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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因與聿案簿錄│黎嚴] 靜好流年 [G]獵風行動pa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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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敖miao 發表於 2019-2-14 00: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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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與聿案簿錄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靜好流年 黎嚴 獵風行動paro

*噗浪猜拳點文還風(題目:電影.獵風行動paro
*獵風行動是在敘述二戰時美軍以印地安納瓦荷族複雜、無文字且極度難學的納瓦荷語編寫密碼,在戰爭時作為明碼以無線電傳送, 譯碼員均為納瓦荷族人,並均會配給一名不會密碼的搭檔保護;若譯碼員落入的人手裡,搭檔必須將其救出,或是在確定無法救出
 時將譯碼員殺死以確保密碼不會落入敵人手裡。(詳細請見維基百科)
*納瓦荷語編寫的密碼在二戰中佔有相當重要的位置,一直到二戰結束,這種密碼依舊未能被破解。而直至1968年,這種極特殊的
 密碼才被公諸於世,當初參戰的譯碼員們(含已逝世者)才受到表揚。

  古舊的木製門板被人推開,門上的掛鈴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股旋風自門外鑽入,在屋內迴旋了一圈,又挾著一股濃濃的麵包香離去。

  「歡迎光臨,麵包剛出爐,請自己隨便挑。」坐在櫃檯內的長髮男子正忙著往報紙角落裡的文字填空遊戲的空格裡寫字,聽見掛鈴響動,嘴上敷衍地招呼,連頭也沒抬。「小本生意買多不打折,但要是對老闆我說點甜言蜜語我可以考慮給個折扣,結帳前請先想好台詞再來。」

  來者並沒有如男子所預料地走到貨架邊挑選商品,而是直直往櫃台走來,十來公斤的麵粉被重重頓上男子面前。

  「你想聽什麼甜言蜜語?」那人沒好氣地道,手臂擱在麵粉袋上,捲起的袖子露出底下不算太精壯但結實的肌肉,和一道長長的陳年傷疤。「今天的嚴司依舊和十幾年前一樣帥?」

  「啊,是你啊,黎子泓。」男子從報紙中抬起頭,推了下眼鏡,臉上是對方早已熟到不能再熟的痞痞笑容。「托你買的材料都買好了?」

  黎子泓點了下頭,「嗯,還有幾樣在外頭的推車上,嚴司,去拿進來。」

  「唉,我還沒玩完……」才剛出口的抱怨在黎子泓的瞪視之下又吞了回去,嚴司抬起手來做出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好好,我這就去拿。」

  他放下報紙慢悠悠地晃出門,再慢悠悠地拎著雞蛋、砂糖和一些零零碎碎的烘焙材料進門,黎子泓已經把那一大袋分量可觀的麵粉扛進了廚房放好,還順手洗了他留在水槽裡還懶得清洗的鍋碗瓢盆。

  「謝啦,賢妻良母。」嚴司一邊將手上的雜物往桌上一放,一邊不正經地對著黎子泓吹口哨。

  他毫不意外地得到一個白眼作為回禮。「你給我回去顧櫃台!」

  嚴司聳了聳肩,又窩回櫃檯裡繼續填他的文字遊戲。

  當黎子泓處理完那些器具回到店前時,嚴司還在咬著筆苦思著幾個特別難的謎題,長長的馬尾垂在身後,露出頸邊的一道位置相當危險的疤痕。

  黎子泓忍不住伸出手,把他的馬尾給拆開,將那傷疤給掩蓋住。嚴司被他打斷了思緒,困惑地抬眼用眼神詢問,黎子泓只是搖了搖頭,沒打算回答。

  他不喜歡那道疤。

  那道疤,記錄著他們不願回首、充滿著血與硝煙的過往。

  *

  他們都曾是活在槍口前的人。

  在多年以前,黎子泓只是個普通的小白領,而嚴司則是出身自人數稀少的特殊民族,是個年輕的小醫生。他們的生命線原本毫無交集,也許一輩子都不會相遇,或是在某個偶然之下,在街上擦身而過,然後又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波及全世界的戰爭扭轉了他們的人生。

  他們都是被徵招入伍的。嚴司因為民族語言的特殊性,被訓練成以自己的民族語言加密所傳遞之軍情密報的密碼員,而黎子泓則是挺過艱苦的地獄特訓,成為保護密碼員的保鑣。

  原本毫不相干的兩個人生,就這麼被硬生生地紐在一起,打上了難解之結。

  嚴司接過很多次任務,有輕鬆的,也有極其危險的,而不論他被派遣至何處,黎子泓都跟在他身邊保護著他,從任務開始到結束。每一次被派遣,都如與死神同行,而每一次自任務中全身而退,都是上天慈悲的垂憐。

  他們最後一個任務,是被派遣作為間諜,深入敵營,那是在戰爭後半、戰事最為激烈的時候。

  這場拖延得太久的戰爭已經讓高層將領們開始焦躁,來自國內的壓力、來自盟國友軍的壓力,讓將領們決定走一步險棋,只盼能為己方多贏下一些獲勝的籌碼已盡早結束戰爭。

  以自己的學歷背景作為倚仗,嚴司在敵軍最缺乏醫療人手的時候,意外順利地以軍醫身分被接納入敵營,而黎子泓則以助手的身分一同走入險地。他們作為居中者,替那些藏得更深的間諜向遠方的己方軍隊傳遞加密的訊息,諸如敵軍營地位置、下一步可能的行動、預計要攻擊的目標,每一份送到嚴司手裡的敵軍機密,都有可能成為獲勝的先機。

  這是最容易暴露的位置。比起負責刺探機密的間諜,與自己身後軍隊接觸的傳訊者更容易露出破綻,隨時有可能會被逮到,或是被當作敵人乾脆地死在自家軍隊手裡。他們夾在兩軍之間,一出差錯就無路可逃。

  在他們的身後,死神踏著他們的腳印前進。

  『咳咳咳……醫生,我好像感冒了,能不能給個感冒糖漿?』

  在未被派遣跟著一起行軍的時候,嚴司便會被要求在軍營裡待命,醫治從前線送來後方的傷兵,或是替軍隊的軍人看些不大要緊的小毛病。

  『嗯……看來只是小感冒,吃兩天藥就好。』嚴司聽著那士兵一邊低咳一邊自述症狀,又量了體溫,溫度計上的顯示的溫度完全在正常值內。『不過要小心點,別傳染給身邊的同袍,要是在軍中造成大流行,到時候我可會累到暴斃在診療室。』

  『謝謝你啊醫生。』從根據嚴司吩咐拿來藥劑的黎子泓手裡接過藥,士兵熱情地握住嚴司的手搖了搖。

  『不必謝了,給我少生病少受傷,讓我能清閒地喝茶摸魚我就謝天謝地了。』嚴司收回手,痞痞地將手插回口袋。『快走吧你,別把病毒也傳染給我。』

  那士兵千謝萬謝地走了。

  看著那士兵離開,嚴司看了看幾個躺在小隔間病床上睡得正熟的病患,轉向黎子泓。『幫我顧著,我去休息一下。』

  黎子泓沉默地點頭,目送嚴司走入他專屬的休息室。

  確認過門窗都關好、隔音沒有問題,嚴司立刻蹲到角落的櫃子前,拉出一個標示著管制醫療藥品的大箱子。打開箱上的鎖,他推開箱蓋,露出藏在裏頭的電報機。

  這時,嚴司才從口袋裡摸出剛才被偷偷塞入自己手裡的小紙片,上頭寫著某個敵軍軍事基地的座標。嚴司很快地將這條訊息以加密形式發了出去,接著又快手快腳地收拾,在短短的時間裡,一切又恢復原狀。

  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疲憊地坐到桌子前,伸手捏了捏鼻樑。

  不急不徐的敲門聲正好響起,他應了聲,黎子泓便端著茶走了進來。他的視線在那放著電報機的角落不著痕跡地掃了下,又轉回嚴司臉上,『醫生,要喝杯茶嗎?』

  『好啊,在不喝點東西我就要脫水而死了。』嚴司笑著接過溫度正好入口的茶水,『話說回來,我還真不習慣聽你叫我醫生,還是叫我名字我比較聽得慣。』

  黎子泓挑了下眉,看著嚴司啜了口茶水,『你本來就是醫生。』

  『啊,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垂著眼,嚴司輕笑了聲,『你不說,我都要忘了。』

  *

  他們都是活在槍口前的人。

  用得來的訊息,以嚴司的族語加密,然後傳遞向遠方,將敵人也推向槍口之前、砲火之下。

  行走在黑暗之中,他們都快忘了在陽光下活著的感覺。

  『醫生,』有一次一時興起,他這麼問嚴司,『等戰爭結束之後,你想做什麼?』

  『這我還沒想過。』嚴司撐著頰,視線投向遠方,『也許去當個演員?這幾年下來我發現我的演技似乎挺不錯的,長得也不差,也許可以靠這個混口飯吃。』

  瞥見黎子泓對他的自戀投來鄙視的目光,嚴司笑了起來。『那你呢?回去當小白領?』

  黎子泓認真地思考了一會兒,『也許會挑個安靜和平的小村鎮,開間店吧。』

  『真平凡的夢想。』嚴司低低地笑。

  他們懷抱著平凡的夢,繼續在不平凡的道路上扶持同行。

  最終讓他們從危險的鋼絲上墜落的,是一個無禮闖入嚴司辦公室的小兵。

  那個小兵急著想讓嚴司包紮在廚房炊煮時意外的燙傷,沒敲門就闖入辦公室,正巧撞見嚴司正收拾著不該出現在醫師辦公室裡的電報機。黎子泓立刻出手制伏了他,然而卻沒能在他出聲叫喊前扭斷他的脖子,淒厲的慘叫引來了其他的敵人,嚴司和黎子泓甚至來不及跳窗逃跑,就被迫陷入以寡擊多、不可能獲勝的肉搏戰之中。

  他們很快就被制伏,分別押入兩間相鄰的審訊室之中。

  『你們發出的電報,是什麼內容?』黎子泓雙手被銬在身後,被迫坐在冰冷堅硬的鐵椅上,一張紙被甩到他面前,上頭是被攔截的電報所譯出的文字。

  是經過嚴司族語加密後的字句,除了他受訓過的族人,沒人能夠解讀。

  『你知道解密的方法。』看上去似乎官階不小的男子一手拍在那張紙上,語氣森冷,『把方法說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我不知道。』黎子泓說的是實話。為了確保最少人知道這種特殊密碼的解讀方式,他不被允許學習這種複雜的語言。

  他垂下眼,目光落在那男子腰間的配槍上。

  『你不知道?』黎子泓的下巴被用力抓住,迫使他抬頭,男子直盯著他的眼睛,凶狠的目光向是要凌遲他的靈魂。『我想你不知道的是我們如何對付像你這種不知死活的囚徒……不如讓我看看你能撐多久才吐出我要的東西?』

  黎子泓靜靜地看著他,臉上沒有任何畏懼。

  下一秒,他用力向前一撞,狠狠撞斷了那男子的鼻樑。身後的手銬隨著一根細小的鐵針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正好蓋住了他掐住男子脖子後用力扭斷頸骨的聲音。在男子倒下之前,他抽出了男子的配槍,看也不看就反手對著身後兩名還沒反應過來的士兵各開了一槍。

  這麼一連串的殺戮、三條人命的消失,不過只耗了他不到三秒的時間。

  幸好這審訊室隔音很好,外頭應該聽不太到槍響。黎子泓緩緩吐出一口氣,低頭檢查著子彈數量,然後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在發抖。

  將彈匣推回手槍內,黎子泓抿了抿唇。他必須找到嚴司,他除了保護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在嚴司被俘虜、重要的密碼落入敵軍手中之前,殺死他。

  他必須到嚴司身邊去,不論是將他救出,或是讓他在此地永遠沉默地留下。

  深吸一口氣,他離開了房間,用三秒鐘解決外頭的兩名警衛,並在二十公尺外的另一批警衛衝過來之前闖入隔壁關押著嚴司的審訊室。當他一腳踢開門時,他看見嚴司被壓制在桌上,右手手指被彎折成不正常的角度,而壓著他的人正扳著他的左手手指。

  嚴司強忍著疼痛地的低啞呻吟穿過士兵的呼喝,清晰地傳入黎子泓耳中。

  『放開他!立刻!』搶在士兵們開槍之前,黎子泓衝上前挾持住房內位階最高的審訊官,手裡的槍抵著他的腦袋。

  在他凌厲的視線之下,士兵忌憚地鬆開壓制嚴司的手,慢慢地後退。

  黎子泓知道,眼下的優勢只能維持極短暫的時間,若是等敵方更高階的長官下令,手上的人質很可能就會被視為棄子而失去利用價值,而他們深陷敵營,就算他能以一敵百,也敵不過上千上萬的兵。

  逃出去的機率微乎其微。

  他看向嚴司,嚴司癱軟在桌上,吃力地抬起頭,臉色慘白得嚇人。黎子泓看見他露出虛弱的笑,不是平常那種玩世不恭、總讓他想朝著他腦袋巴下去的笑容,而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戰爭當前,顧全大局乃重中之重,這點黎子泓明白,嚴司也明白。

  看著他的笑顏,黎子泓顫抖著手,扣下了扳機。

  *

  那一日,自他手中槍管射出的子彈並未打在嚴司的腦袋上,而是擊中了他身後已經退到牆邊的士兵。

  他已經快要不記得當初是怎麼逃出敵營了。他只記得他扛著半昏迷的嚴司跑了很遠的路,身上好幾處槍傷和撕裂傷都在淌血,而嚴司被不知道是誰投出的手榴彈破片劃傷了頸側,傷口離頸動脈只有極驚險的距離。

  黎子泓找了個還算安全的地方止血並包紮傷口、固定嚴司的斷指,然後很快就搭上了前往中立國的難民船,倉皇地逃離。途中他們和一大群難民一同擠在悶臭狹小又骯髒的船艙裡,在無涯的海面上漂流,惡劣的環境讓黎子泓被折騰到瘦了一大圈,而體質不如他的嚴司更是差點喪命。

  『嚴司……』他握著嚴司的手,自己身上的高燒讓被握在他掌中的手指更顯冰冷。『嚴司,你還想回去嗎?』

  『……不。』倚在他肩上的嚴司昏昏沉沉的抬了下眼,『以前……我只希望我的族人能得到重視,但現在……我只想帶著我的族語靜靜活著,直到死去為止……』

  黎子泓握緊他的手,『好,我陪你一起走到最後。』

  他們千辛萬苦抵達了中立國,在簡單治療過傷勢之後又很快啟程回到自己的國家,然而他們沒有回到軍隊裡,而是找了個僻靜的偏鄉,隱姓埋名,靜靜等待戰爭過去。

  等到聯軍終於勝利的消息傳到他們耳裡時,已經又是大半年之後的事了。

  他們移居到大一點的小鎮,恢復了自己的本名,然後按照黎子泓的意思,開了間小小的麵包店──原本嚴司是想去鎮上的醫院當個外科醫生,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在刑求時被折斷的手指因為治療的太晚,已經沒辦法如以前一般執行精細的手術動作。

  『能活著就不錯了。』看著自己形狀已不如以往那般漂亮的手,嚴司聳了聳肩,語調很是輕鬆。

  黎子泓用力按下嚴司似乎永遠不肯低下示弱的腦袋,『這種時候,就不必笑了吧。』

  嚴司在他掌下低垂著頭,透明的淚落入他自己的掌心。

  *

  「嘿,你在想什麼?」

  一隻手在黎子泓眼前像是趕蒼蠅似地揮啊揮,將他飄到遠方的思緒給扯了回來,他回過神,看見嚴司湊得極近的臉。「真難得看到你這麼出神的樣子,在想哪個可愛的女孩?啊,我知道了,是早上市集裡賣牛奶的那位貝蒂小姐對不對?」他一臉賊賊地笑,「上次她還給你送了情書呢,果然你也對她有那麼點意思對吧?」

  「並沒有。」黎子泓冷冷地一巴掌推開眼前怎麼看怎麼欠揍的臉。

  「開玩笑的,我知道你回絕她了。」嚴司懶洋洋地坐回椅子上,拿著已經填完空格的報紙搧風。「所以呢?你在想什麼?想得這麼認真。」

  黎子泓垂下眼看著他,「我在想以前的事。」

  嚴司困惑了半秒,很快就明白過來,「過去的事有什麼好想的?」他用食指戳了戳黎子泓的眉心,「老是憶當年只會讓你老得快知道嗎?就算是大帥哥也都會變成老頭子。」

  黎子泓拍開他的手指,「胡說八道。」

  「你也早就習慣我亂說話了不是嗎?」嚴司沒骨頭似地靠在梨子泓身上,透過衣物傳來的體溫不是當時在難民船上的冰冷,而是令人心安的溫暖。「我們好歹也在一起度過了這麼多年了。」

  挑了下眉,黎子泓像是安撫貓咪般輕撫著靠在自己身上的長毛腦袋,「你後悔了嗎?」

  「就算你總是兇巴巴又不溫柔,我也不後悔。」嚴司閉上眼,「Mi amas vin, mia Kompaniano.」

  黎子泓沒聽懂,「你在說什麼?你知道我聽不懂你的族語。」

  嚴司低笑著,彎起了嘴角。

  「不告訴你。」

  ***

  文中所用之語言為世界語,而非納瓦荷語(因為Google翻譯沒有)


本文最後由 米敖miao 於 2019-2-14 00:4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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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華 發表於 2019-3-22 22:01:2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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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你,我的伴侶。」嗚嗚嗚也太蘇了。好喜歡這種小人物的故事,不是什麼偉大的英雄,只是在烽火裡相互扶持的平凡人。

留言

戰爭裡犧牲最多的往往不是英雄,而是平凡的人們 2019-3-24 21:22
不管是感情還是人生,他們是一輩子分不開的搭檔 2019-3-24 21:21
謝謝你喜歡>< 其實Kompaniano的意思是搭檔/夥伴(google翻譯有點怪怪的),原本也是想過要用伴侶,不過我覺得比起伴侶搭檔更適合他們的狀態 2019-3-24 21:20
抱歉人人在國外現在才回復 2019-3-24 2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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