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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HN忘記帶傘了，在倫敦這種爛天氣跟吃飯喝水一樣稀鬆平常的地區來說簡直是致命性的失誤，JOHN帶著跟天氣相同的壞心情坐在公園的長凳上淋著雨，一如往常地被夏洛克氣到腦溢血，一如往常的離家出走，一如往常。 口袋裡的手機震個不停，JOHN竭盡所能地忽略，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溼透的毛衣上，現在已是11月，夜晚的風吹在身上都是冰的，沒有衣物遮蔽的雙手凍的發麻，JOHN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他真的需要這個，他需要感覺不到任何東西。
SHERLOCK僵直的仰躺在沙發上，在黑暗中盯著手機螢幕，微弱的光照亮客廳一小角，自JOHN甩門出去之後已經過了很久，時間流逝得緩慢，像是隨著11月的低溫一起凍結了，螢幕畫面仍停在JOHN的簡訊頁面，最後一則依舊是SHERLOCK發給JOHN的。
「JOHN，回來，你不能逃避我們之間的問題。 SH」 「JOHN，現在是11月還下著雨，不帶傘出門顯然不是個好決定。 SH」 「JOHN，你鎖起來的文章我都看完了，包括你後來刪掉的那幾篇。 SH」 「JOHN SH」 「JOHN，起居室很冷，我正在考慮升起壁爐的火。 SH」 「JOHN，JOHN·HIMISH·WATSON，JOHN WATSON。 SH」 「JOHN，你跟前女友昨天下午三點在你們常去約會的那一家甜點店分手了，基於她的感情習慣估計她現在在她新男友家裡打得火熱，至於新男友是你們交往後1個星期認識的。 SH」 「我是想表達你今晚無處可去，你錢包放在你的電腦旁邊，信用卡也在裡面。 SH」 「哈德森太太剛才來過，送了我們一瓶水果酒。 SH」 「JOHN，拜託回來，我們得談談。 SH」 「我很抱歉。 SH」 「外面真的他媽的有夠冷 JW」
SHERLOCK從沙發上蹦了起來。
JOHN拖著沒知覺的四肢進了221B，他已經凍到腦袋發麻，無暇去管在地毯上踩出的濕腳印，哈德森太太看到一定又會喋喋不休地抱怨這裡的一團糟。手指已經發青了，JOHN遲鈍的搓著手發顫地走上樓，不斷地想著他到底為什麼事情會到這個地步，明明只是個跟以往一樣平常到不行的夜晚，真的平常到不行，除了SHERLOCK道出事實真相以外的一切都很好。到門口時他的手甚至抖到無法好好握住門把。在JOHN努力地穩住抖個不停的手時門被用力地打開，熱氣從室內溜出來纏住了JOHN的雙頰，他抬起頭看著SHERLOCK抿緊的雙唇突然有些恍惚。
SHERLOCK盯著一身的寒氣與雨水浸溼的JOHN，他曬成小麥色的肌膚被凍得發白，咬緊的牙齒彼此碰撞發出些微的聲音，他覺得JOHN快暈倒了，但實際上JOHN雖然已經退役了但體能鍛鍊卻從來沒鬆懈，身體素質少說也會比長時間飲食不正常的偵探好上許多，但他卻覺得JOHN隨時都會倒下，於是他沒有半點猶豫迅速地關上門就開始脫JOHN的衣服。
SHERLOCK扒衣服的速度超出JOHN的認知範圍，JOHN在反應過來之前就被脫個精光，被偵探推搡著進了浴室塞到浴缸裡，SHERLOCK扭開水龍頭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浴室。JOHN對SHERLOCK一氣呵成的動作訝異地說不出話，全身的皮膚因為熱水刺激地有些痛，很好，看來即使室友幫他出櫃了，還知道自己喜歡的對象就是室友本人，對方也沒有介意，還可以說是完全不介意呢!好極了。 不，這一點也不好，他剛剛才把JOHN脫個精光，而他居然因為沒發生什麼肢體衝突而有點失望，JOHN對於自己的想法感到煩躁，他轉頭往門口望了一下，試探性的出聲:「SHERLOCK?」，回應他的只有悠揚的小提琴聲，琴聲柔和地像是薑餅屋上的糖霜，他肯定SHERLOCK絕對聽見了。熱水快要漫出浴缸了，他還有些冷，可是JOHN無心享受熱水澡，他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解決，他關了水拿了SHERLOCK掛在旁邊的浴巾把自己包起來，然後被放在門口的衣服嚇了一跳，醫生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前女友在交往期間劈腿，被室友出櫃，偉大的諮詢偵探SHERLOCK·HOLMES幫我放熱水?還很貼心地連衣服都幫我準備好了?」 JOHN忽略了扒衣服那段記憶，用很複雜的表情看著偉大的諮詢偵探，「然後呢?今晚還有甚麼驚喜?今天是聖誕節嗎?」
SHERLOCK停下了拉小提琴的動作，「今天不是聖誕節，如果你有好好注意日曆的話。」他轉身看著JOHN的眼睛，他的瞳孔放大了，壁爐的火光在他好看的側臉上描上了金邊，淡綠色的眼睛半掩在纖長的睫毛下，SHERLOCK覺得自己的心臟鼓動的很快，這令他難以呼吸。 「JOHN。」SHERLOCK移開了視線，只是盯著醫生專屬沙發椅腳上的污漬，「我很抱歉。」這次他看著他室友了，眼神充滿誠懇，抿著嘴唇緊張地看著他，他很怕JOHN會搬出去，他們會連朋友都當不成，「但是，JOHN，你對我有感覺。」他感覺JOHN全身都繃緊了，他張著嘴想反駁什麼，但是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SHERLOCK伸出手想去碰JOHN的堅膀，卻又猶豫地縮回了手。全倫敦，不，是全世界最偉大的諮詢偵探從沒有想過最讓自己糾結的居然不是莫里亞提出的難題，而是自己的室友，他親愛的JOHN，他有生以來遇見過最大的謎題。
「而我也對你有感覺。」JOHN聽到SHERLOCK這麼說的時候有東西像玻璃泡泡破掉一樣變成了細末，他睜大眼睛，全身的細胞在尖叫，天啊那可是SHERLOCK，說自己已經跟工作結婚的SHERLOCK!面前男人的表情像是說出了一生中最珍貴的話一般凝重，而JOHN無法承受，天啊，幾小時前他室友直接揭穿他的前女友另有新歡，還直接分析出JOHN對他的真實感覺，他可是連MOLLY喜歡自己都不知道的渾蛋，雖然事後證明根本就是他私自偷看JOHN鎖起來的BLOG文章，然後現在?還跟他告白?真是好極了。 「你不應該看我鎖起來的文章，那是我的隱私。」JOHN感到口乾舌燥，做著無力的反擊，「其實我不希望我們變成，呃，你所希望的那種關係?你是那樣希望的嗎?」SHERLOCK不發一語，氣氛凝重地讓JOHN有些喘不過氣了，「我希望我們是好搭檔，好同事，好朋友，對我來說這樣的關係已經足夠了。」JOHN舔了舔嘴唇乾巴巴地說。
完完全全口是心非，SHERLOCK看著他，眼神充滿不解，「可是你那些鎖起來的文章不是那麼寫的。」他的態度開始有點咄咄逼人了，抓住了JOHN想法上的動搖，他往前一步幾乎貼到JOHN的臉上，JOHN畏縮了一下抓了抓頭髮躊躇了一會兒，「我之前沒有喜歡過男人。」他坦白，「我也沒有。」SHERLOCK說，並握住了JOHN的手，JOHN沒有甩開，他還在掙扎，於是SHERLOCK進一步將頭靠在JOHN的頸窩，聽著他規律的脈動，呼吸著他肩頸間屬於JOHN·WATSON的味道，JOHN沒有說話，靜默在空間蔓延，漸漸地2顆心臟跳動的頻率趨於同步，那是無比的契合，他發出了一聲嘆息，抬起手環住了偵探的肩膀，那場雨持續了整個夜晚，徹夜未停。
本文最後由 年夏恭尊 於 2019-1-13 20: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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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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