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顯示左側選單

[其他] [家教│無CP] 真空狀態 [G](正劇向長篇,原創男主有,0101連載至02章)

[複製連結]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緋那 發表於 2020-12-26 15:27:42
只看該作者 回文獎勵 |遞減排序 |閱讀模式
KHR
連載進度: 連載中
警告:
×免責聲明:我不擁有家庭教師reborn以及其角色

×官配、友情向
×自我插入、劇情更動、角色OOC、慢熱
×歡迎留言、
喜歡、收藏,讓我知道有人支持我的文章
∆同時發布於:AO3、POPO、晉江、Lofter
∆補充:德川鶴松。德川家光早夭的第五子,也是德川綱吉的弟弟。剛好跟豐臣鶴松同名。




目錄:
第一卷—日常篇
#2 第01章—家庭教師,里包恩
#3 第02章—轉學生,獄寺準人
#4






本文最後由 緋那 於 2021-1-5 22:54 編輯

使用禮物 檢舉

2#
原作者| 緋那 發表於 2020-12-26 21:46:55
只看該作者

第01章—家庭教師,里包恩

  Summary:
  「你要喝嗎?」

  那兩個人瞬間將目光掃過來。

  我把多的馬克杯往里包恩的方向推了出去,即時把點燃的引線給掐滅。


  Ĵ


  我在想……


  嗯?


  今天或許就是我的最後一天也說不定。


  Ĵ


  刺耳的鬧鈴聲持續的響著,我皺起眉頭,縮進棉被裡貪圖片刻的溫暖。


  直到快陷入下一輪夢境,我才迷迷糊糊伸出手將其按掉。


  我翻身下床,搖搖晃晃走向對面的床舖。


  瞥一眼窗外的景色,天邊剛泛起一層魚肚白,白雲悠悠然地躺在房子和房子之間。我聽見遠方傳來陣陣由小而大的鳥鳴。


  揉揉臉收回目光,我敲了敲綱吉的床板呼喚:「哥哥,起床了。」


  床上的人哀嚎一聲,他拉緊棉被更往被窩縮,隨後便沒了動作。


  不久,陣陣平穩的打呼聲傳來。


  對此我忍不住嘆氣。「就別說我沒有叫你。」也不管他了,我從衣櫃裡拉出自己的制服開始換衣,面向鏡子整理一下,然後打開門下樓去廁所洗漱。


  我關上廁所門走到餐廳,廚房裡,媽媽一如往常的忙著早餐,她小小聲哼的歡快曲子裝飾著餐廳內清閑安逸的空間。我站在門口凝視著她的身影,唇角勾起一個淺笑。


  「媽媽早安。」


  「早安阿松~」媽媽拿著鍋鏟轉過來,一邊把熱好的飯菜擺上桌。「嗯?阿綱呢?」


  「還在睡。」我聳聳肩。


  「真是的~」她托腮嘆息,解下圍裙放在檯子上。「再拖下去又要遲到了。」


  我坐到位子上拿起筷子,將魚肉蔬菜夾入碗裡。看著熱騰騰的煙霧一團一團地從湯碗裡冒出來,我說:「算了吧,就讓哥哥多睡一點。」


  「誒……那樣的話,阿綱的早餐會不會又要來不及吃了。」媽媽一臉無奈,著手處理我們倆的便當。


  「反正我會抓好時間去叫他起床的。」我嚼著飯,任由時光無聲無息的流失。


  「話說回來,」


  「嗯?」


  「今天開始會有家庭教師過來哦,你知道嗎?」


  我眨了眨眼。什麼?


  「你看,這個。」


  媽媽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單子,在我面前晃著,繼續說:「信箱裡有一張很有趣的傳單,所以我就馬上打電話過去了——」


  「啊等等,」我伸出手打斷她,「這種重要的事還是等哥哥在場再說吧,你只告訴我也沒用吧?」


  「說的也是,抱歉抱歉,媽媽我太興奮了。」


  我看著臉上漾著愉悅笑容的媽媽,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歉意。


  「感覺一定是個青年實業家庭教師,好期待見到這位老師啊~」媽媽雙手合十樂得心花怒放,已經開始想像了起來。


  我感到無奈又好笑,嘆了一口氣。


  外頭街道上,時不時冒出路人或學生經過的交談聲,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放下空碗起身。「我去叫哥哥。」


  Ĵ


  站在階梯上,大老遠就瞧見阿綱連翻個身都沒有,還張著嘴打呼。


  我閃過越靠近床越多的雜物跟垃圾,來到阿綱的床前,手往棉被用力一抓奮力地掀起來。


  「起來了。」


  「再五分鐘……。」看他喃喃地又要縮成一團繼續睡,我挑眉,悄悄彎腰靠近了一點。「喂哥哥,」


  「京子醬來家裡看你了哦。」


  「咦欸欸欸!?啊、哇啊啊!」


  阿綱睜大眼睛迅速彈坐起來之後,直接從床上撲摔了下去。


  我如早已料到般抱著蓬鬆的被子輕鬆閃到一旁,幸災樂禍的看著。


  「鶴松……!」趁他摸著下巴唉唉叫,我把棉被大略摺好,然後順手撈過制服丟給他。綱吉手忙腳亂地接住,抬頭望向我,準確來說,是背後牆上的時鐘,動作瞬間一滯。


  「啊啊啊時間!你為什麼不叫我!?」他大聲疾呼跳了起來,蹦蹦跳跳的把衣服穿上身。

  「喔,剛才是誰說還要五分鐘?」我翻了個白眼,「動作快點吧,哥哥。媽媽還有事要宣布呢。」


  「啊、啊?什麼事?」


  「媽媽請了家教。」


  「誒!?」


  「不知道。」還沒等他問出為什麼,我回答,「但感覺是請給你的,數學只有 15 分的綱吉同學。」


  綱吉憤慨的喊:「你是怎麼每次都找到的啦……明明我也很努力在藏啊!」


  「誰知道?」我聳肩,把還在扣鈕扣的他推出臥房,說道:「不過我很好心的幫你折成小紙船塞回角落了,來,感謝我吧。順便一提你扣錯了。」


  「呃。」


  我放任阿綱自個兒在後頭導弄,但心裡隱隱有股疙瘩。總感覺忘了什麼。


  正當我邊走下樓梯邊懷疑時,只聽一陣淒厲的慘叫,一個人影飛快地從我身旁滑了下去。


  「……。」


  「啊痛痛痛痛。」


  我一臉無奈,搭把手讓他站起來。「沒事吧,哥哥?」


  「大概……。」


  「啊啦,早安阿綱~早餐放在桌上了,快來吃吧。阿松都已經吃完囉。」媽媽從廚房裡喊道。


  「媽媽還是一樣精神抖擻呢。」阿綱汗顏,有氣無力的往餐桌去,坐到屬於他的位子上。


  我聳了聳肩不予置評,拿出馬克杯幫自己和哥哥倒了牛奶,又從櫃子深處挖出僅有的咖啡包,額外多泡一杯給客人。「嗯所以,媽媽,那個家教是?」我端起杯子問。


  聞言,阿綱往嘴裡塞口白飯,撇開頭含糊不清的回:「請家教來也是沒用的啦……」


  媽媽只是揚起嘴角莞爾一笑,把桌上的傳單拿起來,然後用鏗鏘有力的語調覆誦,「我會將你的孩子澤田綱吉訓練成下個世代的新領袖,年紀、學科不拘!嗯,聽起來很棒吧?而且只要願意提供食宿的話,他就會提供 24 小時的免費教學呢~」


  「啊,果然是因為免費的關係才那麼開心的。」我表情無言,把馬克杯遞給阿綱。


  「而且聽起來根本是騙人的嘛……反正,我不需要什麼家教啦!」阿綱用力反駁,然後接過杯子,發洩似的灌下牛奶。


  我撐著頭尷尬的提醒他,「不過,說再多也沒用啊哥哥,媽媽已經打電話給對方了。」


  「Ciaosu。」


  「嗯,Ciao.」我順口的回覆。


  然後愣住。


  全部人都因為這突兀的稚嫩嗓音而愣住,三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聲音的主人。


  不知何時站在餐廳門口,提著手提箱,頭戴軟呢帽身穿西裝的小嬰兒。


  「喔?你會說意大利語?」那個人饒有興味的翹起嘴角,用黑溜溜的大眼睛打量著我。


  我低頭對上他犀利的目光,頓時感覺如芒刺在背。


  好似裡裡外外、一分一毫都被審視著。


  「啊……也不算,只會一點打招呼的用語。」我定下心坦然道,「你要是用英語跟我打招呼,我也會回英文,不算特別吧。」


  「啊啦,小朋友……你是哪家的孩子呢?迷路了嗎?」媽媽彎下腰詫異地問。


  「怎麼可能一路迷路到我們家裡來啊?」阿綱在旁邊吐嘈。


  「我是——」他從懷裡拿出一張卡牌,以示眾人。「家庭教師,里包恩。」


  頓時,空氣安靜的可怕。


  媽媽眨了眨眼睛,而阿綱整個人像是被暫停了一樣,最後我若無其事地喝了一口牛奶。


  「噗!哈哈哈別開玩笑了——啊好痛!」阿綱吃痛地摀住了額頭,「阿松你幹什麼……!?」


  「就算對方只是小孩子,你這樣笑也很沒禮貌,哥哥。」我乾巴巴的指出。


  里包恩瞥了我一眼,轉向神情哀怨的阿綱,「所以你就是阿綱?」


  「誒?啊。」他一手捂著額頭,一手還持著筷子,愣愣的點頭。


  「那麼,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了。」里包恩收起卡牌跳上桌子,面對他說道。


  「你這個小嬰兒是能做什麼啊……。」


  「哼,關於這點你就放心吧,廢材阿綱。」里包恩笑。


  「等一下,為什麼你會知道我的綽號……?」


  「收集情報可是基本工作哦。」他拉低帽緣,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全程目睹的我全身不由得豎起了寒毛。我搓了搓手臂。


  此時,阿綱倒是忍不住了。「阿綱阿綱的,你這樣很沒禮貌耶,我的名字是澤田綱吉,還有這是我的弟弟澤田鶴松,請不要隨便亂叫。」我對面的人不由自主地增高了音量,「你看起來就只是個小嬰兒嘛,還沒大沒小的叫我阿綱——」


  「你要喝嗎?」


  那兩個人瞬間將目光掃過來。


  我把多的馬克杯往里包恩的方向推了出去,即時把點燃的引線給掐滅。


  一雙渾圓的黑眼珠子看著我。


  我尷尬的笑,撇開視線不自在的繼續說:「然後這個位子暫時沒人用,有需要可以坐的。」我指著斜對面爸爸的位置。


  「還有,在不快點我們要遲到了,哥哥。」


  「啊啊說得也是,我已經沒空管這個奇怪的小鬼了!」阿綱焦急的站起來。


  我拉起側背包,把他的扔給他。「書包,接住。」


  「啊謝謝!我出門了!」


  阿綱踩著鞋子奪門而出,轉眼間已經消失在街道上。


  我嘆了口氣,「我出門了。」有些堪憂從今以後只會變得更熱鬧的日子。


  「路上小心~」媽媽貌似對家庭教師的存在釋然了,她收拾著碗盤用輕快的語氣說。


  「啊。」我穿上鞋子出門。


  Ĵ


  「……。」


  我面無表情的盯著路中央的里包恩。


  那個身體是怎麼做到跑得比我還快的?


  「Ciaosu.」


  「啊,Ciao,怎麼了?」我問,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我有些侷促。


  沒有回答,里包恩抬著頭反問,「你就是阿松?澤田鶴松?」


  「啊,嗯。」我點點頭,有些困惑,不確定對方要做什麼。


  他緩慢的翹起嘴角。


  「多謝款待。」他最後說。


  我眨眼。


  喔。


  「嗯……你不嫌棄就好。」我不好意思的表示,隨後不經意一瞥,注意到對方手上拾著一套破爛的制服。我心裡忽地升起一股很不妙的感覺。


  「那個制服是……?」


  「是阿綱的哦。」


  那他現在穿什麼??


  或許是我的表情太僵硬,里包恩隨後用軟綿綿的聲音接著補充:「這是教程的一部分,不必擔心。」


  啊不,我不是擔心那個。


  「好吧,」見他沒有要透露更多的意思,我遲疑一會兒,弄順背帶繼續走。「那我先……」經過時原本打算說聲再見,結果他出乎我預料的跟了過來。


  我小小吃驚了一下,但馬上鎮定下來。「不過為什麼哥哥的衣服會在你手上?」我問旁邊那個人,試圖活絡氣氛。


  「太激烈所以爆衣了,我暫時保管著。」


  走得好好的聽到這句差點絆倒。


  「你真的是家庭教師嗎?」我抽了抽嘴角,一邊把腦袋裡接二連三炸出來的吐槽和問題推開。


  「我的本職是殺手。」他笑著說。


  「穿著黑西裝……?」


  「因為我是黑手黨。」


  「……喔。」我乾硬的擠出一個字。


  糟糕,把話聊死了。我苦惱的想。


  「啊啊剛才的熱血小子!」


  我正琢磨要不要開啟有關咖啡的話題,忽然聽到背後有一個叫喊聲由遠而近,而且聽著聲音還挺耳熟。


  循聲望去,只見笹川學長背著書包慢跑到我面前。


  我心裡充滿疑惑不解,剛要張嘴說話,他兩隻手直接搭上我的肩膀。


  「你沒事吧!?」笹川學長氣勢洶洶的喊。


  沒來由蹦出一句熱血又關心的話讓我愣在原地。「……啊?」


  「你剛才——」


  「啊不對不對,等等,那個,」我連忙回過神擺手阻止他,「你搞錯人了,你跟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吧,學長?」然後,我試著後退,可那雙手仍然如石頭般堅實地壓著。


  「誒是嗎!?」他眉頭緊鎖,然後用熾熱過頭的眼神緊盯著我的臉。


  霎時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啊,真的呢!」片刻,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道,「不過,那傢伙跟你長得好像啊!」


  跟我很像?


  原來是在說哥哥?我汗顏。


  但也顧不得阿綱怎麼被對方叫成熱血小子了,我心急的舉起手,「可以放開我嗎,學長?再聊下去我們會遲到的……。」


  「啊,說的也是,那我先走了!跟上來吧學弟!」笹川學長拍了拍我的肩,然後又風風火火地跑走了。


  我目送對方遠去,抽了抽嘴角,心裡感到莫名其妙。


  本想和里包恩說抱歉,我回首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環顧四周也不見蹤影。


  內心不知該說慶幸還是失望,我躊躇一會兒,然後同樣邁開腳步跑起來。


  Ĵ


  一路衝到學校,只見距離愈近,那僅穿著一條四角褲,倒坐在學校大門前的身影就愈發熟悉。


  「為什麼我要接受這種事嘛!?」阿綱怒氣沖沖的說。我視線往下,站在他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里包恩。


  大抵能猜出發生什麼,我無視來自那些經過學生的閒言閒語,趕緊過去查看。


  「哥哥?」


  「阿松!?啊、嗯。」阿綱一臉窘迫,亂手亂腳的抱起書包和制服,隨後便低著頭不看我。


  我守在旁邊沒說什麼,眼角卻瞟見風紀委員長面色嚴肅的向著校門走來,還狹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孤傲之氣。「有什麼話等等再說吧哥哥。」我的心一跳,趕快推著明顯狀況外的阿綱進校。


  再回頭一望,果然那個人又憑空不見了。


  「噫!!」


  前面傳來阿綱的驚叫聲,我困惑的轉頭,然後毫無預料直直撞進一雙冰冷嚴酷的眼眸裡。


  瞬間嚇到心臟一下子都提到嗓子眼。


  雲雀恭彌停下腳步冷眼斜看著我們,開口,「沒穿衣服的,還有那邊的,已經要上課了。」


  「抱——」


  「對、對不起!」


  感覺身子被一股力量拉扯過去,我愣愣的誒了一聲,還來不及做出更多反應,就被阿綱跩著手逃離現場。


  Ĵ


  「好險……。」奔到班上的樓層,阿綱心有餘悸地擦了一把額上的虛汗,喘著氣說。我和他在走廊上平復呼吸,然後加快速度往教室前行。


  「嗯?你的臉怎麼有點腫?」我看向阿綱的右臉頰,皺起眉頭。剛才太過慌忙沒有即時察覺到。「是被誰打了?」擔憂的情緒盤繞在心頭上,我說了出來。


  「啊,喔,是那個小嬰兒弄的,」我看他一邊氣惱地揉著臉,一邊憤恨的抱怨:「明明是個小嬰兒力氣怎麼那麼大啊?痛死我了。」


  雖然有些詭異,但聽到是里包恩做的,我反而比較放心。他至少懂得拿捏分寸,不會做太過火,可路上那些小混混就不是了。


  「你是不是又對他做了什麼?」我問,「你們才第一次見面而已,他會打你?」


  阿綱一抖,目光心虛的移開,眨了眨眼。「也就拉一下他的臉吧?話說那樣至於揍我一拳嗎?」


  後半句我已經沒在聽了。我瞪大眼睛注視旁邊的人,嘴巴半張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


  「你拉他的臉……!?」


  「什、什麼啊?」阿綱被我的反應弄怕了。


  「啊、喔……沒事,只是突然好佩服你,哥哥。」


  「我怎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我對那個不領情的傢伙翻了白眼,然後指著經過的男廁說:「你去把衣服換上吧,教室裡有女生,這樣進去不太好。」


  「呃……也是。」阿綱低頭尷尬的看著自己近乎全裸的模樣,「我快去快回!」他快速地把書包塞到我懷裡,然後拎著制服衝進去。


  我替他抱著書包,孤孤零零的一人站在走廊上。


  我歪頭仰望玻璃外萬里無雲的天空。


  「我好了!」


  「啊,」我把書包遞過去,「走吧。我剛好像看見老師從辦公室裡出來了。」


  Ĵ


   宏亮的鐘聲響起,一聲接著一聲,迴盪在廣大的並盛校園內。


  從外頭便能聽到,班上的同學你一言我一語,熱烈地討論著不久前的告白事件。有的大聲譏諷,有點叫囂起鬨,有的覺得無趣了,開始挖苦起另一位核心人物笹川京子。整間教室的吵鬧,與走廊的寧靜形形成兩個世界。


  我的心冷到了谷底。


  縱然事先做好了心裡準備,抵達教室的那一瞬間仍忍不住感到心寒。


  眼角瞥見阿綱的手顫抖著捏緊又鬆開、握緊又放開,不用回頭也能知道此刻他是什麼表情。一道洶湧的狂浪拍上心頭,將我所有情緒全數捲入汪洋中。


  正當我把手搭到門扉上,準備甩開門給裡面那些混蛋一個驚喜的時候,我的衣擺被人拉住了。


  我緩緩的轉過頭注視著他。


  但只得到對方一個苦澀卻又令人鎮定的笑容。


  「沒事的。」週遭的喧囂彷彿被按了暫停鍵。


  我凝視著他,「他們……。」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哥哥苦笑,把我往後拉,自己走上前開了門。


  「喂,是阿綱啊!」


  某個體型豐滿的同學笑著嚷嚷:「剛才持田學長說,午休的時候要跟你在體育館決鬥,做一個了結哦!」


  突如其來的噩耗把阿綱嚇得措手不及,「誒,誒誒誒!?怎麼這樣……」他的臉一下慘白一下鐵青。


  班上發出一陣大聲爆笑。


  我默不作聲聽著,盯著自己的鞋子,好像突然感興趣似的。


  「澤田同學,還擋在門口做什麼?要上課了!」


  「對不起!」阿綱趕緊道歉,拉著我穿過一層層毫不掩飾投射過來的視線、看好戲的面孔。


  我眉頭緊鎖,心情煩悶,捏著書包的肩帶走到自己位子坐下。


  Ĵ


  兩個鋁罐落地的哐啷聲一響。


  「你不去看嗎?」某人笑著問。


  我抬起頭,毫不意外的看向倒掛在窗外的里包恩。我移開目光,蹲下去拿飲料。「不了。」


  我瞥了一眼著手中的兩罐紅茶,沉思片刻,再次拿出獅子形狀的錢包,拾出硬幣一個個投下販賣機。「你要喝什麼?」我問。


  「咖啡。」對方遲疑了一會兒才說。


  按下按鈕,又是一聲哐啷作響。

  我撿起來遞給他,里包恩用小手接了過去。短短幾次互動,我依然很難在他臉上找到其他情緒的存在。


  「嗯,那……我要回去拿餐盒了,拜拜。」我告知,揮揮手轉身離開。


  我從兩人的書包裡挖出媽媽親手準備的便當,然後不經意的一瞥,注意到了樓下體育館前的異象。


  我微微蹙眉,抱著兩人的午餐更靠近窗戶。那是一頭太過有標誌性的銀髮。


  我面無表情的垂眸盯著他,直到他最終轉身離去。與此同時,陸陸續續有人從體育館裡歡笑著走出來,看來似乎結束了。


  我退一步,然後走出教室。


  雖然不知道他怎麼會過去看,但是,只要他沒對綱吉做什麼就好了。


  Ĵ


  「誒、誒誒誒!?彭哥列家族的第十代首領!?」阿綱不敢置信又誠惶誠恐的喊。


  他和里包恩在小方桌前聊著所謂家族事業,雖然更多是里包恩單方面講,然後給對方驚嚇。


  「啊……你好吵啊哥哥。」我皺眉嫌棄的嘟囔,做在自己書桌前,煩惱用筆戳著下巴解那該死的數學題。「你叫那麼大聲,媽媽會聽到的。」


  說完,阿綱還瞬間哆嗦了一下,害怕的回望房門確認。


  「我是受到彭哥列家族的老大,彭哥列九世的委託,」里包恩平穩的聲音悠悠地傳了過來,「為了將你培養成一個優秀的黑手黨老大,才會來這裡的。」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


  我將一個答案填到空格上,耳邊聽到窸窸窣窣拿出和攤平紙張的聲音。


  「彭哥列家族的第一代首領,自從退隱之後就來到日本了。他就是你的曾曾曾祖父。」


  彼時,里包恩正在扣粉紅色睡衣的扣子,另一邊,阿綱雙手拿著家譜瞠目結舌的緊盯著,像是要把它看穿一個洞。


  「也就是說,你和阿松都繼承了彭哥列家族的血統,」至此,他停頓了一下,「不過,準確來說,你才正統的老大候選人哦,阿綱。」


  「這種事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阿綱用力抱怨,「而且為什麼是我……阿松他感覺比我更適合不是嗎?」


  聞言,我愣了一下。


  「……以我這種個性格絕對不適合啦,哥哥。」半晌,我輕聲說。


  「當然還有其他各式各樣的因素,你以為成為彭哥列家族首領的候選人是那麼容易嗎?」里包恩對著阿綱正色厲聲道。


  他縮了縮脖子。


  「嗯,所以你就認命吧。」我伸懶腰,轉過椅子,擺擺手跟他說。


  「誒誒誒……」


  阿綱一副已經快要哭出來了的表情。


  完了,我突然有些同情他。


  「總之,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培養成優秀的黑手黨老大的。」


  里包恩轉身走向阿綱的床,跳了上去。


  「你這是什麼話,再說,不要隨便睡我的床啦……噫!也別在我房間亂設陷阱!!」


  我撐著頭看著這場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本文最後由 緋那 於 2021-1-6 12:23 編輯

留言

喜歡的話歡迎幫我留下愛心或留言~讓我知道有人支持我的文章 2021-1-4 03:40

使用禮物 檢舉

3#
原作者| 緋那 發表於 2021-1-1 21:03:39
只看該作者

第02章—轉學生,獄寺準人

  總字數:5.8k
  Summary:
  我靠在冰冷的欄杆上,面無表情的俯瞰底下的熱鬧。
  此時的心情,就好像一個無關人士被丟入了大型演唱會現場,只能愣愣地看著周遭的人高興狂歡,卻永遠無法融入其中。

  
  
  Ĵ
  
  
  「哇啊啊啊啊!」
  
  聽到尖叫聲,我瞬間張開雙眼,從床上彈坐起來。
  
  白色,白色白色白色,到處都是白色。
  
  我睜大眼睛機械式地呼吸,雙手死命地抓著棉被。半晌,我僵硬的轉頭看向對面。
  
  里包恩翹起嘴角微笑,雙手高舉醫用電擊器。
  「早安,阿松。」
  
  我看著他沒說話。
  
  「怎麼可以用電擊叫別人起床啊!!太過分了吧!」頭髮被炸得亂七八糟的綱吉崩潰又生氣的大吼。
  
  「這個是彭哥列自古相傳的辦法,」里包恩換下醫生裝,戴上軟呢帽。他拉了拉帽沿,然後看著綱吉,意味深長地說:「總之太好了,你可以平安的起床,
  
  「因為也有人從此再也起不來呢。」
  
  「那叫做觸電而死吧……!」一想到不久前的自己跟死神擦身而過,綱吉就欲哭無淚。
  
  我漸漸的回神,喘了幾口氣,抬手抹一把臉上的冷汗,怨恨的說道:「啊……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叫醒我啊哥哥。」
  
  「那是里包恩做的為什麼要怪我啊!?」
  
  「因為叫的人是你。」我咬牙切齒的說。
  
  被嚇得睡意全無,我乾脆爬起來去把衣服換上。雙腳踏到冰涼的地板上都還有些發軟。
  我全身上下無一處不散發著沉鬱的氣息,我眼神死的扣著扣子,用手弄順皺摺,不遠處的他們已經開始聊了起來。
   
  今天學校舉辦一場排球賽,這是眾所皆知的事,不過,全部的候補都因同一家披薩店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甚至發燒,通通無法參賽。  
  
  除了綱吉。  
  
  啊,簡直免費幫他鋪好了通往地獄之路,還附帶封死所有逃跑路線。
  
  「我會那麼做,也是為了讓你成為優秀的彭哥列家族第十代首領。」里包恩撫摸手中的列恩,揚起一個深沉的笑。
  
  好像只要有後面那一句話,不管做什麼都會被合理化一樣。我無言以對,而望過去綱吉也是同一副表情。
  
  「別開玩笑了,球類比賽我最不拿手了!」
  
  「事實上,是所有類型的比賽。」我舉起食指默默更正。
  
  綱吉抽了抽嘴角,瞪了我一眼。
  我哼了一聲作為反擊。
  
  「而且我說過了吧,」回過頭,綱吉接著用上十足的力氣以及更堅決的語調對著里包恩講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去當黑手黨首領的!!」
  
  再接下來的談話我就不關心了,我拾起鬧鐘檢查時間,遠比想像中的要早,我忍不住揚起眉毛。
  
  等他們終於聊到一段落,我拉起椅子上的書包問:「對了,你要一起出門嗎哥哥?」
  
  綱吉沒有回應,他不斷地小聲抱怨著,正試圖整理他的爆炸頭。
  我翻了個白眼,「別抱怨了,你還是快感謝你的家教吧,我可以說你打從出生起就沒那麼早起過。」
  
  「啊啊你安靜啦!」這次倒是有聽到了,綱吉羞得大喊,把枕頭往我這丟過來。
  
  
  Ĵ

  
  我褪下鞋子放進鞋櫃,皺起眉頭狐疑的複誦。「轉學生?」
  
  綱吉點點頭將門應聲闔上,「對啊,在里包恩的筆記上看到的。」
  
  「哥哥,」看他的反應如此正常,我不禁替他感到擔心。「你就不覺得事有蹊蹺嗎?如果是寫在他的筆記本上……。」
  經我一提醒,綱吉的臉色以可見的速度越來越遭。

  果然。我無聲嘆氣。

  「早安,阿綱君,還有阿松君。」忽地,一個柔和婉轉的女聲飄了過來,我們同時轉頭望去,笹川京子提著書包,歪頭抿嘴一笑。
  
  「早、早安,京子醬。」綱吉的耳根馬上紅了,害臊地舉起手打招呼。
  
  「早安,笹川桑。」我對她禮貌的點頭,關上鞋櫃門。
  
  「阿松一樣叫我京子就好了,稱呼姓氏有點見外了。」她彎起一雙漂亮的眼睛笑了笑,這麼對我說。
  「對了,你們知道班上會來一個轉學生嗎?」
  
  「說起來,我和阿松剛才就是在聊這個。」綱吉緊張的說道。
  
  笹川湊近了一些,用著充滿好奇的甜美語調喃喃:「會是什麼樣的人呢……?是男生還是女生?」
  
  「嗯、嗯不知道呢……?」
  
  看哥哥樂得彷彿身在天堂,我自動退到後面留給他們一些私人空間。
  
  隨著時間流逝,陸陸續續有好幾個學生進來換鞋,他們在鞋櫃前熱絡的道早問好,校園逐漸吵鬧起來,四溢著青春的氣息。
  
  我抱著胸在樓梯口等待,遠遠望見京子驚訝地看了一眼手錶,揮揮手向綱吉道別。
  
  「晚點見。」擦肩而過時,京子微笑著對我說。
  
  「啊,你也是……京子醬。」
  
  聽到我換了稱呼,她笑著擺手,隨後轉身和換好室內鞋的黑川花一起並肩上樓。
  
  綱吉一臉意猶未盡地走過來,心神仍沉浸在美好的回憶中,大概任誰站在他旁邊,都能察覺到背後隱隱不斷冒出來的小花朵。
  
  我看他病入膏肓的樣子,笑著揶揄:「什麼時候告白,哥哥?」我說著靠過去用手肘推擠他。
  
  「別、別鬧了。」綱吉小聲的回嘴,撇向一旁,整張臉紅得像一顆蕃茄。
  
  我感到好笑的揚起眉毛,但接著想起一件事,我的嘴角微微下垂。
  
  
  Ĵ
  
  
  班上響起一陣驚嘆的抽氣聲,週遭的人難掩激動,一個比一個大聲的討論著,最終我被吵得受不了,即使睡意依然籠罩腦袋,我還是心情煩躁的把頭拉起來撐著不讓掉下去。
  
  我雙眉緊鎖望向講臺。
  
  老師額角留著一滴汗,手擺向身旁的人開始介紹:「這位新來的轉學生……他是之前在義大利留學的,獄寺準人。」
  
  我的目光聚焦在穿在他身上的紅衣服,晃神的盯著。
  而那件紅衣服下了臺後,離我愈來愈近,愈來愈近,一眨眼,擋在了我面前。
  
  視線往上爬到對方凶神惡煞的面孔上,我的心裡咔噠一聲,立即回過神,「什麼?」
  
  獄寺準人不耐煩的咂嘴,提起腳往我的桌椅踹,與此同時,我瞬間雙手用力下壓。
  
  嗙的一聲,頓時整間教室鴉雀無聲,所有眼睛都望了過來。
  
  搞什麼這傢伙?
  
  「我是有對你做什麼嗎?」我沉著臉問。
  眼角看見綱吉已經慌得繃緊身子作勢要站起來,他的雙眼瞪得大大的,手使勁的捏緊桌沿。
  
  算了,也好。
  我瞥了他一眼試著安撫,隨後便把注意力全部放回獄寺準人身上。
  
  我們兩人互瞪不久,在老師驚慌的喊叫勸阻下,他什麼也沒做,臭著臉扭頭走開了。
  
  「阿松,你是不是認識那個傢伙?」旁桌同學湊過來好奇的低聲問,眼睛偷偷的往後瞄。
  
  「不認識。」
  
  「我看他一定是不良少年吧……?」
  
  我聳肩不語。
  
  
  Ĵ
  
  
  下課鐘響,果不其然,綱吉立刻衝了過來。
  「你沒事吧!?」
  
  「啊。」我乖乖坐在位子上任憑綱吉掃視,好讓他放心。
  
  很久之後,他皺著眉頭無奈地鬆了一口氣。
  
  「真是……你再亂找人打架媽媽會生氣的。」他的語氣裡有著藏不住的擔憂,綱吉神情嚴肅的補了一句阻止我下意識的反駁,「就算對方是不良少年也一樣!」
  
  我閉上嘴巴,不耐煩的撇撇嘴。「知道啦……。」
  
  他似乎還想繼續訓話,不過幾個人浩浩蕩蕩地走來打斷了他。
  
  「喔,阿綱,阿松!」山本武走在前頭笑著跟我們打招呼。
  
  「山本?」綱吉不解班上的大明星為何會來找他。
  
  「怎麼了嗎?」我問。
  
  他點點頭啊了一聲說道,「那件事就拜託你了,阿綱。」
  
  「誒?拜託我是說……?」阿綱呆愣的指著自己。
  
  「就是今天下午的排球比賽。」
  
  我疑惑的眨眼。「嗯?山本你也要參加?你不是主要是打棒球嗎?」
  
  說完,他身後一個同學馬上探出來替他解答:「山本他雖然是棒球隊的王牌!但其他運動也是難不倒他啦!」
  
  山本害羞的的抓頭,似乎對這些稱讚很難為情,他緩了緩神繼續說:「因為最近你很厲害……我們非常看好,今天都很期待呢。」他表情認真的看著綱吉。
  
  「沒錯沒錯,你就好好發揮當時的潛力吧!」突然後頭另一人激昂的喊,其餘一票人也跟著興奮附和。
  
  「不、但那個其實是——」看到眾人對他有著如此大期待,綱吉驚慌地用雙手在身前交叉擺著,努力想要脫推賽事。
  
  「是啊,當時的阿綱真的很帥氣呢!」
  大家望去,京子和黑川從教室彼端靠過來加入了話題,她臉上流露出佩服的表情,瞇起眼對綱吉笑了笑。
  
  這句話恍若天外飛來的幸運符,當場把綱吉砸懵了,我無奈的瞟一眼,用手肘推推他。
  
  「而且,你沒注意到嗎?自從時起就沒有人再叫你廢材阿綱了。」一旁,黑川抱著胸,撇頭對阿綱欣慰地笑。
  
  「啊真的……。」
  
  「總之,好好努力吧!我也會替你加油的。」京子往前湊,嘴角揚起的弧度猶如天使的微笑般完美,剎那,綱吉看傻了只知道點頭。「嗯、嗯,包在我身上吧。」
  
  我手啪的一聲拍上額頭,恨鐵不成鋼。
  
  倏地,我感覺背後刺來一道銳利兇惡的視線。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悅,但面色依舊,若無其事的移動身子擋住。
  
  
  Ĵ
  
  
  比賽時間將至,一些學生開始有說有笑地結伴進場,風紀委員會的人馬忙進忙出,搬運設備椅子、清掃環境、管理秩序,等等。
  
  我無聊地踢弄地面上的沙土石塊,在炎炎烈陽下等待,準備在人流最小的時候進去。
  
  「嘁。」
  
  我抬眸,獄寺準人迎面而來,渾身充滿了敵意。他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入場,周遭的學生都被他流氓般的氣勢嚇得移出空間。
  
  我就像是一顆被吹滿的氣球,滿腔的怨氣和怒意積攢著即將要爆發。我深吸一口氣,抑制內心的不快感,冷著臉跟在幾個學生後頭走進去。
  
  哨音響起的那刻我正爬上樓梯。
  
  望著空無一人冷清的二樓,我握著扶手頓了一下,走向能夠一覽底下賽況的位置。
  
  我靠在冰冷的欄杆上,面無表情的俯瞰底下的熱鬧。
  
  此時的心情,就好像一個無關人士被丟入了大型演唱會現場,只能愣愣地看著周遭的人高興狂歡,卻永遠無法融入其中。
  
  「午安。」我語氣平淡的向身旁人道。
  
  「午安。」
  
  裁判吹哨,緊接著又是一陣陣洪亮的加油聲浪,綱吉舉球欲發。
  
  「這邊的位置一直都很好。」
  
  「的確。」
  
  「……那把槍真的是那隻變色龍變的?」
  
  里包恩舉起狙擊槍,槍枝隨著動作發出金屬碰撞的細微喀嚓聲。「沒錯唷,他叫列恩,是我的夥伴。」他翹起嘴角一笑,槍管瞄準了移動中綱吉。
  
  「那會痛嗎?」我擰起眉。
  
  他瞥了我一眼,「你吃一發試看看?」
  
  那一刻,我決定閉嘴乖乖當個啞巴。
  
  乘著綱吉拉拔起來的氣勢,情勢越來越緊張刺激,平分的剎那,整棟體育館都爆發出了如雷貫耳的尖叫。
  
  「你認識獄寺準人嗎?」我脫口而出。
  
  「啊,他是我從義大利叫來的,給阿綱家族的成員之一。不過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本人呢。」里包恩說。
  狙擊槍變回了名叫列恩的變色龍,牠順著里包恩的手臂迅速爬回帽子上,一雙黃色的眼瞳轉過來盯著我。
  
  「哥哥的家族……那你應該知道他一整天都纏錯人了吧?」我鬱鬱寡歡的說,無聊的跟列恩開始對視起來。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眼睛。
  
  啊,好可愛。
  
  「我知道,關於這點我之後會好好跟他說的。」
  
  我無聲的歎了一口氣,回首繼續看比賽。
  
  最終我們班級以17分領先對方獲得勝利。
  而綱吉在沒人專注在他的時候把臉皺成一團,我的內心頓時產生了莫大的敬重之情。
  
  「山本武。」
  
  我瞄過去,里包恩雙手背於後,陰影遮住他上半張臉,僅露出一個淺笑,不知道又在打什麼算盤。
  不過綱吉的狀況更為要緊,我後撤幾步,草草和里包恩道別後就衝了下樓。
  
  「哥哥!」
  
  「阿、阿松!?你怎麼來了?」綱吉的臉上交錯著驚訝和痛苦,看起來有些扭曲。
  
  我強壓嘴角,同情的低頭瞥了一眼,「這不重要吧,你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大概……。」
  
  再看看對方那張臉,我無奈又好笑,舒眉展顏緩緩說道:「還沒有恭喜你……一場很棒的比賽,哥哥。」
  綱吉愣住了。
  
  難得吐露心聲,我不自在的抓繞臉頰,撇開眼睛,可惜好心情沒持續多久,身後就傳來了獄寺準人的叫喊。
  
  「喂,你!」
  
  「啊又來……?」我煩躁的翻白眼,回頭打量來者。他手插在褲子兜裡,痞裡痞氣的樣子,面色不善的瞪著我們。
  
  我側過身,抱胸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隱隱燃起的怒火。說實在,認誰無緣無故被瞪了一整天、被踹桌子、說話被打斷都會感到不爽的。
  
  我睜眼冷漠的瞪著他,綱吉則按捺住我的手臂。
  
  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下,獄寺準人率先開口。「我跟你還沒結束,」他瞇眼,用極差的口氣狠狠說著:「適合擔任彭哥列第十代首領的,是我才對!」
  
  我眼皮不自覺地跳了跳。
  不,正宗的十代首領就在我旁邊,而眼前天真的傢伙還沒發現。
  
  「我還有話要說,體育館後面見。」補上那麼一句,他便氣勢洶洶地走了。
  
  我拉長著臉佇在綱吉旁等他消化完訊息。
  
  「誒、誒?他為什麼會知道啊!?」綱吉不敢置信的慘白著臉喊,「怎麼辦啊阿松!」
  
  「我不管,他想找的是十代目吧?你的鍋你自己背。」
  
  「誒誒誒!?」
  
  「晚點再說了,風紀委員會已經在清場了,我們快走。」我用下巴撇向那些身穿黑衣開始驅趕學生老師的飛機頭們,把神情絕望的綱吉往大門口拉。
  
  
  Ĵ
  
  
  我抬頭看了一眼牌子,拉開保健室的門。
  「打擾了。」
  
  保健室的老師身穿白袍坐在椅子上,她抬首看了眼前來的學生,笑著對我說道:「下午好,鶴松同學。」
  
   空氣中飄散一股保健室獨有的消毒水味,我情不自禁地擤了擤鼻子。
  「對不起放學還過來……,我身體不太舒服,想休息一下在回家。」我拎著兩個書包進來,隨手闔上門。
  
  「沒事沒事,你就用那邊的床位吧。」
  
  我乖巧的頷首,將書包拿到角落擺好,褪下兩腳鞋子爬到床上躺下。
  
  她默默幫我拉上簾子,早已習慣我時不時的拜訪。「因為一些事情,我再過不久就要離開學校了,阿松同學若想再過來休息,可能需要和新來的老師特別說一聲喔。」
  
  我嗯了一聲。
  
  「對了,你哥哥呢?」
  
  「他和朋友去家政教室弄東西,大概等等就會來了。」想了想,我這樣說。
  
  遙遠操場上的吶喊聲由著輕風不經意地擠進窗縫,我聽見布簾後瓶子碰撞的清脆聲響。
 
  「頭還在痛嗎?」忽然,她說。
  
  我眉頭一蹙。
  
  寂靜悄聲蔓延開來,佈滿整個空間,外頭的人靜靜地等待著,沒再多說什麼。
  
  「嗯……最近好多了。」我垂下眼,輕輕說道,把千言萬語化為簡單的幾個字。
  腦袋裡的這些東西,從來都只是我的秘密。
  
  
  Ĵ
  
  
  震動,在爆炸。
  
  硝煙和殘骸。
  
  火藥,還有其他,是……的味道。
  
  
  「哎,你煮個東西怎麼搞的能弄成這樣啊?」
  我緩緩睜開眼,動了動眼睛,側過頭望向簾子。
  
  「非常對不起,十代目,都是我的錯。」那人倍感慚愧的說著。
  
  「不、那個,獄寺君……!」
  
  我溜下床,套上鞋子徐徐走過去,我扯開布簾,登時,三雙眼睛同時看了過來。
  
  「啊,午安。」
  我如無其事的往下看,綱吉的右手正被老師緊抓著塗上藥膏。
  
  一看分明就是燙傷。我沉下臉色,目光甩向他背後獄寺準人,無聲質問。
  對方愧疚的垂下頭。
  
  綱吉驚得稍稍張大眼睛,他不可思議的看著我。「阿松?我還以為你先回家了?」
  
  「我在等你。」我簡單答覆,繼續盯著他。
  
  突然間,他猛地彎下腰對著我行九十度的禮喊道:「對、對不起!」
  
  我的內心一顫,表面上依然維持著鎮定。
  
  「我不小心將您和十代目認錯了,」他緊鎖著眉頭,態度和語氣都不同之前,異常誠懇認真。「之前的事情……還請您原諒!」
  
  時間好像靜止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垂下眼簾看著眼前的銀髮,沉默不語。

  室內一片死寂,沒有人說話,凝重到似乎連空氣都要凍結。綱吉緊張的觀察著。

  許久,我長嘆一聲,「算了吧……。」

  就像是說給自己聽一樣。

  「我原諒你了,說其實那些對我也沒造成什麼實質傷害。」

  獄寺準人倏地抬頭看著我,那雙瞪大的眼睛裡晃著感激的光芒。

  我不自在的撇開視線,「雖然不是很了解那裡,但我肯定那不是個能容忍你這樣亂來的地方。」也不知道這句他會不會聽進去。

  「不過,既然你是值得被哥哥認作朋友……我也會試著接納你的。只是,給我一點時間。」我盯著地面,交叉的雙手握緊又放鬆,放鬆又握緊。

  綱吉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對我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抬眼看著他,撇了撇嘴。

本文最後由 緋那 於 2021-1-4 23:19 編輯

留言

喜歡的話歡迎幫我留下愛心和留言~讓我知道有人支持我的文章 2021-1-4 03:40

使用禮物 檢舉

Archiver|手機版|在水裡寫字

GMT+8, 2024-6-16 01:52 , Processed in 0.049504 second(s), 28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2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覆 TOP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