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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原神│大慈樹王] 這是妳所守護的世界,那妳便有權利一睹其欣欣向榮 [普遍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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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5h12meow0087 發表於 2022-12-17 22: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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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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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 "只是記住妳還遠遠不夠"

   「讓世界,徹底遺忘我。」

    世界樹下,漾著迷幻彩光的葉瓣漫天飄蕩,織成絢爛雨簾,是在為那位慈愛的王,譜著別離的哀歌吧?

    那位慈愛的王啊,她將要離去。守了五百個花開花落的使命,也曾迷游於無邊痛苦的深淵,也曾失陷於混沌癲狂的霧霾,但卻不曾動搖她的初心。如今,她的任務也到了盡頭,她將離去,她已為世界做的夠多,也該是她享得一夜好夢的時候了。

    「她」引導著,有著同樣外貌的另一個自己,正逐漸向任務的終點跨步前去。她牽著對方的手,向胸口輕輕撫去,無形的匕首划破單薄的衫衣、撕開白雪的肌膚。

    「我是命題之人,亦是求解之人。」

    「以世人之夢輓救世界,曾是我的答案。」

    「而今,你們也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答案。」

    「我會將所有的夢歸還世人。」

    「須彌的子民啊,再見了。」

    「願你們,今晚得享美夢。」

    身形逐漸消散,只有她一人孤軍奮戰的,五百年的使命也終於完成。然而,卻有人不甘於這般結局。

    憑什麼,這樣高潔的靈魂,卻只配得上落寞的終局啊?

    憑什麼啊?雙拳緊握,指甲嵌進掌心肉,撐大的瞳孔之中,狂怒與悲憤滿溢而出。

    這算什麼啊?「求仁得仁,有何怨乎?」乎你媽啊,那種解釋可忽悠不了我。

    「空⋯⋯?」派蒙望向旅行者,滿眼盡是驚詫。

    若是前方的納西妲注意到身後動靜,多半會轉而過來制止,但她仍沈浸在自己的情緒中,無暇顧及。只見空身周迸發狂猛氣浪,威勢絲毫不亞於面對至今任何強敵的狀態,足見其心中情緒波動之強烈。

    (我,要去救她。)

    嘴唇微動,派蒙從唇語中讀出上述訊息。

    空自憤慨卻毫無作為,可不是那金髮的旅者的作風。他有力量,他也有決心。於他而言,再如何撲朔迷離的命題,缺的終究也是一步起手。

    但留給他的時間不多,樹王的意識已然失去具象,瀕臨消散,而意識的消散,也代表著——真正的消亡。

    所以,沒有時間考慮了,能做的只剩下追上去。只要追上了,一切就都有希望。

    所幸作為旅者、作為冒險家,素行孟浪便是他平日里屢戰屢勝之所依賴。於是他化作燦金的流星,越過彩葉漫天紛飛,越過巨木參天屹立,他伸手向前,心中所想只有一念:救她。

    ⋯⋯。

    再度睜眼,身周是無垠虛空,適才眼前景色已然不知所蹤,雖只剎那,卻恍如隔世。

    「⋯⋯成功了?」

    「呃嗯,不是很清楚你本來的目的為何,但我猜⋯⋯是成功了?」

    無人回應,本該如此,但虛空中卻有人突兀的回應了空的呢喃。

    空詫然抬頭,但除了訝異外,還帶著更多欣喜:握中牢牢扣住的,正是屬於那位慈愛的王的手掌。

    「我想,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但話說回來,是什麼事成功了?」

    「追上了,真是太好了。」

    「追上?」大慈樹王略微不解:「追的是⋯⋯我嗎?」

    頷首,空隨即手上猛然用力,將大慈樹王的身軀強硬擁進懷中,就像要將對方佔為己有,不再讓其離去一般:「是,能在最後一刻趕上,實在是太好了。」

    即便是在親手執政的當時,包括同一時期的眾神在內,也未曾有人得以觸碰樹王的身體,四肢的接觸自不必解釋,軀乾的親密接觸更不在話下,這般逾矩的舉動於她也是首次經驗。

    但她並不厭惡,反而還感到有些新鮮。

    「真是大膽,明明我們算是第一次見面吧?」

    「妳不討厭就沒關係了。」

    「好吧,也是。」無從反駁的大慈樹王只得苦笑。

    「說起來,『旅行者』,是該用這個稱呼沒錯吧?你追到這地方來的目的,是什麼呢?」

    「不為別的,我要帶妳回去。」

    「帶我回去嗎?」她苦笑,「旅行者,你塵歌壺里都收了這麼多漂亮女孩了,還要打我這已逝之人的主意,不覺得有點貪心過頭了嗎?」

    給揭了老底的旅行者臉上陡的一紅,「那、那才不是重點,而且妳別曲解我的意思。」

    「好吧好吧,不想開玩笑的話,就說重點吧。」大慈樹王於是問道:「首先,旅行者,你能具體說出這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是嗎,那你究竟怎麼進來的?不過,既然你來自於異世,能不受世界法則的束縛似乎也不奇怪。總之,讓我先解釋一下吧。」

    「姑且稱這裡為死與生的交界,你應該清楚『輪回』的概念為何,生死並非獨立,兩者相輔相成、相生相依,生之死為死,死之死又為生。在這個世界里,萬物逝去後,意識都集中到此,最終都將再度轉入輪回,打個比方,這裡就像是死後與活著的世界之間的中繼站。」

    「接下來說說,意識本身,或者說靈魂,是如何經歷輪回的。」

    「直接解釋或許有些複雜,就用空瓶作為比喻吧。每個人降生到世界之初,都好似一個潔淨的瓶子一般,裡頭空空如也,隨著成長,會逐漸裝進各式各樣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這個人的人格、記憶和學習的各種知識。最終,誰都會走向死亡,爾後這個瓶子會被洗淨,並再繼續投入使用,但瓶子不一定會被徹底潔淨,於是某些人在看見某些物件,或者讀到書上的某些史事時會出現莫名的熟悉感,便是這個緣故了。」

    「——不會被徹底洗淨,是嗎?」

    空精確的擷取大慈樹王藏在長篇資訊中的關鍵,於是陷入了沈默。

    「是啊,不會被徹底潔淨。」大慈樹王說道。

    「既然我還能在這裡被你追上,就代表我,這個名為大慈樹王的靈魂,尚未經過洗淨的程序,就這麼回去,豈不是白費了之前的努力?再說,禁忌知識所污染的,既是世界樹,也是『我』的存在本身,因此,代表我的這個空瓶,無論如何不能再進入輪回,不能再被世界樹所記錄。所以,我不能跟你回去啦,真是抱歉。」

    「在知曉這一切的前提下,也依然這麼做了嗎?」

    「旅行者這麼說,是在懷疑我的決心嗎?好沒禮貌。」

    「不,我不懷疑,我要問的也不是這個。」

    「妳就甘於承受命運的不公,而不曾感到憤慨嗎?」

    「妳做了這麼多的犧牲,就甘於就此為世人遺忘,從此不再留名於世界?」

    「是妳以生命換來的,欣欣向榮的須彌,難道就不對它的未來感到好奇、感到期待?」

    「⋯⋯怎麼可能不呢?」僵硬了好一陣子,大慈樹王終於緩緩開口。

    「我也想看著我的子民們成長茁壯啊,還有阿赫馬爾跟花神的,還等著他們走到一起的,倒是花神那傢伙,比我先走一步了⋯⋯」

    「怎麼可能,沒有期待呢?但我是神明啊,守護子民是我的職責,他們愛戴著我,我也必須做出同等的回應,不是嗎?」

    「去他的職責⋯⋯」

    「但是,我現在很開心喔。在永遠離開之前,還能知道有這樣一個人,如此在意我,好像是額外的驚喜一樣,真的很開心喔。」

    「是嗎⋯⋯無論如何都不行嗎?哪怕任性一次也好?」

    「真的,不行。」

    「只要我觸碰到世界樹,仍在我身上的污染就會回流,那麼,捨棄權能、切割與世界樹的連結,和之後所有的所作所為,包含你們在內的所有付出,都將前功盡棄,所以,無論如何,不行。」

    沈默,空只是將大慈樹王的「身軀」抱的更緊。

    「好啦,別難過了。」像慈祥的母親般,大慈樹王輕輕摸了摸空的腦袋,「別忘了,你可是將意識脫離軀體才到了這個地方,你要是再不回去,那副軀殼也是多少會出問題的喔?」

    「無所謂,那副身體不會壞掉。」

    「⋯⋯好吧,那就多待一會也無妨。」

    兩人無言相擁。

    似乎是突然出現的變數,讓五百年來未曾動搖,鋼鐵般的意志產生了裂郤,她輕閉的眸竟爾濕潤,一顆晶瑩水珠順著她憔悴的頰緩緩滑落。

    「我也想回去,真的很想,但是沒有辦法,所以,對不起⋯⋯」

    臨別之際,情感也無需再為百般雕琢的文字所掩藏。脫口而出的呢喃,是她毫無修飾,最為真誠的想法。

    空只是聽著,同時也在腦中飛速思考。他本就是賭著她的此一想法而來:既然她想回去,那只消想出個辦法就成。也因如此,全程他都在苦思著辦法,一個能逃過法則,逃過紀錄的辦法。

    施肥、灌溉,催熟,爾後開花、結果。

    「——那麼,只要換個瓶子,就有可能,對吧?」

    「我的瓶子很大,多裝另一個早就殘破的瓶子的內容物也綽綽有餘。」

    「這個辦法,妳看怎麼樣?」

    大慈樹王猛的睜眼,她無法置信,眼前陌生的少年竟願意為她作到如此程度。

    「但是,你知道這麼做的代價嗎?」

    「照我的理解,不過就是出現第二個意識同時與我本來的共存而已。」

    「即便是這樣,也沒關係嗎?」

    「無所謂,這第二個意識,」空看了看大慈樹王,「其實並不是完全不可控的吧。

    「⋯⋯有道理。」

    「那麼,就當作妳同意了?」

    「好吧。」大慈樹王笑了。

    「本來,七神之間有個不成文的約定,那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和異世訪客過於親近,為的就是維持這一世界的法則穩定。我其實也該遵守這個約定的,別說是現在這樣,本來連表示親愛之情都不被允許。」

    「但現在,草神的位子有另一個『我』去接替,而原本的我,如今甚至不再存在於世界的紀錄中,那麼我想,我應該不必再遵守約定了吧。」

    「那就,讓我久違的任性一次吧。」

    她的身形消散,化作光粒,爾後悉數流進少年的身軀。

    「那麼,你的心願已成,夢也該結束了喲。」

    少年不再為她的消失而感到憂慮,取而代之的是心中充盈的暖意。濃厚睡意襲來,他不做抗拒,讓視線被黑暗籠罩。

    ⋯⋯。

    「⋯⋯空!」

    「空!你醒醒啊!」

    「旅行者⋯⋯不對,他靈魂怎麼不見了⋯⋯?」

    「哎,小傢伙這麼不經操,就這麼離我們而去了,好難過呀嚶嚶嚶⋯⋯」

    「神子妳個王八蛋,空、空他可是要死了啊!」

    「哎呀哎呀,別緊張啦,他馬上要醒了妳信不信。」

    「他要沒醒就換你死,烏鴉嘴。」

    一如既往的喧鬧聲中,空醒了。但讓他一臉懵逼的是,為什麼妳各位要全都穿著黑衣服站我床邊呢?

    「那個,這是怎麼回事?」

    還未等眾人回答,門外一陣「踏踏踏」的腳步聲急促傳入耳里,隨後房門被大力掀開,門外站著一名少女,銀髮、藍瞳,不是別人,正是綾華。

    「空⋯⋯空!你醒了!」

    空被一個飛撲又壓倒在床上。

    「不是,那個,讓我先搞清楚狀況⋯⋯」

    「空,你都不知道去須彌乾了什麼好事,被送回來的時候就一直睡著,睡了好久,睡了好幾個月,我們、我們都以為⋯⋯嗚嗚嗚⋯⋯」

    「我睡了這麼久啊?」小嬌妻哭的梨花帶雨的,空趕緊將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慰:「好啦,沒事了,我這不是醒了嗎。」

    「啊,空從來都不這樣抱我,我酸了。」

    「神子妳能不能稍微閉嘴,哪怕一秒。」

    「影啊,妳酸妳也直說得了,就是妳這種悶騷性子,空才會晚上都不找妳嘛。」

    「妳王八蛋啊——!」

    《啊,我是不是忘了說,那個維度里的時間流動是完全隨機的,在那裡體感的一天,相對於主世界的時間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好幾百年。》

    直到這個聲音傳入腦海,空方才想起這起騷動的根本原因。

    (⋯⋯是妳嗎?)

    《啊⋯⋯早安?》


本文最後由 c5h12meow0087 於 2022-12-17 23:25 編輯

留言

阿、嗯,謝謝支持...? 既然迴響還不錯就來肝下一篇好了... 發糖發糖~~ (?) 2022-12-23 23:34
如果可以,多想在她消逝的時候,將她帶回啊......(嗚嗚嗚,刀子真好吃嘿嘿,真好吃嗚嗚嗚嗚嗚 2022-12-18 16:31
嗯,然後最底下那個"1."刪不掉啊,艹(一種元素 2022-12-17 22:36
第一次嘗試,咱已經盡最大努力了,寫得不好也莫再怪咱啦,嗚嗚... 啊,話說,設定上要是有什麼缺陷直說無妨,咱劇情看了幾遍也還有些迷糊。有蟲別獨吞了,記得也讓我知道一哈喔。 2022-12-17 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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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c5h12meow0087 發表於 2023-1-10 18:5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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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2 "我可愛嗎"

    「空最近是怎麼了呢⋯⋯?」

    綾華對著鏡子正梳妝打扮,臉上妝容還未整理完畢,另一隻手便伸手去摸擺在流理臺上的木梳。

    如此急躁實在有損白鷺公主的形象,但她不得不急。等會還要代表社奉行去參加一場重要的會面,然而她居然起晚了!都是昨天晚上旅行者幹活太賣力的鍋!

    ⋯⋯但那也不能全怪空就是了,明明綾華自己在上面扭腰也是格外勤奮。

    話歸正題,自從空自長眠中甦醒後,綾華便發現他變得比從前更容易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經常是自己還未開口,空就已經開始動作:每個月來例假時,那黑糖水總是會自動送到手邊,每逢節慶也不必再暗示那根大木頭記得送禮物,自己下班到家總會看到那精緻的小盒已經在桌上靜靜躺著,自己手上這小梳子就是其中一次的贈禮⋯⋯

    這等聰明伶俐,綾華都不禁好奇,原來昏迷也能長腦袋的嗎?

    「算了,老公變聰明也是件好事。」她將那小木梳隨手往流理臺上一擺,披上外套便快步出門。

    至於本人這一邊,想都不用想,那突然上漲的智慧,全拜他新找的腦內智庫所賜。

    只綾華睡醒到梳理的這段時間,空已然身處茂密雨林的最深處。此時的他正奔走於清理各地魔物,死域雖然已隨著「她」的死去一同消失,聚集的魔物卻依然遊蕩於附近⋯⋯雖然安全上有些疑慮,但空對此是不排斥的,畢竟有魔物才有委託,有委託才有原石。

    《欸⋯⋯污染的後遺症遠超我的想像啊⋯⋯》

    大慈樹王藉著空的視覺將密林中怵目驚心的一塊塊荒蕪收入眼中。雖然致萬物於死亡與癲狂中的漆黑力量已然洗去,但要使大地從徹底的衰敗到恢復原有的生機,卻還需要大量時間澆灌,這之間的過渡便以一塊又一塊的黃土突兀於蔥綠之間呈現,宛如深林的瘡疤。

    「也沒有這麼誇張。比起流血狗滿街亂跑,這些雜魚怪物處理起來算是相當輕鬆的了。」空苦笑,說話的同時想起位在東南方某個犬形魔物橫行的小島,嘴角跟著抽搐幾下。

    《流血狗?》

    「喔,那東西的正式名稱應該是『獸境獵犬』吧。」

    《是那種討厭的生物啊。》

    「正如妳所想。」

    只幾句對話間,一群盤踞於黃土路旁的蕈獸又被空悉數消滅。他清點完可用的素材後,蹲坐在一旁石頭上稍做休息。

    或許是多了一位「住戶」與他共享意識的緣故,最近感到疲乏的頻率明顯的上漲了,這也使得空近來頻繁的需要在探險途中停下休息。所幸經常作為旅伴的提納里也尚未察覺異樣,他只是笑侃:「是不是睡了太久啦,旅行者的體力退步不少呢。」

    (啊⋯⋯無論什麼事都有代價,說的是這個意思?)

    (多習慣一陣子就會好轉⋯⋯希望是這樣啦。)

    發呆的時間一長,待在意識內的大慈樹王也察覺異常,於是向空問道:《怎麼了?哪裡受傷了嗎?》

    「啊,沒事。」空趕忙道:「只是最近打素材格外麻煩而已,這些孢子只要碰到雷元素就不能用了。」(謎之聲:去你的失活菌核)

    《只是這樣,沒有受傷的話就太好了。》

    「承妳好意。」

    空笑了,雖然老是得分心聽取腦裡的傳來的聲音,既不習慣,又容易讓現實中的工作出錯,但能有個時時伴在身旁的「夥伴」給予關心、鼓勵,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啊,你問派蒙?那貨除了會吃還會幹嘛?

    (注一:這裡還是先說清楚旅行者和樹王的設定吧。前一篇是這麼敘述的:「多裝一個早就殘破的瓶子也綽綽有餘」,不妨將這個關係理解為電腦裡頭的主系統(例如win10)和模擬器(例如藍疊或夜神),一般來說主系統多了一個模擬器的負載也頂多是運行稍慢,但附屬的模擬器系統終究無法脫離主系統獨立運作,換到文章中的話,也就是:樹王必須寄宿在旅行者的意識中方能維持其意識同時存在,而旅行者本身則因為多了樹王這樣一個與他共享同一套硬體(肉體)的存在而加重了負載。)

    (注二:樹王的發言咱一律都用《》來表示,除了旅行者之外的人很明顯都是聽不見樹王的,而至於旅行者本人雖然還是用「」來表示,但一般情況下和樹王的對話也都侷限於腦內,就是崩崩醬(他誰)劇情裡面那種心電感應的感覺,至於其他情況,咱當然會寫到能明顯分辨的程度的,這點事不用擔心w)

    「好啦,在須彌的委託已經全部完成了!」空站起身,從口袋裡摸出委託列表,「應該只剩一個委託了,好像是⋯⋯欸?稻妻?」

    《是指名委託嗎?有能力指名旅行者這層級的冒險家,想必是出自名門的委託了。》

    「嗯,我想也是。」空笑了笑,於是開始詳讀起委託事項,「⋯⋯等等?」

    《怎麼了?》

    空呆呆看著寫在詳細訊息上的幾串文字:「委託人:聰慧美麗的神子大人」、「委託地點:稻妻,鳴神大社」

    ⋯⋯

    於此同時,淨善宮內。

    一人推門進入,與坐在桌前那身形嬌小,需要坐在高腳椅上才能搆到桌面的神明大人全然相反,來者雖然無恥的自稱「文弱書生」,一身精悍壯實的腱子肉卻讓一般男性看了直呼不及、眾多女性看了直犯花痴,渾身散發的,儼然是個練家子的氣息⋯⋯來人身分究竟為何?想必不必再贅述。

    艾爾海森向納西妲點頭致意,便自行在她面前的沙發上坐下。

    「早上好,艾爾海森。現在時候還早,希望你有吃過早餐再過來。」

    「承蒙厚愛。我已經在附近的餐館用過早膳。」

    「那就好。」納西妲隨即正色道:「那麼,我們進入正題吧。你應該清楚我找你過來的目的為何。」

    「是關於旅行者的事吧。」

    「正是。我想問你,你對於甦醒後的旅行者的看法,是如何的呢?」

    「在我看來,行動能力和智慧本就均屬上乘的旅行者,在甦醒之後不退反進,在幾次的合作中我都能感受到他不同於以往的想法。或許是因為曾長期臥床的緣故,行動偶爾會出現小失誤,但終究是瑕不掩瑜。用一個詞形容的話,應該是錦上添花吧。」

    「正常情況下頭腦會變得遲鈍才對吧?不過就連這裡都很反常才是旅行者的作風呢。」納西妲笑了笑,繼續探問道:「還有呢?再多說點,比如說他的力量之類的方面。」

    「力量啊。」艾爾海森神色逐漸嚴肅:「說來或許有些冒犯,但我在旅行者的身上不時能感受到與小吉祥草王大人您相似的氣息,這點令我相當好奇。」

    「別那樣看我,我還沒有把力量直接分給旅行者過,說實話,單論武力,旅行者或許還在我之上,並沒有那種必要。其實,我也正在苦惱這一點,他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和我同源的氣息?」

    既然神明本人否認了,那氣息又是從何而來?世間仍然知曉「她」的存在的至今也只有旅行者一人,在場雙方對此均一無所知,討論也就此陷入僵局。

    「⋯⋯好吧,我想,有關旅行者的問題,再繼續觀察才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今天就先告一段落吧,艾爾海森,謝謝你提供的意見。」

    「是,那麼我也先行告退。」

    納西妲目送艾爾海森離去,房門一被帶上,納西妲也洩了氣似的「砰」一聲倒在桌上。

    「怎麼會這樣⋯⋯?」她的臉紅的像是猴屁股:「只是鑽了幾次被窩,不至於力量就沾到他身上了吧?」

    「還是說,真的玩過火了,我自己也沒發現⋯⋯」

    納西妲掀開衣服,直盯著自己白白軟軟的肚皮看,雖然肯定是看不出個所以然的。

    ⋯⋯

    通往鳴神大社的山路之崎嶇,那是但凡體驗過的人都無法否認的事實,土路蜿蜒促狹,其間更夾雜斷層岩壁,僅有樹藤供人攀爬。任誰經過這一路折騰都必須喘上幾口大氣,就是那個手撕巨龍、腳踩奔狼的旅行者,也不例外。

    「哈啊啊⋯⋯到啦,這裡就是鳴神大社。」空掏出水袋股嘟嘟的灌了幾大口,渾身的疲憊方才消退些許。

    《跟印象中的差距不大呢⋯⋯不對,那棵樹是什麼時候在的?》

    「一直都在吧。」

    《有嗎,我怎麼沒印象⋯⋯?》

    「妳要是好奇,找個時間給妳講講也無不可。」

    《那就麻煩你了⋯⋯等等?》

    大慈樹王的「眼睛」瞥見了視野左側一角,立在道旁的一個傳送錨點。

    《⋯⋯空,那個東西,你莫非⋯⋯?》

    「喔,傳送錨點嗎?我會用呀。」空笑道:「只是我覺得,妳大概會想順便看看路上的景色,這次就破例用走的囉。」

    《!》

    空不理解那沒來由的驚嘆是為何理由,但大慈樹王也就此不再出聲,自然無法得知真相。空也只得將心思重新放回委託上。他將略為凌亂的衣裝簡單整理,便向神社後殿走去。

    沿著小道繞過主殿,空抬眼便看見那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宮司大人已經站在神櫻樹下等著了。

    「神子,抱歉來晚了。」

    「小傢伙可終於來了呀,害得我好等啊。」八重神子回過頭來,眼神中盡是不滿,雖然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裝出來的:「都到了這時候才出現,想必又是把我的委託殘忍的丟到最後一個才做了吧。嗚嗚嗚⋯⋯」

    「是是是,」空絲毫不打算搭理神子,自顧自拿出小本本在上頭寫寫畫畫:「午餐想吃雙份油豆腐是吧,我記下了。」

    「⋯⋯」神子無言瞪視。

    我剛剛被他放置了耶?但是他說了油豆腐耶?

    「所以油豆腐吃不吃了?不吃我省錢啊。」

    「⋯⋯要。」

    「是嘛是嘛。」

    想對付屑,那你得比他更屑,先走了她的路,讓她變得無路可走。

    ⋯⋯話說回來,這招是神子本人教的沒錯吧?

    (波特,你居然用我的魔法對付我.jpg)

    「啊,廢話好像說多了。」眼見頭頂太陽已過中天,開始向著西方滾落,空趕緊拿出委託單:「所以,這個指名委託是怎麼回事?」

    「怎麼說呢,」神子捂嘴輕笑,「也沒別的,只是在白天也想看看小傢伙嘛,順便體諒小傢伙做委託還得四處奔波,很是辛苦,就——」

    「說重點。」空無情插嘴。

    「咦⋯⋯好吧,小傢伙自從醒來之後就變得不怎麼有趣了呢。其實,也就真的和我剛想說的一樣,我只打算問你幾個問題啦。」

    「那何必用這種方式⋯⋯好吧,既然是委託,就趕緊完成吧,我好回去交差。」

    神子無奈:「好啦好啦,就算這麼著急,你可愛的綾華小妹妹也不會提早下班喔,還不如放輕鬆點。」

    「⋯⋯」

    隨後神子拉著空來到神櫻樹後方一處小小的空地上,再三確認四周再無他人後,才示意空在草地上坐下。

    「好了,小傢伙。」神子也跟著在空身旁坐下,「希望接下來的問題不會觸犯到你的隱私囉。」

    空眼神死:「我一星期才七個晚上,要被鑽十次被窩,我還有什麼隱私可言?」

    「啊哈哈,那也是小傢伙太有個人魅力的關係啦。」

    「好啦,總之快說。」

    「那麼,我想問的是,」神子笑吟吟地轉過頭來,「小傢伙在昏迷的那幾個月裡,都去哪裡逍遙了呢?」

    「?」空迷惑,「妳這話邏輯不對啊,我都昏迷了,不在床上還能在哪?」

    「哎,那些話說去騙那些天真單純的小姑娘就行了,別用來忽悠我。」神子笑道:「我平日裡接觸的盡是些鬼妖、魂魄一類,說到底,我自己就是個和它們相去不遠的存在,不是嗎?有關這些,我可是再熟悉不過了。」

    神子正色道:「我就實話實說了。在小傢伙昏迷那幾個月裡,你的靈魂,換句話說,意識,甚至不存在你的身體裡頭,身為最擔心小傢伙的狐狸大姐姐,為此找遍了小傢伙曾經去過的所有地方,但整個提瓦特大陸都聞不到小傢伙的氣息呢。你知道嗎?通常來說,這種現象,是一個人徹底死去,已經到了就連力量堪比神明的存在也無力回天的程度了。」

    「然而,小傢伙,在這種情況下,你卻還能依靠自己的意志醒來,如果不把這理解為小傢伙是自己跑去哪裡玩了,我也不知該作何解釋了。」

    「還是被發現啦。」空乾笑兩聲,「好吧,我本來也不打算瞞著妳。但迫於一些考量,我不能直接說明來龍去脈,只能用其他方式來向妳說明。」

    「小傢伙儘管說吧,我自認還是足夠聰明的,只是些謎語暫且難不倒我。」

    「也不算謎語吧。」空接續道:「首先,妳對世界樹的了解有多少?」

    「世界樹?」神子多少有點迷糊,問問題的本來是我吧?但她還是認真回答了問題:「世界樹能紀錄這世上發生的一切事實,我所知的只有這些了。」

    對於問題,空只是笑笑。他繼續說道:「是的,世界樹有著紀錄世界的功能,並且不止於此,能夠操縱這些紀錄的存在,甚至能夠借助這個能力,修改世人對某一事實的認知。」

    「原來是智慧之神呀。」

    「確實。但是透過世界樹修改認知,有著一個先天限制,任何更動都無法影響既成事實。換句話說,妳能夠修改,甚至刪除有關某個人的一切訊息,但無法逆轉任何他做過的事,和任何發生與他有關的事。」

    「既然如此,如果將那個某人的存在刪除之後,會發生什麼事?」

    「世界樹會將這一些『失去主詞的構句』連接到另一個『主詞』上,一定程度上的修改有關他的事件的因果,簡而言之,就是適度的將事實合理化。」

    「喔~」神子恍然大悟:「就是把紅線的其中一頭釘子給拔下來,然後把剩下的繩頭全部塞到其他人身上的意思囉?」

    (注三:釘子就是前面說過的瓶子啦,感覺已經說得挺好理解了的,這裡就不再贅述了,狂寫設定集是真的超累的嗚嗚嗚⋯⋯)

    「啊⋯⋯要這麼理解也沒有錯⋯⋯」空苦笑。

    「話說,那如果剩下的那個釘子,在失去所有因果的狀態下繼續留在世界上呢?」

    「就會變成一張白紙,既沒有記憶,也沒有任何人認識他。簡單來說,徹底的邊緣人並且孤兒。」(崩崩小圓帽:你禮貌嗎?)

    「是這樣啊,學到新東西了呢。這種滿足的感覺已經許久未見啦。」神子露出格外燦爛的笑容⋯⋯

    然後她畫風突變:「話說,小傢伙喲。」神子猛地將空一把摟進懷裡:「我們可是都很願意的喲,把我們的紅線~全部~塞、到、你、身、上!♪」

    「什麼東西!認真點!」空一個鯉魚打挺從神子懷裡掙脫。被她這一下搞得心跳加速,空摸了摸臉頰,感覺已經紅成猴屁股了。

    「⋯⋯哈啊,」又喘了一陣,空才繼續說道:「好了,這下我們的認知已經持平了,可以說正事了。」

    神子還在為剛剛整到空而高興,聽他這麼一說也趕緊豎起耳朵坐好。

    「剛剛說過,修改認知無非就是將紅線的一端換成另一個釘子。」

    「妳剛剛問我,昏迷的幾個月,是去做什麼了?我的答案是:『去撿回某人的釘子』。」

    「這需要花幾個月?」神子點點頭,道:「那肯定是個溫柔、可愛的釘子吧,否則怎麼會讓空肯花這麼久的時間也要把她找回來呢?」

    「妳這麼說感覺好像我的忄生癖(嗯)是屬於冷門又邪門的那種啊⋯⋯」

    「所以是不是呀?小傢伙,別緊張嘛,我只是要代大家確認一下小傢伙的眼光沒有走偏,否則哪天帶回來一個什麼虎背熊腰、三頭六臂的新夥伴⋯⋯噁,本宮司要吃不下飯了。」

    「啊,是、是挺可愛的⋯⋯」

    「那就好啊,那就好。小傢伙還是小傢伙呢。」神子哈哈一笑,絲毫不為空的答覆感到生氣,於是又正色道:「話說回來,小傢伙。還有最後一個問題,那個所謂的『撿釘子』的地方,應該和現世是處於不同的維度的,對吧?」

    「應該是的。」

    「那就說的通了。那你又是怎麼回來的呀?總不可能真的憑自己的意志也回得來吧?」

    「這個嘛,」空搔搔頭,他也是一覺醒來就在床上了,誰尼瑪知道啊,「我想,這也是拜那個可愛的釘子所賜吧。」

    「能做到這種事?要我說,那釘子怕不是屬於某個神明的囉。小傢伙,奉勸一句,你已經又帶一個小吉祥草王回家了,再這麼下去,影遲早要生氣的呀。」

    聽到這裡,空只覺得背上冷汗直冒。

    「啊,還有最後一件事。」

    「小傢伙呀,你自始至終都是在嘗試著給我架構新的認知,有關那個『釘子』的一切你都隻字未提,這也是基於你所謂的考量嗎?」

    「是的,包括名字在內的一切都暫時需要隱瞞。」

    「是這樣嗎?好吧。」神子一臉可惜:「那我也只好期待小傢伙把那個『可愛的釘子』介紹給大家的那天了⋯⋯」

    說罷,她隨即站起身、往神社回了進去,「好啦,時間也不早了。小傢伙,你還有件重要的事,別給忘了哦。」

    「——當然是我的油豆腐啦,雙份的喔。」

    「⋯⋯」空無奈,「妳居然還惦記著這個⋯⋯」

    《真是個⋯⋯有趣的狐狸姐姐?》

    「哎,有時候應付起來挺累人的⋯⋯」面對中肯過頭的評價,空只得苦笑。

    隨後空也站起身來,「好吧,既然是約定好的事,也不好就這麼放著不管,木南料亭離這近點,今天就去那買吧。」

    《記得,傳送錨點。》

    「我知道啦。」

    路過樹下一個水塘,空眼見四下無人,便偷偷蹲下洗了把臉。但他並沒注意到,在他金黃長辮的末端,幾絲銀白正隱隱浮現。

    《還有,那個⋯⋯空。》

    「怎麼?」

    《我⋯⋯可愛嗎?》

    「哎?」

    EP2,完。

    (放在後面的注一:為什麼感覺又要收後宮啦?欸嘿嘿,但是會看到標題點進來的不都是這麼期待的嗎?咱只是想法跟讀者一樣而已啦~(草w)

    (放在後面的注二:感覺這一章大部分都在架構設定了,真是抱歉,但這是把短篇寫成長篇無可避免的一個步驟啦。尤其是世界樹,在官設還沒有完整,同時網路上各種分析也是眾說紛紜的情況下(離譜的是一大堆都有漏洞),咱也只能盡力摸出一個合理的說法⋯⋯當然,後續發展也會多少跟這一篇提及的設定,不論主幹或是細節,都會有些掛鉤,不然也是浪費咱在這裡花的心血w)

    (放在後面的注二之二:神子那一段主要還是帶出一些設定為主,有些奇怪的部分,比如說有些關鍵沒有寫到,但神子還是能夠理解,咱的預想就和那段開頭一樣,是她本來就熟悉,有些關鍵點自能無師自通。當然啦,這麼個設定也是來省字數的,不然全都認真寫這篇不得一萬多個字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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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苦手......擺爛啦嗚呼 2023-1-10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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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c5h12meow0087 發表於 2023-8-7 20:0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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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3 懶得想標題啦

「旅行者變了好多呀⋯⋯變得更愛笑了。」這是近來曾與旅行者有過接觸的人們所給出的評價。
「⋯⋯也變得更愛發呆了啊。」而這則是與旅行者有更為親密的關係的一小群人,所補充的意見。
這天,鳴神大社的某處角落。
「小傢伙⋯⋯他又在發呆了嗎?」八重神子看著屋頂上的身影,輕輕敲了敲身旁巫女的肩膀。
空最近變得很愛發呆,這已經是自己等人逐漸達成的一個共識了。不論是每日委託的途中,或是又和哪個女孩子出去約會,空都有辦法毫無預警、不顧一切的突然開始發呆⋯⋯至於他是怎麼在第二種情況下保住一條小命的?沒人知道。
有時候神子會調皮地想:不如⋯⋯哪天我也試試在他面前換衣服,看看他能不能照樣發呆?
不過,只消再一細想,就是如神子這般毫無緊張感可言的傢伙,也必須收斂起嬉皮笑臉。
⋯⋯畢竟那個「釘子」,實在是太可疑了呀。
「⋯⋯是呀。」巫女察覺了神子眼角流露出異於以往的神色,回答時難免些許猶豫,「自旅行者甦醒後的幾個月以來,偶爾會有這種情況,但其他時候的旅行者都一如既往⋯⋯我想,宮司大人也不必太過擔憂了。」
「誰說我擔憂啦?」神子舉起手中折扇往巫女頭上輕輕一拍,「妳難道以為,妳對小傢伙的了解會比我來的多嗎?不懂的事,就不用隨便多嘴啦,知道嗎?」說罷,神子踏著輕鬆如昔的步伐轉身離去。
「哎~宮司大人害羞了啊。噗噗噗⋯⋯該說,不愧是旅行者?」巫女小姐望著神子離去的背影,不禁難掩嘴角笑意,低聲呢喃道。
另外一頭,神子確認四下無人,於是輕輕一躍,也來到一處無人的屋頂,從袖口裡掏出一本小小的筆記本,在上頭寫畫了幾筆。
「怎麼會⋯⋯」隨著她往前翻閱,微微上揚的嘴角竟也逐漸垂了下來,「這樣下去可不行,看來,還是得去問問其他人的看法嗎?」
神子輕輕落回地面,隨手抓了一個路過的巫女交代去向後,便向著神社入口處的傳送錨點走去。
另外一頭,空坐在神社面北的屋頂上,臉上仍是掛著陽光明媚的笑容,畢竟「愛笑」這個新得到的評價可是一點不假。
《吶,空,那邊那座頂上在閃光的山,是什麼地方?》
「那是龍脊雪山,發光的東西就是寒天之釘,其實,在寒天之釘上頭也能看見我們現在所在的影向山⋯⋯等一下,妳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那種小看人的語氣是什麼意思啦?⋯⋯只是,不管是身為智慧之神,或是對抗禁忌知識的侵蝕,不論哪種,曾經的我,都不太有機會離開須彌,理所當然的,這些東西也僅止於在各種故事中聽過罷了。》
「欸⋯⋯好像讓妳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了,抱歉。」
《沒事的,只是我自己多嘴罷了,空不用道歉⋯⋯說起來,空,委託作完之後,還有別的安排嗎?》
「安排?」空想了想,「神里綾人晚上找我吃飯呢,也不清楚是什麼事情。」
《欸?好吧。》
是錯覺嗎?空總覺得大慈樹王的語氣中帶著些可惜。
「⋯⋯好,就這麼決定了。找個時間,好好的逛一下須彌吧。」
《咦咦⋯⋯?》
聽沒聽說過「歪打正著」?
大慈樹王有些迷糊,怎麼我什麼都還沒說,你怎麼就全知道啦⋯⋯?
——
於此同時,八重神子玉足點地,已然身處一幢偌大宅邸面前,那隻總愛待在茶壺裡的大團雀(?)被突然的動靜驚醒,探頭出來,看見是熟人後,便慢悠悠地又打算縮回壺中繼續睡回籠覺。
沒錯,塵歌壺。至於為什麼?等等就知道了。
八重神子見狀,趕緊小跑步向那隻懶蟲團雀趕去,後者見了她這反應,也只好暫停動作,靜候指令。
「團雀先生,幫個忙,送我去納西妲那裡吧。」神子邊說,手上也有些不安份。她總有些好奇,這麼大隻的團雀,rua  起來是什麼感覺?
「說多少次了⋯⋯我不是團雀啊!」團雀先生無奈抱怨道:「雖然只是壺靈,但我歹算個仙人,給點尊重不過分吧⋯⋯嘛,就是這套說詞可能對八重小姐不管用就是了。」
⋯⋯畢竟仙狐也是仙啊,身分壓制派不上用場嚕。壺靈阿圓心中吐槽。
「啊哈哈,下次一定啊,下次一定。」
「妳行行好吧,上次也聽妳這麼說過。」團雀已經放棄掙扎,恨不得趕緊趕人,「好啦好啦,雙手合十,心無雜念,不然傳送歪了我可不負責⋯⋯」
八重神子聽聞也乖乖照做,她還不想一睜眼後發現自己卡在淨善宮牆上,攤上一堆麻煩就算了,順便還在全須彌人民面前社死。
話說回來,這塵歌壺怎麼又成了轉車站啊?
「洞天關牒」,希望還有人記得這玩意。既然能以人的氣息作為進出洞天的媒介,那麼能進就能出,人能順著氣息進來,當然能順著出去的人留下的氣息,也跟著對方到達同一個地方,反向操作,合情合理,對吧?
「啊⋯⋯塵歌壺還有這個用法?萍姥姥當初有留下這樣的設計嗎?」甘雨第一次見到八重神子在她辦公室裡憑空出現時,曾發出過這樣的疑問。
「但、但還是算了吧,這麼使用塵歌壺⋯⋯還是得先問過空吧?他才是塵歌壺的主人⋯⋯」於是甘雨決定將這事給隱瞞下來。於是,塵歌壺的轉運站功能,也因此成為了八重小姐的專屬。
(注:先不管原來是怎麼設定的啦,當初拿到這玩意的時候,咱就覺得必須得這樣才好玩,所以也就順便寫下來分(水)享(個)一(字)下(數),欸嘿(誤))
好啦,說多了,回歸正題。
一陣眩暈後,八重神子緩緩睜眼,發現納西妲正坐在面前不遠處的桌前,手上拿著些書籍,正隨意翻閱。
「哎呀哎呀,讓我看看,是誰不經同意就溜進別人的辦公室呀?」納西妲頭也不回,逕向身後的氣息發問。
「明明早就發現我了吧,這麼見外的話,我看免了也是無妨喲。」八重神子也不顧納西妲語氣螫人,逕自到她桌前的沙發上坐下。
「先不說妳是怎麼從我背後出現的⋯⋯唉,我只是害怕妳這麼唐突進來,會引起外頭衛兵的注意嘛。」納西妲無奈笑了笑,隨後她抬起頭、正色說道:「在塵歌壺以外的地方相見,還真是驚喜。下午好呀,神子小姐。」
「下午好呀,納西妲小姐。希望我這時候過來,沒有打擾到妳的工作。」
「『小姐』,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這個場所這麼稱呼我呢,感覺好稀奇。」
神子笑了笑:「是嗎?如果妳不喜歡⋯⋯稱呼妳為『小妲妲』,也是可以的喔?」
納西妲臉上突然一陣紅暈:「那個怎麼樣都不行啦⋯⋯好啦好啦,有什麼事就快說吧,等到衛兵發現我辦公室裡有人,就不好了⋯⋯」(筆者按:不妨自行猜測這個小妲妲是誰在叫的⋯⋯ww)
「好吧,不鬧啦。」神子隨即正色道:「這事說急也不算很急,但⋯⋯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放著不管。」
「居然還有神子小姐無法坐視不理的事?令人意外啊,儘管說吧,我會盡我所能的。」
「那我直說了。」神子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作心理準備,「我想聽聽,妳最近對空的看法。」
「對空的看法?」納西妲想了一想,「『他最近變得很愛發呆』⋯⋯妳恐怕不是想聽這個吧。其實,我最近也一直趁著空閒的時候觀察著空,有一點讓我感到很奇怪的是,我在空的身上,感受到與我相似的氣息。」
「釘子」,神子腦海中再次浮現這個詞彙。
「那麼,這跟空最近愛發呆,有什麼關聯嗎?」
「其實,每當空開始發呆的時候,那股力量就會開始產生與空本人頻率相似的波動,就像兩方正在交流一般,但具體情況我暫時無從得知。」
「交流?⋯⋯吶,納西妲,」神子於是問道,「妳說有沒有可能,那種氣息,其實正是來自另外一個和妳極為相似的存在,但是這個存在⋯⋯已經,被世界樹刪除了呢?」
「⋯⋯?!」納西妲手一晃,手中的書本滾落在地。
「好啦,別這麼緊張,剛才的那些,只是空曾經向我透露的一些訊息罷了。」神子耳朵搖了搖,辦公室外頭幾個急促的腳步聲傳入耳中,「好吧,看起來外面的衛兵已經被驚動了。」
於是神子走上前,將手裡的筆記本交給納西妲,說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我曾經向空詢問過一些有關『那個氣息』的訊息,這本筆記本裡頭,紀錄了他告訴過我的一切。相較於我,妳應該對於這些更為熟悉,把這個交給妳,會比留在我這裡更有用處吧。」
納西妲接過筆記本,答謝道:「謝謝,我會找時間好好研究的。妳也趕緊離開吧,雖然是雷神眷屬,這麼貿然進來,身上還沒有證明,也是會招來不少麻煩的。」
「那我是應該趕快逃呢。過些時候,再把妳的結論告訴我吧。」說罷,神子身形驀地消失,原處只留下一只閃爍著電光的雷楔,過不一會,雷楔也消失無蹤。
腳步聲越來越近,納西妲也跳下椅子去撿回那本落在地上的童話書,隨後回到座位上,若無其事地繼續翻看。
「小吉祥草王大人,我們剛剛在外頭聽到這裡有動靜,請問您還好嗎?」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一名傭兵探頭進來查看情況。
「沒事,只是不小心把書弄掉了。」
「是,若有什麼需要,請隨時讓我們知道。」衛兵見房內沒有異常,便也放心的退了出去。
納西妲隨後也掏出神子留下的筆記本開始閱讀,但她越是往後翻,臉上神色卻越發嚴肅。
「怎麼會⋯⋯?」
(注:先說互動的第一段,咱覺得倆高智商份子湊在一起,必須來一點官腔互吹才對啦,欸嘿;然後第二個是咱預設的納西妲跟神子的關係,應該是朋友(這個很好理解吧)、再摻一點點姐妹,畢竟算起來,八重狐狸應該要比納西妲年紀大一些,再來一邊是老狐狸,另一邊是剛出新手村,小妲妲被偶爾欺負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對吧w)
(作者按:因為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在正文裡面塞這些註解內容了,所以乾脆擺爛⋯⋯真是對不起w)
——
傍晚,空依約來到神里屋敷。才踏上階梯,大老遠就看見綾華已經在宅邸門前東張西望了,空於是也加快腳步趕了過去。
「啊,空,你來了!」綾華看見期待許久的身影,春光滿面的迎了上去。
「綾華,抱歉久等了。」空輕輕接住撲過來的綾華,揉了揉她的頭髮,臉上也是堆滿了笑容。
神里綾人在綾華後面也跟了出來,見兩人過分親密的互動只是苦笑:「兩位,在外頭這般卿卿我我可不是什麼得體的事⋯⋯酒席已經準備妥當,寒暄過後,就請趕緊入座吧。」
綾華被說的臉上一陣羞紅,一言不發,拉著空急匆匆地回進府中。
⋯⋯。
飯桌上擺滿了各式菜餚,神里綾人獨坐一側,空和綾華坐在另外一頭。綾華臉上明明白白的寫著「開心」兩個大字,把頭靠在空的肩膀上,反觀空卻是搔了搔頭,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綾、綾人,這一桌子菜是⋯⋯?」空看著桌上緊湊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珍稀的菜式,不禁有些呆了,即便平常有不少機會接觸到稻妻貴族們才能負擔得起的佳餚,今日的飯桌上卻仍有過半是他也叫不出名字的菜色。
「呵呵,別誤會了。難得能邀請幫了神里家許多的旅行者來府中作客,我身為家主,自然要好生招待呢。」神里綾人說罷,隨即舉起手邊酒杯,「為了答謝這些日子以來,旅行者對神里家各方面的鼎力相助,我先敬你一杯。」
空趕忙也回了一禮,隨後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哈哈哈,我也知道旅行者很好奇,少爺葫蘆裡究竟賣什麼藥吧。」托馬笑著過來給空重新倒酒,「但你一路舟車勞頓,不妨先專心享受這一桌的美味,其他的事,之後再煩惱也不遲吧。」
「是呀,這些菜色,就算是我家,也不是每天都能吃到的喔。」綾華伸手夾了塊生魚片,塞進空的嘴裡,「我想,空你還是先專心吃飯比較好喔。」
「欸欸⋯⋯」
既然大家都這麼說了,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再一次舉杯回敬神里綾人,一口喝乾杯中酒液,空隨即將目光轉至滿桌珍稀菜餚上。
直到酒過三巡,酒量不好的綾華已經滿臉通紅,搖搖晃晃的靠在空的肩膀上,桌上也多了不少大小空盤,神里綾人才緩緩開口。
「旅行者⋯⋯或者,我應該叫你,空?看你的樣子,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此番邀請你,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需要你鄭重考慮。」
空聞言也晃了晃沉重的腦袋,提起精神,說道:「既然吃了這頓飯,就沒有不答應的道理,但說無妨。」
「好。」神里綾人點了點頭,道:「我想先問你,平時你似乎和家妹相處融洽,那麼,這些日子來,你對家妹的想法是如何的呢?」
「家妹」?空聽見這詞彙,愣了一下。
「⋯⋯嗯,綾華她是個溫柔、貼心的女孩。」空支支吾吾的,想了許多,最後卻只有一句看似敷衍的評價說了出口。
「是嗎,她沒有讓你失望便是最好。」
「⋯⋯?」空不解的歪歪頭,他是越來越搞不懂了。
於此同時,綾華意識恍惚中,似乎聽見有人正在談論自己,也多少找回了一絲理智,但⋯⋯也就只有一絲。
只聽綾華醉醺醺地衝綾人說道:「哥、哥哥⋯⋯你就別墨跡啦,你不急,我都急啦⋯⋯!我早就想嫁啦,你直接問空娶不娶就行啦⋯⋯」
說罷,綾華徹底失去意識,朝著空的腿上倒了下去,隨後是一陣可愛的鼾聲。
「⋯⋯呃咳咳,真、真是個沒有酒品的傢伙呢。」綾人喝了口酒掩飾尷尬。
空看了看腿上的綾華,再看了看那邊動作都僵了的神里綾人,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吧,本來是想至少走個流程的,但現在這樣子,我看⋯⋯也不必了,」神里綾人乾笑幾聲,說道:「但還是讓我解釋一下前因後果吧⋯⋯」
時間回到一天前,神里屋敷。
綾華一進到社奉行本部,便看見大廳正中,自己的兄長已經坐在桌前等著了。於是綾華趕緊加快腳步,到對面的位子上坐好。
「抱歉讓你久等了,兄長。」
「不會,我也才剛準備好,」神里綾人說道,「倒是綾華妳,從旅行者那裡遠道趕回來,路上應頗為匆忙,辛苦妳了。」
「那倒不至於,有空⋯⋯不,旅行者藉由傳送錨點協助我,省去不少趕路的麻煩。」
神里綾人自然沒聽漏那個突然改口的稱呼,於是嘿嘿一笑,道:「綾華也不必太在意稱呼,無論用哪一種方式稱呼旅行者,都無礙雙方理解。」
綾華小臉一紅:「兄、兄長,快別開我玩笑了⋯⋯」
「哈哈哈,好吧。」神里綾人說道:「時間緊迫,我不說多餘的話了。綾華,此次要妳過來,是要同妳討論妳的人生大事。」
「咦⋯⋯」綾華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
「人生大事」,這個詞彙指涉的事件無非是男婚女嫁一類,再難有別的解釋。
「⋯⋯也是,我也到了談論那些的年紀了呢。」綾華的表情有些凝重。
貴族論及婚嫁,某種程度上可比普通人的愛情要單純的多,只消誰家花花公子看上了哪家黃花閨女,只要兩邊都沒有缺隻手、斷條腿,不是個瘋子,同時這婚結了能為家族帶來利益,那麼這婚事基本上就已談成了大半,無需兩情相悅,無需心意相通。
⋯⋯也是呢,自生在神里家起,這就是終究要面對的使命,逃不得,也避不掉。
但,之後我會很想念他們的吧。會想著那個雖然很木頭但也很可愛的空,會想著成天跟我搶男人,但也總把大家當作家人,彼此之間毫無隔閡的姐姐們⋯⋯
想到這裡,綾華的眼角不由得濕潤。
「呃、喂,妳別急著哭,我還沒說完啊,綾華。」神里綾人有些懵圈,難道自動腦補內心小劇場是所有女生的固有天賦⋯⋯?
「說,兄長請說,無論是哪家的公子,我都會想辦法讓自己喜歡上對方的⋯⋯」
神里綾人無奈。沒辦法了,只好這樣——
⋯⋯啪!
手中折扇在綾華頭上重重一敲,後者伸手捂住額頭,一臉懵圈:「兄、兄長,你怎麼突然打人呀⋯⋯」
「綾華,」神里綾人嚴肅道:「還記得母親是如何教導妳看待這些的嗎?」
「不太清楚了⋯⋯那時候我還太小。」
「『那些事都交給你哥哥去煩惱好啦,女孩子嫁人,那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別信了聯姻的那一套說辭,千萬要找個妳喜歡的男孩子嫁了,知道嗎?』」神里綾人如是復述道,「當年母親是這麼說的,看似是玩笑話,其中卻包含了所有母親對妳的期許。綾華,妳覺得,妳剛剛的話,可對得起母親在天之靈?」
綾華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該作何反應。被罵了,有點難過,但是又好開心,為什麼呢⋯⋯?
「話歸正題。」神里綾人繼續說道,「雖說我無意讓妳受政治聯姻的折磨,但妳已到了論及婚嫁的年齡也是事實,其實,近來府中收到各家政商名流,談及此事的信件與日俱增,我在想,若不提早放出一些風聲,只怕累積下來也是個麻煩⋯⋯」
「兄長的意思是,提前放出我已有婚約在身的消息,而對象讓我自己決定?」(綾華雀躍.jpg )
「正是,綾華可有中意的對象⋯⋯罷了,這問題好像問了也是多餘。」神里綾人苦笑,說道:「依我看來,這件事當是越快辦成越好,綾華,就再麻煩你,和旅行者約個時間,請他來府裡好好談過這件事吧。」
「時間嗎?」綾華想了想,「明天就可以,大不了讓空少作兩個委託就是了。」
「妳來替他決定,沒問題嗎⋯⋯?」神里綾人感覺有些複雜,原來你倆都進展到可以幫對方安排行事曆了啊?
「哼哼,請兄長相信我吧。」
⋯⋯。
「所以呀,我才會說這是個不情之請⋯⋯」神里綾人苦笑道,「這麼看來,神里家確實虧欠你不少呢,這一回又把你捲入了大麻煩中啊。」
空聽完神里綾人的解釋,陷入了思考。
話說,雖然外表看來的空不動聲色,並未洩露任何情緒波動的徵兆,在意識中的大慈樹王卻早已發現了空的猶豫。
《那個⋯⋯空,容我插嘴一句。》
「嗯?」
《我看得出來,你對綾華的喜歡是的確要略多於對其他的女孩子一些的,若是讓你有更多時間考慮,你最後說出「願意」的機會也很大,但就如神里先生所說的,這件事越拖只會越麻煩,同時,這個手段也是對綾華的一種保護⋯⋯我覺得,先答應下來是最好的選擇。》
「說的也是⋯⋯這回就相信妳吧。」
《你永遠可以相信(前)智慧之神呢。》
於是空抬起頭,眼神中流露著堅定,「我答應了。」
「是嗎,如此甚好。」神里綾人滿意地點了點頭,「那麼,時間已經晚了,我看綾華也已經累了,我送你們到門口吧。」
「咦?綾華她⋯⋯」空還有點沒睡飽。
「旅行者,你才答應的事,這麼快就忘了?」神里綾人笑道:「既然答應了婚約,那綾華就是旅行者家的一份子啦,當然是去旅行者那休息才合理呢。」
「啊⋯⋯也是呢。」空乾笑幾下,隨後抱著綾華起身。
綾華蜷縮在空的懷抱中熟睡著,給予對方絕對的信任,好似一只黏人的小貓。她扭動了兩下,挑了個舒服的姿勢,隨即繼續睡去。
——
不知過了多久,塵歌壺中。
空將綾華輕輕放在床上,為她蓋上被褥,自己也拉了張凳子,就坐在床前,靜靜看著她熟睡的臉龐。
《吶,空,你好好想過了嗎?》
「嗯。今天真是謝謝妳了,如果沒有妳,我可能真的會拒絕綾人吧。」空笑了笑,「但聽妳這麼一說,我又想到,我肯定沒辦法就這麼放開她,肯定沒辦法看著綾華跟其他來路不明的傢伙走紅地毯吧⋯⋯所以,真的,謝謝妳了。」
《啊⋯⋯不、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筆者按:空你他媽,你又撩!(惱)
過了不知許久,綾華悠悠醒轉,睜開眼,卻看見空坐在椅上一動不動,微笑著盯著自己,好像是什麼恐怖片似的,不禁嚇得從床上跳了起來。
「啊⋯⋯!空,你這麼盯著我,還不打開燈,真的很可怕啦⋯⋯」綾華抱怨道。
空:⋯⋯
「⋯⋯空?」綾華覺得有些不對,湊上前去,伸手在空眼前揮了揮。
空:⋯⋯⋯⋯
「空⋯⋯?你別嚇我喔⋯⋯」
大慈樹王這時也感覺到不對勁,也幫著從意識深層呼喚空,直叫了五、六聲,空才猛然驚醒。
「啊,綾華⋯⋯妳已經醒了啊。」空正打算接近綾華,迎面而來的,卻是女朋友的枕頭攻擊。
「空、空你這個大笨蛋!嚇死我了,叫了這麼久你才回神就算了,才一醒來就看到一個人一動也不動,只是一邊笑,一邊盯著你看,你知道有多嚇人嗎!混蛋!這個家裡沒有你啦,這個家裡沒有你的位置啦!啊啊啊!」(感受N典.jpg )
「等、等一下,有點痛啊,綾華,真的,小力一點!好啦,我錯了還不行嗎!對不起啊!」
「痛好啊!痛死你好啦!」
大慈樹王看著兩人痛並快樂著(?)的互動,只是不住地偷笑,但另一邊也隱隱有些擔憂。
⋯⋯和我說話的時候被當成是發呆也就算了,但是我剛剛⋯⋯沒跟他說這麼多話吧?
EP3完。

留言

啪啪👏🏻 2023-8-7 21:46
我終於想起來密碼了,給我一點掌聲可以嗎 2023-8-7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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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早 + 3 (掌聲 (原……原來是忘記密碼了…… (想說很久沒看到作者大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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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c5h12meow0087 發表於 2023-9-23 14: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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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4 懶蟲作者終於想到要更新這網站了,請歡呼

「空⋯⋯空?」綾華喊了幾聲愛人的名字,對方卻失了神似的,呆呆望著鏡子。

「空⋯⋯你沒事吧?」直到綾華伸手碰了碰空的肩膀,他才猛的回過神來,忙問道:「怎麼了嗎?」

「還問我怎麽了,你從剛才就一直在發呆⋯⋯你還好嗎?」

「啊,我很好、我很棒。」空說著擺出一個秀肌肉的滑稽動作。

「看著很像有事。」綾華不買帳,只是鄙疑的歪著頭。

「真的沒事啦。」空笑著過去摸了摸綾華的小腦袋。

他燦爛如昔的笑靨仿佛能吹散一切陰靂,綾華便也寬了心,委身縮進空的臂彎中,笑道:「最好是。」

然而,正是這親暱的舉動,讓綾華注意到了他身上平時難以覺察的異樣:在他黃金色的髮絲中,竟混雜著不少銀白色細線。

「⋯⋯這是什麼?」綾華手伸向空披在後肩上的髮辮,從中揀出一撮白髮。

「什麼?」空聞言,向綾華手指處低頭看去,明明是自己身上之物,他卻只能不解的搔了搔頭,「可能是昨天在林子裡沾上的?」他隨口胡謅了一句。

「難道還能有神奇的暝彩鳥之類的東西能給你做挑染嗎?」綾華無奈笑道,「總之,你不能再熬夜了,我命令你,從現在起,你必須晚上九點前回到家!」

原來是結合先前空精神恍惚的狀態,讓綾華得出了他熬夜的結論。

「我其實沒熬夜的呀?不過⋯⋯」空歪著頭,似乎盤算著什麼歪點子,接著他深吸一口氣,突然大聲道:「遵命,老婆大人!」

「⋯⋯你說什麼呢!」綾華於是羞紅著臉把空扔出門外。

門外,空取出消腫藥在被狠狠掐了一把的臉頰上塗了少許,心中暗自奇怪:總覺得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少了誰的聲音?

至於聲音的主人,她正為某些事感到焦慮,沒有心思顧及其他,她認得那些白髮,那本是屬於她的顏色,她沒有理由認錯。

⋯⋯它們不該出現的。

視角回到屋內,綾華將大門用力合上,背靠門板,伸手拍了拍紅撲撲的臉頰。

「唔唔⋯⋯」想著想著,她突然後悔了起來:「應該多黏著他一點的呀⋯⋯」

——

在廣大漠地中,熱氣蒸騰間依稀可見一名金髮少年持劍周旋於數名悍匪之間。他的身形算不上高大,然而他手中劍招有時行雲流水,如滔滔江河,忽而急轉直下,似電閃雷鳴。一柄尋常長劍使在手裡,同時面對五、六名強盜竟絲毫不落下風。

劍鋒穿膛而過,最後一名匪徒面露不甘,手腳卻再也不聽使喚。空臂上發力,將劍刃從那人體內抽出,見他無力倒下,才鬆了一口氣。

看著對方眼神逐漸渙散,空心裡卻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壓抑。

《明明不是第一次了⋯⋯心裡還是難免感到過意不去嗎?》

「唉,雖然也是無可奈何。」空苦笑道:「畢竟是取人性命,我可不希望我對這種事感到習以為常。」

《也對,那就和殺人魔沒什麼差異了。》

「是啊。」

空取出手巾將劍刃上血漬擦淨,隨手一扔,素色的小方布便隨著沙漠中隨處可見的上升氣流飄向高空。

空的身上隨時都備著兩條手巾—— 至少早上出家門時是這樣的,其中一條放在褲子左邊的口袋中,時不時像剛才那樣被他用來擦血、隨後直接丟棄。

至於另外一條,總是被好好地收在胸口的衣袋中,不曾被取出來使用。那並非尋常的麻質手巾,而是高價綢緞製成,透著陽光觀察,便可在平時所見的棉白中瞧見隱隱的粉色,做工精細足見一斑。在方巾一角,小小地繡上一朵緋櫻花,相較手巾整體,做工算不得如何精細,卻飽含贈與者的一片心意。

空心血來潮,將手巾從衣袋中取出,雖然經歷一場惡戰,疊成四方形的方巾卻未被打亂。空笑了一笑,輕輕將其翻開,裡頭是幾朵小小的手工乾燥花,雖然都是稀鬆平常之物,但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幾朵再尋常不過的乾燥花,又何嘗不是那一次次美好瞬間的留影呢?

《哎呀,好甜,我想喝水。》

「妳這傢伙⋯⋯」

轉眼間,那條染血的方巾早已不知去向,空四下環顧,意料之內的一無所獲。但在不遠的沙丘後方,一處高大建築突兀於漫天黃沙中,那是五百年前輝煌時代的遺物,世人稱之為「赤王陵」。

「妳想上去看看嗎?」空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

能聽見猶豫,但答案倒是清晰。空笑了笑,逕向那頂端有著奇異倒四角錐的建築物走去。

透過陵墓內部仍然運作的機關,不一會便來到那倒四角錐平台的頂端。空四處瞧了瞧,便在平台邊緣選了一處中意的石磚盤腿坐下。

高處的風很大,平時在地面上看上去移動緩慢的雲層,此時便在腳底下,乘著強風也蕩起了不慢的速度,好似無數白駒向遙遠的西方飛奔而去。

從雲層間隙中向下望去,能遠遠望見昔年赤王科技的造物零星散佈於黃沙漫漫間,然而其中多數早已是斷壁殘垣,道路人跡亦覆上一層沙土,只在偶然風起時露出一角往日的輝煌。

更向遠處,便是花之主昔日的居所。滿天異彩猶在、遍地綠茵依舊,然而萬花的主人卻早已擁抱屬於她的長眠,餘下的光華更顯空虛與迷茫。

空只是靜靜的看著,並不說話。一來是這般壯闊景色並不多見;二來,想必見此情景,她心中同樣也感慨萬千,《琵琶行》中一句寫的絕妙:「此時無聲勝有聲」。

又過許久,空才出聲道:「我想下去了,妳覺得呢?」

《⋯⋯嗯,看也看夠了。》

空聞言,看了看下方模糊的地面,略作準備後便張開風之翼一躍而下。

風大片大片的撲來,如浪潮般拍在身上,掃遍全身的冰涼,好似能將滿腹憂愁也一併洗去一般。空張開雙臂、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這不可多得的快感。

《空⋯⋯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樹王突然的問題將空的思緒帶回現實,「怎麼了嗎?」空於是問道。

《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個負擔嗎?》

「為什麼這麼問?」空不解道。

《最近我總覺得,你經常不在狀態上⋯⋯果然還是因為我的關係嗎?》

「有點容易累倒是真的,不過不一定跟妳有關係⋯⋯」空笑道:「不如說妳的存在還幫了我大忙,怎麼會是負擔呢。」

《是嗎⋯⋯》

空只是笑了笑,不再說話。他乘風高飛的背影看上去是那麼堅韌、那麼可靠。

—— 他總是這樣,太過令人安心的笑容也讓人忘記他正面對的問題。

—— 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為他帶來麻煩⋯⋯

——

空離開後不久,綾華便也收拾起只屬於花季少女的情緒,換上白鷺公主的皮囊,回到了社奉行本部。

至於為了什麼⋯⋯

「綾華?」神里綾人見到門口熟悉的身影,忙加快腳步迎了上去,「妳怎麼回來了?」

「不能嗎?」綾華輕笑,道:「只不過是有了口頭約定,我和空之間什麼具有公信力的儀式都還沒有,就這麼急著把我逐出家門嗎?」

「當然不是⋯⋯」綾人只得乾笑幾聲,「說起來,妳突然回來,是旅行者那裡還有什麼社奉行幫得上忙的地方嗎?」

「旅行者那裡一切都好,不勞煩兄長費心了。反倒是社奉行這裡⋯⋯妹妹不在,各項工作還運行的順利嗎?」

「自然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綾人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是嗎?」綾華微微一笑,「訂婚儀式最好還是知會將軍大人一聲,相關的信函已經送出去了嗎?我平時掌管的事務,找到接替的人選代管了嗎?不會又去麻煩古田奶奶了吧?還有最重要的,我不在了之後,又該是誰去參與公眾場合的事務呢?」

「啊⋯⋯想必船到橋頭自然直⋯⋯」

「唉,明明什麼都沒有準備吧,就這麼急著把我丟出家門。」綾華無奈道,「罷了,在萬事具備之前,我還會時不時回來幫忙的。」(這個家沒我得散.jpg)

說來慚愧,明明是旁人聞之色變,以手腕高明著稱的社奉行大人,在家事面前卻只能任賢慧能幹的好妹妹擺佈。

「術業有專攻嘛,我本來就不熟悉這些事,做不好也是能被原諒的吧⋯⋯」神里綾人只好摸摸鼻子,如此自我安慰。

⋯⋯。

「總覺得大小姐一回來,整個社奉行就像重新上了發條一樣呢。」托馬跟在綾人身旁,看著綾華有條不紊的分發各項工作,不禁感嘆。

「是啊。」綾人也附和道,「說來慚愧,要是少了綾華,整個社奉行內部恐怕會變得一團糟吧⋯⋯打理家事這種事,我是真幹不來。」

「大小姐不在,在下當會負起責任,盡力幫忙的,不過能不能做的和大小姐一樣好,就是個未知數了。」

托馬笑了笑,隨後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道:「不過這麼一說笑既然大小姐成婚之日在即,家主大人⋯⋯是不是也該好好考慮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呢?」

「⋯⋯也是,」綾人想了想,道:「如果少了綾華,出席各種場合之事便沒有人來接替,屬實難辦。此外,我身為男性,年齡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反而是女性那一方,對此似乎不得不介意。」

「家主大人說得有理。不過⋯⋯家主大人,可有中意的對象?」

「嗯⋯⋯」綾人想了想,無奈道:「可惜,暫時沒有。」

「哎,家主大人平時忙於政務,無心想及這些也是情有可原。」托馬連忙轉移話題,「說起來,大小姐的訂婚儀式,家主大人可有什麼打算?總不能讓大小姐自己操辦吧。」

「儀式本身交由我來處理便可,我倒也不是一竅不通。」神里綾人道,「倒是儀式之外的部分,卻有些棘手。」

「此話怎講?」

「如今社奉行在三大奉行中地位最為穩固,能和神里家結親,這無疑是當下各方名門望族鞏固地位的一個良方。今後綾華與旅行者成婚的消息一旦傳出,免不了招來那些傢伙的閒言閒語。」

神里綾人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雖然提親一事,選擇權終究握在神里家手中,他人無權過問,即便未被選中,多數人也只會摸摸鼻子、自認倒霉,然而那一小部分想法激進的傢伙卻不能忽略⋯⋯毀掉兩位當事人的大好心情,他們只需要成功一次。」

「家主大人的意思是,不只儀式本身要辦得完滿,他們兩位的心情也必須好好照顧。」

「正是。」神里綾人點了點頭,「⋯⋯說來慚愧,我一直認為,我對綾華有所虧欠。我能為綾華做的已經不多了,只好在最後這一小段路上,做多少是多少了。」

「虧欠?」托馬有些不解。

神里綾人看著遠處的妹妹,嘆息道:「雖然在外人眼中,綾華是年輕有為,是神里家屹立不倒的象徵,但於我而言,讓她這麼早就得面對貴族社會的黑暗,卻是我的不對。」

「⋯⋯那本該是我的責任,是我能力不足,沒能好好挑起神里家的大樑。」

「家主大人請別太自責,當初大小姐也是主動站出來為您分擔工作的,想必為神里家盡心盡力的心情,兩位是相同的。」

托馬想了想,伸出手搭在綾人的肩膀上。綾人先是愣了愣,隨後會過意來,也伸手在托馬的肩上拍了拍。

「哎呀。真是個溫柔的好哥哥。」就在氣氛微妙(?)之時,身後突然傳來誰不合時宜的聲音。

神里綾人無奈嘆了口氣,那聲音他聽的夠多遍了。托馬則是慌了一陣,腳下不穩,險些跌倒在地。

「閣下突然造訪,在下不及遠迎,實在抱歉。」神里綾人回過頭去,向來者稍稍低頭,略行一禮:「敢問宮司大人今日光臨敝舍,所為何事?」

「我人都在你家裡了,我看這麼文鄒鄒的問候就不必了吧。」八重神子輕笑道:「真是抱歉剛才偷聽兩位說話了,但我剛才聽見了些讓我有興趣的事。」

「不是什麼必須保密不可的事,宮司大人無需道歉。」神里綾人接著問道,「敢問是哪一件事,讓宮司大人提起興趣了呢?」

「是這樣的,似乎神里家在籌辦綾華小妹妹的人生大事上遇到了些問題,」神子湊了過去,低聲道:「我在想⋯⋯我說不定幫得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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