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卡帶]2019短篇 [G]

放一些去年寫的小短篇，真的都很短

Never Been Kis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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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部卡 x 神無毗橋存活土

　　*標題出自Glee S02E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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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夤夜的病房不點燈。旗木卡卡西弓著背蹲在窗框上，雷打不動的剪影幾乎融入了闃寂夜色當中。直到半晌後鐵製窗框摩擦玻璃的聲響突兀地割開了婆娑樹影，帶土半夢半醒的嗓音睏倦地從病房內探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

　　少年暗部的身子向前一傾，眼疾手快地將食指抵在了帶土的嘴唇上，示意對方噤聲：

　　「我偷跑過來的。」一連串的氣音像是在虛空中飄蕩的羽毛搖搖晃晃，尤其偷跑兩字說得特別心虛。

　　話音甫落，帶土的嘴角立刻彎起了壞心眼的弧度，連帶著倒映在他眼中的星子都閃起了狡黠的光芒。

　　擅離職守可不好啊——調侃的話語還來不及說出口，卡卡西就先一步扣住了帶土的後腦勺，低下頭隔著面具在黑髮少年的嘴唇上落下了一吻。

　　「⋯⋯我還有任務。」隔著面具的親吻持續不到帶土眨一次眼睛的時間，心思複雜的小天才很快就自顧自地別過了臉，殊不知這個角度反而能讓黑髮少年更清楚地望見自己發紅的耳根。

　　「走了。」

　　夤夜的病房不點燈，銀髮暗部來得安靜去得也安靜，白色的窗簾被灌進房間的夜風吹得鼓脹，很快又像是被戳破的氣球一樣癟了下去，黑髮少年愣愣地撫摸著方才被親吻過的部位，目送銀髮暗部的身影消失在月光彼端。

屋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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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卡與仔土的同居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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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廚房傳來的聲響時，卡卡西在第一時間就越過了四處飛散的玻璃渣子，在狀況不可收拾前先一步把罪魁禍首拖出了案發現場。

　　「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

　　這週已經連續摔破了三個杯子的小魔王可憐兮兮地抓著卡卡西的衣角，整個身子搭在他腰邊像是融化的冰淇淋，黏得卡卡西所有嚴厲的批評都如鯁在喉，最終只能嘆息一聲：

　　「⋯⋯我知道，以後小心一點？」

　　卡卡西摸摸鼻子，無奈地想著這次就算了，翻出自己兒時用過的卡通塑膠杯重新裝了一杯牛奶給低低垂著腦袋的宇智波帶土。男孩這次大抵真的知錯了，灰溜溜地接過了杯子時不但沒有抗議上投的圖案太幼稚，甚至還溫順地向他的監護人道了謝。

　　卡卡西原本還冀望著這小鬼整個早上都能像這瞬間一樣安分守己，可惜孩子的特點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牛奶都還沒喝完，闖了禍的宇智波就已經從消沉中振作了起來。

　　小小的魔王這次覬覦起了人民教師手中的咖啡，踩不到地的短腿一刻不得安寧地前後搖晃著。

　　毛茸茸的拖鞋被踢到了地板上，帶土仰起臉看向卡卡西，漆黑的眼睛裡閃著光，聲音輕快得有一種躍躍欲試之意，跳著蹦著隨時準備毀掉旗木卡卡西平靜的早晨：

　　「咖啡很苦嗎？」

　　「也還好。」卡卡西抿了一口咖啡，按著小東西的肩膀把他壓回了座位上，「不過你不會喜歡。」

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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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部卡 x 長髮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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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用苦無抵住那傢伙的脖頸時，嗅到了植物的味道，還有鮮血的味道。

　　⋯⋯為什麼跟著我？

　　森冷的月光挾著雪花一同落在了刃面上，卡卡西壓低聲音問。

　　被他壓在樹幹上的少年裝模作樣地歪了歪腦袋，面具下露出來的右眼彎成月牙，玩世不恭的語調比落在肩上的雪花還輕。

　　啊？我當然是來問你要不要逃的呀。

　　一派胡言亂語。取得先手的卡卡西沒有陪對方玩文字遊戲的耐心，更沒有撤退的理由。

　　抵著敵人要害的刃面向前推了一點，再一寸就會見血的距離。

　　到底為什麼跟著我？

　　處於劣勢的少年無所畏懼地嗤嗤笑出聲，卡卡西的刀刃在對方舉起手像是要反抗時就俐落地刺了下去，要是能一擊斃命最省事。

　　可惜銀髮暗部的武器最終只是穿透了對手虛化的脖頸，黑髮少年的虎紋面具落到地上，映入眼簾的是旗木卡卡西認識的半張臉，以及不認識的半張臉。

　　驟然刮過的冷風吹脹了亡靈身上的袍子，總是戴著護目鏡的那孩子從無名少年的黑袍底下鑽了出來，快步跑過他們身邊時雙手圈在嘴邊，高喊英雄死透了、英雄死透了，於是繫著無數短冊的笹竹折腰，紀念烈士的慰靈碑轟然坍塌，萬人供奉的神像在人間摔得粉碎——不容懷疑的現實掐緊卡卡西的脖子，宇智波帶土還活著。

　　宇智波帶土還活著。

　　相對於卡卡西的愕然，沉穩得詭異的帶土只是朝著卡卡西伸出了手，邀請的、等待著他的、空無一物的手掌。

　　⋯⋯不能理解我的誠意嗎？那我換個說法吧。

　　黑髮少年半闔著眼，臉上笑容溫柔像是一場再也不會醒來的美夢——那是卡卡西從未見過的神情。

　　宇智波帶土一步一步越過風雪走向他，卡卡西掌中的刀刃像是他握不住的手，輕易地滑了出去，筆直刺進雪地像是墳場內的碑。

　　帶土還在靠近他，再度開口說話時臉頰已經蹭在了銀髮暗部的狐狸面具上。他們離得太近，卡卡西的心落不了地，只能低下頭去聽帶土的心跳。

　　他們成雙坐在遺棄世界的雪地中像是耳鬢廝磨的愛人，帶土低下頭說話時口中吐出白霧，話語在虛空中消散時燒紅了卡卡西的耳尖。

　　他問，你跟我一起走嗎？

　　握住對方的手時，卡卡西聞到了植物的氣味，還有鮮血的氣味——帶土身上的氣味，那是全部將被白雪掩埋的足跡。

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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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部卡 x 神無毗橋存活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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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卡西又趴在地板上睡覺了。

　　睡在地上的壞習慣是進到暗部後養成的，木葉暗部的工作繁重，堪比戰爭前線的醫療忍者，有時候甚至連換掉衣服的餘力都沒有，所以為了不讓身上的血垢弄髒被單，卡卡西就會直接趴在地板上休息。

　　一進門就看到銀髮暗部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衣袖上還沾著深紅血漬，帶土原本是想善盡室友義務把對方拖到床上去休息的，卻在蹲下去查看時被暗部的手引走了注意力——卡卡西的手比他的還要白一些，骨節分明，上頭指甲修得整齊，大多時候都握著刀，不能隨便靠近的模樣，所以如果像這樣毫無防備地攤開的話，就會讓人很想握握看⋯⋯於是帶土鬼使神差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小心翼翼地碰了一下對方的指尖。

　　結果伸出的手猝不及防地被人握住，被抓了個現行，帶土瞪圓眼睛的模樣活像是誤踩了陷阱的小動物，差點就沒直接跳起來：「你怎麼醒著啊！」

　　「當然一開始就醒來了。」即便因為剛睡醒而口齒含糊，少年暗部的語氣中仍存著一股理所當然的傲慢。卡卡西連眼睛都懶得睜，閉著眼逕自嘟囔。「獨當一面的忍者才不會輕易讓人近身⋯⋯又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遲鈍。」

　　「喂！」長年被天才隊友挖苦的愛哭鬼忍者瞬間炸了毛，黑髮少年彆扭地掙開了銀髮暗部的手，氣呼呼地瞪著對方：「你這傢伙⋯⋯想吵架嗎！」

　　「好了，我沒有打算吵架。」雲淡風輕的話語是不容質疑的隊長語氣，帶土下意識噤了聲，卻又很快想起眼前這傢伙早就不是自己的隊長了。正當黑髮宇智波打算出聲抗議時，那只被他甩開的手就突然環住了帶土的腰，一眨眼，少年暗部好看的側臉就貼上了他的腹部。「⋯⋯再讓我睡一下。」

　　心跳太大聲，僵硬的雙手下意識落在了銀髮暗部背上，相觸的部位像是下一秒就要燒起來那樣燙，不知道體溫太高的是自己還是卡卡西。這時候背誦結印順序就是很好的冷靜方法，豪火球術的印是巳未申亥午寅，巳是雙手交握，未是兩指向上伸直重疊⋯⋯然後卡卡西毛茸茸的腦袋靠著他的腰蹭了一下，帶土又瞬間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髮少年有些無措地抬起頭看鬧鐘上的秒針繞圈，卡卡西的再睡一下是多久？

　　午間的陽光照亮了床頭的水門班合照，室內光影斑駁，樓下傳來孩子們的笑鬧聲，公園裡各種顏色的風箏飄上天空，訓練場內手裏劍釘中靶心，南賀川中的溪水潺潺流向更遠的地方⋯⋯或許卡卡西會直接睡到晚上，他想著，那時候樓下的孩子們會收拾好玩具，牽起父母的手一齊回家，帶土從沒牽過父母的手，但現在他可以去牽卡卡西的手——

　　黑髮宇智波就這麼不著邊際地想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再回過神時，卡卡西已經揉著眼睛坐起來了。

　　「⋯⋯很喜歡嗎？」銀髮少年半闔著眼坐在他旁邊，銀白色的睫毛在陽光的照耀下近乎透明，剛睡醒的聲音有些暗啞，暗部凌厲的視線掃過帶土懵然的神色，又慢吞吞地又補充了兩個字。「牽手。」

　　帶土這才注意到，他們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握在一起了。

　　黑髮少年紅著臉訕訕收回了手，改而去抓卡卡西肩膀湊到對方跟前時鼻子磕到了鼻子。銀髮暗部發出了疼痛的悶哼聲，但沒有推開他。

　　宇智波帶土從來沒有親吻過任何人——照片才不算數，不過凡事都有第一次，帶土沒有闔上眼睛，一邊仔細地觀察著對方的表情，一邊戰戰兢兢地碰了一下卡卡西的嘴唇。

　　「⋯⋯喜歡的是你啦，笨蛋卡卡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