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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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God Eater 2RB│CP內收]β.時の流れと空の色に、何も望みはしない様に[G](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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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律 發表於 2020-5-30 00:5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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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日本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題目:此の街と君が正しかったのにね

  角色:瑞秋與朱利烏斯,blood與自機(女性)

  分級:P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適度改寫。

  警告:個人解釋流,沒有光之妖精朱利烏斯(?)雖然沒特別喜歡追加劇情但好歹是官方,所以構圖是個人解釋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椎名林檎-正しい街





  瑞秋老師朝他露出笑容。

  由沉重的右手腕蔓延開來、彷彿怪物被啃食的劇痛,哭喊中不自覺沾滿眼淚鼻涕的臉,摔下診療檯而撞出的瘀血跟失禁,怎樣都無所謂──瑞秋老師對他露出如夢似幻的美麗笑容,移動輪椅來到他身邊,在充滿人形荒神的世界中擁抱他。

  『啊啊……我的朱利烏斯,沒問題的,已經沒事了。』

  只有瑞秋老師是溫暖的,是瑞秋老師將他從被吃光的維斯康提家帶出來。

  『我會為朱利烏斯準備好一切。』

  那雙手抹淨他的臉,輕拍他的背,溫柔呢喃的聲音就在耳邊。

  『朱利烏斯只要好好活著就好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需要擔心害怕的事情。』



  如果像是父母親過世那時什麼都做不到,就會眼睜睜看著重要的家被掠奪殆盡,被說是「沒用的小鬼」並拋棄嗎?

  又或,如果什麼都做得很好,就能成為新的家人了嗎?

  木蘭羅盤中,瑞秋的「只要好好活著」代表真的「只」要好好生活。過往曾有的衣食無憂、良好得體的教育,所有他能想到的都不缺少,木蘭羅盤的柵欄隔絕外頭的世界,維斯康提家再也不能干涉他半分。

  他在成績優異時得到誇獎,成績不理想時得到寬容,始終在最前段的班級,若是提出要求就能被實現。瑞秋總是在他身旁,注視他偏愛他,推著輪椅來到他面前,撫摸他的臉頰喊,我的朱利烏斯。

  只要好好活著。

  但他該如何再心安理得好好生活?在體認自己的無能之後,在體認所有一切能轉眼被奪走之後?比起被微笑寬慰,他更想為重要的人變得強大優秀──不愧對瑞秋•克勞狄烏斯的優秀。

  課堂中教授他們注入偏食因子是由於要成為神機手,那麼成為神機手是瑞秋所希望的嗎?

  『朱利烏斯。』瑞秋停下動作,輕聲問:『為什麼想成為神機手呢?』

  『打偏食因子是為了這個的話,我想幫上瑞秋老師的忙。畢竟,這之外我什麼也做不到……我的理解有誤嗎?』

  月光從窗外照進木蘭羅盤的長廊,將金髮女性的影子拉得深邃幽長,嘆氣輕盈消散在空氣,而包含他在內的所有孩子都不願聽見那彷彿失望的聲音。

  『沒事的,朱利烏斯。把頭抬起來。』

  他的反應遲了會,瑞秋便伸手探向他的脖子,沿著頸線抬高他的下巴,柔軟的指尖溫度跟夜色同樣微涼,稍嫌鋒利的指甲抵著他的皮肉。

  『抱歉,讓朱利烏斯不安了。但是,成為神機手會遇到很多危險的事情呢。』

  『為了瑞秋老師,沒關係──』

  『不行。』

  那雙溫柔的手忽然用力捧住他的臉頰。金髮女性以他極少看見的神情與語氣貼近,貼近,呼吸吹拂,海藍的瞳色深不見底,瑞秋老師恐懼或哭泣前就是這樣的,淡粉色的嘴唇在月下泛著銀潤的光。

  身體剛開始抽高的他嚥下口水。

  『對不起,瑞秋老師。』

  對方鬆開手,方才的表情消失無蹤。

  『該道歉的是我,朱利烏斯,抱歉嚇到了你。』

  『瑞秋老師不需要感到抱歉。』

  他搖頭,女性與他拉開距離,在輪椅上溫和微笑。

  『朱利烏斯的心意我很高興,當神機手也並非壞事,你一定能成為引領他們抵達新秩序的存在……不過,我希望你好好活著,只有這件事情,請絕對要答應我。』

  『……謝謝,瑞秋老師!我向您保證。』



  巨大落地窗的下方,扣上手環的女性在壓抑著慘叫,掙扎,摔落地面,盤在耳側的烏黑頭髮散落開來,被冷汗沾黏在左臉的刺青。朱利烏斯隔著瑞秋的背影俯視對方,面前的儀器上跑出各式各樣的訊息與資料,是失敗了嗎?

  瑞秋否定他的疑問,正如你接受洗禮的那個時候。

  半分鐘後,女性停止掙扎,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抬起右手確認漆黑的手環。不見年歲的瑞秋高興的樣子仍像少女,透過廣播向女性說話,祝賀對方通過P66偏食因子的適合性測試,從今以後隸屬於極致化技術開發局下Blood的一員。

  瑞秋關閉麥克風,轉頭對他微笑。

  「太好了,朱利烏斯。又找到一位和你有同樣能力的家人。」

  「……是啊,瑞秋老師。」

  「哎呀,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我不是說過嗎?就算不能和朱利烏斯成為『家人』,朱利烏斯對我來說永遠是最特別的──走吧,和羅密歐一起去見她們,責任又要變重了喔。」

  「我知道的。」



  香月奈奈和篠宮夜和子,前者和他同樣出身木蘭羅盤,後者則是在基因庫中確認與P66偏食因子有極高的適合率,由瑞秋親自發信過去邀約的對象。

  重新盤起黑髮的女性二十歲,家族當初從極東來歐洲做生意,經營著與生態建築相關的一間小建材公司,對於旗下不小心染上黑蛛病的員工並不開除,而是維持如退休金的小額補貼方針,造成營運狀況不佳……資料記載大約如此。

  對方在庭園的初次見面便穩重地打招呼,知道他是上司後只添加更多禮節,稱呼他:維斯康提隊長,在這邊睡覺請小心著涼。

  『妳不需要那麼見外。Blood是同樣擁有血之力的家人,妳可以叫我朱利烏斯,也能以平等的身分對我提出任何建議。』(註1)

  『家人……』女性睜著明亮的眼睛看他,微微吊高的細眉下是琥珀般的橙金色,往後他逐漸讀懂那是對方暗自於腦海中轉過許多思緒的模樣,『如果這裡是這樣的職場,我明白了,朱利烏斯隊長。』

  『不能說並非職場,但是……』

  女性蹲下來,與他相視,臉上仍是禮貌而淺淡的笑意。

  『抱歉喔,朱利烏斯隊長。我一時無法改掉公私分離的習慣,請你不要見怪。』

  『那麼,我希望至少把隊長這個稱呼去掉。』

  後來被他歸類為思索的神情再度出現。

  『……我知道了,朱利烏斯。』

  從此之後他們就是「朱利烏斯」與「瑞秋博士」,「奈奈」與「羅密歐」,「雪兒」與「基爾」。一些女性或許能向她喊出夜和子,他、羅密歐、基爾伯特和瑞秋則停留在「篠宮」──沒關係的,家人是一直在一起、能互相包容的存在不是嗎?總有一天篠宮會理解,我也絕對不會讓他們任何人掉隊。

  瑞秋聽他說出這番話,沉默後輕聲讚許,請他推著輪椅去庭園散心。



  篠宮選擇的神機是長劍、轟擊槍與塔型盾,初次實戰成果優異,血之力未來將被稱為喚起。發動時似乎連本人都感到訝異,結束後對方疲累地單膝蹲下,阻止他攙扶的手,他伸出第二次,『不要勉強自己。』篠宮才借著他手臂施力,緩緩起身道謝,並阻止太過感動而想擁抱自己的埃米爾,女性向他們露出笑容。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看來我還需要多加練習。』

  Blood因副隊長就任與雪兒的加入難得一同集會,對於奈奈開玩笑般地問:「副隊長有什麼希望的事情嗎?」篠宮夜和子像是苦惱地思考兩秒,朱利烏斯豎起耳朵聆聽回答。

  「如果可以的話,果然還是希望加薪……開玩笑的,我才剛升遷呢。」

  篠宮很缺錢嗎?

  記得對方家中公司的經營狀況入不敷出,或許他該把這點結合對方來芬里爾工作來看?極致化技術開發局目前確實因神機兵計畫受到總部重視,Blood也由於適合者稀少、又能對應新型的感應種,薪水比普通神機手來得高跟穩定……

  「副隊長,這個我幫不上忙。別的、別的有嗎?」

  「那麼,五個奈奈的雞塊?我其實很喜歡現成的食物喔。」

  「唔!如果、是副隊長的要求,僅限今天……」

  「我的給妳吧,篠宮。」

  他把配給卷在桌面推出去,發現所有人的視線集中過來。

  「怎麼了嗎?」

  他困惑,而篠宮夜和子的手在任何人發話前越過桌子,越過戰場外常保的社交距離,指甲整潔的手指微微併攏,指腹穩穩按住配給卷,向自己的方向拉去,只取走五分之一,眉眼與口吻溫和。

  「謝謝你,朱利烏斯。」

  「那我也提供一個!這樣加羅密歐前輩、基爾跟雪兒就剛好五個!」

  「咦?我剛剛是被算進去了嗎?」

  「如果是要祝賀副隊長就任,我知道了。」

  「……也行。難得有值得慶祝的事情。」



  上位者有庇蔭下屬的義務,照顧部下是上司的責任──絕不能讓追隨自己的人們挨餓。這是我們家的信條,目前只是副隊長也一樣。

  由懲戒室出來的女性如是說,儀態優雅自若地落座大廳,雙手安放大腿,讓人想到極東分部前來的埃米爾•史特拉斯堡,也讓朱利烏斯弄清楚不少事情,例如讓對方家族公司陷入虧損的補貼方針、對方接受合適測驗的原因。

  當時他仍不曉得這份信念會被貫徹到最後,庇蔭的不只是出奔的香月奈奈到情報調查局的少尉,當他託付責任,對方便擔負職責到最後一刻。篠宮夜和子持續說話,向他低頭道歉。

  對不起,朱利烏斯,這次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這不是需要道歉的事情,我很感謝妳去協助雪兒。兩個人都平安比什麼都重要。」

  「我也很感激你的寬容。但以結果來看,我確實做的還不夠好,下次我會想出更兩全其美的方法。」

  一根軟釘子,所有言語像是投進無盡無底的海洋,日月潮汐照常運行。朱利烏斯還想問些什麼,一時之間卻難以整理,樓上傳來奈奈呼喊副隊長的聲音,對方見他不再開口,起身向他告別。

  「篠宮,等一下。」

  女性轉回身體,正面迎向他,漆黑耳鬢下的刺青若隱若現。

  「如果Blood對妳只有上下級關係,為什麼要做那麼多?」

  協調羅密歐與基爾伯特,協助雪兒進行槍彈編輯,和奈奈分享關東煮麵包。第一項他可以解釋成職場責任,第二項他可以解釋成照顧員工心理衛生,那第三項該怎麼解釋?

  「朱利烏斯,我只說不想公私混同,沒有說私下我和同事不能是朋友喔。」

  對方笑著回答。

  「而且,既然你做出要雪兒撤退的判斷,就代表即使我違反FRIAR負責人,你也會替我分擔責任吧?」

  朋友?朋友跟家人有什麼差別?公私的界線又在哪裡?若是他沒有要求雪兒撤退,難道情況會變得完全不同?問出這些問題的話會得到答案嗎,他真的想聽到對方的答案嗎?

  「除此之外,我也比自己想像的還中意這個職場。所以這次雪兒沒事,我的薪水也沒扣多少,真的非常感謝你,朱利烏斯。」

  「咦?」

  篠宮夜和子僅僅微笑,向他鞠躬,而奈奈已經飛奔下樓,頭頂翹起的兩撮黑髮如動物耳朵一樣搖晃,說自己和雪兒有事想找副隊長。

  「我猜猜看,是槍彈跟麵包?」

  「正確答案!」



  在所有憾事發生前,奔赴極東的那段日子並不壞。

  抵達故鄉的篠宮夜和子聆聽歌姬歌唱,在資料庫的條目中找到許久不見的兒時朋友──「去出差真是太可惜了。」對方口中掛著職責,在工作一件不漏完美達成之餘,仍願意為黑蛛病患者盡份心力,也有閒情逸致與他人好好相處。

  在女性手中,荒神討伐與生活都帶有一種怡然的慢條斯理,無想太刀連擊前踩穩腳步,隻手按在劍身,迅捷劈砍的長劍便像是真的太刀;靈巧切換神機成轟擊槍型態,有條不紊朝倒地荒神的腦袋來上好幾砲儲備好的血之槍彈;早早架起塔型盾,遭攻擊震退五步遠卻毫髮無傷;動手把奈奈帶來的橘子剝得如花綻放,遞出一半給坐在旁邊的基爾伯特跟他。

  連喪禮都哀而不傷,率先安慰他,轉眼領著他人重新投入工作。

  無論是隊伍氣氛,因喚起而相繼覺醒的血之力,Blood曾越來越接近他心目中家人的理想,能走到這一步都是因為有副隊長存在,所以……



  「就算我不在的話也不要緊了吧。」

  「往後的事情,我會設法處理。Blood的大家就拜託妳了。」

  「朱利烏斯。」

  黃昏中的愚者航母,篠宮夜和子喊出一聲,凝視他時眼中的笑意卻退去的比面對荒神更多。

  「現在是工作時間,我本來不想逾矩談這個……但我不希望事情變成我猜測的那樣──讓我再度確認,你將Blood交接給我,是出於你深思過的考量對嗎?」

  「……是的,副隊長。」

  「我知道了,我會照顧他們到退役或轉調為止。」對方應允,笑意再度回到雙眸,篠宮夜和子朝他伸出手,權當告別,「與你共事的這段時間十分愉快,祝你在神機兵開發計畫中一切順利,朱利烏斯……怎麼了嗎?」

  「抱歉,這個、我不太方便。還有……謝謝,這樣就夠了。」

  對方也不介意地微微欠身,他們開始歸伍。



  這樣就夠了,關於職責的事情對方絕不會食言。

  即使他還無法讓篠宮承認Blood是一家人,無法讓篠宮與他人相處時適度拋下禮節──如今的他想不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人一旦死去就不能復生,逃離人形荒神後他和家人還得面對荒神的威脅。他沒有尋找其他答案的時間。

  奈奈獨自出走守護極東地窖,羅密歐以生命換取衛星據點人們的安全,篠宮搭上神機兵去把雪兒帶回來,與基爾伯特共同面對赤紅色的卡里古拉。

  那麼。

  為了讓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活著就好。我會處理好這一切。



  (註1)出自GE2RB漫畫中的台詞




  後記:
  從歌詞取篇名系列。
  あの日飛び出した此の街と君が正しかったのにね(明明那一天飛奔而去的大街與你都是正確的)
  從像荒神的人逃離,卻逃到了真的荒神身邊的朱利烏斯非常殘念(rofl)
  秉持著家庭教育很重要的概念,我想看沒有自覺、卻真實被瑞秋耳濡目染的朱利烏斯!←這篇的核心概念大概是這樣。
  『朱利烏斯只要好好活著就好了,從今以後再也沒有任何需要擔心害怕的事情。』→『你們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活著就好。我會處理好這一切。』朱利烏斯在用瑞秋對他那一套對待Blood,畢竟他就是吃瑞秋家人那一套長大的,為了家人決定把病患拿去用就……好耶(?)
  然後又因為2RB,瑞秋在我心中從一個終末捕食激進派擁護者,變成一個深愛家庭、同時兼具戀愛少女(對象:特異點)和慈愛(對象:Blood)的少女老母……最後明明有機會,但她甚至不想刺死我們???然後朱利烏斯回來後有一堆選項變成主角夢男子???三角戀構圖在我腦海中成形了??
  有第二篇,紀念一下本來以為朱利烏斯跟瑞秋的關係很有問題,但後來發現瑞秋真的是用沉重又複合的愛(對)在養寶寶的我自己。
  啊然後夜和子設定上是理性腦庶民千金工作狂。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20-6-21 16: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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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20-6-4 16:0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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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それゆけ幽かな言葉捜せ、沿線上の扉壊せ!

  角色:朱利烏斯,自機,Blood的各位。

  分級:P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適度改寫。

  警告:個人解釋流,沒有光之妖精朱利烏斯(?)雖然沒特別喜歡追加劇情但好歹是官方,所以最後構圖是個人解釋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米津玄師-ゴーゴー幽霊船



  Blood這個職場比篠宮夜和子預想的還要好。

  聽聞是挑選過的菁英才能加入的高風險工作隊伍,即使每個人都有套原則、難以相處她也不會意外,預想最惡劣的狀況才能考慮最合適的應對──不料進去後她發現大多數人是單純的候補生,菁英的架子放在不諳世事、不擅交際與奇怪的權責分配──哎呀,FRIAR的終端查找資訊比其他地方便利許多,放著不用不是很浪費嗎?雖然這不能解釋為何讓副隊長控場全局。

  荒神資料以外,資料庫中存放的各式舊世界電影與書籍論文,極致化技術開發局的科技資訊,芬里爾分部流通來的世界各地情報、圖像、報章雜誌,官方資訊不免有資本主義的包裝美化,過濾後仍是良好的食糧,光黑蛛病相關文獻就足夠她當一星期的睡前讀物,進去衛星據點醫院至少能提點可行的建議。

  換個方向思考,局長難應付的狀況下,同事好相處是件好事。比起是個老學究或處處刁難別人,在庭院冥想午睡,活絡氣氛,與別人分享食物、戰術理論、改良神機的技術可愛多也幫大忙了,連偶有的摩擦都顯得不是太嚴重,處理起來除去責任也更情願。她喜歡這群人,如果耐心付出可以換來她喜歡又完善的結局,那有什麼不值得去做?

  可惜事情總不盡人意。

  夜和子牢牢記下羅密歐的忌日,定期去FRIAR獻上花束,並在馬爾杜克討伐戰後由衷為作戰包含曾經的Blood全員感到高興。

  入職前備好的相處方案已逐條捨棄,她一來一往地進退得宜,剩預防萬一的遺書總放在房間抽屜,每個月定時更新。在這難得舒適的高危職場,即使沒有想被擅自劃為家人的打算,她深知以身作則率先把Blood視作家人對待的朱利烏斯•維斯康提功不可沒。

  於是她當時在愚者航母詢問。

  她得到了答案,連帶連串失控的事件,提早退役的備用計畫被她扔進大腦的廢案區。



  「基爾、奈奈、雪兒,不要貫穿、砍斷或擊碎神機兵的本體!從末梢削減,有異狀就立刻停下來!」

  雪兒•阿朗松向後撤離,神機切換成槍型態,槍彈擊穿神機兵的小腿。

  「隊長,請問異狀的具體是指?」

  馬爾杜克改造出的長劍將雪兒方才貫穿的小腿斬斷,毀損的金屬飛濺出來,螺絲與齒輪,他們在與非人也非荒神的東西戰鬥,戰鬥的背後是朱利烏斯•維斯康提。長刀型的神機兵匍匐在地,抽動,雪兒困惑她所認識的朱利烏斯用盡全力、甚至重傷時也會是這副模樣嗎?

  篠宮夜和子緩慢精準地削減神機兵的手腳,全部都是零件,女性再小心從頸部的接合處拆開頭顱,對內部暴露出的管線和軸承鬆一口氣,切斷擬似神經。

  「太好了……我本來想,如果流出血、就停下來。」

  「什──」

  「我們還沒有找到病患喔,基爾。所以是真的無人型實在太好了……但是,為了避免意外狀況,之後遇到不同類型的話,還是先從末端開始削減。」

  「……我知道了。」

  「朱利烏斯跟瑞秋老師……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道,親自去看看吧?奈奈。」

  如果他們願意回答的話。夜和子重新盤好因持久戰散落的黑髮,掛著習慣性微笑轉向收容所的大門。



  然而冷凍艙中不乏她熟悉的人們。

  長年服務的機組管理員、待人親切的清潔工、轉接電話的年輕總機……因黑蛛病離開工作崗位的人們,一個一個躺在棺材般的冷凍貨櫃沉睡,被抽取偏食因子──上位者有庇蔭下屬的義務,照顧部下是上司的責任,這是篠宮家引以為傲的家訓──收到邀請的她成為神機手,為黑蛛病的補貼盡一份心力。

  轉介病患進FRIAR,利用神機兵討伐馬爾杜克的她簡直本末倒置。

  篠宮夜和子不發一語,從艙玻璃的倒影重新認識自己的眉眼。奈奈與羅密歐生氣時也殘留幾分可愛,雪兒面無表情會嚴肅起來,朱利烏斯克制後的沉默跟憂鬱相差無幾,她則和基爾伯特相同,不笑時便顯得不近人情。

  源頭是瑞秋•克勞狄烏斯也好,朱利烏斯•維斯康提也好。

  她不是想看見「該守護的對象為自己衰弱而死」才戴上手環,她的父母也不會因聽見「如果這條命還能替篠宮夫婦帶來一點用處」動搖而犧牲員工,那只會顯得上司很無能罷了。

  「隊長?請問妳還好嗎?」

  「……我沒事。謝謝妳,雪兒。」

  『請你們立刻離開。假如再深入下去,我也無法保證你們的安危。』

  「朱利烏斯!」

  奈奈喊,夜和子只仰望攝影機,試圖揣測對方傷害她該庇護的人們時,是否仍和瑞秋待在那張華而不實的椅子上。優乃說的話進到了大腦又從耳邊溜走,朱利烏斯付出時哪些為真哪些為假,獨自去做什麼後頭隱藏怎樣的想法,就算能推測出來,在既成現實前有什麼意義?

  緊接著出現的神機兵是長刀型真是太好了。

  他們讓優乃帶著黑蛛病患們撤離,跟著回到極東後看見政變的消息……政變、黑蛛病、終末捕食、最後的晚餐與零號神機兵、整個星球的浩劫是生命的再分配,朱利烏斯是新的特異點,他們都是朱利烏斯的祭品,除非透過優乃引發第二起終末捕食抗衡。

  到手的情報越來越多,莉亞博士與極東分部長所說的盡是難以想像又符合現況的事情,沒想到有天用唱歌拯救世界是可行的呢,她投出的目光還是太過短淺。然而事已至此,她所需要的就是應對現實。

  「隊、隊長!」

  奈奈雙手撐上休息室的桌面,她示意對方發言,對方深深呼吸。

  「那個,我明白朱利烏斯做了錯事,也明白妳很生氣。但是,聽完瑞秋老師的話,我覺得不太對勁,所以我希望妳可以不要太責怪……朱利烏斯……」

  女孩子在她的目光中聲音越來越小,雪兒和基爾伯特接著對方說下去。

  「隊長,我和奈奈採相同意見。朱利烏斯當時在信裡只提到要開發神機兵,沒有提到終末捕食。」

  「隊長,我也不認為那種開發手段跟終末捕食是朱利烏斯的本意。」

  「不是本意,卻是手段跟結果呢。」

  夜和子笑著回答基爾伯特,場面再度陷入沉默,她呼出一口氣,軟化下來。

  「抱歉,我被情緒影響了。但是,比起考慮朱利烏斯的本意,或是瑞秋博士是否有利用他,應該先決定要不要賭博不是嗎?」

  最先開口的依舊是香月奈奈。

  「……我要做!有優乃跟隊長的力量絕對沒問題,我也會努力!所以、等朱利烏斯回來,請隊長聽聽看朱利烏斯怎麼說!」

  「奈奈,妳會談條件了呢。」

  「我也贊同。如果可以,我的請求和奈奈同樣。」

  「優乃跟基爾的看法是?」

  「我想要試著戰鬥。」

  「啊啊,不能放著不管。至於朱利烏斯……妳說過Blood在工作之餘是朋友,不給朋友解釋的機會不是妳的風格吧?」

  「沒錯喔,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全員通過。他們往分部長室移動。



  零號神機兵之後是世界開拓者。

  意外地,朱利烏斯跟瑞秋不管弄出什麼、變成怎樣她似乎都能夠釋然接受了。計劃趕不上變化,見招拆招也是計畫的一環。

  潔白荒神身負六劍組成的六翼從天而降,虛無的胸膛鑲嵌瑩藍的核心,該是頭顱的位置貫穿著獻身姿態的男性……做出對「家人」刀刃相向的舉動,夜和子難以說服自身這是對方離開Blood想追求的模樣。

  那麼,遭到瑞秋利用的本意到底是什麼?明明一直以來都作為神機手保護著人們,明明離開時看起來比她還捨不得,捨棄過去的自己、傷害他人所重視的事物、把自己弄成天然災難的理由是?

  推論起來不難,朱利烏斯•維斯康提雖然有特殊體質,本人倒沒那麼難以理解,難的是從對方口中得到證實。

  「隊長,請下達討伐命令……為了不讓朱利烏斯的心意白費。」

  篠宮夜和子直面世界開拓者敞開的空蕩胸腔──沒有該擔負的責任,沒有能解釋的語言,沒有能思考的理性,僅僅是為吞吃世界而降臨的存在。她把面容和語氣的最後一絲笑意收拾乾淨。

  「Blood,討伐開始。」

  就比面對成為這把長劍的馬爾杜克再認真一點吧。



  連結支援,發動。一定時間內特定隊員的初始一擊必定造成結合崩壞。



  法蘭的輔助透過耳麥傳來,夜和子蹬往低空甩來的六劍躍高,停下正要劈砍的劍身,抓著貫穿朱利烏斯上身的荊棘翻向後背,下方是基爾伯特的蓄力矛刺向蒼白的披風,實質傷害看來不大。

  夜和子輕盈落地,世界開拓者隨她轉身,舉手收回六劍,朝她凝聚能源……她的左腿向後跨出,踩穩腳步架起白鋼盾,順著衝擊拉遠距離整理資訊,總感覺奈奈的血之力之於對方用處微弱。

  引人注意的部位有三種,作為攻擊手段的六劍、堅硬的披風跟下身、似乎是弱點的朱利烏斯上身跟核心。廢除攻擊手段能大幅降低損傷,如馬爾杜克類型的護手;破開本來防禦力高的地方會讓那裏一舉成為弱點,如葛波洛冰系墮天種的尾鰭;崩壞脆弱的部位會使對方在槍面前不堪一擊,如所有荒神的腦袋。

  她的轟擊槍儲備正因神機解放逼近上限,破壞朱利烏斯的部分導致可能聽不見解釋又不合她的約定。

  「雪兒、基爾,掩護!奈奈,昏迷榴彈!」

  盾牌收起,篠宮夜和子拔腿奔馳,衝鋒槍和狙擊槍的子彈劃破空氣,巨大閃光在她身後炸開,世界開拓者單手遮向本體,收回的六劍停滯在後背。她蹬地起跳,對準渾圓的核心揮下長刀,玻璃爆裂般的聲響刺穿FRIAR。

  世界開拓者咆嘯,像是瑞秋陰沉的囁語,或朱利烏斯壓抑不住的哭喊。

  無聊卻不壞的錯覺。

  法蘭在他們耳邊警告活化,夜和子向後撤開,以轟擊槍瞄準對方裂開的核心時逕自想,倘若你真的有一絲不想毀壞這世界的念頭。

  「我會把你打得更加支離破碎喔。」

  她連續扣下扳機。



  暴風與蒼白樹根由世界開拓者的軀體湧現流出,淹沒無機質的地面。葦原優乃步下高台,在偌大的神機兵保管庫開口歌唱,Blood和極東分部的人們清除著打擾演唱的樹根,夜和子在身側垂下長劍,放輕腳步走到優乃身邊,拯救世界的歌聲不該獨獨被她驚擾。

  盛裝打扮的歌姬朝她微笑,伸出手,上面爬著黑蛛病的紋路又如何,萬事準備就緒,她的信條始終如一,庇蔭追隨者不受殘害,假如在此讓世界消失何談責任。她牽起葦原優乃,體會歌聲匯聚成一望無際而溫暖的純白洪水,滿溢的光芒消散後便和Blood處在繽紛的綠茵地,人模人樣的朱利烏斯•維斯康提踩著如鏡的湖面走來。

  哎呀,計畫趕不上變化,有時繞了三百六十度卻能轉回原位。

  「好久不見了,各位……非常抱歉,也謝謝你們阻止我。」

  香月奈奈前傾的身體被無形的牆擋下。

  「朱利烏斯,我們一起回去吧?只要好好解釋,隊長一定能接受,就算隊長沒那麼容易消氣,我、雪兒、基爾都會幫你……」

  「抱歉,奈奈,那是不可能的。終末捕食不可能停止,特異點必須留在這裡。」

  「朱利烏斯,沒有其他辦法嗎?或是我們也留在這……」

  「雪兒,抱歉,這是我該負起的責任。你們應該去守護唱出這首歌的人們,即使身處不同崗位,我們也能一起努力……這不是命令,是我個人的心願。」

  基爾伯特只是簡短告別,葦原優乃祝福對方武運昌隆。奈奈攙扶著低泣的雪兒,朱利烏斯向最後走來的她露出稍微困擾又真誠的表情。

  「對不起,篠宮,給妳添了許多麻煩。我做了絕對不能被原諒的事情……在分別前,有什麼是妳想從我這邊知道的嗎?」

  夜和子油然生出種不知該拿對方如何是好的感覺,為何利用弱勢人們、差點錯手滅世的人依然能向他們展露單純良善的那面?眼前的人之於她,不只不曉得該放在朋友或前上司的立場,還有不知該放在死人或活人的定位。對瑞秋和對方的憤怒還在,但跟被騙後知錯且嘗試負責、甚至不會回到現世的人追究難道有任何用處?

  所以她嘆氣,語氣放得柔和,她面對朱利烏斯總特別想嘆氣。

  「朱利烏斯,請告訴我最開始去研發神機兵的理由。」

  對方似乎訝異她選擇這個問題,睜大眼睛,回答後反而是她跟著吃驚。



  除了和妳成為家人,我也想嘗試成為像妳那樣的人。



  「咦?」

  「妳說過,保護下屬是上司的責任,妳也用自己的方式做到了──我想要成為這樣的人。」

  朱利烏斯淡淡道,夜和子為此陷入思考。

  「當初我沒有再努力些跟Blood相處,連羅密歐的生命也守護不了。聽完瑞秋的提案後,我想要讓Blood……或所有神機手再也不用上戰場,就算弄髒自己的手也無所謂。」

  「莫非我講的話某部分也讓你……抱歉,朱利烏斯。」

  「篠宮?妳不需要跟我道歉,該道歉的是……」

  「我也說過,羅密歐的事情不只是你的責任。而我沒有發覺自己是把你推到這步的人之一,對不起。」她低下頭,又再揚起,直視難得無措的朱利烏斯,「但是,讓別人覺得自己無能為力或哭著求你不要這樣,並不是上司或朋友該有的行為。」

  「……我明白。」

  對方終於安放好難以去安慰他人的手,答覆,夜和子恢復以往的神情。

  「而且,即使你自認沒做到很多事,至少能讓他們向我求情。」

  「求情?」

  「對喔,朱利烏斯,或是你覺得奈奈會任我誤解帶她回Blood的人、雪兒會對比起神機兵更在意她性命的人無動於衷?──隊長,請聽朱利烏斯解釋。沒有他們,我肯定會比剛才更生氣。雖然不喜歡公私混同,我是不是該學學你的作風呢?」

  她的前上司兼朋友看來只能應付第二個問題,回答毫不猶豫。

  「不用,篠宮維持原樣就好。多虧有妳,Blood才成為現在的樣子……」

  「我在開玩笑唷。」

  「玩笑、嗎?太好了。」

  朱利烏斯於是跟著她笑出來,再度露出愚者航母上那樣捨不得的表情,看來這段談話差不多該結束了。和眾人離開前,夜和子朝對方行禮,彎起手肘,將右手臂平舉胸前。



  「朱利烏斯•維斯康提上尉,非常感謝你願意留在這裡守護整個世界。」

  「芬里爾極致化技術開發局下特殊部隊Blood,及葦原優乃,十分感謝你們願意再次相信我,將這一側交給我承擔。」



  ……啊。

  他們因這個單音重新望向朱利烏斯,後者注視篠宮夜和子,伸手貼上無形的牆。

  「之前,我因為黑蛛病的關係拒絕妳。這次……」

  「可以喔。」

  最終夜和子微笑,坦然把手掌靠過去,碰觸不到任何東西卻是溫熱的,星辰般的柔和光芒在現實跟意識的狹間被點亮……這也是喚起的實感嗎?朱利烏斯閉起淺灰的雙眼再睜開,去銘記Blood和對方。



  「與Blood,與妳共事的這段時間我非常愉快,篠宮。祝福你們在另一側一切順利。」



  後記:
  それゆけ幽かな言葉捜せ、沿線上の扉壊せ!(往那去尋找幽微的話語、將沿路上的門扉都打壞吧!)
  從記憶裡直到FRIAR尋找蛛絲馬跡,親口質問,在這之前把沿路的障礙都打飛……取的就是這個意思。
  提問,如果我的前上司兼朋友捅出一堆爛攤子給我還會不小心毀滅世界?
  夜和子嘆的大概就是那個啦,對ダメ男嘆的ダメ息(rofl)萬代我想要聽他親口說他是因為愛我們才把自己弄成這樣的~~(?)不曉得有沒有2RB篇總之目前先到此,寫一下心目中擁有瑞秋造成的雙面性、體質上不小心就會毀滅世界,把主角跟整個Blood拖下水、本質卻溫柔純粹的魔性之男 朱利烏斯•維斯康提!!!(挪抬)
  跟我覺得他會喜歡的自機,難得的原女營業。他們大概是在最後的碰手(?)才總算理解了主張不同的對方一點,而且工作跟朋友的形式都有跑,好耶。
  BGM讓腦海裡一直出現朱利烏斯跟夜和子打呵欠的臉,還有夜和子拿著馬爾杜克劍滿臉笑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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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20-6-8 22:5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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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過去をずっと忘れさせないで

  角色:自機,Blood的各位與莉薇,搖籃部隊長也是取自機(女性,白川飛鳥,Blood隊長老朋友,有回來防衛極東)

  分級:P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中途改寫。

  警告:個人解釋流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踊る恐竜さん/音街ウナ



  莉薇•柯萊特展開羅密歐神機的塔型盾,螺旋之樹的組織層層塌陷,漆黑的蝴蝶與瘴氣從中湧出,一口吞下前方三人。她來不及吃驚,轉眼剩她跟篠宮夜和子,後者在風暴中嘗試靠近她,比她要早察覺崩毀的來臨,放棄架盾筆直奔跑,抓緊她纏滿繃帶的手臂朝旁扯去。

  她跌坐在完好的地面,腳尖前是無底深淵,她能辨認出篠宮夜和子淹沒在黑暗前殘留的口型,或是命令。

  「抱歉,只有能適應他們神機的妳能找到我們。」

  她又被瑞秋獨獨拋下了。莉薇想,內心湧起一股抱住雙膝的衝動,她壓抑下去,揮去迷惘地搖頭。這次她該做的事清楚明確,篠宮夜和子直到墜落都在最大限度尋找最合理的選擇,替隊員引導該前往的方向,她只需要達成,無論壓下風暴或劈開樹身。莉薇按住耳麥回應操控員,報告現場狀況並同意撤退。



  逃跑,必須得逃跑。

  她在膠帶捆綁手腳時撐著肌肉留出空間,側躺在陰暗工廠的一角觀察環境,長形白燈高高吊在鐵皮屋頂,通風的小窗很高,但可堆疊的廢棄物也很多,目前有三個男人輪流監視,除了她的家並沒和他人通電話,只有三人的可能性很大。藉著死角她動物般緩緩舔開黏膠,口腔都是塑膠的澀味,反正被要求跪著吃下的冷羹殘飯也沒多好,即使她會乖乖張嘴吞嚥,飢餓畢竟不能行動與動腦。

  太過依順總令人無聊,她也尚未完整學會偽裝──『夜和子,微笑,保持微笑,不被看透地去觀察。不用心急,先從聚會開始練習就好。』──她瞪著眼死命抓取訊息,被一腳踹在衣服可以掩蓋的側腹,上升到性暴力前先以菸頭燙傷她的左臉頰──『老子最不爽這種眼神!』──是這麼說的?十二歲的事情需要記清楚嗎?她壓下慘叫跟胃部的酸楚,深知理由要找多少都無所謂。

  未痊癒的內臟被重擊,未癒合的痂被翻開,星星點點,皮肉滲出的血水黏住凌亂的頭髮,高熱沿著神經通往大腦,她看不見灰燼殘留在裡面了嗎?猜想默不作聲是錯誤的嗎?女孩子若是哭喊請求,得到的待遇會好一些嗎?──怎麼可能。那些是綁架犯,怎麼做都不會更好,被抓回去則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夜和子在伏低身體在草叢中匍匐前行,磕破手肘膝蓋,扯裂的洋服破片在製造的短暫空檔被她勾到小窗框,爭取不了多少時間的假象。她躲進貨物箱窺伺──『夜和子,偽裝與觀察以外,冷靜與耐心也不可或缺喔。』──直到最後一道搖曳的影子消失才現身,奪門而出竄入黑夜,往所有腳步的反方向前進。

  她從窗戶爬進最先抵達的破屋,在腐朽的床底躲藏一夜,把身體越小越好地縮成一團,整夜都能聽見遠處傳來荒神的嚎叫,她摀住耳朵,咬死嘴唇,撐著幾乎流淚的眼睛維持清醒,又被人類的慘叫驚動,灰白的天色與塵埃從窗外流淌床底……

  記憶應該是這樣子。

  不是疼得失去意識。工廠地面。邁出工廠。工廠地面。被扯著頭髮燙傷。工廠地面。爬進空屋。工廠地面。床底睡著。工廠地面。離開空屋。工廠地面。眨眼睛。工廠地面。

  模糊性讓時間流逝逐漸不清,本來就是過往的事情……是過往的事情?她的腹部遭受踢擊,後背撞上牆壁,昏迷再清醒。工廠地面。她聽見對方是被聽過的家名解雇,走投無路決定綁架──『搶光了財產就解雇我們,我呸!不過是一群連領養小孩都嫌礙事的垃圾!』──那你們又在做什麼?這件事她剛剛有聽過嗎?她其實沒有重複嗎?她記得綁架是十二歲,那現在她又幾歲?手腳和力氣都無力得可憎,沾滿泥濘血水的爬行奔跑。



  「太好了,總算在……前找到了。」

  她驚醒,迅速滾向床底靠牆,撞到後腦杓也沒喊出聲,黑髮與臉頰黏滿蜘蛛網,至少還在床底。她瞪向聲音的來源……只看到一雙蹲下的腿,在月光下模糊不清、沒有影子,她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腿,又或者伸來的是不是手。

  夜和子把那團看不清楚的東西迅速拍開,對面頓了下,沒有再靠近。

  「抱歉,妳被……干擾得特別嚴重,他們應該快來了。」

  「誰?誰會過來?」

  「……畢竟體感來看,妳也重複這三天快五年了。就算被扭曲年齡感跟時間感,每次都不放棄逃離,真像妳會做的事情。」

  怎麼忽然開始自說自話啊這傢伙?對方到底是什麼?

  「我?這有點難說明,可以換個話題嗎?例如……妳還記得逃跑前的事情嗎?」

  暫時沒有感到敵意,她抿緊的嘴唇緩緩鬆懈下來。

  「……不知道。我猜我忘記了,原因跟目的地也好、重要的事情跟該做的事情也好,發覺時我已經只是不斷重複逃跑。明明有不該是這樣的感覺,卻連想找回來的東西都忘記了。」

  那團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又探過來,她這次沒那麼想拍開了,左臉頰的頭髮像是風吹過地被撥到耳後,拉扯到沾黏的傷口,她嘶氣一聲。

  「很抱歉弄痛妳,這就是妳……的原因嗎?」

  「我聽不清楚你說什麼,之後我絕對會把這東西弄掉。」

  「我知道,妳的話一定什麼都能做到。」

  不過普通人的……手?能夠伸到這個長度嗎?還用手看見傷口?應該不是人?是荒神?對此,對方忍俊不禁地笑出聲,她真心不能理解這個問題乃至這個情況的笑點。

  「哈哈,差不多吧?妳真的很聰明,篠宮。但我不會吃掉妳,因為──」



  妳已經在我體內了不是嗎?



  「……隊長、Blood隊長!」

  「隊長!」

  篠宮夜和子睜開眼睛,映入的是莉薇和Blood成員擔憂的臉,她猛地坐起身,反射性摸往自己的左臉,一頭散落黑髮下的燙傷疤痕是分散的點,於是刺青的圖案是順著臉頰、如同火焰的簡單圖形。奈奈趴在她身邊。

  「隊長,妳沒事真是太好了!」

  「我……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雪兒,可以請妳告訴我現在的狀況嗎?」

  「沒問題。」

  首先是,莉薇•柯萊特特務少尉聽令撤離後著手適應朱利烏斯的神機,極東分部盡力分出的人員搜索我們時觀察到「路標」,莉薇少尉、搖籃隊長及雨宮龍膽展開搜救行動,最初找到的是基爾伯特。被提及的男性壓下自己的帽沿。

  「我看到瑞秋了,那種拙劣的假貨騙不了我……但是,不曉得為什麼,當時假的凱特姊明明站在我後面,她的手環卻掉在我腳邊。」

  再來,搖籃隊長去護衛極東,莉薇少尉、搖籃成員雨宮龍膽和基爾一起找到奈奈,極東分部成功確認樹中路標的作用……路標,推測是維斯康提上尉的協助,顯現成和螺旋之樹內部其他地方盛開的花不同,特殊的花朵。

  夜和子隨雪兒的視線側頭看向周遭,暗紅色的地面上開放小巧白花,一點一點綿延成蜿蜒路徑,前方是隱密裂開的狹長入口,她的髮間也卡有零碎花瓣。奈奈說:

  「我沒有看到瑞秋老師,但我有看見媽媽……她跟我講話的時候,還有人過來敲門喔,我要去開門的時候媽媽忽然就生氣起來。」

  莉薇少尉、基爾和奈奈透過路標找到我,我們再找到隊長。

  「我也有看到瑞秋老師,她用朱利烏斯的聲音請我回去。後來出現在我眼前,說假如我們不想放棄,最開始就不應該留朱利烏斯在樹裡。還……」雪兒頓住,篠宮夜和子微微擰眉,請對方說下去,雪兒垂下眼睛,「她問我,不曉得最在乎工作的隊長,是不是像我們一樣那麼想拯救朱利烏斯。」

  夜和子盯著不發一語的所有人,揮去方才看見花朵湧現的情緒,嘆氣。

  「又是這個問題嗎。」

  「隊長……」

  「我確實告訴過你們,我也想幫朱利烏斯,但我們的本分跟朱利烏斯的託付是守護世界,不是救回他。否則就一起找出兩全其美的方法……你們找到了嗎?」

  莉薇插入他們之間。

  「Blood隊長,我認為羅密歐的血之力應該能夠影響終末捕食。只要朱利烏斯脫離特異點……」

  「那件事我知道,但我們沒有哪怕一瞬間能徹底控制終末捕食的根據。那麼,如果朱利烏斯沒有脫離特異點,我們要強迫他脫離,賭上他跟我們都想、也應該守護的東西,自行開啟沒有把握能壓制的終末捕食嗎?」

  「……我能控制,一定可以控制這把神機!我想替羅密歐守護──」

  篠宮夜和子忽然抬手打斷對方,莉薇讀不懂那個眼神。夜和子問:

  「莉薇特務少尉,請告訴我為何妳帶的是羅密歐的神機。」

  就算這裡神諭風暴不強,她從不認為他們會被藏在多好找、甚至根本不用挖開的地方。法蘭從耳麥中通知他們,Blood隊長,楠小姐得知您清醒後要求與您通話。夜和子確認過麥克風功能,就地接起通訊,請所有人暫時安靜。



  Blood隊長,羅密歐的神機是我跟索瑪博士讓她帶的,因為確認路標的功用後,不需要適合朱利烏斯的神機也能找到你們。此外,妳失蹤的這段期間,自行作戰的莉薇少尉及Blood成員對血之力與神機的控制率有顯著提升,索瑪博士已經把截至剛才的成長數值拿去運算了,等妳回來立刻可以提出資料。



  「我理解了。我想先聽妳以神機整備士評估的結果。」

  「就算扣除私心,這次我也會給出樂觀的評價喔?」

  「我立刻歸伍,能請你們至少一人空出時間嗎?」

  「沒問題,索瑪博士跟分部長對這個數值也很期待。」

  「最後,容我向極東分部與搖籃隊長這段期間的協助致上最高的謝意。」

  「不客氣。我想其他人跟搖籃隊長也會這麼回答。」

  夜和子結束通訊,著手整理衣裝,把頭髮盤回原本的模樣,小心撥開花叢,拿起遺落一旁的神機,準備歸伍。

  「隊、隊長!請向我們解釋情況。」

  「我說過,找到兩全其美的方法就可以考慮。現在找到了,回去後我會進行說明。」

  「咦?」

  踏上歸途的女性輕柔拂去潔白碎花,確認神機仍可運作後朝對方說道。

  「然後,雪兒。」

  「是?」

  「我當初是這樣回答瑞秋喔。」

  那個口吻吐出的話毫不留情。

  「少替他自作多情,我來這的原因是妳。朱利烏斯都是成年人了,難道還需要別人為他的決定負責?與其把責任推卸給我,不如多花點心思去討好朱利烏斯,否則我們就要上去了──走吧,該歸伍了,謝謝你們來找我。」

  夜和子掛起沒有破綻的微笑,率先走向出口。奈奈對同樣跟在後方的基爾伯特悄聲發問:「基爾,隊長她,難道在夢裡看見了很討厭的東西嗎?」

  「……不知道。」



  接下來將由我來說明如何讓羅密歐的血之力至少在一瞬間控制終末捕食。六花如此說,雪兒直接舉起手。

  「抱歉,我能提出問題嗎?」

  「請。」

  「這是隊長提出的嗎?」

  「沒錯,透過和我、分部長與索瑪博士討論出的提案。」

  「我想對隱瞞我們提出嚴正抗議。」

  「這個……」

  六花看向夜和子,後者直接回答。

  「一是本來可行性不足,二是我知道你們聽見後會變成這樣。」

  「……本來?」

  「簡單來說,Blood隊長在解明羅密歐的血之力後,向極東分部要求調出當時神機兵保管庫發生終末捕食的偏食場數值,比對並計算莉薇特務少尉對血之力的控制程度、成長曲線及身體狀況……」

  「我、沒有問題。」

  「如果可以,這件事我希望妳能親自去跟費德曼局長與彌惠溝通。」

  「真是的──聽我說完!比對並計算莉薇特務少尉對血之力的控制程度、成長曲線及身體狀況,加上血之狂怒下的喚起效果、連結支援、強化零件、Blood全員的血之力共感,這個提案被當時的我們一致認同成為廢案,即使莉薇特務少尉沒有中途適應朱利烏斯的神機也不可能。」

  六花微笑。

  「但是,由於路標與Blood隊長的缺席,莉薇特務少尉得以在和Blood其他成員共鬥的狀況下使用羅密歐的神機,相互提高控制率跟和其他人的共感率……我可以用神機整備士的身分保證,如果只需要一瞬間,照這個數值的成長,你們能夠壓過終末捕食的偏食場,對話使其收束。」

  「嗯,沒想到關鍵是要我缺席……那麼,你們四個就在沒有我的情況下,輪流帶隊出樹內調查任務吧,雲雀和法蘭應該替你們準備好了──當然,有人損傷超出預期時,我會強制終止這個計畫。」

  「等……」

  「怎麼了嗎?基爾。方法已經找到了,如果你們無法達成基本要求,即使有勝算也沒有意義。」

  「我!隊長,我有問題!那隊長這段時間要做什麼?」

  「除了在基地營監看你們的任務狀態、擔任支援,我要調整並確認血之狂怒的誓約,預定是失控率達到一千以上並達成。」

  「一、千?是那個一千嗎?」

  六花滑動平板電腦並向他們點頭。

  「奈奈小姐,是一千沒錯。Blood隊長負責的是選擇誓約條件並在三十秒內達成,算準提升BR效果的連結支援,增幅Blood全員和莉薇特務少尉的血之力……這樣子,就算打破特異點,也能確實控制狀況。」

  「提問,如果沒有大型種荒神,我記得沒辦法立下誓約。」

  「螺旋之樹本身就是荒神喔,基爾。」

  對方愣了愣,為這個答案代表的可能性笑起來,雪兒再度舉起手。

  「隊長,身為副隊長,第一場任務請由我來帶領。」

  「雪兒,妳該詢問的是隊員。」

  白髮的女孩子從篠宮夜和子轉向其餘三人,深深鞠躬,得到所有人同意,從竹田雲雀那裏得到的任務是討伐一隻神融種,骸九尾。



  雪兒•阿朗松在前夜敲響篠宮夜和子的房門。

  對方請她進來,放下手邊的資料詢問她是否要咖啡,她接受,坐到待客用的沙發椅,雙手放上併攏的雙腿。盤著頭髮的女性泡好咖啡,香氣在房間裡瀰漫,又問起糖或牛奶,她回答了牛奶。

  桌面放有血之誓約的對應表,基礎值推估是一百四十到一百五十,特殊血技可以讓失控率抵達二點五倍,基本的誓約包含結合崩壞一處(20%)、對荒神造成損傷增加(20%)、捕食成功一次(10%)這樣可以抵達兩百,空中攻擊命中一百次能增加55%,壓低行動的耐力可以增加100%,履行誓約期間對自己造成傷害可以增加50%……篠宮夜和子先在自我傷害與耐力標上註記。

  「雪兒,偷看是不好的喔。」

  「……抱歉,隊長。」

  她從對方手中雙手接過咖啡,向對方表明來意,想要更加理解莉薇•柯萊特的戰鬥方式。夜和子望著她,表情像是從前她的訓練官在考慮該不該給她答案,思考著回答會不會讓她受到的考驗價值降低。

  「我能告訴妳的是,莉薇少尉在連結救助時會幫他人分攤更多傷害。」



  莉薇少尉在連結救助時會幫他人分攤更多傷害。

  骸九尾在前方凝聚神諭彈,她的指令比操控員的出聲更快,「奈奈,復位後請立刻使用昏迷榴彈。基爾,請以盾牌掩護莉薇少尉回復,聽從指令發動鼓吹,我要去高台狙擊。」

  「全員注意,荒神已經鎖定體力最低的莉薇少尉。」

  雪兒在閃光後蹲低身體,開啟匿蹤力場移動,前往沿途經過的高處。

  篠宮夜和子在基地營中以望遠鏡觀察戰場,接通同樣頻道的耳麥中有雪兒的腳步、蓄力矛及噴射錘揮舞的風聲,變異鐮展開咬刃型態,她在腦海中模擬,雪兒停下並攀上高臺,以狙擊槍特有的雙倍率瞄準。

  「基爾,請發動鼓吹。莉薇少尉,請掩護奈奈設下陷阱。」

  「「「收到!」」」

  扳機扣動,擊毀骸九尾頭頂的神機,神融種最主要的部位結合崩壞。

  「好厲害……」

  「這是特製的子彈,奈奈,距離越遠效果越大……等等,基爾?你能再對胸膛使出一次攻擊嗎?」

  法蘭走到審視戰場的夜和子旁邊,提醒後者支援事項。

  「了解──喔?」

  「全員,確認到荒神胸膛結合崩壞。」

  雪兒的聲音緊接在雲雀後響起。

  「我看到了……各位,請讓我確認!瞄準吸引尾巴攻擊,再幾次應該能破壞!我會繼續狙擊腦部!」

  「沒問題!」



  操控員回報,從雪兒•阿朗松隊員那得到的情報變得更加精細,能看見荒神可結合崩壞部位的狀況。



  後記:
  過去をずっと忘れさせないで(請不要一直將過去給忘卻啊)
  沒有特別的意思,十分直接。不好意思好像不小心就變成這樣了,我原本是想寫莉薇的結果(rofl)
  夜和子跟朱利烏斯寫起來一直給我有種奇妙平衡的感覺,大概像是:如果朱利烏斯再更快放棄(從想當家人到這裡實際協助Blood這件事)或夜和子再無情一些,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對我來說,朱利烏斯替他們指路也好,說出「妳的話一定什麼都能做到。」也好,他其實沒有要打動對方的意思,純粹真的這樣覺得(心態先不論啦)這點很好看(?)
  看來2RB對我來說有不少遺憾,朱利烏斯怎麼變得很像真的妖精,希望大家能體會我很想在2RB篇給他加戲的心情(對)
        (8/6 情節對話微調&修改)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20-8-6 12: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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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20-6-14 17:2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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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君を呼んで捥いでもらうの

  角色:自機,Blood的各位與莉薇,搖籃隊長也是走自機設定(女性,白川飛鳥,Blood隊長老朋友,有回來防衛極東)

  分級:P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中途改寫,御都合。

  警告:個人解釋流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radwimps/ハイパーベンチレイション



  『莉薇少尉最常拿的是小圓盾,羅密歐的則是塔型盾……或許是習慣問題,戰況如果太危急,她有時會忘記這件事。』

  基爾伯特不需要咖啡,拎著一瓶威士忌、冰桶跟兩個酒杯敲響房門。在這句話後便開始閒談,最終他後躺向沙發椅,帽子遮起全臉,藏在後面的嗓音說明來意……抱歉,即使理智上清楚妳有道理,我本來真的以為妳不在意。

  篠宮夜和子放下酒杯,笑著回答:『不會喔,從結果來看就是那樣。』

  會替所有荒神增加攻擊性的異體卡里古拉。

  夢裡跟現實都不曉得見過幾次,只要看到就會憶起被奪走重要事物的憤怒。基爾伯特忍不住猜派給他這份任務的法蘭是不是有跟篠宮夜和子討論過,把這隻荒神扔在他去救第二個上司的路上,到底是一種信任還是什麼鬼考驗。

  「基爾,沒事嗎?」

  「放心,奈奈。這傢伙正合我意,每個部位的弱點都一清二楚……雪兒,妳專心掩護,控管人員傷害並破壞推進器,什麼類型的子彈都可以,破壞後就換打腦袋。莉薇、奈奈,那傢伙的手腕弱所有類型的近身傷害,但在破壞前被砍到可不是說笑的,自己多注意。」

  六花低頭整備神機,和篠宮夜和子有一搭沒一搭談話。

  「話說,妳這次沒有出去看呢。」

  「我有在聽,基爾也在戰場上很久了。而且我們不是在討論事情嗎?」

  「也是。我會照妳說的調整好神機……」

  夜和子抬起手請六花停下,按住耳麥,對面傳來法蘭提醒攻擊性上升與莉薇的悶哼,莉薇少尉的生命反應降至危險範圍。基爾伯特嘖了一聲。

  「抱歉,我再……」

  「先架盾!攻擊還沒結束!奈奈,引誘牠!」

  刀刃結實地撞上盾牌,應該是完美地擋下來了。

  「基爾,頭部破壞完畢。」

  「確保奈奈的狀況,我負責右手,莉薇攻擊左手,這個任務該結束了。」



  操控員回報,基爾伯特隊員的鼓吹能力提升。



  『奈奈,我相信妳看過資料庫了,而指揮是擬定主要方針,並視情況調整。雪兒剛入隊的時候,基爾有提過這件事情不是嗎?』

  在面對兩隻羅剎金剛前,香月奈奈吞下關東煮麵包,拍擊自己的臉頰,剩下三人看向她。

  「嗯!我想好了!」

  她說:

  「莉薇小姐攻擊臉,基爾跟雪兒盡力攻擊雙腳,我會讓牠們只追著我!」

  「奈奈,我不推薦……」

  「我知道,危險的時候我會立刻求救的,到時候就拜託你們了!我也帶了很多回復錠跟昏迷榴彈,我們一定要和隊長去朱利烏斯身邊!」

  隨時準備呼叫醫護隊的彌惠默默陪備好長劍的篠宮夜和子看完全程,綁髮的黃緞帶因戰場的風搖晃,因她認同「奈奈的方案讓人非常不安。」這句話。

  「嘿!過來這──」

  羅剎金剛撲向地面,奈奈朝旁滾開,沒避過挾帶高溫的衝擊波,在她開口前莉薇和雪兒便發射回復彈,基爾伯特攻擊荒神的右腳,即使理解時機不對她仍開心地笑出來,重新握緊散彈槍朝羅剎金剛的顏面射擊。

  「謝謝!我要繼續囉!」



  操控員回報,香月奈奈隊員的引誘能力上升,能夠僅僅一次使所有荒神只關注自身,發揮類似昏迷榴彈的效果。



  「晚安,莉薇少尉,要進來說話嗎?」

  女孩子在電梯中巧遇雪兒,和對方互道晚安,而後被篠宮夜和子請進門。

  桌面依舊放有血之誓約的資料,該定下的誓約已經確認的差不多,對方也開始和他們約在訓練場實測,雪兒、基爾伯特與奈奈要求把連續命中攻擊五十次(70%)列入誓約,拉遠距離以特殊的衝鋒槍彈及散彈槍彈來完成。

  『三連複製跟散彈也不是擺好看的。』

  獲得同意,其餘還有一擊造成極大傷害(60%)

  『我配出的子彈搭配基爾的血之力能做到。』

  同意。以及對荒神造成的損傷增加零點五倍(70%)

  『之前我去訓練場試過新的轟擊槍彈。』

  空中攻擊命中五十次(35%)

  『短劍的血技的話……』

  『等一下,那極大傷害?』

  『基爾,那可以算在轟擊槍的範圍。』

  『啊,如果我跟基爾跳起來射擊的話,算不算空中攻擊?能不能加到一百次?五十五趴?』

  『去訓練場驗證看看吧,奈奈。』



  莉薇從法蘭那裏得到的任務是一隻瑪格納高文。曾經和對方遇見的新品種現在也隨處可見了啊,她接過篠宮夜和子遞來的溫牛奶,暗自感嘆,對如何帶隊已經有基本想法,只是想與初次和她共同面對這種荒神的人說說話,落座後卻沒找到適合的開場。

  「Blood……是很好的隊伍。」

  「謝謝。聽見妳這麼說,他們也會很高興的。」

  對方的坦然接受讓她一頓,忍不住問出困惑已久的事情。

  「Blood隊長,從我被妳推出瑞秋老師的陷阱時……不,從我收到羅密歐的信時就一直在想……我可以問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妳看起來──」



  副隊長來找我的時候只笑著說了,既然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下次請記得自己也代表了Blood,至少帶上偏食因子跟神機喔。呃……我很感激她沒有罵我,也不芥蒂跟我出任務,我更不在意受點處罰。但是,都這麼久了,果然還是希望她不要那麼公事公辦……我再加把勁吧!



  「就算發現這個方法,也不像會嘗試的人,對吧?」

  夜和子順著她說下去,替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坐到她面前。

  「確實,我現在也認為只清除瑞秋,讓朱利烏斯作為特異點復活是最穩妥的手段。朱利烏斯做出選擇,背負他留在那裡的事實活下去是我當時決定好的事情……不過,我稍微有些、不能接受。」

  對方朝她揚高嘴角,溫和卻讓莉薇在一瞬間產生種被看透的坐立難安。

  「基爾說看見手環,奈奈說聽到敲門聲,我知道他們想暗示我什麼,畢竟我直接遇到了。」

  「咦?」

  「雖然看不見、連是什麼狀態都不明白,但那種不看氣氛、出於好意卻不小心把事情弄得更糟的感覺跟朱利烏斯一模一樣。」

  篠宮夜和子並未多說明,莉薇只能隱約感覺對方口中的朱利烏斯•維斯康提似乎跟她在木蘭羅盤、甚至芬里爾中聽到的傳聞不太相同,朱利烏斯實際上到底是怎樣的人啊?

  「我也認為能讓我回心轉意很了不起,莉薇。妳就當朱利烏斯和你們一起做到這點吧,做到了──讓我不能接受知道這個方法卻不嘗試的自己。」

  那種被看穿的感覺消失了。夜和子拿起杯子,抿過一口咖啡,橙金色的眼睛在水氣後朦朧不明,語調如同閒話家常。

  「當然,假如妳問的其實是Blood怎麼變成這樣……只問我不太公平。」

  「不公平?」

  「在我之前是朱利烏斯帶隊。不論好壞,如果沒有朱利烏斯跟瑞秋,我和他們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就像……」對方思考,然後說:「如果只有現在的Blood,或只有羅密歐,只有費德曼局長,妳也不會成為這樣。」

  莉薇對這個不曉得該說迴避或實際的回答眨眼睛,最終決定報以笑容。

  「……說的也是。等帶回維斯康提上尉,我會一起詢問他的。」



  操控員報告,莉薇少尉對於血之力的掌控成功達到預定數值,極東分部長下令Blood小隊進行最後的求生戰,前往再生與破壞的天頂。



  「歡迎你們來到舊神話的最終章。」

  金髮紅眼的女性由蛋狀的特異點後走出來,黑紗罩面,身穿漆黑的長裙與圓頭包鞋,嗓音一如莉薇未被捨棄前親暱,嘆氣,數落他們不照劇本行動,事到如今她還是會為瑞秋的言語心頭一緊。

  站在他們之中的篠宮夜和子保持沉默,聆聽其他人與瑞秋•克勞狄烏斯交鋒,莉薇讀不出對方的情緒,如果握有勝算就能像對方那樣毫不介意嗎?

  「真是不聽話……但是,朱利烏斯已經接受我的心意。」

  瑞秋的手指撫摸著特異點的外殼,指腹沿著曲線輕柔摸娑,想起多年前她抬起男孩子的下顎,月夜中對方睜著淺灰的眼睛,低聲說想幫上她的忙,「朱利烏斯,該起床了。開始終末捕食吧。」

  ──篠宮夜和子為隨即到來的短暫空檔笑出聲。

  莉薇沒有理解到笑點,如同蓄力般的幾秒能代表什麼……夜和子握著長劍,向前邁出一步,站到他們前頭開口:

  「多謝指教,這次我們是做足準備才來的喔。」

  沒有錯,為了不讓一切白費。莉薇深呼吸,握緊羅密歐的神機,聽見法蘭在他們耳邊警告終末捕食偏食場啟動。瑞秋開始變化外型,擁有瓷白女體的荒神呢喃話語,上空懸浮天使般的光環,由漫天飛舞的漆黑蝴蝶後顯露。



  各位,透過雪兒的能力能看到可結合崩壞部位的傷害吧。為避免意外狀況,請先累積傷害,不要進行破壞。

  荒神不是追著篠宮夜和子就是香月奈奈,從最開始的囑咐後他們全心全意攻擊。莉薇滾出神諭光柱的範圍,舉起轟擊槍朝荒神的胴體扣扳機,充填神諭細胞後切換回大劍,奔向尚可累積傷害的後足劈砍。附近的基爾伯特轉送槍彈給她,開盾抵擋纏繞蝴蝶的光彈。

  法蘭向他們報時,距離連結支援發動還有五分鐘。

  楠六花和篠宮夜和子設置的連結支援是任務後十分鐘開始發動,在這之前他們要擊倒瑞秋•克勞狄烏斯。

  荒神倒地,從雪兒那邊得到的生命反應閃爍不定──能做到。雪兒和奈奈替她轉送來槍彈,神機解放抵達最高級,莉薇蓄積力量,羅密歐的神機發出金色的光芒,夜和子在歸零架式後準確接上拔刀斬,從荒神潔白的腹下穿行而過,再度擺起架式連續射擊。

  瑞秋起身以前莉薇達到限界,把蓄力斬攔腰砸下。

  莉薇劇烈喘息,而荒神尚未被擊倒,基爾伯特朝她衝來卻沒有趕上,地面竄起的毒刺穿過她的小腿、沒進大劍劍身的空隙,發出細微的卡頓聲。雪兒送來一發回復彈,莉薇能理解要替作戰保留神諭細胞,她平復氣息,告訴自己沒問題,吞下強效回復錠,重整態勢奔向前。



  距離連結支援發動還有兩分鐘。



  莉薇聽見瑞秋的低鳴。

  「啊啊……這樣下去不行。朱利烏斯、我的朱利烏斯……不能交給你們。」

  下秒洶湧如潮水的蝴蝶奔流地面,比剛才見過的所有攻擊更加快速,黑刺竄起,準確固定他們的手腳,莉薇意識到那是減弱攻擊性跟毒性去換取速度──瑞秋向特異點爬行,篠宮夜和子的手指死命勾緊神機闔起的盾牌邊緣,快要滑落。

  「基爾,幫我踢高!」

  基爾伯特被壓制的位置是大腿,男人使力拉平腳板,腳尖踹起神機。瑞秋捏碎特異點,掌心捧著失去意識的朱利烏斯•維斯康提。夜和子的手指重新扣回扳機,識別爆炸彈炸碎他們周遭的銳刺,莉薇前往協助雪兒與奈奈。



  Blood隊長,距離連結支援發動還剩一分鐘!



  「全員注意,因應提前開始的終末捕食,三十秒後進行血之狂怒的誓約挑戰。」

  夜和子奔跑同時開口,在基爾伯特掩護下蹬著瑞秋的手臂跳躍,朝荒神胸口的空隙插入刀刃,撬開,單手去攬摔出胸腔的朱利烏斯。整個空間都是瑞秋尖叫的聲音,莉薇曾熟悉的女性癱倒在地,發出偏食場而眼光哀戚。

  夜和子扶著朱利烏斯,跳下地面平穩放好,摸過頸動脈後淺淺笑了,隨即收起神情接連下令。

  「六花、彌惠,請進場確認維斯康提上尉的身體狀況。」

  「誓約對象為瑞秋•克勞狄烏斯。誓約內容包含基礎傷害值150%,全員共捕食四次15%,對荒神造成傷害增加零點二倍、零點三倍、零點五倍共120%,一擊造成極大傷害60%,空中攻擊命中一百次55%,行動力與體力大幅降低並壓縮到極限共210%,四處結合崩壞100%,攻擊連續命中五十次70%,IE壹式血技命中三十次30%,搭配神機失控倍率二點五倍抵達2000%,以上──奈奈、基爾,發動進階版的血之力後準備捕食,雪兒和莉薇捕食完後替核心累積傷害。」

  「等等、Blood隊長,為什麼要到兩千!」

  全員就位,篠宮夜和子從荒神感知的空隙中隱藏行蹤,暗自射出算準落地時間的強力槍彈,笑著從麥克風回答六花。

  「羅密歐的神機在戰鬥中遭到直接損傷,且莉薇少尉方才受到瑞秋的毒素影響,為保證對話效果,故做出以上判斷。」

  莉薇為此捏緊神機,開口前便先被安撫。

  「沒問題,所有人該做的事情都沒有變。下次記得及時回報喔,莉薇少尉。」

  彌惠插入他們之間,告知朱利烏斯恢復意識,身體狀況沒有問題。六花咬牙,將朱利烏斯重新扣上手環。

  Blood只透過通訊傳達喜悅。

  「你能清醒真是太好了,朱利烏斯。」

  「同感,人沒事就好。」

  「朱利烏斯,歡迎回來!再稍微等我們一下喔!」

  「各位?你們沒事嗎?我……不,現在的狀況是……」

  「抱歉打斷你們,但還沒結束──朱利烏斯,很高興你清醒。三秒後能請你進行支援嗎?」

  朱利烏斯發現楠六花神情凝重地在他旁邊,代表Blood的黑手環連接著調整良好的慣用神機,他握了握手掌確定行動無礙,決定先起身回應。

  「篠宮,妳需要我做什麼?」

  「我要專注攻擊核心,接下來三十秒不要讓我倒下就好了喔。」



  血之狂怒,誓約挑戰開始!



  法蘭的聲音響起,朱利烏斯還沒釐清狀況就察覺女性的生命跡象和耐力數值驟然低得毛骨悚然。

  「──篠宮!」

  他提起衝鋒槍驅使雙腿追逐。



  Blood隊長,生命跡象與行動力已降至極限,請維斯康提上尉密切注意。

  全員共捕食四次,達成。

  對荒神造成傷害已達到基礎值。

  奈奈隊員的散彈已達成攻擊連續命中五十次,空中攻擊還差七十次。

  Blood隊長,IE壹式血技命中三十次達成。

  對荒神的傷害值達到初始值的一點五倍。

  識別槍彈落地──三處結合崩壞,一擊造成極大傷害達成。

  對荒神的傷害值達成初始值的兩倍。

  基爾伯特隊員和雪兒隊員完成空中攻擊命中一百次,距離誓約結束剩下十秒!



  血之狂怒與血之誓約,盡是不能理解意義的訊息,朱利烏斯的腦海一片混亂──那也沒關係,他被給予了該做到與能做到的事情。瞄準鏡後是夜和子擺出歸零架式的背影,發出紅光的長劍朝核心直直劈落,朱利烏斯在對方腳邊竄出荊棘同時扣動扳機。



  ……誓約達成!Blood隊長,連結支援發動同時將進入血之狂怒!



  瑞秋的瀕死掙扎中夜和子舉高神機,宛如拉下某種開關般使力,喊叫,神機回應的衝擊讓她短暫昏迷,右手有種被吞吃再重新生長的疼痛,眼前發黑,無力地垂下雙臂與頭顱。下瞬間她重新踩穩腳步,確立呼吸,心跳再度強而有力,神機停止躁動嘶吼,燦金的翅膀由她的手臂綻放到後背。

  她的盤髮鬆脫,披落,回頭朝向集中過來的人們。

  「莉薇少尉,準備對話!」

  「是!」

  朱利烏斯未見過的女孩子拿著羅密歐的神機奔往對方,將神機插向地面,現在到底是?後到的奈奈從後方推了他一把。

  「朱利烏斯也過來吧?隊長,共感的人應該越多越好?」

  「沒錯,朱利烏斯,剛清醒就逼你連續工作非常抱歉……請助我們一臂之力。」

  「我當然不介意……篠宮,妳的鼻子?」

  夜和子單手抹過鼻腔下方,白手套染成一片紅,難怪她從剛才就感覺不太對勁,誓約挑戰結束後腦袋裡依然像是沸騰的湯鍋咕嚕作響。六花跟彌惠的表情一言難盡,沒想到她也有讓神機整備士跟醫護人員露出這種神情的一天。

  「哎呀,這有點難說明,大概就是、稍微越線了吧。」

  「Blood隊長……」

  耳麥中傳來提醒,血之狂怒還剩二十秒。夜和子的金眼變得極淺極亮,接近背後開展的翅膀,質感如彩繪玻璃,鮮血持續從鼻腔溢出,淌到下巴,她再度伸手抹去,弄髒臉頰,淡淡勾起嘴角。

  「你們,到這種地步才說後悔,就算是我也會生氣喔?」

  「……才沒有後悔!」

  莉薇重新握住神機,再來是奈奈、雪兒、基爾伯特與朱利烏斯。夜和子把沾血的手套拋去,掌心覆上對方手背,悄悄壓下一種心底湧現的、對自己嘆氣的念頭,就算有基本計畫也不該脫軌成這樣……如此說來,隱約後悔的搞不好是她?



  不過。

  她在被白光吞沒前笑著想。

  原來我也沒有想像中那麼控制狂。



  清醒時已身在異處。

  她身旁有擔憂的六花和彌惠,同樣未弄清狀況。夜和子環視翠綠而美麗的環境,思考理論上應該有成功,但她的右手沒手環?在意識消失前似乎有聽見瑞秋的聲音,記得是溫和的內容……或者又被擺一道?其餘Blood成員由後向她呼喊,看來也沒弄懂現狀。



  推測終末捕食將以像是地殼變動的方式緩慢展開……此外,Blood隊長,朱利烏斯•維斯康提請求復歸原隊。



  好吧、好吧,他們全部被終末捕食吃掉一次再重構成沒有偏食因子的人類……果然是太晚開對話了?夜和子反省,仍對所有人保持微笑,反正她在神機兵保管庫就已經決定好,瑞秋•克勞狄烏斯和朱利烏斯•維斯康提──尤其是後者──不管弄成怎樣、變出什麼她都不會意外。



  咦?朱利烏斯,你有離開過隊伍嗎?



  就算是不在場的人跟著重構。於是她如此回答對方。

  「維斯康提上尉,請依循規定流程提出申請喔。」

  「……沒問題!」



  我想看的OMK(?)

  直升機朝他們飛來,她熟悉的搖籃隊長探出頭朝他們打招呼,一條紅褐色的馬尾長長飄揚在後頭,風把搖籃的白制服吹鼓得像真的鳥,白川飛鳥落地後朝她問:「夜和子,你們沒事嗎?」

  「真要說的話……我想放三天假呢。」

  「嘿?依妳的個性真難得啊。要我下廚嗎?」

  「那真是太好了。」



  後記:
  仆に羽根が生えたところで 少し経てば飞ぶのも饱きて
  (即使我生出了雙翅,也會很快就厭倦飛翔)
  そのうち寝るのに邪魔になって 君を呼んで捥いでもらうの
  (到時翅膀就會妨礙睡覺,我會叫你來摘下它)
  內心中的朱利烏斯,翅膀代表太多東西了不逐條說明……呃他們是CP嗎我其實不太確定,朱利烏斯從本篇我就確定他會對現任隊長大暈船,而夜和子可能比較像那個……沒有喜歡(?)但終於讓我合情合理合法摸到手了吧!!!
  個人很喜歡朱利烏斯跟夜和子呈現的關係性,親手把彼此逼過某條自己曾劃定的界線(想成為那樣的人於是參加不惜病患的神機兵計畫/被無條件幫助觸動於是嘗試去幫助)因為彼此生出翅膀(世界開拓者的六翼/BR)又用力地把彼此的翅膀扯下來(打倒世界開拓者/重生為人類)他們怎麼連這種事都禮尚往來(對)
  而儘管改變,朱利烏斯和她仍保有最初的模樣,即使被瑞秋壓制依然不屈不撓去幫助家人,工作狂則讓剛醒的長髮半裸男用盡全身全靈追著她瘋狂神來一槍support!跑不動就只要瞄準很簡單吧!(rofl)
  題外:可以研究一下夜和子什麼時候放髮、分別用上尉/朱利烏斯,是我蠻喜歡的細節&我主張所有副隊長都對朱利烏斯跟瑞秋自帶嘲諷技&如果朱利烏斯沒醒的話,夜和子預定的回覆役是莉薇。沒想到半裸長髮男醒後能支援還能跑。請歸在火災爆發力跟對家人愛的力量,況且朱利烏斯是個能空手打贏伐折羅的男人(?)
  總之2RB篇到此,謝謝各位的陪伴與閱讀!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20-6-27 10:0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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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20-6-19 14:3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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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時の流れと空の色に、何も望みはしない様に

  角色:自機(女性)Blood的各位與莉薇,搖籃隊長也是走自機設定(女性,白川飛鳥,Blood隊長老朋友,有回來防衛極東)

  分級: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中途改寫。番外。

  警告:個人解釋流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椎名林檎-幸福論




  篠宮夜和子處理了三份文件,朱利烏斯•維斯康提的歸隊、羅密歐•萊奧尼的任務中死亡的撤銷,莉薇•柯萊特的轉調。隨後重新戴起Blood的黑手銬,走回原來的人生計劃,等待二十七歲的退役。

  而她回極東的第一件事是身體檢查,所幸並無大礙,重構真是幫大忙了。

  搭著直升機的整路上她都在和六花與彌惠保證不再犯,『那個數值對人體非常危險!』六花為了強調而前傾身體,夜和子輕聲道歉,猜到了某些事實反而感激起對方用危險替代其他說法,重構的全員都還在旁邊盯著她。

  旁聽的白川飛鳥想要插話,卻被舊事重提,當事人毫不介意地朝她愉快坦白,我也被要求過不要再拿起別人的神機,她順手接過這個話題。

  『哎呀,聽起來很亂來。』

  『從今天開始妳就沒資格說我了。』

  『搖籃隊長、Blood隊長,不要在這種事上互相學習。』




  朱利烏斯•維斯康提歸隊,扣回漆黑手環,表面階級維持上尉,薪水被扣除大半,所剩不多的也全力去彌補對黑蛛病患造成的傷害。這樣就夠了,他如此想,決定好餘生如何過活。

  朱利烏斯踏進極東的休息室。篠宮夜和子坐在中央的吧檯前,和千倉睦未隨口聊天,大多是洗菜的睦未在說話,女性滑著手邊的平板電腦,偶爾回應,拿起放在一旁的咖啡啜飲,應該是讓對方能夠分出心神的簡單工作。

  他和先看到他的睦未點頭,到夜和子旁邊提出來意,他想要幾天假期去外部居住區,親自向黑蛛病患們致歉。夜和子的目光從平板移到他臉上,恢復原本顏色的眼睛如以往明亮,淺笑著思考所有事情,最後說:

  「我陪你去,朱利烏斯。」

  「隊長,這並不是需要麻煩妳的事情。」

  「我是你的上司。」夜和子關掉平板的螢幕,請他落座隔壁位子,雙手安放在大腿上頭,從以前到現在一直如此,他最近發現自己變得更不擅長應付這個,「這次我會陪你全程。如果再發生需要致歉的事情,你就要自己處理了喔。」

  朱利烏斯試圖反駁,又聽見對方開口。

  「此外,要跟所有還活著的人道歉的話,也要去我家員工那邊吧。」

  他的喉頭哽了一下,想起被對方轉介進FRIAR的患者們,明明計畫開始前他就做好對方絕不會寬恕他的覺悟,被打碎核心也毫無怨言,不如說,充滿感謝──對方沒有讓他毀滅世界。但他是因篠宮夜和子才能站在這裡,原因尚未究明。

  朱利烏斯給予肯定答覆,夜和子不去追問他的停頓,再度端起咖啡杯,刺青從搖晃的黑髮下露出一角。他猜想對方大概和他記起同樣的事,嘴唇碰上杯緣的瞬間才會破綻般失去表情,轉眼恢復如常。

  「我並不是斷定病患、病患家屬或我家員工會對你做什麼,但有個人在旁邊比較安心。」



  我對你沒話可說。

  滾出去!

  光道歉有什麼用,讓死人復活啊。

  還以為芬里爾終於願意伸出援手……你們這群騙子,把他還給我!騙子!……妳是誰?我要他一命抵──不,過世的不只我的孩子吧!他應該去死!

  『我是他現在的上司,這次事件我也有責任。對事件造成的傷亡……對造成您的悲痛,我深感愧疚,現在芬里爾總部已經提出死亡黑蛛病患者的彌補方案,希望能多少幫上您的忙。』

  我要錢有什麼用?妳的意思是要庇護這個殺人犯嗎!妳家境很好吧?鐵定沒有人因為他受害吧?沒有體會過以為是一線生機卻被背叛的感覺吧!

  『女士!這次事件和我的隊長沒關係,全部的責任都在於我。請不要……』

  『朱利烏斯。』

  怎麼了?回答我啊!這種時候就變成啞巴嗎──

  『五個。』

  篠宮夜和子握住婦人甩來巴掌的手腕,說話沒頭沒尾,沉穩而不容拒絕,但朱利烏斯知道對方的意思,他初次想叫對方停下來。

  『我送了五個本該守護的人進去FRIAR。』

  『即使沒人因衰弱過世,我直到現在都充滿愧疚,也難以坦然說出我原諒他。』

  ……既然如此,妳還要袒護他?

  『是的,女士。他正嘗試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負起責任,在旁邊督促他是我的義務……您的孩子,我們深感抱歉。』

  夜和子和他再度朝頭髮半白的對方鞠躬,聽著門在眼前甩上。



  我不能原諒你……但小姐都親自和你過來了。而且,也是因為你的緣故,他的病才會好吧。



  大門闔起,他們才從原本的姿勢抬起頭,朱利烏斯最後的印象是女性送他們出門,神色複雜注視篠宮夜和子,對方據說是機組管理員的妻子。歐洲區的病患及家屬至此全部拜訪,他們啟程回極東分部。

  整路朱利烏斯曾想向夜和子說話,到嘴邊又吞回去,像嚥下破碎的彩繪玻璃。

  FRIAR曾有美麗的彩繪玻璃高掛天頂,剛落成時瑞秋要他推著自己的輪椅去看,仰頭說他將是所有神機手的新秩序,晴天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成色彩斑斕的願景,女神的顏色一片一片落在瑞秋臉龐,現在把他從舌尖到食道扎得鮮血淋漓。

  「朱利烏斯,到極東了喔。」

  夜和子率先踏下直升機,回頭喊他,他應聲跟上,在黃昏中持續咀嚼那句「難以坦然說出我原諒他。」Blood的其他成員前來迎接,雪兒和對方匯報這段期間的討伐狀況,小型的任務較多,感應種有逐漸減少的跡象。

  「另外,總部派了人過來,說想親自跟隊長談事情。」

  最後雪兒報告,從基爾伯特的臉色他就能判別來者不善。



  朱利烏斯敲響極東分部長室的門,培拉・榊請他入內,瞇著眼睛問他過來的原因,他如實以告:搖籃隊長、第一部隊長、席克札爾博士及楠小姐都暗示我來找您──如果我想要知道隊長和總部的人談了什麼。

  「這聽起來像指控我監控整個地窖,朱利烏斯隊員。」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上述人員有沒有,我就不清楚了。」

  「嗯,很聰明的回答。但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只要不給Blood造成困擾,我能幫上您什麼忙?」

  培拉將手肘撐在桌面,十指交錯地笑著打量他。朱利烏斯站得筆挺,直面對方等候發落,對方卻對他這副模樣突然喪失興趣,不再維持姿勢,單手敲打桌面上的電腦,足以瞥見的螢幕一角飛快跑過連串資料。培拉按下按鍵,在篠宮夜和子的聲音出現前說:

  「你太認真了,朱利烏斯。正巧我也好奇總部找Blood隊長有什麼事。」



  確實如你所說,即使終末捕食已經開始,也不能保證朱利烏斯•維斯康提不再是招來世界末日的炸彈,新星跟特異點都被證明可以人為製造。



  電子喇叭的另一端傳來杯子被放下的清楚聲響,竊聽器是在桌面下嗎?他的隊長仍在說話,不知曉分部長室中有人屏住呼吸,聆聽一場切身判決。



  但正因如此,他歸在Blood跟極東分部下才最合理。我們有兩次成功阻止終末捕食的前例,我和羅密歐•萊奧尼的血之力都沒有隨這次事件消失,也只有施打P66的Blood能相互感應。

  我反而想問,總部那邊需要他做什麼呢?當成發動終末捕食的兵器?或是看上他的體質,想讓他嘗試各種偏食因子,把他當成實驗小白鼠對待?他好歹是服役七年的人。

  於公於私,我不會讓人這樣對待我的下屬跟朋友。

  勞煩您跑這一趟十分抱歉,請您回去吧。



  『不,是我的失禮。看來正如費德曼局長所說,您不會讓人動自己的下屬……不過,如果是維斯康提上尉自己提出調職?』

  『我不會過問他的人生安排。』

  『了解,那我告辭了。』



  「糟糕糟糕,這下可難辦了,朱利烏斯。總部施壓的話是有點麻煩,但是……」

  「極東分部長,感謝您的協助。恕我先告辭。」

  「……嗯?我能問一句你要做什麼嗎?」

  培拉猜朱利烏斯大概沒注意到自己正在微笑,語調中帶有難見的平和輕快。

  「尋找莉薇,與費德曼局長取得聯絡、準備合情合理的條件跟說詞拒絕總部……我有不少事情得做,這段期間可能會替您造成一些不便,容我事先跟您道歉。」

  「現在的年輕人都很實際呢。」

  培拉不送客,看著對方鞠躬後快步走出門,想那他不就只能盡量應付總部的郵件了嗎。



  莉薇•柯萊特坐在休息室窗邊的位置,面前放著一盤水煮蛋,邊吃邊眺望夜晚的居住區,燈火星星點點,夜空高掛新月的彎鉤。朱利烏斯不擅長面對篠宮夜和子,稍微不擅長與Blood交流,對於莉薇他又有另一種不擅長,多少迴避著任務外的接觸,在從其他人員知道所有事情之後──因他而被拋棄的失敗品、嗎?

  「莉薇,我能夠坐妳旁邊嗎?」

  少女抬高頭,發現是他,瞪大漆黑的眼睛,先點了頭,吞下口中的食物,又說一次,可以。朱利烏斯輕聲道謝,坐下來,要對方繼續吃,不要介意。莉薇盯著他,神情古怪,依然剝開下一顆水煮蛋的蛋殼,小心拿著潔白光滑的雞蛋,是聖域的雞下的吧,一個人吃得完嗎?話說回來,除了柑橘類還要種些什麼好……

  「請問,有什麼事嗎?……朱利烏斯。」

  少女用了敬語,問句後才補上名字。嗯,朱利烏斯能理解,他想著不能再為篠宮夜和子添麻煩,半衝動地走到休息室卻正好找到人,其實也沒有做好與莉薇•柯萊特相談的準備,那就單刀直入一點如何。

  朱利烏斯側過身,收回放在桌面的手,安放大腿。標準坐姿嚴肅表情,加上人長得精緻好看,這讓莉薇有點無所適從,手上的整顆蛋不曉得該不該照前特異點說的:繼續吃,不要在意我。

  羅密歐或是Blood隊長,有誰可以過來嗎?

  「我們都是隊員,妳不用太拘謹。這次我來找妳,是想取得費德曼局長的聯絡方式。」

  莉薇停頓,內心忍不住比較他們兩個誰更拘謹。

  「是沒問題……把信箱給你就好了嗎?」

  「沒錯,非常感謝。」

  「……不會。」

  莉薇把手中的蛋慢慢吃光,接過朱利烏斯遞來的紙筆,開始寫她熟悉的信箱,發覺如果不看著對方,她沒那麼難以招架,於是邊寫邊問原因……咦?跟極東分部長一起竊聽隊長?這樣可以嗎?那他們現在也在被竊聽?

  「造成妳的恐慌我很抱歉,但我認為如果極東分部長希望,就能做到。」

  朱利烏斯回答,莉薇去拿下一顆蛋,不知該擺出怎樣的表情。把他們可能被竊聽坦率說出來,這就是瑞秋所偏愛的朱利烏斯•維斯康提……對方的接觸、調查,乃至跟她坦白,應該抱持著好意,但為什麼……莉薇想起跟篠宮夜和子的談話,啊出一聲。

  已經起身的朱利烏斯為此回過頭,問她,怎麼了嗎。

  「那個、朱利烏斯!」

  對方站立時有個單手插腰的習慣動作,臉不會笑,另隻手即使拿著平板電腦以外的東西,也帶給人一種壓迫感。但對方剛剛才向她正襟危坐,為了留在Blood而索取她前上司的聯絡方式,莉薇猜大概沒問題。

  「你聯絡完費德曼局長後……」話到一半,莉薇忽然底氣不足,硬著頭皮說完,「能夠來幫我吃這些蛋嗎?我有事想問你。」

  對方露出有點訝異的表情,這是她初次看見朱利烏斯表現驚訝,然後是一個簡單的笑容。

  「如果我能回答的話。」



  水煮蛋、水煮蛋、跟水煮蛋。

  莉薇把蛋殼壓出裂痕,開始剝殼大業,回來休息室的朱利烏斯加入她,一聲不吭地剝蛋殼,把水煮蛋放進嘴裡咀嚼,期間不時望向她,臉色看不出對雞蛋的喜好。莉薇尚未做好心理建設,先以別的話題開場。

  「不好意思,要你陪我,平常我會找羅密歐或隊長。」

  「沒關係……母雞每天都會下這麼多蛋嗎?」

  「對,雞的蛋營養價值很高,肉可供食用,骨頭可以熬湯,除此之外還很可愛!……咳,我很喜歡雞這種生物,所以不希望蛋被浪費,而且我──」

  她止住言語,朱利烏斯拿著半顆蛋轉向她,另外半顆讓對方的臉頰淺淺鼓起一邊。

  「從前只要剩下食物,瑞秋……老師,就會生氣。」

  對方嚥下口中東西,理解她的從前指的是被瑞秋拋棄以前。

  「對不起。」

  「抱歉,我不是要你跟我道歉。」

  「……那,我也是。」

  換莉薇轉頭去看朱利烏斯,對方盯著玻璃中兩個人的倒影,新月的光黯淡地壓上睫毛,更後方有千倉睦未小聲哼著歌洗碗。

  「不只不用道歉。小時候我偏食或剩菜,瑞秋老師……瑞秋,就會生氣。只有這個她不會寬容,我意識到這件事後,不管盤子裡有什麼、有多少東西都會吃完,養成這種習慣到現在。」

  一瞬間莉薇很難得、真的很難得地感覺到,朱利烏斯跟她沒有相差多少,但她至少遇見了羅密歐與費德曼局長,踏入她的生活,對方又有誰?整個世界都伴著瑞秋•克勞狄烏斯。果然像是羅密歐所說的嗎,她想,去和他人對話才能知道對方擁有怎樣的生命。

  「我們、換個話題吧。我想問的是……Blood是怎麼變成這樣的?」

  朱利烏斯拿起下顆蛋,優雅敲出大片裂痕,把蛋殼整塊拔除,再挑去細小的碎殼。

  「我和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妳問篠宮比較合適……」

  「隊長請我問你。她說沒有你跟瑞秋,Blood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朱利烏斯安靜下來,盯著雞蛋尖皺眉。她居然有機會看到對方苦思,是因為她搬出篠宮夜和子嗎?

  「篠宮那麼說?……但我只是,想跟Blood成為家人,想要保護我的家人。」

  對方無意識掐住那顆光滑的雞蛋。

  「木蘭羅盤收留的孩子大多失去家人……可能是方便處理實驗意外吧,我也不例外。瑞秋收留我,但在我通過原版P66偏食因子實驗時,她明確告訴我『無法成為我的家人。』而在我說想成為神機手、幫上她的忙時,她又說了『家人是擁有相同能力,一直在一起的存在。』當時的我相信了,我無法接受Blood再有人像羅密歐……我想要保護Blood,所以。」

  朱利烏斯沉默幾秒,就到這裡為止。

  「最後不僅沒保護好你們,反而給篠宮和你們添許多麻煩。歸隊後至少戰鬥也好、這次的狀況也好,我希望能幫上她的忙……這樣算回答妳的問題嗎?」

  莉薇點頭,猜想這份意志就是原因,使螺旋之樹通紅的內部鋪出花徑,指引她找到所有人,找到篠宮夜和子,目睹戴有鮮紅護目鏡的女性披散黑髮,在盡頭的花叢蜷起身體,起身時細碎的花朵落雪般灑滿一地。

  她伸手去拿倒數第二顆蛋,不太曉得自己繼續開口的原因。

  「我覺得……路標的作用很大。隊長大概也這麼認為,沒有路標我們做不到那種事,她也說有看到你。」

  朱利烏斯微微睜大眼睛,又笑了,拿走最後的水煮蛋。

  「篠宮有認出來?不過我當時好像嚇到她了。」

  朱利烏斯嚇到篠宮夜和子?到底是什麼狀況啊?莉薇揮去疑惑,把蛋吞下去。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抱持愧疚的心態跟隊長相處吧。有人告訴我,要先對話才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羅密歐嗎?很像他會說的話,你們感情真的很好。」

  「……請不要開我玩笑。」

  「不,我只是陳述我的看法……不過,對話嗎?謝謝妳,莉薇。我會參考的,但在這之前我需要先和她道歉吧。」



  「朱利烏斯……居然跟莉薇在吃水煮蛋?用手吃東西?下次我能找他吃關東煮麵包嗎?」

  「能吃水煮蛋的話,下酒菜應該也可以吧?」

  「槍彈編輯也……」

  「怎麼了?你們為什麼都站在門口?那是……莉薇跟朱利烏斯?」

  「啊,羅密歐前輩,小聲點。」

  「想參加話題就過去啊,莉薇其實很喜歡跟人聊天喔?喂──你們兩個,吃宵夜怎麼不找我們!我去找隊長一起來──!」



  後記:
  嗨不小心爆炸了,本來想簡單寫個平淡的番外(rofl)
  有下篇,基本上是朱利烏斯跟Blood,加一點朱利烏斯有暈船感的小故事,事實證明拋掉偶包,就會比較容易親近。
  滿足一下自己想看Blood仙子跟大家吃蛋&拉近感情。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20-6-19 14: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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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20-6-21 16: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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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時の流れと空の色に、何も望みはしない様に

  角色:自機(女性)Blood的各位與莉薇,搖籃隊長也是走自機設定(女性,白川飛鳥)

  分級:G

  簡介:打完GE2RB的紀念,捏他,中途改寫。

  警告:個人解釋流的2RB,瑞秋→朱利烏斯→主角。

  BGM:椎名林檎-幸福論




  和基爾伯特喝酒(不加冰威士忌……老實說有點太烈,會影響隔天的任務)、和奈奈吃關東煮麵包(竹輪能種出來嗎?)、聽雪兒如何進行槍彈編輯(三連複製……非常好用)、和羅密歐去拜訪外部居住區的老人家(他給人的感覺也像監護人?跟上次來拜訪的隊長一樣?),補全離隊時期的資訊,持續追蹤黑蛛病患者後續,也去聖域培養各種農產品。

  朱利烏斯的閒暇時間比過去身為上尉多出不少,軍階畢竟只剩掛名。費德曼局長回覆他郵件,表示理解狀況,他則聽莉薇的建議提出來和Blood討論,在與夜和子以外的全員一起消耗水煮蛋的時候。

  「總部要求你自己請調回去?」

  「沒錯,我想拒絕,正在考慮怎麼談條件。」

  雪兒剝蛋殼的方法中規中矩,會從側面敲出一圈裂縫,剝成兩半均等的殼。

  「那個啊,太難的事情我不懂。這種事問隊長不是比較快嗎?」

  「奈奈,那樣我就要交代竊聽的事情。」

  「你也清楚竊聽理虧……說是這樣,你們覺得她真的不知道我們在幹嘛嗎?」

  奈奈輕鬆把蛋殼敲得整顆龜裂再剝開,附和基爾伯特。

  「對對對,隊長好像什麼都知道。連我在出任務前看過資料庫都知道。」

  「資料庫平時就要看吧──」

  「羅密歐前輩沒資格說我,九尾系跟高文系荒神的資料都看完了嗎?」

  「呃,剩一半。最近想辦新活動,有點忙……」

  「我看完了,要幫你整理一份重點嗎?但我建議之後要自己看一遍。」

  「要!我會做到!真不愧是朱利烏斯!」

  「……我可以幫你高文系荒神,畢竟第一隻新種就是我和隊長遇到的。」

  「幫大忙了!莉薇!」

  雪兒吃完剛剛剝好的蛋了。

  「回到原本的話題,朱利烏斯,你有大致方向嗎?」

  「我聯絡了莉亞博士,看看能不能藉由協助有人神機兵的研發說情。實驗的話……」

  「停!朱利烏斯不要再去做奇怪的實驗了啦!」

  「……也是。」



  他們從有人神機兵談到莉亞博士,從莉亞博士談到費德曼局長,最後總不免回到篠宮夜和子,像是把所有人擁有的碎片湊到一起。

  基爾伯特談起神機。除了馬爾杜克製成的長劍,對方最近換上的塔型盾是由終焉殘渣的素材製作,轟擊槍則是黑鋼系列改良到底,說是有六花跟他的心意。白鋼系列的慣用神機在保管庫里各有一份。

  「馬爾杜克跟終焉殘渣?這種選擇感覺是……」

  「有過節的傢伙。」

  「這樣,也有恩赫里亞吧?」

  基爾伯特對朱利烏斯的提問臉色微妙。

  「我沒了解那麼詳細……」

  「有喔?」之後被問起的楠六花這麼說:「不過篠宮說目前沒有適合的遺留神機,就先收在保管庫了。」

  莉薇談起克侖高文,人在生死關頭講的事情比平時多,他們全神聆聽。篠宮夜和子安撫她,和莉薇提到計畫二十七歲退役,雖不打算在這輕易死去,也有為意外發生做好備案,擊敗克侖高文時笑著說用不上遺書真是太好了。

  「遺書……抱歉,沒有惡意,但就像隊長會寫好的東西。」

  「……我不會讓她用上的。」

  「我們都是。」

  雪兒談起轟擊槍的槍彈編輯,螺旋之樹頂端用的那種,如何增強威力又不會誤射隊友,神諭細胞需要儲備多少……她們趁隔天沒有任務稍微熬夜討論,快結束前的飲料從咖啡變成熱牛奶,在門口溫和地互道晚安。

  「原本為了節省,編輯成沒有識別功能,還好隊長提議臨時改動。」

  「哈哈,我很喜歡她這一點。」

  「我也是。」

  朱利烏斯敲開下顆水煮蛋,兩人都沒發現其他人投來的視線。

  羅密歐說事件變成這樣還真不得了,朱利烏斯也這麼認為,他們兩個缺席太久了。而吃完手上的蛋,決定用關東煮麵包改變口味的香月奈奈舉起手,換她談上次去篠宮夜和子房內吃麵包的事情,被建議要不要嘗試沒有竹籤的版本,還分享怎樣吃餡料不會中途掉下來。

  「對了,朱利烏斯。你當作路標的花是不是……呃,石竹科、草本植物?霞草?有什麼意思嗎?」

  「白色比較顯眼,而且那種花小,我消耗不會太大。怎麼忽然提到這個?」

  「我去的時候看到隊長拿來當書籤,就問了。她說是卡在頭髮裡帶回來的,跟我介紹,還說你應該沒想太多但很適合,我才想問你知不知道原因。」

  「是嗎,我當時沒有太多餘韻……謝謝妳,奈奈。」

  「咦?我做了會被感謝的事情嗎?」

  期間搖籃隊長經過他們,拿走一顆蛋,順便解惑喜歡現成食物的原因──「雖然喜歡美食,她倒是不擅長做菜,外型好看但味道完全不行。她接受這件事後就會把料理交給別人做。」──睦未再度從中央吧檯端來一籃煮好的水煮蛋,說這是最後。

  莉薇感覺數量不太正確。

  「啊,莉薇小姐,有些我想拿去當食材。夜和子小姐很喜歡之前的煎蛋捲。」

  「沒問題。需要的話,我每天都可以分妳。」

  「太好了!謝謝妳!」



  莉亞博士回覆他,很高興他能進行協助,也會和總部談談。

  這是個好消息。朱利烏斯抵達聖域,準備進行例行澆水──澆水最好在傍晚或清晨,避免蒸散作用及水跟正午的溫差傷害植物,頻率則隨氣候、季節跟現場狀態調整──他出完任務回來的時機正好是傍晚,澆完水能夠在簡易木屋裏面寫報告。

  草本植物跟木本植物相比,澆水的頻率更高、所需水量也跟木本植物不同……土地真不簡單啊,這顆星球是怎麼依靠他創造出來的?朱利烏斯澆水,觀察剛結出的小巧果實、各種作物的葉子是否有萎靡跡象,處理好後去井邊打水洗手,回到木屋中紀錄。

  除蟲菊、菸草等除蟲植物也逐漸茁壯,明後天空閒的話,能製作天然除蟲劑。

  出自於大地,回歸於大地,植物防止植物不受侵害。

  比起化學物質,這種方法更加優秀,又能利誘想抽菸或釀酒的人員幫他做事,連最近新出現的鳳蝶品種他都能寬心以待,讓自己把注意力放在上翅的白斑,而非漆黑燕尾,假如幼蟲不要試圖啃食柑橘類植物會更好。

  朱利烏斯寫好報告,入夜前的風吹進屋內,泥土與植物的味道令人安心。奈奈掛上窗沿的風鈴叮鈴作響,他在鈴聲中瀏覽咖啡樹苗的資料,結論咖啡果不算是現成的食物,何況初次開花結果要三年,要做為歉禮或謝禮未免太久。

  聖域抓不到海水魚,當然不可能動莉薇養的雞去炸雞塊,果然還是蔬菜或水果?水果比較好,蔬菜交給千倉睦未或搖籃隊長。他倒不介意半路出家去學,可惜時間分配不允許,本業沒兼顧好的話,他的隊長會生氣。

  不過,從曾是他身體的螺旋之樹栽種出食物,經由他的手料理,放到篠宮夜和子面前,讓對方以刀叉或任何餐具,如同完成未立定的誓約,捕食,成為對方明日邁步的食糧……這似乎有些、太過親密。

  朱利烏斯蹙眉,撐著腦袋闔起眼睛。

  預計退役是二十七歲。

  無論幾次都會阻止他毀滅世界,帶上神機跨越界線,最終來到樹頂端領著他回去的篠宮夜和子,與Blood還剩下六年。



  木門被扣響三下,他回過神來,夜和子踏進室內,身穿Blood的黑制服,語調如常走來。

  「果然在這裡。朱利烏斯,該做跟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嗎?」

  他瞥了一眼窗外,不知不覺已到夜晚。

  「抱歉,隊長。做完後我就睡著了。」

  「我看出來了。」

  對方目光帶笑,落到他右臉,他被接著進來的奈奈指出紅印子。

  「沒關係,回去吧。」



  朱利烏斯將擬好的說詞寄回總部,經歷幾封官腔的討價還價,事件終於落幕,感謝費德曼局長、極東分部長,與莉亞•克勞狄烏斯。紅髮博士來到極東分部,為他協助開發致謝,握手時對他眨了右眼,篠宮夜和子表示理解,並未多說,貫徹不干涉他的人生這句話。

  如今他單手抱著一束簡單紮好的蔓枝滿天星,穿過極東分部的走道,無視不時的側目,站在門口。篠宮夜和子打開房門,脫下了護目鏡,頭頂堪堪與他的視線齊平,朱利烏斯退開一步,困惑為何之前總錯覺對方跟他同樣高。

  「晚安,篠宮。請問妳現在有空嗎?」

  「有是有。」夜和子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上的花束,朱利烏斯沒發現自己的後方有真壁晴臣豎起大拇指,聽見女性問:「朱利烏斯,怎麼了嗎?」

  「黑蛛病患的事,我想再度慎重向妳致歉。」

  「原來如此。」

  夜和子側身,讓出往房間的路。

  「要進來談嗎?我剛好也有事找你。」

  他因為黑蛛病孩子的期望栽培柑橘、根莖類植物與咖哩香料,就能為了篠宮夜和子栽種花朵,在對方桌面放下第一顆熟成的通紅草莓。

  邏輯簡單易懂。夜和子接過花束,請朱利烏斯坐到沙發,開始尋找能當作花瓶的容器,終於忍不住失笑。

  「你真的很不擅長和人相處。」

  「我有這方面的自覺,正在改進。」

  「咖啡可以嗎?要不要糖或牛奶?」

  「妳方便就好了。兩樣都不用。」

  在窗邊安頓好花束,夜和子拿出兩個瓷杯,在裡面加進熱水,確認過溫度再倒掉,擦乾,接著倒入咖啡,端上桌面。朱利烏斯向對方致謝,拿起杯子後想起目的,又放下,站起身。

  「朱利烏斯,還是需要糖?」

  「篠宮,我是來道歉的。」

  「你說過喔。」

  他朝端起自己杯子的夜和子鞠躬。

  「黑蛛病患的事情,真的非常抱歉。希望妳能告訴我彌補的方法。」

  「朱利烏斯,死人不能復活,過去的錯誤也不可能消失。」

  「我理解。至少,我希望妳能像其他人提出要求。」

  「……你很介意我陪你去歐洲時說的話?」朱利烏斯沒有回答,這也是一種回答,夜和子放下瓷杯,跟著起身,請他抬起頭,女性面色如常,「我說的都是事實,我還沒辦法原諒你,也不能原諒以神機兵討伐馬爾杜克的自己……但是,我跟你分享一件事情。」

  十四歲的女孩子開始分擔家計,負責清點貨物,因為前一天熬夜而發生重大失誤,被父親與母親領著,一起去和受影響的客戶與人們致歉的事情。聽起來很不篠宮夜和子。

  「我到今天都記得當時的損失。從此我絕對不超過身體負荷地熬夜,也沒有再犯相同的過失。」

  「篠宮,這件事的意義是……」

  他問,便得到回答。

  「我確實需要時間釋懷。」

  對方橙金色的雙眼一如初見,聲音明朗清晰。

  「但只要你願意,我就陪你重新開始。」

  朱利烏斯沒來由地想後退一步,感覺耳根開始發燙。他不擅長和人相處,但這種漫過胸腔深處,盈滿肺葉,淹沒食道,由喉頭溢向舌尖的心情又是……好吧,無知未到那種地步,他理解了。

  朱利烏斯如釋重負般笑出聲,回以純粹而溫柔的目光。

  「篠宮。」

  「……怎麼了?」

  「謝謝,真可靠啊。但妳還是提要求吧,想吃什麼都行,我會種出來的。」

  夜和子眨眼睛,和他坐回沙發。

  「哎呀,我以為講過聖域最適合發展的是不動產?之前羅密歐的溫泉旅館提案很不錯。朱利烏斯,做為你曾經的身體,你覺得聖域能挖出溫泉嗎?」

  「恕我直言,很大機率不行。」

  「真可惜,水脈果然沒那麼容易重疊。」



  草莓只有一顆,被以清洗過的小刀剖開,遞來一半,紅色的汁水沿篠宮夜和子細長的手指往下淌,流進脫去手套的指縫,留下鮮豔的痕跡。朱利烏斯和對方一齊嚥下莓果,猜是因為剛喝過黑咖啡,味道比閱讀過的資料來得甜。

  「對了,妳找我是要談?」

  「這個啊……」夜和子簡單評價並道謝,擦淨嘴審視他,以這句莫名其妙的話開場,「朱利烏斯,你聽完那些話後可能想叫我不要勉強自己。」

  什麼?他看起來是那樣嗎?

  「不過你應該竊聽到了,我講話其實能很不留情。」

  ……嗯?

  「篠宮,那是……不,對不起,我沒有任何要辯解的。」

  「希望下次你處理前先來找我問跟談。我本來擔心你的狀況,不打算把協助有人神機兵開發當條件,但如果你沒問題,那的確很有利……然後,我同意奈奈,請你不要再去做奇怪的實驗,順便要請你督促羅密歐讀完資料。」

  等等,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另外,關於食物,我想到有個要求可以提。」

  「請告訴我。」

  「我對現在的世界很滿意,你儘管放心偏食。」

  居然連這個都──

  「試著更加享受吃飯如何?若是有不喜歡的,先跟睦未說一聲……朱利烏斯,很好奇原因?」

  「……請告訴我!」

  「睦未那孩子,很喜歡在我教她作業時聊天。」夜和子的笑容完美無缺,「你們別太責怪她,她也才快滿十歲。」

  他想起來了,在夜晚洗碗的千倉睦未,端上水煮蛋的千倉睦未,永遠待在休息室中央吧檯、以笑容迎接每個人的千倉睦未……他們要考慮改在聖域吃水煮蛋嗎?或者根本性地解決問題,把對方找來一起吃。

  「最後。」

  朱利烏斯挑高眉毛。還有?

  「我花了不少時間整理心情,現在才能開口──想當面跟你說這句話,是我決定帶回你的原因。」

  彷如禮尚往來,換篠宮夜和子向他深深低頭,揚高,無論何種情況總堅定不移,即使躲在床底也是他喜歡的模樣。

  「朱利烏斯,謝謝你在螺旋之樹找到我。」

  而他已送出花卉,和對方分食同一顆紅莓,從今而後,心甘情願。



  基爾伯特遠遠望見真壁晴臣搭著他前上司的肩膀,不太意外,昨晚朱利烏斯抱著花束的樣子太過認真,走往篠宮夜和子房間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有幾雙眼睛看到也不稀奇,現在大概已經傳遍全地窖。

  「我說,朱利烏斯隊員。」

  「真壁隊長,叫我名字就行。請問有什麼事?」

  「誠實告訴我吧,對Blood隊長你是吊帶襪派、絲襪派或裸足派?」

  基爾伯特決定不能放任這一切下去,他要在造成奇怪影響前處理整件事情。

  「是指制服?的確,搖籃部隊穿裙裝的話,和Blood制式服裝不同,下面會搭配絲襪或露出腿……」

  喂!先別急著偏頭思考,他快趕到了──

  「一定都很好看吧。但篠宮喜歡的樣子就是最好的。」



  後記:
  時の流れと空の色に、何も望みはしない様に
  (在時間之流與天色之間、彷彿一無所求)
  素顔で泣いて笑う君のそのままを愛している故に
  (只因我單純鍾愛真實笑著哭著的你)
  整篇就是幸福論的感覺(老話:「篠宮只要維持原樣就好了。」)各位有興趣可以自行去看歌詞,查查滿天星相關資料,享受一下各種霞草的感覺、跟這種不近不遠的……思戀(rofl)回收伏筆,順便寫寫斜槓小隊Blood,最後朱利烏斯對夜和子是兩勝三敗,被連段終結,我喜歡女總裁跟Blood仙子(??)
  真要我說,朱利烏斯在我心中大概會是:滿天星→鴛鴦茉莉→紫藤花貴公子。這樣的進化史吧。
  感謝閱讀。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20-7-28 23:3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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