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亂舞|江宗] ココロ [普]

回過神來也是五年前的文了，當時跟親友鬧騰的歡，現在反而都沒在聯絡了哈哈哈。
圖片參考這位，雖說當年是被拐，但確實也寫得挺開心的這個……。

順代一提，由貴香織里的少年殘影我挺喜歡的。（借鏡了後半段XDD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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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啟動了無數次了的機器人，最後到底有沒有符合實驗家的期待呢？



羽睫低垂，交疊的修長指尖和櫻色的袈裟。
一切都如同還在本丸裏頭的樣子。

……不，不一樣。

「兄上……」

機械失去動力的瞬間，「他」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但僅僅只是吐出兩字後進入了禁止狀態。

「你也不是。」

收回壓在「他」後頸的電源開關上的手，江雪再度咬緊下唇。


用機械造出一個人，在未來並非什麼難事，畢竟時代都已經進步到有可以將人類送往過去的時光機器；製造出一個完全的人，真的是異常簡單。

然而這對江雪來說，並非如此。

最初，再回想起來本丸的事情時，江雪他去當時最熱門的「訂製完美情人」的公司訂做一個他記憶中的人兒。
然而在他將自己訂製的貨物領回去之後，隔了兩天就領著關機的貨物回來。

「我要退貨。」那張臉冷冰冰的，幾乎嚇到了櫃檯的先生。

「怎麼這般殺氣騰騰的呢？」慵懶的發問聲自不遠處傳來，江雪看過去，是身著著西裝的一位古備前家的刀劍男士。

「在你來單訂做宗三時，我就注意到你了；你……」對方話還沒說完，江雪就氣急敗壞的打了岔。

「他才不是宗三！半分都不像！」

大廳內的人被江雪的充滿怒氣的吼聲給嚇得噤了聲，然而鶯丸卻笑了出來。

「本公司是專門替人訂製完美情人的，而非訂製複製人；你的『完美情人』，有哪點不完美了呢？」

鶯丸走上前，直視著江雪充滿怒意的眼神。

「他不會這樣溫柔，不會這樣軟弱，更不會如此幼稚，並且……。」

「請幫我將江雪先生來訂製時的資料調出來，江雪先生既然如此不滿意本公司的產品，那我必定盡力為您做好售後服務。」

他打斷了江雪彷彿控訴一樣的發言，面帶笑意的領著江雪到達25樓，電梯一打開迎面撲鼻的就是一陣陣濃郁的茶香。

「今天與我學茶道的弟子不巧請了假……隨意坐吧。」

江雪有些摸不著頭續，這位古備前刀流的前備自己並沒有很熟捻，但能碰上知道本丸事情的人，江雪還是隱約的有種親近感。

「一點粗茶，請慢用。」

一旁一個小個頭的金髮小男孩將一杯茶水遞到江雪面前的矮几上，另外又抱著一些資料跑到鶯丸身邊去。

「我替你拿來了，鶯丸先生！」聽著那男孩帶著市儈的口氣，江雪不禁皺了皺眉。

「博多藤四郎？」

「嘿嘿。」

轉過頭來，江雪果然立刻看到對方幾乎是標誌的紅框眼鏡。

「先讓我和江雪聊聊，你先出去忙別的。」

「欸，是是！」

博多一溜煙的跑出辦公室，江雪視線才又回到正在看資料的鶯丸身上。

「關於你說的想要退貨的事情，我坦白講，本公司並沒有退貨這個項目。」

鶯丸視線依舊看著資料，頭也不抬的開口。

「為……」

「『那個』並非你希望的人這點，其實是這個世界科技不足的部分；我們可以製造人的皮膚、再生人的眼球、內臟、骨骼，但是唯獨某樣東西我們無法製造出來，即便科技已經可以將人的情感程式演算到接近人。」

鶯丸頓了下，替資料翻了頁。

「所謂的靈魂、心這類的東西便是我們現在無法突破的盲點。」

「但這並不代表……」

「所以我邀請你到我們公司的科技部來，我可以提供你資金研究；但是前提就是你要給我相對的研究成果。」

鶯丸放下手中的紙張，江雪赫然發現第一頁印有自己的照片。

「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盯著對方看不透的墨綠眸子，江雪不得不承認自己動搖了。

「那，這邊是協議書與條約，你先帶回去看明白吧。」

將紙張推過去江雪手邊，鶯丸勾起的那抹笑意令江雪感到難受。



與鶯丸簽下了員工條約，江雪一頭栽入了AI的情感研究中。

不間斷的程式演算與實驗，江雪幾乎差點忘記自己到底進入了這間公司來是要做什麼。

「扣！」一位戴著黑色皮手套的少年將手中裝滿咖啡的馬克杯放到江雪旁邊。

「還在做『羞澀』的情緒演算嗎？」

「不，已經開始在處理『羞憤』了。」

江雪瞇細眼看著螢幕上幾乎是亂碼的驗算程式碼，藥研桔梗色的眸子稍微掃過，便伸出手指指了螢幕右上角。

「這，修改下就不會和「嬌羞」搞混了。」

「果然是天才和後天努力的差距啊……」

邊修改，江雪邊感嘆起來，藥研也只是苦笑了聲，回應：

「江雪也不差啊……那個……義元啟動了嗎？」

「嗯……但不是他……」

「是嗎？」

藥研也只能這樣回應江雪。

他不明白宗三在江雪眼中是什麼樣子，但對他來說，與宗三相處時總能處處感受到他堅韌同時柔軟的特質；即便被凌辱過、虐待過，他依舊還是帶著最初身為太刀時的那個與身俱來如同天空一樣的柔美色澤。

「義元在你眼中是什麼樣子呢？」

江雪聽了這句話突然愣了下，立刻闔上了筆電，回頭對著藥研道了聲感謝後立刻跑出房間，留下藥研一人摸不著頭緒。



再度替晶片輸入了自己所知的關於宗三的一切，江雪嘆了口氣，將晶片插入眼前那位「宗三」的軀殼。

「早上好。」

「宗三」眼瞼顫動了幾下緩慢的睜開，一藍一綠的眸子如水般令人愛憐，精緻的面容和瘦削的肩頸……

「江……」再度將覆在對方後頸開關上的手收回來，江雪幾乎是盡全力將自己想要把晶片摔到地上的動作給硬生生勒住。

只是，有哪個程式錯了，是的，只是有哪個……宗三才不會有這樣如同女性一般……。



「咖搭咖搭……」房間裡頭迴繞著鍵盤的敲擊聲，江雪依舊是努力的刻畫著自己記憶中的那位宗三的樣子。

有時會放低身段與自己撒嬌、有時又非常高傲的宣稱自己是魔王刀、有時卻又會散發著悲傷的氛圍、有時……

越是想將記憶中的宗三給還原出來，江雪所敲出來的情感演算就越混亂。

憂鬱，卻又會對自己綻開笑顏、脆弱，卻又驕傲於自己身為刀劍、悲傷，卻又與本丸內的人相交甚好、自由，但是卻被自己心內的籓籬給困住。

若是能給予他溫暖就好了，但是他卻沒有與自己一同降生在這和平的現世。

江雪思索著，然後再度將輸入好演算軟體的晶片插入「宗三」的後頸。

但是眼前的軀殼卻發出了不自然的細微爆炸聲，「宗三」並沒有睜開眼。



「多虧他的資料，我們終於做出最接近人類的『完美情人』了。」藥研整理著手中的筆記，邊對著長谷部說著。

「……不過說老實話，我實在不懂他到底是喜歡上那性格惡劣的人哪點了。」長谷部雙手還在胸口前，一臉不解。

「……別人的事情，我們也不好評論不是？」藥研沉默了下，抱起筆記走出房間。

「瞧，你可惹同事生氣了。」燭台切轉頭調侃了句。

「啊？我只是提出疑問而已啊！」

「是是是。」



「股備前公司的那位先生嗎？董事長說要將他安置在本院直到精神復原……嗯？原來是前同事啊？真抱歉呢……左文字先生現在的精神狀況依舊不方便會客喔。」

藥研嘆了口氣，連會面都不允許的話也只能打道回府了。



精神病院頂樓。

「剛來的時候還頗具攻擊性的，沒想到居然在這待了三年呢……」

「就和當初來的時候一樣，連話都不講。」

頂樓鐵門後，兩位護士討論著門外坐在椅子上曬太陽的那個身影。

江雪毫無焦距的看著遠處的天空，沒有一點景色可以映入他的眼；也沒有任何一人的話語能夠傳入他的耳裡，因為……

「咚。」

是一個櫻色人影落在挑高的柵欄上頭，穿著著現代的服飾，雙手藏在身後；纖細的身影擋不住背後藏著的盛開櫻枝。

「……宗三！」

於是他向著他撲抱了過去，跌入了那一抹櫻色中。

藥研視角或者說是藉著藥研的視角的說明?

看著五年前的文，嗯，很好，崩炸，是有意義的黑歷史救命（笑翻

付喪能不能轉世這點取自他們的心念，所以有些刀維持著自己付喪的樣子也有些就這樣轉世為人；有些忘了本丸有些依舊保有本丸的記憶。

織田組的幾乎都保留著本丸記憶，還有沒出場的三条與故事中古備前家的那位鶯丸。

鶯丸被我寫得有點黑，但我覺得他就是用自己的方式支持人的人……吧?
五年後了，你家大包平也出了，但我就是還是沒動力帶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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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中，藥研才會將平時不離手的黑色皮手套給脫下；然而手套下的皮膚並非眾人所想的那樣是白皙無傷痕的皮膚，反而是滿佈著燒傷痕跡的一雙手。

即便轉世了，當時在本能寺留下的傷痕卻依舊伴隨著自己。

「義元啊……」

莫名的又想起那抹穿梭在本丸裡頭的櫻色，似水，卻又不同於水的那位刀劍男士。


在江雪進來研發部成為自己的同事時，藥研曾經有去找了那位古備前流派的刀劍男士。

「為什麼要這樣給他希望呢？」藥研不住質問。
「就是因為有名為希望的這塊餌食釣在他面前，他才不會失去活下去的意志。」鶯丸面無表情地說著，別過了頭看向辦公室一角一處不顯眼的暗門。

藥研知道，這位古備前刀流的前備也曾經如此無知過。

「所以我推了他一把，我是祝福他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宗三……」

「是……」

而後他走出了鶯丸的辦公室，下定決心想努力幫助江雪。


研發部的人都說他是天才，植入械人驅動程式中細膩的情感演算幾乎都由他一手包辦，直到江雪進來了，才終於有另一人一同分擔。

某次藥研將寫一半的程式放置在桌面暫時去忙別的事情，回來後就見到江雪正在看著這串演算思考。

「關於這部分情感演算，會不會造成衝突？」

「啊……是呢。」

藥研再度仔細審視了自己的演算程式，最終發現是最末處的問題。

「情緒壓抑在心裡，希望對方發現卻又盡力的藏起……最終到底是要再接怎樣的反應會比較好呢？」

藥研更改著演算程式，邊聽著江雪的嘀咕。

「總不能是自殘傾向吧，這程式可是會被評為違反道德的程式唷。」

開著玩笑，藥研莫名想起本丸內的情形。

「嗯……不如就更傾向依賴主人？」

「……也不是不行。」

與江雪共事，在大部分的時間都是挺愉快的，畢竟研發部除了自己以外幾乎沒有人能夠一起談這類的話題，多了一人可以談論總是感覺特別順心。

不過只要談起以前本丸的事情，江雪就不免要開始與藥研談起宗三，左一句溫柔右一句驕傲……但聽在藥研耳裡總覺得不是同一人。

每次藥研想結束這話題的方式，都是直接丟一句：

「我出去外頭沖個咖啡！」

然後落荒而逃。



人，有許多的面相。

似人的付喪，也是有著許多的面相。

為了要呈現所謂「完美情人」，藥研下足了苦心在心理學上頭。

越是深入研究人心時，藥研就覺得自己像是站在許多面等身鏡前不斷的審視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在一期哥面前自己是個可以撒嬌的孩子、進了公司之後就要將幼稚的情緒給收起認真研究、在自己的弟弟們面前就是家中除了一期哥第二位可以讓他們依賴的兄長云云。

然而江雪卻讓藥研跌破眼鏡，江雪幾乎是表裡如一的用著這樣淡然的姿態活著，似乎就只有宗三可以讓他有稍微不同的反應。

所以到底該說他是看破塵世抑或是……單純懶惰？

不過這樣的江雪，對於追求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才是最可怕的人；這樣的一心一意，幾乎將自己的精神繃緊至極限的那種孜孜不倦。



再度被精神病院的護士轉告不能會面之後，藥研嘆了氣，步伐緩慢地走出了醫院大門，都三年了啊……

然而在那一瞬間他看到了片櫻花花瓣從自己眼前飛過……都入秋了怎麼可能！？

然而接下來藥研聽到了人類肉體撞擊水泥地面那種悶悶的聲響，他沒有跟著群眾一同湊上前去看，他心裡非常明白那人是誰。

「終於……還是將他帶走了嗎？宗三。」



驕傲於自己生為刀劍，憂愁於自己再刃的脆弱。

作為天下人之刀，宗三沒有轉世的原因……。

『或許就是因為做人太累吧。』

再度戴上手套，藥研推門走出了寂靜無聲的辦公室。

想描述兩人是互相喜歡的，但是卻像是兩條平行線般的那種感覺我果然還是描述不能啊啊orz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江雪再也逃不出這鳥籠了。



我從來都知道，你是如此的表裡如一，為了你，我掩飾了自己。
我的價值、過去，成為現在你看到的我。
「兄上，歡迎回來。」

朝你伸出的手，你卻沒有回握上。
「我回來了。」
帶著那股與你名字同樣冰涼的氣息，在我身旁落坐。
「遠征，還好嗎？」

沒有回應，像是太過疲倦似的，只是將頭靠上了自己肩膀。
「今天啊……與小夜去了內番，弄得渾身是土，實在有些狼狽呢……還有呢，今天在我們忙完進屋時，正好下起了大雨，把還在廊外的蜻蛉切給淋得一身水，還有還有……」
像是要填補這房間的空洞，便是自顧自地開始說起今天的事情。

「……已經不用再為了什麼而爭鬥了，真令人感到開心。」
話語因為對方突然冒出的話嘎然而止。

「昨日有來了訊息，上頭(神明)問我們要不要投胎成人。」
聽到的當下，胸口只感到一陣悶痛。
「這樣就能夠體驗和平的現世了。」
兄長似乎是沒注意到藏在袖子下的手握拳握的泛白，面容依舊笑的柔柔的。
「我們貴為神，為何要肖想人的幸福呢？」

「因為身為刀，刀本身就是傷害人的物品……我們的存在就是一種禍患。」
「……。」
當晚的話就止在這，沒有繼續，也沒有岔開；像是給瓶子封存了一般我們之間再也沒有提起關於這類的事情。

離那天的日子越近，自己就越是迴避著江雪。
但畢竟都居住在本丸內，不可能真的完全避開對方。
「要跟我一起走嗎？宗三。」

沒有答應。

但他似乎以為我答應了，於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湧上的情緒頓時讓自己感到無地自容的轉身逃出了江雪的視線範圍。

第二天，也就是上頭預定的要讓本丸中有意願的附喪神轉世為人的日子。
那天，我刻意的遠離了本丸，到了人界四處遊蕩。
沒人看的到自己，也不會有人查覺到自己存在；這樣正是作為觀察最適合的身分。

一瞬，感覺到了與自己相連的某個緣分斷去；接續有更多的緣分也斷了。
看著自己的指尖，再望向人界人來人往的水泥叢林。
「『永遠』也不過南柯一夢。」
線，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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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所謂的守護靈一樣，看著江雪出生直到長大。
自己也知道織達組的熟人全都還存有自己的記憶，包括古備前刀流的那位。
然而，唯獨江雪卻一直追求著明明就在身邊的自己的幻影。

看著對方寫下的隻字片語，筆記中的那人彷彿是別人一般。

自己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樣溫柔，本丸中的雀鳥是自己發洩情緒時的玩物、揮舞自己的本體浴血而戰時方才能感受到自己最真實的價值。

渴望獨佔著你的視線、卻也逃避著你疑惑的目光。

生在這你祈求的和平世間，我卻見不到你真正露出開心的神情。
不斷的追著心目中「宗三」的幻影的你是如此的病態，似乎第一次有了除了和睦之外能夠讓你更加投入的事情。

人類的身體很脆弱，這是在身為附喪神時就稍有認知的事情，然而真正的人類身軀是更加的易碎。

看著你死命的掙扎，看著你廢寢忘食只為了更加接近水鏡中的幻影，看著你因為幻影被水波打亂而崩潰。

看著你在純白的病房中禁錮了三年。

上頭說，若是附喪神本身早已無意願待在人世間，那只要拿著他還身為附喪神最在意的東西過去找他時，就可以讓他不用再入輪迴成為人了。

當天，手中拿著一支從本丸裡頭折來的櫻花枝，而他也毫不猶豫的被帶離開這身軀。

他又再度對我勾起了唇角，就如同當時他詢問我要不要與他一同轉世到人界的那一刻。
「終於，看到你了。」

「歡迎回來。」
伸出手，對方立刻就將伸出手給緊緊握住，感受著對方粗糙的手心，不禁勾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