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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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偏執(0212更新 連載7-9)[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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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i1117 發表於 2019-1-31 17:1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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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分類: 校園生活
連載進度: 連載中
  01

  他說,你可以把我們寫成一本書。
  那時我們認識半年,他知道我在寫小說,也許或多或少讀出了一點我曖昧的情緒,所以他很認真地向我描述了他覺得能夠做朋友是一件多麼好的事。
  我倒也不是那種全然傻氣的孩子,於是不用多久也就懂了。

  我和他說,我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有心思去寫,畢竟這一陣子太忙了。
  他沒說話,只是笑了笑。
  我們都不抽菸,但那晚我們卻買了一包七星涼菸,那菸抽起來味道淡淡的,而這似乎是一件俗氣的事,因為我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涼菸會影響性功能。
  睡了一覺隔天醒來我便開始動筆了,莫名其妙地,就像那晚買菸的衝動一樣,感覺自己得做些什麼來消磨,否則太寂寞了。

  02

  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開學後第二週的通識課堂上,他坐在一群大一新生之中,說話的樣子有些拘謹,眉毛下的那雙眼睛佈滿血絲。老師要他說話時,他便平凡地挺起腰桿,語調冷淡地回答了問題。
  我直覺地想著:真是個正經人。也許正經得有些突兀了,畢竟新血不應該看起來如此成熟,看看他身邊的其他新生就知道,每個大一的看起來都容光煥發,眼裡寫滿了對未來的憧憬,不如他看起來那樣老成。
  也許是他聰明吧,老師老喜歡指著他回答事情,三番兩次之後才知道那老人家含糊念著的名字叫做柯紹文。

  幾個禮拜後,他第一次和我搭話。他和我說:「學長,你有在賣程式設計的書嗎?」
  那是我們第一次對話,沒有開場白、沒有自我介紹,他直接看出了我是系上的學長,但也不奇怪,就譬如我也知道他是同系的學弟一樣,我們肯定在系館的哪處遇過,只是說不上來。
  我看著他說:「我有書的電子檔,你要的話我可以傳給你。」
  他稍微笑了一下,表情有些意外,然後老師走了進來,他於是在我隔壁的位置坐了下來。課堂的中間,他向我問了Line,我便把電話號碼給了他。

  前幾週隨他一起來上課的那一群大一已經不見了,我沒問他,反正不是翹課了就是退選了。
  「你聽獨立樂團?」他探過半顆頭,在我旁邊小聲地問著。我半是疑惑說著:「聽啊,為什麼這樣問?」
  「你的封面照片是大象體操。」  「噢,對。」我笑了出來,因為連我自己都忘了。
  「你喜歡後搖?」
  「嗯。」
  「我也——」

  「——柯紹文。」

  我和他猛地抬起頭,台上那位老先生正盯著這看,他指了指投影幕,表情很是和善地說:「哪本書是柏拉圖紀錄了蘇格拉底和其他人的對話?」
  他難得地呆滯了幾秒鐘,就像是反應不過來一樣,我於是在他之前匆匆地答了句:「理想國。」
  老師衝著我給了個笑容,他看著我,然後問:「幾年級的啊?叫做什麼?」

  「大二,林宏。」我說。
  他老人家轉過身,在紙上不曉得寫了什麼,接著又開始上課了。
  我用眼角餘光瞥見柯紹文正笑著,這次他笑得更久了些,不禁讓我注意到他的上排牙齒有些不整齊,還有一個人眼睛瞇起來時原來是會說話的。

  03

  柯紹文開始在走廊上會和我打招呼了,我們的關係於是一下子好了起來,但那種所謂的「好」了起來也並不是指我們在應對上有多熱情,事實上,我們的關係僅止於在見面時說的「嗨」上。
  我感覺莫名其妙了一陣子,畢竟一個「嗨」能建立的東西很少,後來我把程式書的電子檔傳給他後,我們的對話紀錄也只停留在他傳給我的「謝謝」上。
  有一回我在男宿的走廊上遇到他,他若無其事地和我說了聲嗨,就像平常一樣,然後他走了半步又突然轉過身來,問:「你吃飯了嗎?」

  「還沒。」我老實地說了,那時候約八點,我剛從系館回來。
  「我有煮粥,你想吃嗎?」
  柯紹文說話時,總是挽著一股淺淺的笑,不曉得是出自善意,或者只是單純害怕尷尬,但是樣子很好看,所以沒什麼好挑剔的。

  我有些反應不及,大部分是因為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見我沒說話,他自個又補了句:「我有加地瓜。」
  「你自己煮的?」我好笑地說著。他則點點頭,露出了上排牙齒笑了出來說:「對啊。」

  我和他說了好啊,可能是因為太新奇了,語氣聽起來特別激動。柯紹文於是替我熱了粥,說是答謝我給他程式書。
  遠在異鄉,有時候很難吃到像這樣平常的東西,那碗白粥裡只有幾顆地瓜,單調得讓人覺得很好笑。
  但不曉得為什麼,我總覺得這碗粥很可愛,也許是因為這份親切和那句「嗨」的感覺很衝突,所以我那一晚看著柯紹文在宿舍廚房的身影,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柯紹文奇怪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但沒有說什麼。大概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已經脫離了「嗨」與「謝謝」了。


本文最後由 Hui1117 於 2019-2-12 00: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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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ui1117 發表於 2019-1-31 17:1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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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
  
  我一直到高中才確定自己是同性戀。其實就以整個人生來檢視,十七歲是個稚嫩得剛好的年紀,但就以這個平權意識高漲的時代來看,十七歲才發現自己的性取向何在未免也來得太遲?那時候我周遭的朋友大多交過女朋友了,而我就像個乖僻的孩子,什麼浪漫都未曾體驗過,更別說是更進一步的事了。
  我生長以來就是個壓抑的人,後來我隨意地在一些事情上發表心得,間接地成為了名寫手。從前聽人說過,藝術家某種程度上都帶著一股病氣,而創作其實就是一件相當赤裸的事,它有些矯情,但是是的,它勢必得要矯情,這很難懂吧。壓抑的人都需要管道宣洩情緒,藝術家們選擇創作,而這便是為什麼他們身上總帶著一股病氣,但他們說服自己這是一種浪漫,所以說瞧,浪漫和矯情其實就是同一件事情。
  柯紹文說過他不喜歡我身上陰鬱的氣質,為此我曾想做過改變,比如說不那麼憤世嫉俗,大部分時間我都在說服自己這是為了我自己好,而非柯紹文,然而心裡的某一小塊我確實希望他能夠喜歡我。
  當然,我也認為那些為了貼近伴侶理想而改變的人很愚蠢,但是事實是,我很難不去想像他真正想要的伴侶是什麼模樣,也許我少一根屌就沒問題了,我是說,至少事情就不會那麼複雜了。
  我並不會憐惜自己是同性戀這件事,但我確實替那些我喜歡上卻無福消受我浪漫的人感到可惜,我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因為我曉得那都只是鑽牛角尖,所以在一切變得黏糊之前,至少這裡有兩件事能夠確認:第一,我是同性戀,第二,我沒有和人交往過,其他的因為牽涉太多人,所以我決定交付給緣分,或者說是推卸給緣分,因為這樣一來我就好像不必替自己的幸福負責了。
  他在說我可以把我們的事寫成故事的時候,我隱約感覺他有些優越,畢竟他確實是在這段關係上略佔上風的那個,不過也有可能這一切都只是我的妄想,因為我是個寫作的人,骨子裡就是有一些憤世的因子。

  05

  我曉得他是一個狡猾的人,就譬如他曉得我是個太浪漫的人一樣,我喜歡在他身邊,大概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很快樂,有時候我會暗自希望他和我在一塊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的。
  我無法拒絕他的要求,所以我們其實一塊幹過很多事,打球、吃飯、替他解題,大部分都是為了消磨無聊的時光。在他拒絕我之前,曾經有一晚我要搭車回三重,臨走前在宿舍的走廊上遇見柯紹文,他懷裡抱著枕頭,就像個走失的大男孩一樣。
  「在宿舍迷路喔?」我好笑地說。
  他沒回答我,只是推了一把鼻樑上的眼鏡,樣子迷糊地問:「你要回家?」
  「對啊,去一趟三重,拿個東西。」
  「那我送你。」
  這話說得隆重,但他也就真的跟著我走到了門口,接著又下了樓梯,我們又繼續經過了行政大樓,還有別系的系館。一開始我們並沒有聊很多,因為很顯然地他還在恍神,但他時不時會天外一筆突然問我哪首歌是誰唱的,我莫名其妙地解答他之後,他就點點頭又開始了恍神。
  令人詭譎的是,我竟然覺得這樣的他有點可愛,有好幾次我都很想捏捏他的臉,但是最後都沒有。
  後來逐漸進入狀況之後,柯紹文開始比較多話了,就像平常一樣,我們普通地聊著最近看過的電影,他則滔滔不絕地說著他的看法,好笑的是,我有時候會感覺我們很相似,好比我們都很喜歡《去他媽的世界》,而且我們一致的認為結尾頗具詩意,或者是我們都喜歡安溥,而且也都喜歡豔火——當然這也許只是移情作用,然而我還是挺享受在我們的交集上。
  我和他站在捷運站的出口前,我問他:「你到底要送我到哪?」
  他看著我,聳聳肩,就像在說一件普通的事:「三重。」
  「瘋啦?到那要一個小時多吧。」
  「反正又不急,就當陪我吧。」
  我後來才知道,為何我對柯紹文沒有抵抗力,一來因為他是個狡猾的人,他知道我無法拒絕他,二來我的確享受被他需要,這麼說起來有點奇怪,但就比如說他會要我陪他去哪裡、要我教他程式語言,而我喜歡替他打理這些瑣事,打理之餘還能感覺到小小的優越。
  也許他早就知道這些了,知道我喜歡去滿足他的要求,也知道我那卑鄙的優越,畢竟他是個狡猾的人,他可能什麼都知道。

  06

  起初我把自己攤得很平,因為我以為柯紹文是那種很適合認真對待的人,所以我掏心掏肺,結果換來日後他得以數落的其中一點,他說他不喜歡我陰鬱的那一面,但誰曉得那是我讓他望進內心的結果。
  部分的我因為被否定了而感到難過,但部份的我也誠實地了解到沒有人會願意疼惜你的悲傷,除非是因為愛,而那樣的愛並沒有發生在柯紹文對我身上。
  然而我想他確實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他在之後的日子裡總會時不時地來關心我,但我是個寫作的人,我就是得要製造一些浪漫的情節、寫些矯情的文字,而這些往往會被他誤會成是憂鬱的產物。
  這是一件很惱人的事情,在你並不是那麼悲傷的時候老是被誤解成悲傷,特別是在柯紹文說他不喜歡陰鬱的我之後。所以後來我也曾試著改變,佯裝正面,掩藏某些寂寞的時候,而生活有沒有因此變得積極,我想多少都有一點,但我卻忘了該怎麼寫作了。
  所以這就是諷刺的地方,當我的生活變得樂觀時,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寫故事了,這就像是在說一直以來我的創作所仰賴的,其實都是我內心那不具名的悲傷。
  我為自己不能擁有悲傷這件事而感到悲傷,那種感覺就像是內心開了一個洞,所有情緒都要被那個洞吸進去,直到內心什麼都不剩為止。很多時候,站在柯紹文旁邊想起這些事時,我會覺得很寂寞,那種寂寞來自於不被接納,然而看著他,我又會想要成為一個更好的人,不曉得這是來自好勝心或者是什麼特別的情愫。
  我特別特別的想要讓他喜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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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Hui1117 發表於 2019-2-12 00:1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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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柯紹文很常糾正我的駝背,他說做人要抬頭挺胸的,這樣看起來才好看。他說得當然很簡單,但這畢竟是我十幾年來的習慣,一下子很難改掉,而且我不如他自信,腰桿自然無法準確地打直,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認為他的自信接近自大。

  和他在一塊的時候,他往往是作主的那個,譬如說他決定看什麼電影、他提議去哪裡吃飯,我個性相對隨和,沒什麼主見,說是妥協,其實我大多時候也確實沒什麼意見。柯紹文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他總是會把自己包裝得很好。

  開學後系上辦了一場迎新晚會,作為一場正式歡迎大一入學的「儀式」,我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合,一部份是因為我受不了震耳欲聾的聲響,另一部份是我其實並不擅長應付人群。而作為一名可愛的大一,柯紹文也在會場裡頭,他見我要離開了,硬是湊上前問:「你要走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只好隨口敷衍:「我要去廁所。」

  不曉得是不是因為這句話讓我覺得有所交代,我並沒有直接地走回宿舍,而是先去上了一趟廁所,上完廁所後還坐在旁邊的階梯上玩了一會手機。
  我在想會不會剛好遇見柯紹文,我是說,他畢竟也有要上廁所的時候,所以我坐在那,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點誇張了,然後他就出現了,冷不防地,一如戲劇般地神奇。

  「你……」
  「你去哪了啊?」

  柯紹文問,語氣裡還帶有一絲亢奮,他可能醉了,我猜。他背著光面對著我,輪廓有些模糊地,像是一幅太神秘的畫。
  「想說在這裡避難一下,我頭有點痛。」我說,而這話並不假,我的確受不了現場的喧雜,額角開始隱隱發疼了。

  「哦。」柯紹文應了聲,轉身走進了廁所,過了幾分鐘後他出來,洗完手後一屁股在我身旁坐下。我可以聞到空氣裡瀰漫的酒精,而這個時候我們都應該要拿出菸來了才對,我突然想起,認識他這一段時間以來沒見他抽過菸,他不曉得抽不抽菸?

  而幾乎就是同時,柯紹文問了一句:「你抽菸嗎?」
  他幽幽地看著我,彷彿是讀穿了我的腦袋一樣,而我不禁要為此刻的默契而感到興奮,即使這一刻僅有我能感知。

  我搖了搖頭,老實地說:「我不抽菸。」
  柯紹文笑了出來,傻傻地,就像是天底下最盛大的一齣喜劇正在他眼皮下發生。他伸手搭住了我的肩膀,出奇喜悅地說:「我也是!」

  我的後頸和他的手臂貼在一塊,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被他碰過的地方皮膚都要燒起來了,而我很確定這樣的熱度是來自於他,畢竟他滿身酒氣,早已喝個爛醉。
  我開始想不太起來第一次在通識教室見到他,那個正經的男孩究竟上哪去了,然而不論是那個時候的他,或者是現在這個傻里傻氣的他,確實都讓我走心了一些。

  也許是因為那句近乎傲慢的「你去哪了啊」,或者是他自會場走出,又接著挨在我身邊的舉動,當然也有可能只是因為空氣裡這份甜膩的酒精——讓我產生了一種錯覺,以為我被掛心了。


  08

  在柯紹文真正拿到駕照之前,他很喜歡要我載他,因為我們的學校在山上,若要接近市區,就必定要走上一趟路。柯紹文是個很懶的人,我到很晚才察覺出來,但他的臉皮很薄,所以他並不會直白地向我提出要求,他會隱晦地讓我知道,他今天非常想到山下辦點事,或者他非常想要吃山下的某家店。

  但是他拿到駕照之後,我們一樣沒少花時間在我那台機車上,主要的原因是他沒有自己的車,可是和我借車之餘,又怕佔我便宜,所以才又帶著我去很多地方。我其實不是那麼怕寂寞,但是和柯紹文待在一起很快樂,所以我也未曾拒絕。

  從山上到目的地的車程裡通常不過十分鐘,然而我總是可以在這段距離裡想像許多事,等到以後柯紹文遇上了他認為對的人,屆時那個女生便也會坐在這個位置,用一樣的角度看著他戴著安全帽的頭,那她的手是不是就能夠順理成章地抓著他的衣服了?

  我有時候感覺我們之間很靠近,在機車上時尤其,因為在那個時候,我和他之間就真的只有一個背與胸膛的距離,偶爾他掀開帽子說話,我得要伏在他的肩膀旁,屏著氣,才聽得到他在說什麼。
  有次他在路上跟我講了個笑話,無論我靠得多近都無法聽清楚,冷冽的風裡我只好意思意思地笑了下——總是有那麼一些時候,我會突然覺得這樣的我們很愚蠢,但同時卻又覺得這些事愚蠢得很浪漫。


  09

  有一次我問他和班上相處得怎麼樣,他坐在那想了老半天,等到我都忘了這個話題時,他才溫吞地吐出一句:「還好吧。」
  「你也想太久了吧。」我好笑地說,他則稀鬆平常地聳聳肩,回答:「我想了一下跟大家在一起的感覺。」

  柯紹文待人很慎重,但這並不是說他在人際關係中十分嚴肅,而是說他的確很珍惜每段緣分,這是一件好事,畢竟在這個社會,特別又像台北這種城市,交友流動的速度很快,很少有人能真心對待彼此。我很喜歡他的這一點,因為我覺得他是一個善良的人,但這些我都沒有告訴他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柯紹文半是疑惑地問。
  「就好奇,而且你常跟我一起,我就以為你跟你們班不投緣。」我說。
  「那你跟你們班呢?」他抬起臉,眼神有些玩味地說:「你常和我在一起,我猜你跟你們班不投緣吧。」

  在這種時候,柯紹文就又像個孩子,特別幼稚,喜歡較勁。我沒什麼要和他比較的意思,於是說:「還好,但不能說我討厭他們,大家人都很好。」
  柯紹文沒有說話,為了填滿餘下的沉默,我只好又接著說:「就只是不交心而已吧。」

  「聽起來挺孤僻的。」
  「……朋友不在多,在真心。」

  我其實有一股衝動,特別想告訴柯紹文跟他在一塊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快樂,所以我才願意和他談論這些,願意把我的真心交付;然而他並沒有問起,我自然覺得沒有交代的義務,也許是因為我害怕不被接受,某種程度上就像在說明我的真心其實沒我想得那麼值得。

  我覺得我們在打一場持久戰,而且我處於劣勢,一直都是,畢竟我才是動搖的那個,這就像是人生裡其他的小差錯一樣,你認知到不對了,但是你摸摸鼻子,假裝沒事地繼續過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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