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lieri音樂世家Paro
班薩:Francesco,長子,24歲,Salieri家主,樂團指揮 米薩:Michelangelo(Mikele),次子,23歲,樂團首席,跟Francesco同年級畢業 沒彎薩:Merwan,三男,現任酒吧老闆,22歲 FLO薩:Antonio,么子,18歲大學生,主修指揮與鋼琴
米札:Mozart,Antonio同學+室友,獎學金生
CP為米薩x班薩+米札xFLO薩
00.
Francesco沒料想Mikele的反應這麼激動。
「你早就知道了?對吧。」
Michelangelo Salieri,音樂家族的次子、驕傲自負的音樂家與首席,今夜來參加么弟學校的年末演出,起先他還能意興闌珊地評論學弟妹生澀而稚嫩的演奏,直到那個除去髮色其餘幾乎與次子無異的年輕人站立台前行禮,高舉臂膀揮響第一小節為止,Francesco便感受到兄弟的鼓噪。
總是按耐不住負面情緒的弟弟罕見地盡力克制那些旋律竄進皮膚撩起雞皮疙瘩而導致的暴躁,若非早已戒除小時的壞習慣,興許他還能看到Mikele齧咬自己的指甲;拱起的背脊緊繃得像陷入戒備的貓科動物,再有一絲過界便會被撕咬得體無完膚。
Salieri的家主仍有餘裕地打量座落身側的另外一個弟弟,最早認識那個年輕人的Merwan顯然沒有他們那樣的悸動,剛下班的酒館老闆硬撐等候弟弟的演出,此刻正努力與睡魔抗爭。
即使Francesco已然體會過了,在這樣的場合,仍是另一種煎熬。
那是一股——難以言語的無力感。
音符的世界向來殘忍,多的是由家長耗費無數金錢與精力才勉強能在二流樂團撈個聲部首席來當的平庸之人,也有不泛少數,如同他們一般、出生前體內便淌著樂音的血,等到足以爬上琴椅的年紀,再也逃脫不了這些義務,卻怎麼也逃脫不了凡人的範疇。
而最稀珍,亦是Francesco自小理解卻求而不得、宛若受上帝恩賜予你的才華,一揮臂、輕點指揮棒,就連總是不屑一顧的Mikele也為之震懾,無法挪去注視光芒的眼神。
「看我!Francesco。」
他易怒的、脾性欠佳的弟弟此刻連暱稱都不喊了。
Mikele忍耐得足夠久了,否則怎麼會等到中場休息,才拽著他擠進狹窄而擁擠的洗手間,揪著他的領口低吼。
「⋯⋯你想知道什麼呢?」
Francesco抬手,想去撫平面前男人眉間的皺摺,卻在掙動時,被對方空著那手握住,虛長一歲的家主在心裡嘆了口氣,才迎合對方瞪視自己的目光。
「接送Antonio那日撞見的,他們在練習。」
Francesco早在之前,因為難得的空閒去接送住校的么弟回家度過週末,等待弟弟之餘在校園悠晃,最後來到再熟悉不過的練習室。
嬉鬧般的樂音此起彼落滲透出來,與Antonio琴音截然不同的高亢旋律花俏而勾人,恣意隨性而不古板,僅是短短四個小節的時間,樂團指揮聽得呆了,直到弟弟糊裡糊塗背著琴盒撞見自己駐足門前發出疑惑仍未平復。
他回覆最初的疑問。
卻沒得到理想的反應。
捲髮的次子咧開嘴,上揚的唇線弧度露出尖銳的虎牙,Francesco不識時地回想那些被吮咬頸肩的刺痛而瑟縮。而Mikele瞇起眼睛,湊近對方的咽喉又問:
「為什麼不跟我說。」
「我想你寧可親眼見到。」噴灑在頸部的熱息激起顫慄,他斟酌著用詞,即使如此委婉,與音樂共處這麼久的他們怎能聽不出有著耀眼金髮的年輕人,資質遠高於一切。
果不其然,Mikele咬牙切齒地壓近Francesco,胸膛與後者相貼,對方背部早已貼齊門板,一步也動彈不得。「不要、猜測我的想法,Francy。」
一起一伏的吐息令人安心,「我不是你。」
他突然覺得那日恍惚間消沉自嘲的自己尤其可笑。
「你弄疼我了。」Francesco咽下口水,用餘光瞟了眼仍被鉗住的手,又瞅向蹂躪領口的那隻。
並非真的疼,他倆心知肚明。
當那雙掌握弓弦十分優異穩重的手鬆開桎梏的雙手,沿著前胸撫過腰後,將襯衫下擺從褲子拽了出來,伸進去一路點火,Francesco像被逗笑一般從喉間滾出幾聲低沉而富滿磁性的輕笑。
「⋯⋯剩下十分鐘。」
他的弟弟嗤之以鼻,甩向兄長的眼神不屑地彷彿對方說了難聽的笑話,甚至惡劣地用胯頂撞被長褲裹得嚴實、亦早已鼓起的檔部。
Francesco不知怎地抖得更厲害,想笑得更大聲,最後卻礙於場所,選擇環抱對方放肆欺壓的身體,以吻封箋。
01.
Antonio Salieri相當緊張。
他從布幕的縫隙瞧見兄長們座落觀眾席正中間的位置,撇除顯然快進入夢鄉的三哥,受人景仰的大哥靠著扶手,陷進柔軟椅背的身軀慵懶鬆懈,指節交錯地聆聽學生的演出,時不時勾起的微笑令Salieri的么子不住想起,這常出現於大哥指導當時連《小狗圓舞曲》都彈得七零八落的自己,而露出的寵溺微笑。
至於導致Antonio胃痛的元兇,那副不失禮、但家人能窺探幾分的神情透著不耐,Mikele托著腮,手指不時輕點,了無趣味的模樣讓Antonio為台上的同儕默禱幾分,希望對方的夢想並非加入有他兄長們在的那個樂團。
「哥哥這是當樂團甄試在觀賞演出了嗎⋯⋯」Antonio不住呢喃,收緊了懷裡快被蹂躪皺起的琴譜,有些懊悔在家庭聚餐不經意提起這項行程的自己。
「Antonio的家人來了嗎?哇啊看起來好像評分委員。」
「Mozart。」聽著身後壓低音量卻恰好能讓後台人員聽得清晰的驚呼,Antonio面上一熱,回過頭示意般的舉譜打他。「你不是下一個?」
「Oui、Antonio不是下半場?」金髮的年輕人作勢閃躲的動作並笑道,發出的疑惑得來的又是一段語塞。
Antonio才不會說出口,他雖是擔憂下半場的演出,卻更對室友專為演出所譜的小夜曲初登場而縮緊腸胃。
「別擔心、Antonio!別忘了我們上禮拜的咒語!」
說是咒語,充其量只是藉由想像力逃避令人不安的現實,降低緊繃肌肉的程度爾爾。
但那人信誓旦旦,彷彿哄騙孩童的話語真實存在。
黑髮的年輕人沒再開口,也不被允許。
上半場的壓軸登場,被譽為神童的Mozart在同儕進入黑幕後理所當然的挺起胸膛,鞋跟碰地的響聲清脆悅耳,背對光點生成的倒影追隨穩定的步伐迎向那片掌聲。
儘管同寢的緣故,Antonio有幸聆聽對方腦海無數蹦踏的小音符,那個人的音樂完美無瑕,是未來的他絕對觸及不到的境界,然而貪婪的年輕人仍希望對方能得到更高層級的賞識。
揮舞的雙手精準到位,聚光燈下的人影閃爍,那是與當時誤打誤撞在兄長經營的酒館裡,在灰暗光源仍掩蓋不住的光芒萬丈;他們習慣了在墨色的觀眾席裡獲得讚賞,卻從未察覺當那道光出現,便宛如墜入篝火的蛾趨之若鶩。
『Antonio你看!這邊寫著,想想最能讓你安心的地方。』
『想像一下你當下就在那個地方⋯⋯?』
『Antonio有這樣的地方嗎?』
『不知道呢⋯⋯很難想像,你呢?』
『嘿——大概是跟Antonio待在宿舍、拿著小提琴胡亂玩耍的時候吧。』
『咦?』
終於結束了。
蔥白的指節落在最後一段和弦,史坦威優美的音色飄散在空氣中,Antonio呼出一口長氣,抬手順鬆領結,逕自謝幕完引領所有的演出者一同向台下行禮,直到Mozart揪著自己吱吱喳喳噴出一堆讚美詞才恍惚間回神。
「Bravo!Antonio!這比你任何一次彩排來得更為動聽!」黑髮的學生只記得看著對方燦爛笑容露出的小小虎牙,一下子沒有回話,「是咒語生效了對吧?我覺得這次我表現得也不錯。」
「你呢?你想到了什麼?」
Antonio愣了一愣,沒好意思開口,不遠處捧著花束向他走來的Merwan喊住了他。
另外一邊恰巧有位溫柔的女性亦叫喚他同學的名字。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微弱的星點幻化成音符,偷偷摸摸地溜進尚未明確心意的胸口,將噗通噗通激動彈跳的心髒歸因於腎上腺素的刺激,Antonio靦腆地詢問三哥方才的表現如何,接受慢了幾步緩緩踱來的兩位兄長的招呼。
他想的是家裡那間擺放無數樂譜樂器的琴房,而Mozart就站在那裡。
tbc?
本文最後由 魟魟魟 於 2019-1-27 11:5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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