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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刀劍亂舞│鶴一期] 夢中之夢 [G](連載中2/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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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夜 發表於 2023-5-17 21:5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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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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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夢中之夢的嚮導

「出陣部隊歸還!需要手入!」

一期一振迎接了出陣部隊後沉聲宣布,並立刻安排手入室。

「讓光小弟先吧,我最後就可以。」部隊長鶴丸靠近一期一振,輕聲要求。

燭台切光忠明顯已經失去了意識,一期一振立刻將燭台切送入了手入室。

手入順序是由近侍參照部隊長意見後決定,一期一振自然信任鶴丸決定,但他視線仍快速掃過鶴丸周身,確認其傷勢,鶴丸有太多次自身傷重卻還是最後手入的前科,雖說部隊長基於責任心皆是如此,這也正是手入順序最後決定權為近侍的原因。

對鶴丸一期一振不免還是有些私心,不禁又多看了兩眼,卻發現鶴丸似互若無其事的將捲起的袖子放下,似乎是遮蓋些甚麼,雖然動作自然,一期一振還是留上了心。

但是鶴丸傷勢眼見並不算重,一期一振不動聲色,先將衣服上血跡明顯仍持續擴大的太鼓鍾貞宗也送進了另外一間手入室。

待得安排好手入順序,並將其他輕傷的刀也交給藥研暫時包紮後,一期一振也取過了包紮工具。

「請讓我來幫您處理傷口。」示意鶴丸捲起袖子。

「我自己就可以......應該不行吧?」鶴丸苦笑,放棄掙扎般的捲起了袖子。

「是您總是讓人不放心。」一期一振輕聲抗議,拉過了鶴丸受傷的手,揭起了袖子。

鶴丸臂上傷口並不深,一期一振先是鬆了口氣,但定睛細看 後卻又倒吸了口氣,那並非是溯行軍造成的傷口。

正待開口,鶴丸便輕描淡寫的說明了,「不小心的,是我自己沒避過。」

若是戰況激烈戰場敵我混亂又參雜了人類在內,被同伴誤傷並非不可能的事,也有可能是被現場其他人類所傷,雖然一期一振腦中快速的羅列了各樣可能性,但他明白自己只是在意鶴丸那避開自己的舉動。


是私心嗎?

直到夜晚,卸下近侍職務準備就寢,鶴丸也已經手入完畢在自己身旁睡下時,他仍然忍不住想到。

「睡不著嗎?」卻是鶴丸先發了話,轉過身來,「不應該瞞著一期,但這是主上的決定。」鶴丸語聲溫柔,彷彿安撫著連一期一振自己都不理解的不安。

在部隊長回報今日出陣狀況時,近侍被要求迴避不能算是太稀奇的事,一期一振也明白審神者有自己的考量,並不需要事事向自己解釋,是因為鶴丸自己就格外介意吧,這樣的私心,是否算是失職呢?

「一期過來我這裡吧,一天不見就覺得很寂寞呢。」鶴丸掀開了被子,示意一期一振來自己的被窩。

雜亂的思緒在依靠著鶴丸、感受彼此體溫相融而趨於一致時似乎也漸漸消去了,一期一振想到每每自己做那個想不起內容的、關於燃燒的惡夢時,鶴丸也是這樣抱著自己安撫著自己。

分明是鶴丸說著寂寞,但寂寞的卻是自己呢,一期一振想著,像往常一樣睡著了。


大概是私心吧?

雖然在審神者面前說的頭頭是道,但只是不想讓一期一振知道而已,他說不清是甚麼樣的情緒,就是不想讓一期一振知道那樣的自己存在,雖然一期一振知道了也會反過來安慰自己吧,說那是不同的、只是被影響了而已,但鶴丸卻不能確定。

一期一振細微的呻吟打斷了鶴丸的思緒,他收攏了懷抱輕輕拍撫著,他知道一期一振的夢也是其構成的一部分,是無法改變的,也知道這個夢並不會造成真正的傷害,但他每每仍會感到不捨,他吻了吻一期一振浮出薄汗的額頭,覺得體溫似乎又更高了些,因為那是個燃燒的夢嗎?鶴丸想著,是不是自己像染成黑色時、從心臟升起的熱度那樣?

像是呼應甚麼一般,心臟猛然一跳,鶴丸一凜,一期一振的夢是過去的事了,不可能對現在產生任何的影響,他這麼告訴自己並斂定心神,閉上了眼。





本文最後由 緋夜 於 2024-2-6 22:3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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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寫黑鶴於是來寫寫看(自己破梗)雖然看起來彷彿會虐,但順便想寫荒唐的夢境所以完全不會,大概就是個荒唐的夢境,然後會努力找到機會讓他們放閃還有出現黑鶴。 2023-5-17 2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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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緋夜 發表於 2023-6-9 23: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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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合時宜櫻樹下的茶會





「來吧!」
「過來這裡!」
彷彿聽見那樣的呼喚聲。

鶴丸醒了過來。

一醒來便見到已經換好內番服的一期一振正要離開,早晨的陽光從拉門的縫隙透入,描摹出一期一振清朗的笑容。
鶴丸定下心來,「等我一下。」說著便胡亂去抓應該放在一邊的衣物。
「難得見您睡晚了,今天應該沒有出陣或當番,不多休息一下嗎?」這麼說著,一期一振還是幫著將衣服遞給鶴丸。
「休假這麼睡過去可就沒有驚喜了。」鶴丸邊套上外衣邊嚴正的表示,不過昨夜似乎睡的特別沉,他向來比一期一振早起,之前還因此被取笑果然是老人的作息。
大概是昨天太累了,鶴丸快速的下了結論,況且手入室雖能治療外傷,卻對於精神上的疲勞並無用武之地,但該說那是精神上的疲勞嗎?腦中掠過了仿若鳥羽的黑色陰影,突來的疑問讓鶴丸有些恍惚。
「還是再休息一下?」
一期一振關心的詢問喚回了鶴丸的注意力,他自然而然的挑起了唇角,「去吃早飯吧!」並在一期一振的唇邊落下了否決提議的一吻。

自己該不會被鶴丸影響了吧?
從食堂當值的膝丸手中接過餐盤時,看著那大概是因為髭切不在一起輪值而顯得有些嚴肅的神色,一期一振忍不住想笑,他緊抿著唇別過頭去,努力平復情緒,都是昨天的夢害的,自己竟然會有那麼荒唐的夢,一定是昨天鶴丸抱著自己入睡時以轉移自己惡夢當藉口,在自己半夢半醒時胡說八道了些甚麼造成的吧。
一旁的鶴丸似乎注意到了一期瞬間的動搖,「一期想到什麼有趣的事嗎?」輕聲問了。
「沒甚麼。」一期一振不知道該怎麼說自己昨天夢到了膝丸,頭上長著兔耳,穿著異國的華麗燕尾服,匆匆忙忙的從他身旁經過,太過鮮明到以致於他現在一抬頭看到膝丸,都會覺得那薄綠色的頭上生著白色毛茸茸的兔耳,用和現在相同的嚴肅神色說......
「來不及了!」膝丸皺起了眉頭。
和夢中過於重合的情境讓一期一振愣了一下。
膝丸對著排在一期一振身後的五虎退表示,「飯果然還沒煮好,這是最後一份飯糰了,下一個要不要改蕎麥麵?」
弟弟失望的歎息喚回了一期一振的注意力,他隨即表示可以將自己的飯糰給五虎退,並將自己的份改成了蕎麥麵。
「謝謝一期哥、但沒關係的!」五虎退輕輕拉了拉一期一振的衣角,語氣堅決,「不能老是對一期哥撒嬌。」
「你們快點決定。」膝丸對眼前上演的兄弟溫情顯得有些不耐煩。
「總之就是一份飯糰、一份蕎麥麵。」鶴丸快速接口,並輕輕拍了拍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寧定了下來,他給了五虎退一個讚賞的微笑,雖然有那麼點寂寞,還是為了弟弟的懂事感到高興,會一時反應不過來都是被那個夢影響的關係,自己可真不合適這樣分心,一期一振從膝丸手上接過餐盤,努力驅除腦中的兔耳。


*****


開的狂亂的櫻花樹下擺設著茶席,上面鋪設著黑白格榻榻米,盯久了竟然會有些暈眩,令一期一振不禁移開了視線。
「歡迎來到三日月的茶席!」
端著茶杯露出微笑,沉著月色的眼眸中散發出令兔子瘋狂的魔力,羽織上的菱格錯落扭動,像是走不出去的迷宮。
「有很棒的、喝了就回不去的茶喔!」
傾倒的茶壺沒有流出任何茶水卻注滿了茶杯,身著和裝卻戴著格格不入的高禮帽,蓬鬆輕柔的白髮隨風飛揚,若有似無的勾勒出一對毛茸茸的尖耳從禮帽的邊緣露了出來。
「吃了就會一睡不起的點心也不錯呢。」
懶洋洋的將席上的僅有的一盤點心一掃而空,完全看不出招待的意思,過長的綠色瀏海遮去半邊臉,露出來的眼睛也是半閉著,倒是手上端著的天目茶碗彷彿眨了一下眼。
「必須要回去!」一期一振一開口才發現聲音全遏在喉頭發不出來,而茶席的眾人全不在意。
「喝杯茶吧!」
驚覺手上不知為何出現了茶碗,奇妙釉色的天目茶碗向他眨了眼,飄盪的茶湯反射出了自己、還有頭上的兔耳,一期一振一驚失手,茶碗落地碎成了片片,又在來不及眨眼時就被櫻花掩埋。

本丸的櫻花,應該已經謝了......

一期一振突然想到,滿地落櫻便彷彿被甚麼捲起,遮蔽了他的視線。

「跟著鳥兒走了嗎?黑色的鳥兒有點不吉利呢!」
不知道是茶席上的誰這麼說了一句。


「是太累了嗎?」
一期一振一驚而醒,正好對上熟悉的薄金色眼眸,似乎是因為俯身又背著光,從髮梢到羽織都染上了陰影,彷彿墨色。
但仍然很美。
怎麼睡著了呢?一期一振一時恍惚,但隨即抓回了意識,「令我這麼失態的您這是說些甚麼呢?」
「可是很驚喜呢!」鶴丸站直了身體,靠在一期一振身旁的廊柱上。
夕照讓一期一振瞇起了眼,變的狹窄的視界只有鶴丸的一身白染上金黃的暮色,格外閃閃發光的模樣。
總是令自己意亂情迷,甚至在今天做出如此無禮的行為,一期一振不禁嘆了口氣,卻不怎麼後悔。
「是真的很驚喜!」鶴丸再次強調,都到達驚嚇等級了,以致於連詞彙都消失,只能重複著驚喜驚喜,像是學舌鳥一般。
他怎麼也沒想到,一期一振竟然願意在茶會中途就這麼跟著他離開,本來他是打算纏夾一番後加入茶會的。

『今天難得休假,一期下午可以陪我嗎?』

一開始只是鶴丸纏著要自己放棄本已答應的茶會,一期一振雖然對於鶴丸難得的撒嬌有些動搖,還是堅定的拒絕了,但現在想想,或許自己一直都很動搖,才會在鶴丸出現在茶會上要帶走自己時竟然就跟著走了,根本不是看起來的一時腦衝,或許是這樣剛剛才會有那個扭曲的夢,一期一振在內心表達了歉意。
「簡直像是私奔一樣。」鶴丸十分愉快的回味起來,一期一振總是要兼顧許多,也想的很多,這是一期一振的溫柔,所以不想讓一期一振困擾、該表現出年長者的餘裕......他確信自己控制的很好,不過今天會這麼做,果然還是覺得寂寞吧?
可沒有自以為的那麼有餘裕呢。
「並沒有要和茶會上的任何一位結婚,您太失禮了。」一期一振嚴正表示,忽略了跟著鶴丸走的自己也是共犯的事實。
雖說是戀人,但鶴丸從未表現過對自己的獨占,嚴格說連要求要自己多陪他都很少見,有時會覺得鶴丸或許覺得四處找樂子,比和自己在一起有趣多了,況且難得的約會也經常會和弟弟們在一起,獨處時間往往只有夜晚同房,鶴丸卻從未曾對此有任何不悅,這大概是年長者的餘裕吧?雖說是體貼但有時又覺得有些寂寞。
這樣的自己可也真是任性又貪婪呢。

一期一振向鶴丸伸出了手,「現在要去哪裡呢?」
就任性個夠吧!
鶴丸將一期一振扯向自己吻上。
就更加的沒有餘裕吧!



TALK.
應該不用解釋被一期放鳥的茶會成員XD
有點忐忑的寫了荒唐的夢境,應該可以看出是參照了甚麼,希望看起來不會混亂><

本文最後由 緋夜 於 2024-1-19 21: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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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緋夜 發表於 2024-1-19 21:04: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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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是誰的微笑之夜









一期一振眨了一下眼卻覺得眼前一片朦朧,在不知何時溢滿了眼眶的淚水浸染頰邊時,他才意識到自己落淚了,但並非是因著傷心的緣故。
大概失了一下神吧?雖說決定要任性一下,卻實在有些太過放縱了,他仰躺著卻不想移動,再次眨了眨眼視野卻仍然朦朧,已經天黑了嗎?他想著,側過頭剛好捕捉到從格子門透過來的陰影吞噬了最後一抹夕陽。
而依偎著自己,貼著頸側的呼吸平穩,似乎睡得正沉,纏繞在指尖的雪色髮絲還殘留著些許熱氣與潮濕。
該起來沖個澡去吃飯,弟弟們也快回來了,雖是這麼想著卻沒有行動,只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摩娑著指間的柔軟髮絲,直到明亮的髮絲被房內漸深的陰影染的深沉,而肌膚相接的舒適感慵懶的讓一期一振朦朧著又要睡去。
腰間陡然一緊,一期一振直覺反應便是想拍拍埋在頸窩的腦袋,卻撲了個空,身上跟著一輕,他有些迷茫的睜開了眼,卻見熟悉的薄金色眼眸正陌生的俯視自己。
天色已全暗,身上的形影也染成了夜色,一期一振正想開口提醒他們該去澡堂打理一下,聲音卻被壓下的陰影完全攫奪。
『這是甚麼驚喜嗎?』一期一振第一個閃過的便是這個念頭,便也不掙扎,任著身上的人纏磨了一陣,意識到他的縱容,對方越發折騰起來,適才縱情未退的熱度複又燃起甚至更熾,一期一振竟漸漸有些喘不氣過來。
因為是黑色的嗎?或許是意識被緊纏著的熱度蒸得有些朦朧,一期一振莫名的想到,他努力睜開眼打算在陰影中描摹熟悉的身形,卻發現異常的清晰與輕易。
拉門不知何時開了個縫,身上的人那向來明亮的髮絲彷彿拒絕了月光般一片漆黑,只有淡色的肌膚與眼眸顯得分外清冷。
一期一振一凜,還未決定要採取的行動時,地板因著漸近的腳步聲而些微的震動起來。
弟弟們回來了!一期一振想也不想地掙扎轉身要去拉上拉門,指尖卻在接近門框時就被按住,並無視他的掙扎覆上手背,執拗而纏綿的十指緊扣。
「大家都知道,不要緊的。」
耳邊誘哄般的語氣比往常低上幾分,在細細的顫慄爬上背脊同時,一期一振被灼熱所穿透。
在他咬著下唇逃避的閉上了眼時,另外一隻手從身後探出,關上了拉門,聽見弟弟們的腳步與談笑越過門前,一期一振鬆了口氣,和房內一起陷入了黑暗之中。



「一期?」

一期一振猛然驚醒,眼前鶴丸有些擔憂的臉在見到他醒來時放鬆了下來,輕淺浮起的笑意在夕照下顯得不太真切。
他確認般的輕觸上那蒙上一層淡金的雪白髮絲,一動之下牽扯了身上的痠軟,才想起剛剛在與鶴丸的交歡中失去了意識。
「一期竟然昏過去......該不會還做了惡夢真是嚇到我了。」鶴丸攬著一期一振,下頷抵上了光裸的肩頭,貼著耳邊低聲說著。
所以那是夢嗎?鶴丸熟悉的氣息與觸感讓一期一振放鬆了下來。
「果然不應該在逢魔時刻做嗎?」鶴丸輕聲說著,雖然本丸有結界,卻終究是異常存在,所以在這個日夜交替的時刻觸發了一期一振的惡夢?
因為今天一期難得跟著自己任性、又想到弟弟們難得不在,或許自己也被影響而一時沖昏頭才在這個時候得寸進尺了。

離開茶會後已經傍晚,確實是逢魔時刻了,所以才會做那樣的夢嗎?

那是夢嗎?

一期一振有些不確定的恍惚起來,雖然想著無論如何該起來了!弟弟們真的要回來了......但鶴丸的懷抱舒適的讓他不想動彈,連開口也懶怠。

「一期......?」

聲音似乎也變的遙遠,一期一振朦朧的想著,反正門有關好,弟弟們知道自己和鶴丸的關係並不會隨意闖入,他回擁了鶴丸吻上。

『再一下......』

一期一振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說出口,但鶴丸應該明白。
鶴丸有些意外但仍然吻了吻一期一振,「錯過晚餐只好去找光小弟了。」

弟弟們的腳步聲越過了走廊,夜色浸染了房內與鶴丸的髮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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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緋夜 發表於 2024-1-24 00:0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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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水煙的迷途



長廊上的人影吐了口煙,有些辛辣的煙霧瀰漫了沒有盡頭的長廊盤旋不去,像是刻意的讓人視線不清,只能看見叼著鮮紅煙嘴的唇角勾著笑意。
「是誰呢?」
一期一振才要開口,卻突然不能確定。
詢問的是自己、或是?
「誰呢?」
一期一振覺得辛辣的煙霧似乎變得有點甜,他的眼前清晰了起來,剛好和有著慵懶下垂眼的水煙壺主人對上了視線。
金紅色的水煙壺旁圍繞著不同型狀的玻璃瓶,上面貼著文字模糊不清的標籤,霧白色的瓶子裏裝著黑色的液體。
「這邊裏面是黑色的。」吸了一口煙,那人示意著左邊的瓶子。
「這邊外面是黑色的。」偏了偏頭吐出了煙飄向了右邊的瓶子。
「但這些瓶子都是白色的?」一期一振有些困惑。
「說的也是。」
金色微捲的瀏海遮蔽了淡綠色的下垂眼,煙霧隨之掩去了身形,只有眾多瓶子遺留在地上。
「是裏面是黑色或是外面是黑色?」一期一振喃喃自問。
「都不是喔。」
隨著彷彿黑色羽毛的陰影從身旁掠過,熟悉卻又低上些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一期一振一醒,意識到自己正身處近侍的執務室,而對面的人正將慣用的摺扇拿來抵著下巴,饒富興味的看著自己。
「見你出神可真是難得。」
「讓則宗閣下見笑了。」
一期一振溫然回應,心下卻有些不確定,只是出神嗎?幸好不是睡著而做了夢,擔任近侍卻打瞌睡未免失職,他暗暗鬆了口氣,低下頭打算專注在待處理的文件上。
前兩天鶴丸身上非溯行軍所造成的傷盤據在他腦中揮之不去,雖說被同伴和人類所誤傷不算是太大的意外,但鶴丸不願明言的態度讓他隱隱不安,是只能讓審神者知道的事、或者是不希望自己
知道的事?他曾反省也許是私心的不喜歡鶴丸有所隱瞞,但隨之在夢中出現的黑色身影卻在他心中落下了陰影。
那只是夢而已,一期一振持續說服自己,卻在則宗肯定了傳聞中的暗墮是事實而分外擔憂起來,暗墮在本丸中是都市傳說之一的存在,每個本丸是獨立存在,除了特定場合以外不會見面也無法互相聯絡,審神者曾經說過在現世就算和其他審神者擦身而過也不會知道。
時之政府對此的說法是因為本丸存在於時空的交界,頻繁互相聯絡的話會影響時空穩定,但也沒有禁止在演練等少數能碰到其他本丸的場合互相交流,有時也會得到一些其他本丸的資訊,像是被放棄的世界出陣情報之類。
而在這些有限的資訊管道中始終沒有證實審神者或是刀被汙染成為接近溯行軍的存在這樣的狀況,只是被稱為是暗墮而流傳著,
或許是時之政府所做的情報操控?但卻在前監察官則宗的口中輕描淡寫的確認了。
「一期一振意外的在意呢。」則宗打開扇子搖了一搖,竟是要開始聊天的態勢。
「沒想到您會證實,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尋常嗎?」原來不是機密事項嗎?只是在處理資料時借題隨口般的一問,一期一振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旁敲側擊想試試從前政府刀口中是否得到些蛛絲馬跡而已。
「政府沒說不能說啊?」則宗做出意外的樣子,「真不能說的我們也不會知道。」瀏海陰影下的綠眼瞇了一下。
「所以可能有哪些成因呢?」既有機會,一期一振決定多問一點。
則宗闔起扇子輕扣了一下桌面,「這一直沒有確定的答案,嚴格說來成因誘因都不同很難歸納出通用標準,與其確認了引起恐慌,不如就這麼含混不清,任其統稱為暗墮就是便宜行事而已。」
真假參雜的情報?或是不同的可能性?一期一振想著陷入了思索,沒有開口。
「說來,曾經有其他本丸的一期一振被自己的影打替換了。」
「咦?」意外的答案與話題竟然落到自己身上,讓一期一振嚇了一跳。
「通常都會想知道和自己有關的吧?」
確實,但現在有更重要的,一期一振抿了抿唇,「還有其他可能嗎?」
端詳著一期一振,則宗歪了歪頭,「猜錯了嗎?所以是為什呢?」
「......只是好奇。」
「這由你說來可真是新鮮。」
則宗以扇掩去半邊臉,似乎笑了。
「除了影打以外,另外就是被溯行軍影響的通俗說法囉......」
「感謝您。」不過被影響的情況與原因也是有許多吧?真是極為籠統的說法......但一期一振仍然道了謝。
「哪裡,讓你聽了老爺子的囉嗦呢。」則宗看起來相當愉快。



『是裏面是黑色或是外面是黑色?』
夢中的自問自腦中躍然而出。
「......都不是嗎?」
一期一振自言自語,那與鶴丸相似又略低的聲音彷彿在耳邊響起,一期一振覺得背脊有些發麻。
其實只是夢嗎?一期一振閉上眼,黑色的身影便清晰起來。
他所感到不安的,除了那似真似幻又帶著荒唐的夢境之外,還有因那黑色的身影而生出的、連他自己都辨不明的幽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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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緋夜 發表於 2024-2-6 20:5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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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鏡中的私慾





「是在找甚麼驚喜嗎?」
活潑輕快的聲音將鶴丸從思緒中喚醒,鶴丸一回神就見到鯰尾一個小跳步到了自己跟前,而骨喰則跟在後頭慢慢走來。
「在這邊恐怕找不到新鮮的驚喜呢!」指了指鶴丸手上的古籍,鯰尾說著。
「驚喜和新舊無關,要的是出奇制勝!」
邊說著,鶴丸順手便要拍拍鯰尾的頭,卻被輕巧的躲過了。
「我竟然是沾了一期一振的光嗎?」鶴丸有些哀愁的抗議,原來往常在一期一振身旁會對自己撒嬌只是順便而已。
「那是當然!而且鶴先生最近太過於獨占一期哥了!」鯰尾狀似不快的甩過頭,馬尾跟著畫出了一個弧。
之前一期一振竟然為了鶴丸中途離開茶會、賴在房間錯過了晚餐,後來半夜偷偷的吃了宵夜後導致隔天又錯過了早餐......這一切或許也算不上甚麼大事,本丸中健忘的懶散的任性的比比皆是,但發生在一期一振身上就是大事了,而且後來還差點忘記當天和兄弟們約好了要一起去後山!
連日來一期一振睡過頭、甚至連白天都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睡眠不足造成的,雖說不明白都交往許久了怎麼會突然又這麼熱情?也不對,一期一振從來不在其他人面前與鶴丸有親密舉止,大半時間還是和兄弟們在一起,鶴丸也看似不以為意,除了有時會混進他們的活動以外,多半還是照玩照驚嚇他的,如果不是同住一室其實不會特別意識到他們在交往,但與其說是純情,還不如說直接進入了老夫老妻模式......難不成......一期哥意外遲鈍,所以時至今日才開始熱戀嗎?
那麼,鶴丸又是怎麼想的?鯰尾投向鶴丸的視線變的有些複雜。
「所以是要興師問罪嗎?」鶴丸裝模作樣的擺出了不忿的樣子。
「是啊,要怎麼賠償我們呢?」鯰尾故作出險惡的樣子,但一番思考下來竟有一點同情起鶴丸。
「趕快拿了主人要的回去吧。」在一旁的骨喰拍了拍鯰尾,平淡的打破了眼前看似劍拔弩張的場面。
「鶴先生也一起來幫忙吧。」接著理所當然般指使了鶴丸。
「看來可是積怨甚深吶......」
鶴丸無奈似的嘆了一聲,看了一眼骨喰拿在手上的書單便與兄弟倆一道在書庫中尋索了起來。
「你們會做惡夢嗎?」將書單上的書放到骨喰手上時鶴丸順口似的問了。
「前陣子夢到馬當番時集中馬糞的桶子破了大洞,又弄髒了剛掃好的馬廄,實在太可怕了,隔天馬當番時還檢查了好幾次桶子。」
「可真是驚嚇啊。」夢中馬當番、起床又要馬當番真是太慘了!鶴丸由衷表示了遺憾後調整了問題,「有關於過去的嗎?」
「都不記得的過去就算是夢到也不會知道吧?」鯰尾輕鬆的說著。
「是一期哥夢到了甚麼嗎?」骨喰平淡開口,直指鶴丸問題的中心。
「你晚上都佔著一期哥,怎麼還問我們?」鯰尾也反應了過來。
將記憶落在火焰之中的一期一振有時會作連自己都想不起來的夢,但同樣為燒刀並且記憶缺損的其他刀都沒有這樣的狀況,然而這是一期一振從顯現以來就有,並非是在本丸生活後才發生,既然夢並未對一期一振造成傷害,也只能視為或許是顯現基礎無法改變的一種狀態,有鶴丸能在夜裏陪著一期是好事,除了有些遺憾能這麼做的不是自己的兄弟們以外。
「說的也是呢,真是抱歉了。」果然是只出現在一期一振身上,鶴丸這麼確認了便逕自思索起來。
一期一振近來惡夢較以前頻繁,而且和往常醒來就忘記夢的內容不同,總是神情恍惚,似乎一時無法自夢境脫離,他問了幾次卻完全沒有收穫,也不能確定一期一振是忘記了或是不願意告訴他。
他總提醒自己,就算有親密的關係,一期一振也沒有義務要告訴自己所有的事,只是那如骨鯁在喉的心緒讓他忍不住去探查了一期一振的夢,像是今天他本打算找出一期一振相關的歷史試著尋出些蛛絲馬跡,在遇見鯰尾和骨喰後更是忍不住想探問同樣是燒刀的他們是否有如同一期一振的狀況、或是有甚麼相關線索,確實他是擔心著一期一振,然而有部分卻也是在意著一期一振不願意告訴他的事⋯⋯
說的冠冕堂皇卻是私慾作祟而已?鶴丸自嘲著意識到這莫非就是獨佔欲?居然發生在自己身上可真是有些難為情。
從一開始他就明白一期一振是不可能獨佔的,而自己也不想被束縛,他們各取所需,一直以來都很完美......突然的、從甚麼時候開始不再是如此?
將一期一振自茶會上帶走時?似乎是更之前,從自己隱瞞了那天出陣發生的事後開始、自己一度被染黑後開始。
有甚麼影子從心頭掠過,鶴丸心頭一窒。
原因是出在自己身上嗎?
提醒著自己不能宣之於口的私慾的黑影、想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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