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連結:https://archiveofourown.org/works/29686968/chapters/72999021
原作者:eleventy7(同御风而行 Running on Air 作者)
Cruel River翻譯授權信正在要
不確定有沒有人看過御風而行(Running on Air)
可以搜尋估狗會有中國的翻譯版,看完之後非常難以忘懷這位作者的優美文字,
使用如同電影分鏡般的描述,讓整體文字充滿畫面色彩和感情
這部作品是她受邀稿寫的德哈推理節中,第13天的同人作品。
內容我不能劇透太多,但是此篇同人為無魔法的AU世界,即便他們被重新賦予角色,但依舊,是的,他們完全是哈利波特同人,
角色們保有著他們原本的性格,細膩 ,感人
德拉科繼承了他父親留下的祖宅,一座鬧鬼的祖宅,但,那些鬼魂,又代表了什麼?他們有著什麼秘密,在歷史的河流中,馬爾福家族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們真的只是單純的鬧鬼嗎?
在抽絲剝繭之後,他又該如何面對家族留下的秘密。
楔子
盧修斯-馬爾福在一個明亮寒冷的六月清晨被尋獲,那日天空萬里無雲湛藍清澈,與其相反的,刺鼻的腥臭彌漫四周。 夏天的腳步不曾真正抵達蘇格蘭高地北緣,阿格斯沃斯堡屹立在凱瑟尼斯的草地上,春雨滋潤了整片綠意,猶如明信片上的風景。 屍體被早起趕來討論花園迷宮建造計畫的園丁發現,他拒絕談論此事的任何細節,甚至連他最親近朋友也無一例外。 隨即,當地教區謠言四起,他們說盧修斯-馬爾福是在書房被發現的,雙手在空中揮舞,好像在驅趕什麼詭異的惡魔。也有說他是在亡妻的客廳裡被發現的,胸前緊抱著她的畫像,血液在地毯飛濺。其他的則是謠傳,他應該是在花園裡被發現的,身著一襲紅衣,手拿著玫瑰,花瓣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如果不是他臉上刻著驚恐的表情應該會是一幅美麗的場景。 其中有那麼一則傳聞:他身著睡袍陳屍河岸。 這一則傳聞,沒有任何戲劇性的動作和污穢的細節,以供客棧的人們加油添醋。它被說得近乎避諱如同一場禁忌的獻祭。 人們竊竊私語,深怕有什麼東西會聽到似的。 在北風中,黑暗裡,有什麼在低空徘徊翩翩起舞。 在河底有些東西可能會在夜色中浮出,漂流到教區裡。 在晚霧中迴響著一句話,沒有任何誇張的渲染。
他身著睡袍陳屍河岸。 沒有人說得清是什麼讓他們感到恐懼。只是......嗯,畢竟是那條河。又冷又黑,蜿蜒過安格斯沃斯堡外的森林,有一些故事訴說著河岸某些荒蕪,蘆葦不願生長,又或者河岸的某些地方寂靜無聲,無鳥鳴唱。
但凡盧修斯真的死在河邊,他也不會是第一個。 多年來還發生過其他事件。當地人從不談論這些事情,儘管這些故事會在任何一個小教區流傳多年。有時,在寒冷的夜晚,低語飄進了街道、飄過了汽車和柵欄,夾雜在晚霧中呢喃: 來河畔見我。
當地人緊鎖門窗,絕口不提那聲音。如同他們從不談論大霧,也從未在飯後閒談河流的一切。
他身著睡袍陳屍河岸。
CH1-1時間擺渡人
德拉科撇了眼桌上的產權證明說:"真是個要價不斐的麻煩。"並用鋼筆末端把文件推開。 他的律師抿了抿嘴。"這是一座十四世紀的莊園,在歷史上,這裡曾發生過許多重大事件。它曾是麥克艾勒家族的戰略要塞,可以想像它擁有的非凡的歷史。" 德拉科打量著他的律師。他是一位姓賓斯的老人;德拉科有點忘記他的名字,但他確信對方的名字就如同他的姓氏一樣平淡無奇。他頭髮花白,面色紅潤,總是穿著斜紋軟呢的西裝外套。德拉科願意用自己一半的投資打賭,賓斯週末肯定喜歡去荒野散步,並邊指著醜陋的褐色沼澤地,一邊說著 "啊!這的空氣真不錯" 以及像是 "這真是多美的景色啊 "之類的蠢話。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德拉科說 "是我,而不是你繼承了它。" "不,我承擔不起。"賓斯有點客氣地說。德拉科停頓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賓斯清了清嗓子,掏出一塊手帕,乾咳了幾聲,又塞回口袋。 "現在說點正事。你的姨媽拋棄繼承了城堡,至此便是第六個拋棄繼承的親戚。同時也是一年之內的第六個,你沒多少選擇了,德拉科,你父親把城堡留給你,是希望你本人住在那裡。 "請稱呼我為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說。"我父親辭世,現在我便是馬爾福先生。" "況且,你從沒直呼過我父親的名字,是吧?" 賓斯眨了眨混濁的眼睛看著他,他又摸索著手帕,對著手帕喘了幾口氣,然後說:"如果您希望被稱為馬爾福先生--" "我希望如此。" 又是一陣短促的乾咳。"當然,"賓斯拿起手帕說。"假如有機會,我瞭解你很享受倫敦的生活,但也許你應該換換環境,呼吸點新鮮空氣,對你會有好處。"
德拉科想,他絕對是個會在週末在曠野散步的類型。他可能甚至養了一隻脾氣不好的老狗,有個名叫莫德的妻子,戴一副老花鏡邊吃梅子,玩著《星期日泰晤士報》上的填字遊戲。 "我沒有意圖換個環境,"德拉科說,"我想我在先前已經有所表態。" 賓斯從桌邊撈回差點掉落的契約。契約的正面夾著一張照片,他有點強迫症的將照片對齊。 "恐怕你已經沒有親戚了。如果沒有親戚願意向你承租,而你自己又不願意住在那裡......好吧,我也許能聯繫一家仲介--" "房產仲介?"隨著德拉科的話語,鋼筆揮出了一個尖銳的手勢。墨滴在桌子上濺出一條完美的細線,最後落在安格斯沃斯堡的照片上。賓斯注視著它,然後用手帕擦了擦。"就為了這個宗族祖宅?我還得租給陌生人?並把它刊登在報紙上?" "正如我所說,你已經沒有其他親戚..........,況且,那位安多米達姨媽,是絕對不會回來的。" 德拉科有些不耐煩的把鋼筆放在筆架上。"又是那些在出現在窗延上的霧氣,以及喀啦喀啦鐵鍊聲的胡說八道?別跟我說,還有鬼魂在晚夜晚從窗戶外偷窺?老天,人們永遠狗嘴吐不出象牙!" 賓斯張了張嘴,又閉上了。"你去過那裡嗎,馬爾福先生?" "不,我母親總說那裡清冷悲慘。我的夏天是在格洛斯特郡的布萊克家度過的。" "嗯,我去過那個祖宅,你父親叫我去談生意的時候去過一兩次,那是個......很有特色的地方,人類的想像力很容易在那裡天馬行空。" "真是繪聲繪影。"德拉科平淡地重複道。
"倒是"。賓斯猶豫了一下"馬爾福先生,這是一座非常引人注目的莊園。也許你應該親自去看看。" "看看你能不能再找一個堂兄,或者一個年邁的大舅父,足夠資格來來頂替我的空缺。"德拉科說著站了起來。"如果你要說的就是這些………” 賓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拿起契約塞進隨身包裡。他把照片留在了桌子上。"那麼,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看著他蹣跚地走到門口 然後突然說:"方便問一下你妻子的名字嗎?" 賓斯停頓了一下,疑惑地看了德拉科一眼。"莫琳。" 該死差點就猜對了。
賓斯關上身後的門,德拉科幾乎沒注意到,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走廊裡。他絕不會去安格斯沃斯的,他想。 他整理了一下辦公桌,理了理帳本,然後把安格斯沃斯堡的照片扔進了垃圾桶。 他討厭不如他猜想的事。
[/tr]
雷諾德-布萊克是下一個搬進安格斯沃斯堡的親戚。德拉科覺得馬爾福家族的人更適合住在祖宅,但有個避風港就要偷笑了,更何況暴風雨將至。 雷諾德是個三十多歲、戴著眼鏡的會計師。德拉科從未見過他,他是德拉科的三堂兄,兩代單傳。但理性來說,他和德拉科家的關係遠近並非安格斯沃斯堡繼承的選擇標準。
然而他私心卻認為這至關重要。一個來自斯溫頓整潔郊區的會計師,是據稱自己是鬧鬼城堡的完美租客。倫納德-布萊克肯定不會在淩晨兩點逃進一輛招來的計程車,並聲稱自己不會在那個被詛咒的地方多待一分鐘。 然而,三個月後,倫納德-布萊克在淩晨兩點的確逃進了一輛等在那裡的計程車。他直接回到斯溫頓的小公寓,重新做起了會計,除了 "你知道的。 "隻字片語之外,他不作任何解釋。 他聲稱"不論是哪裡的數字,他們都不該有可能在午夜把你引到地窖裡。" 接下來是科妮莉亞-布萊克,一個遠房表妹。她堅持了四個月,然後宣佈自己 "太老了,禁不起這些把戲。",她帶著莊重但有些膽怯的告別離開了。 還有威廉-科貝特-馬爾福-奈特,他是一位年長的紳士。雖然這位先生是他花心大表舅的私生子,關係有些微妙,但德拉科還是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威廉-科貝特-馬爾福-騎士,似乎比他其他的親戚撐的還久,直到他上任十個月後,才發現老威廉在過去的九個半月裡一直住在當地的小旅館裡,每週只來城堡轉一圈,確認沒人偷銀器。 然後便匆匆返回客棧。 "賓斯對德拉科說:"馬爾福先生,我要求他馬上搬走。"
倫敦的夏天來了,在混凝土、金屬和玻璃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明亮和炎熱。德拉科開始坐立不安,覺得西裝領帶太束縛自己了。 "畢竟,他合約條款包含他必須住在莊園裡,他這樣可不行." "下一個是誰?" "什麼下一個是誰?"賓斯茫然地說。 "名單上的下一位。" "啊......恕我直言,馬爾福先生......已經沒有下一位了。"
德拉科給自己倒了一小杯白蘭地,然後把瓶子遞給賓斯,賓斯停頓了一下,看起來很感興趣。德拉科想,他喜歡白蘭地。白蘭地或波本酒。他的妻子,沉悶的莫琳,肯定更喜歡雪利酒。 "啊......那我就繼續吧。我很驚訝都五點多了你還在辦公室,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給賓恩斯倒了一大杯,然後坐了下來。"你喜歡白蘭地嗎?" "嗯?喔,是的。" "波爾圖?"
"相較之下,我更喜歡上好的梅洛葡萄酒。" 德拉科靠在椅背上。"他說:"我討厭犯錯。" "就像你父親一樣。"賓斯喃喃地說。德拉科看著他,賓斯停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我向你道歉。我們剛才在說什麼?啊。清單的最後。" "是的,名單的最後"德拉科舉起酒杯 "我們幹一杯好嗎?" "哦,我能......嗎?謝謝,你也倒一杯吧,這真是上好的白蘭地,馬爾福先生" "謝謝你,賓斯先生。" 賓斯不確定地舉起酒杯。"那麼......敬曠野中的新生活?"德拉科給了他一個比上等梅洛酒還要乾澀的微笑。
德拉科用兩個月的時間整理好搬家事宜,離開了倫敦。 期間,他一直希望能有便宜親戚出現解決他的燃眉之急。但是,並沒任何親戚出現,看來他就是名單上的最後一位繼承人。他無法將祖宅賣給一個陌生人,也無法任其在時間中成為廢墟。
德拉科認輸了。他安慰自己,透過那些他原本認為,能夠永遠待在高地的親戚們, 他至少成功地把這個悲慘的時刻推遲了兩年。 夏天的最後一天,他登上了飛往蘇格蘭的航班。每次要離開倫敦時,他總是最喜歡起飛的那一刻。他喜歡看著這座城市從眼前消失。者是一個戲劇性的微觀視角,看著希思洛機場越來越小。倫敦郊區的大片土地消失在雲層之下。 升空時的景象與下降時形成鮮明對比,因弗內斯機場是一條被田野包圍的灰色小跑道,北海的狂風吹過柏油路面。頭頂上烏雲密佈,大雨傾盆。 就如同他的母親說的,這裡寒冷而悲慘。 -------他還沒到那一步呢。 在三個小時的火車後,他站在一個偏僻的鐵路月臺上,懷疑自己是否不小心下錯了站。他站在裂開的水泥月臺上,月臺很快就被黑暗吞噬,晚霧滾滾而來,潮濕地附著在他的大衣上。
"哈囉?" 他的聲音有些迴響。哈囉 ~哈囉~ 德拉科將雙捂著口鼻,呼吸著溫暖的空氣。他本以為高地即使在夏天只是稍有涼意,但這裡的寒意卻讓他刻骨銘心。他的呼吸在空氣中飄散著銀色的氣息,與霧氣交織在一起。 他張開嘴想再叫一聲,但又停住了。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做。仿佛,就躲在霧的另一邊,有什麼東西會仔細傾聽,等待著他的下一次呼喚。
白癡,他鄙夷地告訴自己。在這個不知名的小村莊呆了兩秒鐘,他就已經被這裡的寧靜和空曠所感染。這就是他比較喜歡倫敦的原因。他討厭這些地方的寂靜!連汽車經過的舒適感都沒有。黑暗遼闊的田野和山巒,這一切似乎都壓迫著他。 "哈囉!"他冷冷地說,然後輕快地沿著月臺大步走去取暖,單肩背著郵差包。 "哈囉!" 他停頓了一下,轉過頭去。......他確信自己聽到了一聲耳語。 霧氣嫋嫋環繞著他,火車早已消失在遠方,被一片寂靜籠罩,他再次張開嘴,然後停頓下來,傾聽著。 他確定聽到了什麼聲音。 .....見我... 德拉科把手伸進口袋,摸索著那張皺巴巴的紙。 ".....嗯......"他眯著眼睛看了紙張。"隆巴頓先生嗎?我知道火車誤點了,但我現在到了,而且......"他的話音剛落,他的話在空曠的月臺上回蕩行程回音:但我現在到了...... 他把紙塞回口袋,不禁打了個寒顫。又來了。他肯定聽見一個輕聲的耳語。 來河畔見我... 聲音似乎越來越近了。霧中傳來一陣腳步聲,接著又是一陣。 德拉科停頓了一下,然後向前走了一步。 "河畔?"他說。 河畔,河畔,他現在分不清是自己的聲音在迴響,還是又是那個小聲的耳語-- 一束光線劃破空氣,嚇了他一跳,霧氣似乎突然退去。它並不像德拉科想像的那麼不透明。 難道那些傳說,在他心中的份量,比他所想的更壓抑而廣泛的衝擊他?他暗暗提醒自己,不能讓這些故事影響自己。 "馬爾福先生?" 一個洪亮的聲音踏破了寂靜,德拉科皺起了眉頭,因為腳步聲近了。 "我想你是隆巴頓先生吧?你可以把手電筒從我臉上拿開了。" 手電筒的光束落到地上,露出一個棕色頭髮的男人,他那長滿雀斑的圓臉上帶著歉意的表情。"哦,對不起。你可以叫我納威。說你六點到,但現在已經很晚了。 你沒有行李嗎?" "都提前送來了。不用了,謝謝你,我自己來就好。"德拉科淡淡地說,在納威伸手去拿托特包時,他重新調整了一下。"火車晚點了。我電話打不出去。" "哦,教區裡沒有信號。都是座機之類的東西。" "真是太棒了。" 納威要麼沒聽出其中的諷刺意味,要麼選擇了視而不見。"好了,我們回車上去吧。"他興高采烈地說,但他向霧中瞟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不安的神色。"現在快到八點了,馬爾福先生,我們最好儘快回去。" "天黑前得把門鎖上?"德拉科打趣道。"還是日落後別進樹林?" 納威不自在地笑了笑。"好吧,我只是認為,你可能又累又餓。 " "你是廚師吧?"
"園丁"
德拉科停頓了下。
哦。是他發現了盧修斯的屍體。
"這是份好工作,馬爾福先生" 納威認真地說
"沒有比這更好的了,馬爾福先生----我是說你父親,不是你--他是個公正的雇主。此外,們都很感激你在......在......在事情發生之後還留著我們。我們有點擔心你會賣掉這個地方將我們資遣,所以......謝謝你。"納威尷尬地說完。
"好的。"德拉科含糊不清地說,他努力回想賓斯曾經說過的名字們,卻慘遭失敗。"有你、......廚師......還有......"
"說到這,你得再找一個,廚師出了點意外離職了。
"我記得這還有管家。"
"沒錯兩個人,韋斯萊夫婦他們經營這房子好多年了,把這當成自己家一樣打理。"
德拉科尷尬不失禮貌的淺笑"但這不是他家。"
納威沖他眨了眨眼睛。"哦,不,當然不是。我只是說......他們照顧得很好。"
他們走近那輛Black Prince。那是一輛黑色的老式Invicta,經過精心修復,光彩照人,漆黑如瑪瑙,德拉科嚇了一跳。
(注:1930年代的老爺車,外型有點像保時捷911,造型古典) "那是我父親的車。"
"家族的驕傲和喜悅。"納威拍了拍它,停頓了一下,然後自顧自地撩起衣角,擦了擦光潔的引擎蓋上淡淡的手印。
"我們把它保存得很好。沒有開出門過,"他補充道。"雖然已經有點不合時宜。不過,我想你會想再看看你父親的車。" 德拉科打開車門,頗為僵硬地坐了進去。冰冷的乙烯基材料嘎吱作響的陷進去。 "真的沒必要這樣。"
納威停頓了一下,看著他。"哦,"他不確定地說。"嗯,我是說......我是說......我不可能真的把榮恩的老 Anglia 開來接你,太不合身分了,尤其對這房子真正的主人來說,而不是那些順位上的親戚......"他撇撇嘴,引擎空轉發動了幾次才成功,"對不起。需要點時間預熱。 "
他們默默地坐著。納威看了他幾眼,試了幾次才把車成功掛上檔。車子開動了,在狹窄蜿蜒的路上顛簸著。德拉科挺直腰板,雙手合十,目視前方。 車燈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刺眼。 "原裝車頭燈。"納威說,好像看透了德拉科的心思。"瓦數很低。但你父親堅持,他很注重細節。" 德拉科什麼也沒說。納威在接下來的旅途中一直沉默不語,直到汽車駛過一扇大門。 "她在那等我們。"他說著。"我們到家了。" 德拉科看著前方,透過擋風玻璃窺視著前方。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安格斯沃斯堡的臺階之上是一扇巨大的橡木門。
德拉科在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之前想著,要不是納威摸索著拿鑰匙,途中還掉了兩次,整件事就更令人印象深刻了。
"說真的....."一個女人說著向前走了一步;一個男人站在她身後,好奇地看著德拉科。"門沒上鎖,納威。" "哦。" 女人禮貌地對德拉科笑了笑。"德拉科-馬爾福,"她說。她行了一個很小很整齊的屈膝禮。德拉科對這個老式作風作皺了皺眉。"我是管家 ---赫敏韋斯萊,將所有的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條。"
"馬爾福先生,"他糾正她說,但赫敏誤會了。"哦,是的,我們都很抱歉,那是個可怕的悲劇。" 納威咳嗽起來。 "沒必要行禮,"德拉科說。"我們不是在十九世紀。" "哦,馬爾福先生更喜歡這樣。他說這樣比較有風度" "我不是我父親,我有自己的做事方式" 停頓了很久。赫敏和納威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說:"當然。" 赫敏身後的男人走了過來。他身材高瘦,臉上佈滿雀斑,性格開朗,一頭薑黃色的頭髮。他說:"羅恩-韋斯萊。"他猶豫了很久才伸出手。 德拉科公事公辦的握了握,感受到泥土和老繭的粗糙。 "對不起,"羅恩放下手說。"我剛收拾完你們的房間,還來不及洗手--" "謝謝。"德拉科打斷他的話,他們話太多了,就像納威,總是喋喋不休 "那麼,我的房間?" 他們都茫然地看著他,然後赫敏說:"哦!是的,當然。我帶你去。" "好的,"納威說"要吃晚飯嗎,馬爾福先生?在我們找到新廚子之前,我可能沒法保證有什麼好菜--" "不用了,謝謝你。"德拉科轉過身,瞥了一眼樓梯。樓梯陡峭地向上延伸,兩邊是天鵝絨鋪上的階梯和紅色大理石欄杆。
他本以為城堡裡會積灰和蜘蛛網,但這裡卻整潔乾淨。門廳周圍一圈拋光的瓷磚讓人印象深刻,空氣中彌漫著淡淡蠟膜的味道。"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 他能感覺到身後有人在無聲地交流,但當他轉過身時,他們都靜靜的注視著地板站著,
赫敏抬起目光,對德拉科禮貌地笑了笑。"那麼,你的房間,馬爾福先生。" 他們登上樓梯。赫敏走在德拉科後面,這讓他很生氣。他不知道該往哪兒走,只能慢慢地走,根據赫敏的步伐和細微的方向變化猜測該往哪兒走。 "你能走在前面嗎?"德拉科客氣地說,赫敏的腳步頓了頓。
"哦,馬爾福先生總是喜歡......" "我就是馬爾福先生,我說,你先請。" 短暫的沉默之後,赫敏走到了他的面前,表情小心翼翼地的繃成面無表情的樣子。德拉科對自己很惱火。他又累又煩躁,他知道自己太不近人情了。這些人是照顧他祖宅的人,他應該更加小心。但他只想睡覺,他聽膩,馬爾福先生都這樣做、馬爾福先生喜歡那樣做。 盧修斯-馬爾福已經死了。現在這裡是德拉科的家。他不會永遠待在這裡,他想--只待到他能想出一個妥善的解決辦法,像是能再說服一個親戚回來之類的。但在這之前,他要在這裡留下自己的印記 "我們給你安排了翡翠廳,"赫敏說著,打開了一扇雕刻精美的門。"當然是您的主套房,浴室在右邊。穿過這裡還有一間起居室。"她又說,大步跨過地板,打開了另一扇門 。
德拉科走了進去。羅恩似乎把房間打掃得很乾淨,這一點他無可挑剔。地板擦得鋥亮,地毯也是 這套精心製作的綠銀色裝飾涉及蛇和龍,不過似乎已被磨損得不成樣子。四柱大床是新鋪的,被子一角被整齊的折下來,床頭櫃上放著一本書。 德拉科皺著眉頭看了看,然後穿過房間把拿起來,隨即便放下。 當然是 <馬爾福家族血脈>。 "這為什麼會在這裡?" 赫敏看了一眼書"哦,馬爾福先生......"她停了停,然後小心翼翼地說:"盧修斯-馬爾福先生喜歡在每間臥室都放一本,供訪客和貴賓閱讀。" "我希望移除這本書。"他知道自己在耍脾氣,但這本該死的書......他在童年時被迫一遍又一遍地讀,直到他熟記每一行。他父親嚴厲的表情如頑強的黴菌,根植在他心中發酵成憤怒。 赫敏看了他一眼,然後相當平淡地說:"起居室裡有個廢紙回收箱。" 德拉科走進起居室。這裡有一張小寫字臺,兩把扶手椅圍著一張矮幾。但他必須找出垃圾桶在哪裡;當然,它顯然就藏在寫字臺上某一塊不知名的隱蔽木板裡。 "好吧,"赫敏說。"如果你沒有其他需要的。" "沒有了。" "晚安,馬爾福先生。"她走了,緊緊的關上身後的門。 德拉科注意到,門並沒有被甩上。他試著開始他的推理遊戲,他經常用這個遊戲來轉移注意力,讓自己覺得聰明:赫敏是養狗還是養貓?喜歡葡萄酒還是烈酒?閱讀的是報紙還是雜誌? 但他頭疼欲裂,睡意正向他招手,而且他們都太難懂了。他憤恨地想,他們一大群人站在那裡交換著眼神,沉默的擠眉弄眼。
他們不喜歡他。他們當然不喜歡他。但他沒想到會這樣明顯。不管怎麼說,他們是工作人員。他們不應該喜歡他
他們應該尊重他。
有個聲音告訴他,你這樣說話和你父親有什麼差別。 德拉科走到窗邊他以為窗外一片漆黑,卻看到三盞燈火搖搖晃晃地亮著,那是他的員工們,他們要去湖邊的守望小屋。他在照片上見過那間小屋,想像它是個小房間,有個壁爐,迷你的廚房,爐子上有燉著肉,附近放著本書、一盞燈,以及兩件掛在門邊的外套。 兩個光點分開,消失在小屋中:羅恩和赫敏回家了。另一個光點繼續徘徊了一會兒,然後停了下來。幾分鐘後,一個方形光點從守望小屋中湧出。
德拉科轉身離開窗戶,拉上窗簾。
本文最後由 Juspion 於 2024-9-24 18:12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