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黑月] 哨向paro [G]（更新至第十四章）

心血來潮的腦洞的產物，佛系更新
每章長度不一
這邊會一次累積好幾章才更新，要一章一章追請至噗浪
基本上黑月為主，若有出現其他cp會在開頭註明


正文
01

頭......好痛......全身都使不上力，耳朵也一直嗡嗡叫的，好吵。

「黑尾──！月島──！你們在哪？」

啊......好像有人在叫我？大概是因為我的求救訊息吧，但是我的喉嚨發不出聲音，也沒聽到阿月回應他們的聲音，是不在我附近嗎？還是出了什麼意外？

「黑尾──！月島──！」

「黑尾前輩──！月島──！」

「黑尾前......啊！夜久前輩，我找到黑尾前輩了！」

黑尾勉強張開眼睛，模糊的視線只能讓他憑著對方的髮色跟身高來辨別出來的人是列夫，隨後又閉上雙眼。

結果最後是靠這小子來救我嗎？黑尾心想。他憑著哨兵的五感，感受到在列夫說完這句話之後有好幾人朝他跑來。

「該死的！怎麼傷的那麼嚴重！留兩個人來幫忙就好，其他人繼續去找月島！」夜久邊說邊讓列夫將黑尾抬上擔架。

嗯？還沒找到阿月嗎？會不會真的出了什麼事？黑尾邊想邊掙扎的想從擔架上起身一起找月島，卻被在一旁的夜久按回擔架上。

「你冷靜點，你現在這個模樣根本不能亂動！」夜久俯下身，手輕輕抓著黑尾的肩，「你先回基地，等你身體恢復後才能出任務不是嗎？」

「你也不希望你後輩看見你這副模樣吧？」

聽完夜久的這般話，黑尾放鬆身子，微乎其微的點了點頭，任憑之後夜久在自己身上打了幾針大概是營養劑跟鎮定劑的東西便陷入深沉的睡眠。

＊

「啊！前輩你醒來啦！」

當黑尾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音駒醫護室的天花板，以及在一旁看照自己的芝山。

「我去叫其他前輩過來！」

沒多久，海跟夜久就來到醫護室，「黑尾你運氣不錯啊，斷掉的肋骨沒插進你的肺臟。」夜久說。海在他身後微笑著點頭。

黑尾看著他們兩個覺得有點不對勁，表面上雖然像平常一樣在跟他打哈哈，但多年相處下來，黑尾覺得他們有事情在瞞著他不想讓他知道。

而黑尾很清楚是哪件事。

「阿月呢？」黑尾問，換來的卻是他們兩個的沉默。

對於兩人的沉默，黑尾只是若有所思的盯著天花板。面對黑尾的沉默，海跟夜久也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沉默的時刻總是讓人難熬，這段時間的空氣像是被抽乾了一樣使人窒息。片刻後，黑尾掀開被子想要下床。

「嘶！」然而他的動作卻扯到尚未復原的傷口，痛的他倒抽一口氣並停下接下來的動作。

「喂喂喂，你這樣還想下床？」夜久將人按回床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傷的有多嚴重啊？」

「可是......」黑尾還想再多說點什麼，但在收到夜久不容辯駁的眼神後便把想說的話都嚥回去了。

「總之以你現在的情況沒有休息個三天是不能出任務的。」夜久拉過一旁的椅子坐下，「搜索任務現在是由烏野的澤村負責，你就先別擔心了。」

「現在該來聽你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02

黑尾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後，開始娓娓道來。

＊

由於這次任務的目的地距離兩基地的位置差不多，因此在收到任務後的兩人就約好直接在目的地碰面，省去先到其中一方的基地的時間。在到達目的地後的兩人在看到眼前的景象後，都先愣了幾秒，之後對視了一眼才一同往裡面走。

「那個地方本身就很詭異。」黑尾形容，「你們在找我們的時候也看到了吧，那個地方樹木環繞、雜草叢生，建築物還爬滿了藤蔓。」

「一直以來對那個地方的形容也差不多就是那樣，但實際看時給人的感覺......真的......難以形容。」

眼前的情況實在是太過於詭異，因此這次雖然有月島在身邊，黑尾的五感仍然沒有放到最大，以免出事情造成無法復原的傷害。他們走的每一步都非常謹慎，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黑尾就會輕握月島的手停下來多觀察四周。

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當他們來到一棟建築物裡，這裡擺滿了各種大小的箱子，看似是普通的箱子，卻在他們走到深處時，那些箱子裡面紛紛冒出人來舉著槍對著他們。這些人兩眼空洞無神，肢體也很僵硬。

「正常情況下那時候的我是可以聽到呼吸聲跟心跳聲。」黑尾說到這邊，輕嘆了一口氣，「但是他們沒有，空氣中又充滿著福馬林的味道，我根本沒發覺他們就在那裡。」

「後來才知道，他們是傀儡。」

在那些人冒出來後，月島立即輔助黑尾將五感收回來，因為隨便一個槍聲就會讓黑尾耳聾。

他們所知道的出口僅有剛進來的那扇門，而他們現在距離那扇門有著不短的距離，往那扇門的路途也有傀儡。

黑尾細數了一下他們周圍有十五個人，而月島的精神攻擊一次最多只能攻擊五人。他們身上雖有槍械等武器，也沒辦法一次對付那麼多人。

這時，在他們左邊的房間的門打開了。

「你們還記得我們剛進哨兵嚮導學校時，校內有兩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前輩嗎？」海跟夜久回想了一下後點頭。

「從那房間中走出來的就是其中一個。」

當時的黑尾在看到有人從那房間走出來的時候便確定這棟建築物還有其他出口，因為他原本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心跳聲或呼吸聲。

「跟我的『孩子們』打過招呼了嗎？」他說。

隨後他身旁的傀儡開始對他們攻擊，幸虧兩人早有防備，沒有被子彈射中，月島也在他們開槍的那一刻對說話的那人以及其他四個傀儡進行精神攻擊，並趁機衝進那間房間。

一進到那間房間裡就可以看到裡面還有一扇門可以通向其他地方，於是他們順著裡面的通道走，想說這樣就可以逃到外面。

「我們是逃到外面了沒錯。」黑尾說，但他的表情卻像這件事不值得開心，「但我們卻彷彿看到人間地獄。」

來到外面，他們看到的是一個透明的建築物，從外面可以看到裡面有很多個實驗室，而他們做的盡是些慘不人道的實驗。

實驗人員給他們注射著不同的未知液體，他們臉部猙獰，正在經歷極大的痛苦，有的甚至還缺了手或腳或身體的其他部位，如果不是因為這棟建築物的隔音效果不錯，黑尾認為他們的喊叫聲大概可以讓他耳聾。

然而真正令人覺得噁心的是角落的一堆只有身體一部份的屍體，有沒頭的、沒手又沒頭的、有些甚至看不出那曾經也是一個人，地上滿是這些屍體流出的血水。

月島看著眼前的景象覺得一陣反胃，黑尾也察覺到月島的情況正要帶他趕緊離開這裡，但是在他們震驚於眼前景象的時候，追在他們身後的傀儡也追上了。

在幾聲槍響後，黑尾為了保護月島而被子彈擦過肩膀，黑尾當然也不甘示弱的回敬他們幾槍。後來兩人繼續在這樹林裡跑，想甩開身後的傀儡，然而這傀儡雖然看著肢體很僵硬，動作卻不慢。

逃跑的過程中，黑尾不幸的被一顆子彈擦過小腿，讓他行動的速度有些跟不上月島，後方的追兵也逐漸拉近距離。黑尾原本不想讓月島因為他的緣故而讓兩人都落入敵方手中，因此黑尾從背後推了月島一把示意他自己先跑，不要管他。

「你們知道當下阿月說了什麼嗎？」黑尾問海跟夜久，臉上還洋溢著幸福的笑容，「他說：『黑尾前輩是想犧牲自己嗎？我可不想之後成為那個拋棄夥伴的人。』說完他還拉著我的手一起跑。」

「嘴上說的像不想成為罪人，但心裡其實很在意前輩我啊。」

但是最後兩人還是因為黑尾的腳程而被追上了，面對被傀儡包圍的兩人瞇起眼，腦中思考著該如何突破時，剛剛跟他們說話的那人也慢慢的從這些傀儡身後出現了。

「可真會逃啊......不愧是現任音駒的隊長跟烏野的理性。」他說：「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松下問童子......那邊那個烏野的！你是不是想到唐詩三百首了！」

黑尾轉頭就看到月島一臉被發現的表情，心中不由得覺得好笑，不過若是有讀過這首唐詩的人都會聯想到吧。

「好了，這通通都不是重點。剛剛忘了你是嚮導，沒戴阻隔精神攻擊的儀器，這次不會再發生剛剛的事了。」

這一次，兩人身上的彈藥都已在剛剛為了拖延傀儡的腳步而用光了，現在能用的武器僅剩兩人腰間上的軍刀，要突圍勢必有難度。

「後來的場面有點混亂，我也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記得在我昏迷前，阿月是獨自一人對抗那些傀儡，我現在能在這大概是之後阿月做了什麼事。」黑尾一臉自責，「是我太沒用了。」

後來黑尾看著孤軍奮戰的月島，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用通訊器向音駒及烏野的隊員們發出求救訊息。

任務代號NKKR0111，負責人黑尾鐵朗。
本次任務宣告失敗，請盡速派人至任務地點進行救援。

最後，黑尾的意識陷入泥沼般的黑暗。

03

黑尾前輩昏過去了，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落入他們手裡。月島一邊想一邊擊退身旁的傀儡。

必須想個至少能讓黑尾前輩脫身的方法......傀儡還有七個......應該能行。月島先有意無意的將這些傀儡往附近的一座懸崖靠近，等到時機差不多的時候，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隨後對這些傀儡下了極強的精神暗示，讓他們以為月島是他們的人，而他們的人是月島，好讓他們自相殘殺，至於會不會有失敗的可能？這種情況對月島來說根本不存在。

但是這樣做就代表月島將面對精神力透支的可能，不過他很清楚這點，早就想好後續的對策。因此在下達精神暗示的瞬間立即突破包圍，將站在一旁的松下踹下懸崖，只可惜被他抓到一旁峭壁上的一顆岩石，所以沒有摔下去。

耗盡大多精神力的月島撐著搖搖晃晃的身子看了一眼懸崖下的松下正用對講機向其他人傳話，雖然不知道在講什麼，不過大概是趕快派人來救他跟抓我吧。

現在......必須趕緊離開才行，要遠離黑尾前輩所在的地方。月島拖著即將達到極限的身軀，一步一步緩慢的朝反方向走，能走多遠是多遠。

不知道走了多久，月島聽到後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他們講話的聲音。

「找到了！在這邊！」

「動作快！我們要趕緊撤了！」

「還有一個不是嗎？」

「來不及了，他們的援兵在路上了。」

月島透過他們的對話了解到他們尚未找到在另一頭的黑尾。

真是......太好了......月島鬆了一口氣，也不禁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跟黑尾結合，不然要是自己出了什麼意外會連累到黑尾。

要活下去喔，黑尾前輩。

隨後，月島放任自己的意識石沉大海。

＊

月島再次醒來時，眼前漆黑的一片讓他有些許疑惑，之後才反應過來是眼睛被蒙上黑布條，混沌的腦袋讓他的思考變得有點遲鈍。

不過......該說不幸中的大幸嗎？沒有因為精神力瀕臨透支而死掉。月島輕呼出一口濁氣。

但是現在的情況也沒多好，雙手被反綁在後，原本戴在右手手腕上的通訊器也不見了。眼睛雖然看不到，但可以感覺出來應該是在車子的後車廂，有點悶，也有點擠，對於他這個一百九十五公分的大個子來說。

月島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以他目前的情況要逃走十分困難，他思考了好幾種方法但最後都被自己推翻。

算了，反正少了自己也沒差吧。月島心想。

之後他再次閉上眼，沉沉的睡著了。

這一次，他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久到他以為不會有人來喚醒他了。

04

「差不多就是這樣，你們有什麼問題嗎？」黑尾有些累的閉上眼。

「沒有，你好好休息。」夜久說完，便跟海一起離開了。

離開醫護室的海跟夜久走在通往基地停車場的迴廊上，準備回到黑尾出事的地方加入搜索月島的行列，空無一人的迴廊上只有兩人的軍鞋踩在大理石地板發出的聲響，最後是夜久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海，你聽澤村說了嗎？」

「關於黑尾這次的任務級別嗎？」

「是的。」夜久歛起平時笑容，「根據澤村所言，本次任務的級別是A，意思就是除了被派去出任務的黑尾跟月島之外，只會有雙方的隊長跟塔內的高層知曉而已。」

「跟貓又老先生還有直井先生說了嗎？」

「說了，烏野那邊也有跟烏養先生跟武田先生說了，他們已經在秘密調查這件事。」

「那就好，我們趕緊過去吧。」

＊

然而三天過去了，他們搜遍了這附近，卻都沒有發現月島的蹤跡，原本盤聚在這的組織也消聲匿跡。在一陣商討後，他們決定擴大搜索範圍。之後又過了兩天，能下床走動的黑尾也加入了搜索的行列，但最後只在搜索範圍的最邊緣找到已經壞掉的月島的通訊器。

黑尾手握著通訊器不發一語，身後站著的是找到通訊器的影山跟日向，他們兩個看黑尾的神情與散發出的氣場讓他們感受到了非比尋常的威壓。

一直到收到通知前來察看的大地到來時，這股威壓才稍微減弱，大地先示意他們兩個先回去，待他們走遠後，黑尾才緩緩開口說：「澤村，我想從你手中接過搜索月島的任務。」

「等你這句話很久了。」大地接過黑尾遞過來的、屬於他的通訊器掃了一下。

「沒將我們家月島帶回來我可是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吧，我會成功的。」

沒成功我也不會放過我自己的。黑尾在心中暗自補了這句話。

任務代號KRNK0117，負責人澤村大地。
從現在起，此項任務將由音駒隊長黑尾鐵朗負責。

之後黑尾先帶著月島的通訊器回到音駒的基地，思考了一下決定帶上研磨跟他一起。在與澤村分別前，他讓自己也帶上烏野的山口一起去。

「我這邊會讓山口同行，或許會有些幫助也說不定。」這是他的原話。

當山口來到音駒的基地後，黑尾三人便準備出發尋找月島了。

臨走前，大地透過通訊器告訴黑尾在發現月島通訊器的更北方，也就是黑尾一行人要前往的地方，是白鳥澤的管轄範圍，若有需要幫助可以聯絡他們。

在確認裝備都有帶上後，他們三人就踏上了這趟旅途。

此時距離月島失蹤已過七天。

05

「阿黑，放鬆。」坐在副駕駛座的研磨手指飛快的在操縱電動裡角色的同時，也清楚的感受到在身旁的黑尾的精神波動有點大。

他偷偷的瞥了一眼黑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後放下手中的電動，上面顯示著大大的Game over，默默的放出他的精神觸手替黑尾進行精神疏導也順便安撫他的情緒。

「......謝了，研磨。」黑尾呼出一口濁氣，但他的表情卻沒有絲毫要放鬆的意思。

研磨看黑尾的模樣，暗自在心中又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他：「阿黑為什麼不跟月島結合？這樣現在就可以透過結合是否存在知道月島是否還活著。」

「雖然知道這個沒有多大的幫助，但至少還有希望。」

「這個嘛......」黑尾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曾經有試探過一下，不過呢......」黑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也可以猜到結果了。

「原因呢？不會沒問吧？」研磨用他似是貓一般的瞳孔盯著黑尾，即便沒有對到眼也讓黑尾背脊一陣發涼。

「欸......」黑尾轉頭瞄了一眼研磨，看他仍然用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於是還是老實說了當時的情況，「因為當下的氣氛實在是......令人難以啟齒啊！」

「當下實在是難以看出他到底在想什麼，於是就趕快換個話題結束掉了。」

「阿黑你到底是說了什麼......」研磨用複雜的眼光看著黑尾，是明眼人都看的出來月島對黑尾跟一般人的態度絕對是不一樣的。

「我就很直接的問他願不願意啊！」黑尾激動的說：「結果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前面沒有說話好一陣子，我就只好換個話題趕緊結束這尷尬的氣氛。」

黑尾說到這邊，研磨也就沒再多管，因為看起來問題是出在月島身上了。

「那個......」坐在後座的山口開口說：「如果阿月沒有直接拒絕的話，我想那代表黑尾前輩還有機會。」

「阿月沒有當下就同意大概是他還有其他的考量。」

「這樣啊......」聽完山口的話，黑尾若有所思的盯著前方繼續開車。

這時黑尾的通訊器響了一下，是來自白鳥澤隊長牛島若利的電話。

「根據我們隊員的搜索報告，距你們目前所在地北北西方向七十公里有發現行蹤可疑的人物，你們可前往此處探查，白布跟五色會在那邊等你們，祝順利。」

「謝了！」

「不客氣。」

掛斷電話後，黑尾深呼吸了一口氣、加重了踩油門的力道，然後說：「上路囉！」

＊

「那邊就是了。」

當黑尾三人跟白布、五色會合後白布指了指前方不遠處的那些建築物說：「牛島前輩要我轉告你們因為這邊離我們管轄的範圍已有段距離，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發現這個地方而感到抱歉。」

「啊！不用放在心上，這也不能怪到你們身上。」黑尾說。

「好的，我會轉告牛島前輩。」白布微微頷首，「另外在你們來之前，我們觀察過他們人員進出需要識別證，已經幫你們弄了三張過來，還有他們的衣服。」他拿出三張不同的識別證跟三套衣服，「不過你們的長相都跟他們完全不符合，所以進去之後還請自己小心。」

「謝謝！」黑尾接過白布遞過來的識別證跟衣服，看了一下上面的照片......嗯，確實都跟他們不符合呢，畢竟他的髮型本來就比較奇特，研磨的髮色太過顯眼，山口雖然好一些，但深綠的髮色也沒那麼常見。

不過出發前他們就有設想過這種情況，所以都有自備一頂帽子可以稍微掩人耳目。

「那就祝你們好運，有遇到什麼狀況都可以用通訊器聯絡我跟白布，我們會在這附近找個隱蔽的地方待命。」

之後，著裝完畢的三人在與兩位道別後來到了大門面前。

黑尾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說：「我們上吧。」

近期更新速度會較慢，所以這次只丟一章上來，請見諒

06

進到建築物裡後，為了不被發現，且身旁還有研磨跟山口兩個嚮導，因此黑尾將自己的五感放到最大以便感知所有動靜，只要有腳步聲或說話聲就立即找地方躲起來。

隨著他們越深入建築物內部，黑尾也聽到許多情報。像是幾天前抓來了一個嚮導、似乎到現在還昏迷著、要做實驗......每一字每一句聽在黑尾耳裡，都讓他覺得自己正朝著崩潰邊緣邁進。

感受到黑尾狀況的研磨立刻輔助黑尾先將自己的五感收回來，然後幫他進行精神疏導，待他緩和過來後，研磨開口說：「阿黑。」

「......抱歉。」

此時的他們先找了間隱蔽的儲藏室休息，研磨在幫黑尾精神疏導完後先讓自己跟山口的精神嚮導繼續去前方探路，山口在外面把風，自己則在儲藏室裡看著黑尾不發一語。

「......研磨，你這樣很可怕。」

「阿黑你這樣是在浪費時間。」

「抱歉研磨，可是一想到阿月不知道會會變成我之前所看到的模樣我就......」

研磨聽他的回答，只是靜靜的說：「阿黑，你要相信月島。」

「如果他那麼輕易就死了，那麼也配不上當音駒隊長的嚮導。」

「你說的對。」黑尾的臉上充滿了自信，「阿月是不會這麼輕易就死掉的。」

「所以我們可以快點走了嗎？我想趕快結束任務......」

之後因為剛剛先讓精神嚮導出去探路了一下，所以之後走的挺順利的，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一路上都沒有遇到困難讓他們不自覺提高了警覺心。

「研磨，不覺得很奇怪嗎？」黑尾說：「好像太安靜了一點......」

「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此時彷彿為了驗證黑尾的話，他們四周都出現了傀儡將他們團團包圍。

「喂喂，他們到底抓了多少人啊？」算上之前遇到的，已經有超過三十個了吧？還不排除有其他更多的傀儡，這麼多人失蹤都沒有人發現嗎？

不，大概不是沒有人發現。黑尾想，恐怕是──

有人故意為之。

黑尾等人為求迅速解決，抽出軍刀、手起刀落便是一顆人頭，這是黑尾在之前與傀儡對戰的過程中得出的最有效的方法。

然而戰鬥到一半的時候，研磨突然悶哼一聲讓還在與其他傀儡戰鬥的黑尾想回頭查看他的情況，自己卻也因為這一個回頭而讓傀儡有機可趁的用刀柄給他的後腦勺猛力一擊，若不是黑尾即時緊咬下唇用痛覺使自己保持清醒他早就昏過去了。

「研磨......沒事吧？」黑尾強忍著暈眩感關心研磨的情況。

「背部被踹了一腳而已，倒是阿黑你比較需要休息吧？」研磨讓黑尾到一旁的角落先休息後便回到戰鬥中。

過沒多久，當他們解決完眼前的傀儡後正要繼續尋找月島時，在他們身後的走道轉角響起了一陣陣的拍手聲，隨後一個人走了出來。

「好久不見，黑尾。」

07

黑尾看著走出來的那人，臉上的表情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彷彿這人的出現就在他的預料之中。

「好久不見，川口前輩。果然有松下前輩的地方就會有你。」

「果然我們兩個在你們眼中就像生命共同體。」川口說：「不過確實是可以這麼形容，畢竟他是我的哨兵，而我們還比一般的哨兵嚮導更常膩在一起。」

「不過你跟烏野的那位應該也差不多吧？」

「我是很想認同你最後那句話啦，不過很可惜我跟他還沒有結合。」黑尾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所以呢，我現在要去找他，先失陪了。」黑尾說完便轉身推著山口跟研磨示意他們趕緊離開這裡，他有預感如果他現在不跑，等一下會發生不好的事。

「欸......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可能會讓你離開呢？」川口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槍口裝的是銀針，然後朝他們三個各發射了一針。

聽到聲音的黑尾用軍刀擋下了射向他兩側的研磨跟山口的那兩根針，卻也錯失了閃避射向自己那根針的時機。一陣麻痺感自小腿襲來，讓他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黑尾前輩！」

「阿黑！」研磨停下腳步回到黑尾身邊，想查看他的情況

「快走！」黑尾輕推研磨一下，並在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研磨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最後沒有多說什麼，因為說再多也不會改變黑尾的決定，「......我們很快就會去找你。」說完便跟著山口趕緊離開了。

當他們兩個離開自己的視線後，川口也慢悠悠的走到了黑尾身後，「喔？他們就這樣丟下你了嗎？」

「蛤？當然是我叫他們走的啊！」黑尾一臉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看著他，「難不成要留著他們跟我一起送死嗎？」

「不過看你的悠哉的樣子，其實要抓的只有我吧？」

「吶......是沒錯啦，不過可以的話當然越多越好，但抓不到就算了。」川口蹲下身跟黑尾平視，「話說你不反抗一下嗎？這樣很無聊欸......」

「反抗有用嗎？」黑尾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沒用的話，我何必浪費體力呢？」他邊說邊將軍刀收回軍鞘。

「所以呢，你想拿我做什麼？」

「嗯......先請你睡個覺啦！」川口從口袋拿出一個針筒往黑尾的手臂注射了一些麻醉藥，待他昏睡過去後便拿起對講機讓其他人將黑尾抬去一個地方了。

＊

「研磨前輩，黑尾前輩沒問題嗎？」山口擔憂的看著研磨。現在的他們找了一間儲藏室休息及擬定下一步。

「他有膽子說出那種話，就要有本事保證自己沒有問題。」他靠著牆坐著休息，剛剛的打鬥與奔波讓他有些累。「休息一下，等等去找台電腦。」

休息一陣子之後，他們準備動身去找電腦了。

「好......」研磨邊說邊在自己的通訊器上點了幾下，「走吧。」

08


當黑尾醒來時，小腿上的麻痺感已經消失。他轉了轉有些僵硬的脖子、觀察了一下四周。現在的他在一個陰冷的的地牢裡，地上隱約可以看到點點血跡。他的雙手被鐵鍊反綁在後，鐵鍊的尾端固定在地上的圓環，身上的軍刀已被拿走，用來偽裝的衣服也被換下，耳邊偶爾會傳來人的喊叫聲。

充滿了絕望。

黑尾飛快的運轉自己的大腦，這裡有尖叫聲就代表應該離實驗室不遠，他原先計畫的沒有錯，而現在當之務即的是要怎麼脫離現在的處境，否則要是人沒救到還把自己賠了進去就不好了。

他轉了轉被綁著的手腕，鐵鍊捆的很緊，黑尾在掙扎了一下之後便放棄了，反正川口一定還會來這裡找他。於是他靠著牆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開始閉目養神，黑尾身上的傷雖然已經不會妨礙他行動，但也不到完全康復，經過剛剛一連串發生的事情，他也有些勞累，舊傷也隱隱作痛。

等待的時間有點長，黑尾不禁想起那位讓自己現在出現在這裡的人。

自己是怎麼喜歡上月島的呢？黑尾開始想。一開始見面是因為淵源頗深的兩校再次搭上關係，那是兩校的第一次練習賽......真懷念。

＊

那是時隔五年後，貓與烏鴉的戰爭再度開始的源頭。當時黑尾在練習賽結束之後，正好聽見月島的自言自語，一時興起便向他搭了話，而月島的回答也讓他更加的想要了解他這個人。

想要一窺他冷漠的外表下，是不是藏著什麼？

之後回到東京，黑尾像平常一樣訓練，不同以往的是他時不時會想起那位遠在宮城的金髮少年，想著他今天在座什麼，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有好好訓練。而在某天黑尾意外發現研磨有跟那位同樣在宮城的橘髮少年的聯絡方式時，他一有機會就纏著研磨要他問問日向有關月島的事。

但頻率實在有點高，直到有天研磨實在是受不了的對黑尾說：「阿黑，乾脆要個line或手機號碼吧，就不用再來煩我了。」

「......研磨。」黑尾正經的看著他。

「如果我有那個膽量的話我早就問了。」想到這邊黑尾不由的笑出聲，他還記得在他說出這句話後研磨那精彩豐富的表情。

至於後來啊......研磨還是幫黑尾要到了月島的聯絡方式，至此之後黑尾通訊器裡的通訊欄裡就多了一位名為月島的人。在黑尾的追問下，研磨說：「因為阿黑實在很煩......我怕再繼續下去，我會想用精神攻擊讓你安靜。」黑尾聞言，在心中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突然覺得能活著真好......不，研磨不至於殺了自己，但大概會昏個好幾天。

在擁有月島聯絡方式的黑尾之後都會時不時分享一些日常瑣事給月島，雖然月島大多已讀不回，若有回復通常也是充滿嘲諷語氣的話語。對此，黑尾仍不間斷的給月島傳訊息。

時間很快的就來到合宿集訓，這是一個由東京幾所哨兵嚮導學校所組成的聯盟，目的是為了透過切磋來提升大家的能力，但這次不同以往的是烏野也被受邀參加這次的合宿。

黑尾在收到消息後，內心是止不住的興奮，他又可以再次見到這個外校的後輩。

然而黑尾還沒開始回憶那次的合宿，他就聽見牢門外的走廊傳來了一些人的腳步聲。

09

待腳步聲停下後，黑尾才緩緩睜開眼。來的人是川口跟松下，他們在黑尾張開眼後，川口才開口說：「怎麼樣，睡的挺舒適的吧？」他邊說邊用鑰匙打開牢門上的鎖。

「是啊，挺不錯的。」黑尾一派輕鬆的說，並看著川口打開門走到自己身前蹲下。

「這樣啊......那我希望你等一下也會這麼覺得。」川口邊說邊解開黑尾手上的鐵鍊，這花了他一小段時間。

川口的話讓黑尾瞇起眼、戒備起來，他默默的放出了一點五感試探周圍，想獲取更多情報。然而不放還好，一放就讓他的心跳漏跳了一拍、瞳孔不自覺的收縮。

是一個不屬於他們在場三人的心跳聲。

現在川口在他面前，松下站在門邊，因此黑尾推測那人的所在地在他的視線死角。川口在解開黑尾手上的束縛後又回到他面前，在看到黑尾的神情，知道黑尾已經了解了些什麼。

「嘿，你知道嗎？其實我很期待等一下會發生什麼事。」川口嘴角揚起的笑容讓黑尾感到一絲惡寒。

接著黑尾的視野出現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那人的模樣讓黑尾之前累積的情緒瞬間爆發，止不住的憤怒與驚愕讓他一把揪住川口的衣領怒吼：「你對他做了什麼！」理智被啃食殆盡，彷彿下一秒就會陷入狂化，他空著的手也沒閒著，一抬手，帶著哨兵的威力及黑尾鍛練過的身體素質的一拳呼之欲出。

「喀。」這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我勸你別輕舉妄動。」站在門口的松下舉著槍對著那人，「他現在還活著，但你若執意要揮出那拳，你就準備在黃泉路上與他相遇吧。」

黑尾先看著川口，之後又看向松下，最後默默的鬆了抓著川口衣領的手。他說的沒錯，那人確實還活著，他有聽到心跳聲。

黑尾慢慢的將外放的五感收回，並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沒有嚮導輔助，因此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理好自己雜亂的感官。

「所以你們現在想做什麼？」他問。

「也沒什麼。」川口說，他理了理被抓皺的領子，「畢竟這實驗是第一次做，我們總要找個人測試一下結果。」語末，他從口袋掏出一副手銬。

「就麻煩你跟我們去一個地方啦。」

＊

與黑尾分開的研磨與山口在休息過後便動身去尋找電腦，於是他們小心翼翼的在各樓層穿梭。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方要的是黑尾，總之他們一路上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在找到電腦後，研磨讓山口去外面把風，自己則做到電腦螢幕面前，將自己的通訊器接上去之後，便是一陣的敲打聲。

約一個多小時後，研磨走到外面拍了拍山口的肩，將手中的通訊器畫面亮給他看。

「走吧，我們去找人了。」他說完便逕自先邁出步伐。

螢幕上顯示的是這座基地的立體結構圖，有個紅點在上面一動也不動。

10

「爸爸，他好小一隻喔。」醫院裡，一名小男孩在走廊隔著玻璃指裡面用保溫箱裝著的嬰兒說。

「是啊，所以明光以後就是哥哥了，要好好保護弟弟喔。」在小男孩身旁的男子揉了揉他的頭髮。

「我會的！」

這是什麼人生跑馬燈嗎？月島心想，這是他再次睜開眼時看到的景象。

不過......好像也不錯，原來自己剛出生時長這樣。他第一次不是透過照片看到他嬰兒時期的模樣。

接下來的畫面真的猶如跑馬燈般的出現，過往的回憶一一出現在月島眼前，時間來到了他就讀哨兵嚮導學校的時候。

接著他看到他與黑尾相遇、結識、最後黑尾告白。

「阿月，你願意跟我結合嗎？」

那一天黑尾約了月島到附近的訓練場練習，在練習告一段落之後，黑尾鼓起勇氣向月島表白。

但月島對此只是靜默不語。

一旁的黑尾見狀並沒有多說什麼，他開始跟月島聊起音駒的近況，他看的出來這是黑尾想轉移話題避免尷尬的氣氛。

接下來時間就到了現在，在他閉上眼前最後的景象結束後，月島回到了自己的精神圖景，他有點訝異居然還沒完全崩塌。

不過後來他又想到畢竟自己還沒歸西，所以精神圖景沒有完全崩塌也是正常的。

他的精神圖景是夜空下的海灘，天上原先是漫天星海，如今卻因為精神圖景逐漸崩塌而一一落下形成流星雨。沙灘上有個小房間，那是月島想要一個人靜靜時就會進去，裡頭的佈置就跟他在烏野基地的房間擺設一模一樣。

月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這個房間，他只覺得他又比剛剛睡著前更累了。

好想睡覺。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念頭。

在他躺上床時，他感受到懷裡一沉，低頭一看是自己的精神嚮導跑進自己的懷裡，毛茸茸的它蹭著月島的手臂讓他有些癢。月島摸摸它的頭、笑了笑，便連同它一起鑽進被子。

月島的視線所及之處可以看見窗外的景色，只見落下的星星越來越多大概很快就會落的一顆不剩。

落完之後，接下來輪到的就是這個房間了吧？月島心想。

濃厚的睡意襲來，眼皮越來越沉重。在閉上眼之前，月島已經做好不會再醒來的心理準備了。這一生中，他認為沒有做過讓他感到後悔的事。

除了那沒能回應的表白。

然而就在他閉上眼時，他突然感受到有人站在他旁邊。大概是因為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的緣故，導致精神屏障變的容易突破的關係吧。月島心想，但是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張開眼，更遑論對付那人。

於是他放任睡神帶走自己，留下那人繼續待在他的精神圖景。

那人在確認月島不會醒來之後，手輕輕一揮，一個牢籠便出現然後將月島整個人連同他的床跟精神嚮導都一起關了進去。隨後，這個牢籠越縮越小最後只剩一個手掌大。

他拿起牢籠、露出滿意的微笑之後便放出他的精神嚮導，然後──

掌控了這整個精神圖景。

11

當研磨跟山口走到一半時，螢幕上頭的紅點開始移動了。

「走的有點慢，應該不是逃出來。」研磨說：「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免得跟他們碰面。」

這次他們找了一間裝滿了許多他們不知道的藥品的實驗室，在那邊，他們躲在一張桌子底下。

「山口。」研磨突然對山口說。

「......怎麼了，研磨前輩？」山口聽研磨的語氣以及他的表情，意識到接下來他所說的話大概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澤村隊長有沒有跟你說過，關於之前阿黑跟月島的任務級別。」說到這邊研磨停頓了一下，見山口點點頭才繼續，「那你就知道塔內高層必然有內鬼，而我們這次的任務他們一定也知道，而我們現在卻還能夠在這邊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們距離他們的目的不遠了，二是──」，他深呼吸一口氣，「他們已經達成目的了。」

「我認為兩種情況對月島來說都並不樂觀。」

「......我知道了。」

之後螢幕上的紅點從地下二樓來到他們所在的一樓，最後停在三樓。在確認紅點不會移動之後，研磨對著山口說──

「在去找他之前，我們先去找點炸藥之類的吧。」

＊

黑尾隨著川口跟松下來到一間跟他們基地的練習室很像的一間房間，在那邊川口先解下黑尾的手銬，然後將他的軍刀還給他。黑尾看著手中的軍刀，以及面前的月島手上同樣也握著他的軍刀，再看著這間練習室，不需要開口問，他也知道等一下要做什麼了。

看著面前的月島，黑尾現在只想上前關心他現在的情況，即使他知道現在的他不會跟他說話。但是他還是想知道──

我不在的時候，你承受了些什麼？他們有傷害你嗎？

「黑尾。」川口的聲音拉回黑尾的思緒，「知道我們要幹嘛嗎？」

「呵。」黑尾冷笑一聲，「不就是要我跟他打一架嗎。」明明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不愧是音駒隊長，不需要我多解釋。」川口滿意的點點頭，「那我們直接開始好了。」

他一說完，月島就舉起刀朝黑尾砍過來。比起之前的傀儡，他少了他們的肢體僵硬，動作也比他們快上不少。黑尾舉刀擋下他的攻擊，他不想傷害他，因此黑尾只是一味的接下月島的所有攻擊。

利刃的摩擦聲鏗鏘作響，黑尾的虎口被震的發麻，有好幾次險些被月島所傷。傀儡化後的他每一次揮刀的力量都比以前來的大，彷彿將所有的力量都用在這一戰上。

「我說黑尾啊，」這時川口開口了，「你一直不攻擊的話小心被你後輩幹掉喔。」

「說什麼呢......」黑尾用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我是不會傷害他任何一分的。」

「即使要我死掉。」

「這樣啊......那我就來試點只有嚮導才能做的是好了。」

川口說完的同時，黑尾感到頭部一陣劇痛。連精神攻擊也做的到嗎？那麼操控月島的是川口囉？難不成他侵入他的精神圖景了？

可惡......要是研磨或山口在這裡就好了......

在黑尾受到精神攻擊的同時，月島也舉刀揮向黑尾，他閃避不及，左手臂就這樣被劃了一刀，鮮血瞬間染紅了袖子。

嘖，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黑尾任由來不及被衣服吸收的血液沿著手臂流下，現在的情況根本自顧不暇，更何況要救走月島。

他抬頭看著月島空洞的眼神，他還有機會看到他以前的模樣嗎？想到這邊，黑尾不禁暗自苦笑。

如果說看不到的話，那麼自己死在這邊好像──

也沒差吧？

這時月島也發動下一波的精神攻擊，強烈的劇痛讓黑尾抱頭倒地。

「啊──！」

眼看月島的下一刀即將落下，但黑尾實在沒有反擊的能力了。被自己心愛的人殺了，真的淒美的結局。他閉上眼等待死神降臨，然而門外的動靜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黑尾趁這時一個翻身逃過一劫。

「碰！碰！碰！」伴隨著一聲聲的爆炸聲，門也被打開了。

12

開門進來的是研磨跟山口，他們一進門就開槍打掉松下手上握著的槍。而黑尾也隨即反應過來踢掉月島手上的刀，抓住他的手將他拉過來。

「到此為止了，川口前輩。」研磨說，手上的槍依然對著他們。

「是嗎？你們就不想知道這整件事的始末嗎？」

「問了你們也不會說的，資料早在我取得立體結構圖的時候順便竊走了，所以也不需要你們......」

「慢走不送......」

研磨解決完松下跟川口之後來到黑尾身邊，在川口死亡的那刻，月島就像斷線的人偶般倒下被黑尾接住。

「......有什麼事回去的路上再說，這裡的自毀程序已經啟動了要盡快離開。」研磨淡淡的丟下這一句並丟給黑尾一把槍之後就先離開了練習室。

黑尾接過槍後先收好自己的刀，然後撿起月島的刀遞給一旁的山口，「交給你保管，好嗎？」

山口看著黑尾的眼神帶著難以言盡的複雜情感，在他的注視下接過了月島的刀，然後他看著黑尾揹起月島離開了這裡。

外頭的警報作響，研磨看所有人都出來之後收起原本在看著的通訊器，說：「跟我來。」

離開建築物的路上，或許是大部分的人都已經逃離了，他們很順利的來到外面。一來到外面，接應他們的是白鳥澤支隊的白布、五色、川西、瀨見。

「根據你的要求，我找來了太一跟瀨見前輩過來幫忙。」白布跟出來的研磨說：「已經把逃出來的人都解決了，剩下的交給我們就好，你們先回去吧。」

「謝謝。」

＊

「......所以剛剛是發生什麼事？」回程的路上山口開著車，一旁坐著的是研磨，而黑尾則抱著月島坐在後座。

「我看到阿月的時候他已經是傀儡化的狀態。」黑尾說到這邊，車子突然一個向前加速。

「......山口。」

「很抱歉。」

「......阿黑你繼續。」

「然後就是跟他打一架，像你們看到的那樣，沒了。」黑尾抱著月島的手又更大力了幾分，「只給他們一槍實在是便宜了他們。」

「我進去他的精神圖景看看。」聽完黑尾敘述的研磨進入了月島的精神圖景。

一進到他的精神圖景，看到的是大大小小的隕石坑，原本應該在天上的星星已全數墜落，走在沙灘上必須時不時注意腳下以免跌進坑裡或是被小石子絆倒。

這......還有救嗎？研磨不禁這麼想。他實在不認為這樣的精神圖景還有修復的可能。

進到他的房間，地上的一個小籠子吸引了他的目光，研磨撿起來往裡面一瞧就看到了睡夢中的月島。他拿在手中端詳了一陣子之後，將籠子放到原本放床的中心，接著一隻三花貓出現在研磨腳邊。

「可以破壞籠子嗎？」

三花貓點點頭，得到肯定的答案後，研磨退到後面將位子讓給他的精神嚮導。

貓爪出鞘，揮向欄杆，欄杆應聲斷裂，一道光芒自籠子中心向外蔓延，最後月島得恢復了原本的大小。

但月島還是沒有醒來。

研磨分析了一下房間外面跟月島現在的情況，他想到的只有一種可能──精神力透支後精神圖景逐漸崩塌，但途中有外力介入導致沒有完全崩塌，某種層面上來說，川口算是救了月島一命，否則在完全崩塌的那一刻月島就會死亡。

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要修復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不過好像還有另一種方法──不需要用精神力的方法......但我記得很困難......算了，之後再說吧。研磨邊想邊離開了月島的精神圖景。

「阿黑你要有心理準備。」一離開精神圖景，研磨就這樣告訴黑尾。不要給太多希望大概對他比較好，他這麼認為。

「......怎麼了嗎？」黑尾語帶顫抖。

「他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

很抱歉，前些日子都在寫原本ICE要出的小料以及課業繁忙，之後哨向會繼續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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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什麼？」黑尾語帶顫抖，他沒有辦法想像以後沒有月島的日子。

「精神力透支，現在沒死已經是萬幸......阿黑你冷靜！」感受到黑尾強烈的精神波動，研磨連忙用精神觸手安撫他的情緒。

好不容易安撫完黑尾的情緒，車上的氣氛十分壓抑。黑尾看著月島，原本就比一般人白皙的皮膚此時又更顯蒼白。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

回到烏野的基地，早前已經收到研磨的報告的大地已經在基地的停車場等候他們的歸來。一開車門，看著臉色不太好的黑尾跟昏迷不醒的月島，即使兩人身上都只有輕微的刀傷，大地的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請一旁的清水幫忙黑尾一起將月島送到醫護室之後，大地讓黑尾先回音駒休息，過幾天再開會。

回到音駒的黑尾面無表情、不發一語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全身上下散發著的低氣壓，即使是支隊裡最不會看人臉色的列夫也知道現在千萬別去惹黑尾。

鎖上房門、遠離一切人事物，黑尾簡單的洗了個澡就仰面躺在床上。他不知道他現在可以做什麼，貓又老先生那邊的調查似乎還沒結束，他原本想問問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卻被直井先生告知貓又老先生要他好好休息什麼事都不用做。

疲憊的身軀需要休息，但他現在一點也不想睡覺。強迫自己閉上眼，浮現的畫面都是月島的身影。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不輕不重，既不催促房裡的人但又給人強烈的存在感。

但黑尾現在誰都不想見，他對著門外的人喊道，「別來煩我。」語氣顯得不耐煩。

「阿黑，是我。」敲門的人是研磨。

「讓我進去。」

黑尾聞言從床上坐起身，想了一下，最後還是上前為研磨開門。一開門，他就看到研磨銳利的眼神盯著自己，差點被嚇的冒冷汗。

「研磨你......」

「阿黑，要是我沒來找你，你是不是打算不出房間？」研磨直接打斷黑尾的話走進黑尾的房間，「連維持一般作息都做不到了嗎？」

「不、不是。」黑尾反駁，他默默的關上門坐回床上，「只是......唉，總之貓又老先生讓我好好休息，現在我沒有事情可做，所以我本來誰也不想見。」

「事情來的太突然，我到現在還沒有真實感。」黑尾神情落寞。有多久沒看到黑尾露出這種表情了呢？研磨不知道，他猶豫再三之後還是將他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告訴黑尾。

「阿黑，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什麼事？」

看來是真的忘了。研磨心想。「有關精神力透支之後，若沒有立即死亡而是昏迷的話，還是有醒過來的可能，以前有教過。」

「只不過很困難而已，以你們現在的關係來說。」

「等、等等？你說什麼？」

14

「阿、阿月他還能醒過來？」黑尾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研磨，「可是我記得精神力透支後不是死亡就是永遠昏迷不醒。」

「阿黑，那是一般情況，特殊情況總有特殊辦法，只不過要看你們符不符合那種情況而已。」研磨盯著黑尾，嚴肅的神情讓黑尾覺得他跟月島似乎不符合研磨接下來所說的情況。

「你跟月島有測過匹配率嗎？」

「......沒有。」

「......也是，想也知道。」研磨拿出手機，亮出螢幕上的畫面，「你自己看看吧。」

黑尾有些遲疑的接過研磨的手機，螢幕上醒目的標題讓黑尾的內心重新燃起希望，他快速的瀏覽了一下裡面的內容，「研磨，上面說的是真的？」

有關哨兵修補精神力透支的嚮導的條件與成功機率。

若哨兵與嚮導匹配率高達九十五以上，有一定機率能讓哨兵進入嚮導的精神圖景，使其精神圖景與自己的合併，輔助其修復精神圖景及恢復精神力，此方法成功的機率為──

六十。

「剛剛跟貓又老先生確認過了。」

「那、那這樣......！不，我跟阿月根本沒測過匹配率，能不能成功還不曉得......」黑尾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在意識到這件事要成功似乎也不是那麼簡單之後又黯淡了下去。

「試試看就知道了，我話就說的這邊，先走了。」研磨從黑尾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在離開房間之前，他回頭補充，「如果你願意試的話，貓又老先生說他可以聯繫烏野那邊。」語畢，研磨頭也不回的將門關上。

燃起一絲希望的黑尾跑去以前的哨兵學校，他已離開學校多年，若不是研磨提起，黑尾早已忘記當年教過什麼東西。黑尾在圖書館裡翻遍各種相關書籍，詳閱成功與失敗的案例，也透過貓又老先生的關係拜訪了一些資深的哨兵嚮導。

確認這方法的可行性之後，黑尾便與烏野那邊取得聯繫，在武田先生與烏養先生的幫助下，這場由哨兵修復嚮導的精神圖景的計畫便默默的展開了。

在黑尾制定詳細計畫的同時，在背後幫助他們的人也悄悄的展開了剷除塔內有心人士的行動。

斬草要除根。這是雙方都深知的道理。

由於黑尾跟月島沒有測過匹配度，一切的過程與結果相比研究資料記載的都還具有更高的不確定性，於是在雙方都做好準備後已是四個月之後。

「好久不見了，黑尾。」

「你也是，澤村。」

「那麼跟我來吧，月島的家屬那邊也已經取得同意了。」

「真是幫大忙了，我以為他們會極力制止。」

「畢竟最差的情況也只是繼續昏迷而已，只不過月島的哥哥希望能在旁邊陪同。」來到月島的房間，為了能在不打擾他們的情況下又能看到裡面發生什麼事，已經先將月島換到有一片玻璃窗的房間。在開門前，大地拍了拍黑尾的背，「那麼就靠你囉，別想太多。」

「嗯，我會盡我所能的。」

於是黑尾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