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著恍神的鍾離,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發現那裡什麼也沒有,只餘微冷的風拂過他的面頰。 他揮了揮手,試圖讓發楞的鍾離回過神來。 「鍾離先生?」 「發生什麼事了嗎?」 鍾離自思緒中抽離,道了聲沒什麼。 空點點頭道:「我們打算回璃月港,鍾離先生呢?」 鍾離頷首,道:「我同二位一起吧。」 派蒙歡快地道:「走吧走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去萬民堂大吃特吃了!」 空攤手,頗為哀怨地說:「反正最後都是我付錢......」 三人踏上返回璃月港的路,歡笑打鬧,偶爾穿插幾句鍾離的調侃。 綺從荻花洲離開之後,便解除隱匿身形的法術,一路步行至璃月港。 剛到港口,綺便被千岩軍攔下,氣勢洶洶地問她來此地做甚。 她平靜地說自己只是一位路過的旅客,此番前來只為一睹璃月港的風光,但千岩軍並不買帳,甚至直接將白纓槍架在綺的脖頸,咄咄逼人的要她速速離開。 就算落得如此境地,綺也沒有衝著士兵發火,只平靜的問:「二位何故如此?」 千岩軍並未收回架在綺脖頸的槍,只強硬的要她離開。 「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你這小賊,速速離去!」 綺與士兵僵持了一會,見他們沒有要讓步的樣子,藏在袖中的手悄悄彈指。 頃刻間,綺便消失在兩位士兵面前,不知所蹤。 士兵驚愕不已地看著一個大活人從自己眼前消失,像是被定住般在原地不動,片刻後,他們才後知後覺去追人。 此時,身在璃月港的綺正閒庭信步的四處閒逛,絲毫沒有因為被莫名其妙的威脅而不高興。 她像是在自家庭院裡散步的千金小姐,步伐優雅端莊,看著此間繁華興盛的璃月港,又再次感受到了此地與千年截然不同。 看來她不在的這段時日,摩拉克斯非常盡責的履行了他的職責——作為契約之神,塵世七執政之一,璃月人民口中代代傳頌的岩王帝君必須承擔的責任。 只是,有些地方繁華熱鬧,有些地方卻只餘斷壁殘垣,荒蕪凋敝。 那曾綻放於整片原野的琉璃百合,如今亦成了稀有名貴的花卉。 綺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分明不帶一絲惡意,街上的人們卻像看見了什麼了大奸大惡之人般,紛紛對她投來鄙夷、審視的目光,更有甚者經過她身旁時,故意用肩膀或手去撞她推她,力道之大甚至讓綺踉蹌幾步,末了,還朝她啐了一口唾沫。 「噁心至極,為什麼這世上會有你這樣的敗類!」 附近的店鋪也紛紛關閉,貼上「不得進入」的字樣。 待她走遠,後頭的居民各個拎著水桶和拖把,將她方才踏足的地方清潔了幾遍,彷彿她是什麼污穢之物。 周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字字句句皆是對綺來到璃月這件事頗為不滿。 綺自顧自地四處閒逛,對於他人不善的目光選擇了無視,應該說,她對這件事早已見怪不怪,在此前,她已遭受過無數次這樣的待遇。 無論她行至何方,總是被人厭棄、憎恨,就像既定的命運一般,難以避免、難以逃脫。 正當綺抵達緋雲坡,千岩軍立即圍住她,一步步朝她逼近。 千岩軍將綺圍在中央,槍尖離綺的脖頸僅有毫釐之距,像是見到了多年不見的仇人,恨不得讓她去死。 「可算找到你這躲躲藏藏的賊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綺默不作聲,只再次消失在眾人面前,留下一眾千岩軍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有幾個反應快的,已經將剛才的情形通報總務司了。 此時,遙遠的稻妻天守閣內。 一位身材姣好的美貌女子隨意的側臥在墊子上,看向她對面莊重威嚴的稻妻神明,略微輕佻地說:「影,你這鎖國令什麼時候能解除啊?」 「我在天守閣待到都要長草啦——」 雷電影抬眼看那女子,手上翻閱公文的動作不停,道:「......我不知道。」 灰紫髮色的女人長嘆一聲,略微不滿的道:「又是同樣的說辭,鎖國令都鎖多久了,你難道打算鎖一輩子嗎?」 「再說了,我還有個在璃月的朋友等著我去見呢!」 雷電影停頓下來,認真的道:「唯有永恆,才最接近天理,這是我所堅持的理念。」 「坎瑞亞那件事.....對稻妻的打擊,實在太大了。」 「我不願子民再經歷那種痛苦,因此許了他們千世萬代不變不移的永恆。」 「罷了,你若想出去,我讓神子替你辦手續便是。」 女人扶額,無奈地說:「行吧,麻煩快點,不然那傢伙一下就不見了,到時候又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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