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著斷頭的蛇族(異形Xenomorph)與分成兩半的抱蠍(Facehugger),切開它們的投擲星(Shuriken)正收在腰間,臂彎中的戰面(Bio-mask)燒好了部落飾紋,但腹部傳來虛幻的痛楚,好像南極洲蛇后的尾矛還穿在那,當時冰冷的風雪入殮他。
獵物末肢忽然從從指間滑落,與疤爾的思緒一同在時空中放慢,漸漸砸往金字塔的石刻地面,突然獵人快速俐落地轉身升起,高舉的空手穩穩掐住飛撲而來的抱蠍。
——第二隻。
恥辱。劇烈的恥辱。
榮譽毀滅殆盡的感覺覆蓋酸液燒灼。
外星人們的下頜骨與管狀口器朝彼此張牙舞爪,發出咖噠聲和黏膩聲。
獵人踢向死去硬肉的長尾同時砸出抱蠍,甩高的致命尾矛穿過它深入石牆釘在那。石刻牆面噴滿黃色血液,酸液蒸氣發出金字塔的哀號。抱蠍踢了幾下蜘蛛般的腳,死了。
——第二隻抱蠍的偷襲與第一隻並沒有不同,他卻因為標記額頭的劇痛短暫失去注意力。
最後一隻幼蛇——牙爪(Yautja)與硬肉(Kiande Amedha)的混合體——疤爾確實曾經成為憎惡(Predalien)的溫床,遺體很可能連同胸中惡種一起被迎回母艦上……
他在死寂的金字塔迷宮中遭受自責的沉默,仇恨得想吐。
難道這是一場惡夢嗎?黑騎塞塔努與帕亞雙雙唾棄蒙羞的他,將他棄於這個重溫恥辱的地獄裡?
盯著戰面不會讓問題解決,軟管發出嘶嘶聲被接上。他肯定不會再輕易拿下戰面了,至於錯誤的飾紋,那個問題算是目前最小的。
疤爾打開左腕電腦,曾被使用掉的自毀裝置還在。通訊錄中本該只有兩個兄弟與母艦,疤爾卻看到有四個獵人在清單中。
多出來的兩個是誰?
他輸入幾個訊息發送出去。沒有回應,什麼也沒有,兄弟們不是依然死著就是根本不存在。那兩個多餘的獵人也是。
疤爾放下手腕,暫時壓下疑惑。第二隻抱蠍死了,不代表那份深仇大恨消失。如果這又是另一場血儀(Blooding Ritual),無論盡頭還有沒有神要他的陪伴,需要做的事情並沒有改變。
——完成狩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