上去相當體面,他同她們不曉得說了什麼,木兔距離他們太遠了,只能看著赤葦動了動嘴唇,爾後又見那群小姐喜悅地笑成了一團。

木兔就捏著那只戒指,將其又塞回了口袋。

總是像這樣,要丟掉的東西總是沒丟成,心意也好、戒指也罷,或者是赤葦——彷彿他們總是有自己的意識,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又屢屢回到他身旁。

白福抬起臉,恰巧和向下瞧的木兔對上了眼。見狀,她即刻打趣地瞇起了眼,隨後揚高了音量說:「啊啦、吵醒你了嗎?」

木兔沒有答話,只是站在那邊。所有人都紛紛抬起了臉,沿著白福的視線一同望去,連同赤葦在內,一齊抬起頭盯著他看。白福笑了笑,舉起手在空中拍響了兩聲,語帶笑意地說:「小姐們,還不快跟頭目問好。」

聞言,小姐們各個調整起姿態,將笑意在面上收斂成一簇輕淺而禮貌的笑容。她們將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前,微微地弓起身子,甚是溫婉地齊聲道了聲:「您好——」

崔田看了看場面,輕咳了幾聲,這才總算結束了這樁臨時起意的鬧劇。她推著這群小姐們,又將她們趕回了梳化間,嘴上一邊說著好了快回家去吧,一邊又回頭對著白福低聲說,「妳也是,趕緊走吧。」

「哎——為什麼?」
「還問為什麼?木兔從剛才開始就沒在看我們了,他一直看著赤葦,好像要把他瞪穿了。」
「那又怎樣?」
「好啦、讓他們自己說啦!我們去吃飯吧——」

聽見了吃飯二字,白福這才終於認命的隨著崔田與其他小姐們離開了大廳,爾後眾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接連著傳來了鐵門掩上時的偌大聲響。

赤葦闔起了吧台上的收支本。

「是音駒吧?」

赤葦抬起臉,面色不改,仍舊是那樣的波瀾不驚,相較於方才,他臉上那淺白的笑意已然完全收起。木兔踩著鐵製的階梯,一步一步蹬下,金屬碰撞的聲音甚是清晰地迴盪在大廳內,尤是刺耳。木兔又走了幾步,直到完全地站在赤葦面前,這才又緩緩地說了一次,這次更加確定的說:「是音駒吧。」

「白鳥澤聲勢雖大,但還沒有完全地擴展到東京,跟梟谷負責的產業也大不相同。戶美人才太少,讓你這樣的人來做臥底太過浪費,而且如果真的要做臥底,他們的手法也不會這麼精緻。」

木兔微仰著下顎,金黃色的眸子裡噙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壓迫感。他把手撐在吧台上,如一慎重地又再說了一次,「赤葦?」

赤葦微微瞇起眼,湛藍色的眼眸裡霎時間讀不出任何情緒。

他不曉得該如何形容木兔這種人。

赤葦一直都知道木兔的頭腦並不如他那樣好使,但這個男人卻依舊強大得不可思議——他想,這樣的頑強或許全是來自於天性。這自然是件很不公平的事。儘管赤葦相當擅長計謀,頭腦也動得很快,卻依然不比這種將能力內化成直覺,更甚不須動腦,便表現得相當懾人的猛禽類。

赤葦盯著木兔好半晌,爾後才又把視線移開,他漫不經心地走進吧台內,將收支本收進了保險櫃內,最後慢悠悠地抬起眼,說:「您又要親我了嗎?」

聞言,木兔霎時漲紅了臉,像是做了一件壞事突然遭人攤開舉發一般,頓時間一陣害臊與羞愧推擠著他,讓他連忙大叫:「那個是、情急之下唔——」

說話說得太急了,咬到舌頭了。

木兔縮起舌頭,即刻閉上了嘴,並且吃疼地露出了一個滑稽的表情。赤葦見狀,忍不住笑了出來,那笑甚是輕盈地傳進了廳內,彷彿無意間將氣氛紓緩了下來。聽見了這樣的笑聲,木兔哭喪著臉,吐著舌頭說:「你還笑——」

赤葦走出了吧台外,在木兔的身旁拉開了張椅子坐下。他看著木兔,半張臉被橘黃的燈光托得融暖,「您就是因為這個才不跟我說話嗎?」

「嗯?」木兔怔怔地發出了聲音。
「在車上,從宮城回來的時候。」赤葦說,語氣輕柔得好似隨時會消失一般。「您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嗎?」

一般來說,木兔的大腦是缺少辨別畫外音的功能,但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氣氛使然,使得他突然鬼使神差地頓了會,爾後好奇地說了一句:「赤葦很在意嗎?」

聽聞此話,赤葦難得地露出了怔然的神色,雖僅有片刻,但依然被木兔捕捉到了。木兔不禁揚起了嘴角,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伏著身子朝著赤葦又再靠近了些。「你一直很在意我沒跟你說話的事嗎?」

「不是——」赤葦微微皺起了臉孔,推開了木兔越靠越近的身子。無奈於實在是推不開木兔,赤葦最後不抵木兔的迫近,自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身便欲往門口走去。「算了,反正也只是隨便問問,前輩既然振作起來了,那我們就趕緊回去吧。」

但這步伐甚至還未劃開,赤葦便猛然遭人捉住了手臂,由於始料未及會被拽住,他於是一個重心不穩,又跌回了椅子上。赤葦看了眼木兔,正要開口時,卻率先被對方截斷了發話權:「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有離開?」

「赤葦,你為什麼要留下?」

赤葦睜著眼,在半暗的酒吧前,見木兔盯著他的眼異常的明亮。

他感覺被木兔抓住的地方好燙,一如他目光裡流淌的波光,滿是熾熱。

赤葦扯了扯嘴角,爾後垂下了眼,低聲說道:「因為您說您不會傷害我。」

其實就連要坦白這些都讓赤葦覺得很卑鄙,因為他曉得自己不過是在濫用木兔對他的心意,但眼下他的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若是音駒曉得他的任務已經曝光,這下子別說是兩個禮拜,上頭肯定立刻會派遣其他人來處理這事,那麼屆時他跟木兔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還需要時間,越多越好。

赤葦吐了一口氣,沒意識的,就像在舒緩這段時間裡,每日每夜糾纏著他不放的思緒一般。

「抱歉,木兔前輩,您可能不會諒解,但我——」
「——就留下吧。」

赤葦抬起臉,半帶著一些不可置信的情緒盯著又再次擅下妄言的木兔,但對面的男人只是抓著他,露出了一個融暖的笑,說話的姿態就如同昔日赤葦所熟悉的那般自信。

「外頭我不曉得,但待在這裡,我會保護你。」

昏暗的空間內,那一盞檯燈也同木兔的額角留下一道橘黃的印子,赤葦霎時又被逼得無語,只好逕自又低下頭,模糊不清地道了聲:「就說了不可以這樣。」

「因為我喜歡赤葦你嘛。」
「好了,您已經說過了。」

木兔咧開了嘴,又自個笑得燦爛,「記得就好。」



本文最後由 Hui1117 於 2021-1-31 01:29 編輯

留言

@Hui1117 謝謝作者的回覆!:D 看到作者說會努力,我也會努力繼續看您的文的!(握拳 2022-3-25 11:03
@01515 您好!謝謝您的喜歡Q//Q 其實一直都還有在持續思考這篇的後續,但短期內不曉得能不能繼續做這篇的產出,雖不敢給您一個保證的答案,不過我會努力的! 亦非常謝謝您的留言,讓我有想要回來填補這個坑的勇氣了QQ!! 2022-3-25 01:11
哦哦哦哦哦!!!(被文章好看到語無倫次的人 好喜歡這篇兔赤的黑道PA啊(抱頭 請問作者還會更新嗎?T___T 覺得好好看,吃癟但是又不肯放棄的木兔! 2022-3-20 17:24

投餵

參與人數 2海草 +7 收起 理由
阿晴ㄚ + 5 木兔吃鱉太可愛了
初雪 + 2

查看全部投餵紀錄

使用禮物 檢舉

Archiver|手機版|在水裡寫字

GMT+8, 2024-6-11 02:46 , Processed in 0.060400 second(s), 3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覆 TOP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