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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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ILUNA│Renkyotto] 十年時差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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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歐美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01-06

《十年時差》

*Renkyotto
*Ren Zotto X Kyo Kaneko
*清水*設定上ILUNA是高中 *從ILUNA畢業十年後的飯鏡  *長情的故事

01 My casket

「謝謝大家來跟我閒聊,講一些幹話,我們明天見!」
結束幾個小時的直播,切到了結尾的畫面。
Kyo看了下剛剛沒看完的superchat,查看了推特跟回覆了幾個fanart,他若有所思的坐在螢幕前,為了查找一些資訊瀏覽著網頁,但也沒真的把內容讀進去。
近30歲的年紀,Kyo當直播主也要十幾年了,這些年直播圈的風風雨雨也不少,他都算是熬了過來,找到自己的定位,鞏固了粉絲群,這份工作對他來也得心應手。
只是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雜談和遊戲直播,這些事情他都常做也知道怎麼在直播上做效果,但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做同樣的事,對,的確是少了一些新鮮感,他想做一些新的事。
音樂,Kyo知道同行們都有在做原創曲或翻唱,他的粉絲也常常叫他做,但是他對唱歌這件事就一直沒把握,說到底,就是經驗的不足使自己沒有信心做的好,但所謂經驗的不足不就也是他現在正在追求的新的事嗎。
他不想做翻唱歌曲,因為那會讓人拿原唱跟自己比較,那就只能是自創歌曲了,他首先要先找一個音樂團隊為他寫歌跟詞,和一些繪師替他設計單曲封面跟MV畫面。
自從Kyo開始想做一首自己的歌以後,他便常常想著這件事,他知道他要做一首歌但還不確定自己想做的是什麼樣的歌,是流行的K-pop嗎,還是比較熱血的日式動漫歌曲,要藉由這首歌抒發什麼樣的情感,不知道,他還沒有頭緒。
他開始大量的聽各式各樣曲風的歌,甚至是無時無刻的戴著耳機,閒暇時就看些樂理知識的影片,為他那首尚未出世的歌絞盡腦汁。直到某天Kyo在Youtube上無意間點進了一首歌。

I didn't fucking ask yet
我還沒有開口要求
I'm your daily habit
做你每日的習慣
Welcome to my casket (Casket)
歡迎來到我的棺材

他一聽就覺得這首歌很怪,歡迎來到我的棺材?王子?這是什麼歌。
但聽了一次後他再聽一次,就已經會哼哼唱唱了,他覺得這首歌怪的很特別,很有自己的特色。他也去查了這首歌的歌手,是一個獨立音樂電台的主持人唱的,叫做Zotto的一個人。Zotto?Risotto?是什麼燉飯嗎,這個人的歌跟名字怎麼都一樣怪阿。
Kyo點進了Zotto在Youtube的音樂電台,發現Zotto每周四晚上都會有固定的直播,他看了幾個留檔,畫面清一色沒有人,都是大自然的景緻,像是自己拍的草原或海灘循環播放,播放著輕柔的背景音樂。
電台是Zotto一個人在主持,主要是在教作歌作詞、彈吉他或歌唱技巧,留言的都是專業的音樂人一起討論音樂,是一個很愜意的氛圍。
Kyo覺得自己可以在這個電台裡學點東西,於是跟了幾個禮拜Zotto星期四的直播,甚至能為了聽Zotto的電台而排開自己工作的時間。
在Kyo的時區裡Zotto的直播都是在晚上,但Zotto常會說著早安,天氣真好之類的,他們之間存在的時差,大約是十幾個小時。
『左手食指根部輕靠琴頸下緣,大致上就可以穩定。手指較長的人,還可以試著將大拇指放置在琴頸上緣,握住整支琴頸,除了增加穩定度以外…』
Zotto溫暖的聲線從螢幕中傳來,Kyo把已經不知道被晾在房間角落幾年的吉他拿出來,照著直播上的步驟一步一步的彈,練習了幾次,試著找回多年以前的手感。
他覺得聽Zotto的電台很舒心,雖然是在室內,但看著螢幕都可以感受到那片草原上的微風,輕撫過他的眼瞼,有時候這麼聽著聽著,即便他不是那麼好睡的人,他都能聽著睡著。那是一個他很熟悉的語調,使他感到安心。


02 The latters

『你們問我創作的靈感都是哪裡來的嗎?恩…這個嗎,我想想…』
又到了星期四,今天的Kyo取消他自己的直播工作,他很不舒服,頭痛的感覺讓他想要發嘔,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邊聽著Zotto的直播,試圖轉移對疼痛的注意力。
『多半是紀錄一些生活經驗轉化為歌詞,再根據歌詞的情緒選擇適合的旋律,但對我來說的話…我的學生時期總會給我無盡的靈感呢。』
『那也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就已經寫很多了,只是有些歌是這幾年才拿出來修改跟重錄,想一想關於學生時期的歌我至少就做了快一百首…聽不出來有這麼多?哈哈,那代表我隱瞞得很好啊。』
『我最近比較新的歌不是那首〝Casket〞嗎,有時候我都會想我創作的這些歌單就是我的葬身之處,或許我已經把大部分的自己都葬在18歲時了,你們聽這些歌時就像在參觀我的棺材。』

聽了幾個禮拜Zotto的電台,Kyo常想說這傢伙樂觀正向到不可思議,今日卻講出葬不葬這類的話,果然歌曲中的情感是能窺探到人不同於平常的一面。

『好吧,那我就來放一首很舊的歌吧,算是我剛開始寫歌時的作品,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很青澀,有點害羞呢哈哈哈,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就是今天的最後一首歌,我們下週同一時間再見囉。』
電台中的人聲逐漸散去,背景音樂換成了一首輕快的曲調,在愉快的前奏結束後,當年只有十幾歲青澀的Zotto這樣唱著。

Latters passed around in class are anonymous
課堂上傳遞的紙條沒有屬名
each person jotting down a sentence
一人寫著一句 一人寫著一句
carrying a fragment of someone's soul
承載著每個人的一點靈魂
Who is the first? Who is the last?
第一個人是誰呢 最後一個人又是誰呢
It's like a single looping track  never-stop never-end
像是單曲循環 不會停止 沒有止盡

Kyo閉著眼聽著,在心底笑了出來,連收音設備都比現在還差,的確也如他說得很跟現在比青澀很多,聲音和現在也有些微妙的差異,當時的聲線也比現在更高一些,更飄忽一些,十多年來的練習歌唱,進步果然很大。
但話說高中時期在課堂上傳紙條的記憶人人都有呢,當時手機和網路都是個高級玩意兒不是每個人都有,傳紙條這個行為可以說是最復古卻也是最有趣打發無聊上課時間的作法,Kyo想起自己在高中時也很常和同學傳紙條,聊著一些沒有意義的廢話和同學的糗事,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Kyo閉著眼很快就陷入夢鄉了。



03 Zoomer

到了下一個禮拜四,Kyo因為直播時間拖晚了,沒有及時趕上Zotto的電台,聽到時已經過了一半,正在播著一首叫《Smokey Lowkey》的歌,又是一首怪歌,有點像90年代的美式饒舌,Zotto邊笑邊說那是自己很沉迷抽菸時候寫的歌,現在已經不抽,但這些歌曲就跟他的生命歷程一樣被紀錄下來了。
Kyo在螢幕這頭聽到另一邊的他邊敲打著鍵盤邊按滑鼠,因為畫面上顯示著的是海邊的景色,但場景果然是預錄的實際上的Zotto還是在室內的,太輕鬆的氛圍讓他以為真的是在海邊。

『說到饒舌,我年輕的時候還有做過另一首歌叫做《Zoomer》,現在想想也覺得好好笑。』
『嗯?你們問那首歌在講什麼?哈哈哈,那時候高三的時候看到新的一批新的高一生進來,又跩又菜的樣子,無聊的時候就寫了首歌來唱唱,你們要聽?』
『哈哈哈哈那首還是別了,想想都覺得好丟臉。』

說是這麼說著但最後還是拿著吉他清唱了幾句,像是老是問蠢問題,喜歡標新立異,無可救藥的中二病等等歌詞,但他邊唱邊笑,最後自己也唱不太下去。

『我不行了,真的不行哈哈哈。我從以前就好難真的去roast別人,我好爛喔哈哈哈哈哈哈哈。』
螢幕另一頭傳來了紙張翻越的沙沙聲,還有Zotto憋著笑的笑聲。翻閱著的紙似乎是樂譜的樣子,最後聽到把譜放在桌上的聲音。
『雖然是首很好笑的歌,也挺黑歷史的,但我還是挺喜歡這首歌的。』緊接著在後面嘀咕著什麼Kyo沒有聽清。

Kyo邊聽著電台邊把吉他拿出來,想要模擬一下Zotto剛剛彈的那幾個和弦,但怎麼學也學得似不像,不知道螢幕對面的人彈吉他都彈了有多久了,可以這樣信手捻來,彈得這樣輕鬆自在。
自己沒碰吉他也很久了,想想上一次彈吉他大概也是ILUNA的高中時候,大概是高一吧。現在邊直播工作邊練習著吉他,雖說也沒有真的很認真在練習,更何況他以前彈的吉他就已經不怎麼樣了,這樣的吉他復健期不知要多久,現在一個鍵一個鍵的回憶手感。


04 Cotton candy

『嘿大夥兒!今天過的怎麼樣!抱歉我今天來得比較晚,我們這邊一大早便在下雨呢!要聽聽嗎?』
到了下一個星期四,今天Zotto的電台開得有些慢,開台的時間在Kyo這邊已經是接近晚上凌晨一點了,巧合的是,Kyo的城市今天也在下著小雨。
Zotto把直播的畫面切成下著小雨的街道,並把麥克風遞到窗邊,Kyo在這頭聽見了雨滴打在窗戶上聲音,跟這邊城市下的雨沒什麼不同。
Kyo今天早早下了直播,本想著躺在床上休息一下等著Zotto開播,沒想到等著等著就已經這麼晚了,不太像他平常的作風。

『今天怎麼樣呢?雨天的時候我會比平常憂鬱些呢,因為我很喜歡去戶外走走。』
『嘿你們也該多出去走走,對心理健康很好的,有時候對音樂創作也會有幫助啊。』
『下雨也是滋養大地?對,你說的也對,下雨天看書或是彈吉他都能比平常更專注,而且下雨的時候外頭會有一種,一種,我不知道,一種雨的味道?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麼嗎,我是挺喜歡那個味道的。』
連下雨造成的泥土溼氣味道都喜歡,這傢伙到底是有多正面。Kyo想著。

『說到這個,我以前也寫過一首有關吉他的歌,不是說是用吉他彈的…啊,不對這首歌也的確是用吉他作的…我到底在說什麼,總之我有寫過一首關於彈吉他的歌,應該算是首情歌吧…下雨天播給你們聽聽吧。』
不知道他為何今天講話有些吞吐,雨聲伴著鍵盤滑鼠聲,在稍微有些憂鬱的雨天播出。
前奏只有著吉他的伴奏,細聽的時候還聽得出撥片震動弦的聲音,格外純粹。

On that too soft sofa
在那張太柔軟的沙發上
Fingertips pressing on the chords hurt a bit
按著和弦的指尖有些痛
Oh, it's not me who's hurting
喔不是我痛
It's that boy with the blue cotton candy hair sitting across from me
是那個坐我對面的藍色棉花糖男孩
Cotton candy blows out the sweet wind
棉花糖吹出香甜的風
Blue and pink
藍色的 粉色的
His delicate fingers press out a bloody hue
他纖白的手指按出了血色
Why couldn’t I hurt for him
願我能為他痛就好了

Kyo楞了一下,甚是有些恍神。音樂結束以後Zotto也遲遲沒有說話,好一陣沉默。後來Zotto說著什麼他也聽不進去了。

〝The boy with blue cotton candy hair〞

Kyo翻身躺在床上,睜開了雙眼,眉頭緊的放不開,心跳大聲的鼓譟起來,像是亂了拍的爵士鼓,他偏頭看見自己已經留至肩膀的藍色長髮。
好像什麼都想起來了。


05 Ren

Ren。

這是第一次,第一次Kyo沒有把Zotto的直播聽完,他起身把電腦給關了,把自己摔進了床裡。
現在甚至已經不能叫作Zotto了,而是Ren Zotto,Fuck,我怎麼知道他姓什麼,他以前就是這個姓嗎還是他改過姓了,我不知道啊我從來沒有想過他姓什麼。
這是一個玩笑話嗎,怎麼會有這種事,對,這個聲音是很耳熟沒有錯,但自己怎麼想都沒想到......不,或許他早就想到了,那股熟悉感,為什麼會一聽他的直播就一直聽下去…這一切早就已經有徵兆。
他想起來了,他現在的這把吉他就是當時Ren的舊吉他,琴身上還刻著一個小小的R字,他的吉他也是他教的…Fuck!
Ren的名字就像是一個漩渦,能捲起那些沉澱在記憶底部的沙塵。

『Kyo!放學要一起走嗎…欸!別走阿!』

『手指要盡量靠近琴衍,這是壓弦最省力的方式。如果手指按在中間也不太好,靠左邊也容易壓不緊而發出「滋…」的雜音,嘿,有點耐心好嗎!學樂器要很專心的!』

『你的頭髮好像棉花糖,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要不要試著留長看看?』

『嘛,長頭髮很好看阿,不管男生還是女生。』

星期五早晨,Kyo覺得他整夜都沒有睡好,他的思緒奔馬一樣的在他腦海裡不停蹄的跑,靜都靜不下來。走進浴室梳洗時他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隨手扎起了的小馬尾,這個髮型似乎是在Ren隨口說長髮好看後自己也不自覺的就留到了現在…Fuck.

心煩意亂的刷牙洗臉,他感覺他好像被騙了,內心裡面有一股無名火,但說到底也沒有人真的騙他。
昨天的直播他聽到一半,他應該要接著聽下去看這個混帳說了什麼,恩,或許是他想錯了,都過十幾年了或許他認錯人了,對,事情可能跟他想像的根本不一樣。他打開電腦點進了那個他已經跟播近兩個月的Zotto電台,翻找著昨天直播的留檔。
翻找來翻找去,怎麼看都只有上禮拜的留檔沒有昨天的…Fuck!Jesus Christ!This Mother Fucker!真的沒有!明明每個禮拜都有留檔就只有昨天沒有!你他媽到底AKDKJF@#!$%#@,好啊,你什麼意思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心虛了是吧!阿?!寫那首歌是什麼意思!說我的頭髮很好吃又是什麼意思!好啊,要跟我玩是不是,我就看你下禮拜開不開播阿!你他媽什麼義大利料理!Mr.Risotto!


06 Coward

惱火了一個禮拜,又到了禮拜四。這個禮拜裡Kyo左思右想,他想說不定可以私訊這個Zotto確認他的真實身分,但是他除了Youtube以外連個推特都沒有…還是說乾脆直接私訊Ren?但他現在還不能確定Zotto就是Ren,要是不是呢?要是不是的話多糗阿…都這麼久沒聯絡了一聯絡就說「嘿我知道我們很久沒聯繫,但你是這個人嗎,你寫這首歌是什麼意思啊」,啊萬一Ren就回不是欸哈哈你在說什麼,啊,想到就煩死人了。

進入Zotto的待機室過了半小時後,螢幕對面才傳來了聽起來很不妙的聲音。

『嘿chat,今天過的怎麼樣,抱歉我今天又遲到了…咳!咳咳!抱歉。』
『我這禮拜感冒了…原本以為只是個小感冒沒想到越來越嚴重,所以我需要多一點休息時間,今天的直播可能會開比較短一點,哈哈抱歉。』
『你們也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原本還在氣惱的Kyo聽見他那個沙啞的嗓音一下就軟了下來,開始擔心起他的身體狀況。這個奸詐又狡猾的人,這種時候誰還氣得下去。
Zotto的聊天室紛紛送出了關心他病況的留言,他說了會好的要大家別擔心,接著在聊天室有人談起了有關上禮拜的直播。

『上禮拜直播沒有留檔?Humm…你們知道的,我覺得最後面我說了一些難為情的話,想一想還是不要留檔比較好,上禮拜說的話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小祕密好嗎?』
This mother fucker bitch!Kyo才剛被澆熄的怒火又被點燃,上禮拜到底說了什麼,那首歌結束以後又說了些什麼!什麼叫作就當作個秘密,秘密你媽。
聊天室有些人在好奇著上禮拜說什麼,有些則是在求求他放回上禮拜的留檔。

『嘿!別這樣嘛,這是我的頻道我可以自己決定要留什麼檔吧?嗯?哈哈哈—』
Kyo這次仔細聽了的,這個笑聲,這個渣男笑,的確是化成灰都應該要認出來的,自己之前怎麼就沒有想起來呢?Fuck!
『好嘛好,我會補償你們的好嗎?你們喜歡聽我以前那些舊的作品對嗎?我今天會再放些舊歌的。』

『你們知道那些舊的作品…其實有時候很難去面對,不是我不喜歡它們,相反地我很珍惜它們,珍惜那些情感…只是有時候,哎呀,就是聽了會覺得很難為情。』
『或是聽了那些舊歌,我會一直去想如果當時做了不同的選擇,會不會現在就會有什麼不同了?但不管怎麼說都是有那些歌以後才有現在的我的…我怎麼會不珍惜。』

用著軟糯的聲音把這些感性的話說完,Zotto按了幾下滑鼠,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再吐出來,像是宣布著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的說道。

『嘿Guys,我想要告訴你們上禮拜那首《Cotton Candy》和上上禮拜的《Zoomer》那幾首歌,其實我是把他們作成一個系列的…這系列的歌都是在傳達…傳達我生命中的一些小故事,目前已經有五、六首歌,而且這個系列作品還在持續進行,我現在也還在寫相關的歌』
『或許我之後會重錄一個合輯,但我現在還沒有頭緒這個系列要叫什麼。可能之後就會有靈感了,嗯,誰知道呢,哈哈。你們期待這個系列嗎?我今天要放的也是其中的幾首歌。』
『咳…咳咳!我今天好像不能再說更多話了…我們來聽一些歌吧。』


《Radiant light》

When I first saw you,
我第一次見到你時
Your eyes held a cold, piercing stare,
你帶著清冷的眼光
Seeming to scorn, showing no care,
甚至是有點鄙視 不畏懼一切
Like an angry cat with furrowed brow,
皺著眉頭 像是隻生氣的小貓
Standing amidst my sheet music pile somehow.
站在我的譜堆中間

From that moment,
從那之後
You became a part of my tune,
你就融進了我寫的那些旋律
Becoming the radiant light in my room.
你就成為我生命中的光


《Coward》

Beneath the setting sun, you're walking ahead
在夕陽西下時 你走在我前面
Casting shadows, long and wide.
影子被拉的好長好長
With each step closer, I silently tread,
於是我試著向你邁進幾步
Our shadows intertwine, side by side.
讓我們的影子交疊

But even as they merge, I falter and stall
即使我們的影子交融
Too timid to reach for your hand.
我終究沒有勇氣牽起你的手
A coward am I, unable to call
我終究是個膽小鬼
To tell you how special you are,
我終究沒有辦法告訴你 你對我有多特別



本文最後由 LoveSparrow 於 2024-3-3 11:44 編輯

留言

@LoveSparrow 改好了喔! 2024-3-3 11:35
標題請使用統一形式填寫:  [原作│CP] 標題 [分級](後綴可自行添加)  ()為選填 2024-3-3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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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期四洗衣日 發表於 2024-3-3 11: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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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3

07  Memory vortex

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是在Kyo的房間…或是當時房間是Ren的,但正確來說的確是在Kyo的房間。

「你、你是誰啊?」上完一整天的學回到了宿舍的房間,累透的Ren一開房門便看到有個陌生矮小的藍色人影,抱著一個紙箱站在他房間的中間。
「啊?我、我是今天剛搬進來的,舍監說這間是我的房間。」陌生的藍色人影這樣回道。
「你的房間?」Ren環視著周遭,電吉他和音箱,貝斯和鋼琴,散落一地的譜,這不就是我的房間嗎。
「你看這個。」藍色的人拿出手機,上面有著舍監傳給他的訊息,寫著Kyo的房間號碼是0217,而Ren現在的房間號碼也的確是0217沒錯。
「什麼跟什麼啊…」Ren也拿出手機,翻找著舍監的對話框,發現舍監早在三個月前就已經傳訊息給Ren說因為有新生要來住,要他在7月20日前搬去另一間房間,7月20日,就是今天。
「Oh shit…抱歉,我會盡快快一點整理的…啊,抱歉,我是Ren,你叫什麼名字?」

「Kyo,Kyo Kaneko.」

「OK,Kyo,抱歉,我今天會趕快把東西搬出去,我先把床收出來讓你睡好了哈哈。」
Ren邊說著,邊雜亂無章的把譜和書丟進箱子裡面,Kyo歪著頭,也蹲了下來開始收拾Ren的東西,只是和Ren不一樣,他擺放進箱子裡的樣面有條有序。
「啊,你不用幫我做這些的,你剛來吧,去那邊的椅子上休息吧。」
「沒關係,收快點我今晚才有地方睡。」Kyo沒有理會Ren的說詞,逕自的替他整理起來。

Kyo看見Ren的房間裡滿是音樂相關的東西,樂器、譜、音箱、調音器等等

「你喜歡音樂嗎?」
「嗯!很喜歡呢!你也玩音樂嗎?」
「沒,我沒有在玩。」
「改天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Ren隨手撥了一下琴弦。
這是Kyo第一次近距離聽到吉他聲,他感覺他的心多跳了兩下,那是一個很乾淨、純粹的和弦,像是來自天堂的聲音。

這傢伙人挺好的,Kyo心裡想著。

那天他們一起把Ren的東西搬到新房間,在搬家的路上遇到舍監,舍監才說要Ren搬走是因為Ren打鼓的聲音太大已經遭人投訴,所以才要搬去另一間遠離其他學生但是比較大的房間。
Ren的新房間在這棟宿舍的最頂樓,這層樓只有這一個房間,比原先的房間大了有兩倍不只,雖然說頂樓的房間會比其他房間更熱一點,但Ren似乎也蠻喜歡的樣子。
那是Kyo在ILUNA的第一夜,幫了一個奇怪的學長搬家,最後因為東西還是沒搬完所以縮在Ren的床上睡著。


08 Good at—

「Fuck you Ren,為什麼你對任天堂的遊戲都這麼擅長?」
「嘿嘿,你要再玩一把嗎?」

自從第一天幫忙Ren搬家以後他們就莫名的熟識起來,他們會翹課出去打保齡球和飛鏢,會在下課後的夕陽下一起邊打邊鬧的走回宿舍。
加上因為Ren的房間實在太大,他不知道去哪裡生出了電視、遊樂器和沙發,下課之後就常常約集一群人在他房間聊天、吃東西、打電動,玩明星大亂鬥之類的,無奈Ren是這方面的高手,幾乎沒有人打得贏Ren的。
其實Kyo不覺得自己是很容易和別人熟稔起來的個性,只因為Ren身邊的能量太愜意和正面,任何人都能很隨意出現在他身邊,並感到安心和自在。他就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照亮身邊所有的人。

「吶,別了我要休息一下。」

Kyo說著放下手中的電視遊樂器握把,躺在Ren的沙發上歇息,現在進出Ren的房間已經跟進出自己家的廚房一樣了。
Ren放著他休息,自己則隨手拿起在一旁的貝斯,試著幾個和弦。
貝斯和吉他不一樣,吉他是主旋律,是舞台上一枝獨秀的星星,而貝斯本身就比吉他低一個八度,是節奏和和弦,像是陪襯鮮花的綠葉,是低調的美學。

但不管是什麼Ren都很擅長。

「為什麼你什麼都很擅長啊?」Kyo不耐煩地撐著頭,看著正在調整琴弦的Ren問。
「啊?我沒有什麼都很擅長啊。」
「你有啊。」

Ren會鋼琴、會貝斯會吉他、會打鼓、會唱歌、會寫歌寫詞、會交朋友,會替別人著想,還會打明星大亂鬥。

「我沒有啊…你看我們上一次一起玩Minecraft,那時候我不是蓋了一個很醜的UFO嗎…然後上次玩那些解謎遊戲,我也不太在行…我覺得你在這些地方就比我好很多啊。」

然後這傢伙還很擅長看到事情好的那一面,就好像是這個世界再壞再糟,他就是能看見優點,每個人的優點,有時候這人真是閃耀的讓旁人睜不開眼睛。Kyo嘆了一口氣,他環視了一下Ren的房間,這個房間簡直像是樂器行一樣。

「你之前不是說要教我音樂嗎。」
「欸?你想學嗎?好啊!你想學什麼。」
「這個。」Kyo摸了一下在沙發旁架著的吉他,自從第一次聽到吉他的聲音以後,他就很難忘懷。那是一個多純淨的聲音啊。
「吉他嗎!好啊!」

Ren放下貝斯,歡喜地跳過來Kyo旁邊,把吉他的音調好,再讓Kyo把吉他擺好。

「這樣嗎?」
「我幫你一下。」

Ren拉著Kyo的手把他擺到正確的位置,彼此近得好像能感受到對方的鼻息。

「用右手把琴身扶好,左手只是按著而已,不要用左手扶著吉他那會讓你的手變得很卡。」
「左手是放在這邊…用拇指和食指捏著,對,然後右手是用大拇指輕輕撥。」

Kyo刷出他的第一個和弦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你學得很快嘛!你有想要會的歌嗎?」
「呃…Let get it started呢?」Kyo脫口說出他能想到的第一首歌,是ILUNA的校歌。
「喔!那首喔!等我一下喔。」

Ren從譜堆裡面找出那一首校歌後,Kyo看著那有如天書的五線譜納悶,Ren看到他的困惑之後笑了一下,開始解釋這張天書的邏輯,這張圖就是和弦表,這邊是節奏等等,解釋完一輪以後Kyo都睏了。

「大概就是這樣,你試試看。」

Kyo很笨拙地抱著吉他,試著彈出第一段而已,但光是嘗試第一個段落就花了有半個小時那麼長,連前奏都還沒結束。

「天,這也太難了吧,壓這個弦讓我的手好痛啊—」

光是一個吉他就這麼難了,會這麼多樂器的Ren到底是有多厲害,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和心力才能做到現在這個程度。

「嘛學這個是需要一點耐心,等一下喔我看一下。」

Ren繞到Kyo的後方幫他把抱吉他的姿勢喬好,再握著他的左手,看了一下他的手指指腹。

「有可能是因為你練習的時間太長所以姿勢跑掉了…嘿,Kyo,你的手好小啊。」
「Hey Ren,don’t talk this shit to me,OK?」Kyo一個反手就把Ren的手拍掉。
「哈哈哈哈哈,好我不說這個了!好啦,別揍我了!」


09 What make us  

春夏秋冬,時間流淌的速度很快,發生了很多事,卻又好像只是一瞬間而已。

Ren寫了幾首新歌,風靡全校。而Kyo這邊則是在一年內抽高23公分,果然青春期男生的生長力不容小覷,本來遠比Ren矮的Kyo現在甚至比Ren還高一些了。
跟著ILUNA一起,他們一起看過夏日的煙花,在秋季的銀杏樹下野餐,用冬季的雪打雪仗,經歷四季更迭,參加了學校的校慶和園遊會。很難用一兩句話去概括這些時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是他們彼此都很難相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可以交到願意聯繫一生的摯友。
這一天下課後Ren一直沒看到Kyo的人影,直到晚上回到房間後才發現Kyo一個人坐在他的沙發上,很專心的看著譜,在練習著還是那首歌《Let get it started》,專心到似乎都沒注意到房間的主人回來了。

回來時看見他一個人坐在自己的房間裡,這跟初遇他的場景一樣。

在Kyo彈到中間的時候,Ren也跟著唱。

〝You’re always welcome here so feel at home
這裡隨時歡迎你的到來 別感到拘束
十人十色
Jyuuninn toiro
每一個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We all have a different glow
我們各自散發不同光輝
But thats what makes us “us”
這也造就了”我們”
Sit back, enjoy the show oh yeah
快坐好,沉浸在表演裡吧〞

他們相識笑了一下,Ren接著把歌給唱完。

「我彈的怎麼樣?」Kyo彈完以後自豪的問著Ren。
「比以前好多了哈哈,你進步的好快。」
「對吧。」

外頭月圓高掛,月色灑進了在頂樓房間,印在了Kyo身上,但這刻的Kyo不敢直視Ren的眼睛。

「Ren,我有件事想跟你說。」Kyo壓低聲音說著,但眼神仍盯著吉他的弦看。
「什麼?」
「我…我打算要畢業了,在三個禮拜後。」Kyo試圖用輕鬆的語氣說出口,但他語氣中顫抖著尷尬和罪惡感。

他們都知道ILUNA不是一般的學制,不像高中要念三年,要是學生願意的話可以在任何時間畢業,這些年同窗共讀的時光可以隨時被結束,他們知道的。

Kyo過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Ren。他在Ren的臉上看見了他不曾見過的表情。
是訝異、是疑惑、是難過。
那個成天笑的像個傻瓜一樣的Ren居然會露出這種神情。
這個世界不應該讓這個人這麼難過。

我怎麼能讓這個人這麼難過。


這個沉默很久,久的像是永遠。Kyo知道Ren想說什麼,或許是要問他「為什麼?」「你在開玩笑吧?」或是開玩笑地說著「UEUEUEUE不要走」,但Ren最終問出了他意料之外的問題。

「你要去哪裡?」

Kyo對這個問題也是一愣,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然後緩緩的說出他的規劃,他說他要離開ILUNA去當直播主或是當Vtuber,Ren問了Kyo Vtuber是什麼,Kyo跟他解釋著,這晚他們說了很多話,Ren都聽著,然後點頭。

「這是你真正想做的事。」
「嗯。」
「你跟其他人說了嗎?」
「我第一個和你說。」

Ren突然輕輕的笑了。

「你知道沒有你以後一切都會很不一樣…我很開心你第一個和我說,也很開心你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謝謝你帶來的一切。」

Kyo看見Ren的臉上扯出一個微笑,那個微笑充滿祝福和心痛,像是一杯劣質的雞尾酒,又甜又苦。最終他抹了一把臉,別過頭去。

「不論你到哪裡我都會支持你,我由衷地為你高興。」



10  A better place

《A better place》

On the day you said you'd fly away
你說你要離開的那一天
I felt a bittersweet joy at bay
我感到苦澀和喜悅
With a smile, I wished you well,
我笑著 祝你一切順利

Hiding the ache of our farewell.
在我們離別時藏起我的痛苦
Behind this grin, tears I conceal,
不讓你看見在笑顏 背後的眼淚
Yet I know it's time for you to go
對 我知道是時候讓你離開
To a brighter realm, you must ascend
你會去一個更明亮的所在
A place where new beginnings blend.
一個讓你重新開始的彼岸
May my love journey by your side,
願我的愛時刻在你身旁
In a better place, where hearts abide.
在更好的地方 滿溢著愛
Even if in that distant space I'm not seen
即便 這個遙遠的地方 我不在
In a better place, may your spirit gleam.
在更好的地方 你會被愛 你會燦爛


歌曲播畢,電台內一片靜默,默的Kyo從回憶的漩渦裡醒來。
Zotto沒有說話,他拿起吉他隨意的刷著和弦,過了許久,興許是感冒的關係,還聽到了些他擤鼻子的聲音。
到最後的最後,Zotto還是沒有說話的就把直播切換到結束的畫面。

Kyo聽著結尾畫面的BGM到結束,到畫面暗成黑屏,螢幕裡返照出他的臉。

他關掉電腦後起身走到陽台,雙手靠在陽台邊上,晚上涼風徐徐,沒有札起的藍粉色頭髮飄動著。今晚是月圓之夜,跟當年離別那日沒有分別。

再過幾天,他都沒有再打開他的電腦,他難得地出去外面走走,買了些東西,曬著太陽,走著平常不走的路回家,多睡了一會兒覺,他想要遠離他的電腦,他想要從這一切逃走。

第六天,他一個人隻身來到離家裡有些遠的海邊,藍天白雲,天海一線,他赤腳踏在溫熱的沙子上,沿路留下著不深不淺的腳印。星期三了,明天的直播他仍舊沒有勇氣面對,他魂不守舍的這些日子,花了六天試圖消化這個事實。

他都知道了,從那個小小的獨立音樂電台知道。在那個年少無知的青春裡,那個人曾經在夜裡獨自把這些情感寫成歌,那個人曾經無條件的希望他好,那個人真心的喜歡過他。


Fuck!到底是,現在到底都出了些什麼事—都已經過了這麼多年,當時候不說,現在說了這些喜歡是什麼意思!我聽到了這些又能做什麼!你他媽—

走在沙灘上一會兒,他坐在沙子上,看著潮起又潮落,這才發現自己的眼眶中早已被盛滿,情緒滿溢出來成為淚水,劃過他的臉頰兩側,他安靜地流著淚,為不知名的情感悲傷。

最後他終於下定決心,拿出手機點按著那個他很久沒有聯絡的人,按下通話鍵。



11 Maria Marionette

「嗨…Mari?」在嘟嘟聲之後,跨海電話被打通了。
『Kyo!今天怎麼打電話來了!』話筒對面傳來的是一如往常的元氣女聲。
Maria Marionette,是Kyo在ILUNA時的同期,也是當年跟他交情不錯的一年級夥伴。
「最近過的怎麼樣?」Kyo問著。

他們聊了一下近況,Maria說著她這邊已經很晚了,她正準備要睡覺了Kyo才打電話來。寒暄了幾句,Kyo說著他還是在當直播主和Vtuber,Maria則是在當虛擬偶像,最近才剛結束了一場演唱會,並邀請Kyo下次也可以來看。

『其實你也可以不用來現場啦,現在都有線上票了。』
「行阿,妳下次可以送張線上票給我。」
『你自己買啦!』

他們又談笑了一會兒,Mari才問出她心中真正的疑問。

『這麼多年沒聯絡,你打電話來總不是為了要跟我要一張票吧?』
「嘿Mari…那個,你知道Ren他…他?」被看穿心思的Kyo結結巴巴,開始怪自己一時衝動打了這通電話。
『Ren?嗯…?喔我知道了,你聽到他的電台了!』
「…!妳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前幾年我還在跟Aia和Ren打賭呢,賭你什麼時候會聽到!』
「什麼意思阿?!所以就只有我不知道?你們不能因為我比你們早畢業就這樣啊,我覺得被排擠了—」
『我賭你過一陣子以後會聽到,Ren則賭你永遠不會聽到呢。看來是我贏了!』
「Pause,pause,pause,Mari,你們不能這麼對我啊!所以你們早就知道─」

在Kyo飆了一連串的髒話後,電話那頭傳來了爽朗了笑聲,笑得都要停不下來。

『Hey Kyo.哈哈哈哈哈哈,嘿,Kyo Kaneko,聽我說,你不知道你說你要畢業時Ren多難過,那一陣子他也不知道躲去哪裡了,我們都找不到他。然後全世界都知道Ren喜歡你啦,還喜歡了那麼久,只有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哈哈哈哈哈。」
「WTF!Mari!」
『喔我笑到肚子好痛…所以你打電話來是要問Ren的什麼事?』
「What the…Mari妳知道那個Mother Fucker住在哪裡對吧!告訴我!」
『阿?!你要來澳洲嗎!你要做什麼啊!』
「對啦對!他住在哪裡!」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妳到底要不要告訴我!」


12 Time Zone

Fuck那個電台,我,本人,現在就要飛到澳洲去!
Kyo在那個海邊好不容易拿到Ren家的地址之後,坐在沙灘上,一個人低著頭開始用力,渾身解數的查去澳洲的航班、交通、住宿,排開所有工作,他要找到最快的航班,飛去那裡,隨便待幾天都好,十天八天,他現在就要。
訂了一堆機票和住宿,也只花了一個多小時他就訂到了星期四晚上的航班,誰還有空聽什麼電台,他現在就要起身回家收拾行李,執行這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這就叫做行動派你他媽,我跟你這個畏畏縮縮的膽小鬼不一樣!

在他經歷幾個小時的收行李,搭車去機場,然後候機,在大半夜跳上那台飛去澳洲的航班以後。
面對將要開始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他的腎上腺素才終於提醒他要冷靜下來,他戴上他的黃色連帽衫,縮在客艙內靠近窗戶的一角。

他開始思考一些瑣事,下飛機以後是要先去飯店嗎,還是就直接衝去Ren家,多久以後會到,到的當地時間是幾點。還是應該先發個訊息給他?「嘿,Ren,十年不見!我現在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囉!」這樣嗎,不,我不想問了,我就是想直接出現在他面前,看他那個驚訝到不行的笨表情。

他看著那行Mari傳給他的地址沉思,美國和澳洲的地址規格很不一樣,每一個字都看得懂但拼起來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Ren就住在這裡,或許還從小在這裡長大,他所有的一切都跟這行地址有關。

這架班機穿梭在時光的迴廊,經過所有年歲的洪流,徑直的朝目的地飛去。澳洲的時間比美國要快了十幾個小時,就像是Ren也比Kyo早十幾年知道自己的心意。

等著吧,我正在走進你的時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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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星期四洗衣日 發表於 2024-3-3 11:2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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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5

13 Dreams


Kyo站在Ren家前面的時候是澳洲時間凌晨一點。

南北半球的顛倒季節,澳洲現在是冬天,Kyo匆忙出門只記得時差,忘了季節的事,以致他沒有穿夠厚的衣物,他打了幾個噴嚏,冷風吹得他瑟瑟發抖。

Kyo拉著行李箱,站在這幢靠近海的白色小屋前,環視一看房前的這條馬路就是有次下雨時,在Zotto電台畫面裡那條下著雨的街,這個人還真是在自己家門前拍了影片就放上直播。

他算了一下時間,從他在美國的家出發,到機場再飛到澳洲,再轉火車再轉Uber這樣一整天下來,他花了快30小時在各種交通工具上昏睡,醒了就睡,睡了再醒,起來轉車,再繼續睡。

加上這該死的時差,他現在渾身又累又不舒服,他已經訂了這附近的飯店,但在他在還沒去check in之前想先來看看這個地方,不然他幹嘛飛了大半個地球來這裡。
屋內的燈光還未熄滅,估計裡面的人也還沒睡,隱約還能聽到裡面傳來的音樂聲─哈啾!不行了,再站下去就要感冒了,時間都這麼晚了也不好意思這個時候去敲門,Kyo在黑暗裡拿出手機來打算要再叫一輛Uber來接他去飯店。

咿啞咿啞,木門的五金發出作響。白色小屋的門突然被打開了。屋內的暖黃色燈光照在漆黑的馬路上,讓Kyo轉過頭去。

Ren手還握在門把上,頂著一頭亂髮和睡眼惺忪,穿著睡衣、睡褲打開了大門。

剎那間,倆人相視,時間都停了下來。
十年,上次這麼相望已經是十年前。臉,跟從前沒有兩樣,還是一樣高挑的身材,還是有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清澈如海洋,彷彿能看見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物。

他們靜默著,兩人之間只剩下海風吹過的聲音,很輕,卻很遠。


「我在作夢嗎?」最終是Ren打破了沉默,那個溫暖柔和的聲線終於不是從螢幕的另一端端傳來,而是真真正正的站在他眼前。虛幻的有些不真實。

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嗨…stupid?」

不該是這一句。


「這個夢會不會太好了。」Ren伸出手掐了下Kyo的臉頰,捏了兩下。
「我是真的好嗎。」Kyo沒有反抗的讓他捏著。

兩人又默著。Kyo看見Ren的眼神亮了起來,眼睛眨得很快,絲毫沒有剛剛的睡眼惺忪。

「所以…Mari說的是真的…」
「Mari?她跟你說什麼?」
「她前幾天私訊我,跟我說她給了你我家地址,我當時還不相信你會來,那不是才一兩天前嗎 ,你也來的太快了—」

可惡那個女人居然還背叛我,雖然我也沒叫她不能說,但這樣子還驚喜嗎!

「所以,你怎麼…突然來了?」Ren小心翼翼的問著,卻好像突然點燃Kyo這些天來壓抑的怒火一樣。
「你、你還問我怎麼來了!你知道了吧!知道我在聽你的電台!Fuck那個電台!這個網路世界這麼大,資訊多的密密麻麻的,要是我沒有聽到那個電台,你是打算永遠都不告訴我你喜─是嗎?!你會寫那麼多歌,卻不會告訴我嗎你!你這個懦夫!」

這幾天來累積的憤怒一觸即發,Kyo抓著Ren的衣領怒瞪著他,只差沒有要揮拳了。Ren對Kyo突然乍到的人跟怒火都感到詫異,兩個人就在大半夜的澳洲馬路邊吵了起來。

「蛤?!你要我告訴你什麼,難道我都跟你說了,你就能不走,你就可以不畢業嗎!」Ren不甘示弱地回嘴,也死盯著這個驟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我只是畢業了我又不是死了!」
「FUCK!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就會喜歡我了嗎!」
「You Mother Fucker!我不喜歡你的話我會飛大半個地球來這裡找你嗎!我會花三十個小時跑來這個連Uber都很難叫的地方嗎!你以為我很喜歡搭飛機嗎你她媽Risotto @!#$^%$#^!—哈啾!」


Ren好像聽到關鍵字一樣,征了下,接住他亂揮的拳頭,把他拉進屋內。

「外面很冷,你穿的太少了。」
關上門,Ren抓著Kyo的手,讓他靠在門上,把自己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Kyo背貼著門,肢體間彼此碰撞,像是要著火般,嘴唇慢慢靠近他的耳朵。

「你知道我說的喜歡是什麼意思嗎。」Ren故意壓低了聲音靠在他耳邊說著。
「我、我知道阿!」
「你真的知道?你知道半夜一個人跑來這裡是什麼意思嗎?」
「我、知、道。」Kyo還在瞪著他。
「那你解釋給我聽─」Ren邊說著邊磨蹭他的鬢角。
「Fuck you ,Ren。」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接在了Fuck you後面。
「哈哈哈哈哈─」一如往常的渣男笑,十多年沒聽到的渣男笑。
Ren笑得很開心並離開Kyo的身上,拉著他的手把他引到客廳上的沙發上坐著。

「今天很晚了你也很累了吧,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倒杯水給你喝。」

Ren鬆開他的手後走進了廚房,留下Kyo一個人在客廳裡。

當Ren裝好一杯水回到客廳以後,那個藍色的人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他把水放到了客廳桌上,替Kyo找來了一張毯子替他蓋上。
看著他熟睡的睡顏跟他平穩的呼吸,為了看得更清楚,Ren還偷偷掀開他的瀏海,輕輕的笑了。


14 Love and bread

Kyo睡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時差的關係讓他失去了時間感知,他側身躺在沙發上沒有力氣動彈。
昨晚實在太累了他沒有仔細看,他環顧Ren的客廳,充斥著樂器、樂譜和音箱,除了多了更多遊戲主機和恐龍布偶外和以前沒有不同,他甚至覺得他正躺著的沙發也跟當時在ILUNA的那款沒有不一樣。
而房子的主人此時正背對著他,一邊輕刷著吉他,一邊小小聲地唱著歌,像是怕吵醒沙發上的人一樣。

「I hear your voice on repeat-peat-peat,I’ll find it,It’s everyday oh—恩…這裡改一下。 」Ren拿著筆在紙上塗改著,畫一些圈圈或三角形的記號,再拿回吉他繼續試著和弦。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Ren還在試著同一個小節,Kyo常覺得Ren的那些歌都能用他的創造力憑空生出來,但他也知道在那些完美歌曲背後的辛勞,寫歌就是這麼耗時耗力的事,每一個音符和每一個詞都是他會去執著的事。

已經醒來的Kyo沒有出聲,Ren寫歌的場景十年前他也見過,就算今天沒有來見他,他也還是他記憶中的樣子。歲月在流逝,有很多事情都變了,卻也還有很多事情不變。

「你什麼時候醒的?」Ren終於分心注意到他醒來時,用手揉了揉他那像棉花糖般的頭髮和他的臉,自從昨晚聽到那個名為「喜歡」的關鍵字以後,他的肢體動作變得比之前更大膽一點,這可能是少數變得再好一點的事。

「我睡了有多久─」Kyo打了幾個哈欠,伸著懶腰,從那個太軟的沙發上坐起來。
「有十五個小時了吧。」
「天,我好累啊。」
「要吃點東西嗎?我早上出去買了一些麵包,我記得你喜歡麵包。」

Ren端上桌的是義大利的水果麵包,微焦的外皮、外酥內軟及水果香氣,Kyo嚼著很喜歡。這傢伙居然還記得我喜歡麵包,那不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嗎。

「你剛剛在寫歌?」Kyo嚼著麵包邊問著。
「恩,對…有時候我會接一些寫歌的工作,吵到你了?」
「沒有關係,是我自己從地球的另一邊跑來的。」
「你從那麼遠的地方來,有打算要待多久嗎?」
「怎麼,打算趕我走嗎?」
「不!我只是問一下而已!」
「說到這個,我在這附近訂了十天的飯店,大概待個十天吧。」Kyo拿出手機查看著飯店訂單,順便給Ren看。
「飯店?你還訂了飯店?」
「啊不然呢,不然我要住哪裡。」
「你─你到底來這裡是為了什麼,你就打算在飯店裡住個十天再跑掉?」
「我昨天不就跟你說我來這裡是為什麼了嗎!」
「你有說嗎?恩…?把你的飯店取消掉,就住在這裡吧。我想想,我可以睡沙發,你可以去睡我房間,如果你想工作的話我的電腦可以給你用,我還有另一台舊電腦可以用…讓我想想,今天晚上要吃什麼?」Ren逕自打算了起來,在客廳裡翻找他的舊筆電。
「蛤?Ren,Ren,我不是搬來這裡和你同居的好嗎─」
「嘿我也沒有說同居的事啊,我是說你要十天之後走也行,什麼時候走都行,但誰會讓你從美國跑來然後還讓你住什麼笨飯店啊。」

Ren順勢從Kyo手中抽走了手機,手指敲打著螢幕上的幾個按鈕,十天的飯店訂單就被取消了,氣的Kyo抓著Ren的兩頰就往旁邊拉。

「還是你更想要我提同居的事?」被扯著臉頰的Ren吃力地說著。
「我不想好嗎!」
「好好好,我都知道,我知道很多事你說不出口。」
「你才什麼事都說不出口!你喜歡我多久了蛤,你那些歌都來自於我對吧!Fucking simp─你知道嗎,既然那些歌曲來自於我那我覺得我有權得到那些歌曲的部分收益你知道嗎。」
「Hey,你現在可以擁有我的床和我的心了你還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啊。」

然後Ren的臉頰又是被一頓拉扯。



15 Decade Jet Leg

『Hey Guys!抱歉我要三個禮拜沒有直播了!這之前從來沒有發生過!』

『我應該要事先告訴你們的…也許我該去弄個推特來發布我的直播公告?』


『我這幾週在忙一些IRL的事情,有一個很特別的人…來我的城市找我,我想珍惜跟他相處的時間,所以沒有開直播哈哈,原諒我吧。但我想讓你們知道,這幾週是我這幾年過過最好的時光,恩,我很開心喔!』

『特別的人是誰?嘛…你們知道的嘛,就是那個人嘛!』

『也許這個人之後會願意上我的直播?誰知道呢,我晚點要問問他。』

Ren斜眼看到正在暴動的聊天室裡隱約出現了Mari的身影,打著「Is that the blue bitch.」

『Hey,我的老朋友出現在chat裡!嘿!別爆我的料好嗎,對啦妳說的對,我跟妳的打賭又輸了,我沒有一次贏的,哈哈哈哈─』

『我這幾週也不是什麼都沒做好嗎,我這幾週跟我的…這位特別的人,我應該要叫他什麼比較好…The blue bitch?不,我這麼說他會把我殺了的哈哈哈。我想想,叫他the moon boy好了,那人也跟月亮一樣陰晴不定。』

『我最近跟Moon boy一起寫了首歌,是他邀請我一起寫的,他說他一直想要一首自己的歌,但他不知道我已經為他寫過很多歌了哈哈哈。』

『而且我把我寫的歌給他看時他還很難為情,然後把我揍了一頓呢─哈哈哈哈,真是美好的時光。』

『總之我今天要放的就是我們一起寫的歌,雖然說還只是初稿,現在是只有我一個人唱但之後我也會把他的部分錄製進去,他現在就是—對自己的聲音有點沒自信,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有多好。』

『對了,這首歌我想就會跟以前那幾首歌放在一起,做一個系列,這應該是這個系列的最後一首歌,除非他之後還邀請我一起做歌。』

『好,那我來播這首歌吧,真的很新呢,熱的像剛出爐的麵包,這首歌叫做《Decade Jet Leg》,來聽聽吧。』



As dawn breaks, you bid goodnight,
當我迎來黎明 你道了晚安
While I'm awake, you're out of sight.
當我清醒 你已熟睡
Lost in the grind of daily strife,
你在為生活汲汲營營
You're unaware, you're in my mind
不知我的夢裡有你

Distance keeps us worlds apart,
距離將我們分離 相隔千里
The web's thin threads can't bind our hearts.
網路的細線 繫不住我和你
Yet under the moon's bright gleam,
窗外的月圓 星光璀璨
Beneath the same sky
同一片天空底下
I used to be I
我曾是我
You used to be you
你曾是你

Even though I've given up,
即便我已放棄
Even though I no longer care,
即便我已不在意
Clear mirror reflects my lack of self-awareness,
明鏡映照的是我的不自量力
You still come back, from years ago.
你仍從過去向我走來
Fearless, since ten years ago.
無所畏懼 從十年前起

Our love has been separated by ten years,
我們的愛相隔了十年
A decade jet leg
十年的時差
I've grown used to missing you, it's true,
我已經習慣思念你
While you've just found out, feeling brand new.
而你剛發現而已
But it's alright,
但這沒關係
We'll start anew,
我們可以從這刻重啟
I will still continue to love you.
我可以再繼續愛你〞


Fin.

本文最後由 星期四洗衣日 於 2024-3-3 11: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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