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INS -
He never asked to be like this
貪婪如諾斯拉家父女,導致深淵反噬,即在預料之中。然而,親眼目睹萊特·諾斯拉,發了瘋似的,丟書丟椅、砸酒瓶,嚷嚷著要自己的女兒把能力還給他,體現他們是各自的報應的瞬間,旋律還是做不到,百分之百地無動於衷。她觀看酷拉皮卡,那與心跳聲一致的平靜表情,在她看來變得離奇陌生。
就在芭蕉捨身擋在妮翁面前,發覺旋律等人的到來。他用了一個眼神,酷拉皮卡心領神會。
「抱歉,老闆。」
他趁隙到萊特背後,一個空手刀,將對方擊暈過去。萊特一聲倒地,妮翁·諾斯拉緊繃的身軀,立刻癱坐在地。同時間,酷拉皮卡發現她手上的一疊紙,被揉進胸前。
「真是…若天天這樣子,哪有時間休息啊。」
「我等等演奏長笛,或許會對老爺對精神狀態有幫助。」
芭蕉無奈地哎了聲氣,想到今後的日子,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時間可以照顧這對父女。當他準備攙扶暈厥的萊特,看見酷拉皮卡,已站在驚魂未定的妮翁對面。
「老闆,您還好嗎?」他的語氣冷靜且疏離,縱然對方還沒回過神,他仍不厭其煩地問一遍。
「您站得起來嗎?」
「……」
「…您手上的東西是?」
「……」
最後,酷拉皮卡輕嘆了氣,準備伸手觸碰妮翁的右臂,她總算起了反應,火急地甩開他的手。酷拉皮卡愣怔,原地不動。
「不要碰!」她微大喊道,「誰都不許碰它,我自己處理。」
「您打算解決什麼?」
「…就為了這東西,我爸爸才會對我動手…我再也不要讓占卜影響我的人生了!」
她將手上所有紙張抓得更緊,酷拉皮卡漸漸明白過來,「老闆放心。這裡的人不會因為您的能力,有其他意圖。」
「你騙人!」
「我沒有騙您。」
「你騙人你騙人!每次我心軟原諒爸爸,他還是毀掉跟我的約定,只想著我的能力。你又怎麼了解我的心情!沒有父母的你怎會…!」
脫口而出的剎那,手臂立刻被強而有力的手,硬拉起身。意識到說錯話的妮翁,吃痛地盯著酷拉皮卡。他扭頭朝向芭蕉和旋律。長密瀏海,恰好遮蓋他的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啊、好…」
「好痛!你做什麼,放開我呀!」
罔顧她的抱怨,他頭也不回地往門口前進。沒入午夜的月亮,灑下不規則地微光,照亮一處,襯托另一處黑暗。芭蕉隻身扛著萊特·諾斯拉,邊嘆氣。與結實粗獷的身軀相反,執行工作上的穩定度,是讓他背負重任的優點。
「走吧,工作工作了。」
「…嗯。」
旋律則緊蹙眉眼,憂心忡忡地直視酷拉皮卡和妮翁的身影,逐漸進入黑暗的死角,直到那扇門開闔為止。
「你要幹嘛!你…酷拉皮卡放開我啦!」
無數次的吶喊,口氣從慌張到生氣,又到撒嬌,能使得方法全用盡,眼前的金髮少年依舊充耳不聞,將她”護送”回寢室。就在他直接將她按坐在床邊,妮翁掙脫的手,一個剛好指尖劃到他的眼側,雖沒有真正造成傷害,卻使酷拉皮卡迅速摀住左眼。
「嗚…我、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嘛…」
她說,可那人旋即轉身護著那隻眼,直往門口,似乎沒有要接受她的歉意。漆黑的視線,添加氣氛的詭祕感,她更不知所措——特別是當酷拉皮卡,光明正大地鎖住她房門的那一刻。過去無論她再怎麼哭鬧,達佐孽都不曾表達一丁點不悅或忿恨。這是她第一次對家裡的保鑣,油然生起微樣的畏懼。
「請老闆現在開始,謹慎地回答我的問題。」
直豎的背影透露著不可輕犯的氣場,
直白的敬語有著一定的威脅。
「那疊紙上的占卜內容,是您今日完成的嗎?」
「……」
「請您回答我。」
冷冽逼近,直言著”話不過三”,縱使手顫抖著,妮翁最終還是選擇面對。
「…是以前的。我在達佐孽的房間找到的。」
「裡面的占卜內容寫著什麼?」
「…我從不看占卜過的內容。對我來說,給毫無關係的人預測未來才準確。」
實話實說當下,酷拉皮卡的視線,定格在她的位置。
[color=rgba(0, 0, 0, 0.87)]「我也從來沒有用占卜看過你的未來跟過去!我說得都是真」
[color=rgba(0, 0, 0, 0.87)]解釋中途,他再度轉頭至門口前,讓她硬生生地將話語吞了回去。她明白酷拉皮卡問這一串問題的理由,亦意識到他對她占卜能力的誤解。
[color=rgba(0, 0, 0, 0.87)]妮翁這般想,發現他對她的誤解不止一件。她坦言道,「是亞里莎告訴我的。她說你曾向提過你家人。」 [color=rgba(0, 0, 0, 0.87)]
酷拉皮卡恍然大悟。在友克鑫市訂宿的時候,亞里莎為了確認史庫瓦拉的行程,找他搭話。他們說了多少事,他並非完全記得,只不過亞里莎在跟他確認房號時,讚揚他的能力卓越。說著他的家人必定感到驕傲,在最後問起他的父母。
[color=rgba(0, 0, 0, 0.87)]為了隱藏窟盧塔族的身分,他本就不打算對諾斯拉家族的任何人揭露底牌,便淡淡地回應”父母雙亡”好讓對方,停止打探他的底細。理所當然地,亞里莎傾吐歉意後,不再多問。
[color=rgba(0, 0, 0, 0.87)]「我…不是有意要提起你父母的,對不起。」
[color=rgba(0, 0, 0, 0.87)]「您不需要向我道歉。」他頓了頓,接續,「因爲我的事,與您無關。」全然捨棄最後一絲恭敬。 [color=rgba(0, 0, 0, 0.87)]
由酷拉皮卡築起的一道圍籬,阻礙著她回答的衝動。打自她成為黑道千金,擁有保鑣,然後一各個殉職再換一各個,見怪不怪,妮翁自知,這的確不關她的事。潛藏的失落感,仍擴散至當下的感受。
[color=rgba(0, 0, 0, 0.87)]「我、我承認我說錯話了…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我對你父母的事…我很遺憾。」她的朱唇顫抖著。
[color=rgba(0, 0, 0, 0.87)]她究竟遺憾他父母的遭遇,或者他的失去? [color=rgba(0, 0, 0, 0.87)]
「…您若真的遺憾,我和您就不會在這裡。」 [color=rgba(0, 0, 0, 0.87)]
語默良久,他的不為所動,彷彿恥笑著她的天真。明明她才是老闆,酷拉皮卡卻全權支配了話語權。她看著他緩慢地轉動身子,光影斜射在他逐漸顯現的正臉,原來摀住的左眼,遭他釋放出銳利的目光,讓她一夕間明白所有的秘密。瞭然到,她那句”遺憾”對酷拉皮卡來說,意味著什麼。而她又是如何一而再再而三,觸碰他的底線。 [color=rgba(0, 0, 0, 0.87)]
從今年9月,兩樣美麗的東西,有別以往的方式,流露豐沛激盪的情緒。其一是地下拍賣會,僅有一面之緣的庫洛洛·魯西魯,一張清秀俊美的臉蛋,在她面前劃下精緻的兩行淚;其二是火紅眼,她第一次在地下拍賣會,到手的收藏品,此時此刻用極端的目視,宣洩對人類的怨念。 [color=rgba(0, 0, 0, 0.87)]
他左側的火紅眼,以她的惶恐錯愕為證,
揚言償還。 [color=rgba(0, 0, 0, 0.87)]
「若不是真的遺憾,請您別隨便說出口。否則,我不會放過妳。」 [color=rgba(0, 0, 0, 0.87)]
旋即”卡嚓”的聲響,酷拉皮卡開啟被鎖住的房門,離開他一刻也不願久待的空間。四下靜謐得誠如墓園,她的軀殼宛如被挖空心臟的木乃伊。妮翁的眼神先凝視前方,再緩緩地飄向床頭邊的占卜紙。首張占卜者名單,大剌剌地寫下”菲麗·泰勒”,可她除了酷拉皮卡的火紅眼,什麼都記不得,什麼也感覺不到。 [color=rgba(0, 0, 0, 0.87)]
離開妮翁·諾斯拉的寢室,酷拉皮卡於一處彎道,倚靠著白牆後,身體慢慢蹲至地面。被妮翁打掉的黑色隱眼脫落後,酸脹的緋紅之眼到他情緒平穩,才呈現湛藍。
[color=rgba(0, 0, 0, 0.87)]他理應待在那,和她進行交易。
[color=rgba(0, 0, 0, 0.87)]他本該在威脅的時候,向她索取火紅眼的情報。她所謂的”遺憾”,不過是她出於側隱之心脫口說出的,她的無知與貪婪,是造成遺憾的副手。 [color=rgba(0, 0, 0, 0.87)]
然而,無論是剛剛或現在,
他所表露的,卻單單是純粹吐苦水。
[color=rgba(0, 0, 0, 0.87)]這時候、殺死蜘蛛成員的那時候,
總是陷入情緒絕境的,往往都是他。
[color=rgba(0, 0, 0, 0.87)]作為一名復仇者,他究竟想從他們身上,期待什麼?
[color=rgba(0, 0, 0, 0.87)]心中那股暴虐無處發洩,好一會兒才站起身。鎮定著身軀,他抬起前額,摘下另一邊隱形眼鏡,瀏海底下的一雙火紅眼,全程暴露於走過的任何通廊。
[color=rgba(0, 0, 0, 0.87)]慾望滿足的瞬間,即是償還的時刻。 [color=rgba(0, 0, 0, 0.87)]如果這是妮翁·諾斯拉的盡頭,
達成目標的那一刻,即是他崩潰瞬間。 [color=rgba(0, 0, 0, 0.87)]這就是他的盡頭。
[color=rgba(0, 0, 0, 0.87)]但再此之前,他不能倒下,他必須達成目地。
[color=rgba(0, 0, 0, 0.87)]思吋著,紅眸流轉著豔麗色澤,導引他通往這條路的盡頭,逐漸倒映著雙目的無神。 [color=rgba(0, 0, 0, 0.87)]
此後一段日子,他都沒有再和她碰面。周遭一如既往的視線,證明了妮翁對他的身世守口如瓶。通往萊特·諾斯拉房間的方向,會經過她的臥室,他依然若無其事地穿過,哪怕只是假裝。
[color=rgba(0, 0, 0, 0.87)]至於他,往常般爲工作奔走。偶爾會從網路新聞上得知天下事,如東果陀共和國,舉辦軍儀比賽的消息,卡金國王迎娶第八王妃等等。而所有計畫如”彌亞亞”,均按照他的引導順利地進行。
本文最後由 V_Madonna 於 2024-8-31 20:3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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