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大量負面思想,不喜勿入
我的一生過得特別沒有意義
我是這樣覺得
人生的真諦是什麼?
為什麼要活著?
那些深奧的解釋更是和我毫不相干
路上的野狗、河邊的候鳥、山嶺裡的野豬,甚至是那些沒有性命不會思考的物品
每個東西都有自己的位置和實用性
水和陽光帶來生命,思考和智慧帶來進步
動物和植物帶來生氣,善良與惡帶來平衡
而人類帶來的
是混亂及污穢
要是沒有人類,世界會更美好吧?
我是這麼在為那些受到傷害卻無法發聲的生命著想
可是他們不承認
他們不承認自己的存在是錯誤
甚至指責我的思想
我不懂為什麼
人類狂妄自大,羞於認錯
不斷犯錯卻不自知,就像飛蛾一樣
慢慢的一步步自己走向毀滅
「您的思想很有趣,雖然不能說是百分百正確的,但是我卻是很贊同這樣的想法」
在17歲那年我碰到了認同我想法的人
不得不說,我有那麼一刻是無比雀躍
只是……
「我想創造沒有人類的世界」
我對於他的行為感到懷疑
是否在故意奉承,才如此回應
「我或許能夠幫助您,相對的希望您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你確定我能發揮作用?」
「請別這樣說,相信我,我的每一步都是有計劃過的」
有禮貌,但是太有禮貌了
老實說,我討厭他
有“魔人”稱號的天人五衰之一,智多近妖的費奧多爾
喜歡說些好聽話說服他人,看似協助合作
其實也只是他手下的一枚棋子
「倒也不必這麼委婉,利用就利用
反正我是生是死你也都無所謂對吧」
他只是微微笑著,不做任何解釋
「你想要什麼?」
「…我的理想和小姐您的有點相似,“沒有異能者的世界”使“世界獲得救贖”」
「救贖是神的職責」
「是的,我並不會自稱神,但是若是我能夠洗刷世間的罪惡,又何嘗不試試呢?」
孤獨的獨裁者
身上卻穿著潔白的衣裳
像是在諷刺一樣,他的眼裡暗淡無光
我想知道他的過往,不過也止步於此
他將情緒隱藏得很好
我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他真正的願望
更不知道就算實現了,他會不會因此開心
「那你呢?先不說善惡,但是你這樣能救贖到自己嗎?」
他的眼神動搖,似乎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問
虛假的臉龐也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小姐您呢?消滅人類後,會自己待在世界上嗎?」
先套對方訊息嗎?
「不會,其實我老早就覺得壓抑了,生而為人本就是一件失誤…不對,能成為有意識的生物本就不應該」
能活到現在
我比誰都訝異,或許是太累了
我總是提不起興致
「嗯…於我而言,救贖本來就是件關乎犧牲的事,我並不在乎」
「…是嗎…」
他的臉上多了一份微小的喜悅
像是找到知心朋友
我其實並不喜歡去追根究底某件事
也可以說,我完全沒有求知慾
不管是學生時代的考試、身邊環境的變化又或是他人的想法行動
人的一生索取那些不重要的知識只會讓自己痛苦
單單純純的、只要想辦法活下去就好了
將那些帶不進棺材的、他們自喻很重要的事物
一代接著一代的硬塞進腦子,根本是自討苦吃
「我這樣說的話,你能懂嗎?」
看著眼前正堵著我的白虎少年
他的眼裡是潔白的
一個善良的老實人,想必是不能理解像我這種站在黑暗面的人
「我才不懂!」
「啊啊~我早就知道了」
白虎少年緊抿著唇
他的身上早已遍體鱗傷
正因為他固執的去反抗自己不能接受的正論
嘛…話是這麼說,但是我也沒資格說他就是了
「你覺得自己很幸福嗎?」
他明顯愣了一下,在短暫的思考過後
他重新抬起頭
「是的,我現在很幸福」
「嗯…那真是太好了」
「可是!我並不是那種幸福的過完一生,什麼都不懂還去規勸別人要善良的人」
「我知道,我看過你的資料」
一個因為異能在孤兒院被非人性暴力對待,最後被趕出來的少年
他的過去充滿恐懼,但卻保持著一顆完整純善的心
跟我剛好相反
「過著平凡的人生、平凡的長大,會像我冒出這種想法的人只能說極為少數,我也不知道我為何會變成這樣,站在光明的對立面,直視著未來的黑暗,我覺得我早就習慣這種白茫茫的感覺了,不安的迷茫著」
「…欸?」
「不,沒什麼,你還是就這樣幸福著吧」
語畢之後
我準備離開了
但是他叫住了我
「不戰鬥嗎?」
「有意義嗎?既定的未來根本就不會因為你贏或我贏而產生變化,從一開始,你跟我存不存在其實完全無所謂」
「……」
他只是站在那裡,不做任何回應
靜靜地目送我的背影
「費奧多爾身邊的小姐到底是什麼人?」
「想知道嗎?」
太宰治點了點中島敦的頭
他沒跟她有過多交際
至多也是匆匆的撇過一眼而已
「那麼敦君覺得她是怎樣的人?」
「嗯……我覺得…大概是無欲吧…」
「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他回想起少女離開的姿態
不唯唯諾諾也不帶任何猶豫
「因為她…即使在說自己的夢想時也沒有情緒高漲,也沒有抵抗的本能,好像覺得就算夢想不實現也沒關係」
「喔喔~能想到這點也是很大的進步了呢~」
太宰治收起開玩笑的臉
難得靜下來的他望著波光粼粼的鶴見川
「我沒怎麼跟她接觸過,只是光憑幾眼就能知道她毫無生氣啊~不過如果要我評價她是怎麼樣的人的話,我想…是“盲人”吧?」
「欸?」
他輕笑一聲
聽著河邊的微風吹拂
世界雖是美好的,卻也要剛好碰上愛它的人
否則它的美好就會如同虛影一般,瀕臨消散
愛它的人啊……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種想法了
太宰治也不知道,或許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吧…
「愛上這個世界,還真是比死還痛苦」
「太宰先生…」
他站起身換上了平時吊兒郎當的笑
「所以啊~找答案這種事敦去就好了嘛~我還是適合~開朗清爽的自殺~」
說完,他就在中島詫異的眼神下“噗通”的跳進了鶴見川
「太宰先生!!!.......」
費奧多爾進監獄了
雖然知道那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我懶洋洋的躺在草地上
曬著太陽
這個時候我應該要去執行任務的
“啊…好睏…”
真好啊…
安安靜靜的,只有風和小草的聲音
世界本該如此
果然,人類太吵雜了
「小姐,該行動了」
「嗯…」
我坐起身,木訥的看著眼前的景色
真的…好想結束
拿起手槍,裝上子彈,藏進衣縫
不知不覺,我已經習慣這一連串的行為了
似乎沒有任何不妥
「小姐」
「西格瑪先生,一路順風」
「……不要勉強自己」
我愣了一下
「也只有你會這樣說了吧!還真是…唯一良心呢」
我轉過身,沒有猶豫的離開了
殊不知,其實我只是害怕
害怕停留在他眼眸快溢出來的溫情中
那種感覺總是壓得我不自在,想逃開
逃到不用在意其他人的世界
“神威”是天人五衰的頭目
也是世人眼中的大英雄
算是個老套的劇情,最不可能的人其實就是最大敵人
說著統治世界的話做著傷害別人的事
再將自己包裝成英雄
果然很離譜
這個世界的確瘋了,是因為“書”嗎?
能夠篡改歷史、改變未來的“書”
有這種東西存在,世界全毀了也不意外
我靜靜地看著遠處的神威
等待著時機
「好玩嗎~小姐?」
我淡漠的轉過身
是江戶川亂步啊…擁有能與異能力匹敵的推理能力
「既然被抓到了那也沒辦法,要殺要剖隨便你」
聞言,自縊名偵探的他嘟起了嘴
開始莫名其妙賭氣
「你為什麼總是這樣?」
「…什麼」
「老是輕視生命!為什麼!你不懂嗎?
生命是很重要很偉大的!」
「這些話應該要跟我講嗎?
名偵探,我不認同你的想法
而且也並非只有我不認同
如果大家都能和你有同樣的思維
那麼一開始就不會有戰爭了」
「可是至少他們重視自己的生命!」
「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他為什麼要生氣,我不懂
被敵人抓到後被殘忍殺掉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在他面前毫無表情的按下按鈕
頓時遠處傳來劇烈的爆炸聲
我此行就是為了在大英雄附近製造混亂
這樣才能更加鞏固“神威”的“不可能犯案”
有這麼多證人,屆時誰也無法質疑他了吧
看著江戶川亂步慌亂跑走的樣子
我垂下眼眸
我不是不懂
但是那些人們能輕易做到的道理對我來說如磐石一樣沉重
一想到必須做哪些事依照他人的標準活著
我就覺得自己像被圈在框架裡規格式的生活
充滿絕望
雖然我也有異能…說要逃跑也可以
但是…卻只能使用一次
怎麼想都不能浪費在這裡
「小姐,你的異能可以捨棄嗎?」
「欸?」
「為什麼不捨棄它?留著只會讓自己痛苦而已吧?」
西格瑪什麼都不懂
所以才能問出這麼輕鬆的話
但是我的異能,不僅僅只是工具
弄不好的話……
所以我才能被留在這裡吧?陀思
我是…最後才能被拿出來的最終王牌是吧
「你真的打算就這麼利用她嗎?」
「我的計畫裡不需要沒用的棋子」
被關在監獄單獨套房的兩人正隔著立方體對峙著
「真是死腦筋」
「怎麼?你看上她了?」
太宰治輕笑著
或許以前的他會覺得無所謂
甚至理所當然的把少女當成一個工具
讓自己方便的工具
但現在的他早就決定要金盆洗手了
能救的就盡量吧?
「我就直說了,小姐的異能,我想關掉它」
費奧多爾輕笑出聲
「直接告訴我你的目的真的好嗎?
不過,恕我直言,恐怕你是要失望了」
費奧多爾很清楚,甚至很肯定
作為引爆裝置,他絕對不會選擇仍有生存慾望的人
為的就是以防計劃被影響
而她……是最佳人選
因為她是少數,是最初
是比嬰兒還純潔的存在
沒有慾望,沒有理想
就只是存在
有靈魂的美麗人偶
不,費奧多爾不會這樣稱呼她
極其高貴的她
應當是天使
救贖者身旁都應該有位天使
「真是令人愉悅」 本文最後由 二次元的悠悠 於 2024-1-2 22:5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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