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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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特殊傳說│冰漾]即棄品 [普](自我流ABO+架空貴族社會)0604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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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瓔 發表於 2020-4-18 22: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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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流ABO與架空貴族社會


00

  ——我的一生便拖延在你那裡。

  當男人踏入了自己的房間,所感受的便是滿室海水的氣味,狂暴地在室內橫行,張牙舞爪的要將來人給吞噬。

  男人皺了皺眉,身後的僕人嘰嘰喳喳地往後又退了一步,從言談中可得知裡頭那位是王賜給他的對象,雖然他幾乎是弒君般地再三拒絕,但還是被趁機塞進來了。

  有瑕疵的Omega !身為Omega 的女僕齊聲譴責,雙眼滿是憤怒的火焰,雖然男人不知道那究竟是來自於無法爬上他的床的憤怒還是對於這逼人的費洛蒙,但身為 Omega 費洛蒙能讓他的僕人不敢進門,也算是個有能力的對象。

  趕開家中僕人讓他的貼身管家守門,關上門他獨自踏入費洛蒙的風暴圈,再怎麼強大的Omega 在Alpha 面前也不過是伸爪輕撓的小貓,他故意慢慢地釋放出他的費洛蒙,冷冽清寒的薄荷味滲入空氣,看不見 Omega 在哪的情況卻可以感覺他的瘋狂掙扎,更為大量的海水氣味湧入了鼻腔,帶著潮濕味道的空氣幾乎要滴出水。

  「沒有用。」他故意一字一字地緩慢說給那個Omega 聽,他能理解對方的掙扎,但人都在這裡了還對著房間的主人幹並不是明智的選擇,尤其房主又是個 Alpha ,「你我都困在這裡了,喜歡不喜歡你都是我的,一輩子也不可能逃出去。」

  他慢條斯理地走向床邊,無視於暴漲的費洛蒙,踏過木造地板的鞋跟敲出沈重的叩聲,擺在平時,這是他狩獵時最喜歡的聲音。

  但今日他卻特別討厭。

  緩慢地蹲下身,掀開遮蓋床架的布料,在黑色的另一端他看見了一雙發紅的雙眼。

  激烈地掙動著雙手,被綁的結實的粗繩在手腕上磨出一圈血痕,踢動著雙腳,他扭著身子用力喘息。

  「不如好好相處。」Alpha 薄荷味的費洛蒙準確壓制住躁動的Omega ,越過久未打掃而結成的蛛網,伸手抓住男子的手腕,男人從床底拖出了滿是髒污的他。

  ……也太髒了。

  「阿法帝斯,準備熱水。」回身他朝門口叫道,手上立時傳來一陣刺痛,他嘶地一聲挑起眉,看著那正忿忿瞪著他的黑髮男子。

  這傢伙是哪來的野人?

  「如果是我,我就不會去咬一個Alpha。」瞇細雙眼,看著自己的手,Omega 咬合的力道在上頭留下深深的齒印,為何在對方如此冒犯的情況下他能如此冷靜,大概是怒氣到頭已經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我猜你也清楚社會的結構,就算你有名門望族的出身,在所有貴族面前Omega 的價值只有生育。」

  男子更為激烈的掙動說明了他的確清楚,張口又要咬他,冰炎懶洋洋地抓住了他的雙腕,掐住了有著腺體的後頸,舉高雙腕到男子發出吃痛的聲音,學著嚙咬的動作指甲陷進男子的後頸,從那處迸流出紅色溫熱的血液。

  冰炎收起掐著他後頸的手,甩了甩指甲上頭的血液,眼睛眨也沒眨。

  「就當是標記,我不想被Omega 束縛,我猜你應也不願被綁在我身邊。」在對方名為驚愕的視線中他嘆了口氣,將人從地上拖起,讓他坐在椅子上冰炎替他鬆綁,「不如假裝,你我還能好過一點。」

  貴族社會中,Alpha 應當與Omega 結婚生子,哪怕Omega 可能是 Alpha 一輩子的性奴隸。

  他厭惡王的惡趣味,明知他並無迎進Omega 的打算,明知他不想被誰所捆綁。

  「說起來,你的名字?」進入僵硬狀態的Omega 像是從沒想像會有這樣的狀況,一點劇烈掙扎的動作都沒有了,冰炎解開了綁的死緊的麻繩,低下頭又去扯鬆在腳踝處的繩索。

  眼見那是越扯越緊的打結方式,冰炎嘖了聲,看了男子一眼,走開去書櫃找拆信刀。

  黑色眼睛轉了一圈,吞了口口水,男子膽怯又警戒地發出一聲。

  「……褚。」

  「褚?」拿著拆信刀割下麻繩,冰炎蹲在地上檢查對方腳踝的傷勢。

  總感覺那些傷痕會被揶揄玩的痛快,真令人不爽。

  「褚、褚冥漾。」

  顫抖著,男子——褚冥漾發出了沙啞的聲音,然後在冰炎的視線裡,他無聲倒了下去。
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9-2 21:4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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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4-18 22: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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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壓抑的灰色天空。

  灰黑色的雲近的幾乎伸手可觸及,濃重的濕氣,悶熱的空氣讓他想要跳起來。

  他記得碼頭那黑色的海,除了有著自己身上費洛蒙的氣味外,還有著不尋常的味道。

  他滿是碎屑的身體似乎隨時可抓出蝨子和蜘蛛,恨不得抓抓腦袋跳入水中,洗個痛快的涼澡。

  於是他踏出腳步,預期自己會落入沁涼的海水。

  燙!

  他的臉被浸入滾燙的什麼,鼻子耳朵無預警地灌入液體,比空氣更熱的東西讓他掙扎,從口鼻湧出了泡泡,衝入肺中的熾熱嗆得他硬生生清醒,一瞬間回籠的五感伴隨著手腳被燙的熱辣的傷口,他用力揮開抓住他的手爬起身來,用力咳出入侵肺部的熱水,還來不及看清周遭,女性的慘叫嚇得他一顫,身體莫名又軟了下去。

  「臉還沒洗乾淨,別突然站起來啊!」在即將滅頂的瞬間,肩膀被抓住,雙手被拉到水的邊際掛著,帶著一股梔子花的香氣女人邊罵著邊拿東西往他臉上抹開,再拿著布使勁擦著,幾乎要磨破他皮膚般的力道令他無法呼吸,他嘗試抬手卻仍毫無力氣,所幸女人總算是擦的滿意了,這才放過他被折磨的紅腫的臉頰。

  女性粗魯的對待讓褚冥漾不自覺想威嚇,差點嗆死他那也就罷了,現下近乎無禮的咒罵,大部分是在說他究竟有多髒,要不是王丟過來他家老爺才不會要他云云……即使飽含她對老爺的愛,但對褚冥漾來說過於刻薄的話語及方才粗暴的擦拭還是讓他忍不住放出了費洛蒙。

  未料從皮膚釋出的海水氣味單薄的被水蒸氣與香草的味道輕易壓過,他眨眨眼,驚訝地張開了口,平時他生氣起來可以釋放的費洛蒙,多的就連聞不到氣味的Beta也會察覺不對勁。

  但現在的費洛蒙實在是太少了,少的他都覺得奇怪。

  「別白費力氣。」執起褚冥漾的手,拿起丟進水桶裡重新洗滌的濕布重重滑過他手腕的傷處讓他嗚了一聲,身為Omega 的僕人沒好氣白了他一眼,「你釋放大量費洛蒙有三小時之久,非發情期期間沒睡個三天三夜都算幸運,一個Omega 哪來那麼多費洛蒙?光想都覺得奇怪。」

  那女人繼續碎碎念,話語中夾雜著對那個Alpha的愛慕與對他莫名的忌妒,在經歷過差點窒息的洗臉後他開始懷疑那女人是故意的,於是只是皺著眉不願說話。

  「沒洗過那麼髒的人。」沒有預告在褚冥漾頭上淋下熱水,拿起齒梳用力往他的髮梳下,不到幾秒那人夾雜著髒話丟下他走出門。

  抱著一瓶帶有奇怪草藥味道的液體女人回來了,往他的頭上倒下液體後用力搓揉,扯過頭抓撓著頭皮,拉開糾纏結塊的部分之用力讓他只能抽氣,眼淚無意識漫過眼眶,落在水裡。

  喊痛好像會被覺得示弱,哪怕他吃痛的叫出聲也沒有興趣向如此粗暴的女性Omega展示他的弱點。

  「水太髒了,再去弄盆新的!」在頭皮痛得眼前發黑後那僕人又放下了他,只聽她朝門外大喊,急促靠過來的腳步聲是不耐煩的證明,他喘著氣,瞄了眼與他一同待在盆裡的洗澡水。

  ——是黑色的。

  他其實並不怎麼意外,煤是拿來做菜用的,自他有記憶以來這個日用品本就不是用來燒水洗澡,如果好奇私自拿了一塊說不定還會被擰耳朵。

  要洗澡是怕髒了屋子?他暗暗猜測,富麗堂皇的王宮中,的確連在地上蹭個鞋跟都怕弄髒不知要價多少的地毯。

  他都不知道他賠不賠得起,但聽聞那個第一次碰面的遠親說起他繼承的萬貫家產,感覺上好像是賠得起。

  「喂,你是啞巴?」正在思考的當下他的肩膀被掐住,與他記憶中的其他 Omega 還要弱小的力道,他於是慢悠悠地對上了視線,怒目而視的女Omega並沒有直接把他抓出浴池,「既然能動就給我起來,我沒有閒功夫服侍你這傢伙。」

  褚冥漾翻了一個白眼,慢吞吞地試圖移動腳步,最終從水裡站了起身,不是他不想逃跑,而是當他越發清醒,就越覺得虛軟無力,他體內用來遏止敵人的費洛蒙似乎所剩無幾,且他全身上下也被脫的精光,對自己現在的體力沒自信他還是別想著逃。

  憑他平常的運動神經,濕透了的腳下他還不跌個狗吃屎。

  那個僕人看他能動也不幫忙,轉身拿了軟布將他擦了一遍,把他按在椅子上。

  又從外頭拿來一大盆熱水,這次不用她說褚冥漾也知道該進入水盆裡。

  足上的傷口好不容易才剛涼了下來,這盆水卻又熱的讓人不敢恭維,他只踏下去半個腳掌都想縮回來了,這水是要燙豬皮拔毛?

  「這……」他才剛開口,卻再度被無理的打斷。

  「唉,王丟過來的Omega那麼嬌貴?」簡直是找碴,配上一個極其浮誇的嘆氣,他拿出泡在水裡的左腳,只想把水往僕人身上潑。

  但對眼前這人無禮似乎會讓自己不好過,於是褚冥漾沒好氣地瞪著她,搶過女人手上的軟布往那盆水裡丟。

  剛被擰乾的白布觸及水面,在水中舒展開來,從皺褶間冒出透明氣泡,接著緩緩沉落水底。

  「你做什麼!」那女人怒視著他,伸手去拿落在水裡的布,卻只在往水裡伸入一個指節後及時抽出了手。

  最後那個女Omega 對他的態度有軟化的跡象。

  又追加冷水倒入盆中,這會她攪了攪測過溫度才讓褚冥漾進入水裡,照例靠在池邊,看起來是有在反省的僕人即使還是在碎念他出現的不好,但至少對待褚冥漾動作沒有那麼粗魯。


  x


  冰炎再次在他房間看到褚冥漾時,他滿身紅的像是被脫了層皮。

  比起一開始見到全身灰的他確實是好很多,粗糙的皮膚看來飽經風霜,被好好梳理過並擦乾的頭髮比想像中還要更長,本以為對方如此髒兮兮是在床底滾了好幾圈的結果,但聽著阿法帝斯的稟報,對方身上的髒污看來並不是僕人的錯。

  本身有點潔癖的冰炎讓僕人們重新打掃一遍,即使褚冥漾已被送去清理,滿室海的氣味仍讓所有的僕人卻步。

  只好推開窗任氣味散去,後來冰炎才知道那個叫做褚冥漾的Omega釋放了三小時的費洛蒙。

  就算是Alpha,連續釋放三小時的費洛蒙都會有些撐不住,冰炎也不是沒見過特別的Omega能放出如此大量的費洛蒙。

  雖然他們的下場通常不好。

  闔上寫到一半的記事本,將鋼筆收進口袋,冰炎瞥向放在左手邊的包裹。

  ——該死,那王就沒有消停的一天?

  先是送來這個他一點都不想要的Omega,再送來號稱飼養Omega的套組。

  就算他所有的僕人不是Beta便是Omega,那也是因為他不想要個可能會鬧事的Alpha,阿法帝斯是個他特許的例外,他嚴以律己,能適當控制自己的情緒與費洛蒙,又受過高等教育能替他代書,除他之外,冰炎可不信任擁有地域性及攻擊性的僕人,要是因此產生事端讓他的Omega僕從出事,那可一點都不有趣。

  他沒有養Omega當寵物的癖好,可以的話貴族Omega從不出現在他的視線中,他並不想看見身為Alpha的原罪。

  纖長手指在桌上敲了幾下,他的腦袋裡閃過千百個暗殺王的想法,伴隨著嘆息他最終還是拿起拆信刀,割開繩子打開包裹,從裡頭掉出了一罐乳白色的乳凝狀液體、一罐蜂蜜色的液體及一個黑色的項圈,他只拿起了裝有白色液體的那罐,上面寫著「Omega皮膚保養液」幾個字。

  惡趣味歸惡趣味,王給的東西倒是可以信任,只是冰炎從沒想過Omega的皮膚還需要保養,他以為那些Omega天生就如此亮麗。

  走至褚冥漾身邊,那個Omega看起來是被折騰得累了,閉著眼躺在床上,氣息不穩,手腳的傷痕周遭破皮的部分被水泡的發皺腫脹,左腳掌看起來做過緊急處理卻還是比其他皮膚紅了些,不難想像這傢伙被洗了多少次,也無奈長久服侍貴族的僕人價值觀難免被他們所影響。

  早說Omega的價值在生育前還有為人這點,看來是沒聽進去了。

  話又說回來,這傢伙在他的家裡也是無奈,可以的話他會盡量待他好。

  「老爺,我——」看著冰炎轉開瓶蓋,阿法帝斯本想拿過冰炎手上的罐子,提醒對方並不必親自做這件事,跟眾多Omega共事多年他能好好把握分寸,哪怕誘惑的費洛蒙盈滿鼻尖,他也能摀住鼻子快速地走出去,靠自己平息所有的本能。

  「……不必,我來吧,過不久還有結婚儀式呢。」……而且他也還沒特製過他自己的費洛蒙香水,光想到香水將噴在剛見面不久的Omega身上作為標記的偽裝,就讓他覺得不快。

  總之先得熟悉觸碰這個人。

  「阿法帝斯,去拿藥膏來。」不必看見阿法帝斯的表情冰炎也知道他還有話想說,伸出食指刮了點,冰炎打算從臉部開始塗抹。

  「……是。」察覺主子心中已有定見,哪怕是王也不能撼動他的心意,於是阿法帝斯識相地走開,將覺得不必那麼看中對方的意見吞進心裡。

  冰炎盯著對方發腫的臉,正思考著要從哪開始下手時,褚冥漾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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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5-25 03: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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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人真是可怕啊… 2020-5-17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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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5-6 14:3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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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楔子有點重複是因為發現對方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


02




  瞳孔震顫。


  輕淺的呼吸停滯,男子從臉上浮現名為驚恐的表情,冰炎還來不及出聲對方便翻身爬起,從身上溢出淡薄的海水氣味,退到床頭翻下了床,布料與傷口擦過讓他嘶了一聲,攀附在敞開的窗邊他僅用雙臂撐起身子,左腳往上、左腳向下。


  赤裸的足碰觸到堅硬冰冷的光滑表面,在翻下前他看見了佈滿磚瓦的黑色屋簷,顯而易見為除雪而生的陡坡,再往下便是供馬車行走的黃土,與地面的遙遠距離讓他知道他正身處三樓,於是心臟也開始顫抖,從喉中不能抑制地湧出了恐懼的尖叫。


  血腥的氣味,擦破了傷口的疼痛他不管不顧,高處讓他軟了攀在窗框上的雙手,寬鬆的衣物翻飛,空氣流動令裸露的皮膚變得冰冷,不巧後頭還有人在火上添油。


  「吵死了!」啪地一聲出現在後腦勺的麻痛給他向前的動力,於是他就這麼摔落,像是要將肺中空氣完全擠壓出去般放聲大叫,堅硬的陶片在白色的衣服上壓印出黑色的痕跡,他在滾落、滾落——


  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叫!」比他還要溫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陷進了他手腕上的傷處,來不及呼痛他抬頭,恐懼的臉直面那雙凶狠赤紅的眼以及怒火中燒的表情,「再叫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要!」拜託不要放手!他近乎祈求地望著對方,在這裡感受到了身體與死亡的重量,只對方鬆手意識便會學白鴿遠走高飛,他在世方十六年,不可以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那就好好、閉上你的嘴!」對方將他上拉,剛結痂立刻因拉扯而又湧出血液的手腕讓他倒吸了口氣,即使想要尖叫,也因對方的威嚇立刻咬住了唇,疼痛比不上他的恐懼,頭暈目眩中他拼命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從磚瓦上回到地面的時間如隔十年,他癱坐在地上已無暇管顧自己身上又消失的費洛蒙,酸水從喉頭上上湧,不到吐的地步,但也令人難受。


  「嘖。」甩了甩手,承受一個人重量的手多少有些脫臼讓他不由得重新接好,冰炎走過他身旁,朝向門內探頭的管家說道,「阿法帝斯!叫僕人來。」


  「檢查一下屋瓦,還有乳液也摔碎了,讓個人來清理。」


  「老爺您有沒有受傷……」


  「沒有,不過那傢伙身上髒了,弄桶水,再拿一套他身材的衣服來。」打斷對他而言多餘的關心,冰炎指指裡頭的Omega。


  大概是剛剛的聲音驚動宅邸中其他人的關係,僕人來得極快,拿著抹布把散發著香氣的乳液在完全滲入地面縫隙之前努力抹去。


  好貴的乳液,全餵了地板,冰炎聽見僕人如此嘆息。


  冰炎其實不太介意,反正那是免費的東西,若是跟王說弄碎了搞不好還可以拿到一打。


  既然昂貴那就乾脆揮霍,反正他一點都不心疼王的財產,他就該死的該被掏空。


  Omega 的皮膚說穿了也不過是不被取笑的門面,他可不想到處被敵對的貴族調侃,連個Omega 都養不好。


  「再去準備一瓶乳液。」接過對方手中的藥膏,冷著臉冰炎轉過身,朝向地上還瑟瑟發抖的Omega 怒罵,「跑什麼跑!再給我跳樓試試,我先把你的手腳打斷再來看看你要怎麼跳!」


  「我……我要回家!」喘了幾口氣褚冥漾叫道,手握成拳企圖站起身,一起身卻又立刻腳軟跌坐在地上,不死心他又試了幾次直到整個人趴伏在地面為止。


  「說了你不可能逃出去。」環著手冰炎蹲下,把人拉起按在一旁椅子上,「我不知道你從哪來的,不過只要你走出這裡,會直接被獵犬咬的屍骨無存。」


  他低下頭,雙眼近距離與褚冥漾對峙,失去光亮的紅眼似要滴出血液般可怖,他語氣平靜地扯動嘴唇。


  「逃出貴族宅邸的Omega 會被拿來狩獵,不怕死的話歡迎逃跑。」


  眼見對方幾乎是立刻又抖了起來,他冷笑了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然後往他的腦袋搧了一下。


  「被扔了一個你已經夠麻煩的,別給我添亂!」


  「可是我……」


  「你是王丟過來的。」扠著腰冰炎俯視著褚冥漾,聲音慍怒,「不管你我喜不喜歡,你都只能跟我結婚的,聽見沒有!」


  「啊?」褚冥漾發出錯愕的音調,神情慌張,顯然真不知道有這回事。


  「王命不可違背,」瞇起眼冰炎打量著對方,覺得自己真是被丟了個連常識都沒有的大麻煩,「你是被當生育用的工具長大的?就算這樣也不該——」


  「我才不是生育用的工具。」冰炎的話讓他感到不適,皺著眉用力逼出身體裡的費洛蒙威嚇,僕人身為Omega 對他有敵意也就罷了,現在眼前這位是個對Omega 不友善的貴族,就算害怕也要拚盡全力逃走。


  他偷瞄著無人阻攔的房門口,聽見對方讓叫做阿法帝斯的人拿來乳液,擋門的人已經走開,他有自己的生活,才不當這裡的花瓶。


  就算腿軟爬也要爬出去,他就不信——


  才又試著站起來,極具壓迫感的薄荷冷涼氣息便從冰炎身周擴散,竄入鼻尖,湧入褚冥漾全身上下的毛細孔包裹著他的皮膚,於是他就僵在那裡。


  某種東西正在扯開他的意識。


  「我說過了,如果可以我也不是很想關住你。」被押回椅子上冰炎招手讓捧著新衣的僕人上前,「顛覆王命你我都只有死路一條,想殺掉王的不只有你一個,不要執著的亂撞。」


  「再問你最後一次,要合作?還是執意邁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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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5-7 16:3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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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褚冥漾再次清醒時已經被上好了藥,在膚上滑溜的觸感正緩慢滲進皮膚,身上實在香的過於微妙,像是海港處女人身上的香味。


  褚冥漾皺了皺眉,覺得這味道太不符合自己,無論是花香還是牛奶,彷彿為取悅某些人而生的味道。


  正坐在他的面前冰炎正捻起文件翻看,抬眼看了他一眼。


  真要褚冥漾說就是那種「你醒了」的平淡感覺。


  「結婚典禮與晚宴定在一星期後。」冷不防丟出的話語,又翻過了一頁冰炎盯著上頭的字,拿起鋼筆簽了名,「在這之前你要背好宴客名單、學會貴族禮儀,還有……」


  「熟悉跟我肢體接觸,跳舞、摟抱還有接吻。」


  「嗚噗!噗咳咳咳……」褚冥漾猝不及防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前面那些就算了,後面肢體接觸那些是什麼鬼!


  不過就是為了活下去假裝結婚,他是上了怎麼樣的賊船!


  還有……


  「男人跟男人也要跳舞?」


  「是Alpha 跟 Omega 要跳。」沒好氣糾正褚冥漾的話,第二性別先於第一性,他不懂為什麼褚冥漾連這個都不知道,「還需要量好尺寸做套西裝,已經要求裁縫明天來替我們測量,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如山高,但褚冥漾總覺得如果一次問太多,對方感覺會不耐於回答。


  「那為什麼還要練習接……肢體接觸?」摟抱就算了,搭肩接觸的人大有人在,但是接吻……接吻,用不到犧牲這麼大吧?也是有人露面舉行婚禮時不親吻的啊?而且他們通常那天會忙得腳不著地,周遭的人都去幫忙怎麼還有時間去管接不接吻的?


  褚冥漾不懂,貴族好麻煩。


  「因為我不想看到之後成堆的Omega被塞進我家。」冰炎一想到這個就有點來氣,他咬牙切齒地說著,拒絕了那些想獻殷勤了人那麼多年,好不容易那些死老頭有了點「不要往他家送Omega」的共識,居然毀在一個王的手裡。


  褚冥漾露出了「那關他什麼事的表情」。


  「那當然關你有事,如果我的家裡進了那麼多Omega,這就代表我、可能會、忘記你要回家。」面前的男孩沒有點罪魁禍首的自覺讓他有些惱火,空出一手摸上對方臉頰,冰涼的指尖撫上讓褚冥漾不由得一抖,被大力磨過的皮膚傳來些許刺痛,「因為一堆Omega與無聊的欠人情遊戲,而『不小心』忘記你要回家。」


  他用力一捏,略微鬆軟的手感以及褚冥漾揪成一團的表情讓他覺得有趣,是令人舒適的發洩,皮膚依然粗糙卻比方才要光滑的多,Omega的乳液過香,材料也不是很好,有種稚嫩得刻意的感覺,他不甚喜歡。礙於太過臨時只能將就使用一點,他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乳液還可以調配味道,可能過幾天就向店鋪下訂新的味道給褚冥漾使用,不過憑對方來時一身髒兮兮,他不太期待對方的品味。


  反正也是自己要聞的,就用好一點的材料好了。


  一邊盤算著一邊鬆手,既然是他身邊的Omega那就不該弱不禁風的,看了就覺得礙眼。


  「你捏我幹嘛!」對方按著紅腫的地方抗議,黑色的眼睛裡充滿了淚水像極了初生的牛犢。


  面對這樣的褚冥漾,冰炎毫無悔意。


  還要他花時間磨練,且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良好的戰力。


  「太蠢。」扔下兩個字,冰炎繼續低頭查看文件。


  他其實一點都不介意褚冥漾恨他,畢竟他也覺得褚冥漾很麻煩。


  他們兩相禍害,彼此彼此。


  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摸著還在疼痛的臉龐褚冥漾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感覺上對方是因未知的後果而遷怒於他,根本不是所謂的太蠢。


  從他的話中聽起來,他們的Omega 似乎更像一種……貨幣?或者禮物?


  啊,真相揭曉了。


  難怪他會被綁過來!而且還那麼粗暴,根本就是不把他當人看!


  說起來,其實褚冥漾連他的名字都不曉得。


  他該叫對面那個人什麼?


  「我還有個問題……」


  遭到了沒好氣的一瞪,果然問太多問題是會生氣的。


  「你叫什麼名字?」該不會跟那個管家叫的一樣就是老爺吧?


  不知褚冥漾心中失禮,冰炎放下了鋼筆,紅眼直直地看了過來。


  他的聲音帶上了嘆息,邊整理文件他邊說。


  「很多人稱我冰炎,但我的真名叫颯彌亞·伊沐洛·巴瑟蘭,你也需記住這個名字避免露餡。」


  「——作為我的結婚對象,你可以叫我亞。」

—————
To 欸F :謝謝投餵,冰漾接吻讚讚!






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5-8 21: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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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喔喔!換名字了! 2020-5-17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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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5-8 20:5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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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藥師寺夏碎坐在房中,帶著陽光和煦般地微笑看著他的摯友兼合作伙伴以及他的摯友新添上的Omega。

  事發突然,他也是昨日夜間才收到消息,信內告知他的摯友毫無預警便要跟王指定的對象結婚,並且請求他前來宅邸幫忙結婚事宜。

  抱著滿腹狐疑兼有些好笑的心態,他在對方指定的時間來到了對方的府邸。

  阿法帝斯自然會幫冰炎置辦所有的東西,他不懂他來這裡的意義。

  但現在他卻覺得,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本就不期待看見他們恩愛,但要求他們演技好點不過分吧?

  就算褚冥漾真的腳步笨拙老是踩到他,他的摯友可不可以不要跟他的Omega跳舞時表情像是要殺人埋屍?

  冰炎平時的表情管理不復存在,跳舞時被要求揚著嘴角以及深情望向對方的目光到冰炎臉上就變得相當危險,瞇著的眼神中透露著警告與冷漠,薄唇彎起的弧度相當詭異,像是強迫著自己不要往對方身上揍的衝動所以只好那麼笑著,他額上的青筋突起,抓著對方手掌的動作本該輕柔,卻用力到褚冥漾的手有些發紅。

  褚冥漾後退,冰炎向前,再一同往旁拉開腳步,並且併攏雙足——到目前為止,並沒有什麼問題。

  但當褚冥漾向前一踩,過大的距離讓他的鞋子往往不是踩到地面,而是冰炎還沒放下的腳上。

  搶了一拍。

  於是某人的嘴角又上揚了幾度,瞬間瞪大看著對方的紅眼像是要把對方燒穿。

  「褚,你是不是很想要被砍腳?」咬牙切齒的貴族最恐怖的是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原本黑色黝亮的皮鞋被踩了幾個印,扶著背的另一手明顯抓皺了褚冥漾的襯衫,感覺像是要把對方提起來,在一瞬間爆開的殺氣連夏碎這個 Beta 都感覺得到,於是Omega 吞了口口水,慌慌張張地移開腳向後退。

  「冰炎,你還是先不要笑好了。」於是夏碎趁著空隙中給予建議,看著他這麼笑真的會以為這是冰炎在練習的是殺Omega 獻祭的儀式,而不是晚宴時的開場舞。

  瞬間垮下來的臉完全不隱藏其怒氣,薄荷的味道讓褚冥漾猛然僵住,從額旁滑下冷汗。

  嘖了聲,冰炎努力收斂他的費洛蒙。

  「要退到哪裡去?腳給我回來!」緊抓著手冰炎看向完全是跳離他的腳尖,很不耐煩地忍住想把人整隻扯過來的衝動,傷口剛結痂,冰炎還不想看到對方再次流血。

  「還有手不該那麼用力,他的臉都扭曲了。」夏碎繼續給予建議之二。

  不得不說,這場面實在蠻好笑的。

  他沒少見過冰炎與他人跳華爾茲,優美流暢的動作與強勢的領舞讓他在貴族間很受青睞,怎麼他們兩個跳起來就像是在彆扭又絆腳的戰鬥。

  總算是注意到自己有多用力的冰炎於是放開了對方的手重新握住,連帶著緊抓背後的手也重新扶上,察覺到褚冥漾投來感激的視線,夏碎回以溫柔的笑容。

  夏碎不是在幫他,只是因為這樣的場面實在是太有趣了,他還要咳嗽幾聲才能隱藏起他的笑聲。

  「再來一次。」冷著臉冰炎提醒與他共舞的對方,「你可以低頭看腳尖感受一下距離,不過正式上場的時候,你當然只能看著我。」

  「下半身靠近,上半身微微向後,今天先不用,等你習慣後再繼續。」

  「為什麼要靠後?」褚冥漾不解。

  「好看。」回了以上兩個褚冥漾堪稱廢話的字,冰炎拍拍他的背,「背挺直,別鬆垮垮的。」

  他看著褚冥漾一臉嫌棄,於是停了下來。

  「你有什麼意見,跳舞不就是為了好看?」要不是為了王會到來的宴會,他連婚禮都不想辦呢,「我還得推掉工作來與你練習。」

  一點基礎都沒有,感覺上連轉圈都會絆倒,而且他們根本都還沒進展到轉圈。

  「……沒事。」褚冥漾不敢吭一聲。

  是是是,冰炎說的是有道理。

  不然他們也不會在這邊練習了是吧。

  當他們牛步一樣慢的練習,好不容易進展到了踮起腳尖、更為靈活的活動時,一點都不意外地,又踩了冰炎兩次後,褚冥漾的腳抽筋了。

  褚冥漾用力地甩了甩腳,因為晃動而重心不穩坐倒在地,一股想將自己腳掌往上拉的痛感在左腳腳底上爆開,有什麼東西正在往回縮。

  爆痛!

  他的雙手抓住了那隻不聽使喚的腳掌,但疼痛還是在持續著,任憑隔著鞋子怎麼樣按壓還是繼續隱隱作痛,疼的他直冒冷汗。

  被踩得怒氣值飆升的冰炎雖是生氣,但還是蹲了下來,無奈地替對方脫了鞋子。

  「不要動,」緩緩把腳底板往上扳,對方的襪子有點汗的味道,看在是對方努力的證明上於是冰炎隔著襪子,用纖長的手指壓按,「鞋子合不合腳?」

  「啊?」抽筋關鞋子什麼事,不過褚冥漾還是點點頭,未減痛楚讓他有點想把腳抽開,「只是有點硬。」

  他的腳跟也被磨的隱隱作痛。

  「那就拿東西把它撐開,今天先到這裡。」用著「為什麼不說」的冷淡視線看了褚冥漾一眼,他在對方的腳心上用指節揉了揉,「以後鞋子會磨腳要先說,不然弄出傷口麻煩。」

  「還有,從明天開始我幫你拉筋,不然天天這樣遲早會弄出傷害。」揉了一陣冰炎總算是放開了他的腳,「還會不會痛?」

  褚冥漾眨眨眼,一經冰炎提起,他這才發現剛才的痛楚已消失的無隱無蹤。

  「不會了。」

  「明天先讓你自己練習,過一天我要看你至少會基本步伐,也不要再踩上我的腳。」站起身,擺明就是不想再讓對方踩的冰炎嘆息,低頭蹭了蹭鞋子上的灰塵,幸於褚冥漾的鞋是新的,再怎麼髒也不過是地板上的灰。撇過頭看著坐在那邊的夏碎,「夏,我等等還要繼續下個練習,麻煩你給出意見。」

  「我以為,只有社交舞就結束?」方才明顯是拼命忍著笑意的夏碎,稍微整理了情緒,現下略顯困惑。

  「才沒那麼簡單,你也看見了,」讓褚冥漾也脫下另一隻鞋子,交予聽見動靜進來的阿法帝斯,冰炎走出房間,將備在門邊的水往手上澆,「一看到他就想到那個傢伙……」毀了他長期建立下來沒有Omega 打擾的安寧。

  靠!他一定要找王算帳!

  甩了甩手,冰炎從牆邊抓來一張椅子擺到房間的中央,「褚,坐在這裡。」

  雖不明所以,但既然冰炎說要移動,褚冥漾於是站了起身,在冰炎指定的位置上忐忑不安地坐下。

  轉身勾了勾手指示意夏碎前來,冰炎又面對了褚冥漾,右手的食指與拇指在自己的下巴摸了摸,冰炎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表情,不知為何被居高臨下地看著讓褚冥漾有種上了砧板的豬肉的錯覺。

  略顯冰冷的左手在褚冥漾的肩膀上摸了摸又拍了拍,像是在打量一顆看不出好不好吃的西瓜,抿著唇冰炎看了褚冥漾好一陣子,在褚冥漾被盯得有點發毛時,那張臉倏地拉近。

  濕潤溫暖的唇猛然碰到了冷涼的溫度,嚇得他下意識一咬,隨即傳來大吼。

  「靠!」

  啪地一聲搧的他頭昏。

  大魔王發難了。



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5-8 22: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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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DD 被巴頭了! 2020-5-1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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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5-14 14:05: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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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看著從唇畔中滴出的鮮血染紅了衣領,褚冥漾有些尷尬。

  他咬了他暫時的Alpha,貴族未婚夫還是什麼什麼……反正是個叫冰炎的男人。

  某人從口袋掏出手帕,邊狠瞪著他邊擦拭著滯留在膚上的殷紅,扯鬆了同樣沾血的絲巾,交付給聽到動靜返回的阿法帝斯。

  然後,收到了狠瞪之二,無言放出費洛蒙的還有管家,褚冥漾差點被薄荷與某種硝煙的氣味逼至窒息。

  滿室Alpha 味道讓他停止呼吸,隨即在他們停下釋放費洛蒙的瞬間連滾帶爬地衝去門邊吸取新鮮的空氣,腳底板還有些作痛……但為什麼他們可以忍耐對方的費洛蒙!不會打架嗎!

  一個Alpha 的費洛蒙就夠他受了,兩個人的費洛蒙疊加差點讓他吐出來,更何況 Alpha 都有自己的地域性,至少工作的時候褚冥漾不會想跟兩個Alpha 共處一室。

  只要Alpha 們鬥毆起來那就無論第二性別了,誰都會捲進去掛彩。

  反正血跟玫瑰都是紅色的、工作後的酒都是香甜的、大家也都是直爽不扭捏的男人,他們的衝突時常就這麼隱沒在酒會間,在酒酣耳熱後不去計較,不了了之。

  然後,就在他抱著門框大吸氣特呼氣的時候,他又被冰炎拎了回來擺在剛才的椅子上。

  新鮮幸福的空氣正在離他遠去啊啊啊啊!

  剛才的貴族Beta 適時地開了離他最近的窗,一陣涼風湧入室內,即時沖散了他生理上的難受,於是褚冥漾感動地看著他,溫和有禮的男人依舊微笑。

  比起冰炎,初識不久的夏碎給他更大的善意,讓他不禁想為什麼當初不是被送給那個人,說不定還不用假結婚,反觀眼前這個颯……冰炎,喝!

  「逼良為娼!」他抱住椅背,想起被親吻的那一剎那,警戒地能有多遠就該閃多遠。

  他的初吻!不明不白的情況下就獻給了冰雪一樣的嘴唇,上面還帶著血的味道!

  他幼小的心靈受創。

  「褚,我不想揍你。」誰逼良為娼!沒想到會被對方如此評價,啪地一聲往頭上打下去,冰炎抿了抿下唇舔去仍滯留在上頭的些許血腥,看著褚冥漾捂著頭敢怒不敢言地看他。

  ——比想像中耐打。

  「接吻練習是避免看出破綻。」他的聲音帶上刺骨的寒氣,蹲下身支起褚冥漾下顎,面無表情讓褚冥漾豎起寒毛,「你頸後的腺體第一次還給了我的手,怎麼就不說我逼良為娼?」

  「因為……」他當初根本來不及說啊啊啊啊啊啊!

  下意識按上後頸,皮膚上新生的突起褚冥漾依舊不怎麼習慣,像是習以為常的身體被用奇怪的方式侵入,即使那處並沒有 Alpha 的費洛蒙存在——冰炎說他要用費洛蒙香水代替留在 Omega 身上的氣味——但總有種自己像是被擁有的感覺。

  從昨天到今天依舊極其不適。

  「既然要練習接吻,那我們自己來就可以了吧?」見冰炎疑惑的望著他還在等他的答案,褚冥漾慌慌張張瞄著夏碎轉移了話題,在他想像中,他們是站在鏡子前練習接吻的,雖然不想讓夏碎離開,但就某方面來說他還真不想承認他是那個忘記追究被標記的笨蛋。

  昨天各方面實在是太折騰了,暫時標記反而是件若有似無的小事。

  而且,有個外人在,就算冰炎不害羞,他也很羞恥啊!

  「我不覺得你可以客觀評價。」一點都不看好褚冥漾能給出什麼意見,這兩天相處下來冰炎覺得對方大概只會瞪大眼睛、退後、釋放費洛蒙跟逃跑,「你有自信不會滿腦子只想逃跑?」

  他瞇著眼反問。

  還好冰炎聽不見對方的內心,否則他大概會更想往他的腦袋摜上一拳。

  倒是擺出昨天釋放了三小時費洛蒙的強大Omega 姿態啊!

  冰炎對他的學習能力不期不待,加上對方的個性讓褚冥漾彷彿剛孵化的小雞身上還帶著蛋殼,沒被蛋殼絆倒都算他好運。

  只希望他可以在結婚典禮那天長成能看的樣子。

  「啊、哈哈哈哈……」褚冥漾只能乾笑,他還真的沒有自信。

  「夏,看好。」不是很想理會褚冥漾,他回身示意夏碎前來,單手按著褚冥漾的肩不讓他逃跑,居高臨下血紅色的雙眼異常壓迫,食指指著他的臉,「閉上你的嘴,不然到時就看看誰先咬死誰。」

  於是褚冥漾的嘴巴與眼睛皆閉的死緊,指尖掐進掌心,從身體散出來海洋的氣味,不知究竟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看得出對方實在緊張,於是冰炎也稍微放了點費洛蒙。

  與先前用來壓制的不同,用以引來Omega 的催情費洛蒙同樣有緩解Omega 緊張的作用,雖然通常貴族們會直接讓 Omega 發情,比起神智清醒的Omega ,慌亂發狂的他們還要更好控制。

  只能一點不能太多,他不想要他的僕人全都衝過來對著他發情,味道太重,若是引發連環效應也不好處理。

  他跟阿法帝斯會發狂,各方面都是。

  薄荷的味道鑽入褚冥漾的鼻腔,當他想閉氣時已來不及,費洛蒙從全身上下的毛孔滲入,某種物質侵入了他的血液並與之融合,悄然無聲,但腦袋卻毫不猶豫地向他宣告:他逃不出這名Alpha的掌心。

  與之前會讓他掉下冷汗、只想拼命掙脫如石塊般沉重的壓迫感不同,明明同是薄荷的味道,前者會讓他感到無盡寒冷,頭腦痛得讓他不得不提起精神;後者卻沁涼入脾,如沐秋日涼風般舒爽,緩慢無形地勾起他的心跳。

  他不由得喘息,腦袋因薄荷味而清醒,卻有點微醺,一抹緋紅浮上臉頰。

  雖然從沒體會過傳說中催情用的費洛蒙,但冰炎會在這時使用讓他有些意外,他打了個激靈,雖想抵抗,但是……太舒服了。

  在肩膀被壓下時他順從地放鬆,牙關也不再咬的那麼死緊,在極近的距離聽見了淺淺的呼吸。

  「這樣應該就夠了。」看不見眼前的人像是在確認什麼,他的大腦有些遲鈍, 一時無法理解對方在說什麼。

  然後,嘴唇被冰涼的皮膚再度輕觸。

  比起剛剛像是在跟屍體親吻,現在的吻讓他總算是感受到屬於人的溫度,第一次親吻輕柔而沒有絲毫進犯,羽毛般點在唇上,任薄唇的觸感滯留在他的唇珠、唇峰與唇底,再緩慢的移開。

  在費洛蒙的催化下讓他竟不覺這吻有什麼不對,不知不覺間褚冥漾居然有點想讓他再親一次。

  「太輕了。」衣物摩擦的聲響,好一陣子溫潤的男聲傳來,將他的神智稍稍拉回。

  太輕……?

  還來不及細想,他的衣領便被人拉起,雖然有層皮膚做為緩衝,但軟肉猝不及防被內外夾攻還是痛得讓他清醒。

  「嗚噗!」

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5-14 14:3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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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等更新~~ 2020-5-25 02:28
敲碗~~ 2020-5-17 23:49
下意識一咬的漾漾真的厲害wwwww 感覺冰炎一定痛爆wwwww(不要幸災樂禍 2020-5-15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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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5-30 02: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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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正文無關的微虐小段子

Filter & Wood


  困在連續不斷的舞會與晚宴間,觥籌交錯間無意義的話語紛飛,張嘴吐露的白色煙霧中若有似無透露著私人利益的盤算,時常重複交談的人群帶著醜陋的慾望,試圖前來攀附依靠、要求擁有他的援助。

  長久下來,冷靜的臉孔下疲憊不堪,不為人知的漂亮男人在歇息時總按著太陽穴嘆息。

  而褚冥漾全看在眼裏。

  爬滿冰炎半身的黑色,冰炎第一時間竟不是想捨去,而是順著這些東西剝開那些貴族光鮮亮麗的外表,勾出那些骯髒不堪的五臟六腑,試圖在腐敗前將其毀壞。

  這就算了,褚冥漾實在是害怕對方在不為人知的地方被黑暗所淹沒,加上他是他的Omega 所以才會跟著出席。

  看著一杯又一杯的酒飲遞至Alpha 的面前,許多貴族仗著年紀與莫須有的交情要求他喝下,冰炎喝的面不改色,連臉上都未出現一絲緋紅。

  在喝酒方面他從未倒下過,何況他也不抽煙,即使對方這麼告訴褚冥漾,他還是覺得不好。

  但哪怕他與夏碎如何勸說,甚至是衝著他大罵,即使會為自己增加負擔,冰炎還是固執地充耳不聞。

  於是他們活在酒精與嗆人的煙霧中,貴族Alpha 誇耀的氣味與那些味道混在一起,其臭無比。

  直到某日。

  「褚,過來。」當冰炎破開人群朝他如此呼喚,褚冥漾於是與他在宴會上認識的友人告別,帶著有些意外的神情走至他的身邊。

  他似乎剛結束一場交談,貴族帶著滿意的表情四散,還給了冰炎一個安靜的空間。

  褚冥漾看著他正想說些什麼,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腰際便被掌心攫住,擁進懷裡。

  「颯彌亞,你——」被抱進懷裡的褚冥漾有些困惑,話說到一半即被打斷,冰炎的下顎靠上了他的肩膀,帶著些許酒味的氣息,熏得他有些難受。

  冰炎拍拍褚冥漾的肚子,輕聲道,「放點費洛蒙。」

  「為什麼?」褚冥漾反問,白皙的皮膚掩蓋了冰炎蒼白的臉色,若不是褚冥漾待在他身邊的長年累月,恐怕少有人看得出他累了。

  「周圍太臭,我要睡一下。」闔上紅色的雙眼,放鬆了擁抱褚冥漾的力道,他的聲音如經強風摧折的羽毛,雖羽根依舊柔韌,也絲毫未見其型毀壞,但肯定有什麼恢復不了原狀。

  「颯彌亞,如果你少喝酒,可以有更好的睡眠。」如果不參加宴會更好,褚冥漾這些天已經說他說的夠多,看在他總算示弱的份上不想多計較,不然依冰炎的固執他們沒完沒了。

  褚冥漾抓抓頭,從身上足以籠罩他倆的費洛蒙,平靜的海的鹹香,空氣中沒有風雨欲來的黏膩,適當的濕度清爽沁涼,抓住並包裹了Alpha煩躁的心緒,平撫那將要長出的尖牙利爪,稍稍中和那令人頭痛的酒精。

  「我知道。」耳際似乎可聽見海浪的聲音,由遠而近的海鷗鳴叫,彷彿未在宴會中一般的感受令冰炎舒了口氣,放鬆了肩膀,將纖瘦的身子拉的更靠近,貪婪地嗅聞那海洋的氣息,「我知道。」

  「知道還不改?」嚥下恐怕會引來人群的怒罵,褚冥漾翻了他一個大白眼,隱約間可以察覺有隻手正在他的腰際撫摸,「既然要睡就好好睡覺,不要累了還死撐。」

  褚冥漾看著肩頸處那顆腦袋勾起漂亮的微笑,血紅的眼睛張開看了他一會兒,即使掩不住眼中的疲憊,但其中溫和的愛情與感謝之意無聲答謝著褚冥漾願意為他發怒。

  「不要會錯意,趕快睡覺。」褚冥漾沒好氣。
  「為什麼不長肉?」一點都不好抱,冰炎放棄了在對方身上尋找最柔軟的地帶,於是轉而將臉埋入對方身上柔軟的衣物,試圖在布料的縫隙間汲取更多海的氣味。

  褚冥漾瞪著他,似乎是不打算回應這個浪費時間的問題。

  很快的,從肩上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褚冥漾偏頭,看見了不帶防備的漂亮睡臉。

  同樣被擁抱著的他嘆了口氣,也跟著放鬆了身體,任對方能更舒適的靠在自己身上。

  「……木頭怎麼可能好抱。」他瞪著天花板上的華麗裝飾,喃喃自語。

  若是冰炎不出生於此小小箱庭。

  若他們不活在小小箱庭裡。


*Filter :過濾
*Wood :木頭
兩者皆指漾漾,一為他是冰炎的空氣濾淨器,二為他是冰炎可抓著的浮木



本文最後由 華瓔 於 2020-5-30 02: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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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華瓔 發表於 2020-6-4 10:1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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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熬過了第一天的所有練習,留在褚冥漾及冰炎身上的除了彼此被磕破的唇角外,還有被撞得生痛的肩膀。

  「你們之間的默契還需要多練習。」夏碎委婉的建議著,實際上他們不只是沒有默契,親吻像在吃人、互相擁抱時像是抱著樹幹的棕熊,對視的視線宛如捕食與獵食的存在,要不是費洛蒙緩和了一點緊張,可能還會更慘。

  冰炎抹去臉上鮮血,內心已開始盤算著婚禮當天究竟能否用費洛蒙製造出讓對方暈倒的事件,讓他的Omega直接缺席,晚宴只由他出席以免於節外生枝。

  反正貴族豢養的Omega總弱不禁風,對他們而言隨時倒下死掉丟棄了都不足惜。

  但褚冥漾是王賜的對象,他也不想被敵對的貴族們說些挖苦的閒話。

  「你怎麼那麼難辦!」有點遷怒地往對方後腦勺打了下去,這人不只異常在於他的費洛蒙與缺乏各種常識。

  其他Omega的身上總是軟乎乎的,但褚冥漾身上沒有多少軟肉,雖然也沒瘦到像一把骨頭,卻還是不好擁抱。

  這樣的特徵較常出現在位階低下的貴族身上,推測著對方的底細,冰炎沒打算告訴褚冥漾自己心中的盤算。

  被這麼一掌搧的頭暈目眩,褚冥漾不滿地望著對方,然而被回瞪了一眼還是下意識移開眼縮起了肩膀,冰炎比雖然不會強上他,卻比他所認識的那些Alpha還要更為暴躁,相處的這兩天他體會了對方究竟有多暴力,與外表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不同,比起費洛蒙更快往他身上招呼的是拳腳,一點都沒再管褚冥漾是不是「脆弱的Omega」。

  他心目中那些高高在上不可攀的優雅貴族原來如此可怕,雖然還是有如他想像中的存在,例如那個叫做藥師寺夏碎舉手投足皆克制與優雅的Beta。

  「褚,今天的練習結束了,去洗澡。」褚冥漾身上還是屬於乳液的香氣與滲出的汗味混雜在一塊成了難以形容的味道,若是再加上他的費洛蒙恐怕會成為巴不得立刻傾倒出門的垃圾味。

  雖然與昨天的味道相比是小巫見大巫。

  「又要洗澡?」天啊,饒了他吧。褚冥漾今天依然渾身刺痛,皮膚還沒好還要被燒熱的水燙,這人是想把他煮成人骨湯吧?而且自己明明就不臭,他正要反駁,抬起手聞了一下自己做為佐證,卻隨即絕望地發現味道還真的有點噁心,但他還是不想要再體會一次窒息的感覺,「我可不可以自己洗?」

  比起洗自己,清洗掉在地上的果實他或許更為熟練,反正只要在衣服上抹個幾下就好。

  「昨天本來就是因為你沒力氣才派了個僕人處理,」察覺到對方不想洗澡的意圖,但看過他昨天的慘狀冰炎也能理解,他解釋道,「你會自己洗我就準備好熱水自己入浴,記得洗完下來飯廳開飯。」

  感覺上就是只有他一個人被命令洗澡的發言,「為什麼只有我」的不服盡收冰炎眼底,他哼笑了一聲,這兩天發現對方的情緒過於好懂讓他俯下身,拉開了扯下絲巾的領口、湊近褚冥漾的鼻尖。

  一股夾雜著薄荷費洛蒙的花果芳香頓時佔據了褚冥漾的嗅覺,沒有一絲一毫的汗味,催情的費洛蒙已單薄的無多少效力卻還是讓褚冥漾呆滯,看著愣住的他,冰炎冷淡地說,「這就是只有要你洗澡的理由,你有意見?」

  沒,他哪敢有意見。

  褚冥漾屏息從椅子上逃開,既然結束了練習他只想離對方越遠越好。

  「阿法帝斯。」

  「已經吩咐女僕準備好熱水。」冰炎的話音剛落,站在門口的阿法帝斯便盡責地回報,根本不用冰炎下令。

  這管家該不會會聆聽心聲吧?褚冥漾忍不住想,然後又被硝煙的氣味嗆得僵住。

  「再給他一桶冷水。」身後的冰炎如此說著。

  「是。」躬身接下命令,阿法帝斯又瞪了讓他主子受傷的Omega一眼。

  外來的Omega、有瑕疵的Omega、王硬塞的Omega……一直Omega 來 Omega 去的聽得褚冥漾都煩,平時總是他幫所有人取綽號,沒想到有天他居然也會被取各式各樣的綽號。

  第二性別又不能吃!該不會是吃飽太閒才會劃分這樣的階級,差點被針插之外還得大熱天泡在熱水裡,除了還沒料理的帶皮豬肉,褚冥漾不知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形容詞用來形容自己。

  看著氤氳上升的熱氣,他開始懷念起家附近的那條小河,雖然他因為天生帶衰而不常下水,但至少那裡沁涼的多,下水也不是被強迫。

  毫不猶豫將全部的冷水倒了下去,確認過水並不燙後他脫下衣物塞在乾燥的一角,一邊在心裡埋怨實在是太熱後速戰速決。

  反正只是要去除汗味,泡個水應該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幾分鐘後,冰炎直接粉碎了他的想法。

  「褚,你怎麼沒洗頭?」在餐桌旁打量著穿回原來衣服的褚冥漾,冰炎厭惡地皺起眉,「為什麼還穿著原來的衣服?」

  不然要穿什麼?記下昨日被對待的流程,拿過布塊擦乾身體的褚冥漾臉上盡是疑惑,衣服不都是重複穿?他這樣做又有什麼錯?

  還來不及發問,冰炎便彈了個響指,兩個女Omega隨即靠過來架住褚冥漾,往浴室走。

  翻了個白眼,褚冥漾釋放出威嚇用的費洛蒙,嚇得兩個Omega 隨即彈開。

  「味道不是消失了?」他不服氣的問,越過冰炎肩後可以看見夏碎正窺視著他們的情況,雖然說好要合謀,但為什麼感覺上只有冰炎對他指手畫腳的?

  味道消失了,他也忍過了熱氣,他還做的不好?

  「洗澡又不只是消除味道。」直衝他的費洛蒙讓冰炎嘆了口氣,走向前提起他未撫平的領子,「全身上下都要洗乾淨,不要只泡泡水省事。」

  你早說啊!褚冥漾還來不及吐槽,便被逐漸上移的領子勒的無法呼吸。

  「衣服臭,就算洗了也沒用。」看著宛如被吊掛的布袋的褚冥漾,冰炎發出了疑似是覺得很髒的嫌棄聲,非常順手的把人往樓上拖,「夏,我帶這傢伙去洗澡。」

  「嗯。」捧著茶水喝了一口,始終微笑著的Beta啜了口紅茶,目送著他們離去。

  媽,妳兒子要被兇暴的貴族大人抓去洗澡了,褚冥漾想尖叫,可惜他的臉色發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要被勒死了快放開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半小時後,紅的像煮熟的蝦的Omega穿著嶄新的白色絲綢衣物坐在餐桌前,旁邊挨著的是讓他壓力很大的冰炎,冰炎身旁是始終沒多說話的夏碎。

  「冰炎,他只穿著睡衣。」執起刀叉切割肉塊的男人有點遲疑,側身看了看褚冥漾朝已經開始細嚼慢嚥的冰炎開口。

  瞪了身旁的褚冥漾,後者反射性一縮,看在不想毀了食物氣味的份上只用香皂去除了他身上所有的味道,冰炎吞下口中食物,「沒控制好力道,太用力。」

  所以他只好給褚冥漾比較不會摩擦到的衣物。

  你也知道你太用力喔!褚冥漾沒好氣卻不敢說話,脆弱的皮膚經不起冰炎大力搓洗,洗完褚冥漾已經用力地咬著唇,範圍之廣差點將嘴上的傷口與嘴角的連成一塊,薰濕的雙眼也不知有沒有掉淚。

  頭髮就更不用說了,要不是昨天頭髮已經被梳開,冰炎的力道怕不是要扯掉他的頭皮。

  為什麼是冰炎親自幫他洗!

  「不想我洗就自己收斂好費洛蒙!自己乖乖洗乾淨!」啪地一聲往褚冥漾還有些濕潤的頭上打去,要不是他的僕人怕他的費洛蒙怕成這樣,冰炎還不必出手幫褚冥漾洗澡。

  「坐直,如果背沒有碰到椅背就讓僕人幫你調整。」除了洗澡時聽他尖叫現在還要管好他的用餐禮儀,看褚冥漾拿自己的刀直接切下眼前菜色並用手抓簡直大開冰炎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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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還會更新嗎qwq 2023-8-7 17:23
好有趣的設定wwww好奇漾漾在這篇的的真實身份(゚¬゚) 2022-7-27 18:20
好看啊~後續呢QQ 2021-5-16 15:57
超好看 2020-11-3 13:13
期待後續好看 2020-6-19 0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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