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籃高手│花流,牧仙] Mint Honey Jam [PG]
※大約6.7K字,文藝慘綠又燦爛的高中男生~
※主西皮是花流,被友人說最初以為是仙流(笑)
※副西皮是牧仙,文內箭頭略混亂,請注意避雷。
本文是系列作的番外篇,可直接閱讀。有帶過劇情w
想看全系列的好奇寶寶(西皮是牧仙),請走這邊。
——以上均可接受者,再請往下閱讀。十分感謝。
Mint Honey Jam
你知道我是愛你的。
在我有生之年,你大可盡情地試探我。
* * *
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週六午後,也無風雨也無晴。天色灰白,海風冰涼,像刀尖般劃過面頰。空氣裡除了港口的鹽味,幾乎什麼也沒有。附近三三兩兩的釣客,也顯得百無聊賴。
因為這一刻沒有特別斬獲,仙道彰打了個呵欠。他晃晃腦袋,端詳著女孩的巴掌大小,卻沒什麼油脂的竹莢魚,輕聲說道:「好吧,等會兒就把你放了。游得遠遠的,長得壯壯的,別再回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釣勾自魚嘴上取下,然後把竹莢魚放回海水中。周遭傳來釣友們的揶揄聲,說著仙道又把釣上來的魚給白白放掉了。他聽了也只是笑而不語。畢竟他的魚箱裡還有兩條有點份量的金目鱸,以及一條有明顯星斑,美麗渾圓的銀灰色七星鱸。
當海風再次刮疼了少年被凍紅的面頰,他摸摸鼻子,向釣友們寒暄了幾句,便收拾了釣具,提著釣魚箱去找自己的自行車。
「喀啦、喀啦……」伴隨著細微的聲響,另一部自行車的車胎似乎壓過了些碎石子。那點聲響,引起了仙道的注意。
細小的砂礫與石子斷續地卡在胎面的紋路間,在凜冽的海風中,瀏海蓬鬆的少年邊騎車邊打瞌睡,突然間他的身子趔趄了下,眼看著差點失去平衡,卻又能隨著龍頭左搖右擺,繼續踉蹌前進。
如此險象環生的一幕,想當然爾,使仙道為之愕然。他不禁朝著對面的人行道大喊:「流川!?……喂,流川,快點醒醒!你、唔呃!!」梳著朝天髮的少年發現飛來橫禍時,為時已晚。
在被喚作流川的少年撞到了電線杆,而差點摔車之前,他感到自己從坐墊上飛了起來,碰著一個瘦長的人型肉墊,有著刺刺的朝天髮。平心而論,並不是很舒適。還把他打瞌睡的氣泡給扎破了。
耳邊模糊地傳來人型肉墊的悶哼,他心想這帶點低啞的嗓音好耳熟,讓人聽了莫名地想要1 on 1,直到對方閉嘴認輸為止。
「疼、這下撞得不輕欸……流川,有沒有受傷?」仙道試圖抓住眼前瘦削的肩膀,但是不太敢使力。
「……你杵在那裡給我撞了。我沒這麼柔弱,怎麼會……受傷,哼!」相較於對方無奈中透露著擔心的語氣,流川睡眼惺忪地哼了一聲,直接往他臉上推了一把。
對於困倦的黑貓不算熱情的招呼,俄羅斯藍貓略顯訝異地眨了眨眼。他並不覺得生氣,畢竟對方沒有尋求幫助,是他自己主動插手。
這一刻,仙道深色的虹膜中還殘留著對方飛離腳踏車坐墊的畫面。如此非日常的一幕,發生在超級新人流川身上,卻彷彿電影的停格畫面般文藝。那股潔淨爽利的脫俗感,好似在球場以外的地方,也能任意翱翔。
無論如何,流川若是就這樣飛去天堂很不妙。不止湘北的隊員們會很困擾,仙道也無法接受這種發展——難得的好對手竟然因為犯睏,而前往天堂,以青春電影結局而言,實在太差勁了。
「你真的不要緊?天氣冷,看到你這麼睏,我都跟著犯睏了。」就在仙道為這個想法失笑的片刻,流川的鼻尖前又冒出了新的瞌睡氣泡。
「囉嗦,我沒事……我騎車、回去睡。」流川嘗試著推開仙道,準備過街,回到對面的人行道。
「……不像沒事的樣子。不巧我提著魚,沒法送你回去。」面對流川的抗拒,仙道感覺安心了些,他估量著應有的力道,抓住了流川的肩膀,就像扣住貓兒的胳肢窩,再注視著對方半閉的鳳眼,低聲問了句:「我先找人來幫忙。打電話給牧桑或是櫻木,as you wish, 選一個吧。」
「海南的、中年……?不、不對。你怎麼有大白痴的電話?」那對瞇縫的鳳眼倏然睜大,一下變得警醒許多。彷彿剛才的困倦只是假象。
「呵,打電話給櫻木對吧,了解。」梳著朝天髮的少年莞爾一笑。他並未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從夾克的口袋裡拿出手寫的電話本,很快地翻出了對應的號碼。
在仙道的堅持之下,兩人推著自己的自行車,以散步的速度走向電話亭。如此平和的時光,使流川多了些餘裕打量對方。他手裡推著車,想到仙道剛才發笑的模樣,總覺得不是因為打電話給櫻木。他自忖著,打電話給大白痴又沒啥好笑的。必須大白痴本尊在這裡胡搞瞎搞,他才會抿一抿嘴,聳聳肩,決定要嘆一口氣,或是直接用拳頭來交流導正。
使用排除法,就算有點睡意的流川也能判斷,仙道是對「中年人」一詞有反應。這個字眼本身沒什麼特別的,是泛指人類的年齡層。對流川而言,卻是櫻木花道給牧紳一所取的綽號。他在昏昏欲睡之際,聽到仙道問著打電話給牧或是櫻木,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如今,他只感到細思極恐。
「仙道,你跟牧紳一……學長是什麼關係?」瀏海蓬鬆的少年扶著自己的自行車,以一貫的清冷語氣問道。
然而,話一出口,他就有點後悔了。之於自己,眼前的男孩只是打籃球的對手,關於對手的私事,又何必知道那麼多?
如此捫心自問,黑貓般孤傲的少年略帶焦躁,用鞋頭把自行車的側腳架蹭下來。腳架觸及紅磚的聲響,幾乎驅散了剩餘的睡意,消失在空氣中。
「簡單說來,就是從一週一聚的炮|友,成為了真正的戀人。」梳著朝天髮的少年站在電話亭內,態若自然地側過腦袋。他的手中握著銀色的話筒,溫和地牽動嘴角,繼續解釋道:「我斷續地纏了牧桑一個多月,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感覺他不討厭我。後來,他向我表白了。」
「哦,至少是認愛了。」這句話是流川的肺腑之言。
原本他想大方的說句恭喜,又覺得聽起來有點諷刺。畢竟仙道與牧才開始交往不到一年,有什麼好恭喜的?又不像已經鎖死了。
「哈哈,嚇到你了?坦白說,你是我身邊的人裡第一個知道的。」仙道老早發現了流川的小糾結,便趁此機會,笑著說出了這個小秘密。
「不。你第一個告訴我,才是最令人驚訝的。」流川直率地答覆,眉眼間那股細微的焦躁感逐漸淡去。雖然他有點想吐槽,自己何時成了仙道身邊的人?他倒不是不能解對方會被牧吸引的原因。
在流川為了自我思考,而離開縣大賽的觀眾席之前,他沒有忘記仙道認真起來,計較得失的模樣。幸運的是他不必聽到仙道說著哪怕是抱住牧的腳,都要阻擋對方。不過,流川多少能夠想像在那之後,仙道面對著牧,是如何地奮不顧身,別說是著迷,幾乎是魔怔了。甚至有窮盡此生的錯覺。
如果自己在全國大賽上,持球面對著仙道,是否會產生那樣的錯覺?就像沒有明天一般。彷彿帶電的緊繃感流過指尖,竄遍全身,熱烈地燃燒著,除了競爭心之外的一切,幾乎焚燒殆盡。很美,卻也很可怕。彷彿世上只剩下彼此,通紅炙烈地互相侵蝕,有什麼能比得過這一刻?
這個想法像一道光般,閃過流川困倦的腦袋。在他看來,仙道踏出了新的一步。敢於坦白戀情很果斷,卻不怎麼帥氣。畢竟只有帥氣,是談不好戀愛的。關於此點,身為女孩們的夢中情人,流川平日也有所體會。
流川再次打量著送入電話卡,講電話時帶點困擾笑容的仙道,意外地表情有點豐富。他不禁想著,仙道居然是用熟人傻笑的表情與櫻木說話?
同時他也聽出仙道在安撫櫻木,再三保證:「沒有啦,我怎麼可能讓流川在大馬路上躺屍。什麼,你們平時在學校都這麼玩?真令人困擾。」
「……躺屍?誰他媽給你躺屍了!?……這個大白痴。」流川聽到這裡,莫名感覺臉上一熱,就這麼罵出口了。
他低聲咕噥著,眼角餘光瞥見仙道側過頭來,不禁拍了拍雙頰。他知道櫻木等下就會出現。平時在學校就算了,他不想連假日,也讓對方看到自己一臉瞌睡。
「好消息,櫻木說他馬上來。」在掛上聽筒的片刻,仙道瞥見了流川臉上的紅暈。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後頸的髮根,心想看到了好東西。
對於俄羅斯藍貓而言,黑貓臉紅的模樣,就像是稀有的甜點。雖然很美味的樣子,看看也就足夠了。即使胃口很好,也真的看看就好,他不是不明白那一抹紅暈的含意。
況且他的主菜在別處。他有自信,自己的雙眼能映出皆大歡喜的結局。
櫻木到場的時候,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半。在此之前,他與「櫻木軍團」的四人們待在常去的咖哩屋,打算度過悠閒的週末。仙道打電話來的時候,咖哩屋老闆毫不客氣地用廣播播出以下內容:
——櫻木花道君,仙道彰先生來電,說有要事找你。
可想而知,軍團的四人聽到廣播,全都驚呆了。水戶洋平是恢復得最快的一個,他用手肘碰碰櫻木,有點欣慰地說著:「花道,你什麼時候與陵南的王牌搭上線的?他被你纏得沒有辦法吧。」
「不是!雖然我還沒打倒他……可惡,為什麼仙道是『仙道彰先生』,而我只是『櫻木花道君』!?」
「啊,這……也許只是因為仙道說話的聲音比較老成?老闆對高中籃球賽又沒興趣,也不曉得對方幾歲。好了好了,你先去接電話啦。」
「該死,我幹嘛要幫仙道的忙啦?他都只會叫我拼死命地練習,私底下都不太肯跟我打球。老是神秘兮兮的,到底想幹嘛。」
總之,櫻木在好友的勸說之下,去接了仙道的電話。然後他十萬火急地奔回坐位,拎了自己的包包,拿出自行車鑰匙,留下一句:「洋平,你先幫我付錢,下次我請客。」就匆匆離開了咖哩屋。
這會兒仙道瞥見了紅髮的身影,他看到櫻木額前滴著汗水,雖然有些喘,步伐卻跨得很大,再看到對方手邊也推著自行車,運動外套還有被風鼓起來的痕跡,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絕對是拼死命騎車趕過來。
仙道又感到有些莞爾,同時體會了流川臉紅的心情。他曉得湘北的一年級們有點淡淡的情愫,不管未來如何發展,現在這一刻美好依舊。說不上嫉妒,但是他的確有點羨慕。想到自己的戀情幾乎沒有曖昧期,他突然很想把塗了薄荷蜂蜜抹醬的吐司塞進牧的嘴裡。
「櫻木,在這邊。」仙道向對方揮著手,以平時的語氣說道:「你來得真快欸,流川就拜託你了。那麼,我先……」
「慢著,你別走。什麼叫作『流川就拜託你了』!?臭狐狸、他又不是你的東西!!」情急之下,櫻木顧不得自己還氣喘吁吁,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夾克領口,喝道:「我不知道、你們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你沒說清楚之前,休想給我開溜!仙道!!」
「大白痴,仙道跟你講電話是白講的!?別再丟人現眼了!!」流川飛快地上前,扣住了櫻木的雙手,很用力地把他的手從仙道身上拉下來。
「可惡的流川楓!!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居然還在為仙道說話!?我從學校附近的咖哩屋飆過來,就只為了你……只為了你!!」
紅髮少年禁不住衝口而出。他沒有掙開對方的手,直勾勾地注視著那雙看來有些尷尬的鳳眼,猛然驚覺自己好像一頭熱地,說了些很羞恥的話。
他發覺對面的男孩怔住了,白皙的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他這才感到自己的臉上也開始發燙。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櫻木、流川,你們慢慢聊,我得走啦。不然,我的魚會酸掉。」
這句話有半句是謊話,放在釣魚箱裡的魚哪會這麼快酸掉。只能騙騙這兩個不釣魚的一年級小朋友。
梳著朝天髮的少年正了正夾克的領口,悠閒地拿出尼龍掛勾繩,將釣魚箱固定在後置加蓋的大型車筐裡。他想了想,隨口補上一句:「要好好相處,別在路邊打架。你們太醒目了,打架一定會被禁賽。」
仙道的自行車在紅磚道的盡頭逐漸消失之後,流川放開了櫻木的雙手,嘆息道:「什麼也沒有。你妄想的那些事情,根本就沒發生。」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臭狐狸,你別隨便抹黑我!!」櫻木尷尬地別過頭去,有些壓抑地繼續說道:「……你跟仙道一起出門,然後太無聊了,整個上午都很想打瞌睡?」
「你智障啊?還是耳背了?我並沒有跟仙道一起出門。」流川半放棄地,做了個扶額的姿勢。他僅剩的那點睡意,幾乎要被櫻木氣跑了。
「你才智障!!居然在仙道附近打瞌睡!?那是仙道欸,又不是小三或者良田。我靠!我到底要怎麼說,你才懂啊?」櫻木感覺火氣又上來了。他不顧一切地抓住了流川的右手,怒道:「好吧,反正我都來了。你那麼想睡,就在我身邊小睡一會兒。等狀態恢復一些,再來騎車。」
「不,大白痴,你才是隨便抹黑我。順便抹黑仙道。」流川氣鼓鼓地拍開櫻木的手,迎上對方既驚且怒的目光,額角都爆出了青筋,一字一句地說道:「仙道那個白痴,只是杵在人行道上給我撞罷了。然後,他就打電話給你這個大白痴了。你還想問什麼?還懷疑我什麼?」
「呃……原來是我誤會了。都怪仙道那傢伙神秘兮兮的,又不把話說清楚。總之,你沒有在仙道附近打瞌睡就好。臭狐狸應該很認生的,不會那麼沒有戒心。」
紅髮少年說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自己的平頭,輕聲補上一句:「雖然是仙道引起的誤會啦,我也不該擅自懷疑你……流川,你現在不那麼想睡了?那麼,我們上哪兒去?」
「我原本想去買點薄荷蜂蜜抹醬,那間小店不太好找。應該是在這附近吧,我在小路繞來繞去,找到都犯睏了。你這個大白痴,能幫忙找到麼?」被稱作狐狸的少年遞出小店的名片,額角的青筋逐漸消了下去。
「哈,我可是天才欸☆ 這點小事難不倒我。等等,這不是仙道提過的手工果醬店?為啥果醬店的名片上會印『小刺蝟』來賣萌,已經無語了。」
櫻木依然如往常般多話,也如往常般快人快語。
然而,流川這次卻沒有幫仙道說話了。反而直盯著對方的濃眉大眼,平靜地問道:「你怎麼知道仙道也喜歡薄荷蜂蜜抹醬,你們一起去買過?」
「呃、對啦,我跟他一起去買過啦。」櫻木懊惱地抱著腦袋,就像被惡靈纏身的人一般,忍不住碎碎念:「可惡的仙道彰……我怎麼激他都沒用。反正他私底下都不太肯跟我打球。為何他肯笑笑地跟我出門,卻不肯跟我打球?好難懂的傢伙……所以,我們最後就跑去吃吃吃買買買。」
「噗、他被你纏得沒有辦法吧。真的是個不得要領的……大白痴。」流川說著,難得地從抿嘴笑,變成了露齒一笑。
「不是!……等等,流川你怎麼說著跟洋平一樣的話!?你們是哪隻眼睛看到我糾纏仙道——啊啊啊!!別管仙道啦!!反正都被他溜掉了。」
櫻木推著自己的自行車,突然跨了上去,對流川抬了下下巴,眼中有暢快的笑意,開心地說道:「我們一起去買薄荷蜂蜜抹醬吧。其實我也滿喜歡那個味道,甜甜涼涼的。」
「也好。話說我是從郵購目錄上看到的,我想先試吃過,再決定要買哪種口味。好像有加了藥草或者香草的口味。」流川恢復了心情。他瞥了對方一眼,也跨上了自己的自行車。
「結果還是吃吃吃買買買。你就把所有口味全都試吃一遍,總有滿意的。買最喜歡的就好了——來啊,跟上我!!」櫻木兀自說著,展現了陽光滿面的笑容,踩著自行車的踏板,向前騎去。
「大白痴……哪有這樣試吃的。太難看了吧。」流川抱怨著對方,唇角卻帶著笑意。他也踩著自行車的踏板,不一會兒,就跟上了櫻木。
冬日午後的陽光有點稀薄,為少年們的髮絲撒上淡淡的金圈。他們漸漸地騎遠了,變成了行人眼中的兩個金色小點。
* * *
夜裡,當牧紳一回到住處時,才打開門,他赫然發現仙道彰一副有氣沒力的小模樣,抱著貓型的甜甜圈抱枕,一臉無辜地趴在玄關的地板上。
「仙道,怎麼啦,這是你今天的遊戲?」牧的語氣很溫和,冷靜地來到他身邊蹲下,卻沒有伸手碰觸他。
俄羅斯藍貓從抱枕上稍微抬起腦袋,以埋怨的眼神望向自己的戀人。這一瞬間,他想著牧大概是生來剋他的。就算是抱住了牧的雙腳,一切也無法改變。明明不想撒嬌,待在他身邊就像在撒嬌,真是病得不輕。
「牧桑,我(好喜歡你,)已經不行了。」他嘆息一聲,望進那對毫不動搖的溫暖棕眸,微微地噘嘴,換了一種熨貼而放蕩的語氣,帶點低啞地呢喃著:「我看到很美味的甜點與熱前菜,一口都沒吃呢。真不像我。全都是牧桑的錯……」
「傻孩子,你何時有自己能安心打野食的錯覺了?」牧的語氣帶著笑意,他托起仙道的下巴,輕柔地吻在戀人的面頰。
「……好吧,是我傻。請你填滿我。不然,我真的會撲倒你喔。」仙道的語氣也帶了點笑意。牧的包容力,讓他感覺自己有點庸人自擾了。但是他轉念一想,仙道彰難得的庸人自擾,就獻給牧紳一也好。
「呵,在玄關亂來,也太沒氣氛了。」牧拍拍對方的肩膀,褐色的指尖陷進了戀人的黑髮裡揉弄著。
「唔、好舒服……我啊,只要能被牧桑填滿,最後能在你身邊安睡就好。無論在哪兒都行。」仙道喃喃地說著,發覺心態老成的戀人苦笑著,大概是自己的心情還是沒怎麼傳達到。
「大概還是會留在神奈川,我很喜歡這裡的海。我們是在此成長,在此邂逅的。也會在此……」牧的手觸及了戀人的發根,細密地摩娑著。
「也就是說,將來不會考慮與我一起離開神奈川,對吧。牧桑最擅長的,不就是看穿我的想法,然後進攻我的弱點?」仙道的黑眸中閃現的星子,忽明忽滅,他捉住了牧的指尖,挪到唇邊輕吻了下。
「仙道,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在我有生之年,你大可盡情地試探我。」牧的語氣平和依舊,但是他的嗓音顯得深沉了些。
牧感到仙道的雙唇輕顫了下,似乎想說點什麼,想要抵抗。於是他往那微翹的上唇捏了一把,換了個輕鬆的語氣,說道:「Anyway, 你該起身了。別一直賴地上,又不是小孩子,嗯?」
牧能感受到戀人的不安,他覺得無需過多地解釋。在他眼中,在他心裡,仙道就是能自由地試探他。雖然不是任由對方予取予求,那點小小的患得患失,只是讓他感覺可愛。
那略顯稚氣的眼神,弧度明顯的內眼角,以及耷拉下去的雙眉,都在在顯示了他是個十七歲的男孩,再加上一些礙於男人自尊的彆扭,而不能好好地向戀人撒嬌罷了。
「牧桑,你知道我說不過你。嗯,我也愛你……請你永遠做我的主菜。」
仙道在起身時,像小鳥啄食一樣,往牧的面上輕啄了下。
多年以後,牧依然會想起這一幕。雖然他不覺得自己會被當作戀人的食物,他還是頗能享受被仙道依戀的感覺,直到暮年。
FIN
本文最後由 孟瑪斯 於 2023-3-20 18:5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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