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xiem│Shusta兄弟向] One touch [PG-13]（獸化+養兄弟）

#Luxiem

#Mysta
#Shu

#Shusta

#有獸化+養兄弟設定

放在噗浪偷偷說的文章，這是童年篇的集結版本~~https://www.plurk.com/p/orp8gc就是短篇，內有大量毛茸茸和童言童語。
內有微英文對話，作者英語渣請拿請放QQ

“Oh, All I want is you.”

00. Honey, be a good boy.

#家庭背景有捏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都是ooc

Mysta看著眼前他的媽媽相談甚歡的陌生男人。

對面西裝筆挺的男人和他身旁那坐姿端正，穿著筆挺整齊，一副好學生樣的傢伙即將和他們成為「一家人」。

Mysta甚至知道那傢伙是獸化學校海洋班的優等生。

家人，他眨眨那雙藍色眼睛，細嚼口中早已沒有任何味道的食物。

這一切都發生地很突然。

當他睡眼惺忪地打開破舊鐵門時看見的不是夜班回來的Nina而是許久未見的母親時，Mysta驚訝極了，甚至還來不及開口詢問，便被急匆匆的母親連拖帶拉把狐狸帶到這區最高級的百貨公司裡買了套新衣服。

那是套仿成人西裝款式的亮橘色小西裝，母親還讓他選了一個狐狸尾巴造型的別針夾，Mysta當時不宜有他，覺得自己帥氣的就像是福爾摩斯狐再世。

等到坐到車裡時，咬著糖霜甜甜圈的他才聽到母親用很浮誇的語氣說她即將與另一名男士共組家庭的事情。

「…再也不用睡在沒有暖氣的房間，他們甚至有自己的前後院！」

腦袋明顯沒轉過來的小狐狸後知後覺道：「…所以我們不回家了嗎？」

「喔Mysta, Nina只是好心借我們地方住而已，那不是我們的家，但這就是我們以後的家了！只要見過絕對不會後悔的！你甚至可以擁有一間自己的房間！」

喔，好吧，他聽到自己乾巴巴的聲音說著，我很期待。

明顯興奮的母親並沒有注意到兒子異常的失落，只是狠狠親了自己的寶貝小狐狸幾口，又繼續向對方述說未來家庭的模樣。

而Mysta沒有說出口的話是：其實我還記得以前在冬夜裡，房間被斷掉暖氣的時候被你抱著在一起睡覺。

雖然母親不能變成狐狸，但他感覺也挺溫暖的。

還有在你去工作的時候，Nina也總是會變成白狐帶著我出去玩，而且她也會煮和媽媽一樣的燉菜，會吹涼了再給我吃。

所以，我們真的要離開了嗎？

離開那小小的公寓，離開我們的家。

轎車停在了處獨棟的花園別墅前，庭院外的花開的爛漫，望著那棟漂亮的像是童話故事才會出現的房子，小狐狸眨了眨他的眼睛，突然抬頭向自家母親撒嬌道。

「Mommy我的penguin沒帶出來…」

「喔Mysta，那只企鵝娃娃你都抱多久了？」

「但Mommy那是你買給我的penguin……」

是在生日時，趁著新開幕的水族館免費宣傳，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喔Mysta以後你要有多少隻娃娃都可以，那隻企鵝都身上都縫線都開的不知道幾遍了，寶貝就不要帶他出門了吧。嗯？」

喔好吧，他垂下頭，我知道了。他聽到自己這麼說著，而如此懂事的表現為他贏得了母親好幾個親吻——那曾經是他最想要的獎勵。

他聽到她興奮讚賞著自己「Mysta真是個乖男孩。」、「到新家後你要多少娃娃都可以買給你。」

但他的心裡卻在不斷尖叫。

不一樣的，媽媽。

我不要新的娃娃，我只想要他。

那是只屬於我的企鵝。

而Mysta最後選擇了露出個可愛的笑容給他的母親。

因為他知道，當看見本來面容總帶點憔悴的媽媽如今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和那身看上去就知道不太便宜的衣物。

那是年幼的孩子給不了自己母親的，一個有暖氣的、安全舒適的家。

所以，我可以，我可以是的，他這麼想。

就像那幾乎代替母親角色的白狐在睡前對他用略帶沙啞卻溫柔的嗓音說的話一樣就好。

『嘿Honey，記得要當個Mommy驕傲的好男孩好嗎？親愛的你做得到的，這很簡單。』

我是做得到的，Mysta想。

讓媽媽開心點。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Mysta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撐過這頓午飯的。

他的新房間，甚至比Nina公寓都還大。的確如他母親所說一樣，光腳踏入也不會感到寒冷的羊毛地毯、擺滿了半張床的絨毛娃娃…更不用提書桌上架設好的桌上電腦——這簡直是他在午夜夢迴間做到的美夢成真。

還是其實我是在做夢？

行動派的小狐狸立馬捏了捏臉頰，還不小心地捏得太大力了，搞得自己淚眼汪汪。

Mysta摸摸臉，「喔…看來不是在作夢…」

「嗯哼。」

「FUCK!」聽到笑聲的當下，他下意識罵了一聲髒話，轉頭瞪著站在門前不知道看了自己耍笨有多久的傢伙，「你…你進來都不敲門嗎？」

「事實上。」兇手掬著一床看起來就讓狐想撲上去的柔軟被褥，好聲好氣地解釋：「我有敲門，但你的門似乎忘了關起來。」

「那、那你你也不能嚇狐啊！」

「My fault, sorry.」

對方意外爽快地認錯倒是讓Mysta突然尷尬起來。

說起來，這傢伙和自己一樣，也是前段時間才被告知再婚的消息，然後就是看到自家老爸地再婚對象帶著個拖油瓶光明正大地到自己家裡來住…一想到這，Mysta摳緊了手掌。

天生的敏感很難讓他不想多，但這樣的敏銳知覺也讓他在貧民區打滾了多年都不曾失誤——而Mysta卻不曾在這人、等等這傢伙是海洋科的哪種獸化體？！

自認是獸化學院萬獸通的他完全沒有關於對方的資訊，在不禁止學生變成獸體活動的學院裡大家都是各種放飛自我，更何況大家都未成年，常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在課堂上看到本來高大壯的同學突然變成隻小金毛汪嗚汪嗚都很正常。

不過隔班也如隔山高，也許是自己沒注意到罷了。

像是沒看出狐狸藉由思考的故意冷落，黑髮男孩依然禮貌得體的詢問。

「Eyyyy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是兄弟了？」

先不論剛剛那是什麼聲音，Mysta瞪著那名笑地愜意的男孩，「又怎樣。」

他以為對方會自討沒趣就會默默離開，但沒想到倒是笑得更開懷了。

「我是Shu Yamino，你叫我Shu就可以了，Mysta。」紫色的眼睛微彎，看起來總是帶著好心情，「以後就是兄弟啦eyyy——Mysta喜歡打遊戲嗎？」

所以那個eyyy到底是什麼鬼？動作僵硬的點點頭後，他又悄悄補了句喜歡。

而Shu並沒有忽略掉那個小到像狐狸嚶嚶叫聲的回答。

「那我們來玩這個好不好…就是這個，之前出的合作遊戲。」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未拆封遊戲盒，說到遊戲，Shu的興致似乎變得十分高昂，「我們班上沒幾個打遊戲的，會打遊戲的也不玩這種類型…eyyy你喜歡這種類型的嗎？Mysta？」

何止喜歡，Mysta簡直愛透了，根本對這款遊戲的前幾代如數家珍，但在最新版本發售的時候也只能和自家小夥伴貼著遊戲店櫥窗外的宣傳影片無限循環，想像自己在那片青天綠地上的探險。

因此，腦波弱的小狐狸就這樣搶過了對方手上的搖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出來的），像是在外面叼到什麼小寶貝的樣子珍惜地摸了摸，隨後抬高自己的小腦袋，理直氣壯地說。

「還、還不快點開始…！」

而如此反應也沒讓Shu生氣，反而還笑得發出怪叫。

這隻獸到底是怎樣啊…？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Mysta能感覺到對方是真心的想和他相處成為好兄弟。
不要問，問就是狐狸天生的野性直覺。
但這對於慢熱，且天性內向的Mysta來說卻是種無形的壓力。
他當然知道Shu不是故意的，甚至能說是無辜的，因為他並不明白Mysta是這樣的狐。
可每當Mysta想說出真心話時，看著餐桌上笑容滿面的母親和父親，他還是選擇把話給嚥回肚子裡。
也許哪天自己會突然開竅，接受這件事？
也許……Mysta抱著床上的大娃娃想著。
這隻熊娃娃其實十分的好摸，毛也不像penguin一樣摸摸就掉光光，天知道一支掉光絨毛的企鵝寶寶是長什麼鳥樣子。
喔，不行、Mysta你別再想那隻醜企鵝了。
看看這裡，你可是有快集滿一座動物園種類的娃娃欸，幹嘛這麼在意那隻總掉毛又掉線還讓自己打噴嚏的壞penguin呢？
是啊，是啊，別想下去。
那已經不是你的企鵝了。


其實那天的情緒也應該不是對Shu的，更像是被強制帶進這個家後被強制壓下的自我所堆積的不安定一次爆發。

「你喜歡企鵝嗎？我聽阿姨說你在家裡總是抱著那隻從海生館買的企鵝娃娃。」
「那、那是因為我只有那隻企鵝！和你家又不一樣…！」

在脫口喊出這句話後，Mysta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話語是會傷人的，他比誰都清楚這道理。
Mysta討厭死自己總是在在乎的獸面前說著口是心非的話，好像硬是要從對方身上奪走什麼才肯罷休的樣子。
就算是Shu也會很生氣吧？明明一直都是個有禮貌又招長輩喜歡的，甚至父親再婚後還為了再婚對象的小孩自願挪出原本的房間——只因為自己說了喜歡靠近花園的那處窗台，這樣的好獸還得被他這樣惡意傷害，想想都覺得自己超過份，根本是狐狸的壞榜樣。
Shu倒是沒什麼變化，只是看著說完話感覺有尾巴都要整個炸起來的小狐狸，想了一會，整個人突然不見落下一地凌亂的衣物。
現在是怎樣？
Mysta覺得Shu的種種舉動都讓他摸不著狐緒，讓狐很想奪門而出找個地洞冬眠看看一覺世界會不會變回本來的樣子。
但是他並沒有這麼做，因為——
「啪，啪。」
直立的身影從衣物裡鑽出後一跳一跳地來到Mysta眼前——那是隻十分嬌小的企鵝幼鳥，就像他曾經擁有的那隻企鵝娃娃一樣。
只見小企鵝舉起翅膀拍拍男孩的小腿，圓潤的眼睛看著對方發出了叫聲。
Mysta蹲下身來與對方平視，聲音顫抖，「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Shu…Shu當然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但是卻用動作表達了他的意思。
小企鵝跳進了他的腿上，深灰色的絨毛蹭了蹭男孩的臉頰。
他似乎還想用翅膀拍拍對方的肩膀，奈何身形過小無法達成，讓他氣的直跳腳。
而這樣很不Shu的舉動讓Mysta笑了，藍色的眼睛雖然泛著淚光，但當下是真正地感到開心。
…還是有獸很貼心發現了他埋藏在笑容與心裡深處的那份小遺憾，給一個這麼大，讓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回應。
就像是從前的夜晚裡抱著他的娃娃一樣，Mysta抱住了眼前的小企鵝。


*

也許是吵了一架(Mysta認為)，剝離了那層假象的Mysta反而更能把心頭的疑惑給問出來。
好比是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這麼好，為什麼要把房間讓給他…在見到許久不見的小企鵝後，似乎也恢復成本來充滿好奇心的小狐狸跨越了疏離，向變回人型Shu問的第一個問題是——
「為什麼Shu會這麼常發出EYYYY的聲音？」
「啊…你發現啦？我其實很努力控制自己在情緒波動過大時不要變成獸型，但這讓我好像更容易發出些獸型才會發出的聲音…雖然我也不討厭就是。」
這傢伙還真努力啊，隨著對方平靜的述說自己的事情，Mysta反而覺得拿這事情問對方的自己簡直糟糕透頂，小狐狸開始惴惴不安試圖想道歉。
「我很抱歉…」
「——以上，都是騙你的。」
「欸？」
看著被嚇唬的Mysta，Shu又露出他招牌笑容。
「EYYYYY是因為Mysta太可愛了，企鵝看到太可愛的動物都會發出奇怪的聲音。」
「真、真的嗎？」
「當然，你可是最聰明的狐狸欸，難道沒發現我爸也常對媽唱些奇怪的歌嘛？」
Mysta有點猶疑，的確這幾天晚上都有聽到詭異的歌聲把他嚇的去敲Shu的房門想要一起睡，「所以是真的嗎，天啊Shu幹嘛不早說啊。嚇死狐了。」
他嘴上雖然還這麼問，但其實內心已經相信個八九成了。
而這麼被小狐狸信任著的企鵝則是又笑得發出怪叫聲。
喔，他的弟弟是真的很可愛。
可愛得讓他不知所措啊。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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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就這樣，我們可愛的小狐狸從此和他的Shu哥哥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才怪。
經過那天的兄弟時間，完全適應的Mysta完美發揮了狐狸本色，開始各種撒歡——像是會變回獸型愜意地窩在花園裡親爪打造的地洞裡曬太陽午睡。
微風伴隨著晚香徐徐吹過，小狐狸打了個呵欠，赤紅色柔軟尾巴將自己團團環住，準備在太陽還沒下山前來場甜美的午覺。
「EYYYY~~在這裡睡會著涼的Mysta。」
熟練地抱起小狐狸——這名剛上任不到一個月就徹底上手的稱職兄長，才從學校的社團活動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了對方變成獸型在自家院子裡精心挑選了塊地、用爪子刨土、踩實地洞整個「犯案」過程。
嗯哼。這很Mysta。
然後他就很習慣地把小狐狸給抱離開那個土洞，不厭其煩地進行不知道幾遍的解釋：「雖然看起來很不錯，但這種天氣很容易感冒的——Mysta, 是誰上次偷偷在院子睡了一晚然後隔天被園丁發現的。」
「嚶嚶嚶…」
「No way.」
Shu的聲音一如往常帶著不容反駁的堅定，因為他很清楚知道這隻小狐狸心裡打著什麼壞主意，而他知道如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
「上次你說的遊戲我拿到了喔。」
說到遊戲就狐眼發光，Mysta跳到了Shu的肩膀上發出嚶嚶的撒嬌聲，澎鬆尾巴輕拍著對方的脖頸和臉，還一邊用眼神散發請求攻擊。
「Um……答應我至少這個冬天不會試圖睡外面了。」
「嚶嚶！」一言為定！
Mysta伸出了狐狸掌和對方拍掌約定。
個屁。
挖個好洞睡午覺可是狐狸本性喔。哼哼。
秉持著越挫越勇的概念，Mysta和Shu玩起了回家找狐狸的小遊戲。

「EYYYY~~here you are.」
「嚶。」


「Hmmm…我都不知道狐狸還會爬樹？」
「嚶！」
「那你現在要下來了嗎？」
一抹赤紅色身影自樹梢跳下來，準確地落在了黑髮男孩的懷抱裡。
「嚶嚶嚶…」
現在幾乎是狐語十級的某企鵝，「喔抱歉我來太慢了，Mysta等太久快睡著了？」
「嚶！」
差點滾下樹來的小狐狸心有餘悸。
「HAHAHA...sorry Mysta.」


這忽冷忽暖的天氣著實奇怪，拼命在外頭撒歡的狐狸沒感冒，反倒是任勞任怨的企鵝哥哥先倒下。
當Mysta知道這消息時，他還躊躇滿志地覺得這次找了絕妙的躲藏點肯定不會被對方找到。
…難怪今天Shu沒來庭院找自己啊。
而家裡的保母則再三交代：「小少爺不能進去喔，這種感冒很容易傳染的。」
「可是…」
Mysta想起以前只要生病，不管再忙Nina都會在身邊照顧自己。
但凡睜開眼，那位白色捲髮的女子總是坐在床邊摸摸他的額頭，語氣溫柔地說。

『Honey, don’t be afraid, Mommy is still here.』

那雙手撫平了發熱帶來的身體痠痛，而聲音則讓燒的迷糊的小病狐確信，醒來後，他又是隻活蹦亂跳的小狐狸。
而Mysta知道，這棟房子雖然又大又漂亮，卻沒有Nina了。
所以…所以…
小狐狸迷茫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那上頭甚至掛著個紙板寫著「Decline visitors! THANKS!!」，簡直是未卜先知的代表。
…可Shu就自己一隻鵝在房間裡，難道不會害怕嗎？


*


Shu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會感冒。
仔細回想最近的生活，他自認是挺平靜，要說真有什麼變化，那大抵也是朝期待的方向。
回家前已經先請好病假，社團那邊打過招呼，請保母通知家教和出門在外的父母，掛了門牌謝絕任何探訪避免傳染可能性…還準備好了充足的水和補給營養品，剩下的就是要等身體自己修復好。
這一切都按照清楚的「軌道」前進。
在思緒逐漸模糊的邊緣，他再三確認過沒有任何問題後，才任由自己隨著意識沉沒……
個屁。

簡直不能再擔心某隻落單狐會不會趁自己不注意就徹底放飛。


「………嚶～～～～～！！」

所以半夜醒來看到某隻小狐狸正咚咚地敲著自己房間的窗戶叫，似乎也不是這麼讓他驚訝。
「……Mysta…I said get out.」
瞇著眼的Shu聲音沙啞。
「嚶?」
釉藍的狐狸眼眨了眨，發出討好的叫聲。
「嚶嚶嚶！嚶？」
「WHY? I don’t need anyone here...」
「嚶嚶…」
「HA, you afraid alone....?」
「嚶。」
Shu的確很想大罵這簡直是個不怕生病的笨蛋，但最後卻還是選擇掀開了窗戶，而簡直累趴的小狐狸鑽進房間裡後直接在被子裡紮窩。
「OK…Mysta,  答應我下次不要再爬樹跳窗了…」
「嚶…」
算了，他想，等自己好起來再和這隻壞狐狸算總帳。
嗯，從哪邊開始？

「………Mysta? Mysta.」
「……………zzzzZZZ…..」
「………Thanks, bro.」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Mysta覺得Shu簡直是個怪人，不是，怪鵝。

怎麼說呢，Shu Yamino就是個家長老師們都愛的模範生，而這樣的模範生通常會是學生群體中被比較「自由」的學生盯上的角色，附帶一提，他也曾因為過於精緻的外表被盯上，不過由於擅長隱蔽與躲藏，久了才被轉移目標。

不過他可沒想到對方居然是獸氣夯哥，呃，當然也是有獸亂愛說些五四三，但Shu 就是，不會去在意。

Mysta很羨慕對方這點。

清楚自己的位置，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什麼這些他都很了解，也因此在一片混亂中只要看到Shu在場，任誰都會無理由放下心來。

就算是再怎麼自卑的思想，都被他說成獨一無二的閃光點。

「我……我愛狐思亂想。」

「心思敏捷，才智過獸。」

「我，我還愛亂罵髒話！」

「那就是擅長會用各種形容去表達感受。」Shu老神在在，「Mysta Mysta，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

什麼事？你作弄我的事情？小狐狸氣的嘎嘎叫。

「你說的缺陷，在我看來都是特色，是屬於Mysta的特質。」他的企鵝哥哥此時看起來特別的認真，「Mysta，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什麼？

為什麼他這麼好，細膩的體貼著總愛鑽牛角尖的自己。

卻還是想到…

『因為快樂像小頑皮很容易溜走，所以Mysta，當你感到真的、真的很快樂的時候，一定要記得看看那麼快樂的自己啊。』

這麼說著的白狐驕傲地表示：「我的尾巴可比外面那攤臭泥巴色的雪好玩多了」，一邊變出了她長長的、顏色像是雪般的尾巴把吵著想出去玩雪但又怕感冒的小狐狸給塞進去。

「好啦親愛的，你可以盡量在這裡打滾撒歡，但絕對別踏出去啦，這樣Mommy會找不到你的甜心。」

小狐狸熟練找到自己最喜歡的位置後還不忘賣個萌打滾讓他的Nina媽媽笑得合不攏嘴。

「Oh, my good boy…Mommy love you…」

他始終不知道為什麼對方的尾巴可以那麼地長還有這麼多條，自己卻只有一條孤伶伶的。

但沒關係，因為有Nina在啊。

儘管街頭碎言碎語也不曾讓Mysta低頭。

因為Mysta知道，回家的路一直在。

Oh, honey, welcome home. What happened today?

剝落灰色水泥牆的公寓，踩太大力就會發出聲響的木板，煮沸會噴響出嗚嗚聲的水壺，和那杯永遠都加了三勺蜂蜜的熱奶茶。

那曾是向孤單的小狐狸永遠敞開的地方。

如今他卻弄丟了鑰匙。

那天放學後，Mysta並沒有坐上那台黑色的轎車，變成小狐狸的他混進低年級的毛絨絨放學隊伍裡，就這麼默默跟著也不會被發現——直到他看見熟悉的街口，他才向領隊的柯基叫道。

「嚶嚶嚶～」我走啦！

「汪汪！」拜拜！

我真是隻天才狐。

Mysta盤算的很美，他就回去看看Nina而已，Shu下午在學校還有社團活動，都嘛要到太陽下山才回去，他肯定不會被發現——

小狐狸踩著歡快的腳步絲毫沒發現眼前的身影。

「……嘰。」

「嚶？」

他的企鵝哥哥不知何時站在那裡盯著。

小狐狸僵住了，然後啪地一聲倒地裝死——

這可是狐狸在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動物才使出的逃跑大招。

「……這是你準備在實技測驗練習的項目嗎？」

「嚶嚶嚶嚶～～嚶嚶嚶～」

能把叫聲練成這麼餘音繞樑也是種才能吧，Shu想。

他的確吃這套。

雖然臉上都沒什麼變化。

不知道自己無師自通的Mysta還以為對方還正生氣呢，見哥哥板著臉連抱抱都不肯他急得繞著人團團轉。

Shu當然是…得好好利用這次機會教育教育對方，也是他鵝思敏捷留意小狐狸最近不對勁的情況，不然自己要上哪去把狐帶回。

「Mysta，你知道自己做錯什麼嗎？」

「嚶～～～」

「不是，你在想想。」

「……嚶、嚶嚶？」

「不是，本來還想誇你聰明想出這招躲避年級檢查，但你應該是單純運氣好沒被抓到。」

Shu蹲下身平視那雙藍色的狐狸眼，「你沒和我說就自己去冒險，還是不是兄弟？」

「嚶嚶嚶～～嚶！」

小狐狸一個激動就往對方臉上撲，同時發出了萌死鵝不償命的撒嬌聲。

再怎麼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軟化，更何況是本來就有所鬆動的Shu。

最後小狐狸還是得願所償攀在企鵝哥哥的肩膀上。

「Okok…Mysta, It's fine.」

誰叫他是哥哥呢。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貼心提醒：本回為Shu主場回憶殺。）

Shu「曾經」有過一個弟弟。

那時候的他還是隻走路搖搖晃晃的小企鵝，但卻早就知道父母的結合更多是家族勢力的鞏固而非真心相愛，他們根本不在意他的成績或是表現怎樣……從小就見過好幾次爸媽帶回來的「真愛」，而這幾乎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實。

由利益和必須繁衍後代所建構出的「家庭」，Shu很清楚知道這就是他的「家」。

其實沒什麼好抱怨的，憑良心說，至少他的成長經歷裡自己擁有足夠的自由和話語權去決定事情——諷刺地建立在這個沒有感情的家。

所以當他了解到並非每個人的「家」都和他一樣時，Shu很好奇其中的差異。

獸化班的孩子們由於基因因素，再加上本來獸化者人數就稀少的關係，班級裡絕大多數的同學家庭都和他是獨生子女。

也因此，那時當Elira提到她的妹妹時，幾乎全班都開始暴動，紛紛要求她分享點感想。

「呃，你知道，Selen…比較特別一點，她還不太能習慣變化所以右手常常是爪子的型態，吵不贏我就把我很喜歡的那件衣服給刮破啦。」

「生氣？我氣死了直接不和她說話！整整三天！結果她嚇壞了但也拉不下臉道歉所以——」白色的幼龍拉起她身上的吊帶褲，表情嫌棄。

「她把她覺得最帥氣的衣服給我了。但她姐好歹大她幾歲身高比她高嘛，好好的九分被我穿成七分啦，這樣一點也不酷——」

可在Shu聽起來，白龍嘴上雖然都是各種抱怨的事蹟，但眼裡的愉悅感卻絲毫未消減。

「麻煩？說真的有段時間真的很想把Selen塞回媽媽肚子裡，可是沒辦法呢，畢竟那是我妹嘛。」

手足。

那會是他能期待的嗎？

因此當他偶然聽到大人們談論後，Shu便一直一直都很期待，還為此認真研讀如何照顧新生兒的手冊和書籍。

弟弟。

是他的弟弟。

是他可以握住的整隻小手，互相理毛，互相陪伴的存在啊。

一想到這，Shu整隻鵝都興奮地在地毯上打滾。

他會給他的弟弟很多很多的愛，弟弟最喜歡的鵝肯定只有他！

所以弟弟，你快點來啊，來到我的身邊。

哥哥絕對會好好地愛著你，讓你當全世界最被疼愛的小企鵝。

至少那時候他曾這麼期待過。

但子嗣對於他的父母來說，只是用來搪塞雙方家族長輩的物品——又哪來去注重呢？

這個意外的產物對他們來說這是個享受人生的麻煩而已。

「都有Shu了，這孩子還要不要？」

「隨便你吧，反正不要打擾到我就好。」

他的弟弟就在簡單的兩句話裡被決定了命運，似乎從沒來過一樣。

而幾乎像遭報應似的，作為生理母親的女人在產後幾天同她新的「真愛」便出了車禍，傷重不治。

在告別式的當天，Shu丟下了那隻小企鵝娃娃，以此紀念那個不被任何誰記住，他曾引頸期盼到來的手足。

再見喔。希望你能到更好的家裡。

我的……

Shu就這麼看著他生理上的父親一次次的墜入戀情，在妻子意外逝世後，對方還算有分寸，顧及到家裡小孩的心情硬是這樣忍了一兩年沒有甚麼大動作，也可能只是為了給曾經是他妻子背後家族面子，打造一個相對「長情」的假象。

雖然他常宣稱自己是浪漫主義者，但實際就是見一個愛一個，奔赴在愛情的獵場上頭也不回。

不過這次…倒是維持挺長的？

可能會結婚？

啊、想和這名女性共組家庭嗎？

來自社會邊緣的喪偶女子，莫非父親這次是想談個救贖向的戀愛？

不能怪Shu想的如此冷酷無情，但他實在是看多了對方的一頭熱，即使父親是認真地、甚至改變了許多習慣，Shu才有種「喔他或許真的打算定下來」的感覺。

…也許他能稍稍期待新家人的模樣吧。

但他從沒想過那名女子會帶著另一名孩子過來。

「Shu，來見見Mysta吧。」

「Mysta，這是Shu，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在看到那帶著疏離與防備的藍眼睛時，Shu卻不自覺地露出了笑容。

啊啊，是「弟弟」。

他的弟弟。

那一瞬間，失而復得的狂喜湧上心頭。

肯定不能再弄丟了，這次絕對絕對會好好守護他。

*

Shu覺得他現在每天的快樂都建立在這隻小狐狸身上了。

光看對方要怎麼突發奇想然後付諸行動——以上常被大人們稱之為「闖禍」的行為都樂趣滿滿。

因為環境與教育影響，他沒有起過那種被稱為調皮搗蛋的念頭——他看得很清楚，哪條路是能走的、有點糟糕的。而這樣的乖，常被長輩們稱讚，被同齡者羨慕。

可有時候，他也會很想看看，選擇的既定道路以外的世界是如何運轉？

那抹赤紅是Shu看過最耀眼的顏色，小狐狸靈動活潑的身姿就這麼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驕傲地展示了更多可能性。

明明才沒多久的時間，他們就享有了好多好多秘密，第一次爬牆、逃課，彼此互相掩護…也就那隻狐狸以為天衣無縫，都不知道有多笨手笨腳，還說是同學沒把守好才被抓到。

就像現在，明明是自己想出去玩，卻還是用期望的眼神看著自己撒嬌。

「嚶嚶嚶~~~嚶？嚶嚶~~」

「要我別在房間待著嗎？」

「嚶嚶。」

Shu抱起尾巴搖不停的小狐狸，他的房間牆上貼著對方隨手畫的各種塗鴉，不外乎是以企鵝和小狐狸為原型的各式抽象創作。

他們踏出門外。

「所以今天打算去哪裡？」

Mysta抖抖耳朵，繼續以狐語提議：「嚶嚶嚶~~嚶嚶！」

「去Nina阿姨那裏嗎…我們還可以去找Mika？」

「嚶。」

而外頭的天氣明媚，陽光正好。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Mysta的世界很簡單。
從幾坪大的公寓、公寓外的街道，學校，到現在勉強稱得上是地盤的Shu房間——我只是隻小狐狸而已，要有多複雜啊。

「….Mysta.」
「咿？」
被迫擁有毛茸茸圍巾的某企鵝委婉表示，「你不下來走走嗎？」
某狐狸撒嬌拒絕：「嚶嚶～」
不要嘛，剛剛才和小夥伴玩耍花太多的力氣，想休息。
「OK…那你待會可不能掉下去喔。」
「嚶～～～～」
確認繫好鞋帶的Shu拍拍對方，「Ready?」
Mysta眨眨眼：「嗷！」
小狐狸熟練地用嘴叼住了自己的尾巴，暖呼呼的肚皮則貼在了企鵝哥哥的後頸，成功模擬成貴婦們最愛的高級皮件。
來吧！
他們蓄勢待發。

「LET’S GOOO————」
「嚶————」

踏上滑板鞋的企鵝簡直是街道上最酷炫的紅色閃電，任哪家看了都要說這小子速度真快可以和豹子比了。
不管到哪裡，全部的幼獸都眼神發亮地看著他們，羨慕踩著超酷炫滑板鞋的企鵝。
Mysta嘴上雖然不說，心底也這樣覺得。
Shu是世界最帥氣的企鵝…不，應該說…
那是我的哥哥喔，嘿嘿。



而在企鵝一個帥氣甩尾進入回家的街區時，掛在對方脖子上的狐狸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眼神疑惑，最後選擇放棄思考，抬頭問。
「嚶～？」
那是父親和媽媽？Mysta總覺得嗅到了類似的味道。
他本想再看清楚點，卻被自家哥哥遮住了眼睛，只聽到Shu悄悄聲地提醒。
「我們是偷跑出來的。」
對吼，小狐狸抖抖耳朵，想想乾脆直接把頭塞進對方的毛衣裡，當作不存在。
「Ewwww…all right.」

埋進毛衣堆裡的Mysta並沒有看見Shu眼裡埋藏的情緒。
他只記得他還沒踏進家門就睡成一攤狐。
早已不醒狐事的他，自然也沒聽見那些碰撞與爭執的哭喊。
只記得他的企鵝哥哥用很溫柔的方式抱著自己，連睡覺都倘佯在企鵝海洋裡，真的是很幸福的夢啊。

「………嚶咿？」

所以當Mysta睡醒時，儘管他意識矇矓，可光憑靈敏的嗅覺就能知道房間的主人不在這裡。
那Shu去那裏啦？
習慣性的本能驅使他動起來，但身體卻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就直接在床上表演了倒蔥栽，小狐狸懵了會後，眼睛頓時閃閃發光。
哎呀我身體居然這麼柔軟欸。
像是發現了新玩具的Mysta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
於是當Shu回到房間裡時，就看到一隻小狐狸正躺在最大隻的企鵝娃娃上，四肢朝天，不知道在做什麼。
「……What are you doing Mysta?」
「嚶～」
企鵝哥哥表示理解不能，「你說你在觀察你的後腳？」
「嚶嚶！」還有肉球欸！
見著把自己弄到簡直快打結還莫名很驕傲的狐，Shu哭笑不得，揉揉對方，問道：「那我們的瑜伽大師今天還泡不泡澡？」
「嚶～」
「OKAY.」

一開始，Mysta是不喜歡水的。
他甚至是討厭把自己腳腳放到看起來就會淹死狐深的浴缸裡。
可這隻企鵝就是有辦法循序漸進把陸棲屬性的狐給培養成水陸皆合宜的兩棲狐。
就很厲害。
泡在浴缸的狐狸這次嘗試了某水獺同學的建議，抱著小鴨玩具進行著Mysta的奇幻漂流，最終在無可奈何的Shu手上著陸。
「嚶嚶～～」
「你沒有在認真洗澡。」
「嘎嗷！」有！！
Shu微笑，毫不留情地指出：「爪子上還有剛剛刨的土壤。」
氣焰囂張的狐狸立刻賣萌試圖矇混過關，「嚶嚶。」
於是只能任由企鵝擺佈，說舉哪隻腳腳絕沒有二話。

「左手。」
「嚶。」
「右手。」
「嚶。」
「後面也要洗。」
「嚶嚶。」
「用舔的？Mysta你想想，要是土裡有哪個動物留下的排泄物…EYYYYY…」
言盡至此，狐狸終於怕了，急叫道。
「嚶！」
那你快洗。


Shu習慣狐狸的善變與偶爾的小任性，至少這在鵝看來都是弟弟向身為兄長的自己提出的請求而已。
有什麼不能解決的，那就讓小狐狸再眨眨眼。
他喜歡那雙藍綠色的眼裡都充滿著自己，還有那全然的信任。
那是多麼純粹的愛啊，單純美好宛如冬日陽光般充盈在心裡，Shu捨不得移開視線。
而他是該讓Mysta知道現在的情況。
但當小狐狸咧著嘴對他笑的無憂無慮時，Shu就想，再等等吧。
再等一下，別破壞他那麼快樂的樣子。
再等一下，說不定他們會回心轉意。
現在想起來，當下猶豫所導致的後果，絕對是他生命中最為懊悔的事情了。
如此無意卻最該死。
……居然傷害了最想保護的人。









「Mysta!!!」
「……Shu….?」


他的小狐狸並沒有像以往撲上來討抱抱。
而是瑟縮在角落裡，眼神茫然無助，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問。

「So... Am I homeless now?」

#獸化設定有(不是每個人都能獸化)
#作者英語渣，句子都機翻別介意
#家庭背景有捏
#都是ooc




世界很簡單。
在滿滿呵護下忘卻街頭打滾出的察言觀色，天性敏感的小狐狸收起了警惕的利爪，翻出柔軟的腹部，愛上了躺在灑滿陽光的青草地上打滾——如果可以早點遇到就好了，在酣睡之前他總是這麼想。
因為就能更早和Shu認識啦，他的企鵝是全世界最好的鵝。
也是最好的哥哥。
睡覺的時候都有鵝陪不算，就算肆意妄為地提出有點過分的要求，也只是有點困擾的笑了笑，從沒說過拒絕。

「Eyyyy……原來有拒絕的選項嗎HAHAHA…」」
伴隨爽朗的笑聲，看似消瘦的臂膀卻撐起了讓小狐狸得以安心玩耍打滾的天地。
怕寂寞（狐沒說。）又愛哭（狐不承認！）的孩子啊，終於不用回到只有自己縮在床上聽著時鐘滴答聲，等著高跟鞋的聲響穿透牆壁後才抱著企鵝娃娃安心入睡。
外頭打滾的小獸有了可以寄託期待的地方，那是個不會三天兩頭就搬動的，可以收起警惕，擁有屬於自己房間的，「家」。
於是小狐狸磨平了利爪，打了個呵欠。


所以當世界一夕之間崩塌時，甚至沒辦法立刻反應。
只能僵直站在那裏聽著宛如鋼筋混泥土不斷砸落在房子的爭吵與怒罵，數著急促的心跳試圖平靜下來。
1,2…3！
在聲音靜止的剎那，他循著本能，逃難般地跑離現場。

手臂有點好像熱。
有點疼。
好像被砸碎的玻璃碎片刮到？
先別想了。
痛。
而思緒就像被攪混的麵糊般黏稠分不開也理不清頭緒，最終放棄燃燒腦細胞的Mysta依循本能找到安全處窩起來，遲鈍地想。
…Shu還沒有回來。
他去哪裡？
喔，是自己偷偷先回來的。
待會等先和他說對不起，他肯定很著急。
…好想見他，只要Shu在的話，他們是不是就不會吵架。
是我的錯嗎？
啊，可能是的，因為自己不「乖」嘛。
像Shu那樣的好孩子，是肯定不會被罵的。
…可是還沒回來。
爸媽吵架了。
手臂好痛，腦袋好漲。
想見他啊。
痛。
膝蓋好像不小心撞到了，臉也跑得熱熱的。
是我的錯。
好痛。


外頭明明沒有下雨，Mysta摸著臉，想。
怎麼總聽到滴滴答答的聲音？



＊


終於找到小狐狸的男孩喘著粗氣，整齊的領結都不見了，難得狼狽的他卻宛如捧著珍寶般，小心翼翼地抱著渾身發抖的弟弟。

Mysta靠在哥哥的肩膀上，才像終於反應過來了的老舊電腦，睜著藍綠色的眼睛，怔怔地說抱歉。

「我今天沒有等Shu先回家了對不起…」
「爸媽吵架好可怕啊……」
「Mommy吵著『離婚』……離婚、是什麼意思…」
「剛剛覺得手腳好痛…可是現在又不疼了好奇怪……」

其實Mysta聽到時不太明白離婚是什麼，但他本能覺得那是個不好的詞。
像有什麼被彌合的事物又分崩離析了。

「Shu…什麼是離婚？」

小狐狸慘兮兮的，連平日愛護的赤紅尾巴都被淚水鼻涕給弄得溼答答的狼狽極了。


「Mysta…」
企鵝男孩像是想回答卻又欲言又止，紫色的眼睛裡滿是掙扎。
他本以為可以用更委婉的方式表達，卻沒想到事實就如此讓鵝這麼意外，像衝擊般的，那被砸碎的玻璃煙灰缸打在了想給父母驚喜偷跑回來的小狐狸面前。
那是他連罵都捨不得的弟弟啊。


「是因為我不乖偷偷跑回來所以他們要離婚？」
「還是因為我前天晚上不睡覺被發現不乖他們要離婚？」

不，從來問題都不是你，Mysta。
他太明白身為自己生理父親的為人如何，也發現那名女性纖弱的神經不可能承受的起這種事實。
要承認自己成為「曾經」，看著對方迎接下一個「摯愛」，那名感情至上的女性是決然不可能接受的。
而在兄長吞吐的斷裂話語裡逐漸明白「離婚」意思的小狐狸，眨了眨眼，問。

「So... Am I homeless now?‘」
「Mysta…」


Shu說離婚就是爸爸媽媽會分開。
分開，所以…我和Shu也會…
分開。


大人實在是太太太狡猾了，Mysta想。
什麼都這麼任性，只有我要一直忍、一直忍耐著。
他們不是說過永遠在一起嗎？
原來「永遠」是這麼脆弱的東西。

「…不是永遠在一起就是最好的。」
聽到對方的細語，男孩為啜泣的狐擦拭了臉上的淚珠，嘗試解釋。
「父親他說的永遠，至少在他說出來的時候他是覺得會是永遠。但就像每天三餐都吃草莓蛋糕一樣…他不喜歡重複的事物，即使有多喜歡，在獲得能永遠吃草莓蛋糕的當下，也不過就這樣了。每個獸或人對於『永遠』的時間認知不同，就算是我也不知道我對『永遠』的定義是多久……」
他只知道承諾不能輕易給出去。
因為給出去的和得到的永遠不平等。
所以只能確保自己給的承諾會兌現。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和Shu不能永遠在一起嗎？」
「我吃很少的、跑的很快，牙齒也很利，還很會忍耐，所以、所以……」

"…My apologies.”

Mysta從沒看過他的企鵝哥哥露出那麼強烈到讓他甚至感到痛苦的悲傷情緒。
那可是Shu啊。
剎那，Mysta才意識到一件事：眼前的Shu，才比自己大幾歲而已。
和他是一樣的。
只是努力地用冷靜包裝著無措，看得比自己清楚但還是會難過會生氣，也會做錯事情。
「……Shu…」
Mysta忘記了哭泣，而是緊緊抱住陷入自責的哥哥，像是要為對方發出那沉積太久的聲音一樣大聲嘶喊著。
「那那不是Shu的錯！Shu一直都是最好的企鵝！！所以、所以…雖然我還是不明白，但只要夠大了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那樣的話……！」

我想和Shu永遠在一起！

這麼說著的小狐狸破涕而笑，「所以在那之前，我會、會很努力地…忍耐，Shu也絕對要加油。」
Shu愣愣地看著Mysta，沉默了會，答應他的狐狸。

「………Yah, I promise you.」



*


如果說，承諾永遠是種詛咒。
那肯定是最棒的咒術了，因為…你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直到你所謂的「永遠」結束。

「但要是你是厭倦了，也不要忘記……」
企鵝為他的小狐狸繫上本來該在對方生日才送出的禮物。
「You're not homeless, you have me, Mysta.」

而我會避免所有阻止將我們的「永遠」打斷的一切。
承諾你。
我的弟弟。




(童年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