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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女神異聞錄5│明主] 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PG](更新到if(8)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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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律 發表於 2019-3-2 17:3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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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日本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角色:來栖曉、明智吾郎、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這篇沒有兒童不宜。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的故事。請想像你手上(或你看實況)那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劇透)線的遊戲本體。跟上一篇同樣設定,基本算是後續,但可分開觀賞。

  警告:寫於動畫之前。劇透,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


  9/19-盧布朗

  「既然春加入了,那就照例來宣布一件事。」

  怪盜團的領隊望著來到咖啡廳二樓的少女說,後者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氛,坐正姿勢,蓬鬆的捲髮隨之晃動,等待靈巧轉動手機的人下句發言。

  「除了我在場的時候,妳跟妳的自我並不存在。妳至今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必然。」

  少女微微張開嘴唇。


  6/25-澀谷聯絡通路

  「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

  來栖曉踢了踢自己的右腳,腳尖在地面轉動摩擦,朝明智吾郎複述一遍,除了我在場的時候,你與你的自我不存在。望著那張偵探王子的假面擰起眉,介於要掉不掉的中間。

  「人太多了,九月三號再說吧。如果介意的話,你可以在之後遇到我的時候追問,我一定會回答。對了,剛剛你好像有事要問我?」

  「啊……對,聽說最近澀谷不太平靜,你要多注意。」

  「不用擔心。」

  周遭流動,一旁的人們終於開始竊竊私語,對象不外乎是他說話的對象。注意到這點,明智與他告別,而他站在原處目送對方離開,摩爾迦納由背包探出頭來,向他問:

  「那傢伙會接受嗎?聽你說的話,他的自尊心很高呀。」

  「沒問題。就算七月二十四號礙於大家在場而不打算問,八月二十三號他也會意識到自己什麼也無法問出來。」

  他拿出手機,確認螢幕上跳出的訊息,想著接下來該與誰一起。

  形成這樣世界的原因是什麼。不知哪次他與新島真在著手解決對方朋友的事件前討論過,站在學生會室的門口。只要他不明確答應與誰度過放學時間、做某些特定的事情,夜晚就不會到來,如果願意他們可以聊得天長地久。

  他們自豪的參謀最後嘆了口氣,莫可奈何地搖頭:『連一次又一次經歷過這個世界的你都無法弄清楚了,只有這次的我們又怎麼能知道。何況我們在你離開的時候,甚至不存在。』

  這句話並沒有錯誤。許多次他為了證明這件事情,率先告知新島真自己等會由蒼山一丁目搭電車回四軒茶屋,再折返,請對方去一樓小賣部買任何食品都好。

  重複進入車站,擠入電車,他再度回到對方面前,來栖曉問:『我確實搭車回去過了,妳有買到東西嗎?』

  『我……』

  學生會長手中空無一物。

  『如果還不能相信,妳能試著連絡金城,或是妳的姊姊。』他看著新島真掏出手機撥號,隨後顯得訝異的臉,繼續說下去:『做不到對嗎?事實上妳無法聯絡任何人,因為現在他們都不存在。』

  『這種事情──』

  新島真掩住嘴巴,蹲下身。

  『整理一下心情吧,妳的話整層樓都能使用。之後我再告訴妳其他的。』

  當他不在場的時候每個人都不存在,或是變成不知名的什麼。來栖曉在多次嘗試後確認到這件事情,他的朋友與協力者在其他時候沒有自我,對於過去的情況只擁有大方向的記憶,數段沒有他的清晰記憶每次都一樣。

  摩爾迦納與奧村春記得一起闖入迷宮,兩人卻沒印象那幾天是如何度過。

  坂本竜司不知道田徑隊朋友的全名。高捲杏不知道最好的友人要轉校去哪裡。

  喜多川祐介記得他們打開了斑目深鎖的門,卻不知道斑目畫展期間忙碌了什麼。

  新島真不曉得新島冴與她爭執後那天晚上剩餘細節。佐倉雙葉對母親除了大方向的回憶跟車禍前天的事情,無法講述其他深刻的記憶。

  而明智吾郎──他前期發現輪迴時曾想拯救,卻無論如何都到達不了電視台,相遇後除非固定日子或電視節目、否則就人間消失的對象──叫不出自己的母親,與任何他輾轉流離時收留他的親戚名字。

  這跟聖杯無關,那個亂七八糟的神明被他測驗出也並沒有自由意志的時候眉頭深鎖,讓伊格爾被借用的臉更加詭譎,聲調詭異地笑了:『但是,你要做的事情有任何改變嗎?』

  沒有。也不會有。

  他一樣該去偷取所有腐敗人心的寶物,進行早知是騙局的更生,不然自己與同伴就會淪落到不堪的下場,重新開始;他同樣該處理面對多次的各式煩惱,強制跑遍所有已經熟悉的情節,儘管他告訴過同伴關於未來的一切;他將假死,攻略獅童正義的認知迷宮,目睹明智吾郎的末路,哪怕他準備得多萬全,那刻他的身體都宛如命運註定般無法有任何動作。

  後來他理解到,其他人也相同。儘管和他在一起,某些時刻仍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能吐出不由衷的言詞,照著一種固定的規則行動。

  難怪啊。他還想著好不容易接受事實的明智都暴露本性跟他們相處了,怎麼還背叛他,讓他接下來數次單方面宛如賭氣不與對方多做交流。直到再度行動,鐵閘門闔上後坂本竜司告訴他:

  『喂,我雖然很生氣明智向你動手,還是打算閘門升起來前衝過去,把那傢伙抓回來揍一頓叫他解釋清楚……但是搞什麼!我的腳根本不能動!』

  高捲杏輕聲同意,聲音中帶有悲慟。這樣他倒是能想出明智身不由己喊出那些嫉妒臺詞時內心對命運跟自己有多憤怒,或許再加上羞恥。當然,他們所有人也更難過。

  關於同被束縛的難搞朋友無論如何都得行蹤不明與殺人這件事。

  接著到大眾迷宮的最深處,弒神,拯救世界。聖誕夜與新島冴交易。渾然不覺度過兩個月後離開少年院,於歸家路上重新回到四月。


  8/23-盧布朗

  明智吾郎推開門。

  這是新島冴介紹他來的店,老闆與曾在電視台有過一面之緣、之前告訴他莫名其妙話語的青年站在櫃檯內,嬌小的佐倉雙葉躲到後者身邊。他偽裝極佳地寒暄,忽視投來的敵意警戒,點完咖啡坐上椅子。

  幾乎像是心血來潮的、講述自己的過去。

  對方自始自終不做任何表情,似乎沒仔細聽,而在欣賞一場默劇表演,看著他的眼神如同等待他說些別的。明智注重自己放下瓷杯的力道,站起身。

  對了,之前的事情。比起告知更像挑釁,昭示著如果你能追問的話,回答你也沒什麼不行的優越。

  就裝成忽然想起吧。他想。開口。瞬間發覺不對勁。

  『非常美味的咖啡,真羨慕你每天都能喝到。』

  怎麼回事。太過奇怪。

  『跟你說話總是能刺激我的思考。』

  不對。他要講的不是這個。

  『今天謝謝招待,那我就先回去了。』

  這到底──

  來栖曉向他眨動眼睛,他終於理解到與方才相異的意思。

  你 發 現 了 。

  然後無可抵禦地推門離開。

  『這麼說,雙葉見到明智了?怎麼樣?』

  『不怎麼樣……跟曉說的相同,我想咬他也不行。』

  『真可惜,本來還想問妳他發現自己不受控制的表情。』

  『竜司的愛好是欣賞帥哥顏面扭曲嗎?』

  『才不是!』

  『好了別吵了。曉,下次見面時你能跟他說明清楚嗎?』

  青年向新島真點頭。高捲杏撫摸著身邊的摩爾迦納,嘆氣。

  『但是,在這段時間,他又要沒有自我去傷害多少人啊……不,照曉所說,真的有其他人被他傷害嗎?』

  『杏殿……』

  『……至少,在這個被固定的世界,就算明智沒有自我,我的媽媽也不是真實存在,媽媽她、確實是被明智殺死的。』


  9/3-盧布朗

  來栖曉進門,明智吾郎如他預料坐在櫃檯前。他和佐倉惣治郎打過招呼,又向隱約按捺不住的對方問:「你要上樓談嗎?」

  擁有自我的明智吾郎能存在的區域:整個盧布朗。與佐倉惣治郎同樣。

  「那個,能告訴我上次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對方接受他的建議,坐上沙發後問。曉坐到床緣,對於笑臉並不像明智所想地跟著微笑。

  「不用假裝也沒關係,明智。我知道你的本性。」

  「這是什麼意思……」

  「獅童正義。」來栖曉開口,望著眼前的人忽然繃緊身體與神經,顏面逐漸保持不住表情,他繼續說:「你擁有使陰影暴走的能力,為了向他復仇,兩年半前開始殺死很多人。」

  「……你從哪裡知道的。」

  「不只如此,你的人格面具是洛基,過去的廢人化告發都是自導自演。」

  「所以我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偵探王子剝去假面,掐住他的領子,大約在盤算等他吐實就殺死他。來栖曉沒有掙扎,用眼神示意要衝上來的摩爾迦納自己沒事,扳開明智的手。反正死亡這件事現在的他和對方都做不到。

  「聽我說完。原因不明,但這不是我第一次度過今年九月,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證據就是我知道你做的所有事情。此外,六月時我在澀谷講的也是事實。」

  「誰會相信?」

  無法溝通。好麻煩,每次都得這樣鬧一次。

  「那就回答我的問題。之前你提到你的母親,她叫什麼名字?」

  「沒必要告訴──」

  明智吾郎忽然噤聲,另隻手捏緊拳。來栖曉趁機拉開距離,指往樓梯,未開口提出他們可以轉移到有廁所的一樓,只見對方扶住額頭,拒絕,單手砸向床板,臉色仍舊難看。

  「這算、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冷靜了?」

  對方瞪他一眼,坐回沙發,翹起腳:「解釋清楚。」

  「你只能在這間咖啡廳和某些特殊時刻存在。當然,你內心盤算的殺死我也做不到。」

  「為什麼?」

  居然不否認。

  「之前的你做過相同事情,但掐著我的脖子絕對超過致死時間後,我的頸部甚至沒有留下痕跡。」

  時間沒有前進,全部都是騙局。雖然他能感到痛苦但暫時不用告訴對方,誰知道還在接受狀況的明智會做出什麼。

  溫和委婉一點的測試方法是就算他在一樓幫泡了多少杯非迷宮探索用的咖啡都會處於晚上,咖啡豆並沒有減少,沒喝的話睡覺起來那些如山的咖啡就消失無蹤。對此佐倉惣治郎十分訝異。

  「很難相信。」

  「你可以試試看。」

  「曉!」

  來栖曉無視黑貓的聲音,走到對方的前面,手指點了點自己白皙的頸部,反被揮手趕走。

  「沒必要。我先姑且相信,殺不死想想太噁心了。」明智又看向一旁的摩爾迦納:「還有你,談話的時候別吵。」

  「你說什麼!之前就失言的傢伙還嫌棄吾輩!」

  「失言……這個聲音……鬆餅嗎?」

  「當然了,你這個演技差勁的傢伙。」

  「總比會講話的奇怪貓咪要好。」

  「吾輩不是貓──」

  來到沙發附近張牙舞爪的摩爾迦納被人抱起,放回一旁的桌面撫摸安撫,來栖邊轉向明智:「繼續?」

  「曉,吾輩早就想說了,沒必要管這種可疑的人吧!」

  摩爾迦納不安分地抗議,他搖搖頭,繼續來回搔弄貓咪的頸部與頭顱,聲音清晰傳遍二樓。

  「畢竟他後來會喜歡我。」

  「什、什──」

  「憑什麼我會喜歡上你這種閣樓裡的垃圾!」

  同樣錯愕的明智吾郎站起身。

  「除了你跟我之間本來就有說明起來很麻煩的緣分,還因為你想要被愛與容身場所。」來栖曉說得事不關己,強硬而殘忍地用言語剖開對方最不想承認的部分,無視手掌下僵硬的貓咪與滿臉被侮辱的明智:「而我喜歡你。」

  摩爾迦納放棄驚嚇,乖得不可思議。

  「對了,忘記說,我就是礙到你復仇之路的怪盜團的團長。正常的話你九月中才會發現。」

  他補充道,對方的表情越來越扭曲,聲音如同毫無韌性、亟欲斷裂的弓弦。

  「……別開玩笑了!」

  對方拿起自己的提箱,奔下樓,腳步聲迴盪他的耳邊,還有惣治郎訝異的問句,拉開門的鈴聲,又闔上門,把階梯踩得作響,近乎狼狽卻撐起優雅地回來,不等他問原因便抬頭,如果可以要用眼神把他碎屍萬段。

  「喂,告訴我全部,我想要存在。」

  「這種至今為止的人生都被否定的感覺太糟糕了。」

  來栖曉露出一個笑容,只增長對方的殺意。

  『之前忘記問……你和明智解釋成功了?』

  新島真道,他們迅速攻略完認知宮殿,靜待期限來臨,集合在一起漫無目的聊天。他向同伴說起情況。

  『哼哼,不是吾輩要說。那時明智的表情非常精采。』

  『不,如果我在場應該也……』

  不只從前相信到現在的記憶都被否定,信息量也太大了。高卷杏單手撐著臉頰嘆氣,又把雙手用力按向桌面,氣勢洶洶:『話說,你為什麼會喜歡那種可疑傢伙啊!難道是臉的原因!』

  『嗯。』奧村春點頭。

  『同感。』喜多川佑介附和。

  『加一。』佐倉雙葉舉手。

  『算我一個。』坂本竜司跟上。

  『我不想多評論你的感情生活,但是……能告訴我們嗎?』新島真詢問。

  『……十月底,明智會加入怪盜團。』來栖曉雙手交疊於下顎,環視整桌人各異的臉色:『十一月中他會背叛我們,我會被抓。』

  『不是根本沒有會喜歡的原因嗎!』

  『竜司,聽他說完!』

  『沒關係,第一次就是那樣。而我們提早發現,想出計畫反將他一軍。在攻略最後的認知迷宮時又遇到他……』怪盜團長呼出一口氣,想起無法阻止的畫面,不動聲色:『戰鬥完後,他為了協助我們死了。』

  所有人陷入沉默。

  『為了協助我們而……這是、跟父親同樣無法改變的事情嗎?』

  奧村春垂下眼睛,瞥見來栖曉點頭。年長於他的少女即使接受了真實也想過要阻止,戰鬥前,戰鬥中,竭盡全力不停向奧村邦和的陰影勸說,一次又一次被無視,被攻擊,結束後的短暫自由中哭喊著不想走,問為什麼非得如此。

  無人能夠回答。他們不能久待,離開後沒有自我的明智吾郎就會出現,少女必定會失去父親。

  『準確來講,我所能得到的訊息僅有行蹤不明。但跟死亡差不多。』

  他沒辦法確定,僅在電視中看見發現身分難以確認的獵奇屍體的報導。

  『剛重來這段日子時我很高興,覺得是一個機會,如果可以我想要最開始就幫助摩爾迦納,停止玲井同學跳樓,提早使佑介和雙葉擺脫陰影,不讓真被金城威脅,阻止校長跟春的父親被殺死……救到明智吾郎。』

  知道現實情況的他人低下頭。

  『隨著次數經過,我終於察覺就算輪迴,什麼也無法改變。』

  無意識又開始轉動掌中的手機,來栖曉安靜了一會。

  『你們只要給我時間,我都能幫助。只有他們非死不可。』

  『我嘗試非常多次。校長他們我無法接觸,於是我和明智交流,理解他的仇恨、看清他的本性,知曉他擁有自我時在想什麼,不斷被他傷害,終於發現到這個世界的強制性,最後半放棄。但是──我的腦袋裡不知不覺已經全都是他的事情。』

  他曾經不惜讓所有同伴、協力者與非人接受事實也要違抗世界,明智吾郎確實得到了羈絆與友誼,短暫從仇恨的枷鎖掙脫出來,愧疚於自己殺了朋友的親人,抿緊嘴唇,低下頭向少女們說,對不起。

  僅限到十一月十八號發出預告狀前。

  來栖曉望向他的團員。

  『雙葉、春,非常抱歉。或許這更接近執著,但我確實,喜歡上了明智吾郎。』


  9/3-盧布朗

  「最後在時空跟物理原理都被扭曲,我依舊無法改變現實時,我半放棄了。但是腦袋已經全部充斥你的事情。」

  而現在我覺得我大概比你可憐。來栖曉說,隱瞞對方後來可能死亡的情節。

  「……這算什麼?你的喜歡根本有病。」

  「你的也是。」

  「不要讓我重複,憑什麼我會喜歡一個住在這破地方的前科犯。」

  「以後會,這是必定事實。」



  後記:

  舊文搬運。一個永遠無法幸福的設定(。)否定過去所有人生,建築在虛幻記憶上的真實思考,注定被假的東西強制奪走未來。

  最初只是想在原背景看辛辣又目中無人的明智吾郎談戀愛而已。但因為遊戲本身的原因,以及想著波特輪迴會做什麼得出的結論是:要救摩爾迦納會進迷宮,但是志帆不會跳樓、真不會被要脅、早早收了明智校長跟奧村爸都不會死、沒被抓沒開審判coop、怪盜團名聲不會下跌,順勢直接幹翻中間就失去廢人化商圈可能無法成為有力候選人的獅童,直上雲霄爆神明頭……嗯?這樣的展開到底??

  於是腦袋不小心擅自地推翻前提(P5世界=現實)

  &波特的自信來自摩爾迦納在船上那句:「其實你很在意joker對吧。」

  設定整理:波特不在場(地點、地圖)時他人並不存在也無法思考,強制行動、無法控制自己說話但可以思考的是主線&coop劇情,每個人波特不在場時的清晰記憶是遊戲中玩家看到的那些。

  他們的談話發生在短暫的黑屏讀取,未進入劇情的自由時間,例如遊戲裡明智在樓下喝咖啡,頭上有「…」對話框的時候,或是大家聚在一起沒開會,各做各的事情,不管玩家是在看轉手機還是喜多川吃薯條的時候。

  除了波特,其他人不能無故離開觸發劇情的地圖,每個人連帶存在的區域不同,例如新島真只能在學生會室前,發生劇情外並不能下到一樓。摩爾迦納出去散步就會消失,明智屬於只要進行完固定對話就會強制離開的類型。

  場景中扣掉固定的飲料販賣機,以外的東西使用並不會受影響。假如從集合點散會,因為每個人都滿足了能離開的條件(集合)所以都可以離開咖啡廳,只是一踏出去就不存在。

  感謝閱讀。


本文最後由 風律 於 2019-6-6 23: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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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3-16 16:0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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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角色:來栖曉、明智吾郎、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未定,但這篇有一點下流話。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的故事。請想像你手上(或你看實況)那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劇透)線的遊戲本體。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9/24-盧布朗

  推門而入,夜晚的街景被關在外,咖啡的香氣迎面而來,明智吾郎看向他,露出偽裝的笑,今日是九月二十四號。

  「抱歉打擾,但你早就知道不是嗎?」

  「忘記跟你說,我告訴過佐倉先生了。」來栖曉向青年招手,率先踏上往二樓的階梯,回過頭等候對方拿起箱子,向佐倉惣治郎點頭問候。

  「你啊……這種情況居然能開心成這樣。」

  跟在後方明智只覺得哪裡能發現這傢伙很高興,連個表情都沒有。而來栖曉探頭出樓梯扶手,朝忍不住嘆氣的惣治郎喊。

  「因為喜歡的對象難得存在一次。」

  「什──」

  櫃台後的男人忽略明智的聲音,朝他們擺擺手,明顯不想再管:「怎樣都好,上次太大聲了,既然知道我不能離開這裡就小心點。」

  「抱歉,我會注意的。或是讓您跟別人換班。」

  現在請川上貞代來連五千元都不用花費。

  「……別拖其他人下水。」


  到了和上次相同的位置,明智吾郎率先開口問,做什麼?

  「只能聊天。」

  「哈?」

  來栖曉抓出適當距離,落坐對方隔壁,又說,就我所知,要事先培養感情沒有其他方法。其他不管看DVD、打遊戲、製作道具或睡覺,時間都會經過,你也就強制不存在。

  「你要浪費一次機會嘗試看看?」

  「不需要!」

  對這個答案感到滿意,曉到樓下拿了兩杯不花費時間跟咖啡豆的咖啡,明智注視那兩杯液體,聽完上次的解釋他無法用正常心看待眼前的東西。

  不用擔心。曉喝過其中一杯,把另個杯子遞給對方,確認清晰的記憶。

  「都跟那個蠢女人有關。為什麼非得培養感情?」

  「別這樣稱呼新島小姐……算了,之後讓真制裁吧。」來栖曉先是皺起眉,想起同伴便淡淡勾起嘴角:「你之後要入隊,先了解他們也沒什麼不好。」

  「誰稀罕你們。」

  「我們在乎你啊,明智。對我們來說你很重要。」

  各種意義上。

  他的腳尖敲了敲二樓老舊的地板,木板沉悶作響,如意料中聽者再度顯露不快的模樣,半自棄依舊放輕動作拿起咖啡杯啜飲,殘留王子形象時的習慣,出於不甘消失或是其他原因留下來。


  對方和新島冴相處的記憶並無特別。Medjed事件後的簡單討論,固定橋段裡的明智吾郎演戲堪稱完美,假如有自我,鐵定輕視著新島冴,暗自為大眾的愚昧、怪盜團的人氣提升而憤怒。

  來栖曉並不意外,這和目前為止的情況相同。接下來換他了。他要告訴對方的是關於他第一個成為他朋友的田徑隊青年,加上為了重要友人忍受許多痛苦的模特兒少女的事情。

  「……炫耀?」

  「不,只是想讓你知道他們的事情。畢竟你也沒話題能聊。」青年字句簡潔,直指要害:「當作類似睡前故事……今晚消失前的故事?」

  「差勁的幽默感。」

  黑貓講著既然是杏殿,吾輩也有興趣。甩動尾巴,窩到曉的身邊。失憶黑貓的事由於性質關係,他不打算再講。這是他們怪盜團全會一致的決定,大事件外,各自的困境會如何發展不需要事先知道。

  就算是被設計好,榮子對我來說很重要這件事不會變,我想要在能思考的時間內盡力煩惱。新島真當時把頭髮撥到耳後,做下結論。


  『真的假的,從我們先開始?』

  『聽完後明智那傢伙反應如何?』

  『原話是:沒想到看起來沒智商也真的沒智商,對方明擺著要摧毀田徑部,還上當那種低等級挑釁,那個自願被揍的和好又是什麼東西。』來栖曉接著轉向高卷杏:『原話:會認為委身給那種垃圾能幫助玲井志帆太傻。模特兒方面也是,不注意飲食態度過於懶散,最後居然憧憬起視自己為眼中釘的人。』

  『好尖銳……』

  『就算處理完那些事情,他來的時候我也要揍他……』

  兩人嘆氣,卻也清楚評論沒有錯誤。

  『我開始擔心自己和祐介了……』

  『為什麼?』

  『稻荷你也應該在意一下。嗚啊啊……不敢思考輪到我的樣子。』

  『明智還有說別的。』

  話剛完,杏懷中的摩爾迦納便躍上桌面,發出確定計畫完美般的愉悅笑聲。

  『曉,原話太複雜,直接講意思吧。』

  『他問為什麼會想幫助對自己惡劣的人?為什麼能夠去憧憬自己的敵人?完全不能理解。』

  坂本竜司和高卷杏愣了一會,前者尷尬地搔搔染成金髮的腦袋。

  『因為有你陪我……而且不能放著那些傢伙不管。』

  『敵人……哪有那麼誇張,米卡反而讓我發現自己的不足。』少女向前探出身體:『話說,明智以前是有怎樣的大概記憶才會長成現在這樣?』

  蹲在沙發的佐倉雙葉比來栖曉先出聲。

  『……上次聽到,是情婦的兒子,母親懷上他後母子就被拋棄。他母親生下他不久也不幸去世,輾轉在親戚間,現在獨住。』

  『學費是經營偵探業自己賺的。』

  他補充。

  『怎麼感覺意外的……辛苦。』

  高卷杏在坂本竜司吐出這句話後撫摸上自己的捲髮,發現剛才對話中隱藏的訊息,微微張大眼睛,接近自言自語。

  他記得志帆的名字啊。


  10/1-盧布朗

  扣去隨時丟出的尖銳言語,明智吾郎出乎摩爾迦納意料地認真聽人講述。

  來栖曉端來兩杯咖啡,坐到老位置,這次他帶來的是,被敬如父親的畫家背叛的青年如何在現實與理想取得平衡,以及帶著資優生面具的少女理解既定藍圖外世界、找到志向的物語。

  說話。新島真和高尾榮子。

  明智不時皺起眉頭,左手習慣性地摸過下巴,評論。

  說話。喜多川祐介與斑目一流齋。

  像是把許多許多童話帶去給受困高塔的孩子,揭開對方閉鎖的箱庭。

  說話。來栖曉忽然有些恍惚。

  凝滯的時間中他們只能如此。

  說話。

  為了可能性──


  「喂,你有在聽嗎?」

  明智吾郎問。他回過神來,注視對方,怎麼了?

  「那幅『慾望和希望』長什麼樣子?」

  「抽象風格,很難形容,有點像……大眾迷宮裡照進陽光?全力傳達出了祐介心情。」

  最後一句話無庸置疑。

  「別拿我沒印象去過或沒去過的地方做比喻。總之我不可能看到?」

  「之後會去的。你可以請祐介跟你解釋,也能親口問竜司他們你想問的事情。」

  「才不要。」


  『結果明智……怎麼說?』

  『不提金城那裡的衝動行為,是個聰明的女人,難怪能幫你死裡逃生。』來栖曉如實回答,收到新島真吃驚的眼神,轉向吃零食的同伴:『祐介,他似乎有點在意你的畫作。』

  『喔……沒想到他挺有眼光。』

  『不過他說看到心儀的模特兒不搭話一路跟蹤、還在教堂擺出那種姿勢鐵定是怪人或變態。還有藝術沒搞到頂尖不能當飯吃,不要以為作品脫穎而出一次就會一路順風。』

  題外話,明智吾郎看見他原樣重現後不留情地拒絕了跟著擺的詢問。

  『真失禮!』

  佐倉雙葉忍不住笑出聲。一旁的奧村春問,是什麼姿勢?

  喜多川祐介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
  『是體現神明無償的愛的姿勢,看好了。』

  然後用力張開雙手,抬起腳向後仰。

  『……虧你們能在公共場合擺出來。』

  來栖曉無視坂本竜司,等祐介回到原本位置,繼續說:他也有事想問你們。

  『對成績等各方面都比不上自己的傢伙為什麼會產生興趣?現實都那麼落魄了為什麼不妥協?』

  『那是因為……不甘心吧。不想再侷限在社會的普遍價值,想知道各式各樣不同人的生存方式跟想法。』

  『妥協的話我就和班目沒有不同,也對不起母親跟自己。』


  10/8-盧布朗

  失去了母親、受到大人殘酷對待而封閉自己的少女,重新踏出一步的故事,還有想要保護這樣的少女,到四軒茶屋開張咖啡廳的男人。

  明智吾郎不出數秒就理解後者是樓下的佐倉惣治郎,詢問為何不是奧村家的千金,來栖曉淡淡回答,還沒開始,預先知道的話不是很沒意思嗎。前者想但你明明早就默背如流,脫口而出,似乎初次上來後再也沒有吝嗇過自己的苛薄。

  曉放下喝乾的咖啡杯,將身體調整成舒服的姿勢,闔起鏡片後的眼睛搜尋記憶,未果,次數越多每次便越模糊,只剩感情的遺骸深埋心底,養育起支撐他精神的參天巨樹。

  「忘記哪一次、被罵了。」

  佐倉惣治郎少見地真正板起臉孔告訴他,即使對他來說這些是重複不知多少次的事情,但對其他人來說都是初次經歷、非常重要的煩惱。沒有真心想解決,就不要花時間像在辦例行公事跟他們相處。

  「我並沒有那麼想……不,搞不好在太多次後有些吧。」

  來栖曉眼神略微飄忽,隨即又碰上自己的瀏海,來到東京後完全不會變長。

  「後來我就決定全都要認真以對。」

  「……真蠢。」

  明智吾郎抿過嘴唇,喝乾自己瓷杯的最後一口咖啡,如此說。

  「隨便你,就算貶低我,你也不會真的變得優越。」

  「彼此彼此。光是逐一改變人心,不讓人的慾望歪曲的方法也不會出現。」

  「是啊。而對所憎恨的一切復仇完,愛也不會誕生。」來栖曉起身收走兩份杯盤,是結束這場談話的信號:「我想過能演戲的你明明知道何謂正確與會受人喜愛,為什麼不真正當一個正義的名偵探。」

  下樓梯的青年回過頭,仍舊面無表情。

  「後來我懂了,未曾親身體會你經歷的事情,卻要求你寬容回報才沒有道理。你是自願拋棄其餘選項,在受害者之上成為加害者。」

  邁步前卻真實揚起嘴角,屬於揚名世界怪盜的微笑。

  「那我只好提醒你一路走來認為行不通而刪除、終至消失在你視野的道路其實並未消失。否定閉上眼睛的你,注視現在的你如何選擇。」

  「為我所代表的事實糾結煩惱、體認自己過去多傻吧。明智,你的存在跟思考,我就收下了。」

  瞬間明智吾郎所有滿載荊棘的惡毒言語全部堵塞,像是陷入喉肉的魚刺,嚥不下也吐不出,耳根發燙。


  『呼……好,心理準備沒問題,毒舌評語在哪裡!』

  『他沒講太過分的話。』

  『真的?』

  『他說:有那種腦袋,只休學一年的家裡蹲哪會有課業問題,人際煩惱也解決了,趕緊好好去上學吧。』

  『明智那傢伙……好像反而被誇獎了?』

  『嗯。』

  『但我想上學也沒辦法,也不想想照邏輯看是誰害的,明智大笨蛋。哈……才剛強制發生那種事,我跟春到底要用什麼心情面對他才好。』

  『父親……』

  『不用想那麼複雜,無法立刻原諒他也沒關係,就算建立在模糊不清的記憶上也是妳們很重要的羈絆。儘管去找他怒罵抱怨,然後吵架,哭著賞他巴掌、甚至打起來都可以。』

  『居然得到了曉的首肯!可惜我是Navi……春,交給妳了。』

  『咦?』

  『哼哼,那總該有想問的,來吧!』

  『害怕得不得了,根本不知道會不會再被傷害,為什麼拿得出勇氣改變?』

  『當然是因為遇到了曉跟大家!已經再也不用擔心了,我想要與大家一起走到這次世界的最後,想要不讓惣治郎擔心,想要幫上曉的忙!』


  10/15-盧布朗

  明智吾郎入隊前僅剩的自由時間,緊接十月二十四號的會面是強制推進,他的應答……就選溫柔的吧。我回來了。在明智和其他人匯流以前,他最後交代的是關乎「仍不斷掙扎的來栖曉」的劇情。

  最初,摧毀他心底不多期待的十一月二十日,失去任何轉圜餘地的他全力以赴,以行動擊敗所有殺意與惡意,戰勝對方。誓死不願一起毀滅。直到客船上撕心裂肺的坦白後才隱生惋惜,初春的閣樓裡與黑貓交談,坦承遺憾,放任傷痛短暫把他滅頂,懷抱希望歸家。

  過去重演。

  之後許多次他從獨自嘗試到提出自己重複在這半年,怪盜團尚未懷疑自身過去,依照涵蓋整世界的騙局去思考行動,他在短暫的會面溫和對待明智吾郎,試圖讓對方生存,償還罪行,後者終於理解友誼,卻仍背叛他。

  不停重演。

  他一度放棄,任時間循環,驚覺如此不行,再度繼續,逐漸體認有某種比偽神更不可知的力量,欺瞞他們,強制推擠每個人照既定路線前進,精準,沒有絲毫差錯,不會失去任何不會失去,不能拯救任何不能拯救,如何生如何死,和他們的想法並無關係。

  反覆重演。

  直到現在。

  這就是真相。

  「你有把握之前的我確實相信你?」

  「坐在這的你也清楚,意識到獅童正義是假象,我是真的,沒有理由不選擇我。何況……」來栖曉猶豫幾秒,開口丟出震撼彈,刻意的,他想看對方的表情:「你都已經在跟我在上床後批判起這個世界沒有保險套這件事。」

  雖然對摩爾迦納有點抱歉。

  嗆到的明智吾郎沒有讓他失望,拿著杯子的左手顫抖起來。

  「我竟然……」

  「我們都有能正常交談的常識,不審視記憶細節並不會發現破綻。」

  「誰管那個!算了,這是第幾次?」

  「不記得。」

  「哈?那你喜歡的到底是哪個我?」

  「有差別嗎,對我而言每個你都一樣,你不會記得過去的事情,也學不到教訓。」來栖曉撇過嘴和視線,摸到了自己的後頸,朝臉色突然難看的人又說道:「我只是……喜歡明智吾郎而已。」

  重複提這件事他也是會難為情的。

  「……你剛剛才告訴我劈腿九個女人的人渣事蹟。」

  「請當作嘗試的一環。」

  「已經根本與我無關了吧。」

  「畢竟一切都會重演,我是否努力沒有差別。既然這樣,我也只能每次做些不同的事情,好好生活了。」

  「口口聲聲喜歡就專情點。」

  「我對你早就專情得比一生還長很多。」

  曉回答,靠上沙發椅背,明智啞口無言,想問原因又吞回去,後知後覺比起最開始來二樓的時候,黑髮青年緩慢接近,逐漸縮短成肩膀得以相接的距離。


  『要和有思考的明智見面……完全沒有實感,問學園祭的感想?』

  『會因為還沒發生的事被猛烈攻擊。』

  『你講這種話反而令人期待。』

  『話說,明智動不動罵人笨蛋、垃圾之類的。曉相處起來不會很麻煩嗎?』

  『……不坦率?』

  『怎麼想都不是吧!他是真的覺得別人是垃圾!』

  『大部分。』

  『嗯嗯,那麼曉的意思是這樣嗎?』雙葉豎起食指:『你可以辨識出什麼時候明智的笨蛋等於天使等於濫好人。』

  『原來如此,就像是繪畫不能從一個角度觀賞……』

  『你接受了嗎!』



  後記:
  少年少女匯流前,各揣所思。每個人都很喜歡說話(?)沒有套是因為,這是個十五禁的遊戲啊(?)遊戲裡面買不到的東西這個世界通通沒有。

  輪迴代表的是重生和不害怕死亡,從反面來看就是:既然有下一次,這次這麼努力有什麼意義。
  雖然戀愛才剛開始,卻很愉快的過渡章。看coop劇情不難發現很多都是明智來不及學到的,波特只是他從故步自封出來、認清自己的接點,不是全部,想表達這個。

  而作為偷走整個世界的支撐點(波特)的男人,明智吾郎仍在理解愛的途中,確實也逐漸改變。


  人氣投票出來、看到各方評論後,剛好來仔細反省自己寫這篇文的心態……大概是完成某些遺憾吧,畢竟同人的本質就是自慰產物(。)而在寫這篇的過程中,釐清到與其說這是明主戀愛故事,不如說是跩著明智&其他人接觸的故事,談戀愛只是我想看所以順便。

  畢竟遊戲=現實的話,明智根本不想被救,波特沒機會、或許也並不特別想救他,頂多就是留在記憶裡、偶爾才想起來的遺憾(聳肩)目前也不想開大絕推翻原作行蹤不明這件事,更別提更生軌跡一百個人有一百種,自己腦補就好。

  反省到後來只覺得我……真亂來啊,否定掉所有過去又肯定未來結局不能更改。但這也代表我潛意識覺得不到這種地步事情沒有轉機吧。而都訂好核心主題、也下手了,就……聊天歡迎,感謝閱讀。


  常識:請參考大眾迷宮裡他們得以聊天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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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3-28 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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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角色:來栖曉、明智吾郎、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未定,此篇無。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的故事。請想像你手上(或你看實況)那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劇透)線的遊戲本體。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10/30-盧布朗

  「呀,大家好。」

  明智吾郎抵達咖啡廳二樓,抬起左手笑著打招呼,不料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聚焦到他身上,陷入安靜。

  摩爾迦納打了呵欠,後腳搔癢自己的脖子,像是一個信號。

  「不行,忍不住了!你啊,少在那邊裝好好王子!我現在可是很認真在維持身材!」

  先發話的是高卷杏,混血少女率先站起,大步到他面前,單手插腰指向他的臉。他的腦袋尚且混亂,再來是手插在口袋的坂本竜司,姿勢不良而比他矮的金髮青年站在杏的旁邊,抽出右手在脖子比劃,拉出威嚇的直線。

  「唷,明智,要不要也讓我揍幾下『和好』啊?」

  喜多川祐介嚴肅起神情,放下名牌零食。

  「我不是變態,只是追求美的事物。」

  「我倒是沒什麼要抱怨……除了你對姊姊的稱呼之外、呢。」

  新島真微笑。

  「我也不是不想上學,是沒辦法上。」

  佐倉雙葉蹲在沙發座墊,沒有轉頭。

  奧村春最後起身,雙手緊緊捏著,繞過桌腳,腳步踩在地面,原本在他前方的兩人自動讓開,投以擔心的目光,捲髮少女輕輕搖頭。

  「明智。」對方說,更加用力朝他踏出一步,挺直脊背仰起下巴,眼神竟把俯視的他逼得稍微後退:「我還沒原諒你。所以,我要動手了。這也是雙葉交付給我的事情!」

  戴耳機的少女聽見這句話,抬起頭,剛好目睹奧村春毫不留情將拳頭往對方臉龐招呼,驚呼出聲,不可否認一股快意湧上心頭,握住雙拳喊了聲好。少女可是擁有能獨自搬運土壤上屋頂的臂力。

  明智重重偏過臉,聽不出原貌的輕蔑字詞脫口,差些站不穩,感覺骨頭與骨頭隔著肌肉碰撞爆發出的劇痛與腫脹,估計很快就會青紫……不,照來栖曉之前提的情況來講不會。

  「就先這樣扯平。」

  春優雅地回到原位坐下,與雙葉擊掌。來栖曉終於回答尚未反應過來的他。

  「明智,你來了。」

  「你全部告訴他們了嗎垃圾──!」

  「資訊對等。」


  接著為你解釋迷宮裡的狀況。來栖曉發話,等摀住臉頰的明智吾郎走到他的身後,可能痛得不能向他回嘴,這種時候他真心認為不會留痕跡但有感覺的設計挺不錯。

  身處大眾迷宮與認知宮殿時他們最接近隨心所欲,最多能有四個人下車或行動,全都待在來栖曉身邊而能夠自由思考對話。受到陰影攻擊傷害不會反饋到身體,失去意識也能以道具喚醒,能知覺的只有隨之而來的疲累。

  「打個比方。」曉打開不知為何能容納非常多東西的提包,取出地下商場買的各式甜點禮盒:「這些全都不能吃,是專門送禮用。」

  高卷杏對此十分惋惜。

  「沒有實際點的東西?」

  「去探索的話可以喝到真正的盧布朗咖啡,這些東西也能食用。」

  他從包裡拿出另一堆從各處商店買到的限定品。

  「保存期限……當我沒問。」

  明智咧了咧嘴,臉頰到口腔內部還是疼,幸好牙齒不會鬆動,也不會流血。不愧是能揮動斧頭的怪力。他望了奧村春一眼,後者報以社交用的笑容。

  「對窮人很友善。」

  喜多川祐介不住點頭,沒得到附和。


  新島冴認知宮殿,任務開始。


  10/31-盧布朗

  「那我們自由時也要叫你……吾郎?」

  明智對新島真的問句皺起眉頭。

  「不用,這樣切換很不習慣。」

  「作為同樣身陷這種處境的同伴還不錯。」

  「……曉沒有意見我就沒關係。」

  「一致通過。」

  「參考當事人的意思啊一群蠢貨。」

  許多人朝他微笑,真心而不掩飾,儘管其中有個女人昨天才揍過他。善意過於明顯讓他無所適從,深究原因又無法想起,糟糕透頂,剩下輕蔑的念頭,愚蠢,而吐出口又被同樣激烈的言詞不遜色地反擊。

  「跟這樣的人在一起不是挺開心的嗎?」

  來栖曉喊。吾郎。


  真是夠了。


  11/3

  大眾迷宮新區域尚未探索。目標三人。全會一致。

  「一次處理。」

  來栖曉簡短結論,全部人經由澀谷地下鐵抵達大眾迷宮,換成怪盜服裝。而明智吾郎看了自己全身的白西服,與胸前口袋插著的墨鏡,明確用眼神表達疑問。

  「我似乎能幫你們決定服裝。」青年笑得極其愉快,毫不掩飾私心:「比起你塞不滿我服裝櫃的九十九套怪盜服,這套也好看。」

  「那你們通通給我換掉。」

  「想看泳裝?唯一可惜的就是沒有你的泳褲。」

  「沒興趣。」

  「等等,你不想看我們想啊!Joker之前都沒提!」

  「同感。」

  新島真搭上坂本竜司與喜多川祐介的肩膀,使力。

  「太沒有緊張感了喔。」

  總之全部換回怪盜服。


  從途中開始,抵達剝奪慈悲之路的最底層,擊敗桐谷的陰影,來栖曉手碰觸擁有紅色詭譎圖案的牆,等待它無數次打開。雙葉朋友的雙親在第三層,織田信也的母親則是十一層。

  初次來到只能逐層下去,最底的十三層便是他與明智吾郎能共同前進的極限。他轉動手中的小刀,瞥向整身雪白的偽偵探,漫不經心想。如果叫得出洛基又不搞精神暴走,戰力不知道能高多少。

  他們走下靜止的電扶梯。

  來吧,這次能和他抵達聖杯面前嗎。


  11/4-盧布朗

  從集合點離開的明智吾郎被喊住,曉朝他招手,其餘人走下樓梯,未多介意,深呼吸,步出門外。假如他們有想思考或單獨傾訴的事情也會與來栖曉要求多留一會,後者從未拒絕,知道自己踏出集合點、做出決定後時間才會繼續。

  「慢慢來講春的事情吧。」

  明智的臉頰錯覺記憶復甦般抽痛了下。

  受困家世的千金小姐明明找到夢想,目前卻遭遇各種阻礙,企業內的紛爭與之前訂下的未婚夫。

  「好短。」

  「未完待續。」

  「性騷擾教師跟富二代,你們身邊怎麼盡是垃圾。」

  「受安排的吧,但也有許多好人。」

  「都很落魄,沒遇到你還不知道會變什麼樣子。」

  明智吾郎就之前得到的簡單情報補充,曉無法反駁,他的協力者們假如不是認識他──或者說是怪盜團長──便只能被名為社會的機械運作碾成碎片。無論受院長誣陷的醫生、遭到過去學生父母勒索的老師,每個人,都比他堅持自己的正確要久。

  然而誰都沒有被神明選中。

  「承認如何?你確實比許多人來得特別。」

  青年從鼻腔中哼出一聲,側眼看他,沒等到他的回嘴又皺起眉頭。

  「喂……」

  「明智。」

  對方被他打斷,用姓氏。他轉過頭,瞧見那張臉竟因此錯愕,他不曉得自己現在是何種表情,只一字一句,以接近死水的平版聲調。

  「我不是、自願想成為這樣。」

  今天就到這裡。他起身,早已忘卻被神選上前的自己是何種樣子。摩爾迦納由桌面跳下,交棒般穿過他的腳邊,看似輕巧無事……來栖曉猛然回頭,黑貓早已露出尖爪與利齒,跳起,往明智臉上抓撓,張開口能咬多大力就咬下去,反正不留痕跡。

  「混帳,你對曉說什麼!給吾輩道歉!」

  後者拎著鮮黃圍巾掙扎著向後退,貼緊椅背,想要逃離卻未果,張開嘴只吃進滿嘴貓毛。

  「放著不管也可以,但他還是告訴你真相,你不要太過分了!」

  貓聲嘶力竭喊,踩著對方肩膀,留下最後一巴掌在青年臉上,跳到一旁的沙發,讓對方避免體會窒息的感覺。

  「道歉。」

  ……

  「向曉道歉!」

  貓又舉起前腳,來栖曉終於抱住摩爾迦納,把黑貓攬進懷裡,注視掙脫出來的明智吾郎,視線相對,最終後者先偏離:「……吵死了,我知道。」

  明智捏緊老舊沙發的椅套,摩爾迦納暫時停止動作,隨時準備再衝向前。

  「……抱、」

  「大聲一點!」

  「閉嘴,我講得很清楚!」

  喂──佐倉惣治郎的聲音從樓下傳來。你們是在跟貓吵架嗎?

  曉抱著貓走到樓梯口,回答沒事。惣治郎報以深深嘆息。曉又坐回沙發,明智退到了最靠邊的位置,不清楚是不是擔憂摩爾迦納再撲過來。

  沉默。

  懷裡的摩爾迦納不情願地放棄攻擊姿勢,於他腿上蜷縮成一團。

  明智的腳有一下沒一下敲向地板,單手撐著臉頰,沒有看他。

  來栖曉深呼吸,挪過身體,提起毫不相干的話題。

  「他原諒你了。」

  「什麼?」

  明智吾郎忍不住出聲,腦袋難以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佐倉先生。」曉解釋:「他說,知道這種真相後還緊抓著過去的事情,未免太沒有大人的風度。雙葉他也會趁我跟她在的時候講的。」

  「老闆……跟你一樣傻。」

  「嗯,人很好。」

  「女兒也傻。」

  明智吾郎想起前幾天集合,嬌小的少女忽然叫住他,仍別過頭,鼓起臉頰:你知道約定筆記的事情吧。

  來栖曉提過,一色若葉與女兒交流的方式。他給予肯定答覆。又聽見對方說:

  『固定時間之外我找不到那本筆記,但我答應人家了。最新的那條是和你好好相處。就這樣。』

  隨後躲到新島真後頭。學生會長朝他淡淡勾動唇角。


  來栖曉送對方離開咖啡廳。直到關上門,明智吾郎的存在消失,徒留形象,懷中的貓仍抱持些許不滿。

  「不是吾輩要說,你對那傢伙太好了。竟然主動搭話。」

  摩爾迦納發出哼聲,他把方才為他憤怒的黑貓抱得更緊,閉起眼睛,觸覺溫熱可靠,眼鏡稍微磕到貓的背脊。

  「初次吵架先溫柔點。摩爾迦納,剛才謝謝。但請再多給他些時間。」

  「既然你這麼講……嘛,不客氣,請吾輩吃壽司!」

  「抱歉,在這個世界是不可能的。」

  「什麼!」


  11/5-盧布朗

  「不行,這就是極限嗎……為什麼我不能帶畫具來這……」

  剛才全程沒有參與對話的喜多川祐介停下手中的筆,講出自從上來集合點的第一句話,打算再度撕去紙張又被來栖曉阻止,動作有種不容反抗的氣勢。

  「祐介,再撕下去我整本筆記本會用光。」

  來栖曉鏡片後的眼睛堅定。

  「相信我,就算之後會全部回來,你再怎麼畫也不會滿意。」

  這是素材問題。黑髮青年說。

  簡直是開悟。

  下秒明智吾郎面前忽然出現『慾望與希望』等比例縮小版,利用曉鉛筆盒裡的原子筆,原圖上該有的顏色一樣不少。

  「怎麼樣?」

  看他沒反應,喜多川祐介補充,感想。青年深深嘆氣,懊惱之情溢於言表:「我本來絕不會拿自己不認可的作品出來……你倒是說點話。」

  「沒樓下那幅好。」

  「當然,你相提並論我才會懷疑你的審美。其他呢?」

  他原本的用意是攻擊。明智錯楞,好感反而上升了。

  「……還不錯。」

  「就這樣?難道你沒感覺到裡面傳達出的激情!照亮混沌不堪慾望的希望──」

  付出跟收穫不成正比,祐介用闔上筆蓋的筆指著自己的畫,朝明智吾郎更加前傾,後者伸出手格擋,朝附近的來栖曉喊:

  「别在那邊笑,把他拉走!」


  後來曉向喜多川祐介轉述,他說他喜歡裡面的光。後者滿意地發出笑聲,回答:

  『因為那是你啊。』

  對方不是個會調侃別人感情的人,於是來栖曉的心口才如同遭受暴擊。


  11/6

  新島冴認知宮殿。目標:抵達代表裁判所的樓層,隔天旁聽完一次確保路線。

  總覺得被自動切換稱呼很討厭,簡直像是提醒我們不能照自己的思考行動……不知道誰先提起,接著一聲嘆息,當事人明智吾郎不以為意,風涼拋出:「早就說過了。」

  兩隻不同人的手同時搭上他肩膀,其中一隻之前揍過他,另一隻屬於怪盜團的參謀,看指套就能猜想被毆打有多痛。多虧迷宮內的戰鬥非特殊狀況不能攻擊同伴,平時要提高警覺訂好只聊天的規矩。等待室之外他沒有危險。

  「你可以換個方式講話,Crow。體諒一下別人的心情。」

  「哎呀,是無法集中注意力嗎?」

  經過多次體認,明智理解放置不管的來栖曉就是支持非他者,口口聲聲喜歡他遇到是非對錯卻客觀得分明。現在對方只舉起在東京空汙又一堆灰塵的屋頂上栽種出的蘿蔔。

  「要吃嗎?」

  裝傻。絕對在裝傻。他才剛上場。而且有許多種能回復疲勞的方法,生吃空汙蘿蔔根本是酷刑。介紹新食品的來栖曉聽到抱怨後朝他聳動肩膀,無可奈何的模樣,問,不然帶回來後我幫你去盧布朗洗手間洗一洗?

  「不需要。」他妥協,就算他不疲累,來栖曉一聲令下他還是得啃蘿蔔,權衡下他比較想吃咖啡跟咖哩,正常的:「你去擔心自己的鞋跟會不會哪次後空翻折斷吧,比女人還高。」

  據說曾用非常不雅的姿勢踹壞開關。

  「目前沒斷過,大概不會斷了。」

  曉收起回復內心疲勞的蔬菜,轉過身揚起衣襬,繼續前進。


  奪得會員卡,擊敗操控賭盤的陰影,骰子房間中他們選擇作弊這條最快的路徑來賺取籌碼。他不清晰他作出什麼,帶著基本資金出去,再度集合時就已經跟坂本竜司推著一袋籌碼回來,自動開口講他知道勝利的方法。

  笑聲跟語調虛假得連自己都噁心。

  距離新島冴陰影開出的標準遙遙無期,來栖曉仍一臉沒事,率先往後方房間走去,裡面滿是拉霸機,對方輕鬆掠過,經過通道又打開另扇門,指向中央直通房頂、最巨大的機台,說勝利就有五萬枚。

  佐倉雙葉控制能操控的制御端末:「抱歉,勝率最高只到百分之八十。」

  「不是很有趣嗎?」明智開口,想法瞬間與自動進行的情節同步:「怪盜總會帶著些風險。Joker,等等就交給你了。」

  他抱持半幸災樂禍的心情,冀望那百分之二十的機率實現,不知是出於機率越小越想下注的劣根性,或是這樣就能證明聲稱輪迴多次、能精準描繪未來的人並非如此全能。

  來栖曉接下任務,經過時向他眨了眨面具後的黑眼睛。

  「Crow,表情有破綻。還有,我比你更期待百分之二十出現。」

  「那我剛才都在做白工。」

  「玩幾輪就能再賺回來,我反而想親眼看你自己都記不得的出千實況。」

  應該很帥氣。來栖曉翹著嘴角補充一句不曉得認真與否的話。

  聽得清楚但明智吾郎選擇無視,腦海反覆告誡自己不該跟隨身帶著九百多萬鉅款亂跑的高中生談金錢觀……拜託那句話別一直跳出來。


  他們的希望落空,籌碼洪水般由機械湧現,全都存進會員卡。搭上電梯,抵達被封鎖的區域後來栖曉不急著離開,搜刮雙葉發動能力後復原的道具。坂本竜司不擅忍受過於沉悶的氣氛而出聲。

  「我早就想問了,為什麼你只對Queen的姊姊直呼其名啊?」

  「比較好分辨。」

  在他講出猴子連這都不能理解嗎之前,竜司先接上話,避免一場紛爭。不是有意的,大概。莫非他目睹了靈長類的進化?

  「不,照Joker說,你在之前就這樣。」

  對他們每個人都是姓氏,卻早在遇到新島真前便開口喚,冴小姐。

  「之前討論過。」被提到的來栖曉徒手打破一個有撲克牌花紋的瓶子,獲得換錢道具,清脆聲響繚繞耳際,他省略遺忘大半的流程跳到結論:「吵到最後因為你不承認所以沒結果,但大概是不擇手段的同類吸引,還有親情。」

  「親情?」

  明智的冷笑被曉忽略。

  「你說了,冴小姐現實跟這裡都這麼嚴厲。」

  「……我確實有這個印象。」

  不記得從哪來,是記憶漏洞的一環。

  「新島小姐的存在背景是代替Queen的父母。於是推測,她吸引你的原因是嚴厲跟溫柔並存的部分很像家長。總之不是我的情敵。」

  「最後一句多餘。」

  觀察四周沒有遺漏的物品,他們回到賭場入口。

  11/7

  他們旁聽新島冴的審判,再度回歸認知宮殿。來栖曉向前台領取籌碼與地圖,沒有躊躇帶他們走過曲折漆黑的道路,門被封死時率先找到能鑽的通風口,明智懷疑起是否初次經歷這個房間的來栖曉也是如此,對機關陷阱一無所知仍執意向前,少說廢話多做正事,領頭的團長退縮還能交給誰。

  但正是來栖曉親口告訴他喜歡。以及。我想我比你還可憐。

  明智吾郎比誰都明白執念跟愛天差地遠,他的背景記憶導致前者作為組成他的一部份,後者他用偽裝出的虛名來得到,於是嗤之以鼻,目標僅剩親生父親。毀滅對方,超越對方,眼中裝進他的存在,清楚認知到他是誰的兒子。

  他把復仇包裝為指路的明星,積極去追求去抓取,視星光照亮的鮮血泥濘為光榮正確的康莊大道。

  所以為什麼。

  戰鬥房間。劇情推進。明智聽見自己笑著說能用多種人格面具,Joker一定沒問題,目送青年怪盜獨身踏進歡呼尖叫的鬥祭場,他們被強迫入座觀眾席。

  場中央的來栖曉勾起嘴唇,蓄勢待發像是狩獵的豹,翻飛的衣襬如極欲振翅的鳥,只等播報一聲指令,將戴上千變萬化的人格面具,竭盡所能的華麗、乾脆、一擊斃命,奪走所有觀眾的目光。

  像是他剝落陰影面具時所說的台詞。

  ──It’s show time.

  結束時刻爆發出的喝采與碎紙花紛紛落地,目光聚焦的青年難為情般搔搔後頸,與他們會和,湊齊十萬枚籌碼。來栖曉瞥了他一眼,他猜到原因,摸到不知何時擁有的東西回答:

  「卡確實是我留下來以備不時之需,我也確信你會贏,打算去借錢下注。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做完這些流程。」

  當初看著鬼使神差就收到身上,不,搞不好也是注定的一環。讓他能在新島冴陰影提高通行標準時洋洋灑灑把那張卡掏出來,受限於某種力量不能挑釁地甩在對方臉上,得好好交出去。

  不能打臉太可惜,人生難得比對方有資產一次。


  路線確保。預告狀遭到固定十八號發送。


  後記:
  劇情加速,時限真是痛苦。

  波特很努力的一方通行,清楚輕視不等於不想要,就是這麼難搞。其實心目中明智意外是對自己還算看得清的類型,承認羨慕波特的自由,被說中心事不會承認也不會否認。只是嘴硬&用很多藐視性語詞。

  &裡面明智好像被脅迫毆打不少次,但看下來覺得一次都不能少(。

  寫寫覺得明智嗆的也有道理,這個遊戲明明是教人現實多慘都要堅持正確,但為什麼劇本演出的堅持正確下場都很慘烈(?)除非認識怪盜團或論壇求助否則根本沒救,而怪盜團是神選上的。

  ……橋野先生,請告訴我如果現實中遇到垃圾,堅持自己又不會被碾成碎片的方法(?)地球上人太多,我不抱太大期待被神選中或認識神選之人。

  於是最喜歡的支線是政治家阿伯><

  二周目想湊全書但寶魔好難抓。為什麼沒有老面孔路西菲爾,莫非是續作洛基跟羅賓漢合……正義加愚者等於星,相對於撒旦葉,哎呀(不負責任)

  感謝閱讀。

使用禮物 檢舉

4#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4-7 00:4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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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角色:來栖曉、明智吾郎、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此篇無。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的故事。請想像你手上(或你看實況)那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劇透)線的遊戲本體。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11/8-盧布朗

  剩下十天。集合點裡佐倉雙葉深呼吸,朝明智吾郎走去。

  「好,新人,來吵架!」

  春動過手,剩她,沒大吵大鬧一番嚥不下怨氣。後者坐在來栖曉書桌前的椅子,喝過一口自己杯中的咖啡。

  「妳的好好相處真笨拙。」

  「武力不是我的專長,交給春就好。」

  導航的專長是情報解析,盡全力把陰影跟人利用各種方法解析得知根知底,其中包含她跟明智吾郎只差沒解體整個機械、找不到又真實埋進對方手機的竊聽軟體。

  「她的拳頭吃一次就夠了。而且那不叫好好相處,叫報仇雪恨。」

  「那來吧。」

  「妳起頭妳先。」

  最在意的當然是一色若葉的事情。她的母親,繁忙而溫柔,答應她研究結束後要一同出遊,這個約定被對方硬生生掐斷。明智吾郎訝異於她的直接,她只是沒有其餘能與對方吵架的方法。

  「我確定是我做的,但沒有印象。」

  那種精神暴走方式。他手上的人命債列成清單應該能比咖啡廳樓梯要長,原因跟人名未知,現在回憶他到底有沒有接過獅童的工作電話,沒有。雙葉有種漸入佳境的感覺,指向對方的臉,這句話能引爆紛爭的地方夠多了。

  「你這個生命只有謊言跟憎恨的人生solo play!」

  「不要用奇怪的詞彙罵人,我現在想到以前的自己只覺得蠢。但身體還是會擅自行動,妳要我怎樣才好?」

  意外平靜的回答,游刃有餘,早有預備被問起這個問題。她忽然懊悔起行動的太晚,心理準備做得過久,現在的明智吾郎難以吵起來。假如之前和春一起就好了,拳頭不夠力,她有牙齒。

  「這種事我當然知道。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想逃避而請求曉不做任何事的話,時間又不會前進。光是思考充滿漏洞的過去、就會害怕。」

  少女失去高昂的情緒,低垂視線,回憶出來栖曉的話,支撐他們不讓恐懼吞沒,夕照中的咖啡廳二樓,怪盜團長告訴他們:

  『只要有我在,你們就是真實的。』

  她甩甩頭,該抱怨的還是要說,痛處還是得戳,發洩說到底簡單容易,只需像青年一樣狠狠拋擲惡意,攻擊弱點:

  「但是,就算那是被設計出來的媽媽,我除了大略的溫暖記憶什麼也沒有,那也是我重要的媽媽。你也是吧,毫不懷疑模糊的過去,與曉相處的最開始就一直憎恨著獅童!假如曉沒有告訴你真相,你就會依著這種情感跟邏輯行動!」

  對方聽見那個姓氏反射地停下身體動作,失去餘韻,發出不屑的聲音,動搖而後沉默,幾乎咬牙切齒的承認,是啊。

  「妳們的事情,我很抱歉。」

  會道歉是大進步。怪盜團長的摧毀根基、重建在廢墟上頭的改心離成功更接近,黑貓的爪子跟拳頭也為此貢獻良多。

  「……吾郎。」

  「做什麼?」

  「我沒原諒你,但跟現在的你吵也沒意思。作為代替,跟我做約定,擁有自我的話去自首贖罪。我記在約定筆記•腦海版。」

  這是她與奧村春留下並討論出的結果,明智道歉她們也一定無法輕易原諒,又不願被恨支配,於是如果可以,犯下的罪行該付出相應的償還。

  「怪在我頭上?妳跟我要求這個有什麼用?」

  佐倉雙葉瞪向對方,從來栖曉身上學會對付明智得擺出強硬的態度。

  「你要還是不要?」

  「……隨妳高興。」



  11/9-盧布朗

  「曉,我不覺得你是會混淆執著跟喜歡的類型。」

  表示過停留意願,待到所有人都踏出門外後新島真開口,來栖曉把細心泡好的咖啡放上吧台桌面,聽見道謝,回答。

  「不,我模糊過。但是現在沒問題。」

  「是嗎,那我放心了。」

  「謝謝。」

  妳不去多問的溫柔與信任。

  少女靜靜把咖啡喝完,步出門外。



  11/10-盧布朗

  「你們在隱瞞什麼?」

  明智吾郎出其不意拋出問句,換來整場對話暫停,他知道自己命中核心。集合點裡的氣氛隨日期推進逐漸不穩,相處的時間被拖長,無意識抗拒十八號到來,據他所知來栖曉能熬過難關。原因是他無從得知的其他情報。

  全部人看向曉,黑髮青年表情不變。

  「瞞著你很抱歉,接下來我會全部坦白。」

  你可能會死,至少是強制性的行蹤不明。結論乾淨明瞭,沒有商量餘地。事實太離奇反而想笑,哪裡的劣等占卜,接著會高價賣你沒用處的東西避禍。而來栖曉的眼神和之前數次同樣認真。難以置信,笑不出來。

  「隱瞞到現在的原因?」

  「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我不想讓你那樣子。」

  多餘的溫柔。他望著對方用無度數鏡片遮蓋的臉,沒來由冒出一個念頭,比等死更痛苦應該是死不了,還得不斷看別人死。

  「你是想改變這件事才來接近我?」

  「我確實希望這件事改變,但接近你是為了我自己。」曉遲疑一會,無法確定下句話會讓明智陷入怎樣的狀態:「不如說,假如接近你能更改這件事,那我早該成功。」

  又是強制力的責任。

  「吾郎。」

  「別吵,讓我思考。」

  明智拉出椅子坐下,翹起腳,抿著唇不說話,全場隨之安靜,時鐘未發出滴答聲響,窗外天光不偏移,大片落在對方的側臉。曉分神去想真好看,青年便開口:「意思是你們的計謀進展順利的話,我就會在獅童的認知宮殿被痛打後行蹤不明?」

  不太好聽的說法,但是無誤。來栖曉點頭。明智吾郎發出單音節表示理解,繼續沉思,腦海整理完資訊。

  「沒什麼實感,暫且相信。在這之前我有想做的事情,你會奉陪吧。」

  「力能所及。」

  「誰管你。」



  11/11-盧布朗

  更新奧村春的現況。

  明智吾郎對於少女的優柔寡斷有些不耐。別這樣,她很認真煩惱。

  「我知道。但……不,沒事。」

  來栖曉知道原因,對方不提他也閉口不說。



  11/12-盧布朗

  「曉,你有沒有想過這個處境是怎麼回事?」

  來栖曉無所謂地點頭:「思考到後來你們還把自己是人的前提推翻了。」

  「靈異還可以,SF正中我的範圍。雖然沒有印象戰隊節目以外的作品。」

  「好殘忍的提示。」

  「可重複,不科學的應該能刪去……但我們的情況不像影片。」

  「真在說幽靈嗎?」

  「不、不要講出來──」

  「影片的感覺,比較接近身體無法控制的時候。」

  「有時又能自由活動。不是電影或動畫,最接近的應該是……」

  新島真跟明智吾郎睜大眼睛,佐倉雙葉率先出聲。

  「遊戲!」

  「之前也有相同的結論。」

  「什麼反應,你不反抗嗎!」

  「沒有驗證方法。」曉面無表情問:「就算推論正確,要怎麼做?」

  程式碼逃離了程式碼會是什麼。

  「所以我持觀望態度,承認就等於我的任何舉動都是徒勞。我不打算放棄。」

  也沒有讓他的同伴更加不安的必要。



  11/12-神田

  來栖曉把對方約到夜晚的教堂。

  對話選了很棒的事情,緊接被短暫自由的明智吾郎嫌棄,他聳肩。又不是怪盜團的事,是你的私人事務。對方稍顯不甘,閉上嘴,進去懺悔室,回憶人格面具的技能,出於未來考量他把即死技能洗掉。雖然那不是重點。

  懺悔也不是。青年原話:『一色若葉、電車意外、校長跟奧村邦和我都認,但對其他沒印象又沒證據的事情悔過太虛偽,等我記憶沒問題又有思考自主權的時候再考慮。』

  『那你要求的原因?』

  他心裡有數,只差印證。

  『……老闆帶你來時有說不是嗎,這裡有一色若葉的墓。單純看看。』

  就算不可能找到。就算只能在懺悔室一心二用來追念。

  佐倉雙葉跟佐倉惣治郎就是證據,兩個人在充斥騙局的世界已足夠有力。

  『別告訴她。』

  『她沒問的話。』



  11/13

  大眾迷宮,擁有反覆訓練出的駕駛技術,來栖曉每次踩下油門都能撞中陰影集合而成的扭曲生物,絕望狀態照打不誤,不能說話無法勒索,沒有同情的餘地。

  「求饒也沒有用喔。」

  「礙事。」

  在消滅陰影的喜好上意外契合,明智吾郎和奧村春神情藐視,笑得優雅或張揚,輪流喊──Persona!前者破音後者清朗,對陰影沒有差別,都會變成塵埃飛散。戰鬥結束。

  喜多川祐介與奧村春率先回到車內,剛受到即死魔法失去意識、馬上被曉用技能救醒的明智喊住黑色背影,曉回過頭,推高白色的面具到額際。他要開車。

  「喂,世界上沒有無條件的喜愛,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在意那麼久,你可以更早一點問我。」

  「閉嘴回答,我三天前才知道十八號後自己可能出事。」

  奇怪的場合跟矛盾句。算了,不計較。對方應該有點被時限逼急,或是在清醒後發現能簡單處理掉的陰影竟然還活著。那時明智投來複雜的眼神才行動,他猜到對方想說的話,殺光後我還是會醒何必浪費精神力。他的理由如既往簡單,時間有限,想多看喜歡的人活蹦亂跳。

  「不是無條件。吾郎,我需要你。」

  他下意識改口回名字,用代號言語會打折扣。

  「需要我?這代表我沒有你需要的東西,你就會離開了吧?」明智吾郎扯出歪曲的笑,像是如釋重負跟受傷的綜合體:「我早該明白。」

  太簡潔造成誤解。糟糕。少胡思亂想。剩下沒幾天誰要跟你吵架。

  「──不對。」來栖曉向前一步,抓住對方的肩膀,壓住所有掙扎:「不是你身上的什麼東西,我需要的是你本身,你只要存在就夠了。」

  存在。留下來。直到可能性出現。曉淺灰色的眼睛直視,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打算剖開糾結成團的線圈,把這個核心問題挑出來弄清楚,不讓對方浪費日子往思緒的死路撞。

  「這句話是我要問的,你到底想怎樣?無條件的話你不相信,有條件你又輕視它。吾郎,告訴我。」

  明智說不出話。你想要怎樣。來栖曉質問。被否定了復仇、否定了從虛名得到的追崇、又否定露出本性後仍被愛著的事實。你還想要怎麼樣。

  「……我哪知道。」

  最惡劣的回答。

  怪盜團長放開明智的肩膀,改變心意,要吵就吵個痛快乾淨,他又不是第一次毀滅對方的認知,逼著人理清自己的逃避跟不堪。他走上廂型車,當著對方的面關起門。這層樓陰影已經全部消滅,沒有危險。他搖下車窗,字句清晰:

  「我在生氣,但等等我會回來找你。說到做到。」

  他答應摩爾迦納,第二次吵架不像之前同樣快妥協。喜歡一個人也要喜歡的有尊嚴,某些狀況無可退讓,只得溝通。明智吾郎得自己想開,別人再多包容只是給予機會。

  可惜他們沒有時間。

  整層樓都存在,摩爾迦納跟春也離開過他們,沒問題。

  來栖曉踩下油門。



  陰暗的深紅鐵路,與底部同樣的鐵柵欄,後方是模糊不清的漆黑人臉、咧嘴大笑的海報與照片。差勁的兜風景點選擇,多虧雙葉有開回復道具的技能。方才的吵架明顯傳回車裡,女孩子擔心他而不多說話,他正在駕駛的搭檔則直白一點,滿意他這次的態度,也問:

  「把他放在那沒關係嗎?」

  「繼續下去情況只會變糟。」

  來栖曉調轉方向盤。差不多該回去了,他在原處找到倚在牆邊的對方,左手摸著下顎,上車後不發一語,看來冷靜直面過內在。他安靜地等,不打算退讓,停留在這層,與他的目的不衝突。

  羨慕什麼。想要什麼。承認。告訴他。

  「……那句話,再說一次。」

  「你到底想怎樣?」

  「更前面一點!」

  「吾郎,我需要你。」

  明智吾郎又陷入沉默,視線由副駕駛座投往窗外,車內人們以眼神交流,不做發言,氣氛凝滯,高捲杏用手肘撞向忍受不住的坂本竜司的側腰。終於等到白衣青年輕聲開口。

  「或許其實、只要這樣就夠了。」

  模糊不清的記憶中從沒被需要過,不被希望誕生,腦海被寫入強烈疏離,戴上假面,偽裝自己,努力成為社會完美的標準卻什麼都沒有,只以仇恨和虛名作為食糧生存。假設大眾的欣賞愛戴對他足夠,他根本不該嫉恨來栖曉,但卻停止不了,直到連僅有的兩者都被同個人否定。

  孤寂或恨,他所有記憶都是世界的騙局。只有對方是真實。他的結局是行蹤不明。

  「剛才的事,抱歉。」

  「難得坦率。」

  「囉嗦。」

  來栖曉轉頭朝向他,單手伸向他的臉頰,他閃避,於是紅色手套只掠過耳邊。

  「沒關係,我原諒你。」

  對方又重複了一次。我原諒你。緩緩眨過眼睛。



  「注意,有很不妙的感覺。」

  摩爾迦納提醒,空氣氛圍轉為刺骨,鎖鏈聲響繚繞腦海轟鳴,曉並不介意,心情愉快握回方向盤,工作模式再開,踩下煞車等待。

  「此行目標。」

  流行感冒日的收割者。

  手持雙槍的死神出現拐角,他們的團長笑著全力加速,哪管車裡導航的驚呼,Joker,這傢伙很糟糕!明智吾郎隨視野中的非人者逐漸放大,懷疑剛才的溫情感是不是妄想。

  活力充沛的收割者。不是來栖曉要的,身上帶著東鄉一二三的信物,不需計算路線便能立刻逃跑……往下一層的方向應該是右邊。

  「死、死路喵!」

  「看地圖不是不花時間嗎!」

  「抱歉,有點高興過頭。」

  「Joker,追來了,被搶到主動權──準備強制戰鬥!」

  「少把責任丟給我!」

  「第一波攻擊!」

  廣域高等核熱。廣域高等冰凍。廣域咒怨即死。高卷杏與奧村春沒有閃避成功,來栖曉躲過最後一項,兩枚人造人分別幫明智吾郎和奧村春抵擋攻擊,高卷杏咬緊牙關。

  來栖曉皺眉。假如下次即死擊中他,每個人大概全部會隨他死亡消失。

  行動者為明智吾郎。沒有補全體力的技能,對方自覺找起能用道具,嘖了聲。幫忙高卷杏補全體力不可行,暫時無行動力的對方應該沒法推開他,剩下集中攻擊到他人的做法。

  整體攻擊只能依靠閃躲,單體攻擊可以至少擋去一次。

  「誘敵的物品,我有做。」

  「我知道。」

  抱持同樣想法,明智吾郎取得需求道具。漆黑的斗篷在暗紅的地下鐵路飄揚,收割者的力量強大得連空間都被些微扭曲。

  標靶要設為誰。

  被得知弱點、瀕危的高卷杏承受不住連續攻擊。明智吾郎望向跌坐地面的奧村春,對方回視,點頭……這種力氣表裡相反的千金小姐、能判斷情勢果決答應成為棄子的傢伙、願意靠簡單的一拳與殺父仇人暫時扯平的女人。

  用下手他比垃圾還不如。

  他在錯愕眼光中把標靶設成自己。

  他們死去還能清醒,但來栖曉不能死。他想存在久一點。

  儘管可能也沒剩幾天。

  下次技能,祝福即死,閃躲成功,沒事。



  來栖曉行動,逃離成功。



  全員回復完畢,依照地圖抵達底下樓層,翹起腿的明智吾郎仰起下巴,丟給來栖曉一個眼神。

  怎麼樣。

  接受到訊息的怪盜乾脆停下車,放棄方向盤,往他擠過來,紅手套包裹的手掌揉亂他的頭髮,被他用力撥開又貼回來。

  「不要揉──」

  「Crow。」

  對方喊了聲,吸引他的注意,平淡的笑容顯露在來栖曉臉上,不屬於怪盜的張揚,弧度不大地揚起嘴角,紅脣白齒,像是平時戴著眼鏡時與同伴笑鬧的模樣,張開口。

  「謝謝。」

  他瞬間忘記掙扎,腦袋混亂,頭髮讓人恣意弄亂再撫順。本來以為只會得到認同,卻被塞進太多其他東西,言語擊中比耳膜更脆弱的地方。

  「我也是,謝謝。」

  後排的奧村春傾身,神色認真,白皙的臉頰把明智逼得更後退,整個人貼上車門,腦袋中剛匯集好的詞句再度消散。

  來栖曉回歸駕駛,他們繼續自殺般衝向收割者。



  後記:

  日子倒數計時。處理完明智的攻擊性,再加上時限壓力逼他問出不安(過分)其實明智的問題有預設對方是想要東西的陷阱,也算他先否定真實自己單純被喜愛的防衛機制吧,偷講細節。

  明智:跟春沒道歉挨揍→被摩爾迦納打了道歉→跟雙葉吵架道歉→思考過主動道歉。也從沒得到原諒到半妥協原諒(波特&雙葉)到波特的釋懷原諒。總之我覺得……製造契機並陪伴全程的波特很浪漫(???)

  已經不怎麼會害羞的來栖曉都用情話吵架。

  開頭就淪陷的來栖曉&終於淪陷的明智吾郎……嗯?經過快兩萬字的信任建立跟思考緩和,跟這個有點笨拙可愛、偶爾會WTF的明智,好像能談戀愛了,是不是只有來栖曉跟我還記得這件事(住口)



  考察地下鐵風景考察到遇見收割者、仗著模糊記憶衝進死路的我,再也不敢不看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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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4-17 23:5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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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

  角色:來栖曉、明智吾郎、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一點事後。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的故事。請想像你手上(或你看實況)那個目前應該是沒有(劇透)線的遊戲本體。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11/14

  眾人離去,明智吾郎留下來,站到窗邊,談了瑣碎的話題,到無事可說。他們對話常常陷入這樣的短暫安靜,雙方腦海裝滿思考,有想傳遞的事,不開口,又不離開,來栖曉多次下來學會在需要的時候單刀直入詢問,尊重,等待。

  明智望向窗外。

  「照推算,我離開後是去安排警察。想到這就不想走,或是最開始就不要……」

  「是嗎。」青年被打斷:「就那樣不知道愛、不知道朋友、不知道命運都是被安排好的、受獅童、惡神與不知名的力量操控,在明明能一起脫身的狀況像個笨蛋輕易送死。真的比較好?」

  曉從沙發站起,淡漠陳述,扎進聽者的耳膜與心臟。

  「過去沒發現強制性前,我對你和自己很憤怒。我知道那個選擇是你當下思考做出的決定,但那也代表你不相信我們能一起逃脫,我們無法讓你願意放手一搏嘗試活下去,你羨慕我們不受束縛又不覺得和我們聯手會有轉機。」

  初次的明智吾郎死因是自殺。你認為自己死在那裡沒有關係。

  夕照中年輕的怪盜斷言,朝他走近,一步又一步,要使他無路可退。

  「你有想要的東西不是嗎?」來栖曉說:「那我就給你。」

  視野中展開了不同道路,要往哪走是個人的事情。明智的背磕住閣樓的窗檯,曉仍在前進,眼神從不偏倚,漫長的反覆中義無反顧,來到他面前,否定他,湊近他的臉。

  「痛苦又如何,得知真實的每個人都相同,不要寄望回歸被蒙騙的安逸。為了跟我們一同前進,直到最後都給我懷抱對命運的不甘,想著活下去。」

  然後側過方向,額頭靠緊他的肩。聲音細微。

  「假如你自我放棄,我什麼都做不到。」

  他忽然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摩爾迦納沒有伸出援手的意思,情感應對教學不在怪盜大師的範圍,牠舔爪洗臉,喬裝像隻普通的貓。明智吾郎提高手臂,停止在一個遲疑的高度,無法攬緊也無法放棄,令來栖曉聯想到被擊殺在起飛瞬間的鳥,手套漆黑像是烏鴉的羽毛。後者忍住想笑的衝動,滿臉認真。

  「意外可愛。」

  「你欠揍。」

  「別擔心我,自導自演的名偵探。先努力活下去如何,成功的話我會去探監。」

  「機率不大但姑且問問,要是判決死刑?」

  「我就替你難過,每年都帶花去看你,到走不動路為止。」

  「還以為怪盜會說偷回來之類的。」

  「你得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來栖曉握住對方手腕,收拾好難得的疲倦神色退離,舞蹈般的步伐向後踩,袖口與手套中間一截皮膚白皙得刺眼,隱約能瞧見青綠的血管,他翹高嘴角,漆黑眼睛惡作劇般狡黠發亮:「你也不需要同情。即使感到高興,現在的你會對那樣的來栖曉失望。」

  對方已經清楚自己犯的錯會對他人造成多大傷害,用盡生命都無法償還,牽扯那麼多人命的罪犯並非怪盜團能擅自決定的事情。明智抿唇,沒有抽回手,觸覺相接位置發燙,血液於動脈內奔流,脈搏接著脈搏,他還活著。

  「被了解透頂的感覺真噁心。說到做到。」

  曉點頭,回答,當然。準備送客,拉著人往樓梯口,先踏下樓梯,被明智反手捉住。語調遲疑。

  「我開槍那時候,想做什麼事都不行?」

  「對,你被關在閘門後面一氣呵成。」

  「……現在,再等一下。」

  聽者愣了會,回頭,想看那張羞恥的臉。

  「你確實,出乎我意料的可愛。」

  「閉嘴,不要玩弄比你年長的人。」

  「準確來說我比你不知道老多少歲……既然你難得拜託,再待久點也沒差,反正時間不會經過。」

  沒等人回嘴,來栖曉箭步踏上二樓,用剛才誰也沒成功的擁抱堵住吵鬧,明智吾郎的手再度懸空在對方的腰旁,猶疑僵硬,而後慢慢地慢慢地,搭住髖骨被皮肉柔和的線條,施力扣緊,衣物牽扯出皺褶,體溫相互傳遞,換來更加用力的回擁,心臟撞擊胸膛共鳴,靈巧溫暖的手指向上,由後頸到後腦,梳理過柔軟的褐髮,從髮旋到髮尾。

  那瞬間明智好像能夠理解了。

  明明是被同個男人毀掉的人生,被同樣的神明玩弄股掌間的廝殺劇棋子,被不知名力量操控生命軌跡的人,來栖曉為什麼能夠從逆境逢生。身處運行故障的不合理世界,體驗重覆到能背誦如流的情節。

  對方連他都沒有放棄。


  11/15-盧布朗

  明智吾郎留下來。

  奧村春的事情他沒聽完,或許沒有機會聽完,少女仍遲疑要不要傳達內心的想法,想要依靠自己所栽培的咖啡豆,經營與爺爺同樣為人帶來幸福的咖啡廳。

  「停在這嗎……喂,奧村之後有沒有問題?」

  明智皺起眉頭,做好十八號強制前進直達死亡的心理準備,他恐怕得不到答案。來栖曉的嘴唇貼近他耳邊,像要洩漏註定的未來秘密,話到臨頭卻轉過方向:「活下來,自己去問。」

  「太近了。」

  他起身到老舊書桌前,注視工具箱,指尖敲擊桌面。

  「你之後……記得做預備子彈,能夠直接把陰影擊倒很方便,還有遇到寶魔的道具,強一點再來找我。十二月流行感冒日別忘記去找收割者,錢那麼多就合成點有用的人格面具……話說你十一月為什麼帶我去啊!」

  「我捨不得你在獅童的認知宮殿單方面被打。」

  這種微妙的體貼讓明智啞口無言,而抱怨都被輕描淡寫擋回來後他懂得節省力氣,背倚在閣樓的窗邊,褐髮融入橘紅的暖光。

  「假設沒有用。強制性我也體認過,於是我非得成為受憎恨蒙蔽雙眼、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復仇計畫破綻百出的笨蛋,居然相信認同過去拋棄的醜聞能打擊獅童正義。那除了這些我也不知道能做什麼。」

  不想多提,明智隨口改變話題,坐回位置。

  「第一次經歷這些的你是什麼樣子?」

  「絕對無法與你共存的樣子。」

  來栖曉如實答覆。

  「感到奇妙的緣分,想說該不會能成為朋友。後來面對剛加入就知道要叛變、嫁禍給我們、還下手殺掉自己的傢伙,誰會喜歡。」

  「……沒什麼奇怪。」

  真是通情達理。

  明智單手撐著下顎,偏過頭。

  「十五號了。」

  「嗯。」

  曉望見對方安放椅墊的那隻手向他移動,緩慢而安靜,偶爾停止、後退,又再度前進。他一把捉住五指,握緊手掌,感受瞬間的掙扎,安分,由輕到重地回握,任他的指尖靈巧探進手腕與布料的縫隙,褪下漆黑手套,再度握住。

  等死是怎樣的感覺。並非思考消失或是迷宮中失去意識,知曉來栖曉必會讓他們存在與清醒。束手無策等候不知是否會依約前來的消亡,生命被擅自交給未知的存在定奪,是如何的心情。

  他注視明智吾郎多次經歷這個時刻,每次都無從揣測,過去的死亡或獨活皆出於他的選擇,接著便意識到自己不能乾脆死去,初次賭上性命,直面那種巨大不明的恐懼早已褪色。他閉口不言,重複把手握緊幾次。

  他在這裡。


  11/16-盧布朗

  「我討厭最後不乾不淨吵鬧不停。」

  「你多慮了,你是得全力以赴的對象。」

  「住口。」

  眾人投以困惑的視線,新島真詢問,曉,解釋一下?來栖曉停止手掌的動作,簡單歸結。他想要告別。明智難以形容下瞬間怪盜團每個人改變的眼神讓他的心情多複雜。

  「那種事情……很辛苦。」

  高卷杏出聲,想起跟友人在頂樓的含淚擁抱,再也見不到。

  「沒關係,用一直以來的作風,把想講的話講完就好。對他而言反而輕鬆。」

  「不要代替別人自作主張。」

  「你要我們哭哭啼啼?」

  「光想就不舒服。」

  來栖曉露出一副不意外回答的表情,回到談話的原點。

  「告別吧。」

  「……傻子們後會有期。」

  明智吾郎,把不擅長的事用難為情導致的糟糕方式表達才叫欠揍。曉望著逼近的其他人,暫時退離,靜候物理的溝通結束。

  回到位置後奧村春率先發話,認真的神情讓氣氛再度嚴肅。

  「老實說,吾郎。我們也想過放著你不管,或許就不會太難過。但是那樣子……假如有下個世界,那個你太可憐了。」

  聽者不敢置信。

  「哈?你們真的是笨蛋嗎?現在已經十六號了,連自己都顧不好還幫下次的我擔心,是要蠢到什麼地步?」

  「你可以再說一次剛剛的話,之後在迷宮被我全力攻擊喔?曉能帶我上先發。」

  來栖曉點頭,重疊起跟現在相同、過去劈腿時揚言不收下巧克力就要將其捏碎的學姊的笑臉。偽偵探王子為何還沒學到教訓。

  「嗚喔,聽出來了,剛才的笨蛋是濫好人。」

  佐倉雙葉調侃地插話,露出笑,曉撫摸妹妹的頭,幫她把明智吾郎用同樣方式擋下來,雖然後者基本上不會也不能實質傷害她,他靈活閃避過對方要抓住他手腕的動作,攻擊無效。

  坂本竜司加入對話,半是玩笑。

  「唷,這不是完全拿曉沒有辦法嘛!」

  「不知道如果姊姊看到意外幼稚的明智會怎麼想。」

  「杏殿,杏殿,吾輩也想要被摸頭!」

  「沒問題!」

  他猜終於從他手中掙脫的明智吾郎大概沒心情再多計較,本就不是合適對方的舉動,真要講的話也該是他們提起。

  熱鬧的最後,他的朋友們在離開前都向對方道了再見。

  明智吾郎目送窗外僅剩形象的人們遠離,回頭看他一眼,藏匿的千言萬語撕裂對方的嘴都說不出口,於是來栖曉瞇起鏡片後的眼睛,笑著揮手,再見。摩爾迦納舉起雪白的貓掌示意。太陽西沉裡青年的身型修長,輕微點頭。

  對方緊隨那群人們步出門外。


  11/17-盧布朗

  狹長的階梯裡明智吾郎忽然回頭,來栖曉一如往常,面無表情,視線相對。明智扯過他的手臂接吻,單手捧著臉頰,力道輕得像是怕碰掉眼鏡,表情由於赴死與舉動而壯烈。

  「再見,曉。我覺得喜歡我的你很蠢。還有、總之、謝──」

  謝謝你沒有拋棄我。

  他意識到許多同伴曾經對他說過的潛台詞,伸手把要迎向消失的人拉回來,用力拽上簡陋的床,對方幾乎摔在他身上。

  「現在,再等一下。」

  隱約傳來坂本竜司問沒問題嗎,高卷杏做出回答,最後別打擾別人談戀愛,那些很快被他的大腦過濾掉。沒有時間了。來栖曉再次親吻錯愕而臉紅的對象,挑釁與調情混在一起,貼著嘴唇說話。做到開心為止。

  我不離開就是永遠的黃昏。

  「進展速度跟你的羞恥心到底是出什麼問題……」

  而曉在笑,撫摸那張好看的臉,手指巡弋眉毛、眼角、鼻樑、下顎,回到滾燙的臉頰,長腿勾過對方結實的腰,向下壓,身體貼近身體。說。

  明智。

  明智吾郎。

  吾郎。

  「我在勾引你,你卻要先跟我爭辯這個?」

  「沒防護用具。」

  「結果是要先批判早就知道的事情?」

  摩爾迦納躲進背包裡摀住耳朵。


  「……喂,我沒有要否定你的所作所為,但你大概、」明智吾郎撐起身體,斟酌用詞,把汗濕的頭髮撥到耳後,雙眼注視來栖曉:「並不是要拯救我而輪迴的。因為最初你就伸出援手了。」

  偽偵探迂迴而親口承認,大膽無畏的怪盜確實在狹縫中將他的心偷出畫地自限的牢籠。

  「假如這次命運也無法更改,記得說服冴小姐,去拯救他們的世界。」

  「我知道。我只是擔心……在我沒發覺的時候改變的話,你沒有留下來。」

  來栖曉回答,指間玩弄對方的髮尾,沿曲線摸下節節的脊椎,閉起雙眼。

  他向所有人粉飾,隱瞞自己曾於檢調室中選擇拋下一切,認為挽回不了的生命和重複的時間是惡夢與地獄,背棄所有期望與信任,等候,為了想要再見一面,想要告別。在情感太多以致混淆不清,他和明智吾郎初次談起戀愛的時候。

  他目睹青年進門,奪走槍枝裝上消音器,射殺真實的警衛,槍口冒出硝煙。


  11/20-特別訊問室

  明智吾郎剛踏入特別訊問室就察覺異樣。

  他在思考。儘管身體正擅自殺人,無法控制面部表情,餘光能瞥見臉龐掛彩的來栖曉。他思考著。直到得以自控的短暫時間。

  不可能。除非。

  『為什麼?你出賣哪邊?』

  『不重要。你提過,理解我的處境後還演出嫉妒的自己很蠢。所以這次就停在這吧。』

  『你……別開玩笑。那我的委託呢?他們呢?時間萬一會延續下去──』

  『那種事,沒有我連思考都做不到的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並非認知的來栖曉認真,且自私無比,動也不動地注視他的表情,隱約透出一股疲憊:『我已經拯救過很多輪世界,這次我想好好跟你告別。』

  『……少給我、好聽的理由!我不知道你經歷了多少次,但我們都只有這次而已!」

  『那為何我就得反覆失望不可?』

  我知道你的所有事情,你也想活下去,但是你會死。

  擠出這句話,黑髮青年的聲音瀕臨極限的絞緊,卻非因為槍管待會就要強制抵住自己的額頭,並不辯解,抿緊嘴唇,牽扯嘴角,比哭要難看地笑,眼神中蘊含的光彩黯淡:『我恨這個世界,但是我愛你們。』

  每次每次,給予來栖曉同伴與友誼,逝去的性命,春日歸鄉的路程充滿恐懼與希望,他的日曆能否揭過這一天,揭過的話明智吾郎該怎麼辦,他由不安睜眼,上野漆黑的巷子,女人的呼救聲。還好。再度嘗試。鐵閘門接連升起,又失敗了,不行,不可能。持續重演的情節蛀空精神,僅剩精美外殼。

  然而明智吾郎沒有停下來。

  他繼續出聲,恐懼時間再啟,連咒罵也全數隱忍,從未有過的竭盡全力,在結束之前他有必須傳達的事情,下個自己便來不及,絕對會忘記,為了下個明智也好、現時點根本不存在的怪盜團成員也好,他要刨開對方心底埋入東西,扳直來栖曉的脊背,推著眼前的人,往前進。

  『我說了別講好聽的理由!少擅自把我殺死,我還在這裡!沒過完十一月怎麼知道沒有轉機,假如你真的期望能跟我一起到你未知的時空──就比我更相信我能活下去!不要剝奪別人和你自己得到奇蹟的可能性!』

  『痛苦的話、疲累的話、如果你真的能從我這種人身上找到任何慰藉的話,即使鐵定很麻煩,在你感到無趣之前,下一次的、下下次的、全部都收下!管他有沒有答應,我也是明智吾郎,我說能夠給你就給你!去拯救世界跟我們!越過絕境,在獅童的認知宮殿裡帶給我最後的驚喜!曉,去見證奇蹟!』

  『所以、別隨便放棄……』

  聲音曳然而止。

  世界流動。

  啊啊。明智吾郎最後想,假如能切掉整隻手,假如警用手槍會卡彈,假如來栖曉沒告訴他這些事,假如這場爛遊戲沒有開始,假如沒有輪迴,假如第一次的來栖曉依靠他的生命作為食糧存活。

  通通都去死吧。

  也真的要消失了。


  砰。


  至少他有,好好傳達到嗎。


  4/9-盧布朗

  他奔下樓。

  『喂──你不整理房間,要去哪?』

  『抱歉,我……想去電視台。』

  曉匆忙關上門,鈴聲被他奔跑的腳步拋在後頭。

  早晨永無止盡,他如乍到時在路中央發愣,怎麼走都出不去。

  而六月抵達了又如何。對方失去往昔如同白紙。

  身邊人群川流不息,經過他,經過他。試圖磨滅他的衝動。

  來栖曉無從得知他們是什麼,他愛的人們是什麼,他自身又是什麼。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像是最初他從未後悔搭救路邊被騷擾的女性,不曾反悔踏入奧村邦和的認知迷宮,沒有懊悔聖誕夜答應新島冴自白。

  他想見明智吾郎。

  跟奇蹟一起。


  12/10-機關室

  他的身體在怪盜團經過後擅自跳下,說話。明智放任惡意的言語吐出,腦海裡都是其他事情。終究走到這地步,活不活得下去。

  早就告別完畢,沒有必要再多說。

  對方的前鋒是摩爾迦納、喜多川祐介與奧村春。導航,佐倉雙葉。這種有魔法有物理有補血師的陣容要是輸給他也太難看,等著被他恥笑。

  戰鬥開始,剩下的僅有迎接結束。

  「那個,吾郎!」而與他同年的少女於最後一刻打破沉默,高聲大喊,身後花朵斑斕的人格面具浮現而旋轉,是魔法或銃擊:「請不用擔心,高藏先生已經答應幫我跟杉村先生商議解除婚約!我也決定好、不再畏懼傳達自己的心情活下去!」

  有那個能預知未來的傢伙在,他才沒有擔心……他想要回嘴,最後卻只剩下少數念頭,脫口而出:

  「清醒太晚了,笨蛋。那種爛男人哪配得上妳。」

  真想活著去看垃圾被拒絕的臉。


  12/10-機關室

  「……奇蹟又沒有出現啊,吾郎。」

  來栖曉望著絲毫未動的鐵閘門,比誰都清楚站多久都沒有用。身邊的朋友們不發一語,哀悼,高卷杏抹掉眼角的淚水。摩爾迦納的藍眼睛擔憂地注視他,他回以極淡的笑容。

  「果真都難搞任性又過分。」

  ──那麼,他要再去成為英雄了。

  然後把下個世界的明智吾郎也收下。

  為了在見證截然不同未來的可能性時與對方一起。

  如同他願意每輪都相信明智吾郎會存活,也請相信不斷嘗試掙扎的他。

  再稍等一會。

  來世再見。


  年輕的怪盜轉身,頭也不回,把機關室拋到腦後。


  總是壓縮失敗的後記:

  一千次失敗的話,就迎向一千零一次。因為有所愛的人事物,才能盡力追逐不知何時會落下的星星。

  本來想寫個完整又滿足自己慾望的戀愛故事,最後好像體現人性正面價值的部分比較多,不放棄的波特,跟接受罪和罪的責任的明智吾郎。明智從遊戲本體到這篇都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但希望他除了被愛,也稍微學會到如何愛人。於是選擇這樣的結尾,被我加油添醋的官定HE。

  終於揭曉波特感情的謎底,當然啦理想對象怎麼會從天掉下來。雖然為避免不安,明智到最後還是不知道(哎)但每個明智都是一樣的,為了與會對他喊出超像求婚台詞的話(我的人生你就收下吧!(with上膛手槍)的明智吾郎一起抵達未來,波特仍努力不懈的故事。

  途中想過浪漫或不浪漫但都很混亂的HE(非官定)或是切開來其實壞一半(回馬槍)的波特……後來依舊採用原本構想。畢竟沒法合理設定&想傳達出的是希望,總觀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吧。

  明智吾郎也成為來栖曉的星星之一。來栖曉決定向前,再向前,直到把想要的東西握緊在手中的那天。


  過程中思考著明智跟其他人的關係性,他到底想要啥,怎麼讓他認清,波特能不能給,寬容的底線在哪,是有趣的經歷&結局完特別想寫逃脫if,試想死刑前夜最後一餐選擇盧布朗外送的明智、或是出獄後前來迎接的來栖曉……再說好了,之後應該沒長篇都是各種摸魚(。


  筆力不足,感謝閱讀。評論及聊天歡迎。

  有緣再見。


  不怎麼重要的補充:

  開始的印象曲 DAOKO-もしも僕らがGAMEの主役で

  結束的印象曲 さユり-来世で会おう

  途中感謝澤野弘之&Radwimps(?)

使用禮物 檢舉

6#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4-26 16:11:37
只看該作者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R(血腥注意)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現實中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請先看過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再一次。

  上野漆黑的巷子。女人的掙扎聲。來栖曉朝發聲源移動,按住獅童正義的肩膀,醉漢摔倒在地,呼叫警察,剩下等待前科把自己送去東京,每輪世界的開始──本該如此。

  比警察更快抵達的機車呼嘯經過他身邊,煞車停下,拋出一頂安全帽,拇指比向機車後座,車燈中是他熟悉的漆黑手套。來栖曉腦袋空白,無數言語堵塞於喉頭,與他人不同原因卻同樣怔愣佇立。

  身著風衣的騎士開口,聲音被悶在全罩的帽子裡並不清楚。

  「上來。」

  他不再多想,身體先於大腦行動,為女性戴上安全帽,拉對方跨上車,警察來臨前逃離現場,獅童跌跌撞撞喊了身邊的人去追,把黑夜裡的燈光和喧鬧拋諸腦後。

  「翻出你的記憶告訴我哪裡有小路能拐。」

  「前面右轉,應該。其他人?」

  「新島去接,使喚我先來,說車子不好鑽小巷跟我比較容易找到獅童的行蹤。手機在左邊口袋,發訊息說接到了。」

  來栖曉依言摸到智慧型手機,打開螢幕,輸入明智告訴他的密碼,點出通訊界面,怪盜團的群組剩他尚未答應邀請,訊息數瘋狂飛漲,下面的聯絡人是新島真的單人頭像,最新的訊息顯現在上頭。

  『而且曉一定最想見到你。』

  糟糕,他攬住前面的人時本來差點哭出來,現在只有大笑的衝動。不愧是參謀,使喚明智的應該是這句話。曉點開目標群組,發出訊息。


  明智吾郎:我在車上。不用擔心。

  佐倉雙葉:曉──!惣治郎衝進房間找我這件事嚇到我了!

  佐倉雙葉::0

  新島真:姊姊剛才打過電話給我,或許上輪世界知道真相的人都會有記憶。

  坂本竜司:我也嚇到,記憶突然灌進腦袋,差點以為會死!

  高捲杏:咦?好快。

  喜多川祐介:大概是接到聯絡就出門吧。

  新島真:春,我現在去接妳。

  奧村春:我盡量繞出門禁……如果是上個世界就不會體會到它的不方便呢。

  喜多川祐介:可以學我爬窗戶。

  坂本竜司:斑目這麼嚴?

  新島真:曉,東京見。

  明智吾郎:待會見。


  機車忽然重心不穩,坐在他身後的女人開始慌張,幅度不大的掙動身體,前面的青年嘖了聲,穩住車身,不清的聲音再度傳出。

  「勸妳放棄。一旦妳在要脅下做了偽證,妳一輩子都會被這件事情束縛。」

  明智吾郎催動油門加速,來栖曉被女性抱緊。

  「我犯過錯所以我知道。從此妳只要想到這傢伙因妳的謊言變成前科犯,過著遭人側目的日子,妳的痛苦就不會停止。」

  「但剛才的人……」

  「煩死了,我會處理。」

  他插入話題,協助安撫女性。

  「他喝醉天色又黑,應該沒看清妳的臉。還有,真說東京見。」

  獅童正義可是個只要戴眼鏡就認不出人的臉盲。

  「那女人把我當運輸業嗎!」

  「順帶一提,我幫你實況剛才的話了。」

  「你是不是想被丟在路邊?」

  「你不會。」

  對方為他飛馳而來,把他丟包投資報酬率未免太低。


  接近深夜抵達盧布朗,甩掉追兵後他們就近放下女性,幫對方叫了計程車,付過車錢送對方回去,同時來栖曉向家裡回報平安,簡短交代今天會住在外頭,對面雖擔憂仍答應。他盯著螢幕若有所思,被明智催促才把手機收回口袋,再度上車。

  『抱歉,很久沒跟他們講別的事情,有點懷念。』

  聽者怎麼想都不只有點的程度。

  『先辦正事。』

  『我知道。』

  來栖曉推開熟悉的店門,打過招呼,走上咖啡廳的二樓,明智吾郎跟在其後,經過櫃檯時停下腳步,朝佐倉惣治郎深深鞠躬,開口前便被後者擺手趕上樓。

  「小子,若葉的帳之後再跟你算。」

  「……非常感謝。」

  率先抵達的其他人把環境整理成習慣的樣子就坐,來栖曉走到固定的位置,尚未迷失於認知宮殿的黑貓跳上他的大腿,窗邊的新島真掛斷電話,轉告他新島冴加班會晚點來,他點頭,開始今後方針的作戰會議。

  依照事件順序,優先事項為盡早改心鴨志田,免於玲井跳樓。接著是斑目一流齋與金城潤矢,兩者同樣力求迅速,此段時間點他們仍在斂財。Medjed事件由雙葉出場解決,奧村邦和也提前處理,新島冴持有上週目記憶不需改心。

  至於獅童正義。他們望向明智吾郎,後者露出鄙視智商的神情。

  「照理當然越快越好,垃圾教師完就可以去,你們還想死多少人?沒有我他總有別的手段。少用那種眼神看我,不就是過去的事情全被揭穿,動手前我早就考慮過值得與否。」

  而他願意為了復仇把整個人生押注上去。

  「倒是你,導航還沒拿到。你確定逃離前科後偽神還會選你?」

  「不用擔心。」

  來栖曉解鎖手機,螢幕轉向其他人,異世界導航的標誌甚至提早出現在應用程式堆中。上輪世界的告別,青藍色門旁的拉溫薩詢問他為何能堅定意志自此,多次他也不厭其煩回答對方事實,默背如流的未來發展,沒放棄是有想一起活下去的對象。

  因少女得到答案會立即判斷出他沒有說謊的必要性,接受設定。

  「看來她們也記得,盡力幫忙愚弄著神明。」

  對方僅剩的力量已不用向他求救,改於掩護。

  「她們是……曉說過會召喚人格面具的雙胞胎?」

  奧村春得到肯定,摩爾迦納愉快地甩動尾巴,想像最接近家人的少女如何蒙騙偽伊格爾,分裂成兩位依然可靠。

  「哪來那麼好的待遇。」

  「是你不去建立羈絆。」

  明智吾郎理虧安靜。

  樓下傳來鈴響,佐倉惣治郎向來客招呼,高跟鞋行走慣有的聲音隨階梯而上,新島冴出現樓梯口,向他們問候過便於胸前交叉起雙手,視線緊盯來栖曉旁的青年,喊,明智。

  他們面臨第二個問題,明智吾郎的後續處理。

  要負法律責任是肯定事項,沒人打算退讓,退讓也會遭到新島冴說教。重點是時機,以及對方本該會從獅童那得到的委託。曉開口。

  「吾郎,在場沒有人希望你繼續殺人。何況認知宮殿攻略人越多越方便,如果沒人有異議,我希望你等到全部攻略完再負責。」

  他環視全場,收到每個人的答應,視線特別停留於佐倉雙葉,直到少女深呼吸,點頭應允,提出疑問。

  「但是、獅童改心等於吾郎被供出來移送法辦不是嗎?」

  明智接續。

  「現在脫離會被滅口。」

  「既然這樣……」新島真陷入思考,再發話時神色堅定:「就先被滅口如何?死人被招供出來,誰也沒辦法。」

  雙葉喔了一聲,眼睛發亮。明智吾郎的左手摸到下顎,轉過腦袋得到結論,扯高嘴角。

  「不錯的主意。」

  「確實。」

  來栖曉贊同,其餘人跟上思緒,把視線轉向新島冴,女性被看得不太自在,反射摸上自己的臉,而後瞪大眼睛,感慨地搖頭。

  「你們……真的是群大膽的孩子。」

  「多謝稱讚,新島小姐。為了特別訊問室的故技重施,麻煩妳的認知宮殿再借我們一次。」

  怪盜團長露出大膽無畏的笑。


  「怎麼確保對方在特別訊問室動手?」

  「特搜部長也是獅童的人。如果冴小姐回報時放出警備薄弱、設備隱密及日期等的訊息誘導,他應該會放掃除工進來。」

  「有牽連自己的可能性,就算還有利用價值,獅童一定會動手。但謹慎確保得靠真的姊姊在辦公室設這個。」

  佐倉雙葉把竊聽器放到新島冴手中。

  「等等,部長也是?獅童到底滲透到什麼程度?」

  明智吾郎聳肩表示之前怕對方起疑心,並不常打探。

  「獅童早就知道你的目的,突然背叛會不會太可疑?」

  喜多川祐介問,來栖曉回答,無意識轉動手機。

  「那就營造『突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對啊,怪盜團改心!」

  高卷杏喊,奧村春接著提案。

  「日子訂在斑目改心後?怪盜團的名聲得先傳出去。」

  「……大概可行。」

  獅童那邊研究一色若葉成果的方向,明智所知主要是把人帶入認知宮殿、宮殿可否經由外部摧毀,並未進展到人格面具使用者沒有認知宮殿。斑目改完心前的工作他能延遲,但照樣得趕時間。

  他的經驗測出陰影失控需要三天來反饋到現實。明智手頭目前沒有委託,記憶中離當前日期最近的事件是地下鐵司機的精神暴走,假如他被指定的目標在列車上,至少要在四月九日前讓斑目認罪,他才可以正大光明鬧失蹤。

  「真期待啊,和拉溫薩一起欺騙神明的反抗劇。是份適合這個世界出道的大工作。」

  「行程緊湊,明天開始行動。」

  來栖曉摸了摸摩爾迦納的腦袋,總結後宣告散會,打算今晚在閣樓住下,眾人臨走前他喊住明智吾郎。

  「既然沒有前科,我之後就都會在上野上課。」

  「所以?」

  青年有不太好的預感,曉毫無拜託人該有的模樣。

  「接送就麻煩了。我會傳訊息給你。」

  「你不會自己搭車?新島呢?」

  「太耗時又花錢,我現在不是能正大光明擁有鉅款的身分。」曉滿臉認真,從沒如此體認該去銀行存錢,請惣治郎的戶頭幫忙都得分期存,否則鐵定嚇到行員:「機車的機動性比較好。偵探王子翹幾堂課大家都會體諒吧,就算其實是借機車去接男朋友。」

  理由各方面都無懈可擊。

  「……太冠冕堂皇了垃圾。」

  「但是有用。」


  隔日放學,他們經由慣用出入口入侵鴨志田的認知宮殿,自動轉為怪盜者的模樣,學校成為富麗堂皇的城堡,水晶燈與大幅油畫高高掛起,行走之處皆鋪有紅毯,身著鎧甲的衛兵來回巡視。

  「你打算主要用羅賓漢?」

  曉望著明智整身白。

  「比起洛基重複的火系技能,這個選擇很正常。」

  「這麼說來,難道切換的時候衣服會換……就像那個、魔法少女?」

  「猴子閉嘴。」

  高卷杏攔住要衝向前的坂本竜司。

  對迷宮路線熟悉無比的來栖曉往第一個休息室前進,他躲藏轉角陰影,趁衛兵轉過身、不備時跳起,踩上鎧甲肩頭,手指插進黏稠陰影與鐵製面具的中間,使力掀翻,漆黑身軀溢出黯沉的濁流。

  三隻擁有雙角的異獸,弱點是雷。明智與摩爾迦納未發一語分頭奔向前,來栖曉切換人格面具時驚覺不對,攻擊沒有順序,陰影不同過去和他們交替行動,逕自朝他嘶鳴衝刺,低下頭要把角頂起,他若躲開身後是高卷杏──

  尖叫拉回所有人的注意。

  光劍割斷陰影咽喉部位的明智吾郎回過頭,正好瞧見雙角獸甩動馬一般的頭部,被穿透胸口的來栖曉砸落地面,墨綠色的角沾滿鮮紅的血。他投擲手中的武器,精準埋入陰影的側腹,後者哀號,蹬腿朝他撞來,他側身閃避,舉起手槍瞄準頭部同時破口謾罵。

  「你們是笨蛋嗎?戰鬥哪來的輪流!」

  摩爾迦納趕到來栖曉身邊,召喚人格面具治癒,淺綠色的光芒包覆曝露的胸腔與逐漸萎縮的肺葉,讓血液骨骼肌肉再度生長完整,排出多餘的空氣,藍眼睛注視臉龐濺滿血的高卷杏,滿是擔憂,無暇安慰,眼前呼吸困難的人狀況更危險。

  槍聲作響。明智奔跑過來,衣服沾黏些許陰影飛濺的黏稠液體,脫下手套按住創傷使其閉鎖,喊來栖曉的名字,對方的視線移向他。

  「快長好了,痛苦也繼續調整呼吸。」

  「真、可靠……」

  「別講那些不正經,之後我再痛罵你。」

  青年痛得皺眉,瞥見高卷杏又扯出笑,連代號都暫時忘記,講話伴隨漏氣聲:「杏,我沒事。今天……先撤退。」

  摩爾迦納終於補好創口,完好如初,僅剩血跡證明剛才的事情,來栖曉神智模糊不清,不曉得哪位女孩子從寂靜擠出聲音。

  「到底……」

  「那是我要問的,你們跟他在恍神什麼?」明智吾郎把人從地上架起,眼神銳利,坂本竜司連忙上前幫忙:「時間已經開始流動了,這不是遊戲,沒有人會認知他人不老不死不會受傷,他們跟我們都存在,會獨立思考行動,代表我們被獅童揭穿只有死路一條,給我找回你們的戒慎恐懼。」

  回應他的是每個人低垂的視線。明智吾郎忽然意識到,在這裡,脫離出遊戲或是什麼都好的現實裡,由過去兩年切身理解人的身體會被破壞,皮肉會撕裂外翻,骨骼會破碎折斷,從裂口掉出器官的他才是異類。

  「喂,不要對杏殿他們這麼兇!當心吾輩咬你!」

  黑貓簡直幫了他大忙,他抿起嘴唇。

  「……總之先撤,高卷記得擦臉,回去後全都去惡補急救知識。」


  佐倉惣治郎看見被背回來的來栖曉時幾乎把手中的杯子摔到地面,明智吾郎向他點頭致意,沉默地往二樓走去,黑貓跟上,留下一票垂頭喪氣的高中生,高卷杏的狀況格外異常,他著手泡起咖啡,為每個人放到眼前。

  「抱歉、大叔不是很懂你們說的異世界。只能做到這種事情。」

  新島真輕聲回答不會,道謝,端起瓷杯小口啜飲。

  「我只問一句,他弄成那樣也是明智造成的?」

  「不對!」杏反駁,抬起的目光快要落淚:「這次是我們的問題,吾郎跟Mona才是正確的。我們忽略……很多東西。」

  當事人走下樓回報,身體沒事,昏倒是過痛的關係,等醒來就好。

  每個人只點頭表示聽見。

  明智吾郎走到吧檯邊靠著,得到一杯咖啡,摩爾迦納跳上桌面,坐在杯子邊,褐髮青年轉往黑貓,耳語。

  「我話講的太重?那傢伙會怎麼做?」

  「不是理所當然嗎!曉的話……不知道,他不會那樣說話。」

  「半點參考價值都沒有的貓。」

  「吾輩不是貓!」

  再度面向其他人,明智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嘖舌。

  「高卷。」

  金髮少女的肩膀震了下。

  「去廁所洗臉,然後回去休息或跟其他人想辦法安撫情緒,妳剛才只有簡單擦過吧。」

  「咦……我以為你……」

  「把有在反省的人通通罵哭對我有什麼好處?讓他醒來後面無表情問我是不是想單獨去挑戰認知宮殿嗎。」

  「喔?你其實人還不……」

  坂本竜司的話被打斷。

  「好了解散。記得研究急救知識。」

  明智逃走般再往二樓去,背影露出發燙的耳朵尖。女孩子們決定陪高卷杏回家,男性則各自離開,摩爾迦納懶洋洋地窩在一樓,任惣治郎搔弄牠的下顎。

  「還以為你會跟上去。」

  牠發出愉悅的呼嚕,才不說原因是剛剛背回來的路上牠就發現來栖曉已經清醒了,明智吾郎是笨蛋。


  來栖曉坐起身,昏迷時他又去了天鵝絨房間,老人以古怪的笑提醒他的大意。初次是在得到導航的晚上,他與賈絲汀她們裝成初次見面,聽偽神老套的開場,不多問雙子少女如何欺騙,給予全盤信任,他該做的是盡快讓怪盜團抵達大眾迷宮底部,擊敗聖杯。

  他的視線流連窗外,偏移的橘紅日光讓他移不開眼睛,好不容易轉向樓梯口上來的明智,問:

  「反應很迅速,你也受過類似的傷?」

  對方沒回答,他又說:「還是你打算先罵我,自己帶他們攻略認知宮殿?」

  明智吾郎偏開視線,呼出一口氣,到舊沙發坐下。

  「……記憶有一次,目標暴走後我的腹部不慎遭到攻擊,沒有傷到內臟。我不會治癒技能,逃離後拿衣服綑緊止血,脫出大眾迷宮,但傷口沒有消失,只得去醫院,扯藉口得到治療並躲開住院。我縫了很多針,隔天照常去上節目,痛得要命還得對每個笑話捧場地笑,之後撐著身體去跟獅童回報。」

  「他有限定回報時間?」

  青年停頓一會,才說,沒有。

  「我不在乎傷口裂開與否。我只是在想,假如裂開、血滲出衣服外,他會跟我說什麼,用怎樣的表情看我。」

  來栖曉跟著安靜,找不到合適的語句,又感覺該回應此番坦白,眨過眼睛。

  「我會難過。」




  後記:

  在此先嚴正聲明。

  機車三貼很危險,急救則是需要專業知識的事情,請勿模仿,儘管查了資料我畢竟無法保證自己絕對正確,而且現實沒有治癒法術。


  想著聖誕節是個奇蹟的節日所以……又想到自己身處波特所希求的現實,戰鬥跟人際關係在現實到底是什麼狀況就……(ry

  大事當前,處理完才邊談戀愛,恭喜波特獲得成就:男友接送。

  設定明智有機車駕照(至少看來滿會騎腳踏車)機車用借的加雙葉的幫忙能躲追蹤。全員保有記憶的劇情如脫韁野馬,快不知道他們要去哪裡。要素全部繼承的開放世界,閃電戰P5,但那種戰鬥條件下閃電戰其實是好事……嗯,還算P5吧(

  話說遊戲裡明智總給我一種活得很用力的感覺,不曉得是不是因為對他而言人生跟世界都是戰場,敵人是全世界(?)&突然找不到洛基的資料只記得他有火系跟物理技能……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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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5-7 19:5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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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兩天過去,怪盜團專屬的群組沒有新的對話,來栖曉也沒再提出接送,明智吾郎按掉在電視台休息室點亮的手機螢幕,明白高卷杏的狀況尚未平復。倒是坂本竜司和喜多川祐介找過他詢問急救和戰鬥相關,以及回復魔法治療有無後遺症,他索性多開出個三人群組回覆。


  明智吾郎:至少那傢伙看起來沒有後遺症,精神撐得住就沒問題。

  明智吾郎:我的經驗是記清楚路線,注意閃躲,技術比力量重要。不可避的戰鬥先發制人,瞄準要害,打不過就逃,引誘敵人到別處。

  明智吾郎:我會用即死魔法又沒有治癒技能,過去會盡量避免受傷,現在受傷的話,我建議嚴重立刻治療,不影響行動的結束後再處理。


  明智手指停頓幾秒,才輸入接下來的句子。


  明智吾郎:姑且提醒,就算他們會說人話,別把他們當人看,陰影就是陰影。

  明智吾郎:如果意外陷入死亡,我也能將你們用技能復活並治療完全,但很耗精神力,我不希望太常使用。


  思考後他再點開另個聯絡人頭像,打上幾行字。

  外頭傳來敲門聲,工作人員開門告訴他能夠先回去,辛苦了。他微笑回應,注意到該在咖啡廳的黑貓閃進門內,大約是用某些方法讓佐倉惣治郎帶牠來附近。門重新關上,貓跳到桌面,語調嚴肅,來意他猜到七八分。

  「杏殿沒有好轉的跡象,曉剛受那種傷,我不想勉強他們,但時間不多。我也去找過竜司跟祐介。」

  難怪他們這麼勤奮。

  「剛好今天下午跟晚上都沒事,傳訊息叫他們兩個裝病補眠?」

  攻略認知宮殿得花費的時間可不是說笑的。

  黑貓點頭。

  他們約在秀盡學園門口,明智把玩具槍劍收進提箱,多借一個包來裝摩爾迦納,搭上電車,產生種自己走在來栖曉過去經驗的錯覺,喜多川祐介跟坂本竜司和他同樣帶著各自的背包,裡面是怪盜團長給他們各自帶回家的慣用武器和模型槍械。

  「我倒沒想過見到那種場面你們主動要跟。畫家的手不是很重要?」

  「確實如此。但假如魔法沒有後遺症,為朋友涉險沒什麼大不了……我無法坐視那張美麗的臉難過。」

  「同上。誰都不該讓那種表情在她的臉出現。受點傷又怎樣,Mona治得好。」

  「意外的有骨氣。」

  「戰鬥方式?」

  「上個世界繼承的武器都很精良,像我跟摩爾迦納對戰鬥有經驗,近身戰一擊斃命,沒有就在後方使用槍跟魔法。但我猜也會傷害到己方,攻擊前必須注意。」

  啟動異世界導航,任務開始。當務之急和過去相同,找到地圖。

  「經歷不知道幾次的那傢伙就算了,只跑過一次記憶容易出錯,地圖不會。」

  明智吾郎望著摩爾迦納和坂本竜司講,無視抗議,喜多川祐介則想起大廳的油畫,十分嫌棄宮殿主人的品味。


  來栖曉接到奧村春的電話才臨時決定出門。他剛洗完澡,聽對方說她和其他女孩子在高卷杏家,她因門禁要回去前聯絡過坂本竜司、喜多川祐介與明智吾郎,通通收不到訊號。他撥號到盧布朗,得知摩爾迦納睜著大眼睛裝可愛讓男人帶去電視台後就消失無蹤。

  他的父母正在看偵探王子的特別節目,沒猜錯的話是早上收錄好的訪談。

  他穿好外套,問到高卷杏的住址後離開家,走進地鐵站。

  最後在朋友和家規中選擇前者的奧村春幫他開門,他詢問狀況,對方朝他搖頭,捲髮隨之擺動。來栖曉穿過簡短的走廊到客廳,看見手置於雙腿上的新島真,佐倉雙葉用習慣的姿勢蹲在沙發墊,高卷杏在她們中央垂著腦袋。

  「杏。」

  他出聲,少女吃驚地看向他。

  「曉?怎麼來了?」

  奧村春有些難為情的坦承。

  「我想如果是曉的話,應該比我們能處理杏的狀況。」

  「是嗎……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明明清楚對他人而言當然是其他人更需要被改心,在我害怕不決的時候有更多人在因他們受傷,是我的私心最想要阻止志帆跳樓,大家也接受了我的任性。但是為什麼,身體卻……」

  沙發上頭少女抱緊自己雙腿,肩膀顫抖,像是想整個人躲藏進腹部與大腿間的位置,閉起眼睛就能回憶出來栖曉的血濺滿她臉龐,犄角帶出折斷的骨頭與血肉,青年被甩落在地,大口呼吸卻吸不進空氣,一用力血液便更洶湧而出,假如對方閃躲開來,是她的身體會開出這樣的窟窿。至此腦袋便陷入空白。

  兩旁的新島真與佐倉雙葉不知該做何回答,斂起眼睛。春走過去,握緊杏的手,長繭的掌心粗糙卻溫熱,真跟著輕按住對方的肩膀,雙葉將身體往她們捱得更近,來栖曉也跟著到沙發前,蹲下來,視線正好瞧見少女頭頂金色的髮旋。

  「杏,接下來是我的個人想法,妳聽看看。」黑髮青年確認對方緩緩點頭,繼續說:「我們不是完人,無可避免有私心,甚至從成為怪盜開始就是犯罪者,這點從上次就知道了。」

  「……曉完全看不出來。」

  曉摸向自己的後頸,視線偏移:「不,仔細回憶其實有點明顯。」

  他的私心對象現在正帶著他的兩位朋友,跟他的搭檔一起在認知迷宮搏命。

  「你說吾郎啊……對喜歡的人偏好很正常。」

  「對,妳也喜歡玲井跟我們,不想看到我們受傷,這是妳的自私。我們願意為了妳答應,因為理解妳不想失去朋友的恐懼,這是我們的決定。妳可以懊惱自己做得還不夠好、不夠快,但要記得該為那些受傷的人負責的從來不是妳。」


  從他的經驗來看,擅自攬過生命的責任還會被私心嘲笑。說著你改善自身狀況都來不及了,少把別人的問題當成自己的事,就算我第一次真的是選擇自殺──順從本心幫上你們,我鐵定不後悔。

  他聽是有聽進去,又回出一句:『你想說至少真正的自己最後有被需要嗎?但不是後不後悔的問題,是信任跟負不負責任問題。我想跟你一起活下去。』

  『……都聊天七八次、還有一個認知迷宮跟三場戰鬥的時間了,只能講你的改心功夫不到家,或是我真的太固執。』

  『蠢貨。』

  『隨便你罵,我都想罵了。』

  『人生solo play。』

  『你們倆是多喜歡這句話!』

  那個明智吾郎後來仍迎向行蹤不明,話語卻被銘記,他也更有動力為對方前進。


  「我們只能做自己力能所及的事情。假如能幫助玲井就去幫助,假如能治癒受傷的隊友就治癒,杏和摩爾迦納同樣有回復技能,外加強力的火系法術,能成為很大的助力。」

  來栖曉說。

  「抱歉,這個要求也許太過份,我們受傷的情景也非常恐怖,但我想拜託妳與我們一起。妳能戰鬥與治療我們。攻略宮殿的戰力必須盡可能充足。」

  ……

  高卷杏在他的注視下慢慢抬起臉,淚痕未乾,眼眶紅腫,擺手避免女孩子們的擔憂,吐出的每個音節都帶有鼻音,猛然傾身,閃過他去抓過桌面的面紙盒擤掉鼻水,淺藍色的眼睛終於透出光彩。

  「曉都說成、這樣子。我再消沉下去、也太不像樣了!曉不用道歉,是我還不夠堅強,早就決定好要成為小時候憧憬的女反派……以後無論你們受怎樣的傷,遇到多強的敵人,我絕不會讓你們有後顧之憂!否則會被志帆取笑的!」

  他露出微笑。交給妳了。

  「那現在就去鴨志田的認知宮殿。」

  「好快!」

  奧村春有些不好意思。

  「怕杏勉強自己所以沒說……剛剛曉告訴我,其他男生似乎因為擔心妳跟時間因素,以Mona跟吾郎為首,先進去了。」

  「那群笨蛋!要是戰鬥不就只有Mona能治療又兼導航嗎!」

  全場一致同意。

  「吾郎……不,去召喚新的人格面具會被發現。」

  話說到一半,新島真發現無法為對方開脫,欺瞞偽神的前提是明智吾郎需扮演過去的自己。


  來到鴨志田認知宮殿,出入口處放置有複寫地圖和便條,前者看來出自喜多川祐介的手筆,後者為明智吾郎,簡單交代他們的攻略方式,加上開啟的待合室和宮殿門口能依異世界導航相互轉移的發現。

  佐倉雙葉花幾分鐘與另一組人取得聯絡,決議先會合,確認對面最新抵達的休憩位置為別塔下層,意味著別塔地圖取得,書房機關解開,古城東西館路線確保完畢,教堂的天使陰影擊破。

  「傷亡狀況?」

  『有補完整。記得節省體力,其他人還好,美術生快跑不動。』

  明智隨口交代,他不再多問,通訊傳來喜多川祐介痛定思痛地表示回去要多鍛鍊身體。田徑隊加兩個老手跟藝術家,來栖曉不難想像體能差距。

  「我沒帶咖啡跟咖哩。」

  『你當來野餐?少增加多餘的負重,以後壓縮餅乾就好。』

  來栖曉聳肩,他只是想緩和氣氛。通訊切斷,他們轉移到別塔。

  男生們除他外可想而知全遭到狠狠數落,連原本不想聽的明智吾郎都在新島真與奧村春的氣勢前被喜多川祐介及坂本竜司壓著鞠躬道歉,祐介那句你想先在同伴手裡陣亡嗎能讓他笑到隔天,火上加油。

  他們討論起之後的攻略,坂本竜司提到上輪世界貼滿玲井志帆照片的房間現在生滿未散落的盛開花朵,接著受到關心,便對整路受到的傷閉口不提,他們拿對方沒辦法。

  「你們到上層的機關了嗎?」

  「不,下層剛探索完就接到你們的聯絡。」

  「理解。外面有個電梯,能到隱藏房間,直通大廳,等等先去打開。」

  「Joker,我有提案。」摩爾迦納發言:「全體行動確實擁有力量優勢,但技術層面很難躲開陰影的監視,容易觸發戰鬥浪費時間。四或五人小組剛好,其他人先在休息室等,保持聯絡,抵達新的休息室就決定下段路的成員。宮殿之主再全員上陣。」

  四個人爬牆比九個來得快,假如戰鬥配合得當,強度也不必擔憂。人格面具是心靈之力,繼承記憶的他們都已全部轉變,也沒有等級的制約,過去經驗學習到的技能都可使用。

  「我知道了。Navi支援注意安全,其他人拆成兩個四人小組,精神疲累或體力不支的話趁休息時換人。」

  來栖曉內心一陣感慨,現在不是戰鬥中隨時能交換同伴,或在小組人馬攻略到固定橋段時大家會忽然冒出來的世界。不過大眾迷宮應該能從車上隨時換手,之後再測試。

  「那接下來的成員……」

  坂本竜司與喜多川祐介迅速表示可以繼續,被明智吾郎斜眼睨過去,摩爾迦納用貓掌拍打兩人的臉,換來反駁。

  「這裡很危險!」

  「如果你們也受到曉那樣的傷……」

  「少瞧不起人!」

  高卷杏單手撐著桌面前傾,正對著臉的竜司忍不住向後仰。

  「我們也是思考掙扎過後才來這裡!我想要幫助志帆,我想要幫助你們!不要把我們拒絕在一邊,相信我們!」

  「我知道、我知道啦!不要一副快哭的樣子!」

  高卷杏切換為標準笑容。

  「說好了,Skull。」

  「居然是演的──」

  「但台詞是真心話!」

  明智忍不住問旁邊的來栖曉,你的貓跟朋友是情敵?

  「你有興趣?」換黑髮青年有些訝異,望著金髮的男女吵鬧,勾起嘴角:「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看見這個情景。」

  「……從現在開始,全是你沒見過的東西。做好準備。」

  「嗯,陪我去看。」

  「你轉移途中撞到腦袋?」

  對方莫名其妙的表情真傷人,他很認真,當然是刻意曲解對方的意思。

  最終確保路線的成員:來栖曉、高卷杏、明智吾郎、新島真。

  他們不急著離開認知宮殿,留下來輪流演練戰鬥配合到擁有基本合作默契、足以應付可能的突發狀況。其中明智體認到怪盜團的女人一旦下定決心,攻擊性可能勝過男性成員。


  新島真和佐倉雙葉透過學校資料獲得鴨志田的地址,坂本竜司穿起連帽衫,深夜不留指紋地把預告狀貼滿門口,隔日警戒度提升至最高,明智吾郎載著來栖曉抵達秀盡學園校門,春假期間沒有學生,他們進入認知宮殿。

  作戰要旨為保護好自身,鴨志田陰影守著獎盃不會移動,擋著樓梯繞不到身後,前方是主要攻擊範圍,有四隻手,三種兇器,舌頭也是攻擊手段。盛有高卷杏人偶的酒杯必須先擊碎,不讓對方回覆傷害。有人趁機攀爬到二樓擊落皇冠,其餘成員吸引陰影注意,傾身去撿時攻擊後頸。

  佐倉雙葉攻擊範圍外支援。摩爾迦納的彈弓戰鬥最初立即打破高腳杯,紅酒流盡,要擊下王冠普通子彈的重量皆不夠,魔法擔心摧毀寶物,奧村春的彈藥又重得無法升到陰影頭頂。坂本竜司藉掩護帶上武器開始攀爬女人胴體模樣的石柱。

  陰影驚覺人數減少,舉起金色的餐刀插往垂掛的人,竜司勉強扭轉身體閃避,腰部被割開一道不深的傷口,罵了一句又繼續爬;來栖曉邊奔跑邊把持有餐刀的手臂結凍,躲避叉子與屠刀的明智吾郎隨後射擊,冰塊迸裂;新島真的核熱熔斷剩餘右手;甩向奧村春的長舌頭被閃躲過,砸碎地面,高卷杏的鞭子纏繞上去,喜多川祐介於掙脫前揮刀斬落,液體飛濺;春提槍擊往對方懷中的獎盃,望見龜裂再補一槍炸碎。

  抵達目標地點的竜司甩出武器,全壘打般擊飛王冠,被春與祐介接住,曉和真湊來協助搬離,陰影反射傾身,摩爾迦納的暴風絞斷手臂,明智為搬運者格擋掉落的凶器,竜司瞄準後頸,落雷轟鳴,爭取時間讓底下其餘成員全都撤開,高卷杏預備已久的火系魔法爆破,掀起的熱氣伴隨慘叫逼得坂本竜司退後一步。

  他們氣喘吁吁注視回復成人大小的陰影鴨志田抱緊皇冠奔跑,跌到,哭著認錯。新島真為坂本竜司療傷,淺綠色的光芒爬過綻裂的皮肉。

  「對不起、非常對不起,我再也不會把排球部的成員當成奴隸……」

  「還有志──」

  「Panther,那還沒發生。」

  來栖曉提醒,少女改口。

  「永遠記住自己做過的事情,用一輩子懺悔!」


  他們返回現實,寶物成為純金的獎牌,同每次世界是來栖曉拿去換錢,行動前他提出了關於他的協力者們的討論。他並不缺錢,武器繼承,有魔法也不匱乏醫療,然而怪盜團最初的目的是幫助他人,協力者的很多狀況光改心卻沒有用,要和明智同樣轉換自身想法。

  「天天載你不可能。」

  「不。我的人格面具全書已經集齊。」來栖曉說:「吾郎,是你要去建立羈絆,成為擊敗聖杯的力量。」

  「哈?你記得我從四月九日後就等於死人嗎?我也不唸秀盡。」

  「所以你需要偽裝跟藏身的地方。我當時死了照樣到處跑,後者比起再外求的風險,店長在的盧布朗二樓更保險,交通也方便。」

  曉作答第二個問題。

  「其實幫助他們每個人都做得到,他們需要的不是我,是旁人的陪伴跟傾聽,讓他們整理想法。例如杏頂替我跟川上老師交流對老師沒有差別,搞不好能更快突破心防,遇到困難也能詢問我。」

  來栖曉提議同伴分頭去結識協力者。明智吾郎神色複雜。

  「你到底想把世界改變到什麼程度……」

  偏偏還能提出現階段看來每個人都幫得到的計畫。

  「我也好奇,才叫你陪我去看。」

  「但是曉……你沒問題嗎?」聽完的新島真欲言又止:「我是指,那些人本來都該認識你……」

  「他們都是很好的人,我原本當然期待能跟他們遇到什麼,但時間不夠。」

  隨想法改變,期限跟發生的事情也各不相同。像是川上貞代,他不能預測從過勞感冒到倒下要多久,如果像他曾經放置三個月才探望,難保不會得到早就住院治好順便辭職的結果;或是武見妙,他知道對方想救的病人能撐過半年,知道對方要開發幾次新藥能成功,對方卻不知曉,為此拚命,久久去一次何談建立感情。

  他分身乏術。

  其他人交互對看,考量他的理由,點頭。分配接觸對象。

  坂本竜司與高卷杏因學校關係,分別是三島由輝跟川上貞代。

  「我得扮演會叫女僕的奇怪女高中生……」

  「我要被三島用狂熱的目光追著跑……」

  奧村春能完成御船千早的起始條件。

  「十萬是小事,如何在夜晚的澀谷不被發現是比較大的問題。」

  「小事嗎?」

  年齡最小的佐倉雙葉跟織田信也。

  「不習慣大人,但小孩子我會好好努力!哼哼,射擊遊戲我也不差!」

  「他玩的是舉槍的街機型。」

  「咦?」

  喜多川祐介猶豫後選擇東鄉一二三。

  「同校的名人,應該比較容易親近。夜晚的教堂……非常適合作畫。」

  「不,祐介你得陪她下棋。」來栖曉提醒,陌生人各做各的事情不會建立聯繫,為震驚的對方補充:「但她會說出非常具有想像力的話。」

  新島真挑走大宅一子。

  「要介紹三島同學給她不是嗎?況且……」她看了明智吾郎一眼:「兇手說謊安慰受害者這種事情,對你們來說都太過分了。但我會把她的憤怒傳達給你。」

  來栖曉與吉田寅之助。

  「只花費晚上幫忙,我能搭電車自己來。我滿喜歡聽吉田先生演講的,而且我擔心跟政客吃飯的時候吾郎被認出來。」

  失蹤後的明智吾郎負責岩井宗久及武見妙。

  「兩個?」

  「都不太問世事,白天晚上不衝突,你能使用的人格面具會再多十幾隻。」

  散會。來栖曉出咖啡店門後自動自發站到明智借來的機車旁邊,等對方從車墊裡拿安全帽給他,明智吾郎發動引擎等曉跨上車,微妙感覺自己對上野周遭道路跟整個流程越發熟悉。


  「話說剛剛,別講的像隨便能代替,你把每個人在這裡的原因當什麼。」

  「不對,吾郎。自己不知道的人無論是誰都沒有差,我們雖說每個人都獨一無二,但是認識才成為特別。就像我如今無法想像誰能代替你們成為怪盜團,你們也不認為誰能代替來栖曉。」

  風拍擊來栖曉的額髮,後照鏡中黑髮青年如釋重負地開懷微笑。

  「我們都會受傷,同時特別也不重要──我已經是普通人了。」


  後記:

  呃對我覺得明智有時候無法接受到人家的電波。話說照這種發展,如果是四月九號才繼承記憶的話,明智跟波特不就要同……居……噢……無法想像把這兩個傢伙(戀愛中)塞進一個閣樓,鴛鴛大盜快住手(

  動作戲無能&被講奇怪的堅持也好,說到鴨志田迷宮……當然就是要寫竜司跟杏啊,明主充當背景,但情感交流還是能感受到、吧&竜司跟杏的革命情誼好像、比明主(交往中)更像高中生情侶(哎但他們不是

  女孩子都非常可愛,寫起來心曠神怡,老實說我是三向通食的雜食主義。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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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5-7 19:5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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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鴨志田改心成功。大張旗鼓貼滿門口的預告狀在學生與附近居民中造成轟動,新島冴攬下追查怪盜團的工作,提供明智吾郎率先找她自首的理由。他們緊接著手勘查斑目一流齋的認知宮殿,決定四月九日後再踏入大眾迷宮。

  金碧輝煌的美術館裡掛滿曾經名下弟子的肖像畫,喜多川祐介也在其中,深藍色頭髮的青年是最大幅的作品。初次來到的奧村春忍不住抬頭觀看。

  「好過分……他是用這種眼光看著所有人嗎?」

  「……並非一直如此,正因現在變成這樣,我們才來這裡。」

  當事人回應少女,記起上個世界由斑目舊友聽到的話,對他的母親見死不救的男人曾為發燒的他手忙腳亂,於深夜打電話求助他人。如今鑄下大錯不代表過去的溫情都是虛假。反抗過親生父親的春該是最明白這點,察覺自己的失言,向他道歉。祐介搖頭。

  「你不恨?」

  明智吾郎忽然問,他跟著愣住,像是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他尊敬對方如父親,於是更不能饒恕對方偽造サユリ的贗品求財,將師兄師姐的創作掛名到己身,內心深處卻無法由衷厭惡他的老師。

  「不到不介意。但即使他利用我,對事實蒙蔽眼睛的我也是幫兇。而改完心他已懺悔,恨有什麼用?」

  明智的神色複雜。他們不再作聲,隨來栖曉柔軟地運用肢體,閃避紅外線機關,躲藏在遮蔽物後小心行動。黑髮青年蹬腿,閃避爆炸的火焰,短匕首沒入展覽廳前花魄的胸膛,取得地圖,斑目的陰影出現,講述內心扭曲的想法。

  喜多川祐介聆聽同時垂落視線到地面。


  中央庭園,他們停下進程,打算隔日去現實改變斑目的認知,再直接確保路線,這點有喜多川祐介的幫助容易很多。他們回到最近的休息室,向等候的成員解釋狀況。回去前來栖曉忽然叫停。

  「Navi,我上次問的事情如何?」

  「惣治郎很爽快準備整鍋讓我帶來,我偷偷放在屋頂。」

  怪盜團長點頭,一聲令下。

  「吃宵夜。」

  明智吾郎錯愣看著每個人蓄謀已久、熟練愉快地轉移,把保溫鍋跟餐具搬上桌,開始盛飯,果然是咖哩。

  「這是怎樣?」

  「心理準備做充足外,適時放鬆精神也很重要。我不希望事情處理完後每個人沒辦法正常生活,壓縮餅乾只會讓人更緊繃。」

  來栖曉舀滿整匙咖哩到米飯旁,把餐點塞進還沒接受狀況的他手裡,繼續分發。剛才於外面搏命的人們露出坦率笑容接過,隨意聊天,不再宛如要被重荷壓垮神經。明智錯覺比起認知宮殿,更像一群朋友在教室吃便當。

  非現實到有夠日常。他皺著眉頭,並無特別想加入話題,吞進一口咖哩後眉間的陰影更深。曉到他的旁邊。

  「抱歉,忘記說辣度要調低。」

  「……我不在意食物的味道。」


  障礙解開,他們衝刺而後分散,來栖曉和坂本竜司直指警衛室的開關,其餘四人作戰。鵺的巨掌揮下,奧村春推開新島真,半蹲,大腿做為支點,手斧刃面朝上撐,尖端的刀刺捅入相似老虎的腹部,濁液鋪天蓋地澆落,染黑帽子上的白羽。

  少女怪盜抹去臉龐的液體,呼吸劇烈,心跳震耳欲聾,視野所見的一切像隔著透明的薄膜,訊息堵塞在大腦之外。

  「腦袋,好像要變奇怪了……」

  「Noir,沒問題嗎?」

  「不行就換人。那傢伙說的有道理,你們跟我不同。」聽見奧村春回應佐倉雙葉,明智吾郎按去割斷鵺的脖子的光劍開關,再點亮。

  「Joker聽到那種話會生氣。」

  「你們讓自己精神崩潰他才會生氣。」

  他們和操縱完開關的兩人會合,撤回上個休息室,等候現實世界的同伴。趁他人張羅物品,奧村春坐在牆邊,按壓側腦的太陽穴,期望疼痛帶來清醒,與明智吾郎接續未完的對話。

  「但是、這樣不行。Crow,你有沒有方法?」

  明智一時答不出來。意志壓過其餘念頭,兩年來腳步邊堆積的所有之於他,都是抵達目標的基石,過眼雲煙,日常與非日常的界線曖昧模糊──假如生活和大眾迷宮皆為戰場,陰影與人類都是敵手,身處哪方又有什麼區別。

  他的聲音從喉嚨擠出。

  「日常感?我是指,你們的對話跟餐點之類的。」

  「我們?」春接受這個並不創新的答案,咀嚼字詞,又仔細想一次:「不包含你?」

  來栖曉拿著熱咖啡走近時正好聽見奧村春輕聲問眼前紅色披肩的背影:

  「抱歉,我知道這有些冒犯但……Crow,現在擁有兩次記憶的你,有時還是會無法弄懂上次的自己跟Joker、對嗎?」

  明智張開口,而思緒裡的辯駁都蒼白無力。

  「不知道。但應該……」

  曉無從得知言語的後續,奧村春發現他了,緊接意識到的明智吾郎用一種難得的狼狽表情迅速走離,他遞出熱飲給少女,在一旁坐下,阻止歉疚的言語,看對方雙手捧著杯子,朝明智離開的方向喃喃開口。

  「好溫暖……為什麼會對這個、難以理解呢?」

  「給他多點時間。」

  輕嘆吹開咖啡的蒸氣。

  「上個世界也是,Joker似乎對他特別有信心。」

  「因為他不傻,」來栖曉朝對方說:「而且存在過的東西已經不會歸零重來。他會理解。」

  好像有看過一樣。奧村春低聲說,於是曉笑了,回答她:

  「我見過。」

  春訝異地微微張大雙眼,敏銳攫住一閃而逝的想法。生於上流社會的她過早學會察言觀色,抓緊每個微弱的眼神,肢體語言,當話語出口思考會更加明晰。她通常不評斷,便不會惹禍,但對方是她的朋友,不會以算計對她。

  「所以、你們兩個問題相同?而且你可能比他……」少女點到即止:「如果可以,我覺得你們要談談這件事情。」

  來栖曉一陣錯愣。

  高卷杏等人抵達休息室,話題中止,怪盜團長起身迎接。


  『回去現實,把罪行都坦白。』

  喜多川祐介說。斑目一流齋雙手撐著地面,金色的眼睛滿是驚恐。

  『他、沒過來嗎,那個黑色假面……』

  『不用擔心,』來栖曉開口:『他來也不會對你怎樣。』


  春假結束前斑目公開道歉,接到工作指示的明智吾郎放置要求,帶著給自己的預告狀回去住處,暫時失蹤。

  喜多川祐介抱著認知的繪畫來到盧布朗,慎重掛好,開學便向學校請了整天假,拒絕任何人的幫忙,把所有的偽造畫作逐件搬出簡陋的房間,毫不愛憐的置放在後院,壯觀的數量堆成小丘。

  代替不在場的他人觀看全程的佐倉雙葉蹲在地面,身邊伴著黑貓,雙手托住臉頰,不在乎微風捲起的沙塵,覺得不斷抹去額頭汗水的同伴比起隨意堆放,更像虔誠地在建造一座墳墓。

  放下最後一幅偽畫,青年從口袋拿出預備好的打火機,點燃畫作的邊角,火勢迅速蔓延,爆開劈啪聲,冒出煙,空氣中開始瀰漫廉價顏料燃燒的刺鼻氣味,摩爾迦納承受不了而撤離。對方蹲到少女旁邊,兩雙眼睛中火焰跳動。

  「師兄師姐,跟我。就是依靠這些侮辱母親的贗品撫養長大的嗎……」祐介與其像想要對話,更像自言自語:「我偶爾會想,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尤其是知道斑目曾有像我一樣熱愛藝術的時期之後。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是不是因為要照顧我跟師兄姐。」

  那座金碧輝煌的美術館,向他大喊人們不稀罕藝術,只想要品牌的老師,跟過去慈愛地朝牽著師兄師姐的他笑的人,是同一個。人藏在外表之下的思考,遠比他追求的極致美複雜深刻。

  雙葉擰起眉頭,掩住鼻子,卻沒有起身離開,袖口掩蓋的嗓音有些沉悶。

  「……我、不是曉,很不擅長安慰人。」

  黑髮青年這種時候會說什麼,她沒有頭緒,感情不是程式與數據,只能努力嘗試想像,絞盡腦汁,為了讓同伴振作竭盡全力。

  「但是,稻禾雖然某些地方很奇怪、隨便組裝我的戰隊模型,卻是個很棒的人。知道真相沒有像我一樣躲在房間逃避現實,帶給身邊的人困擾。經濟拮据也拒絕步上斑目的後塵,堅持自己追求的東西。連造成母親死亡的對象都難以全心討厭,而去思考原因。我覺得……那些都是值得向你的母親炫耀的事情,很了不起。」

  佐倉雙葉良久沒有等到對方的回話,忍不住轉動太難為情而直視前方的視線,發現她旁邊的喜多川祐介,竟然、保持蹲在地面的姿勢,從口袋拿出小筆記本跟鉛筆開始素描。

  「嗚呃?什麼狀況?你在做什麼!」

  「嗯?抱歉,聽完那些話,光線跟姿勢又都正剛好就……」

  「變態嗎!」


  喜多川祐介確認火堆徹底熄滅,著手處理灰燼,佐倉雙葉站起身拍掉衣服沾到的塵埃,驚訝地喊了一聲,朝對方伸手索要手機。

  「我要確定程式有沒有正常運作。」

  「程式?」

  對方接下他的手機,交換過自己的,告訴他直接看。螢幕上是明智吾郎的頭像,日期為他們拋下其他人前往鴨志田迷宮那天。


  明智吾郎:佐倉,有事想請妳幫忙。


  下頭沒有訊息。他退出聊天室,果然看見漆黑頭套的照片,對方的另個身分,他再度點入,第一條訊息的時間在他們確保路線後的夜晚,不難想像佐倉雙葉內心的掙扎。


  阿里巴巴:雙葉不在,要我轉告你我能夠信任。什麼事?

  明智吾郎:假如這樣妳比較自在,我不介意。

  明智吾郎:把我們的手機全部檢查過後通訊保密,時常刪除紀錄,聊天室跟電話都要,還有我借機車的登記,以妳的能力做得到吧。

  阿里巴巴:不有趣:/

  阿里巴巴:……學到教訓了嗎。

  明智吾郎:對。

  阿里巴巴:我知道了……作為交換,我想在脫離出來的狀況問你一個問題。

  阿里巴巴:為什麼要做那種事情?

  阿里巴巴:就算你說要報仇,擅自奪走他人生命這種事。我不能理解。


  換另一端的回訊速度變慢。


  明智吾郎:我不在乎別人的想法。那是過去我活著的意義。

  阿里巴巴:真盲目。

  阿里巴巴:傻──瓜──XP

  明智吾郎:……雖然不曉得妳期待得到什麼答案,但後悔有用處嗎?

  明智吾郎:我的確虧欠於你們跟很多人。所以我在你們面前痛哭流涕下跪道歉、讓你們發洩到痛快滿意為止,一色若葉跟那些死者就會復活嗎?

  阿里巴巴:……

  阿里巴巴:不會。但是、吾郎,我是人。

  阿里巴巴:母親被人殺害了,我很難過也很生氣。

  阿里巴巴:我的記憶告訴我你有反省,也讓我知道你的過去,我理解為什麼自己能說出只要願意,洗心革面不算晚。

  阿里巴巴:但我希望你能對我們更溫柔一點,不要認為柔軟的感情沒有必要。曉也是那樣改變你的。

  阿里巴巴:我跟惣治郎……總有一天,應該會原諒你。不過現在不行。要是真的自認愧疚,就保護好大家。因為我不能戰鬥。

  阿里巴巴:你的要求我會處理。

  阿里巴巴:再見。


  駭客離開通訊。


  「沒想到他做過這種事。」

  檢查完手機的佐倉雙葉跟喜多川祐介一同轉頭,來栖曉抱著摩爾迦納、保持恰當距離站在青年旁邊,探頭跟著看完所有內容,向他們打招呼。

  「看來翹課是正確的選擇。」

  「曉,什麼時候來的?」

  「比看手機早,但那時的氛圍很難打擾。」

  火堆邊談心得出的不只是釋懷跟素描,感覺其他的東西都快出來了,不曉得惣治郎會不會介意。當事人們滿臉疑惑。

  「雙葉,他後來還有給妳訊息?」

  曉瞥到阿里巴巴頭像上頭有未讀,無法直接預覽的限時訊息,傳到的地方是佐倉雙葉本人的頭像,發出的日期是假失蹤前。少女的雙手背在身後,點頭。

  「但稍微、有點不敢看……曉能陪我嗎?」

  他怎麼會拒絕。他們湊近螢幕,雙葉深呼吸,將聊天室點開,明智吾郎失蹤前最後留下的字句躍然眼前。


  明智吾郎:佐倉,妳大概會覺得煩或很虛偽。

  明智吾郎:我不能說完全明白上個世界的自己有那些想法的原因。

  明智吾郎:但有件事我確定,那傢伙讓我理解到的東西其中也包含:贖罪跟感到抱歉,都不是需要他人同意的事情。

  明智吾郎:關於妳的母親,非常抱歉。

  明智吾郎:我答應妳。妳的要求我會盡力做到。


  「居然、把曉搬出來,太狡猾了……」

  少女猛然抱著手機蹲下,隱藏起面容前來栖曉看見鏡片後泛紅的眼眶,聽見幾不可聞的,媽媽。他伸手撫摸對方的頭,任對方轉為放聲大哭。

  當晚佐倉雙葉由竊聽器得知新島冴的誘導成功,隔天明智吾郎將被滅口,目標為一個人,明智吾郎的手機遠端操控經過測試萬無一失。他們做好綁架認知掃除者的準備。

  數天後的新聞頭條:精神暴走嫌疑犯的少年於訊問中自殺。

  所有人按約好時間緩緩集結到咖啡廳一樓。


  新島冴排開所有人走進特別訊問室。明智吾郎仰起濕透的腦袋看著女性,水珠從黏住額頭的褐髮滾落鼻樑,臉龐紅腫與淤血,腦袋昏沉,滿布血絲的眼睛亮著微光。他的舌尖嚐到鐵鏽味,朝旁邊的地面吐出一口唾沫,剛才被揍的時候牙齒又把口腔割破了。

  『先講個不幸的消息,我的手機被那群傢伙拿走。可能是要徹底清除獅童相關的證據。』

  『……咦。』

  『有沒有替代方案?否則我真得死在這。』


  女性再度打開門。

  向守門的警官告別,鞋跟敲擊地面作響,繚繞漫長的走廊,她的眼神不動聲色環伺四周,迎面走來另一位警察。她喊住對方。

  『你去那邊做什麼?』

  『檢察官小姐好,我去換班。』

  『是嗎……抱歉耽誤你。另外,你知道嫌犯手機的去向嗎?大概是這種機型。我記得嫌犯來自首時還帶在身上。』

  『不好意思,我不清楚……』

  『別介意。』

  新島冴說,把取出的機械收回側背包。警官又問:

  『都關一兩天了,還沒招供清楚?』

  『是啊,雖然承認罪行,但手法跟原因還不明,之後會再訊問。』

  他們往不同方向繼續前進。

  新島冴拐入轉角,手機準時震動起來。她接通。

  『辛苦了,新島小姐。然後像我那時候處理就好。妳還好嗎?』

  對面的來栖曉出聲。

  「沒事,已經回答他不曉得詳細情況。幸虧你有把自己的手機給我。」

  『不客氣。睡覺途中想到他的手機照理會被整隻銷毀,我可是很緊張地清晨就趕來東京找妳跟雙葉,連上課遲到都不管。』

  新島冴覺得當時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一點也看不出來。


  盧布朗一樓的黃銅鈴作響,壓低帽沿的明智吾郎隨新島冴進門,臉頰貼有乾淨的紗布。

  「你回來了。」

  咖啡冒著熱氣,時光倒溯,位置互換,落座吧檯邊的來栖曉抬起頭,說,表情一貫卻在音樂與燈光中硬生生多出幾分柔軟。渾身是傷的明智吾郎如梗在喉,仍點下光細微動作便隱隱作痛的頭顱。

  「我回來了。」

  「傷好像比我還多?」

  明智沒講話。

  「他不保持緘默外,還挑釁對方。」

  新島冴扶住額頭,腦海是訊問者出來後個個極其不悅的樣子。明智辯白時動到嘴角的傷口,忍不住扭曲表情。

  「打了自白劑當然能說實話。」

  法律不會保護犯罪者。當時於特別訊問室中青年聽見這句話,扯出笑。是啊,它保護的是你們這群垃圾。明智吾郎再度看往來栖曉,抿住嘴唇。

  「……你被打幾針?」

  「至少兩針。」

  得到答案後默不作聲。

  接著是偽裝工作,帽子跟傷口不能阻止偵探王子的臉走到哪都是目光焦點。坂本竜司跟高卷杏舉高手裡準備好的道具,染髮劑跟髮膠,躍躍欲試。來栖曉對於被朋友帶上樓的明智吾郎只有一個要求:別剪頭髮。

  二樓傳來的對話讓其他人逐漸好奇而上去圍觀。

  『跟我同樣染金?』

  『嗯……像外國人太顯眼。最普通的黑色好了。』

  『造型也得跟王子氣質相反,要不要往後梳?』

  『提議不錯!不能剪頭髮後面就紮起來吧,擺出本性那種表情沒人會認出來。』

  弄好下來的人到底會變成怎樣。佐倉惣治郎為新島冴送上咖啡,不住嘆氣。

  『糟糕,好像不良少年……大成功?該不會反而影響人際……』

  『加個無度數眼鏡?』

  按耐不住好奇的來栖曉最終仍踏上二樓,加入半認真半捉弄的大會,遞出本該在自己臉上的款式,中途就放棄提意見的明智戴上後佐倉雙葉評論:

  「成績不曉得為何很好的不良少年。」


  造型定案,眾人各自回去。當晚留宿的來栖曉跟摩爾迦納佔據床鋪,折騰過後的人懶得爭辯,弄乾淨頭頂的髮臘,意思性罵個幾句,換來曉拉開被子,拍拍自己隔壁的位置,摩爾迦納用警戒的眼神喊停,吾輩覺得你們都該早點睡。

  明智壓下把棉被丟過去的衝動,好好安放沙發。熄燈。倏忽冷清而安靜。

  不久在黑暗裡輕聲開口。

  「喂……記憶湧進來的時候,我十多年的人生在瞬間被否定,噁心到衝進廁所嘔吐,但很快就只能吐出胃酸。」

  曉應聲,注意不要壓到黑貓,翻身去看沙發上的側影,黑頭髮很不習慣。

  「我想說服內心那是假的,復仇才是我唯一的目的,放下獅童、試圖安慰你、被你微笑擋過關心的那個人不是我。但我心裡又清楚否定任何駁斥,腦海回想出的恨意、虛榮跟脆弱,被唾棄的溫情動搖,確實是我。」

  訊問流程了解清楚,便無所畏懼,任腦袋切割身體跟思考,整理記憶。關於來栖曉,跟笨拙卻被愛著、也稍微懂得愛的明智吾郎,他在自白劑注入靜脈後咬緊牙關,除去忍不住脫口的諷刺。

  「上個世界真實存在,復仇都是白工,我的人生有其他選項,全是自己愚蠢想不開,只因停止前進就會無措得不知如何是好。有人儘管看到真相也會注視那樣的我,認同他,光想起來我就覺得傻,這傢伙求的是什麼啊,但你已經回答過了,你別無所求,只需要我存在。」

  新島真便在那時候傳訊息過來,成為逼迫他承認現實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必須做決定──

  來栖曉靜靜聽完,腦袋浮現奧村春的話,否決掉,至少不是現在。他並不能知曉對方內心的掙扎,唯有結果呈現於他眼前,明智吾郎拋開多年執念,不再甘願身為命運的奴隸,騎著機車抵達上野。

  他坐起身,有些想要擁抱改留給他背影的對方,又抑止那股衝動,聲音慎重而認真:

  「你來了,謝謝。」


  後記:

  猶豫著要不要加個全員向。覺得他倆就這樣談了戀愛當背景也挺好的。

  思考活著的罪人如果真的反省的話是什麼樣子。大概會活得很痛苦,每次被受害者責罵或注視的時候都會沉痛,但能坦然說出我知道並道歉吧。全力做著自己力能所及的事情,別人怎樣想都沒關係,因為那些不是贖罪的目的,罪在自己的生命。

  跟上篇同理,斑目宮殿就來寫喜多川,他好堅強啊認賊作父還堅持正途……順便寫了雙葉,因為沒宮殿。請不要感覺她過於惡意或尖銳,覺得以他們目前剛想起來的關係、加上明智那個欠揍回答……還算合理。

  認為只要扯到明智,她的感受會比任何人都重要,人命太過嚴肅,一拳跟一頓吵架哪夠。而且忽略這點談感情的波特跟明智會讓我覺得哪裡不對(個人看法)不過雙葉在本篇說過重新開始不算晚,所以就這樣吧,怪盜團裡有許多溫柔的人。

  明智的偽裝腦海裡有點像初設的波特造型但加眼鏡&紅眼&臉常常不高興。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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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5-11 21:14: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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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15(血腥注意,死亡暗示)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曾經你揭穿面目前後我都想問你,當好孩子有什麼用。』

  後者對方從無數交流中明白明智吾郎的回答,為著被需要與看見。

  於是對方說的是第一次的來栖曉初遇他、所有該發生的都尚未發生時的事情。

  『前科事件前我奉公守法,堅信法律的公正,卻被它背叛。我所講的都是實話,換來莫須有的罪名,它不會保護我,它是權勢者手中的玩具。所以我除去自己,誰都不相信、不想相信了,才會提出交易。』

  『然後我遇見竜司,再來是摩爾迦納,杏,祐介,很多人,也有你。我曾期待你能解答我一些疑問,像是如何在受過傷的情況繼續堅定法條地生活。因你最開始看來和我們不同……即使在說謊,卻講人心都有偏私,你相信律法是制裁的最好手段,不足處無法毀滅它的價值,是人該完善的地方。』

  嚮導告訴他,堅信自己的正義,把規則打破,怪盜本該是最自由的存在。

  青年告訴他,所謂的偷心不過是以一己之意,擅自改造他人想法的狂妄犯罪。

  謊言半真半假,他們做的事情相似又迥異,明智吾郎對他不變的質疑只有:你以為自己是誰。

  黑髮青年笑了。

  『後來我發現你不過也是犧牲品,獨自懷揣十八年的恨,成為加害者,堅信自己能持續勝利,驕傲地無視每雙朝向你的手,甚至不惜放棄思考只為那些你從來沒釐清的東西拉我共赴黃泉。』

  對方拋棄能導向勝利的所有要素朝他們喊,在同伴面前一個一個去死吧!

  他只想,你以為你能做得到嗎。許多人站在他的身旁與背後,會輸的、能輸的理由一個也沒有。

  率先放棄接納世界再來羨慕,少瞧不起他為此付出的努力。

  『但我當時,儘管不是很長的時間,確實因此在想,自己是不是錯誤,是不是崇尚法外之徒的自由,作樂般向整個社會公報私仇。我是否該重新信任法律,摒棄我、我打破的規範真的有我所偏見的那麼糟糕嗎。』

  『我清楚我並不後悔,來到東京後我不斷看見周圍的人遭受和我相同的困境,我做不到明明能幫助對方卻視而不見。然而你──吾郎,你最後的狀況讓我再次意識到自己的確很無力,包含你在內的改心者都曾是現實的受害者,有不可原諒之處,也有值得同情之處,沒有人能絕對客觀地裁決你們,我也是。』

  來栖曉驚醒而去思考,他尚未被現實歪曲,那歪曲過後的人該怎麼評斷,如何回歸社會。明智吾郎卻連讓他交付結論的機會都不給,逕自開槍斷後,逕自交代願望,放手離開,欣然走向末路。留他獨自思索,在多次輪迴中找到答案。

  既然人皆有私心,無法裁定,那就依照法律。如同明智吾郎的謊言,可變更的秩序使一切運作,認為其不夠好的話,就努力使它趨於完善。

  他在平安夜向檢察官說,不用在意,這是應當的。而且能幫上我的同伴。

  曉注視他。

  『這就是你的選擇對我的意義。』

  明智吾郎張開口,再閉上,欲言又止,來栖曉並不在意,走近對方,眨起半邊眼睛,狡黠如同貓科動物,神情狂妄,舉起腳重重踩上他手臂旁的牆壁,宛如那個位置有小偷們痛恨欲絕的監視器開關。

  『要負起責任啊。』


  明智吾郎睜開眼睛。床頭邊更換過的手機不斷作響,他伸手勾到眼前想確認時間,上頭顯示的聯絡人名:來栖曉。掛斷。把機械扔回原位,翻身用枕頭塞住耳朵,鈴聲五分鐘後再度響起。

  他用力按下接聽。

  「吵死了,死人不用上學。你上課專心點。」

  獅童認知迷宮攻略前的短暫休息,做這什麼回朔幾天前記憶的夢。

  『現在是下課。還有,老闆應該有為你準備早餐。』

  「早上就來咖哩?」

  『很好吃。』

  沒縮回棉被,他走下樓,進到廁所盥洗,照討論好的狀況打理造型,朝鏡子裡面目全非的容貌冷哼,根本認不出是誰。這點看來對佐倉惣治郎相同,男人等他吃完早飯後就擺手讓他出去,直說他的表情會嚇到來店的客人。他從來沒被如此講過,別人恨不得他站久些當活招牌。

  外頭有年老的夫婦遲疑著是否該進門,沒問題,這個他擅長。明智調整表情,柔和揚高嘴角,側身讓出一半走道讓對方通過。

  「抱歉擋住兩位的路。請進,我是最近借住這裡二樓的老闆親戚。」

  櫃台內的一人一貓對他的變臉速度措手不及,眼睜睜看著老夫妻誇獎他的禮貌和他的噓寒問暖及告別,明智吾郎愉快步出門外,按計畫往武見妙所在的診所過去,今天是預定好的初次接觸。


  『其他我不在意,岩井先生跟武見醫生那邊不用裝太乖。』之前來栖曉給出的唯一建議:『沒有真心就沒有羈絆。』

  他講對方少事不關己,沒想到曉還點頭。

  『這只關乎你。』


  明智吾郎的走神被拉回現實,直到交易成立他都壓抑住反射性的笑,阻止長久建立如本能的習慣,清楚感覺自己親手剝落假面,無可否認比他遇過的任何事情都困難。身穿白袍的武見妙單手撐著下顎,染有顏色的嘴唇詢問:

  「填個病例表而已,你為什麼一副快發燒的樣子?」

  青年把填好的表單推過去,搖頭,臉果然如同對方講得一樣燙。

  女醫者不再多問,她需要做的只有確定對方的病史,拿出暗地開發的藥品讓對方測試,並提供對方醫護上的幫助,她逐條掃視清單的選項,微笑起來,是身體健康的理想小白鼠。

  「那我們開始吧……來栖吾郎同學。」

  武見起身,歸來後把顏色與味道同樣詭異的藥品遞向他。他屏住呼吸,一口喝完,想著其實他填完名字就後悔了,想把病歷表搶回來,但無論是獅童的姓氏或母親的姓氏他都不想用,臨時想個新的很容易出錯。

  他將不計代價阻止來栖曉或其他人跟他一起進診所。

  然而偷追過來的摩爾迦納躲在門外等候席的下方,確認明智滿臉糾結把藥喝淨,隨即跟上輪世界的來栖曉相同,失去任何反應後溜回咖啡廳二樓,在床鋪上捧腹大笑。不知道對方願不願意拿壽司收買他。


  「為什麼有經驗妳還能引起戰鬥!」

  明智吾郎朝新島真喊,閃躲政治家化為的八岐大蛇朝他咬來的血盆大口,側滾,穩住身形,蹬腿奔跑,砍下深綠色的蛇頭,蒼藍眼睛中的光逐漸黯淡,還剩六顆。餐廳地面被蛇潰爛腹部流出的液體弄髒,所幸旁邊的人無視地繼續用餐,獅童正義內心的認知跟他本人同樣冷漠。

  「抱歉……有些話,光聽到就不能忍受。」

  「Queen說的好!怎麼可以讓Panther再被那個舊貴族騷擾!」

  看準拳套的刺從其中一顆頭的下顎抽出,新島真退離,摩爾迦納的人格面具呼喚暴風,差些把明智吾郎的罵聲淹沒。

  「閉嘴,你們等會通通不准去!」

  「但他只對有血統的女性感興趣。」

  青年咬牙切齒回答補上念動技能的怪盜團長。

  「每個、直接搶。」

  他們確認傷勢,乘坐電梯,抵達右舷中層的客房通路。儘管有熟知迷你通路的來栖曉,地圖上通路內的走道狹長,不時還會變成老鼠,躲避與戰鬥皆處劣勢。他們協議假如躲不開陰影便拉開距離使用槍。

  區域過大的緣故,分為多次攻略,而接著持有介紹狀的陰影都離休息室距離不遠,為節省體力指引大量客船路線,來栖曉並不參與搶奪的戰鬥。

  「不是校長跟電車事件,他講的是你背叛獅童,被殺活該。」

  休息室內來栖曉發言,方才他充當過去坂本竜司的角色,與新島真一同入座餐桌,全程聽完對話。明智吾郎由淺眠睜眼,四目相對,和舊貴族戰鬥的成員尚未回來,學生會長還在外頭。

  「……本人都不在乎了。」

  「單純跟你說一聲。」


  晚餐自理。明智吾郎推開店門,前往超市,摩爾迦納跟出去,靈巧走在圍牆上方,問他準備如何處理。

  「從簡。」

  他檯面上的名義是失蹤,在獅童的認知中卻是死亡,自然戶頭中的財產全不能使用,為喬裝成忽然改心自首的樣子,從原住處帶出來的錢也不多,更別提拿明智吾郎的證件找打工暴露身分,機車都得跟佐倉惣治郎借。

  「不請老闆或曉幫忙?他們又不介意,祐介也很拮据。」

  「怎麼可能。他們做的已經夠了。」

  來栖曉好不容易回歸平凡生活,佐倉惣治郎竟然同意收留他。

  「吾輩要告訴曉。」

  「他不會強迫我接受幫助。」

  「誰在說你的經濟困境。」黑貓尾巴左右晃動:「來栖吾郎。」

  「垃圾貓──」

  早有預備,摩爾迦納跳到明智伸手也勾不到的位置,黃昏裡睜著藍眼睛望向他,像是來栖曉常做的事情。貓跟主人待久後就一個樣。宛如看穿所思所想,對方嚴肅起神情語調:

  「假如不想單純接受他人幫忙,吾輩陪你去跟老闆談。別什麼都不說,倔強到搞垮身體,攻略宮殿需要你……曉也會難過。」

  連軟硬兼施的手段都相同。


  來栖曉直到隱形鬼回復掃除役的人型、奪取介紹狀後才拖著步伐到明智吾郎旁邊,他的右腿可能骨折了,方才陰影穿過杏的火焰,漆黑鎧甲下的手捉住他的小腿向旁甩,他穩住身形著地卻沒成功卸開全部衝擊,但和摀住手臂上長條傷痕的喜多川祐介同樣,他沒有提。

  眼前高卷杏還用力按著白衣青年身前裂開的刀傷,不顧自己早已疲勞得幾度恍神,液體從女性指縫蔓延出來,她無法全部摀住,微弱地哽咽,拚命讓細小綠光於傷口蔓延,癒合速度趕不上。

  明智吾郎抬手阻止杏,視線定在他的臉,難得有氣無力,居然還能笑。

  「狀況?」

  「連續放做不到,一次迪亞拉翰或復活。」

  雖然他難以確定來不來得及,或是在所有受損修補回來前明智吾郎就失去性命,傷勢比他肺部貫穿還嚴重,而當時摩爾迦納的精神狀況在最佳狀態,不曉得給他疊加多少次技能。

  「算了,弄成這樣是我的問題……槍、給我,直接重來。」

  杏倒抽一口氣,抬頭,轉頭望向他,徵詢意見,鮮紅衣裝與美麗的金髮早就多出不少大片深色的污漬,狀況確實達到極限。曉理解對方的意思,權衡之下最好的方法,他小心翼翼蹲下身,推高對方面具,紅手套碰觸到人格面具合成的槍,尚遲疑要不要將凶器塞進對方手裡,先發現對方根本沒有力氣握緊。

  明智吾郎也察覺了,低聲埋怨想死還死不掉。渙散的視線好不容易再定焦到他。

  「可以去外面等。」

  「沒關係。」

  來栖曉差些要問對方為何能輕易提案,又比自己想像得還快應聲,接受現實,從許多輪迴開始他就如此。沒關係。

  「不要有下次。」

  槍口抵緊白皙的眉心。

  對方抿過嘴唇,看來彌留時還想著些不擅長的事情,最終失敗。

  「清醒沒像原本一樣我嘲笑你……抱歉。」

  道歉倒是真心。

  「放心……閉起眼睛。」

  來栖曉提醒,不曉得是向著自己、高卷杏、喜多川祐介、或是對方,而明智吾郎不知釋懷還嘲諷地回復笑容,跟無畏的瘋子相像,半個字也沒打算聽他的話:「你不如自己照做……終於跟你兩清。」

  於是他從善如流,漆黑中扣動扳機。

  砰。

  伊絲塔。薩瑪利卡姆。

  「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那件事。」

  他被喜多川祐介支撐住身體,回應對方沒事,旁邊不斷輕拍自己臉頰的杏勉強站立,方才全程不願觀看。明智吾郎仰躺在冰冷的地板,緩解大量失血和死亡帶來的倦怠感,撐起眼皮,翻過身體爬起,抹乾淨臉龐上逐漸變黑的污痕,把他的手臂繞過頸子撐起另外一邊。

  「本來。垃圾哪需要在意。」

  他們悠悠經過對方上次赴死的地方,來路已經淨空,明智乾脆停下來,估量著站位與閘門開關的距離,彎起食指去敲阻隔開關的單薄玻璃,腦海浮現其他成員當時的位置,稍微感嘆。

  「槍法真不錯。」

  「你還是在這死過一次。」

  「反正我現在活著。」

  「嗯,太好了。」

  明智吾郎停頓片刻,說著節省空間轉變話題,近距離朝按鈕開上一槍,和他們並肩看閘門升起。


  來栖曉推開咖啡廳的門,接近閉店,客人都已離去,歡迎光臨的後半段被發言者掐斷在喉嚨,剩下佐倉惣治郎的招呼。明智吾郎穿著盧布朗的圍裙在櫃檯內,手上沾有洗碗精的泡沫。摩爾迦納溜到他腳邊,瞧向他提著的素雅盒子。

  「這個味道難道是吾輩盼望已久的──」

  「摩爾迦納,照顧他麻煩你了。」

  「對吾輩來說小事一件!」

  證實對方猜測,曉把盒子放上較矮桌面,坐進位置,貓的注視下迅速解開繩子,推到對方面前,黑貓大快朵頤,發出幸福的讚賞,他跟著微笑。對方兩輪世界的現在終於吃到夢寐以求的壽司。

  「一杯咖啡。」

  「不會自己泡嗎!」

  「喂,對客人尊重點。」

  付薪水的人講話就是有用。咖啡被端上桌,洗好碗的明智吾郎解下圍裙,坐到他對面,佐倉惣治郎招待給他咖哩。

  預告狀將發,和上次同樣使用電波干擾,盡可能讓世人知道,藉此使大眾迷宮開放越深越好。他們比過去減少兩個認知宮殿的曝光率,即使他猜改心獅童正義後幕僚仍會製造Medjed事件,卻無法保證。

  「期待你的表現。」

  「拭目以待吧。」

  明智從口袋掏出手機,觀看訊息,隨即告訴他要去岩井宗久的店打工。曉把食用完畢的餐具收拾進水槽,他待會要去幫忙演講,順便來這給目前心滿意足打呼嚕的搭檔驚喜。

  「一起走?」

  對方沒有拒絕。


  來栖曉摘下黑白色的半臉面具,明智吾郎跟上,連帶扯開後方紮起的短馬尾,抓落梳後的頭髮,欣賞獅童正義錯愣的神情。

  「真的是你,你沒死。還有你是……」

  「你想要嫁禍給別人卻忘記了嗎!」

  坂本竜司喊。

  「好久不見。」

  而他們異口同聲,面前的陰影找回印象,仍被明智吾郎的存在感壓過去。

  「我讓你生下來,有我你才能活著,沒想到最後居然反咬我一口嗎……哈,配上現在對那女人跟你的愧疚心情,真是諷刺。」

  沒人來得及攔住對方,明智衝向前,朝地面的人舉起槍,食指懸在扳機上。

  「少開玩笑!沒負到半點責任現在卻擺出父親的嘴臉──」

  「Crow。」

  他喊,看見那個紅白色的背影瞬間繃緊,僅能見到些許的側臉咬住嘴唇,仍沒有放下槍,也沒有扭頭看他,深知一眼便足以動搖。

  「別殺人。」

  「閉嘴!為什麼你每次都這樣!」

  既公正又公平,反省而堅持己身的意志與正義,貫徹正確,被擊落到深淵依舊能仰望星星,再度爬起。來栖曉對任何人的妥協從不觸及底線。明智毫不懷疑槍聲一響,過去無論是什麼東西的堆疊將全部變成廢紙屑。

  曉的語調依然平淡。

  「你已經自由了。」

  被拋棄的孩子又如何,人一旦誕生就是既定事實,無從改變也無須改變。獨自生存於世,只要對方願意剪斷執念的臍帶,掙開恨意的子宮,生命再度痛苦、號哭地脫胎換骨,就能開啟屬於自己的全新道路,背負鮮血淋漓的命運,立足想站立的地方。

  五指鬆開同時明智吾郎轉身,拔足狂奔,槍枝落地的聲音和尖銳殺意一同收束靜止,到他眼前,垂首,雙手掐緊他的肩膀,幾乎要捏碎地用力,張開口都成為劇烈的呼吸,無聲的尖叫和憤怒。

  「Crow。」

  「所以我叫你閉嘴!我很混亂啊!完全不曉得該怎麼辦,明明應該做不到你們那樣不計前嫌、光改心就心滿意足,卻先放開了槍!難得那個垃圾就在眼前,輕而易舉能殺掉!」

  「但會痛。」

  對方愣住,如同燙傷倏忽鬆開失控的力道,抬起頭,眼神不堪一擊,整個靈魂血淋淋剖開在他面前。來栖曉扯開介於怪盜與日常、游刃有餘與純粹間的笑容,抬起手,不等任何回應便向前踏出步伐,用力抱緊。

  「而且你選擇我了。」

  明智梗住言語,感覺傷口或胸膛都像溫柔的光包覆,痊癒成完整,只餘疤痕。他擠出近乎哽咽的破碎聲音,更深刻地回擁過去,額頭靠進肩頸間的曲線,濕潤的涼意滲透過衣服。年輕的怪盜呼出一口氣,揚起對方散落的頭髮,身體湧上的仍是潮水般襲來的痛與疲倦,又溫暖許多。

  「回去吧。」

  所有人只是注視明智吾郎的頭顱緩緩地、緩緩地、點過一下,不知道朝誰喊著不准看。

  三天後,獅童正義的自首造成軒然大波。大眾迷宮增開三個區域。


  他被強制召進天鵝絨房間,雙子在牢籠外佇立,表情和平時無異,來栖曉卻發覺到卡洛琳和賈絲汀的焦躁與不安,他觀察兩位少女的時間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久。牢房中央的偽伊格爾略顯陰沉,並非他的錯覺。

  「你破壞了更生規則。」

  早有預備獅童正義改心過後事實瞞不過去,他不會責怪拉溫薩,對方已在一分為二的狀態下全力幫助他。曉回答。

  「我跟他都不是你的棋子。」

  「很有趣的回答,但不改你讓我失望的事實……你將付出破壞規則的代價,處以死刑。」

  少女們詫異地輕聲抽氣,沒有料想偽神如此乾脆放棄和伊格爾的賭局,後方傳來老人的催促。怎麼了,趕緊把他帶出來。

  牢房打開,他趴伏在斷頭台前,雙手撐著地面站起,宣告尚未結束。

  「雖說過早,妳們兩個……」

  黑髮青年揚高嘴角,幻化成怪盜的服裝,看守們睜大僅剩一邊的金眼,交換眼神,理解到他未完的話語,趁偽神尚未反應便行動,進到刑具當中。

  來栖曉毫不猶豫啟動,刀閘落下。

  合二為一。

  銀白色的蝴蝶翩翩飛舞匯集,拉溫薩站在他面前,向他恬淡微笑。

  「我的反逆者,總是出乎我的意料。容我向您的協助道謝。」

  「令人訝異……從剛才的回答來看,你們全部都知道。」

  他和拉溫薩退到打開的牢房前,轉向漂浮於半空中的老人,不祥的氛圍充斥整座監獄。

  「那麼,沒有增加風險的必要。」

  老人的指尖朝向他。攻擊。他要閃躲時剛復原姿態的少女竟抬高腳,體現從前無數次小巷內坐在門框等候的卡洛琳的那部分,將他踢出夢與現實狹縫的空間。他即將歸還現實。

  逐漸扭曲、轉為漆黑的視野中來栖曉回頭,只見拉溫薩優雅地行禮,單手拉著藍裙,抱著厚重書籍告訴他接下來自己會盡力把天鵝絨房間關閉,讓偽神不再能干涉外界與命運。

  「就此暫別。請轉告另一位,他所獲得的人格面具已可盡情使用。」

  本該清亮的嗓音模糊不清,如同收訊差勁的收音機。

  「只要找回吾主,我的事便不需擔心。」少女的容顏不允許質疑和擔憂,回身,嬌小的背影攔阻所有混沌衝出青藍的牢籠,金髮飛揚,蝶翅的髮飾像要在狂風中起舞後破碎。

  「作為交換,請完成我的心願。再度抵達聖杯面前,奪回您想要的未來。」

  「我答應妳。」

  他唯有如此回答,清醒在床上。


  後記:
  獅童迷宮是兩位青年的主場,嘗試描述些腦海裡波特的反省&決定,因為代表玩家的緣故,對我最難揣摩的其實是他。只能看著怪盜團的車尾燈……不,根本看不到。他們跑太快,明主還一副彷彿功德圓滿的樣子。
  全書召喚出的人格面具設定:波特每隻都能開,但只能使用本來就有&會學到的技能,遊戲合成時進去的那些不算。Rank到頂除了解禁還可以叫出對方的P,EX.波特可以叫出齊天大聖。

  你已經自由了&你活下來真好。
  總之這兩句大概是我所能想到現實的波特對明智所說的最浪漫的話。後者意義不必多提,前者代表你能自己選擇想待在誰旁邊、想與誰分開也沒關係。波特依然會維持原則向著目標,但只要對方願意邁出步伐……嗯好,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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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5-20 22:5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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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13(一點性騷擾)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金城潤矢,認知宮殿的範圍涵蓋整個澀谷,晦暗天色中漫天飛舞的紙鈔與損壞的提款機,要塞般的空中銀行,地面到天空的距離是最有效的護城河。

  過去依靠新島真積下欠款才得以進入,她是銀行的貴賓。

  「這次用什麼方法入侵?吾郎──你之前怎麼進去?」

  佐倉雙葉吃完咖哩,招手請服務生收盤子順便問,不免帶有玩心,欣賞青年心不甘情不願被使喚又礙著佐倉惣治郎跟薪水不能翻臉。

  「說是獅童那邊的人就會被畢恭畢敬迎接。」

  「也對。然後我要柳橙汁,原汁含有率百分之三十。」

  「不然……我再被他威脅一次?啊,請給我一杯熱咖啡。」

  「但這樣真就……我也是熱咖啡,不用附糖,謝謝。」

  「春不用擔心,改心會成功不是嗎。」

  「同意,全部人都在沒什麼好怕。我要冰可可!」

  高卷杏附和坂本竜司,旁邊的喜多川祐介優雅地放下餐具。

  「咖哩再來一盤,飲料熱咖啡就好。」

  「你們不要太過──」

  「喂,點單有什麼?」

  原汁含有率百分之三十的柳橙汁,熱咖啡三杯,其中一杯不用附糖,兩杯冰可可,咖哩一盤。明智吾郎面無表情回頭應答,整桌人在後方驚嘆他的記憶力,不愧是前全國模擬考進榜人。

  「再一杯熱咖啡。」

  來栖曉說。摩爾迦納扭頭舔過側腹的毛。

  「……熱咖啡加一。」


  奧村春幫新島真拉高精心挑選的禮服後方的銀拉鍊,高卷杏確認好妝容與髮型,佐倉雙葉發出驚呼,三人同樣滿意地看著被譽為優等生的學生會長,新島真難為情得臉頰發燙。

  秀盡學園校內勒索尚未開始,要以告密做為威脅見到金城潤矢並不可能。當時新島真思考後露出笑容,明智吾郎想起對方熱愛賭博的認知親姊姊。對方說,那直接接觸吧。假身分被拆穿也沒關係,只要我足以見到他就好。

  「春,腰一定得束得這麼緊嗎?」

  「畢竟是假扮成走投無路想借錢的落魄千金,見到金城前至少要騙過他的手下。真的演技我們也排練過了,沒問題。」

  服飾代表地位,也能看出一個人的個性與狀態。奧村春選擇的禮服精美卻是上季的流行,氣勢凌人但捉襟見肘。

  「妳好像很高興……」

  「抱歉,被發現了嗎。我一直很想幫朋友打扮。」

  真嘆口氣說不用道歉。

  她們下樓,受到男性眾的讚嘆,來栖曉誇獎很適合,牆邊同樣換好西裝的明智吾郎評論:確實不錯,新島。走了。隨即踏出大門口,走向借來車輛的駕駛座,來栖曉坐進副駕駛座,貴族小姐怎麼可能自己開車又不帶保鑣。

  地點新島真從大宅一子那裡打聽到。

  「怎麼講,能無視那種低胸禮服的吾郎跟曉超厲害……」

  「認同。」

  「他們真的是高中男生?」

  「只是沒興趣吧,他們的視線停在對方身上還比較久。」

  摩爾迦納回應,從來栖曉換好西裝後就暗自觀察情況。坂本竜司垮下臉覺得單身人士並不舒服。


  『我就不……』

  『難得大小姐找我談事情,不賞臉喝點東西說不過去吧。』

  金城潤矢把褐色透明的液體倒入裝有冰塊的容器,將酒杯推到新島真右手邊,來栖曉繞過長沙發到桌旁攔住。她說了拒……話未完,威士忌杯被跟來的明智吾郎拿起,杯緣湊到嘴邊全部灌完,自然擺出笑容,冰塊與杯壁撞出清亮聲響。

  『非常抱歉,小姐不勝酒力。請見諒我代勞。』

  來不及拉住曉的人回到原位前斜睨對方一眼,壓低音量,感覺喉嚨火辣辣的燙:

  『記得說請,跟抱歉。演技爛透了。』

  然後他們就被衝進門的人群壓制在地上。

  『什麼小姐,不是秀盡學園的美人學生會長嗎?本來挺好奇妳借這麼大筆的錢做什麼,看來是沒機會了。反而多負債三百萬呢。你們也不想被通報學校出入聲色場所吧?』

  金城掏出手機拍攝他們的照片要脅,目的達成。

  『話說妳的姊姊跟同伴們……都不錯。記住,期限是三個星期。』

  來栖曉甩頭卻沒甩掉輕浮的年輕人掐住他下顎的手,瞪向沙發上的男人,同樣被摸臉頰的明智冷不防踹他一腳,暗示他眼前還被兩個人壓住的新島真,被他踢回去,他知道。他們被送出門口才開始對話,夜色中簡單整理儀容。

  「你對這種很熟練?」

  「之前偶爾陪獅童應酬,當然被氣氛逼著喝過酒,總比你強,難道讓你喝嗎?新島,妳開車。沒猜錯他冰塊裡應該有參東──」

  曉和真眼明手快扶住對方,沒讓人直接栽到柏油路面,明智再度站穩身體,仍藉他們支撐體重,曉轉向少女。

  「如果心情還沒平復我也能開。」

  「沒關係,我有心理準備……曉有駕照?」

  「沒有不代表不會開。」

  他補充,大眾迷宮。或是像掛在他身上的人,會開但沒去考,後者反駁。

  「別理他,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安心睡覺。」

  「混帳,早知道就去練……」

  明智吾郎逐漸安靜,發出均勻的呼吸聲,他們的肩膀同時變沉。

  他們快步走到車旁,真打開門跨進駕駛位,兩位青年到後座。新島真調整禮服,催動油門,路途中來栖曉不時把因為轉彎而往側邊倒去的明智拉回來,靠到自己肩膀上,對方哼都不哼,眼睫相依,難得沒有開口罵他。曉困惑起年長他一歲、幫他們擋住烈酒的青年竟能比織田信也還要小。

  後照鏡他看見新島真揚著嘴角。

  「我擔心他撞到玻璃。」

  「是嗎。」

  來栖曉摸向後頸,沒打算再掩飾。

  「平常很難靠這麼近。」

  「如果是吾郎大概會嘴硬下去。」

  「那幅畫面感覺不壞。」

  足以側躺的後座裡,一邊說著怕怪盜團長撞壞腦袋怕他吐了清理很麻煩,嫌棄地把他往頸側按的明智吾郎,力道卻放輕,搞不好僵硬地維持姿勢到目的地。曉想像後忍不住心情愉快。

  「看來妳這趟很盡興。」

  「……不能否認呢。覺得又嘗試到新的事物,看到不同的世界,但被姊姊知道鐵定會被罵。」

  對方回答。

  「這都多虧曉。過去我完全不認為自己會交到榮子那樣的朋友,或是穿上這種衣服並化妝,演戲欺騙黑幫。只是不斷告訴自己說姊姊是為我好,要回應她跟師長們的期待,又在心底暗自埋怨好討厭、好想逃避,真的沒有其他選擇嗎?」

  燈光一盞盞閃過他們的臉孔,打亮又暗去。

  「卻沒想過好好溝通,做回自己姊姊依然愛我的可能性,明明她在我成為現在的樣子前就深愛我,即使被現實稍微扭曲了也沒有變……你不用改心而是以說服讓原本的姊姊回來,讓我多出半年與她相處,謝謝你。」

  不用客氣。

  來栖曉回答,沒發現明智吾郎薄薄眼皮下的眼珠動了動,終於平靜。


  他們回到盧布朗。新島真與他換去衣服,出來時摩爾迦納踩在明智吾郎胸口,貓掌重複拍擊對方的臉,佐倉雙葉捏過青年臉頰,吃驚真的什麼反應都沒有,藥效好恐怖。他在關門前去到武見妙的診所詢問。

  短髮艷麗的女醫生從候診室的小窗口向他搭話,有種久違的懷念。

  「如果你說的狀況跟我想的相同,睡一覺清醒就沒事了。那種藥因為想不被驗出來代謝都很快。另外,我應該沒在附近見過你?」

  「我不住四軒茶屋。我來找在附近咖啡廳打工的友人。」

  「咖啡廳……來栖的朋友?記得提醒他有空來我這。」

  武見妙放緩表情,甚至隨口和他聊起不在場對象的近況,總是不高興的樣子。黑髮青年把疑惑暫時壓回喉嚨,答覆對方他會轉達,走出診所又向招牌投去一眼,他還是會放不下,這麼多陪伴他經歷每次世界的人事物。

  但是已經有另個來栖同學幫忙對方了。他想。

  願妳新藥研發順利。


  「摩爾迦納,你是刻意為之。」

  「吾輩聽不懂。基於關心才請你去診所,身體是大事,得請專業人士評估。」

  來栖曉撫摸竊笑著的黑貓,替對方搔弄下顎。當事人還在睡,醒來可能會宿醉,佐倉惣治郎放了醒酒藥在吧檯上面,曉把便條留在藥旁。他擺出認真神色,他有事想麻煩正好被搔到舒服位置的嚮導,陪他幫睡著的人換衣服。

  對方發著呼嚕,滿臉疑惑。

  「我擔心我會犯罪。」

  「……稍微聽吾輩講一句,他在睡覺。」

  「睡得天昏地暗,清醒後什麼都不會記得。」

  藥效強得可怕,飲料不能隨便亂喝。還剛好搭配武見妙的陷阱攻擊。

  把失去意識的人帶進浴室事前處理太麻煩,但這段時間足夠他去廁所幫自己仔細做好準備工作,再湮滅所有證據,管對方腦袋有沒有清醒下半身能清醒對他的犯行就沒有影響。完美的機會。

  「吾輩、吾輩知道了,不要再講下去!怪盜的美學不偷這個──」

  摩爾迦納連忙跟隨曉踏上階梯的腳步。


  黑貓坐在老舊的桌面,來栖曉先是找出明智吾郎的日常衣物,脫掉沙發上對方的皮鞋與襪子,解開領帶,把襯衫的每顆鈕扣推離縫隙,再用手臂環過後背搭住肩膀,讓人枕著自己近鎖骨的位置扶起,呼吸正對頸側,曉褪去西裝外套和內襯,放輕動作使明智重新躺平,手指在皮帶扣停留片刻,隨即扳開,抽出,隨手扔到地面,金屬墜地的聲音格外清晰。

  摩爾迦納有些不能直視,感覺動作蘊含的怨氣快要具體化。

  明智吾郎能睡著真好。

  「為什麼要給吾輩犯行預告?」

  「因為摩爾迦納不會放著不管,我也不想做不尊重他的事。算是保險。」

  曉扣著褲腰把西褲拉到大腿,抬高腳踝,輪流拉下兩條褲管,打量對方全身,外表纖瘦身材卻意外結實,腹部像青年之前所提,有道淺淡的縫合疤痕。他無法想像明智和他同樣在住處的橫樑鍛鍊身體,這些都是對方兩年來的生活。

  用血用生命去換的復仇積累,罪愆遺留的痕跡。一色若葉和許多人的生命在眼前呈現的肌肉纖維裡,使它們成為現在的模樣。現在都是真的了。

  「咳,吾輩的特訓菜單能讓你勝過他。」

  「……謝謝。」

  來栖曉把衣服套進對方身體,移到床上蓋好棉被,大功告成。

  今天乾脆在這過夜。他和佐倉惣治郎前段時間設計演了場交情不錯的咖啡廳老闆居然是父母熟人的戲碼,能正大光明留宿盧布朗。摩爾迦納跟他跳到沙發,找到空位自動躺下。

  「剛才、吾輩打斷的時候在想什麼?感覺不像你說的那樣。」

  漆黑裡貓的藍眼睛微微發亮。來栖曉老實作答。

  明智吾郎成為這副樣子背後的事物、對方之後會活得很痛苦。

  從看見對方和佐倉雙葉的通訊曉就明白,青年的人生將是地獄。

  前十八年有一半是對方自找,剩下全是他帶來的。跨越恨的前方是無止盡的罪惡感,多努力也不能填補,死人沒辦法原諒兇手,生者才會說話。就連活人都是罪行的提醒。

  「你後悔了?」

  「怎麼可能。好不容易到手。」

  然而即使能說出對方已經自由,他和武見妙談話時仍不免產生對方是他從世界跟神明那奪來的想法,他為什麼要放走。來栖曉應該早就認清明智吾郎不會像認知宮殿內的寶物成為他或怪盜團的戰利品,想開就會接納世界,用曾孤身撐起仇恨的精神面對。

  如何讓人前進後繼續選擇跟他同行才是問題。

  「那就好。你情願陪他,吾輩情願陪你。」他的搭檔打過呵欠,接受他的道謝:「話說,能不能跟吾輩分享怎麼喜歡上的?吾輩不覺得你會因為執著弄到這種地步。」

  跟新島真同樣敏銳。他伸手去順過貓的身上的毛,考慮怎樣開口。

  「摩爾迦納,那段重複的日子裡……我放棄過,差點永遠放棄下去。這次就不會有現在,我會死在特別訊問室。但他見到我最後一面。」

  黑貓豎起耳朵聆聽,試圖揣測假如來栖曉不像來栖曉,被逃不掉的現實折磨得眼中光輝盡失,像他們曾目睹的明智吾郎失控自棄。

  慘不忍睹。

  「吾輩會想揍你,他大概也是。但那是浪費時間……他做了什麼?」

  來栖曉宛如喚起有趣的回憶笑出聲。

  「他叫我不要隨便殺死他,把每個世界的自己都交代給我。雖然手上還拿著槍等著往我腦袋開。」

  摩爾迦納想像不出對方會講那些話,或是如此黑色幽默的荒誕場景會真實發生,劊子手要受害者別放棄希望,別判決自己死刑。他深感同意。

  「有很多次我都差點想去死只要能再聽一次、讓他再告訴我一次不要剝奪別人跟自己見證奇蹟的可能性,又擔心假如那個瞬間正好脫逃會發生什麼,或是我聽完後卻沒有任何感覺該如何是好。」

  只好不斷迎接徒勞無功和離別,押注在下輪。直到現在每天他起床都還會下意識確認環境和日期。於是明智之前所說,只要停止腳步就會無措這件事,他能理解。他也是那樣。

  直到他的漫長旅程望見終點。

  「……抱歉,吾輩什麼忙都幫不上。」

  黑貓起身用鼻尖湊近他的臉頰,有些冰涼。

  「不,摩爾迦納每次都非常可靠,是我最棒的搭檔。」

  晚安。

  晚安。


  『Persona──!』

  魔術師,傑克霜精。死神,鬥牛士。倒懸者,犬神。愚者……毗濕奴。

  佐倉雙葉勘勘閃過陰影波及而來的焰火,即使被施加物理反射與魔法反射,能避則避。

  『Crow那副表情,徹底樂在其中啊……』

  『嘛,為了拉溫薩這也是好事。』


  新島冴踏進咖啡廳時毫不掩飾訝異,明智吾郎早已習慣,先對方一步開口。

  「對,我在這工作。」

  點單為熱咖啡。

  他們談起最近的事情,明智一邊擦拭吧檯桌面,提到獅童正義失勢後幕僚果然仍在運作,Medjed事件發生的機率,特搜部長想盡快抓到怪盜團而向新島冴施加的各種壓力,以及偵探王子失蹤後新島冴接下的其餘案件。

  「官司沒問題?我純粹猜測,但上輪世界裡的陰影說過真相不重要,輸掉就什麼也沒有。冴小姐,用過偽證吧。」

  女性因肯定句放下瓷杯,並不否認。

  「我會立刻著手改變。」

  你都準備好好面對精神暴走事件,身為大人怎麼能逃避。

  對方說,確實是律己甚嚴的完美主義者。

  「能夠少去半年那種生活……我很慶幸。目前手頭的案子我都相信,假如盡力也無法定罪,大抵真相就是如此。我對自身能力還是挺有自信的。」

  新島冴打算等怪盜團的案子結束後再轉行當律師,幫助他人同時調查過去自己裁判的被告是否真的有罪,遲來卻全力補償。

  「真她說會陪著我。我以前總想著要代替父母照顧她,必須出人頭地,不知不覺忽略她至今默默守候在我身邊,不再是個需要我處處保護的小女孩,甚至能支持不爭氣的姊姊了啊。」

  對方單手托著下顎,爽朗地微笑,他沒料到對方板著臉孔外有這種模樣。

  「傻子不嫌多。」

  「由你講這句話不太合適。」

  「他……」

  新島冴歛回表情,塗抹成深紫色的指甲尖輕敲桌面告訴他,不提這個,我今天來是有事必須跟你說。

  「獅童正義沒有把你供出來。他說廢人化事件是他旗下的研究人員做的。此外,他要把財產全歸給兒子名下。」

  佐倉惣治郎本來想罵別拍店內的桌子,察覺明智吾郎的臉色又改口,怎麼回事。男人沒見過青年比現況更符合實際年齡的臉,傷害一色若葉的兇手不過和新島冴的妹妹同樣年輕。而對方不回應,逕自向面前的檢察官問:

  「……他到底想做什麼?」

  「我不清楚。」新島冴抿過嘴唇:「但我認為你有權利知道,你能暫時回到明智吾郎的身分。」


  來栖曉:真告訴我了。

  明智吾郎:少多管閒事。

  來栖曉:不,這只能你自己解決。


  明智吾郎躺在床上,按掉手機屏幕。

  獅童正義是他的父親。

  而關於他的母親,他想過既然不需要孩子,為何要生他下來。

  不是不愛,卻是在愛透過他看見的存在。身為母親的女性偶爾會深深望進他和獅童正義同樣顏色的眼睛,懷念提起他從沒去過的地方、沒經歷過的事物,真想和你再去一趟。那是誰,那不是他。孩子的親暱不會帶有任何慾望的味道。

  女人最後一次撫摸他的頭,在病榻上虛弱得要命還勉強扭曲笑著說生下你太好了,歷歷在目,手掌心有死亡的氣息。再度見面時臉龐蓋起潔白的布,手腳同樣蒼白,不再具有任何溫度。

  對他來說一點都不好,跟詛咒差不多。然而女人過世,邏輯怎樣都沒有回答,最後他勉強得出的答案是因為對方深愛那個垃圾,抱持愚蠢的期待相信獅童正義會回來,就算被像垃圾拋棄也是。

  破綻百出又毫無漏洞的解答,唯有這樣才說得通。

  『那麼媽媽,你愛我嗎?』

  『當然了。』

  騙子。

  而他長大後也成為騙子。

  明智再度點開螢幕,臉龐被冷光照亮,畫面停在怪盜團長最後傳來的信息。


  來栖曉:我們都在。


  現在他有大筆金錢,加上回復偵探王子身分,再度擁抱名聲的機會。即使因獅童的幕僚無法滯留日本,他能拋棄所有人遠走高飛到異鄉,不讓過去再來糾纏他。

  青年冷笑。

  「誰稀罕。」

  全是虛偽的假象,回復又怎樣。

  早就不是會問愛不愛的年紀,他分辨得出來,表面工夫、真心,抑或真假的比例差,過去他推動,為己所用,如今是判斷的根據。當節目的女主持人擦撞他的肩膀留下香水味,當獅童正義說就交給你了,當來栖曉趁他尚未吐出任何字眼便捉住他的視線,掙脫不開,朝他開口。

  『我需要你。』

  他也清楚他身上的罪不可能消失不可能被遺忘,更別談原不原諒,怪盜團只是接受好的壞的都是他的一部分,告訴他你想償還我們就盡力幫忙。

  你要不要。

  明智撥通電話。


  他們抵達最底部的大金庫,構造與保險櫃轉盤相同的迷宮。

  第一個認證密碼提示:RICH。

  來栖曉想也沒想,動手輸入0102,摁下確認,透明地面中伸出鑰匙插進金屬孔旋轉,牆壁移動出通路。第一區塊,他們到第二個密碼認證器前。

  第二個提示:REAP。

  0931。正確。

  第三個提示:HUGE。

  2319。正確。

  最後一個提示:GOLD。

  1841。正確。

  做好迎接長途戰鬥準備的坂本竜司覺得對方一點人性也沒有,線索跟迷宮伏兵的意義在哪裡。

  他們直搗最中心的電梯。路線確保。


  後記:

  出遊前更個文,另外個原因是實在太高興了。

  不好意思,是滿足各種欲望的一篇(但是沒有四人行金城BE,沒有)忽然變成好萊塢風的換裝潛入,還把明智下藥迷昏,差點衝進攻沒意識的波特solo play路線(換衣エロい……)好險波特是怪盜紳士,否則整篇文的基調會變得超級詭異。

  總之,我覺得明知會讓對方的前路變得痛苦不堪、還是順從慾望把明智偷回來的波特一點也不愧於怪盜和魔性之男的身分&坦然迎向選擇波特為自己帶來的地獄的明智、好帥(???

  遙想最開始我寫他,五萬字(差不多)磨一劍……真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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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5-30 23:1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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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時值六月,他們站在大眾迷宮最後一堵牆前,紅色的線滿布牆壁與車站地面,脈搏般一陣陣發亮,光彩流動。

  等不到Medjed事件也沒關係了,距離聖杯剩奧村邦和的宇宙基地。

  明智吾郎默不作聲瞥向來栖曉一眼,青年儀式般觸摸牆面確認到達目前所能抵達的最底。如今他能叫出隱者的荒吐神、審判的阿努比斯、死神的切爾納柏格,甚至是倒懸者的摩洛克,只要他想。

  但他喚不出Rank早就該達到頂的撒旦葉。


  奧村春戴好墨鏡、口罩與帽子溜出家門,搭車來到澀谷,遮雨棚下的御船千早笑著合起手掌,語尾柔軟上翹。

  「奧村小姐,你來了。今天要占卜什麼?」

  她抬高墨鏡,拉下口罩微笑,坐到鋪有絨布的桌子前,雙手放在併攏的雙腿,問不是自己的事情是否可以,聽見肯定答覆才開口:

  「我的朋友們正在交往,我有些擔心關於他們的狀況。」

  好的,請稍等。

  金髮的女性於桌面攤開塔羅牌,虔誠清洗,默念她聽不清楚的話語,接著收攏整理,將牌分張置於桌面。翻開。

  「這個,」千早發出有些苦惱的聲音:「奧村小姐,代表兩個人雖然互相注視,但看到的東西並不同。其中一個人沒有問題,但另一個看著的是別的地方。」

  奧村春嘆氣,垂下頭,並不意外。占卜師急忙補充。

  「但是,奧村小姐初次見面時說過命運能夠改變,也幫我讓原本的小福回來。所以只要朋友先生跟朋友小姐好好溝通,一定沒問題!」

  「謝謝妳,御船小姐。還有一件事。」她回復神采奕奕的模樣,因千早的稱呼笑出聲,記起過去打給她與新島真的電話:「我的朋友,他想捐錢成立基金會來幫助之前精神暴走事件的受害者和家屬,最近來找我幫忙,請幫我祝福他順利。」


  明智吾郎把車停在對方校門口附近,熄火,摘下安全帽透氣,照慣例來栖曉很快就會出現。鐘響後不久,對方和他沒見過的三個人步出玄關,視線與他相交時露出笑,抬手打招呼,又和旁邊的人講過幾句,隻身朝他走來。

  他把另頂帽子扔給對方,跨上機車,發動前進東京。

  「這麼常叫我載你不要緊?」

  「因為你像不良少年?」

  「差不多。」

  「沒關係,對我而言其實有點尷尬。」他身後的人難得遲疑,知道儘管目前相處良好,所謂朋友不過是一個偽證就會稱呼他為殺人犯、心理有毛病、覺得恐怖而疏遠自身的對象。

  他們寧願聽信空穴來風,也不願意相信他與他們共度的時間。

  「……我問一件事。」

  明智吾郎到路邊停住機車,放他下來,脫去安全帽,露出整張臉,皺著眉頭。

  「你在害怕什麼?現在你沒有前科、不用費盡心思讓我發現錯誤再看著我去死……信誓旦旦要別人陪你,卻對未知退縮?退一百步,你當初救那個女人對得起自己,那有什麼好說。」

  來栖曉沉默數秒才笑著開口。

  「果然是同一個。不用擔心,我只是更想選擇你們……怎麼了?」

  明智忽然清楚意識到喚不出撒旦葉的原因。

  和他母親同樣,對方透過他看到另一半他沒有的──管他是經歷是回憶是感情或是其他都好──東西。窒息感阻塞在他的喉嚨裡,腦袋有暈眩和千言萬語,他的母親和獅童正義,來栖曉正在他身上重演的劇情。

  對方期待的不是他。

  上次世界相處的時間太少他甚至沒有察覺。

  「不對,來栖曉。我不是。」

  於是他回答,不再去看對方的表情。即使從母親那時他就清楚辯白不一定有用,但眼前的人用行動告訴他不反抗就等著忍受剝奪和漸行漸遠。

  然後整路無話。


  「妳這種人,從最開始就只有成為我基石的價值而已。」

  奧村春走向前,朝身穿宇宙裝的陰影輕巧揚唇,下定決心第二次不會再落淚,她要正面迎擊言語的利刃,同樣將背叛作為同過去訣別的餞別禮。少女無所畏懼,早已洞悉通往自由的路途,堅信自己能穿越障礙重重,她抬手直指陰影。

  「父親,我仍然愛您。才更不能繼續服從您。」

  「那也只好把妳處分掉……隨便你玩吧。」

  認知杉村張開手朝春走去,轉變為機器人的樣貌。喜多川祐介握緊刀柄,右腿向後跨出一步,壓低身體。

  「照例不能講道理。」

  「垃圾聽不懂人話正常。」

  「我一直挺好奇你眼裡的風景到底是怎樣……除了Joker全是廢棄物?」

  「不不不,我確定現在絕對增加不少東西喔。」

  佐倉雙葉扶了扶自己的護目鏡,應聲,得到春的附和。她來到宮殿前才消除過通訊紀錄,包含明智吾郎跟新島真與奧村春的群組通話,壞習慣加上好奇心稍微發作,倒是聽到不少有趣的事情。

  例如滔滔不絕認真總和所有因素得出自己大概不會被判死刑、進監獄後至少會關幾年、期間基金會該如何運作的明智吾郎。

  『錢不用在意,但我需要人來保證用在乾淨又正確的地方──還是大小姐跟優等生做不到?』

  『吾郎。』

  『吾郎。』

  『……聽我說完,我不這麼認為。』

  雙葉暗自承認她重複播放這段很多次,特別用高音質耳機。

  「你們,待會再討論!」摩爾迦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眼前的傢伙揍幾次都不嫌多:「你的新娘,怪盜團就收下了──」


  「Crow,下一段你要來嗎?」

  來栖曉旁邊的高卷杏問。

  「讓我休息。」


  聽見講了一半便收回口中的招呼,明智吾郎從碗盤堆抬頭,佐倉惣治郎露出的側臉眉頭緊蹙,放下手中的咖啡壺,走出櫃檯,擋在角落喝著飲料的佐倉雙葉面前,少女低頭注視杯中的液體,握緊桌面上的拳頭。

  「多少次我的答案都一樣,你請回吧。」

  「放棄監護權是為那孩子好。」

  「……不要。」雙葉出聲,跳下椅子,從吃驚的惣治郎身後跑到前面,朝男客人跨出一步,第二次的她要挺身保護家人,「我是自願想留在惣治郎這裡的!伯父不用再來了!」

  原來是一色若葉的親戚,大概是覬覦遺產想要佐倉雙葉的監護權。明智拿起下個盤子沖水,放到旁邊,等著待會擦乾。

  「什麼?」雙手交叉在胸前的男人挑起眉,向前踏,雙葉微微瑟縮身體,沒有退後,繼續瞪著對方,「妳也不想想比起外人,有血緣關係的……」

  瓷盤掠過男人眼前,碎裂聲響徹咖啡廳。佐倉惣治郎和佐倉雙葉微微張開口。

  「抱歉,我不小心手滑。賠償的錢請從我薪水裡面扣。」

  明智走到碎片邊,彎腰撿起一塊,捏在拇指與食指間,鋒利處向著外側,才像想起有他人在場般到雙葉前朝男人道:「不好意思,我要清理碎片,可能要麻煩客人您先回去,否則很容易受傷。」

  「你、你這工讀生是威脅我嗎?」

  「是事實。」

  他晃過手中的瓷片,尖端反射的燈光亮得刺眼。

  男人向後退,終於離去。他扭頭問掃把在哪裡,一點也不想用手撿碎片。佐倉惣治郎深深嘆氣,轉身去拿,因聲響渡步下樓的摩爾迦納跳上桌面,和佐倉雙葉一起細聲抱怨。

  「你沒有能惹事的身分還做出這種事。」

  「為什麼要摔盤子啊,嚇到我了。曉只有站出來。」

  「我像是那麼溫和的人嗎?他講的話我不能忍受,僅此而已。」

  何況問題算是他造成的。明智接過惣治郎拿回來的工具並道謝,開始掃地。

  「伯父回去該不會真的報警……」

  「那只得晚點多出門一趟。」青年應聲,細心確認沒有任何碎片遺留在椅墊或地面,轉而去處理畚箕中的垃圾,「除非你們上次用正式管道解決。」

  趴在吧檯桌面的雙葉鼓起臉頰。看來偵探不全是飾演出來。她低聲向訝異的黑貓道歉,因為那是私人的事情,不該牽扯到怪盜團。

  「吾輩能理解,但是惣治郎……唔喵!」

  摩爾迦納被解下圍裙收工的明智吾郎從後頸拎起。

  「你們不來我就自己去。我沒打算被警察帶走,沒身分很麻煩。」

  「放開!吾輩沒說不去!」

  「我也是。」

  「要出門的話別太晚回來。」猜到七八分、清楚攔不住的惣治郎說,又朝要踏出店門口的明智喊:「喂,後天店休息,我要去看若葉。你要跟嗎?」

  捏住黑貓的力道忽然一鬆,摩爾迦納掙脫,輕巧落地。

  「……假如你們不介意的話。」


  「嗯,我傷害到他了。就算我之前沒有自覺。」

  來栖曉回答奧村春的疑問,幫忙對方整土與澆水。他從後門上到屋頂,小小的菜園沒有別人,不用擔憂談話被打擾。

  「我喜歡上的明智吾郎哪裡都不存在,只是我單方面相信他們是同一個。」

  對他來說「明智吾郎」是一個概念,裡面包含的所有單體都相同,無論笑或哭,原諒或不原諒,全會終結在鐵閘門後。他愛上其中之一,在每個尋找到側影,一視同仁,因為他們都記不起教訓,不會改變。他比對方還了解對方,知悉在任何階段,哪個表情動作會得出哪個反應

  如今卻不得而知青年之前是忙得不可開交或隱約察覺卻礙於哪些傾向沒說。

  曉接過奧村春堆在頂樓邊角的土,問過要放到哪個花壇附近,照指示走去。對方蹲在他搬運的塑料包旁,打開包裝,答覆他。

  「我沒有談過戀愛……這樣說不太標準。應該是,我曾有喜歡的對象,卻沒有和他發展關係。所以我想和你談我的父親。」

  春不讓他有追問的機會,俐落將培養土裝進預定的盆栽。

  「即使早已理解他把我當道具的想法,這段時間我也和祐介同樣不能完全去討厭他。相反的,我嘗試想透過溝通改變他,告訴他確實有努力程度的差別,可人不是物品也不是機器人……最後反而挨罵了。但我還是想做些什麼。」

  對方笑過兩聲,埋下喜多川祐介推薦的花卉種子。

  「這次改心後,父親不會廢人化,而與我說過話又活下來的父親跟上個世界的父親相同與否我不知道。不過,他是我重要的人並不會變。曉也是,難道不喜歡現在的、或是每個世界的吾郎嗎?」

  「不可能。」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

  對方拋棄過去抵達上野,按住他的傷口說痛苦也繼續呼吸;青年放棄虛名讓偵探王子死去,直視了佐倉雙葉的傷痛;明智吾郎扔開槍枝抓緊他的肩膀失控,攔下酒精後在閣樓的床上睡得無知無覺。

  「我只是想,這對他不公平。」

  「感情的事情,自己擅自定論似乎不是正確的行為。」奧村春起身,拍去體育服沾到的塵土,朝他說:「現在我們都存在,想商量事情只要去找人就好。已經不用單獨煩惱了喔,團長。」

  「……謝謝,我會處理。」曉跟著站起來,理解這是今天到一段落的訊息,產生種該說是愧疚的情緒,仍直視對方答覆:「抱歉,妳的困難我無法幫忙。」

  春搖頭,微笑。率先走在前方。

  「別在意。我的確會不甘心,在我沒發現的時候機會就永遠消失了……或許是我沒能像他對我做的,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他身邊吧。」

  「還有一件事。」來栖曉在少女打開頂樓大門前喊住對方:「妳泡給奧村邦和的咖啡並非沒有意義,休息室內原本沒有桌邊的咖啡杯套組。」

  或許再給對方些時間,她就能成功。

  「謝謝你告訴我……太好了。」

  奧村春回頭,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眶。


  接受要與岩井宗久去和津田談話的邀約,明智吾郎詢問經營武器店的男人要帶的物品。

  「小鬼,你腦袋裡的東西通通不用。以他跟我的交情不會做出那種事。」

  「是嗎。」

  青年如是回答,神情讓岩井宗久記起對方乍到店內,眼裡掩飾不了也無從掩飾的大半無所謂,包含人命,與些許不情願。他不在乎對方葬送多少性命才有那種眼神,看人都像估量屍體跟存活哪邊對自己價值更大,他需要人幫忙他獲取情報,因而接受交易。儘管對方不比他的養子年長多少。

  而來打工數次後他發現對方眼睛中其實有點點溫熱的星火搖曳,近乎熄滅地頑強燃燒,不曉得以什麼作為燃料又為何不滅,隨日子過去越來越亮,直到照清晦暗不明的部分,掩飾的慾望消弭殆盡,彷彿承認自己就是如此無所謂,要把有所謂的東西都抓緊,甚至在與他討論親情時像個偵探道:

  『雖然世界上多得是有血緣卻人渣的父母,但不能用此否定有相反的例子。』

  交易結束後他指出對方沒聽話,被反駁沒人赴黑道邀約手無寸鐵,理所當然,囂張跋扈,棄置年紀差距該帶來的禮節。

  對面確實掏出槍,他沒什麼好辯論,所幸沒用上。


  「父親,請回來吧。不要害怕面對錯誤,我會陪著您一起。」

  奧村春半跪在地,警報聲中雙手握住陰影的手掌,感受伴隨悲痛的生命,清楚此次世界並不會消逝,眼睫終究沾滿水珠。新島真想起了自己與新島冴,來栖曉與明智吾郎,以及獅童正義。

  她和新島冴對獅童正義的包庇有同樣的猜測,閉口不言,確信明智吾郎聽不進去,也篤定奧村邦和改心後對方便會發現。

  假如眼前的父親願意以孩子的幸福作依據去下任何決定。


  佐倉雙葉緊跟佐倉惣治郎身旁,穿過教堂後方墓地中的眾多墓碑,明智吾郎提著裝有摩爾迦納的側背包,與他們隔著一段距離,沒讓自己落下,經過手拿花束的老婦人和佇立墓碑前的男子。

  人死後剩整塊的石頭供活人安慰,男或女,年輕或衰老,無一例外。他望著那塊前方被雙葉放上花的石碑,刻有一色若葉的名字,聽父女兩人簡單報告近況,仍想不出該說什麼,這種東西和後悔都沒有用處,對石頭道歉也是,女人早已被微生物分解,徒留骨架。

  他清晰記得初次殺害的對象,總是微笑聆聽民眾發言的政治家,之後的人命有著怎樣面容卻模糊,一色若葉他也是看照片才找回印象,分不出是記不起或不想記,逐個計算多疲累,知道自己又離目標更接近就足夠。

  說來諷刺,殺人和改心、或很多事情相同,第一次困難重重,越過線,第二次熟能生巧,漸漸接受自己自私得罔顧人命,堅信如此才能得到他希冀的,血濺多高,淚流多少,求饒多卑微都無關緊要。槍一開耳根就清靜。

  結束談話的兩人回頭看他。

  明智邁出腳,一步再一步,到他親手留下的老舊傷口前,沒有合掌沒有碰觸墓碑,彎腰鞠躬,想到除此之外還有無數個,以後他就要承擔下來了。

  「無論是她的要求、或是其他很多事情,我會全部完成。」


  他在歸途接到來栖曉的電話,確認他行程空閒,內容簡明扼要,四十分鐘後我在澀谷中央大街的家庭餐廳等你。明智婉拒和佐倉父女共同乘車回去的邀請,把裝有黑貓的袋子交給少女,準備搭車。

  「喂,你的錢包還在袋子裡。」

  及時提醒的摩爾迦納跳出提袋,讓雙葉更容易找到物品,遞過去。他們注視青年離開的背影,佐倉惣治郎由口袋取出車鑰匙,打開車門,隨口唸了句怎麼一副要去談分手的樣子。

  摩爾迦納和雙葉互看一眼,黑貓表示來電人確實是來栖曉,雙葉點頭,能動搖對方到那種程度除了獅童正義跟怪盜團長她想不出第三個,而政治家目前身陷監獄。於是她回答沒有血緣的父親,說不定喔。


  明智吾郎比來栖曉還早抵達目的地,向女服務員選擇靠近內部角落的雙人位。儘管明智從墓地走過一段路才到車站,邀約人的青年仍較晚抵達,掐在約定時間三分鐘前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

  「等很久?」

  「五分鐘。」

  對方未戴手套的指尖一下下敲在桌面,旁邊有杯冒著熱氣、絲毫未動的黑咖啡,攪拌棒是乾的,還沒動過。來栖曉暗想對方的演技總是在小地方出賣事實,也招手點了杯咖啡,雖然憑記憶來說盧布朗的口味比較符合他的喜好。

  「我有事想跟你說。」

  「我不是替代品。」吐出這句話,明智吾郎找回該有的步調,端起杯子湊到嘴邊啜飲,注視他道:「那是我最痛恨的事情。」

  「對,這是我的問題。抱歉。」

  聽見他道歉的對方微微睜大眼睛,像是沒料到他的乾脆,半句我以為你沒了下文,吞回去。來栖曉聳肩,習慣性搓過額前的黑髮,向送上飲品的服務生道謝,蒸氣冉冉上升到他的右眼,讓明智吾郎變得有些不真切。

  「我等這段時間這麼久,承認錯誤算什麼。」

  來栖曉伸出手,懸在桌面上頭,十足十把握對方會握住,方式有多彆扭值得期待。他笑著說,可能要你再等我花些時間適應,但是。

  「今後請多指教。」


  後記:

  痛痛快快寫波特。梗埋有點久不知道有沒有人記得。放在這是因為明智已經是個可以清楚拒絕當替代品的人了,才不要自欺欺人得過且過(BE之一構想)但是台詞通通被波特帥回喉嚨裡(住口)

  忍不住寫到個有點嚴肅的劇情,波特談戀愛=有人要失戀。我想如果迴避這點也滿微妙的,寫出來又覺得好寫實啊好痛……畢竟喜歡上波特的女孩子們甚至沒有意識到「他曾和我交往過」這件事實,但發覺好像只會更難過。

  雖說有些薄情,可是選擇一個人=放棄其他人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話說,我覺得能面對罪但面對不了感情的明智挺可愛的,題外話是他也以為要去分手。


  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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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6-2 14: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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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15(有一點吞食生肉)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在與那個垃圾神明戰鬥前我們會從現實世界消失?』

  『然後回來。』

  明智吾郎思考著那幅光景,手腳透明得能看透,支撐不住身體。

  『難以想像。』


  坂本竜司在大眾迷宮中拍過三島由輝的肩膀,講你知道自己問題在哪就改進啊;高卷杏帶著花束去醫院探望川上貞代,訂下去高級自助餐吃到飽的約定,在女性提出辭去教師時憤恨不平;喜多川祐介將棋勝負接連慘敗,卻繪畫出東鄉一二三腦海浮現的畫面,說出他人的目光無所謂,重要的是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

  新島真開車送喝醉的大宅一子回住處,告訴對方請提起勇氣,妳的朋友應該也想要見妳;佐倉雙葉從射擊技術被織田信也嫌棄到獲得馬馬虎虎的評價,她說我曾經誤會我的媽媽,來不及道歉她就永遠離開了,我希望你和跟你的媽媽好好相處。

  來栖曉和明智吾郎身處澀谷的書店,隨手拿起棒球相關的雜誌遮擋臉,不遠處的奧村春坐在御船千早的攤位前,向對方求助的目光點頭,望著女性和之前受騙的人致歉,全額退款。

  「看來她們也沒問題。你的狀況?」

  「各差一點。」

  他們進入面對聖杯前最後的整備階段,造成協力者們困擾的各種人物改心完畢,身分差不多要被識破。來栖曉嗯了聲,目光仍停在奧村春和御船千早上頭。

  「在意的話去當普通客人又沒差。」

  「等一切結束後再去吧。她的算命是真貨,或許會被察覺到。」曉合起雜誌,放回原位。

  儘管不是陪伴對方度過困難的重要之人,能做為普通客人結為朋友他也滿足。

  「花五千元穩固戀愛運之類的。」

  「喂。」

  明智吾郎蹙眉,來栖曉忽然發現對方與其說是他從世界奪來,不如說是與世界交換而來,失去羈絆同時得到羈絆。但願對方不要嫌棄他腦袋有問題,他想,如果問他多換一划不划算,他竟然覺得還過得去。

  他們離開書店不久就被喊住。

  「來栖先生!」

  聲音出自岩井薰,來栖曉裝成沒看見明智吾郎身體瞬間僵硬的樣子,自然停止腳步,逼得人沒法無視喊聲往前走。帶著眼鏡的少年小跑步過來,向他旁邊的人搭話,毀滅對方最後一絲隱瞞的可能。

  「太好了,我還以為認錯人。來栖先生,這位是?」

  「是……」

  「朋友。」他回答,漫不經心:「明智曉。」

  「咦,跟之前突然失蹤的偵探同姓?對了,我叫岩井薰,是來栖先生打工地方老闆的兒子。明智先生,你好。」

  他附和對方說是啊是個意外的巧合,和少年簡單打過招呼,不顧旁邊的明智吾郎差點被口水嗆到,臉色微妙,像是想把他拖去隔壁小巷子揍。少年的視線在他們之間來回,明顯有想單獨討論的事情,曉提出要先回去。

  同行不是不行,但薰每次不管稱呼誰,他旁邊的人大概就尷尬一次,整人要有限度。

  「你可以跟他去吃晚餐,記得咖啡廳今天放你假。」

  出自佐倉惣治郎關心他是否有感情危機,他不客氣地接受。


  「我很想幫上他的忙,但父親他什麼都不告訴我……」

  明智吾郎吞嚥完餐點的最後一口,輕盈放下刀叉,以餐巾紙擦拭嘴巴。對面的岩井薰低下頭,難搞的父子檔。

  「那待會就來測試他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你。等我結帳。」

  他不顧對方的慌忙拒絕起身,回來後人卻憑空消失。明智得出對方不會擅自離店的結論,前往岩井宗久的店面,接到威脅電話的男人和他分頭找人,他撥號給來栖曉直接問答案,和武器商人一同趕過去。

  他見證父子坦白冰釋,在岩井家的兩人與他道謝時回答:「不客氣,但下次被刀抵住的話建議你保持安靜。」

  「這麼說來,來栖先生原本想怎麼測試?」

  「不用做的事情講了也沒用。」

  現在他對岩井宗久隱瞞的事又多一件,他原本想作假岩井薰的綁架案。另一件則是當初能取得要脅對方槍枝的原因──他看準對方手上有真貨的時機,用公共電話叫來警察盤查。


  『武見用對話誘導我跟她告白。』

  『然後呢?』

  來栖曉放下咖哩飯的湯匙抬起頭。

  『表情能不能再起伏一點,當然是裝傻拒絕。』


  怪盜團進行最後的道具整備,接下來的攻略區域大而緊湊,每人至少持有一副替換彈夾,明智吾郎多帶一把備用的左手劍,臨行前洗去染髮劑與髮膠,穿好連帽衫,說都是最後了不用這副模樣難以消氣。

  褐髮青年與佐倉雙葉背著鼓脹的高爾夫球袋抵達車站,共計四個,少女全數攜進人格面具,懸浮在內部,詢問只得到秘密就要保持神祕。

  『吾郎不用替換子彈?』

  『光線槍哪來的彈夾,有電就好。』

  『沒想到還是實惠的選擇……光劍該不會也?』

  『由認知世界的影響來看的話,是有效率的選擇沒錯。在科幻著名電影和小說中這是一種純粹能量的武器,除了同為光劍,能切開幾乎所有物質……』

  『是雙葉擅長的領域啊。』

  他們朝大眾迷宮最底部進發,阻擋的牆壁一消失巨大的響動便傳遍整座迷宮,拉溫薩完成己身任務,放心使單人牢房打開,聖杯歸位。


  「我留給你的錢呢?」

  「全部捐掉。」

  獅童正義的陰影被堵得說不出話,冷笑的明智吾郎繼續發言前就被眾人帶離關滿人群的牢房,他曾給出的評價回到自己身上,難搞的父子檔。


  「你們就在大眾的認知裡消失,現實中也失去容身之處吧。」

  所有人逐漸從手腳開始失去蹤影,灰飛煙滅前朝來栖曉點頭,黑貓不再質疑自身正確與否。重生既定,無須恐懼,雖然可能有點難為初次體驗的明智吾郎,對方唯一遺留的評語是糟糕透頂。

  本就沒有畫地自限的牢獄,怪盜團很快集結到天鵝絨房間的中央,除去明智吾郎。中央桌子坐有歸來的伊格爾,拖延聖杯的拉溫薩力量用盡,形體時隱時現,維持得極其勉強。她接受摩爾迦納的關心,鞠躬向他們解釋,擁有素質者必將接受考驗,遭逢誘惑。

  「他正在客人們無從插手的地方。」


  明智吾郎走過粗略估計能稱為漫長的距離。周遭伸手不見五指,唯有遙遠處閃耀星辰般的光亮,他前進的方向,途中幾乎懷疑來栖曉的經歷不能套用到所有人,消失不會馬上抵達天鵝絨房間,他不認為對方對他有隱瞞,但話語裡沒有這段路。

  隨距離光越來越近,亮白色的能量分為三束,記憶中的老人懸浮在中央,低笑著招呼他,許久不見。聲音與他初次聽聞相同,是贗品。

  「我來與你進行交易。」對方抬手指向其中一道光,「只要走進去,街道會復原,你是偵探王子的事實、你殺死的人、以及他告訴你的所有事情將從大眾和你們的認知消失,你們不用和我打必敗的仗,從此安寧的生活。」

  沒有虛飾。沒有罪。沒有道德錯誤的負罪感。

  神明的指尖挪向另個光亮。

  「或是回到兩年多前的時間,忘記一切。我不再選擇你們,你的命運將改變,從小你會得到愛,利用自己的正義感和聰明走向偵探的道路,遇到冤案的他和其他反逆者。」

  擁有親情。擁有羈絆。擁有愛情。

  長鼻子的老人問,你意下如何。

  「進去後這裡會怎樣?」

  「你存在過的事實會被抹去。」

  明智吾郎鬆開交叉抱在胸前的雙手,落到身體兩側,打量對方指引的兩個方向,不可見的揚了揚嘴角。將來讓他痛苦的事物全部不復存在,過去他求而不得的所有通通落入口袋。

  「……原來上了年紀就嘮叨是神跟人的通病。」

  只要你們安然被統御。

  他猛然衝向老人,按開悄然握緊的光劍劈砍,偽伊格爾向旁退避,他站在未作解釋的光亮前。來栖曉和他見證過脆弱與悲傷的人們都在前方。

  「少自以為是,我一路自己做決定過來,在不在乎被利用,後不後悔人命都不需要你插手。」

  從小他就知道誰也不是他的同伴,誰也不會不顧一切向他過來,為他遮風避雨。於是所有事情皆是、也只能自己做決定,一路前行,堅信自己沒有問題,直到來栖曉進入他的記憶,全盤否定他過去的正確無疑。

  「我自認算有自知之明,他身邊比我好的傢伙多得是,不敢、何況沒有跨越那些東西他會喜歡我哪裡?他憑什麼喜歡我?至於兩年多前、不,就算只是早點相遇──」

  他哼笑一聲,滿是不屑。

  「喜歡上又怎樣,那個人到底是誰啊。」

  「真遺憾……挑戰神明,你以為有勝算可言嗎?」

  「您都降尊紆貴來勸誘我了,說不定呢。」

  老人側身看他,仍帶著古怪的笑意。

  「背棄神明的人會落入地獄。」

  「早就見過的東西。」

  明智吾郎轉身,邁步進入光芒之中,不在意身後惡神逐漸消失,以及留言。

  「原來如此。那麼對你而言,地獄不在現實也不在死後,在前面。」


  拉溫薩露出虛弱的微笑,下一秒明智吾郎便從來栖曉待過的單人牢房中憑空出現,穿過敞開的鐵欄杆。

  「Crow,你總算來了。」

  「人都到齊後就能出發,Joker。」

  「好慢,怎麼可以讓前輩們等你。」

  「誰會自願被囉嗦的老頭拖住腳步。」

  明智走進人群,向來栖曉抱怨事前訊息的錯誤。

  「但你拒絕掉了。」

  「你知道我經歷什麼?」白衣青年皺起眉頭,來栖曉否認,僅能猜出跟過去他受到的誘惑大同小異。坂本竜司湊來問具體內容,其他人跟進,疑問神明究竟能開出怎樣的條件。

  同樣好奇的摩爾迦納暫時沒帶他們去出口,天鵝絨房間內的時間換算成外面只有一瞬間。終於等到明智被煩得無法忍受,簡單交代。

  「除了街道復原外甚至能穿越時空……」

  「比我當時的條件還好。」

  「定力值得欽佩。」

  人多少都有後悔的事,重來一遍是多豐厚的報酬。

  「你究竟是用怎樣的心態否決……」

  他怎麼可能把當時的話重現,然而依舊沒有人願意放過他,明智吾郎想破口大罵,對到每個人的眼神,與來栖曉注視他的目光又忽然難以出聲。年紀最小的少女曾說過,再柔軟一點,感情並非毫無用處。

  他抿起嘴唇,整理不久前腦海的眾多想法,千萬思緒匯聚成簡短的字句,吐出口便費盡全力。他說。

  「我不想讓你們失望。」

  ……

  「Mona,帶我們出去吧。」

  「嗯,似乎不小心花很多時間。」

  「交給吾輩。」

  「搞什麼是你們要聽的聽完倒是說點話啊垃圾!」

  「大概是因為、太羞恥的關係。」

  「哈?那講出來的我怎麼辦,況且平常不是你講最多嗎!」

  來栖曉半摀著發燙的臉頰,另隻手指向青年,視線在對方身上游移不定。

  「所以,你不是也臉紅了嗎?」

  薄紅色不分對象,燒透所有怪盜團成員的耳根。


  他們隨摩爾迦納的腳步奔跑過階梯,打開單人牢房的大門,迎向與大眾迷宮融合的澀谷,大水與骨骸蔓延地面與天空,紅霞鋪上血路,其中坐落扭曲至極的怠惰神殿。拉溫薩盡忠職守地佇立淺藍房門邊目送他們。

  他們的肢體都曾破損過又再生接回,像是綻放大小不一的花朵與爆炸;他們聽過同行者淒厲的哀嚎,聞過皮肉燒焦的氣味,見過凍得發黑壞死的組織,仍踏出軍旅般的步伐。

  反逆者們的朝聖之路死亡如影隨形,行進擁有苦痛的莊嚴。


  『異常狀態解除失敗?Crow,注意!Joker附著的異常狀態是色慾還有……』

  佐倉雙葉解析同步報告,明智吾郎撐住緊貼過來的怪盜團長,濕熱的氣息在頸旁嗅聞,下瞬間傳來劇痛,他用力推開對方。來栖曉的齒面鮮血淋漓,叼著剛扯落的皮肉,被柔軟的舌頭捲起,吞入食道,舔過嘴唇,絳紅的手套抹過嘴角,同色的痕跡拉過側臉。

  『飢餓。』

  對方笑著衝刺而出,他摀住脖子退開一步,身體後傾,仰頭,匕首拉出的美麗圓弧劃過他咽喉前方,潔白手套染色,這次傷口尚淺不代表下次相同,明智在曉動用技能前封印住對方的人格面具,換上普通長劍備戰。

  他無從得知眼前的巨型神明妄想什麼才認為與來栖曉對峙是他的煉獄,最終套路竟回到對方編造的原劇情,刀刃相向,誓死不休。

  『奉陪。』


  藏匿他的共犯想殺藏匿他的共犯,或者說,他的朋友想殺他的朋友。

  明智吾朗躲過朝他揮來的斧刃,扭頭讓朝眉心飛來的子彈落空。

  嫉妒。貪婪。暴食。色慾。憤怒。怠惰。傲慢。虛榮。男女們被強制加諸至極端的感情所驅使,惡神將最後一個罪留給他,居高臨下要他見證與統御的和諧相反、混亂無序的風景。

  奧村春流著淚想殺死他,喜多川祐介想奪取金錢,來栖曉想把他拆吃入腹,坂本竜司不管不顧向全體攻擊,高卷杏受到傷害仍呵欠連綿,新島真仰高下巴用拳頭試圖證明驕傲。佐倉雙葉的失措透過通訊傳進他耳內,不要、大家,停下來,聲音傳達不到……

  「冷靜點!做好妳的工作!」

  他無法克制語氣,自顧不暇,少女訝異的抽氣很快被漫天的掌聲掩蓋過,很多很多,洶湧如潮水,屬於大眾的讚譽,口哨,歡呼,名偵探會拯救我們!包含獅童正義和早該死去的母親,音量從腦海深層勢如破竹竄高,吾郎,吾郎,你是我們引以為傲的兒子。他摀住耳朵,阻擋不住狂喜的話語在大腦內炸裂。

  他是誰。他是誰。為何在此。不在人群中央。

  「Mona!」

  「放心!非人的吾輩影響不會太大,曉待會應該能先復原!」

  「還有她──」

  感情壓過他的自我。他動身捍衛那些虛偽的讚美。


  來栖曉回過神,嘴裡鐵鏽的氣味讓指尖陣陣發麻,臉頰有凝結的液體,眼前場面瘋狂不堪,他拖著腿避開新島真擊來的拳刃,記憶灌回大腦,腿骨是明智吾郎為了防止被他吞食而折斷的,他摀住嘴抑止憶起生肉經過喉嚨觸感的不適,想要催吐,但肉片早已進到他的胃袋。

  「Joker,先封印Crow的人格面具!Navi,注意支援!」

  摩爾迦納喊,朝他丟去治癒的技能,眼明手快阻止喜多川祐介斬斷高卷杏懶得挪動的腳,他反射行動,目標的白衣青年左手卻已扶上漆紅的假面,扯出笑喊,Persona──!

  金髮少女隱約出現對方身後,懸浮飄盪,摸過明智吾郎頸邊他咬出的傷口,對指尖沾的血咯咯笑起來,蒼白的手抱住對方的頭顱。

  「給我去死。」

  『能請你們去死嗎?』

  地面閃現瑩綠色的圖形,佐倉雙葉帶著哭腔替他趕上傷害無效化,他隨後使用技能,星神,瑪卡加瑪。


  他的同伴逐個恢復,閃避,治療彼此的傷口,魔法席捲銀白巨大神明的手臂與頭部,雷電混合暴風,火焰參雜冰稜,詛咒伴隨祝福,核熱融入念動,造成細小傷害,同時應付明智吾郎,直到對方神智清醒。

  「醒了嗎,煽動大眾的反逆者。地獄的景象如何?」

  「閉嘴!有他們那種傢伙在世界不會亂成那樣!」

  「沒錯,扭曲別人的慾望來驗證的理論一點道理也沒有。」新島真拉過呼吸劇烈的明智吾郎,淺綠光芒碰觸傷口,即使青年方才說出我恨你們,她告訴對方:「Crow,應該是『我們』才對。」

  「人類真是執迷不悟生物……那這次要是又被礙事就不好了。」

  「Navi!」

  其中一隻潔白的手越過天空直衝懸浮在最後方的人格面具去,他們光是自身應接便沒有空暇,攻擊閃避失敗就是怵目驚心的傷,或死,而作為導航的少女沒有任何武器,除去僅此一次的物理和魔法反射障壁。

  「不用擔心……我的職責是、為你們指引勝利的道路!」

  少女回話,心意已決,曉能輕易想像盈滿淚水的眼眶。普羅米修斯裂開縫隙,如同漆黑的卵中雛鳥破殼,暴露脆弱的內在──內部的觸手抓著多個如筒狀煙火的器具高伸出殼外,墨綠的長身前端有黝黑的洞口,正對前方。

  「喂,那是什麼……」

  坂本竜司忍不住問,被喜多川祐介扯離偽神的技能範圍。

  「秘密武器──各位,退到平台三分之二後穩住身體!」

  摩爾迦納果斷放棄攻擊,應聲後退,大笑著讓大刀沒入傷痕累累的平臺,來得正是時候,吾輩等這刻很久了。身旁的喜多川祐介照做,和黑貓一起穩定武器無法固定在地面的坂本竜司。奧村春手斧尖端跟著埋進地面,捉緊新島真,高卷杏的鞭子纏繞住把手的部分,三人靠在一塊。

  耳中的通訊傳來雙葉的嗓音,不可原諒,隨意操弄大家的感情……全員撤退到安全距離內,風速計算完畢,彈道計算完畢,相對速率及抵達時間計算完畢,瞄準完畢,誤差率百分之零點零一。

  明智吾郎把備用劍插入剩餘不多的結實磚瓦,翹高嘴角向來栖曉伸手,面容滿是乾涸的血跡與附著的塵土。

  「省點力氣,你的匕首做不到。」

  他奔過去,調整姿勢扣住對方的腰,和眾人同樣壓低身形。

  「發射前倒數三秒。三、二、一、射擊!」

  特別針對戰鬥時他們留下的傷痕的炮火全數擊出。

  爆破的熱度與暴風由空中及前方席捲而來,參雜火光與硝煙的氣味,每口氧氣都混有灰燼,來栖曉瞇起眼睛,踩穩腳步,竭盡所能抓緊明智吾郎,抬起自由的手遮擋在面前,又落到施力於自己側腰的白手套,握緊,轟鳴中對方的自言自語斷斷續續鼓動他耳膜,明明要求盡量減少波及範圍。


  『你要仿真火箭筒?』

  岩井宗久盯著眼前的青年,雖然他的確說過任何武器都可以。

  『對,朝火力集中的方向調整,一次單發那種就好。這些是預算,越多越好。做得到嗎?』

  『少瞧不起人,小鬼。』


  『妳那裡面是無重力狀態吧,能不能搭載其他東西?』

  『等等、等等!真的要用這個?』

  『順便能拿來自保,妳會計算彈道外還跟小學生學了槍法不是嗎。』明智吾郎旁邊立有高爾夫球桿袋,拉鍊底下是認知世界的凶器,武器商人仿AT4的試作品,大概是怕他亂來,重量比真貨減輕不少,『最後決戰的場地太空曠,直接狙擊妳可能性很高。』

  摩爾迦納嘆為觀止,不得不承認是個好主意,假如成功甚至可成為一口氣逆轉的契機。

  『我知道了,我嘗試看看……嗯?』

  青年拎過對方要背起的提袋,兩人一貓往澀谷車站前進。


  「區區渺小的人類想要忤逆神明……」

  「說笑的吧!」

  「嘖,居然還能行動。」

  明智吾郎用劍支撐身體,要拉旁邊的人卻被重力狠狠壓回地面,佐倉雙葉也不例外,及時接近平臺才不至重傷,雲霧遮蔽金橘的日光,威壓和要在澀谷消失時相同。摩爾迦納率先站起,無人甘願放棄,而來栖曉閉起眼睛,張開,聽見應援由雲霄下直衝而上,藉膝蓋和手掌逐漸撐起身體,感受體內湧現的衝動,清楚知道:來了。

  群眾的希望也是慾望。

  「這個世界,我們就奪走了。」

  束縛亞森的鎖鏈全數斷去,蒼藍火焰中怪盜紳士咆哮、化為光束重生。四周驟暗,風雲湧動,閃電交加伴隨惡魔之王降臨,比他平時召喚還要巨大不知數倍的撒旦葉降落在他們身後。

  「各位,站得起來嗎?」

  「當然。」

  眾人學著剛才動作緩慢起身,佇立於來栖曉的身側,目睹無數希望與祈禱的光點匯聚在青年手中,成為力量。怪盜團長由袖口掏出槍,和人格面具同樣緩緩舉高,停在定點,食指懸在扳機上,望向明智吾郎,以眼神詢問。

  「看什麼,你有權利這麼做。」

  「你也有。」

  「……也是。」對方回答,向前跨出步伐,隨他抬起槍口,肩倚著肩,左手靠上右手,潔白的袖子貼近漆黑的布料,揚起笑容。

  「那麼Joker,該跟徹底這個惡質的傢伙、輪迴的世界、還有過去那堆明智吾郎告別了。」

  他點頭,開口。

  「消失吧。」

  撒旦葉的槍口噴濺火花,徹甲彈貫穿惡神的頭顱。


  後記:

  情人節來弒個神吧(等)

  是,少女跟重型武器同為個人癖好之一,閱讀者的感覺不清楚,至少我開轟得很愉快,或許能堪稱爽文(。

  如果是遊戲,神這樣讓所有結局分歧一次通通出現也是滿方便的,表示只要乖乖不惹事好好生活,你想要的通通給你喔><

  但感覺明智是個意志力用對地方(重音(?)就能跨越障礙的傢伙,不見棺材不掉淚,撞了南牆不回頭,遍體鱗傷也要用爬的前進。這裡的波特大概挺喜歡這點吧,何必從世界搶個不能繼續走的人回來,他又不打算拖著對方前進一輩子。

  明智走的那段路就當成他的人生看吧,同時也是他隔離在所有人之外的巨大牢房。吃起不存在的自己的醋的明智吾郎就是這麼小氣的傢伙。

  最後剩個收尾。


  感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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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6-6 23:3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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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目:もしも君はGAMEの主役で(逃脫if)

  角色:怪盜團,以及女神異聞錄5中的所有人。

  分級:PG

  簡介:輪迴在主線劇情無法改變、沒有任何人真實存在的理不盡世界。不得不奉陪的來栖曉和非常難搞的明智吾郎──某一次,充滿限制地談起戀愛後、逃脫的故事。以及後續面臨的種種問題。

  警告:劇透,原創角色出沒注意,妄想滿載,自我娛樂,我流名詞翻譯,必然有的OOC。私設與御都合主義,適合什麼都能原諒的人。



  20XX年8月 會面人:新島冴 備註:隨行人員一名。

  「為避免再出現人格面具相關犯罪,增加應對之措施及案例,請協助接下來的面談,將犯罪實行狀況與手法具實以告。」

  「沒問題。」

  「事前我必須告知,面談過程將全程錄音,且此份紀錄完成後將有被專門小組使用之可能。請問你是否願意在同意書上簽名?」

  「我接受。」


  20XX年8月 接見人:來栖曉

  「頭髮好短。」

  「一臉遺憾也沒用,畢竟是規定。」


  20XX年8月 接見人:葉宮敏子

  「妳是……」

  「我聽說、是你殺死我前夫。」

  明智吾郎收起疑惑神情,普通人不可能得知這件事,對方有一定的權勢與金錢。但眼前的婦女深深低下頭,幾綹黑髮從耳後滑落。

  「謝謝你。」

  「哈?」

  婦人娓娓告訴他前夫是個家暴慣犯,民眾前露出和善笑臉,私下善於權謀,心情不佳便拿家人發洩,為了不讓醜聞傳出去敗壞名聲,嚴格控管妻子與女兒的生活,外出或家中隨時有人監控。對此類例子明智不陌生,有頭有臉的人物們為保護自己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包含侵害他人自由。

  「多虧你我才能在被他殺害前改嫁。」

  「……我在這代表那不是值得道謝的事情。」

  「我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

  女性起身離開,他瞥見長袖口內一截白皙的手腕,想起現在正值夏天。


  20XX年9月 接見人:奧村春

  「剛開始有許多不順利的地方,但運作慢慢上軌道了。真和新島小姐幫上很大的忙,她們來的時候記得道謝。」

  「嗯。」

  面對應允,奧村春捏緊置於大腿上的雙手,朝青年問:

  「你……需要我繼續把賠償申請人的書面文件影印給你嗎?」

  明智吾郎停頓片刻,點頭,緩緩告訴她。

  「我想要記得。」


  20XX年9月 接見人:來栖曉

  「你的臉怎麼回事?」

  「不小心跌倒。你的?」

  「少說謊。我這邊沒事。」

  「我也沒事。」

  「監獄裡那點破事我能處理。」

  「外面的事情我也能。」

  「……你想怎樣?」

  「交易。情報交換。」黑髮青年隔著厚玻璃做出手勢,在明智吾郎注視他右臉頰的紗布發話前開口,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先。」

  「有幾個垃圾想動手動腳,打架罷了。」

  「因為長相?」

  「大概。」

  充足認知自己長得好看的青年承認,而後來那些試圖征服他的人全被他折斷手臂,趴伏在地痛嚎,他利用手鐐的鐵鍊勒緊帶頭傢伙的脖子,逼對方哭著求饒。他不會掉以輕心,清楚得展現足夠的強大才能獲得尊重。

  明智吾郎用眼神示意來栖曉開口。

  「鴨志田出獄後重新當上教練,原本改善的狀況在他得到首場勝利後變本加厲惡化。」來栖曉望著他,隔著一面玻璃,讀不出思緒:「有人透過管道追來請竜司幫忙時我剛好在場,我們拒絕了。」


  『抱歉,我沒法幫你的忙。』

  『為什麼不行!你們做了第一次不能再做第二次?我們就活該受他欺凌嗎!』

  『怎麼說,改變現狀不一定要依靠改心。』

  『……哈?你們改變現狀不就是依靠這個?』

  來栖曉看得出坂本竜司跟自己同樣動搖,只是他隱藏得很好。前來求助的男學生瞪著他們,充斥不諒解與憤恨,他的腦海有念頭一閃而過,揮之不去,對方能找到此表示對方能算聰明,而他們曾經看過聰明的人以為自己被逼上絕路會做出什麼事情。

  他插入話題。

  『別做傻事。』

  『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做才好!這樣下去她──』


  明智吾郎猜出接下來的劇情,來栖曉和坂本竜司找到鴨志田試圖說服對方,雙方或單方動用暴力,給予臉龐跟身體眾多瘀血。

  男學生女學生包含他們,沒有任何人得救。

  當擁有力量時來栖曉給出他的正義他的公平,對方做得到,如今他眼前的人和所有人同樣一無所有,但那些人仍想要對方的手對方的腳對方的心臟,英雄不該拒人於門外,否則他們將要搶,用目光把來栖曉肢解得支離破碎。

  青年無法反抗伴隨榮光的負荷,來到這告訴他是掙扎後的辯解。

  「吾郎,我是正確的。我清楚不可能人人都幫助,才決定只有眼前的事情不能棄之不顧。」

  「來栖曉,你已經不是、也不可能再成為Joker。你不能如願當普通人又忽略自己沒有人格面具。」

  明智吾郎的親身經驗讓他理解得到力量是怎樣的感覺,彷彿無所不能,可以利用另個世界完成願望。他的是復仇,怪盜團是幫助他人。

  「他不曾消失。我做不到視而不見。」

  「你沒有想過要是再遇到獅童那樣的人會怎麼樣。」


  20XX年10月 接見人:坂本竜司

  「他告訴我了。我幫不上忙。」

  「不,他只叫我問你相不相信他。」

  「我在這裡,你覺得答案是否定嗎……不對,喂!他想做什麼?」

  「他沒跟我細講,說會被你問出來。但如果你回覆肯定的話要我轉告你,不用擔心。」

  「連你都不相信的東西。」

  傷勢未痊癒的金髮少年垂下眉毛,一反平常模樣重重嘆息。

  「……我問你,犯錯的人被原諒後難道不該反省嗎?」

  「有人會,有人不會。」


  20XX年10月 接見人:葉宮惠

  「母親死了。」

  少女說,年紀大約高中,短髮稍微凌亂,咬緊下唇,隱約能瞧出之前婦女影子的面容上眼珠滿布血絲。

  「求助怪盜頻道也沒有用後她說要來拜託你,最後關頭卻開不了口,被發現後落到那種下場!那讓我來說,拜託你殺死我繼父!改心我也無法原諒他!」

  「我做不到。」

  明智吾郎回應,他從長袖就發覺改嫁沒有讓情況變好,做不到並非因為他現在深陷囹圄也非因為對他無益,少女跟婦女能到此代表有人在幫助她們,絕對也願意辦點手續讓他出去。

  「世界上確實有死亡比較好的人。」他遲疑著,沒想過有天嘴裡會考慮吐出過去嗤之以鼻的臺詞,他在為自我辯駁或是真心有此想法才開導對方,死亡或生存,他肯活著、暗無天日中一遍遍默背逐條更新的名單,卻該屬於哪方。

  「但方法不對就不能那樣做。」

  對面不由自主扭曲嘴角,宛如極其悲痛時聽到無稽的話語。

  「……說得好像你有忍住仇恨一樣。為什麼,我不想死!你早就不是清白的、還不起我的父親母親,為什麼不救救我──」

  少女被獄警扯著胳膊拖出去,尖叫與哭喊隔絕在門外。

  兩天後報紙的頭條是少女殺死父親、收監少年院的消息。

  他忽然很累。


  20XX年11月 接見人:喜多川祐介

  「這段時間你不在他身邊。」

  「把我弄進來就不要一副指責我的樣子。我當然想去,如果有力量我甚至願意逃獄,獨自改心,你們做不到而我好歹能讓那些垃圾永遠閉嘴。但是他會領情嗎?我不想再欺騙他,我想對他坦承,我──」

  明智噤聲。抱怨毫無用處。

  他見到對方在虛無中帶著黑夜向他走來,他願意敞開本就空無一物的一方之地,至少來栖曉有黑夜,來栖曉有星星。他知道它們相伴相生,像是玫瑰叢生荊棘,光與影相依。

  等價交換,他能擁抱的不是一便是零。

  美術生微微垂頭,像是歉疚看見他如同引信被點燃,爆發出難得焦慮。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他需要你。」


  20XX年11月 接見人:新島真

  「兩個月零三天。新島,回答我,他是不是把自己搞死了?」

  明智吾郎問對面的短髮少女,抿起嘴唇。

  「姊姊頂著壓力幫忙他打贏官司。」

  「這次是好法官,下次不一定。」

  「我知道、我知道……但那種事怎麼可能不管。」

  「我的答案始終同樣,接受你們的現狀。妳想唸警校就該知道善良不是只有一種方式……和奧村看好他們。」


  20XX年12月 接見人:佐倉雙葉

  嬌小的少女身著制服,是和他同所的名牌高中,趁第二學期開始前靠成績強硬轉入的對方似乎適應良好。

  「最近事情很多,想說幫你帶點好消息轉變心情。」

  「心領,但妳不唸高中也行吧。」

  「是情調問題。然後我有交到朋友,跟加奈也約好這周末要一起去秋葉原。」

  是對方差點被父母利用身體賺錢的友人。明智吾郎望著佐倉雙葉的笑臉,只能勉強應聲,不曉得該說什麼,帶開話題。

  「其他人?」

  「曉沒事了,大家也是,我們在盧布朗開會,真有告訴我們你的話。」佐倉雙葉挺直背脊向他宣言:「吾郎,我們想改變世界。」

  不是依靠異世界跟人格面具,是仰賴自己的雙手雙腳。

  「我會回去帶領Medjed,這次要好好把它整合成有用的組織。大家也打算各自運用才能,得到對世界的影響力。」


  20XX年12月 接見人:來栖曉

  「三個月十天。我會罵你,垃圾。」

  來栖曉用手掌遮住對話孔,低下頭,露出亂翹黑髮中的髮旋,聲音細微。

  「吾郎,先安靜。」

  明智吾郎默默放下翹起的腿,對面的人如釋重負收回手。

  「從哪開始講?」

  「昨天晚上。」

  金城離開澀谷後有不同勢力的黑幫進駐,爭奪地盤,來栖曉看見男人們追著另個男人,手上皆握著槍,他在岩井宗久的耳濡目染下僅依路燈辨別出那是真貨。

  「我通知警察並追過去,被制伏在地上用槍抵住腦袋,掙扎後被開槍在耳朵旁,被巨響震到說不出話……失望了?」

  警笛聲至時被保護的對象早已連滾帶爬逃開。

  「沒有,告訴我原因。」

  黑髮青年看向玻璃對側的人。

  「你。我想到你還有他們,但不能否認最先浮現腦海的是你。」來栖曉眨過眼睛,極少見地透出一股疲倦,睫毛沾有水珠和僥倖未被室溫融化的細雪,外頭是白色聖誕夜。

  「我想看你活過今天。」

  上個世界神明的忌日,再也無法自由行動的分界點。

  「我不清楚也不打算搞清楚你怎麼想。你讓自己死在外面我就反悔離開,把兇手一個一個弄死。沒有人格面具我也辦得到。」

  曉蹙緊眉頭,明智吾郎呼出一口氣。

  「對,我在威脅你,否則你來跟我說你的千鈞一髮是希望得到什麼。他們難以承認的事情我來講。來栖曉,你想做也已經做得比他人多,但你的力量撐不住你的正義。」

  「我討厭被威脅。」

  「我痛恨你玩命。」

  「吾郎,我想成為政治家。」

  明智不曉得如此想法出現的脈絡,或是原本就存在只是來栖曉沒有揭開腦海中隱藏的盒子,佐倉雙葉曾說對方已經沒事,似乎定案結論就是這樣,跟獅童正義同樣的政治家。

  「我對這個職業好感為負值。」

  「我不能收下整個世界,我能改變我重要的人所處的環境。」

  「獅童正義也是這麼說的。」

  「我有你們。」

  「我遇到過去獅童的『你們』之一,在這裡。」

  身陷囹圄的人初次提起牢裡的事情。


  後來找他麻煩的人數逐漸趨於零,素未蒙面的男人靠過來向他搭話,朝他問我聽說獅童先生的兒子被關進來,是你嗎?他差些把手中托盤砸向對方。

  『眼睛很像啊。』

  『那又怎樣。』

  他忍住拿鐵鍊勒緊眼前男人脖子、讓那張嘴再也吐不出話的衝動。

  『我是來道謝的。多虧……改心?獅童先生終於回復過去的樣子。』

  曇花一現的怪盜團和他過去做的事情討論後全部歸結到他身上,他作為汙點證人出庭,不可饒恕又有求輕量刑的立足點。

  對方緬懷地說出許多過往,他只想問那個看來無限接近妄想的故事中的獅童正義是誰,看到世界的不公,想改變日本,踏上從政之旅。

  結果是逃離怠惰的監獄、擁有航行汪洋的郵輪,初衷的國家卻已沉沒。


  「他在這的原因是理念不合被獅童正義當替罪羔羊送進來。」

  「相信我跟他們。」

  「我相信他們沒有人敢下重手阻止你。」

  在最終戰的平臺上他曾經看過來栖曉失控,被封印住人格面具,利用短匕首精準擊退所有初次面對這幅情景而綁手綁腳的成員向他前進,他閃過刀刃,對方雙手撐地扭轉腰部,朝他太陽穴踢去的鞋跟被他用手臂抵擋,反手抓住腳踝,朝違反人體自然的方向應聲折斷。

  玩弄感情的神明面前他不信任言語能喚回理智,但他確定來栖曉清醒後不會想發現自己把他生吃了一半或更多。

  「還有你。」然而對方宛如陳述某件了然於心的事實:「你不可能忍受來栖曉變得不像來栖曉。」

  「……說說你把我當最終保險的依據。」

  「所有你藏在關心裡的試探。模擬然後讓我確認,假如你在審訊室對我開槍除了計劃還有什麼。」來栖曉身體前傾,兩眼蘊藏著光,他看過多次,星子般不刺眼又確實發亮,代表未到死巷,對方沒有輸,底牌尚未揭露到底。

  「你以為我失敗,你嗤笑我可憐也對我失望,來栖曉沒資格得到你得不到的,只配做被捨棄的棋子。」

  明智雙手交扣放上桌面,沒發生過的事情想像起來意外並不艱難,因他現在仍是如此。每次來栖曉見他,他都試圖從對話與所能得到的細節反覆確認對方在外界的生活,不留情批判整個混亂的世界與對方的正義。

  而來栖曉溫順服從勸戒這個選項從沒侵占他的腦海,他無法描繪。

  誠如對方所說,他沒那麼在乎青年是死是活,只要對方仍是來栖曉,用堅定不移的信念不斷挑戰現實,在被擠壓進的窮途末路新生,愚昧而令人欣羨。他會為私情防止死亡造訪,也敢在期待消磨殆盡時給最後一槍。

  「吾郎,幫我收下這個國家,在萬一我成為曾經憎恨的樣子時摧毀我的世界。」

  他忍不住揚起笑。對方看準他不相信人心不變,卻相信自己。

  眼睜睜看來栖曉變成第二個獅童正義或過去的明智吾郎太噁心了。

  「就算那時你哭著求饒?」

  「是。」

  「我拒絕你也不會停手。」

  「當然。」

  交易成立。

  曉跟著彎高嘴角,明智毫不掩飾咒罵。對方說得沒錯,Joker一直都存在。


  20XO年1月 收件人:明智吾郎 寄件人:奧村春

  許久不見,現在基金會運作良好,請不用擔心。

  這封信是我代筆Mona寫的,接下來皆是Mona的原話。


  吾郎,吾輩來簡單說說到目前為止的事情。曉他們與鴨志田起暴力衝突後向媒體投訴鴨志田的行徑,卻因為受要脅學生們的不配合被以毀損名譽和傷害罪告上法庭,多虧真的姊姊才逃過一劫。

  後來大家說服當初求助的男學生和女學生,終於讓鴨志田再度伏法。怪盜團為此重新召集開會,結果你也知道了,曉決定跟吉田議員學習,吾輩決定陪他,竜司說腳如果無法復健到完全好就去當教練,杏殿考慮去國外成為一流的模特兒,祐介更加鑽研畫作,真在志願表上填警察大學,雙葉重新整合Medjed,春開始和父親學習經營公司。

  不愧是吾輩帶領的怪盜團。

  曉學得很認真也很辛苦,聽不進吾輩跟大家的勸告,只會笑著說他沒事。幫忙書桌前的他蓋被子都變成吾輩的每日工作……這種型態不怎麼方便,假如可行你還是快點回來比較好。


  信的結尾有個貓腳印。

  「是在秀什麼啊垃圾貓──!」


  20XO年1月 接見人:高卷杏

  「新年快樂!」

  「高卷。」

  「意外冷淡……我是來告別的。」

  混血少女即將和雙親遠赴國外,見識時尚的頂峰,最頂尖的模特兒。

  「雖然要離開大家和志帆很寂寞,但我不像雙葉跟真那麼聰明,也沒有祐介跟竜司的才能,只得靠外表好好努力才行──看我稱霸那裡的伸展台!」

  「雄心壯志。」他評論,意外不反感:「一路順風。」


  20**年8月 接見人:新島真

  「新島,妳聽過陰影巡者嗎?」

  「我記得是……跟警察有關的組織。」

  「對,管的是人格面具相關犯罪。妳畢業後要不要考慮找一個叫白鐘直斗的偵探告訴她你的經歷,應該很有用處。」

  「……謝謝,怎麼會有這個消息?」

  明智自嘲地笑了笑。

  「冴小姐就是跟那個正牌偵探來做訪問。」


  20**年10月 接見人:來栖曉

  「我有去見獅童正義。」

  「哈?」

  「能利用的資源就好好利用,經驗不會騙人。」來栖曉面色如常:「對了,他有問我你過得怎麼樣。」

  「叫他滾。」

  「我說你們的家務事別扯我進去。」


  20**年11月 接見人:武見妙

  「我猜到你是怪盜,沒想到還身兼偵探跟兇手。」

  「欺騙妳的感情真不好意思。」

  「沒誠意的話建議你少說點。」

  女醫生用種複雜的眼光注視他,殺人犯是與她一起拯救病患的小白鼠青年。她嘆了口氣,拿出一張照片讓明智吾郎看見,裡面是笑得燦爛的女孩子。

  「她徹底康復了。」

  「……嗯。」


  20*X年12月 接見人:來栖曉

  「吾郎,好累。」

  「別趴在桌子上,你早就知道要應付那些事情。」

  最近報紙的頭條是關於黑髮青年的詭異中傷,連開會隨身帶著貓這點都能用是否有特殊癖好洋洋灑灑大作文章,對此來栖曉表示摩爾迦納是同伴,退讓幾步來說會議廳也沒標示禁止攜帶動物。

  「待會還要跟一堆人吃飯。」

  「聖誕夜難免。你這天絕對要來的習慣能不能改。」

  「我想看你活過今天。」來栖曉回復姿勢,堵得明智吾郎說不出話,又問:「這件怎麼樣?」

  對方看來離開後會直接前往飯局,身穿剪裁合身的黑西裝。

  「……我大概不會讓你出門。」

  「那就留著。下次見。」

  曉想真期待那天啊,會不會比收監前夜的盧布朗二樓還有趣。


  20*%年12月 接見人:來栖曉

  「成員有咖啡廳老闆、現役田徑教練、日本畫名家、以慈善著名的混血模特、表現優異的警察、世界聞名的駭客、奧村食品咖啡部門的經理、立下完美紀錄的律師……」

  「真多熟面孔。」

  「代表我還是來栖曉。」

  剛創立政黨的新銳政客朝他笑,七年過去並無太大差異。

  「馬上會再多一位精神暴走受害者家屬補助基金會的會長。你靠近點。」

  明智吾郎疑惑地向前,嘴唇幾乎貼上打穿玻璃的孔洞,注意到隨時預備衝向前的獄警而擰起眉,曉視若無睹,展現戲法般低聲默數三,二,一。

  燈光乍暗。

  對方瞬間湊近,氣息溫熱吐進他分開的唇縫,進到肺葉。

  「聖誕快樂。雙葉……確實厲害。」

  照明恢復,距離拉開如沒有貼近過,獄警奔跑中途緊急停止,黑髮青年眨著左邊眼睛,某種方面他迎接又一次敗北。

  「日子快到了吧,我等你。」

  怪盜團長告別,轉身離去,如過去無數次離開閘門頭也不回,向目標往前。

  奪取慾望與己身私心,奪取力量與整個國家,披星戴月實行所有因信念而生的貪婪,等候最佳時機投身成為煙花,目光與驚嘆中綻放,宣告新一場天翻地覆變革的起始。

  而明智吾郎不再永遠受困門後,準備萬全只待障礙揭開,拔腿逃亡,追過去,儘管不知道將到何方。


  後記:

  結尾不曉得是否還滿意。

  有跟沒有差別不大的吻,以及準備偷竊國家的怪盜與他交付自己的最終保險,新人政治家的奮鬥史看起來才正要開始。粗淺找了下資料,政治團體的創立只要有固定條件辦手續就合法,但要被當回事就是另外的事。

  這裡的波特是已經籌備差不多、等待轟轟烈烈一鳴驚人的階段……總之是承受不住考究的查找,請見諒。

  與其說是HE不如說是TE,我尚無法想像他們偕老,只能想像他們一同前進,在好壞混雜的現實站穩腳步。畢竟世界糟糕事仍是這麼多,未得救的仍在求助,即使他們已經救不了,已改變的仍有再度變質的可能,那變質了該怎麼辦,有些人因為他人死亡獲得利益,有些人獲得解脫,改心或決定贖罪也不一定會被溫柔對待。

  嘗試猜測遊戲裡的正義,怪盜團的動機個人認為是:幫助眼前有困難的人。那種行俠仗義之心我能理解,但義舉能次次成功是有力量(人格面具)的緣故,那麼事件結束後失去力量、又無法放置不義不管的他們會做什麼……遊戲中沒有多提,於是試著考慮並描寫。

  或許又是稍嫌妨礙戀愛的議題,這篇中他們的答案也不是唯一解或正確解,倒不如說我很好奇其他解答,請務必與我分享。

  至於明主,收尾不免懷疑起這裡的兩人到底是怎樣,相互帶來痛苦與歡愉、有自私也有奉獻、壓抑著掠奪慾望讓對方擁有自由的細碎佔有慾、跟很多東西,當然有美好存在但一點也不純粹……意外符合P5畫風(rofl)

  只好套一句身邊的人曾說的話,何必在愛面前加形容詞。單純的愛、自私的愛……這樣不就拘束住愛了嗎。於是請自行解讀吧(不負責任)對我唯一能說的只有波特對明智是生命中最美好也最為他帶來苦痛的部分,明智對波特是生命中跟怪盜團同樣、又有明確不同的不可或缺。

  唯一想講的細節是明智對波特的口徑不一是建立在波特不會聽勸的詭異信任的半虛張聲勢發言。


  總之完結啦──開始寫的時候沒定主題,途中發現是個充滿告別和選擇的故事,感謝陪伴我和這對命運多舛的背景情侶(?)到現在的你們!

  暫時沒想到之後要不要再寫點別的東西,聊天感想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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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Raito 發表於 2019-9-4 14:03:12
只看該作者
一口氣看完根本捨不得停下來
前半段完全是哭著看完的QAQ看到if線吾郎登場又再噴淚一次QAQ
原作對他們倆如此苛刻,能攙扶著彼此前進已經是莫大的幸福
謝謝作者QQQQ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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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作者| 風律 發表於 2019-9-5 23:20:17
只看該作者
Raito 發表於 2019-9-4 14:03
一口氣看完根本捨不得停下來
前半段完全是哭著看完的QAQ看到if線吾郎登場又再噴淚一次QAQ
原作對他們倆如此 ...

哇謝謝你喜歡這篇舊文!如果有被感動到,傳染到一點他們能在現實堅持下去的溫柔跟勇氣我很榮幸!
當初原本會在沒有if的情況下結束,但寫完之後我卻覺得很可惜,Joker這麼努力應該要有一點奇蹟,所以才有後來比本篇還長的if,順便滿足自己描寫明智跟其他人互動的慾望,我的骨子裡是王道派(rofl)
以及P5R快發售了,讓我們一起期待本家吾郎的命運究竟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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