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沒有顯現但和我開啟了聊天室:「弱雞!你、你那是什麼菜蟲樣!」魔龍一連接上就噴了我一嘴垃圾話。 什麼鬼? 阿,是講隔壁那隻。他可能從沒想過以前的我是這麼超乎想像的腦殘,連代稱的物種都換了。
希克斯又深吸了一口氣,感覺他在很努力忘掉剛剛看到的小拉基,雖然很沒禮貌但以前的我真的是隨便拍隨便死,還不用特別去拍會自己撞死的那種。
「總之,你會在這裡是因為你拔草的時候拔到禁地邊緣扭曲的縫隙。」
現在是連拔草都可以拔出縫隙了?關閉開啟副本的按鈕到底在哪! 等等,扭曲?欸不是,靠杯那裏真的是禁地?
希克斯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繼續跟我科普:「沒錯,但不是你想的那種扭曲。只是在那以前居住的神靈離開時殘留的小力量而已,沒想到力量滯留太久沒有散去反而擠出一個縫隙。裂這麼小你個弱雞還能精準地踩進去!」
「那我怎麼沒有被狼神送回去?」依照以前亂走亂跑結果通常都可以被其他人領回去。現在已經懶得管我了嗎?
「蛤,因為你們兩隻小菜雞離最近的是這個『時間』,牠當然優先送過來啊。」 「我要怎麼回去?」這是我最迫切的問題。
「弱雞你現在在這個『時間』並沒有被排斥,再待一下是可以的。」希克斯頓了一下才懶洋洋地回答我:「如果你真的很急的話你可以挑一個喜歡的布袋去蓋一隻時間種族。」
蓋不了謝謝,雖然很想。
「那就收好黑色力量滾去睡覺!」魔龍罵了一句聽不懂的髒話直接切斷聯繫。
我摸了摸自從來了這裡後就有些發悶的胸口,力量若有若無的溢出,魔龍跟學長要我優先休息可能是因為這個吧。 我苦笑了一下,我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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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之後我真的倒床就睡,大概睡了2個小時左右我就被搖醒。一張開眼睛換了件便服的小高一就站在床邊直勾勾的盯著我。
「幹嘛?」我隨意抓了抓亂髮看了一眼時間—下午4點半。
小高一等我坐起後輕聲地問著:「你要一起去吃飯嗎?」
我挑了挑眉「一起?」 「就千冬歲他們。」
我朝小高一招招手,待他把腦袋湊過來的時候拍了他的腦袋並說道:「帶著我你是要怎麼向他們介紹!」靠!這樣講好像什麼見不得人帶不回家的小白臉。
「那我幫你打包?」小高一抱著腦袋繼續問著,感覺他有點莫名的執著。 是多怕我餓,台中人的地主魂嗎?
「隨便,你趕快下去吧。」我朝他揮揮手再次把地主打發趕出去。
被他這麼一叫有點沒辦法睡回籠覺,但是繼續一個人待在房間感覺會發霉。 戴起口罩檢查一下自己的狀況,又檢查了身上的所有術法有沒有安全運作。
一切準備就緒打算勇闖校園。
打著就讓自己迷路打發時間的想法看到叉路就隨便轉,轉著轉著還真的在繞圈。 走到風景都看膩了,正準備敲一敲那些把自己當八卦陣再亂移動的石像時被熟悉的呼喊喚住。
「漾漾,怎麼了嗎?」身後盯著我準備行兇損壞公物的白精靈溫柔的發出疑問。
完全不意外賽塔會認出來,只是完全忘記會遇到。
「痾……沒什麼。」我默默地放下抬起來做案的手,想想也是,敲下去帳單一定是寄給高一還超級貧窮的我。
看著賽塔神色很平靜,一如既往的溫柔,沒有問『我』怎麼在『這裡』。只是像平常那樣打招呼。 白精靈自然地抱著一疊公文晃到我的面前:「那,要不要和我走一走?」 「好啊,但是賽塔你不急嗎?」我指著他胸前抱超高的公文,雖然有聽說過賽塔幾乎都徒步搬運但如果帶著我走可能速度就慢了。
賽塔直視著我:「我覺得這個現在比較不急喔,所以沒關係的。」
於是在得到同意後我幫忙抱著一點公文跟著白精靈慢慢的走出八卦陣。
畢竟擔心看到公文內容後不管看不看得懂都會被就地處決,所以我非常努力地看著周圍想辦法放空腦袋,塞塔也沒有找我搭話而是安靜的放慢步伐走在我身側。 我們真的就是單純的在散步。
於是我感受著微風,看著偶爾被吹起的金絲,放鬆下來後我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我果然還對自己很生氣,一直⋯⋯」
塞塔沒有回應也沒有停下,我們就這麼繼續走著,聽著四周空氣精靈的嬉鬧聲我斷斷續續的說著來到這裡之後悶住的感受:「我很生氣,對著那個『什麼也不知道的自己』,也知道我⋯⋯改變不了什麼。所以我不知道來到這裡是為了什麼。」
因此當看到以前無知又白目的自己,我下意識的遷怒了他。
但就算知道又怎麼樣呢? 不知道,因為還是會沒有結果,我什麼也挽留不住。 他們終究還是會拋下無法追上的我。 他們總會撐起一切說沒事、沒關係。
但,我有關係。
只要安靜下來我偶爾都會再次感到那種心臟快要碎裂的窒息,只要一停下腳步就會被自責感淹沒。 雖然知道自怨自艾很沒有路用,可是人嘛⋯⋯午夜夢迴,總是會想起黑歷史然後業力迴向。
很多話我沒有說出口,但我感覺塞塔還在『聆聽』。 雖然我沒有得到回應,可我覺得塞塔是知道的,我不想聽到那些沒屁用的人生雞湯,我只是需要一個發洩口。
畢竟我也沒辦法回本家對著然靠邀啊!難道我真的該去對學長說再轉移傷口還是亂衝第一就詛咒他頭髮從最紅的那搓開始掉?
可能我的頭髮會先被拔光。
悲哀,我連抱怨的勇氣也沒有,只能半夜對著自己上演青春少年痛。
等到我們把公文轉交後賽塔執意要送我回黑館時,我才驚覺一整路都對著賽塔抱怨東報抱怨西,阿靠杯……半夜想起來會不會尷尬阿!!
…… 我還是努力把這股煩悶感拋開吧。
於是接下來就盡力腦閉,不在不知活過多少年歲的白精靈耳邊惋嘆我的衰生。 但接下來賽塔就開始扯一些小事和我分享,都跟我的悲傷劇情八竿子打不著,彷彿完全沒有聽到我靠夭,或是感受到打算詛咒他學生的獨生子掉毛。
「漾漾,累了就乖乖休息,這也是『必要』的。」這是白精靈把我送到房門前並拍拍我的頭留下的話語。
本文最後由 墨語星辰 於 2024-3-27 11:1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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