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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副標：濡濕的清晨 ※ 66話以後IF路線 ※ 動畫黨慎
早晨下了一場雨，綿雨細密，如同一張灰藍色絹布，輕柔地蓋在世間萬物上。 在煉獄宅邸，太陽尚未完全升起時，這裡的煙囪已早早升起了白煙，廚房的拉門透出在灰暗中亮起的暖黃光，不消片刻，食物的香氣已透過門縫逐漸蔓延到走廊，咚咚的剁菜聲在紛雜的淅瀝中走出規律旋律。 傭人早已在三代前便遣散，如今早已習慣過著自食其力、簡樸的生活。 煉獄杏壽郎將甫切丁的豆腐輕輕地撥到味噌湯裡，濺起的湯汁沾到鍋子的邊緣，只要將豆腐和野菜再稍微煮熟就好，在身後的小檯子上，已經分好了四人份的煎蛋捲，一旁的烤網，秋刀魚的外皮也已變得焦黃酥脆，正一邊發出誘人的劈啪聲一邊不斷地往下滴著美味的油脂。 「啊、兄長……」 推開門的煉獄千壽郎訝異地看著煉獄杏壽郎，如果沒有什麼特別的事，一般都是由他來準備早餐。 「千壽郎，早安啊！」 「早安，兄長。」困惑之餘也要好好地與兄長道早，「兄長在準備早飯，也就是說……這樣啊，是今天嗎？」煉獄千壽郎的小臉浮現雀躍的神情。 「沒錯！早飯已經快做好了，千壽郎去叫醒父親就可以了。」 「是！」 煉獄千壽郎的腳步聲隨著逐漸遠去的步伐最後隱沒在淅淅雨聲裡。 一會兒講話的功夫，味噌湯已經煮滾了，他關掉火，另一頭秋刀魚也準備離網，那熟度恰恰好，烤的是令人垂涎三尺。 主食當然是熱騰騰的白米飯，配湯是野菜味噌湯，配菜有煎蛋捲和醃蘿蔔，主角正是鹽烤秋刀魚。 煉獄千壽郎的手腳俐落，在叫醒父親後很快又回到廚房幫忙端出早餐。
四人份的早飯全部擺在了飯廳，遲來的煉獄槙壽郎也已入坐，曾經長子的一度瀕死也令他的態度軟化了些許，雖然那是在幾乎必不可免的與竈門炭治郎動手後，但夜裡日日照看的心緒不言而明。 煉獄槙壽郎早已開動。 「今天似乎會晚點到，我們先開動吧。」煉獄杏壽郎這樣說後，煉獄兄弟齊聲說道我開動了，享用起熱騰騰的早飯。 不知不覺，屋外的雨聲漸歇，天色又亮了一點，透過紙窗映出的陽光溫柔地照在榻榻米上，那一方方塊塊並不顯眼，甚至也絲毫無熱度可言。 三人用完餐，收拾好餐具，千壽郎自告奮勇洗滌碗筷，在將清潔交給弟弟後，煉獄杏壽郎算上時間已經差不多，緩步來到宅邸的大門前，一丁點兒路程，他索性不打傘。 經過那場與上弦的戰鬥後，他的身體機能已大不如前，姑且不論毀廢的左眼，那裡現在正用眼罩安穩的護著，全身上下最嚴重的當屬貫穿身體的洞，嚴重到胡蝶忍也幾乎束手無策，懸吊著性命日日夜夜，昏迷了數多月，聽聞竈門炭治郎就是在這段期間和煉獄槙壽郎見面打起來的。 想起少年曾為自己那樣發過怒火，煉獄杏壽郎不禁莞爾。 雖然從千壽郎口中轉述的父親，依然不盡是溫暖的話語，但意識逐漸甦醒的幾個夜晚，久違的熟悉手掌近在頰側這件事，他還是知道的。 不知不覺間，雨已經停了，遠處傳來稍嫌急促的腳步聲。 以往都是對方先抵達了門前規規矩矩拜訪，這次站在屋外等待，聽著聲音由遠至近，感覺可真新鮮啊。 只見一小會兒的遊思，人影已近在眼前。 這回的竈門炭治郎沒有揹上那個寸步不離的小箱，看上去輕盈了不少，一隻手拿著收起的傘，偶踏著小水漥濺起泥水，臉上則依舊富滿朝氣地朝他揮揮手。 「煉獄先生，早安！」 「早安啊！竈門少年。身體已經徹底康復了嗎？」 雖然只剩一邊的眼睛，但這並不妨礙煉獄杏壽郎將竈門炭治郎的上上下下觀察一遍，心底放下心似的嗯了聲。 這說的是發生在鍛刀村的戰鬥。 「傷都已經痊癒了，明天歸隊許可就會發下來了。啊、煉獄先生身上有雨水的味道，等很久了嗎？莫非一直站在這裡？」 想到煉獄杏壽郎那被評估為仍需靜養的身體，竈門炭治郎不禁擔憂，回應少年的是一張寬厚有力的手掌，在髮頂輕輕撫摸。 「雖然得到關心令人著實高興，但我已經不是站一會兒就不支的傷患了哦，少年。」 「是……」 確實可能過度保護了，但幾個月前的景象仍歷歷在目、難以釋懷，要竈門炭治郎放下擔憂幾乎是登天難，煉獄杏壽郎也理解那種感受，只能一而再、再而三強調目前只是欠缺歲月滋養，這在那一夜之後成為他們倆的共同課題之一。 「進來吧，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竈門炭治郎的臉頰帶點淡粉色的暈染，糾結的眉毛一邊不知是為了頭頂的手，或是某種知悉對方的想法與採取的行動，卻又自己明明知道，仍壓抑不下的情緒無可奈何的矛盾，這些都隨著他一起被帶進屋裡。 雖然昨天傍晚才與富岡義勇比賽吃蕎麥麵，但看到擺在眼前的佳餚，昨晚彷彿再也吃不下的飽足感又像是假象。 竈門炭治郎吃得快，期間不小心嗆到了喉嚨，幸得千壽郎及時端來茶水。 「咳、咳咳……謝謝。」他將杯子裡的茶一飲而盡。 「還有很多飯菜，不用著急，少年。」 「啊……謝謝。」竈門炭治郎並不是貪吃，當初飯菜被嘴平伊之助搶走亦未曾抗議。 平時倒也無所謂，現在卻感到有些心煩意亂，煉獄杏壽郎的會錯意令他面泛羞赧，不知從何解釋，最後只能非本意的敷衍回應。 不過煉獄杏壽郎會這樣說，絕非單純寬慰，這點他倒能分得明白。相處數多月，期間不斷的拜訪、道謝與探望，共同研究歷代炎柱手記、戰鬥的口頭指導，從炎夏的頭首，到秋雨的尾巴，還能再探索的不可思議的東西仍有許多，在這之中一件已經知道了的事，便是煉獄杏壽郎的飯菜的味道。 是的，飯菜的味道，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差異。 拿煉獄家來舉例，千壽郎的米飯總是炊到適中，煉獄先生則是再硬一些，多了點嚼勁。 千壽郎烤魚的焦跡一字排開整整齊齊，煉獄先生則是參差不期，總有那麼一、兩尾特別焦。 千壽郎喜歡在蛋捲裡下功夫，好比說填進蘿蔔乾，咬起來脆脆的，煉獄先生則普通的什麼也不加，但是甜蛋捲……諸如此類，兄弟倆的差異顯著。 而不知是否因自身食量豐沛的緣故，前炎柱大人做出來的飯量總是比千壽郎要多得多，所以扣掉父子三人的份，廚房裡確實還有份量相當的飯菜。
早飯結束後，趁著消化的時間，竈門炭治郎問出了他最在意的問題。 「請問煉獄先生會來參加柱指導嗎？」 「嗯，會哦。」這具殘破的身軀還能為他人而略盡薄力，他深感所幸。 「太好了！」竈門炭治郎露出了笑容。 得到了答覆，僅僅是一句如此簡單的話，在嚮往已久的柱指導中加入炎柱的鞭策，如此陣容無疑如虎添翼，絕對、絕對能更上一層樓。 「嗯……」相比少年的興奮，成年人只是露出沉思的表情，道：「為什麼少年你會這麼開心呢？我的指導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吧。」 甚至也能說，已經不單單只是一次、兩次的事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要更準確但又更籠統點形容，可以用「柱與繼子」來定義，有些微妙，之所以模糊不清，是因他已非鬼殺隊的柱，自然無法收少年做繼子。 「咦？」竈門炭治郎愣了下，在心底重複了煉獄杏壽郎的問題，「我只是、很高興……一心想著或許能夠得到煉獄先生的教導，但是……」 這和以往的指導在意義上有著什麼不同？ 硬要說的話，是什麼呢……？ 面對陷入苦惱的竈門炭治郎，煉獄杏壽郎只是守望般的微笑著，和平時朝氣蓬勃的笑法不同，總是豎起來的眉毛得到放鬆，少年此刻若是能抬頭觀看，必定會注意到，這張柔軟的面容和炎柱幾乎離世的那個清晨一模一樣。 他撩起竈門炭治郎頰邊的耳環。 「煉獄先生？」 接近少年疑惑的回答，只有耳邊逐漸放大的呼息。 煉獄杏壽郎輕輕地親吻了那串太陽耳環。 那好像親吻了他，又沒有真正碰觸到，耳垂傳來的微妙搔癢感，幾乎要將少年嚇壞，竈門炭治郎不禁屏息以待，事情的發展，腦海中好像想到了什麼，又未能明白。 「這次的課題是集中精神將這件事想明白。」煉獄杏壽郎放開了耳環，在他耳邊說道：「加油哦，少年。」
---Fin.
日本將秋雨後的天空稱為「澄んだ空」
本文最後由 何方妖孽 於 2019-6-18 08:2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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