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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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 [戀與製作人│許墨x妳] 兒童十五題 [G]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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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37: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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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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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兒童十五題拿來寫許墨x妳XD
*每篇的設定及篇幅不一,設定較特別會在命題後加註
*一層樓放一題



01 鼓出來的臉頰

  雖然妳並不是個任性的女孩子,但偶爾還是會耍耍小脾氣。
  就像無數小說及漫畫所描寫的女孩子耍性子的情景,妳鬧脾氣時會鼓起臉頰,連帶微嘟起嘴。
  許墨對於這類閒書並沒有涉獵太多,因此,當他第一次看見妳鼓著臉的模樣,除了覺得妳可愛,更多的是新奇。
  他當時輕挑了眉,饒有興味地注視著妳鼓起的雙頰。興許是因為妳們那時才見過幾次面,對彼此還不是特別熟稔,他表現得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想對妳說些什麼,但終究是無疾而終。
  如今,妳們成了彼此的另一半,對方再不堪的樣貌都見過,他自然也對妳氣鼓鼓嘟嘴的樣子見怪不怪,並且找出一套應對方式──出其不意地在妳氣得圓滾滾的臉上輕啄一下。只消這一下,妳氣得鼓出的臉頰就會像氣球被針刺破那般立刻洩氣,順便再染上幾抹紅暈。屢試不爽。
  即便妳早就發現他總是會這麼解套,還是每次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本能反應。妳彷彿被制約,一旦他的唇貼上妳的臉,妳想不消氣都不行,各方面來說都是。

  唉,今天又是許先生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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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贏他啊啊啊啊啊 2020-4-15 11:48
誰也不能贏過許教授 2020-1-4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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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3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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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毫無羞恥感的赤裸

  許墨作為禁欲的教科書,基本上是不隨意露肉的,在妳面前也一樣。
  同床共枕了好一陣子,除了床笫之間能看見他平時藏在襯衫下的精實身軀,要逮到他赤身裸體的時機,還真不太容易。
  話雖如此,相處的時日一久,妳越來越明白這個人只是對於展示自己不感興趣也毫不在意。比起因裸露而感到害臊,道貌岸然地引導妳替他一件件褪去身上的衣物更像是他的風格。他落在妳唇邊的吻是隱晦的應許,賦予妳權利對他為所欲為,誘使妳伸出手替他寬衣,顫巍巍地解開每個扣子。
  因為害羞,妳總是將速度放到最慢,光是脫去他一件襯衫的時間,都足以讓他設想一百種整治妳的方法;但他從來不干涉妳為他脫衣的過程,甚至十分享受,畢竟他對於觀察妳這件事,一直都有極高的興趣。隨著動作越慢,時間拖得越久,妳越發深刻的羞赧就更能作為助興劑,在稍後的雙人舞中完美出演。
  「你、不要一直盯著我看……」
  「嗯?為什麼?」
  妳羞澀得抬不起頭的模樣,和被迫與他對視時那慌亂中摻有些期待的迷離眼神,與他被扒去上衣卻仍好整以暇的神態,總會形成懸殊的對比。
  「我會很不好意思……」
  但他不在意。
  或者該說是,「喜聞樂見。」

  漫漫長夜,他要與妳走的路還長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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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許墨AuA 2020-1-7 16:55
喜歡❤️ 2019-4-30 15:38
是呀><最喜歡他這樣了>< 2019-1-29 20:56
教授就是壞心>< 2019-1-27 15:10
嘿嘿 2018-12-17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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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3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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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抬起一隻腳提鞋跟

  妳每個早晨都會手忙腳亂。
  雖然妳的枕邊人總會比妳早起一個小時,但他每天都眼睜睜看著妳把鬧鐘按掉後又酣酣地睡起回籠覺,絲毫沒有要叫醒妳的意思,直到最後一刻才慢悠悠地將妳自睡夢中喚醒。
  說是最後一刻,但他其實有好好計算過──從妳被他叫醒時匆匆起身的那刻起,到妳不得不出門否則就會遲到的時點,這段區間恰好是足夠妳以正常再稍微快些的速度打理完一切的。顯然他連小細節都有算進去,包括妳在他來到床邊後還會賴床多久、妳會花多少時間在衣櫃前煩惱要穿什麼、妳化妝要花上幾分鐘,這些全都被他精準掌握,並且放入為妳規劃好的排程中。
  妳曾經懷疑他是不是太過沉浸於科學的精確之美之類的東西,否則怎麼會連早晨的時間控管都這麼分毫不差?妳差點都要以為自己一天的開端其實是場不容出錯的實驗,哪怕只多用了一秒都會爆炸。而他笑著回答妳,他只是想讓妳多睡一點,既然沒捨得叫醒妳,只好為妳計算好時間了。
  好吧,每個早上都這樣,妳也算是習慣了,也就由著這樣的安排走。
  妳每天風塵僕僕趕著上班,進公司時看著有些狼狽,大家也不怎麼在乎,畢竟妳再怎麼說還是個老闆嘛,有來公司就很好啦。安娜姊倒是偶爾會稱讚起妳已經很久沒遲到這事,順道誇許墨幾句,說妳自從和他交往後,時間觀念似乎好了許多,許教授果真名不虛傳,教導有方云云。
  妳總是傻笑著含混過去,不好意思吐槽安娜姊,許大教授平時教的也不是時間管理啊,他只是懂得規劃,並且很好地套用在妳身上罷了。
  不過今天有點不同。
  妳在鞋櫃前沉思了下,最後決定穿上前幾天剛買的黑色包頭高跟鞋,讓今天成為它的落地紀念日。大致將雙腳套進鞋裡後,妳勾起右腳,頭稍微轉了個方向以看見鞋後跟,將食指卡入鞋的內側輕輕一提,讓整隻鞋密實包裹住妳的腳。
  正要對左腳如法炮製時,許墨卻喊了妳,讓妳等等,先別急著穿上。妳滿頭問號,姑且在玄關的台階上坐著等待。他鮮少在妳一早忙碌得像隻小蜜蜂時打斷妳,大概是有什麼要事吧,雖然妳壓根想不到這時間能出什麼事。
  他很快就來到妳眼前,手裡拿著扁長的條狀物,上頭印有鮮豔的點點花紋。妳還沒來得及看清他手中的物品,他便在妳跟前單膝下跪,將妳的左腳虛套著的高跟鞋取下。
  「你幹嘛脫我鞋子,我都要遲到了……」妳的臉上寫滿疑惑,完全沒看懂這是什麼情況。
  「有個小傻瓜好了傷疤就忘了痛,有些事只好由我代勞了。」他邊說邊將彩色點點條狀物貼在鞋子內側。那是最會磨腳的區塊。
  妳終於認出他拿來的是後跟貼,卻不記得自己買過這東西,想必是許墨為妳準備的。
  之前妳穿新鞋在外走了一天,一回到家就以最快的速度脫掉鞋子,整個人癱在沙發上,十分哀怨地向許墨抱怨它是如何磨腳,不僅把妳的腳後跟磨破皮,還滲出了點血。他輕托起妳的雙腳,細細觀察了下傷處後皺起眉,起身取來醫藥箱,小心翼翼地替妳處理傷口。妳因消毒水的刺激而吃痛,淚水在眼眶打轉,於是他將手中的動作放得更輕,同時柔聲安撫妳。
  好不容易撐到傷口處理完畢,他將妳抱進懷裡,在妳髮頂落下一吻後告訴妳,妳很勇敢,都沒有哭出來,但下次要注意,別再弄傷自己了。
  妳那時還在他的懷抱中點了點頭,現在看來,確實是如他說的好了傷疤忘了痛,字面上的那種意思。
  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妳深諳許墨的好記性與體貼,但還是不免為這般周到感到意外。妳看著他專注貼後跟貼的神情,覺得又溫馨又好笑。
  這世上大概沒有第二個人能如此細心地為妳注意周邊所有,積極為妳除錯除害,即使問題是出於妳自身,他也能及時將之排除,例如現在。雖然很感動,但他捏著那麼繽紛的後跟貼的模樣,實在是可愛過頭了,妳看著忍不住甜蜜得想笑。
  「好了,穿穿看?」
  妳聽話地將雙腳套入鞋裡,腳後跟緊貼著軟軟的後跟貼,像他時刻守候著妳,包圍妳以暖軟的情意。
  妳就著坐姿傾身向前,雙手繞至他頸後,將他抱個滿懷。
  「謝謝你,我最貼心的許先生。」
  妳看不見他的表情,但妳想,他此刻肯定是掛著妳最喜歡的那個笑容──那個和煦照耀妳心上每一寸土的、世界上最溫柔的笑容。
  他揉了揉妳的頭,「不用客氣,我的小傻瓜。」

  結果這天險些要遲到了,幸好還能安全上壘。
  不過想想,因為那麼難得的插曲而稍稍耽擱,就算真挨安娜姊罵了,也是挺值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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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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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舔冰棍

  怕熱的妳很愛吃冰,尤其是在炎熱的夏季,每日來一支檸檬蘇打口味的冰棒也不嫌膩。
  最近戀語市非常悶熱,接連幾日被厚重的雲層籠罩,雨卻總是下不來,空氣中充斥著黏稠的熱流,只要在戶外站個一分鐘就能汗流浹背。這樣的天氣,妳當然是要吃上幾支冰來消暑,唯有沁涼的檸檬汽水味在口中瀰漫開來,才能讓妳感到自己確實在這般炎夏活下來了。
  許墨雖然不太喜歡妳吃冰,但這幾日實在太熱,他知道妳不吃冰就難受,不忍心看妳受苦,於是買了一盒妳最愛的檸檬蘇打冰棒回家。他為妳抱來那盒冰棒的姿態簡直像天使降臨,幾乎都能看見打在他身上的聖光。妳驚喜不已地向他道過謝後,就立刻拿出一支冰棒來品嘗被救贖的滋味。
  沒幾下工夫,妳手中的冰棒已經幾乎被啃光,裸露出原先被包覆住的棍身。妳將半支冰棒棍含入嘴裡後又拿出來舔了舔,確定沒有殘渣剩餘後,才心滿意足地停下動作。
  「看來妳真的很喜歡這個口味。」目睹妳是以何種速度消滅它,許墨不禁有些失笑。
  「嗯!是從小到大都沒變過的好滋味!」妳的雙眼閃著光芒,興奮地說道。
  「哦?這是妳的童年回憶之一嗎?」
  「是呀,還記得那時候冰棒棍可以拿來抽獎,上頭會印有『再來一根』或『再接再厲』這樣的字樣。每次把冰棒棍舔乾淨時,我都忍不住期待自己會不會中獎。」妳將被舔得一滴不剩的冰棒棍高舉至眼前,盯著曾經會印上字樣的棍頭,有些感嘆:「現在大部分都改成結帳時用電腦抽獎了,比起從前,總覺得少了點吃冰棒的樂趣。」
  「確實。有溫度的事物很難透過冰冷的數據排列而成,然而,在科技被廣泛運用時,這點往往會被忽略。」
  聞言,妳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對妳的反應感到不解:「嗯?我說的話很奇怪嗎?」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樣的話由崇尚科學之美的科研人員說出口,還挺有趣的。」

  妳沒有告訴他的是,妳很高興他越來越能夠讀懂人情的溫度。
  一向實事求是的他,起先僅是大致理解「人情」這樣抽象的概念,卻無法完全同理。但或許是受到妳的薰陶,又或許是他在感情上見識得更多更廣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了解人與人之間的聯繫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曾經,妳們僅隔著咫尺之遠,他於妳而言卻遙不可及,像湖心一輪月的倒影,靜靜地在湖面上閃耀著清冷的光,隱隱吸引著妳;一旦伸出手碰觸,卻化為無數漣漪,藉著波光遁隱,終究無法觸及。而今,他帶著煙火味與妳相依,妳將純真美好的關懷捧至他心上,他賜妳與他的所有,毫無保留獻給了妳。
  他依舊是那輪明月,但妳知道他不住在湖心。他是在每個迷惘的夜,只抬頭一望,便無條件指引妳歸途的夜燈。
  他不屬於虛無飄渺的波影。在妳身旁為妳照亮黑夜,才是他的歸屬。

  「許墨,你要不要也來一支?真的很好吃喔!」
  妳笑吟吟地遞給他一支冰棒,他摸摸妳的頭後淡笑著接過。
  「好。」

  其實,他更甘願當個凡人,與妳共數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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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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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打哈欠/揉眼睛

  每次眼睛癢的時候,妳總會忍不住伸手揉揉。
  雖然知道這麼做不好,容易將細菌帶進眼裡,但妳從小到大都是如此應對,幾乎是眼睛一癢起來就反射性地抬起手,準備動作。
  不過,多虧了許墨的福,要戒掉這個壞習慣,似乎也不是那麼困難──至少以後在他面前,妳都不會再隨意揉眼睛了。

  事情要從上個週日說起。
  結束了難得悠哉無事的一天,妳和他倚在床頭櫃上,享受睡前悠閒的時光。他看書,妳滑手機,安靜地共享被窩中的暖意。
  滑著滑著,妳的眼睛突然發癢。這是家常便飯了,只要妳用眼過度,讓眼睛太過疲累,它就會以這種形式抗議,因此妳也見怪不怪,騰出一隻手來揉眼睛,另一隻手不屈不撓地繼續滑著螢幕,瀏覽社群網站上的大小事。
  這個動作驚動了身旁默默看著書的許墨。他將書擱在一旁,將妳的手自眼上拿開,關心地詢問:「怎麼了?是不是眼睫毛掉進去了?」
  「應該沒有,就是突然癢起來罷了。」
  「嗯……要是有東西跑進去就不好了。我幫妳看看。」說罷,他靠得離妳更近了些。
  「咦?不用啦,這沒什麼啊,常有的事……」妳揮動雙手示意他不需要這麼做,但他依然將身子貼了上來,俊臉漸漸逼近妳,像完全沒聽見妳說的話。
  「乖,很快的。」他輕笑,一隻大手撫上妳的臉。
  感受到妳整張臉都緊繃著,他又補了一句:「放輕鬆。」
  妳試著讓自己不要那麼緊張,但自他手心傳來的溫度、他落在妳鼻尖的鼻息,還有他定定地注視著妳的雙眼,無一不在提醒妳,妳們究竟離得有多近,這個畫面看來又該有多親暱。
  這到底要叫人怎麼放鬆!妳的內心是崩潰的,任憑他對妳的眼皮捏捏扯扯,氣都不敢吐一下。
  好不容易熬過漫長的幾秒鐘,他終於放開妳,妳總算得以恢復呼吸。
  「確實沒有異物,不過眼睛稍微紅了點。」
  「就說了不用檢查嘛!」妳不悅地開口。
  「眼睛突然發癢,很可能表示用眼過度,盯著手機或電腦螢幕太久。這是現代人的通病。」他覆上妳握著手機的手,在妳的眼角輕吻了下後,挨在妳耳邊說:「以後要記得適度讓眼睛休息,好不好?」

  ──大概就是個這樣的故事。
  妳也知道比起不在他面前揉眼睛,減少自己使用3C產品的時間才是上策,但總之妳還是選擇治標,消極地控制住自己別再亂揉眼睛。
  真的是多虧了許墨的福。他替妳檢查眼睛這事,實在對心臟太不好了,相較之下,戒掉揉眼睛的習慣,或許也沒想像中那麼困難。

  至於後來他發現妳還是會長時間滑手機,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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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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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在奇怪的地方睡著了

  那是在妳們交往之前的事。
  妳雖然有點蠢,但還是不會做出什麼太出格的事,除非喝了酒。
  酒精總能將妳的意識催化得不像自己的,哪怕只小酌幾口,一杯都不到的量,也能讓妳不清醒得差點要勾上服務生的脖頸撒嬌一陣。那次嚇得正微醺著的顧夢酒都醒了,一個箭步上去將妳拉開,才阻止了險些發生的鬧劇。
  不勝酒力這點讓妳很是困擾。妳對酒通常是敬謝不敏,可是總還是有不得不碰酒的時候,例如今晚那場怎麼樣也無法推辭的應酬。
  妳硬著頭皮堆滿笑臉,一一向業界前輩們敬酒。酒過三巡,妳越來越模糊的意識提醒著妳,要是再不走,就要鬧笑話給大老們看了,於是妳搶在失態前先行離席,隨手招了輛計程車,直驅回家。
  踉踉蹌蹌來到家門前,妳急著掏出鑰匙,卻怎麼翻也找不到,將包包內的東西都倒出也沒見著。
  頭很暈,有點想吐,又有點睏。妳憤憤地踢掉高跟鞋,赤腳蹲在地上抱頭苦惱,看著散落滿地的隨身物品,腦內就和它們一樣凌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叮咚」一聲,手機收到訊息的提示音響起。妳看了眼螢幕,是許墨傳來的訊息。
  今天下午,妳傳訊息向他諮詢關於節目的事,但他當時似乎在忙,只簡短地回了句他晚點會再聯繫妳。
  妳點開訊息,他對於妳的提問仔細地給出看法,最後還補了句「抱歉,學生的實驗出了些問題,花了點時間解決,才沒能立刻回覆妳」。
  妳推敲著他已經將手邊的事解決了,也沒多想,立刻就撥了電話過去。他很快就接起電話,溫潤的嗓音自電話那頭傳來,簡短說了幾句話,於妳聽著有些模糊,每個字都曖昧地黏在一起。妳不是很能理解他說了什麼,也沒有多餘的心力詢問,只好將妳現在的狀態大致告訴他,妳甚至也不確定自己到底是怎麼描述的。
  在妳說完後,他又說了些話,妳困擾地搔搔頭,十分抱歉地告訴他,妳其實聽不太清楚。他似乎是表示理解,幾句話過後,由他掛了電話。
  妳握著手機,背靠著門板,雙手抱膝蜷成一團。
  妳想起小時候一次出家門玩耍卻忘記帶鑰匙,爸爸還沒下班,也不知道怎麼聯絡他,進不了家門,只好默默坐在家門外等爸爸回家。那時候覺得一個人等門好可怕,好像下一秒就會冒出可怕的東西,也沒人可以保護妳。
  瑟縮著將雙腿抱得更緊,妳突然低落得想哭。生理和心理狀況都好糟,好想回家。

  要是能回家就好了。

  /

  後來妳在許墨的床上醒來。
  窗外亮著微光,妳在他的書房找到他。看著那個披著外套的專注背影,妳站在門邊,不太敢打擾他,但糾結過一陣後,還是輕喚了聲他的名字。
  他轉過身,朝妳揚起一抹淡笑後向妳走來,將他的外套披在妳身上,問妳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以及妳是否能聽懂他的話。
  妳意會到他在打趣妳,很是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為自己又一次麻煩他感到抱歉。他輕揉了揉妳的頭,要妳別在意,這沒什麼麻煩的。
  向他道過謝後,妳想起自己喝醉後總會失態,有點緊張地問他,妳有沒有做出什麼奇怪的事。他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到頭來還是沒給出像樣的回答。
  妳不禁有些洩氣。想到自己上次是怎麼差點對服務生伸出魔手,再看看眼前的許墨,就恨不得立刻鑽個洞,直接住進地心算了,簡直再也無法面對他。他像是看出妳的心理活動,笑著告訴妳,妳睡得很沉,當然是什麼也沒做,連句夢話也沒說。
  妳才剛放下心,他話鋒一轉,要妳多注意自己的安全,醉醺醺地住進獨居男子家中,畢竟還是危險,即便對象是他也一樣。妳笑著說他有多令人安心,他靜靜聽著,除了唇角一貫的弧度外並沒有更多表示,彷彿妳正誇讚的人不是他。
  氣氛變得有些尷尬,卻又維持著微妙的協調。妳不敢輕易開口,也不敢抬眼看他,似乎就連妳的心跳漏了一拍都會壞了此刻的平衡。
  所幸這有點怪的氛圍也沒持續多久。他建議妳繼續睡,等天再亮些,他會替妳聯絡鎖匠。妳點了點頭後看向他的桌面,上頭散落著一些紙張以及他剛擱下的筆,似乎還得忙上一段時間,於是妳提醒他忙碌之餘還是要記得休息,許教授應該比她要更明白睡眠對人體的重要性才是。
  或許是沒想到會被妳提點,他愣了一下後隨即恢復平日的神色,向妳道謝。妳不懂這有什麼好謝的,但也沒再多問,將肩上披著的外套遞還給他後彼此說了晚安,妳便轉身要回他的房間,卻被他叫住。
  「以後需要應酬就告訴我吧,我去接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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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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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膝蓋上的創可貼 (師生設定,許教授x妳)

  今天,妳就要畢業了。
  妳在嘈雜的大禮堂內東張西望,遍尋不著某人的身影。
  在今天的畢業典禮前,許多同學問過他會不會到場參加妳們的畢業典禮,他都僅是一笑置之,除了要同學們先專心準備期末考之外,沒有更多的表示。
  目睹過幾次他的回答後,妳便猜想,他大概是不會來吧。果不其然,他並沒有到場。
  司儀已經上台就位,長官們也已入座,歡愉的談笑聲在禮堂內此起彼落,妳卻坐立不安,只聽見了麥克風開啟後自音箱漏出的細微雜音。妳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起身,搶在典禮開始前離開會場。
  對妳來說,大學畢業算不上值得紀念的里程碑,加上典禮結束後還是得面對期末考,這場典禮於妳不僅沒有實感,更像是作秀──一場邀請了許多高官來見證妳們將有的美好藍圖的秀,即便大多數畢業生對於人生規畫仍是一片茫然。
  妳不需要他們口中的前程似錦,畢竟這種事不是他們說了算,象徵性的祝福一點意義也沒有。聽來或許孤傲,但妳確實認為比起來賓致詞,與自己信任的老師聊上幾句要來得實際多了。
  所以妳踏上了小小的、名為尋找他的旅程,即使妳連他今天是否有到校都不知道。

  /

  妳並不是特別聰明的學生,但肯定是數一數二認真的。當初妳費了不少心力才考上這所大學,後來又來到這個競爭激烈的科系,妳不得不比誰都更努力才不致表現得讓自己失望。
  妳入學時,許墨才剛來到這裡任教。綜觀整個系所,甚至全校,他是最年輕的老師,卻擁有老教授的沉著穩重,初為人師就能設想周全,從不魯莽行事,並且對待學生從不馬虎,由他備課及課後解疑的態度便可知一二。
  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他初來乍到便成了鎮校之寶。許多學生慕名來到他的課堂上,其中不乏別有居心者,但他一向與學生保持恰到好處的距離,完美地在疏遠與曖昧間取得平衡,一如漂亮的實驗數據般精準。
  至於妳,就是一介乖巧學生,對他從來沒動過非分之想。

  某次課後解疑時,妳起身得太晚,只能排到隊伍的最末端,等輪到妳時,其他同學已鳥獸散。
  妳抱著書向他走近了些,在妳翻至有疑惑的那一頁前,他先開口了:「妳的膝蓋還好嗎?」
  妳驚訝地抬眼,對上他認真詢問的目光。
  前一天騎腳踏車時,為了不撞到突然闖出的小黑狗,妳不小心自摔了,膝蓋也因此擦傷。並不是什麼嚴重的傷口,但為了保險起見,妳今早出門前還是小心翼翼地在傷處貼上了創可貼。
  妳沒料到會被他問起膝蓋上的傷,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只是擦傷而已,沒什麼的。」
  回答得平淡,其實妳當時緊張得心臟都要跳出來了。
  那是妳第一次與許墨有課程以外的對話。雖然只有少少兩句話,但與他對視這兩句話的時間,已經足以令妳深受那雙蘊著暗彩的墨瞳吸引。或許有些晚了,但妳花了快一年的時間修他的課,直到那天妳才發現他的眼睛有多迷人。
  於是妳注意到他那雙眼總是藏著沉穩的光,面對各種狀況時不經意透出的游刃有餘,充分展現了他的自信及才幹。
  妳後來回想起來,溺入那潭深沼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妳像是聽了首耐聽的曲,直到已經重複撥放幾天了還沒聽膩,才察覺自己深陷其中。

  從那天開始,妳似乎可以理解為何總是有女孩想拉近和許墨的距離了。

  /

  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前,妳深吸了口氣,敲響他的門。
  「請進。」
  他的聲音自辦公室內傳出,溫潤的嗓音隔著略為厚重的門聽來,較平時低沉了些。
  妳沒有料到他居然真的在辦公室,登時亂了陣腳,好不容易花了幾秒讓自己冷靜點,才終於將門打開。然而妳走進他辦公室時踉蹌的那一下出賣了妳,妳難掩慌亂地站穩,將門闔上後轉過身,看見他坐在辦公桌後,正含笑望著妳。
  那麼蠢的樣子,肯定是被看到了吧。妳這麼想著,害羞地微低下頭,不太敢直視他。
  「怎麼沒去參加畢業典禮?」
  「呃,覺得有點無聊,就提前溜出來了。」
  「嗯?這個時間,典禮應該才剛開始,就覺得無聊了?」
  妳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回應才好。難不成要說是因為一心想著見他才離席的?
  「妳不用緊張,大學生本來就有自由決定是否參加畢業典禮的權利。」他輕笑,「我只是覺得,難得頂著烈陽穿了學士服到校,缺席典禮或許有點可惜。」
  「今天真的很熱,穿著這個走在路上簡直像進了蒸氣室。」妳甩了甩被穿成水袖的長袖感嘆道。
  「那麼,妳怎麼會來找我?」
  還沒說上幾句就被切入正題,妳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盡力保持鎮定:「我有件事想拜託許教授。」
  「嗯,什麼事?」
  妳緊抓著學士服下擺的手心冒著汗,堅定地望著他:「我不會回去參加典禮了,所以,能不能請你幫我撥穗?」
  在他回答前,辦公室內靜得幾乎只剩下妳過快的心跳聲。
  妳在走來這裡的路上模擬過無數次被他拒絕的情況,但當妳真的對他提出這個請求,腦袋幾乎是一片空白,準備好的說詞全被拋至腦後。
  妳很怕被拒絕,也怕自己無法承受哪怕只有一秒的沉默。妳是不是太冒失了,會不會造成他的困擾?他是不是在想該如何婉拒,才不會讓妳難過?……許多可能性自妳腦海閃過,而妳由衷希望其中任何一種都不要實現。
  「當然可以。」
  他自辦公椅上起身,踏著與平時授課前走上講台相同的平穩步伐走向妳。
  皮鞋鞋跟與地面碰撞的敲聲響亮,難得沒穿白大褂的頎長身影逐步走近,僅僅他的辦公桌與桌前的妳這麼近的距離,妳看著他一步一步走來,彷彿腳下走過的是妳的大學生涯。
  他曾幾何時成了妳努力的原因,成為這四年來色彩最斑斕的一塊拼圖。回首一望,在妳大學四年美好的回憶中,原來都有他的身影。
  若是時光願意垂憐妳,在這一刻駐足久一點,該有多好。
  好希望他永遠都不會走完這段──向妳走來的許教授,該有多珍貴啊,花一輩子想念,都不足以細數完他的好。
  他終究來到妳的跟前站定。當他抬手拈起妳學士帽邊上的流蘇,妳不知怎地閉上雙眼,再睜眼時,映入眼簾的是他溫柔得耀眼的笑容。
  「畢業快樂。」
  妳突然一陣鼻酸。
  他的存在本身就足夠美好,所以在妳所有值得長存的回憶篇章中,才會處處都有他的蹤跡啊。
  不行,不能在他面前哭出來。妳強忍下淚水,用力綻開一個燦爛的笑:「謝謝許教授。」
  他稍愣了下,「不客氣。」
  接著妳微微欠身,便逃跑似地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妳是何其幸運,才能以許墨的撥穗禮作結──大學生涯是,妳無疾而終的暗戀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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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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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扯住衣角

  週日是妳們兩人的採購日。
  平日裡,妳和許墨都有空的交集幾乎要排到深夜了,因此妳們培養了個默契,有東西需要採買時,都是交由比較早忙完的那一方獨自處理。而週日通常是妳們都空閒的日子,便自然成了妳們小倆口的甜蜜蜜外出購物日。

  某個手牽手外出採購的週日,妳們輕輕牽著彼此的手走進附近的超市,出來時,妳空著雙手,身旁的許墨則是兩手都提了購物袋。
  妳結完帳後手腳慢了,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兩個袋子都拿在手上。試圖從他手中搶過一袋,但他怎麼也不讓,於是就成了這副光景。
  要不是他始終保持著樂意之至的微笑,妳差點要以為自己什麼時候使喚了自家先生,才會兩大袋都落到他手裡。

  等紅綠燈時,妳突然想起一件事。
  前兩天妳在網路上看見「女孩子什麼舉動會讓人覺得可愛」的討論串,好奇心驅使下翻看了幾篇,發現其中有些留言提到扯衣角這個動作。
  那些留言表示,當女孩子感到害怕的時候,例如一起看恐怖片或是去鬼屋時,她們不自覺瑟縮著,扯身旁的人的衣角的模樣實在是可愛過頭了,不僅看著小鳥依人,還能激起旁人的保護欲。
  見了這些留言,妳稍微回想了下,雖然妳曾抓過許墨的手臂,但扯衣角這事好像真沒做過。當時想著或許可以找個機會試試,那擇日不如撞日,反正這紅綠燈總是要等很久,正是個嘗試的好時機!
  妳盯著許墨的灰色襯衫瞧了半天,發現因為他把襯衫紮進褲子裡了,也就沒有預期中的衣服下襬可以拉。在紅燈秒數倒數過半時,妳決定對自褲頭竄出的部份下手,於是看準了他腰間的區塊,輕扯了下他的襯衫。
  好不容易得手了,妳得意地抬頭,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卻收穫了他難得憋笑的表情。
  妳滿頭問號,一問之下才得知,原來他在妳瞪著他褲頭時就注意到妳怪裡怪氣的,所以從妳因為他紮了衣服而感到困擾,到妳終於伸出手並滿心期待地抬頭看他的樣子,全被他收進眼底。
  妳覺得超級尷尬,做這種事居然還被全程目睹,當事人甚至憋笑憋得那麼辛苦,妳頓時就羞愧了起來,二話不說抽回捏著他襯衫的手。然後妳這隻手很快被他牽起,妳疑惑地看向他,發現他不知何時騰出了一手來牽妳。
  察覺到妳目光中的困惑,他疑問道:「妳不是想牽手嗎?」
  「啊?我沒有啊。」
  「我以為妳是因為沒辦法牽手,才會拉我的襯衫?」
  「不是啦,我只是想試試看扯你的衣角你會有什麼反應而已。」妳理所當然地解釋。
  綠燈了。他牽著妳過馬路時一路沉默,直到妳們抵達馬路的另一端,他才鬆開牽住妳的手,一臉委屈地望著妳。
  「所以,妳不想和我牽手嗎?」
  ???
  這可憐兮兮的表情是怎麼回事?他看起來非常失望,妳幾乎都能在他頭頂看見失落垂下的狐狸耳,毛茸茸的、一顫一顫的那種。
  妳連忙拉過他的手,將他的手握緊了後說:「沒有沒有!我怎麼會不想和你牽手!你別亂想!」
  聞言,他的神情才終於緩和下來,笑吟吟地回握住妳。

  回到家後,妳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越想越奇怪。
  狐狸即使難過得垂下耳朵,不還是隻狐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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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豬吃老虎的概念 2018-12-17 1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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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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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短棉襪

  今天是妳高中母校的校慶,妳和幾位高中時期的好姊妹相約穿上睽違五年的高中制服回校同慶。
  原先以為一切都準備齊全了,直到校慶當天早上,妳才發現白色的短棉襪們從衣櫃消失了。在妳的記憶中,那些襪子都穿了挺長一段時間,雖然堪穿但破舊,妳猜想大概是一畢業就被妳丟了,才會集體失蹤。
  妳的母校對於服儀的要求十分嚴格,白色短棉襪以外的襪子一概違規。但反正妳早就畢業了,沒人管得著妳,加上這一大早的,妳也不知該去哪裡生出一雙白色短棉襪,只好隨手挑了雙白兔造型的短襪含混過去,穿戴整齊後紮了個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高馬尾便壓線出門。

  妳們偽裝成高中生在母校閒晃到下午,共進晚餐後還去唱了幾小時的歌,妳被許墨接回家時,早已過了午夜十二點。
  回家路上,妳興奮地和他分享今天的見聞,從姊妹們一見面就調侃妳那雙小白兔襪,到晚飯後去唱歌時被櫃台誤認為高中生云云,他都只是安靜聽著,除了微笑及偶爾的附和外沒多作聲。直到進了家門開了燈,妳的分享才告一段落。
  他見妳消停下來,終於主動對妳說了句話:「妳穿高中制服的樣子很好看。」
  妳沒料到他一開口就是讚美,將包包隨意擱置床邊後,樂不可支地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妳想起高中時期那個不苟言笑的訓導主任,再看看身旁的許墨,突發奇想道:「許墨,我覺得你很適合當訓導主任耶!」
  他挑眉,「哦?怎麼說?」
  「我高中時的訓導主任超級嚴肅,但我們都會在背後偷偷笑話他,也有同學會和他頂嘴。」妳偏頭想了想,「雖然你平常很有親和力,但認真起來時那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和生氣時那種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肯定能把大家震懾得不敢造次,從此乖乖遵守服儀規定。」
  「這樣啊。那我現在是不是該取締服儀違規的壞學生?」
  「啊?什麼意──」
  話音未落,一股強勁的力道不由分說朝妳欺上。妳被迫向後傾倒,背微陷入柔軟的床鋪,一雙大手撐在妳臉的兩側,眼前的許墨揚起一抹淺笑,眸底暗湧著狩獵之勢,透出難得未加掩飾的佔有欲。
  他曲著膝卡入妳兩腿之間,阻止妳差點成功夾緊的雙腿。接著他稍直起身子,妳不安分踢著的左腿被架至他肩上,食指隔著小白兔短襪沿著外踝的輪廓繞圈,而後隻手圈住妳的腳踝,拇指伸入襪沿,將棉襪自妳踝上間隔出一段距離後使之彈回,啪地一聲發出細微悶響。
  「有圖案的白色短襪,違規。」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妳,薄唇輕吐。
  他將妳的左腿放下後俯下身,臉距離妳僅咫尺之遙,溫熱的鼻息與妳有些急促的呼息糾纏在一塊,而他的手仍在下身游移,厚實的大掌順著腳踝一路緩慢向上撫摸,所經之處留有他溫柔的餘溫,不熾熱卻點燃了妳的慾火。
  「裙子過短,違規。」他暗啞的嗓音落在妳耳邊,已然羞紅的耳廓一陣酥麻,妳不自覺輕哼了聲,雙手幾乎是反射性圈上他的脖頸,將他的臉拉得更近,蜻蜓點水般地在他唇上印下挑逗性的一吻。
  他眼裡的笑意伴著情慾越發深刻,揉合成危險的信號。制服裙襬被他的手背撩起,遊走於妳大腿的動作更緩了點,大手時輕時重地盤繞,他知道妳經不起如此攻勢。過慢的愛撫隨著每一點移動不斷刺激妳的敏感神經,細碎的呻吟自妳微啟的紅唇逸出,摧毀他眼底殘存的最後一點克制。
  他將唇抵上妳的,磨蹭數回後輕啃了口妳的下唇,而後一遍又一遍深深地攫取妳的呼吸。
  在更進一步侵略之前,他短暫放開妳,妳感受到他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且紊亂。迎來下一個吻之際,妳瞥見他微瞇起的眼中濃厚得接近張狂的肆意正在擴散。

  「妳這麼可愛的模樣,只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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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他的佔有慾......T///T 2019-4-30 22:27
很喜歡這樣的許墨(笑 2019-4-30 1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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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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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頂住你下顎的頭頂

  許墨很容易吃醋。
  他的醋罈子日常打翻,通常妳是不以為意的,甚至還會暗自竊喜。畢竟這是他在乎妳的表現,而且也還在妳的接受範圍內,妳花點心思哄哄便是。
  直到那天,妳發現他居然還會跟小孩子吃醋,才終於正色替他冠上醋王稱號。

  某個周日,妳答應替安娜姊照顧他的小侄子一個下午。
  那孩子就如妳記憶中那般,是個十足十的小大人,鬼靈精怪的,唬弄孩子常見的招式全都不管用,照顧起來實在不太容易。
  後來妳發現他似乎挺喜歡坐在妳腿上,一挨進妳懷裡就變得安分許多,也不會毛手毛腳,因此妳決定讓他待在妳臂彎中,直到安娜姊來接他回家。
  他躺著躺著,竟然就在妳懷裡睡著了。妳端詳著他的睡臉,長長的眼睫毛十分搶戲,一顫一顫的,像是在對夢境做出回應;還有軟嫩的小臉頰,還沒脫離嬰兒肥時期的小圓臉簡直引誘妳犯罪,妳忍不住伸出手偷捏幾下,手感果然棉軟得似棉花糖,他被捏臉時眉頭還輕輕皺起,模樣很是惹人憐愛。
  孩子畢竟是孩子,再怎麼早熟難應付,入夢了還是小天使的。妳這麼感嘆著,將下顎擱在他烏黑細軟的髮頂,雙臂小心翼翼地環著他,不時輕拍他的背。
  看他睡得酣熟,妳悄悄在中心勾勒起對於未來的想像──妳和許墨會擁有屬於妳們的家庭,妳會在他工作告一段落時為他遞上茶水,或許還能為他按按太陽穴,再附上一個臉頰上的輕吻;而他會趁妳在廚房洗碗時悄無聲息地接近妳,自後方將妳擁入懷中,溫暖的大手虛扣在妳腰前,耳邊傳來他甜蜜的低喃。然後妳嬌嗔他怎麼連妳洗碗都不放過妳,他寵溺的笑聲落在妳髮頂,染了一室甜膩……
  想了半天,似乎都與現狀無異。妳們平淡的日常要產生變化,大概需要孩子這個變因吧。
  不知道在妳們婚後,什麼時候要孩子好呢?許墨會想要孩子嗎?妳偷偷看了眼身旁的許墨,卻發現他的臉色不太好,沒有一點笑意,眉頭鎖上心事,看來像是在生悶氣。
  「許墨?」妳試探性地喊他。
  聽見妳的叫喚,他將目光移到妳臉上,妳這才注意到他方才盯著的不是妳,而是小手緊揪住妳的上衣、熟睡著的那孩子。
  「你心情不好嗎?」
  他輕捏了捏妳的臉,「晚點再告訴妳。」

  安娜姊將侄子接回去了。妳關上家門,還來不及轉身就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許墨將頭埋入妳的肩窩,他撒嬌著蹭妳時碎髮撓得妳頸部發癢,妳沒忍住輕笑出聲。
  「你今天是怎麼啦?」妳邊說邊嘗試阻止他繼續蹭下去,伸手打算將他的頭挪開些,卻在達成目標前就被抓住,手背上印下了一吻。
  「沒什麼,只是有點吃醋罷了。」他的大手包覆住妳試圖阻止他的手,將妳往胸膛再攬緊了些。
  「咦?吃醋?他明明只是個小孩……」
  「我知道,但看妳們那麼親密,還是沒忍住。」
  「啊……那以後我們要是有孩子了,你該不會也會吃孩子的醋?」
  「或許會吧。」他在妳耳畔輕笑,牢牢握住妳的雙手:「所以,即使有了孩子,也不要冷落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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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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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握住的小小手心

  許墨對妳似乎總有用不盡的套路,就連閒來沒事與他瞎聊幾句也能讓妳中招。
  但即便是這樣的他,也有憨直得讓妳想抱抱他的一面,例如他總會將妳提過的大小事都銘記在心。
  這項特質能夠解為細心,因為他謹慎又聰明過於常人,才會記得妳說過的每一句話;但妳認為,他會這麼做不是出於優異的天賦,只是單純因為他在乎妳、想了解關於妳的一切,才從來不會錯過每字每句,哪怕是妳隨口一提的幾個字,他都要小心翼翼地放在心上,將它們鏤刻在記憶深處。
  心細得對妳瞭若指掌的他,自然是不會忘記妳喜歡牽手的感覺。
  妳曾經說過,因為他的手又大又溫暖,每每被他牽過,都會有種安全感自妳心底油然而生,像海底的熱泉緩緩浮上,擴散了整片海洋,溫柔而充實地讓妳感到安心。他也就記著了,外出時總會握緊妳的手,偶爾輕撓妳的掌心,弄得妳忍不住輕笑出聲。

  「許墨,我的手比你的小好多噢。」
  一日,妳被他牽著走在街道上時,有感於包裹著妳的手掌之寬大,突然冒出這麼句話。
  「嗯,妳的手確實很小,很可愛。」
  「可是,這樣我就沒辦法包覆住你的手、給你安全感了。」
  「小傻瓜。」他淺笑,將妳的手牽得更緊了些:「能握著妳的手,就讓我很有安全感了。」
  大概就是這種時候吧,妳會深切感受到這個男人真的很愛妳,耿直得妳好想立刻擁他入懷。
  那是一種滲入骨髓的深摯,從來不熱烈,卻永遠都是最真心的。
  他機關算盡,種種算計卻怎麼也落不到妳身上;他愛得笨拙,深過於海,卻只要將妳緊握在掌心,別無所求。
  與妳平淡的日常,他能夠細細品嘗很久很久──直至死亡將妳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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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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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倔強的仰視 (改寫自主線13-19)

  他永遠忘不了妳那時的表情。
  妳淚眼婆娑執起他送妳的幸運,將之抵在喉上,刺在他的心尖。
  他試圖走近妳,隨著怵目的腥紅汨汨流出,尖銳便刺穿他內心的武裝。妳以此要脅他放妳走,將自己作為籌碼,要他將允諾過妳的感謝兌現。
  妳顧不上疼痛,執拗地仰著臉,順著模糊的視線直盯住他。他停下腳步,淚水霧了妳的雙眼,妳看不清他眼中閃過的那絲情緒是真,或亦是場虛假的騙局;但妳能認清那漸遠的身影,那個妳曾在夜半三更尾隨了一整晚、事後想起似乎還隱隱帶笑的背影。
  他要離開了,他放過妳了。
  妳重重地朝他離去的方向開口,妳不認識他,他不是妳熟知的那個男人。夕橘染紅他漸小的身影,染紅妳緊攢著的幸運,在夕陽下閃著亮橙色的光。

  他知道,他的小女孩長大了。
  然而成長的代價,是遠超出預期地令他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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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 2018-12-17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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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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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太大的衣服

  近來似乎流行起「下半身失蹤」風格的穿搭,顧名思義就是以過長的上衣遮去短褲或短裙,營造出似乎只穿了這麼件長上衣的感覺,達到嬌小可愛或是性感的視覺效果。
  就妳所見,敢於這麼穿的屬年輕女孩居多。下半身失蹤的穿法與妳平日的穿著相去甚遠,雖然妳也常穿短裙,但從來沒勇氣將短過一定限度的裙子穿出門;至於上半身,對妳來說小露香肩已是極限,露出度更高的服裝妳是一概敬謝不敏。
  這麼想來,或許可以將妳的穿搭風格歸為保守一類。
  然而這樣的妳,卻在悅悅和顧夢慫恿下入手了一件尺寸過大的T-shirt。
  和她們出門逛街時,她們兩個妳一言我一語,從「老闆妳又不是沒有腿可以露」到「還年輕就賣弄下性感也不錯啊」再到「許教授看了也會很開心的」,兩人一左一右夾攻,費盡唇舌就是要妳試試。
  妳不知道她們怎麼連這也能扯上許墨,也不明白許墨看了是不是真的會開心,但總之在她們推波助瀾下,妳一時腦波弱,就帶了件寬大的上衣回家。
  回到家後,原本想將那件衣服就這麼丟著,但想起悅悅耳提面命地交代妳要穿上等許墨回家,提著購物袋糾結了一陣,最後妳還是決定換上它,乖巧地窩在沙發上滑手機等他回來。
  這件上衣對嬌小的妳來說實在太大件,套在妳身上像是隨手拉了條涼被罩上那麼鬆垮,加上衣服下緣不僅遮住了臀部,妳的大腿有一半都蓋在它之下,是名副其實的下半身失蹤了。
  其實妳也挺好奇他看了會有什麼反應,畢竟這是妳第一次做這種打扮,怎麼可能不期不待。
  好不容易等到許墨回家,妳抬頭向他說了聲「你回來啦」,便故作鎮靜地繼續滑手機。
  他走向妳,摸摸妳的頭,在妳額上留下一吻以及一句「我回來了」,就逕自進了房間。
  ?
  只有這樣?說好的許教授看了也會很開心呢?
  雖說妳對自己的身材也不是特別有自信,但就像悅悅顧夢他們說的,妳還是有幾分姿色的吧?然而許墨見了妳這模樣居然一句讚美也沒有,絲毫無事發生?
  妳知道許墨愛的是妳的內在,是靈魂層次的那種深度,而妳為了區區一件上衣不愉快,簡直像因為男友沒注意到唇彩顏色不同而鬧脾氣的女友那麼不可理喻。理性上這麼想,但妳小小的自尊心喀地一聲裂了一痕,還是忍不住起身,踩著不甘心的腳步來到房門前。
  房內的他掛好剛脫下的外套,正要走出房間,妳們險些撞在一起。
  妳扯了扯自己的衣角,仰起小臉緊盯著他:「許墨你看,我的新衣服。」
  「我有看到。怎麼了嗎?」他倚在門框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妳。妳沒從他眼裡讀出任何特別的情緒,卻直覺似地認為他現在心情很好。
  「既然你有看到,那怎麼不給點回饋啊?一點反應也沒有……」妳喪氣地垂下頭,雙手緊攢著衣服下襬。
  「嗯?妳希望我有什麼反應?」
  「唔……說這樣穿很可愛……之類的?」妳說著臉就熱了起來,這話聽來像在自誇似的。
  「是很可愛,還挺誘人的。」
  得到了預料外的形容詞,妳驚喜地抬起頭,撞進他過分平靜的墨色眼眸。妳的耳上傳來一陣溫熱,是他低笑時慢悠悠的吐息,混雜了彷彿要將妳吞噬殆盡的熾熱情慾。
  「這麼想知道我的反應,不如我現在就讓妳見識?」

  什麼過分平靜的墨色眼眸?分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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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4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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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抱抱我

  「我好想你。」
  妳對著電話那端脫口而出後立刻摀住嘴,彷彿這麼做可以阻止話音傳到他耳裡,但為時已晚,妳微弱卻殷切的思念早就順著電波飄洋過海。
  許墨去了趟英國參加研討會,為期兩週的出差行程才過了一半,於妳而言卻像半世紀,久得難捱。
  這是妳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分隔兩地。他依約每天打電話給妳,不時傳訊息與妳分享所見,妳在與他的聊天室中體驗他的英國行,然而異國風情絲毫無法填補他不在妳身邊的缺憾,妳隨他看得越多,對他的想念就越深。
  妳原先以為每日一通電話外加訊息已經奢侈得足以取代他的陪伴,直到他起飛後的第一晚,妳對著雙人床空虛的另一側發起呆,才發現自己有多貪戀他的體溫。他起床時遺留在枕邊的溫度早已散盡,妳撫過專屬於他的位置後將自己裹緊在被中,企圖佯裝他溫暖有力的雙臂將妳牢圈在懷裡,但尚未暖透還透著涼意的被窩底下除了妳蜷縮起的身子外,什麼也沒有。
  父親逝世那時妳都獨立地撐過來了,區區半個月的分離本不應造成任何影響,妳還是會照著往常的步調生活,算好時差掐著點傳訊息給他;他出發前還笑著輕捏妳鼻尖,叮囑妳別背著他哭鼻子了,妳當時信誓旦旦,只差沒拍胸脯保證自己沒那麼脆弱,如今短短兩週都撐不過,妳想來都覺得好笑。
  曾幾何時妳變得如此依賴他,像在他掌心被豢養了太久的蝴蝶,沒了他竟也忘記如何振翅,只是夜夜在無邊的寂寥中掙扎,於枕上曳出幾道輕淺的痕跡。
  妳並不想成為他此行的罣礙,這個祕密卻不經意自唇齒漏了出去。
  妳不安地緊捏著手機等待他的回應,偷偷想著,作為對妳瞭若指掌到了幾乎能讀心的程度的枕邊人,會不會其實他早就猜到會如此了呢。
  「我記得有個小傻瓜承諾過不會偷哭?」他的語氣聽來輕鬆,摻雜了些許笑意,像是對這樣的發展毫不意外,看來確實是被他料中了。
  「我沒有哭!」
  「嗯,我知道妳現在沒有,那其他時候呢?」
  妳才剛對著另一端大叫,試圖捍衛最後一點顏面,卻在他的提問下宣告失敗。不擅撒謊的妳不敢作聲,此刻沉默替妳說明了一切,只能忐忑地等他再回覆。
  「等這邊告一段落,我會盡快回去。」
  聞言,妳連忙開口:「不用啦,不需要為了我急著回來,你慢慢來就好了。」
  妳不希望他受妳影響才努力隱瞞這點小情緒,要是他真的因為妳提早回來了,豈不是成了他的負擔?這是妳最不樂見的啊。
  他似乎聽出妳的心思,安撫般地溫和笑道:「不是為了妳,是為我自己。」
  「為了你自己?」妳不解,沒能聽懂他的意思。
  「是啊。早點回家,就能早點抱抱妳了。」
  聽著他的聲音,妳在腦海中勾勒出他這麼說時的神情──他有些慵懶地靠上椅背,唇角微勾,是妳熟悉的弧度,是專屬於妳的溫柔;他的眉眼間蘊著寵溺,不論他是否為了安慰妳才那麼說,釀了滿眼的思念都是真的。
  自他口中說出的抱抱二字聽來像在撒嬌,是少見的可愛,甜而不膩,讓妳忍不住輕笑出聲。
  「那我會乖乖等你回來。」妳頓了頓,又補充了句:「等你回來……抱抱我。」
  「乖。」

  果然還是希望他早點回來。妳這麼想,但至少今晚應該是可以做個好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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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原作者| 依霏 發表於 2018-8-9 15:5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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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等我長大

  妳和許墨都不是特別喜歡出遊的人。
  許墨知道很多私房景點以及獨門店家,例如他為妳安排的海灘長假,又例如他在那個秋日帶妳去的自釀葡萄酒的小店。他似乎在遊歷這部分也格外博學多聞,妳只需要跟著他,一趟車程就能讓妳收穫到此生未曾見過的美景,或是一次永生難忘的對話。
  但這樣的他,除非是精心規劃過,否則閒暇時通常會選擇待在家裡,為自己也為妳泡上一壺桐城小花,靜靜品嘗難得緩下步調的時光。至於妳,媒體業沒什麼固定的休日,何況妳又是凡事都想親力親為的老闆,好不容易迎來休假,還能有什麼比在最舒適的家中消磨上一整天要來得愜意呢。
  所以當妳們都放假時,大多會一起賴在沙發或是床上,他讀書,妳靠著他滑手機或是打盹,一天就這麼簡單地過去。偶爾妳心血來潮拉著他到周邊散步,他也從來不曾拒絕,總是笑著陪跑,等妳耗完興致,覺得乏了,再牽著妳的手回家。
  妳難得地在鬧鐘響之前轉醒。妳醒來時許墨已經不在房裡,室內幾乎是全暗的,只有自拉上的窗簾後方隱隱透出的些微亮光作為唯一光源。
  妳想大概是許墨起床後為了讓妳睡得安穩些而順手拉了窗簾吧,妳下了床拉開窗簾,大把陽光霎時湧入明亮了房間,刺眼得妳急忙瞇起雙眼,習慣如此光亮後才稍稍睜開了些。戶外風光明媚,天晴朗得可以看清極遠處山巔的輪廓,藍天白雲映入眼裡,剛醒不久的妳立刻神清氣爽了起來。
  看來今天是個適合到公園踏青的週末。妳帶著大好心情梳洗過,和許墨共進了他準備好的早餐,便提議一起出門走走。他如妳所想一口答應了,於是妳興高采烈地和他出門曬太陽,前往鄰近的那座公園。
  妳們兩人坐在公園一角的長椅上,看著許多小朋友在公園內嘻笑追逐,不少家寵也被帶出來遛遛,孩子們的歡笑聲摻雜著小動物的叫聲此起彼落,好不熱鬧。活潑的氣氛感染得妳心情大好,話匣子一開便和許墨聊了很多,當然幾乎都是妳在說話,他微笑點頭附和,盡責地扮演好傾聽者的角色。
  話說多了,妳口一渴,瞥見另一側的飲料販賣機頗為心動,便問了許墨想喝什麼,妳一併買回來。他稍微想了下,沒有回答妳,說了聲「我去吧」之後就起身離開。
  沒了可以說話的對象,妳開始觀察起周邊,突然一隻松鼠風一般地自妳腳邊衝過後爬上一旁的大樹,很快就失去蹤影。才感嘆著牠的好身手,許墨已經回來了,手中拿著兩瓶不同的飲料,都是妳愛喝的,妳糾結了幾秒才接過其中一瓶。
  他重新在妳身旁坐下時,妳才發現除了兩瓶飲料,他還帶了一個小女孩回來。
  小女孩看來約莫四、五歲,個子嬌小,貌似是被熱紅的小臉圓澎澎的,小腦袋瓜後垂著的馬尾以粉色蝴蝶結髮飾紮起,與她身穿的粉色洋裝似乎成對。她仰著臉站在坐著的許墨面前,一雙水靈靈大眼直盯著他。
  「剛才在投販賣機時遇到這孩子,不知怎地她就跟過來了。」見妳看著小女孩,許墨向妳說明道。
  「這樣啊,小妹妹好可愛。」妳自長椅上起身後蹲在她面前與她平視,小孩子的晶亮雙眼有神得像會說話,妳覺得自己險些要被那對黑色瞳仁吸進去。
  妳說她可愛,她倒是不怎麼領情,勉為其難地將視線自許墨身上移開,落在妳眼裡的目光除了敵意還有些許輕鄙。妳一愣,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不過就是蹲下身嗎,怎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妳啊。這是一個五歲小女孩會有的眼神嗎?
  「剛剛這個大哥哥說他叫許墨。」她奶聲奶氣地開口,伸出小手指向他。
  妳不明所以:「是啊,他叫許墨,怎麼了嗎?」
  「那我想要叫他墨墨!」她替他起完外號後立刻狠盯著妳,語氣也是與稚嫩外表大相逕庭的兇狠:「大姊姊不可以和墨墨坐在一起!」
  「呃,為什麼不可以?」妳仍舊滿頭問號,絲毫沒懂這是什麼情況。
  「因為等我長大了想嫁給墨墨!」小女孩還帶點嬰兒肥的小手臂抱胸,煞有介事地說。
  「噗。」一旁看戲的許墨沒忍住偷笑出聲。
  妳看了他一眼。事先當然是沒想到來趟公園也能攤上這事,不過怎麼突然就變成妳和這小女孩的修羅場了啊,當事人還有臉隔岸觀火,好像小女孩口中的墨墨另有其人一樣。
  「嗯──我知道這個大哥哥長得很帥,可惜他已經跟我結婚了,所以妳不能嫁給他喔。」妳神情認真,將臉朝她湊近了一些些,就怕她沒看清妳有多正經。
  「可是、可是我長大了就想嫁給墨墨!」小女孩不服氣地揮舞起雙手,又叫又跳地再一次向妳做出這番宣言,激動得原本柔順的馬尾都要被甩亂了。
  接下來小女孩一直跳針著「長大後要嫁給墨墨」,直到她的母親找到她,向妳們兩人連連道歉並將她帶走後,妳們周邊才安靜了下來。
  坐回原位時妳嘆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和一個跟著陌生帥哥走,而且還大聲嚷嚷要嫁給對方的小妹妹較真。
  姑且算是罪魁禍首的許墨笑著問:「大姊姊這算爭贏了嗎?」
  妳沒好氣地看向他,他看起來心情很好,大概是被方才那齣小鬧劇逗樂了。
  「要是爭輸了,你要等那個小妹妹長大?」
  「哈哈,不會的。」他揉了揉妳的髮頂,親暱地湊至妳耳邊:「我只對我的小姑娘有耐心。」
  妳心裡甜滋滋的,唇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很快地反握住他覆上妳手背的手,而後十指交扣。
  「看在許先生這麼會說話的份上,只好原諒你剛才袖手旁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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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r|手機版|在水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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