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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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ILUNA│Renkyotto] 【   】[G](BE)(2/20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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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辰砂 發表於 2023-1-23 03:4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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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歐美
連載進度: 長篇完結
#RenKyotto 左右無意義

#私設學院共有五個年級所以只有一般暑假
#私設兩人同居
#OOC預防針
#BE
#會有其他EN成員出現但無CP

-

病名:忘愛症

發作時間:急性

染病原因:過於深沉的愛

症狀:會突然忘記自己的愛人,即使經由提醒而想起,也會在一陣子後再次忘記。

解法:愛人在眼前逝去即可想起,但也會在患者心中留下不可抹滅的創傷,進而產生更多後遺症。

*

現在想起來,在這世界與他相遇,或許就是讓一切枯萎的毒藥了吧。

寧靜的校園內,唯一的聲音是講台上的老師敲著黑板跟停不下來的嘴。

座位上的學生們或多或少都因為時針即將靠近正中而逐漸分神,甚至有不少人已經開始偷偷地互傳訊息商討午餐該吃什麼了。

午休鐘聲響起,當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往外走去時,一抹身影落入了Kyo的視線,那雙好看的湖綠色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就像是期待著什麼的小孩般。

「Kyo,一起吃午餐嗎?」

Kyo興致缺缺的趴在桌上望著窗外,初夏的微風撞上窗簾,化作更軟的風落在Kyo的臉上。

「但我今天沒什麼食慾。」

「即使沒食慾還是得吃啊。」而Ren則一把拉起一臉不情願的Kyo,不管身後的人怎麼碎念,還是往販賣部走了過去。

就這樣,兩人拿著麵包走上了校舍頂樓,靠在建築物的陰影處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天氣正逢五月,不冷不熱的風吹著,讓Kyo不自覺地瞇上了雙眼,像隻正在享受日光浴的小貓。

見狀,Ren勾了抹微笑並偷偷將身軀往旁挪了兩下,讓自己與他更靠近些。

而Kyo又怎麼不會知道這個外星人的小心思呢?但這溫暖的陽光讓Kyo也懶的說些煞風景的話,索性將頭靠在了對方的肩膀,角度非常完美。

風吹、蟲鳴、逐漸溫暖的天氣,彷彿在揭開夏天的序幕。正當Ren想著暑假規劃時,將人拉回現實的鐘聲再度響起。

「Kyo…?」Ren輕聲開口,試探性的拍了拍Kyo的肩膀,卻也才注意到Kyo的臉上血色盡退,蒼白的如張紙。

焦急的腳步聲在走廊迴盪,被打橫抱起的Kyo緊閉雙眼,無力垂落的手隨著Ren的奔跑而晃動著。

*

備註:會突然間陷入昏迷。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20 03: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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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3 03: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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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Ren!」恍神的Ren這才被聲音拉回現實,看著Kyo歪著腦袋把手在他眼前揮舞著,不自覺地露出微笑。

「有病嗎,這有什麼好笑的?」Kyo坐回對面,重新吃起已經開始融化的聖代。

「或許吧,」Ren輕聲說著,將杯內剩餘的飲料喝完後掛起那付被Kyo評為渣男的微笑「太喜歡你是種病嗎?」

Kyo則是翻了翻白眼,將湯匙丟進已經見底的玻璃碗「得了吧,你這句話已經說了幾百次,該換台詞了。」

「好,我會去學習新的台詞。」Ren笑著,牽起了Kyo的手走出了甜品店,「Hey bor!你該學的應該是其他東西吧!」而Kyo的抱怨聲隨著關上的店門被隔絕在外。

蟬聲不絕,搖晃著的影子彷彿要被高溫給融化,兩人加快腳步前往不遠處的大賣場。

推開大賣場的玻璃門,獲得降溫的兩人才放慢步伐並推著一台購物車悠閒的在各個貨架間穿梭。Ren仔細挑著晚餐的食材,他可太知道戀人的嘴有多挑。

「嘿!Kyo,你看我發現了什麼!」兩人逛至了玩具區,Ren興奮地看著遠方大籃子內有個熟悉的橢圓抱枕。

快步走過去的Ren將籃子內的東西高舉,像個發現寶藏的小孩般向Kyo炫耀著,「看到了看到了,耀西的蛋,幼稚外星人。」雖然語氣充滿著不耐煩,但看到對方那孩子氣的笑容自己也不自覺地跟著笑了起來。

「那麼晚餐來吃那個吧!」Ren一邊把抱枕放進購物車,一邊對著Kyo說著,而Kyo則是停頓了一下「……啥?」

空氣一瞬間凝結,兩人之間蔓延開來的死寂彷彿掉根針都會產生巨大的回音。

Ren的腳步緩了下來,Kyo也在那瞬間抹了把臉並擺了擺手「我是說…沒、沒什麼,好,晚餐就吃那個。」

兩人異常安靜的結完了帳,走出賣場,天邊一抹橘紅也正式宣告夜晚的來臨。

*

記憶就像一棵樹,灌溉了時間與感情,茁長成不可抹滅的存在。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20 01:2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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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3 03:5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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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第幾次了?」Aster趴在床邊看著猶如睡著的人,緊皺的眉頭不曾鬆開過。

「第三次了。」Ren坐在一旁,纖長的雙手在筆電上快速地敲打,視窗一個接著一個打開,上頭皆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的眼神快速地掃過,關掉視窗、再打開一個新的視窗。

房門被緩緩推開,手上拎著各種飲料跟食物的三名女生走了進來,她們將東西放好後各自坐在室內的各處,但目光不外乎都落在了床上的少年。

「還沒醒來嗎?」坐在床邊的Maria噘著嘴,用手輕輕戳著Kyo露在棉被外的那隻手,精緻的臉蛋上堆滿了擔憂。

靠在窗邊的Aia難得收起了平常那副搗蛋鬼模樣「我有試著溜回天界去圖書館找了一些資料,但始終找不到跟Kyo相符合的病症。」Aia失落的垂眸,手指勾起垂落右胸前的髮尾焦躁地纏繞著。

而再一次的寧靜讓眾人把目光轉放到了進門至此未曾開過口的Scarle。

倚在沙發旁的她緊握手中的權杖,鑲在頂端的紅寶石所透出的微光卻如此的令人不安。

「我說…」許久,她開口,「我試著窺探過Kyo的身體,或者說是腦海。」

眾人聽到Scarle的話瞬間繃緊了神經,Ren敲打鍵盤的手也停了下來,全神貫注地聽接下來她要說的話。

「我先說,我的術法不夠成熟,窺探出來的不一定是正確的…」被眾人盯著的Scarle慌張地揮舞雙手,大家這才緩過神來安慰著讓她慢慢來別緊張。

而沒人注意到,Kyo細長的羽睫輕顫了下,聽著他們所說的一言一語。

*

症狀旁邊被畫出了一條箭頭:會慢慢開始失去與愛人的相關記憶?

潦草且鮮紅的字體在潔白的紙上格外的刺眼。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1-25 03:2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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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3 04: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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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酷夏,緊接著就是秋冬,校園內原本鮮綠的小徑就在一個暑假過後逐漸退色,如同老舊的相片般。

兩人在這小徑中散步,夕陽將影子拉的老長,但依舊看得出兩人身高的差異。

「今天的晚餐適合來點咖哩呢!」Ren一邊哼著歌,一邊想著晚點去超市該買些什麼食材。

「噢不,你忘記上次的咖哩有多糟糕嗎?」Kyo停下腳步且皺起了眉,他可沒忘記那個外星人不知道加了什麼,讓咖哩的辣度提升到了無法下嚥的地步。

「上次是個意外!我也是不小心!」Ren不甘示弱地回答,他沒想到那天因為超市即將關門而隨手拿的一盒咖哩包會讓Kyo那天吃下去後用畢生所學的話來轟了自己一整個晚上。

「所以?」Kyo挑起了眉,似乎在問著Ren你這次想怎麼做。

「蘋果咖哩!」Ren自信地大喊,這次他可是有備而來,為了雪恥!

而Kyo則是嗤笑了一聲越過Ren揚長而去,丟下一句「拭目以待。」走出了校門,讓Ren傻笑著追在後頭。

回到家的兩人做著自己事情,Kyo把書包甩到沙發上後一邊喊著累死了一邊走進浴室,Ren則是走向廚房捲起了袖子開始為兩人的肚子製造點美食。

水流聲音從背後的浴室傳來,Ren切菜的手也沒停下來,只不過思緒硬是被不久前的對話拉回去。

說實在,Ren其實沒有把握現在Kyo還記得多少事情,也不確定他忘記的是與大家的回憶,又或者是…只有與自己相關的。

其實自己有盡量在不驚動Kyo的情況下試探了一些,奇妙的是,那些被遺忘的幾乎是些生活中的小事,而兩人之間過於深刻或是重大紀念日等等他卻記得比誰都清楚,這讓Ren陷入了迷惘,好像對於一般人的遺忘程度說得過去,但又覺得不該讓他這麼過去。

「呼,晚餐還沒好嗎?燉飯先生。」Kyo換上居家服走出浴室,雙手搓揉著覆蓋在濕髮上的毛巾,伴隨著打開的浴室門,裡面的熱霧包裹著Kyo一起湧了出來。

從毛巾與頭髮的縫隙間他看到那名外星人呆站在流理台前,一手拿著菜刀、一手舉在空中,甚至沒有注意舉在半空的那隻手有什麼東西流了下來。

半晌,Kyo定睛一看,慌忙地丟下手中的毛巾跑過去抓住Ren的手大喊「What the heck?手不要了?」

腥紅的液體從傷口緩緩流出,雖然傷口不大,但血液彷彿沒有要停止的受地心引力影響向下滴落。

Kyo想都沒想就含住那隻受傷的手指,血液的味道在口中擴散,而Ren此時才從萬千思緒中回過神來。

他低頭看著Kyo的動作,趕忙抽出手指慌忙的道歉著「我…呃…抱歉,我沒注意到切到手了。」

Ren無奈笑著,看著走到客廳尋找醫療箱的Kyo又不自覺推翻剛才腦內不安的想法,可能這陣子單純只是Kyo身體不好罷了。

*

「他的腦海深處有一座綠色的森林,」

那日,Scarle說著,像是怕Kyo聽到般降低了音量,但寧靜且不大的房間卻凸顯的這唯一的聲音特別響亮。

「像綠翡翠般閃耀的森林,一望無際。」她抬頭看了一眼Ren,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有多在乎彼此,把彼此放在了心底最深處的位子。

「但森林的某處,樹葉開始泛黃、凋落,碰到草地化成了冬天的雪。」

雖然是簡短的幾句話,卻讓Kyo在裝作若無其事地醒來後,不斷地咀嚼這些話的意思。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18 01: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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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3 04:1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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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清是Kyo第幾個陷入昏迷的日子,Ren此刻的心情怕是比窗外的大雪還要冷。

「叮咚!」劃破寧靜的鈴聲從門口傳來,Ren將一直緊握著的Kyo的手用棉被蓋好,起身去應門。

「不好意思,又要麻煩妳了。」看著眼前身高跟Kyo差不多的短髮少女,就算被圍巾以及連身斗篷包裹仍能看出暴露在空氣中的臉頰被凍到發紅。他趕緊讓對方進門,接過了她脫下來的斗篷並抖掉上頭的雪花後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

「沒事,只是我這煩人的弟弟這次睡了多久。」少女逕自走到方才Ren待著的位子,輕柔的撫摸那頭水藍色的髮絲,語氣雖然帶著幾分笑意,但眼底的擔憂是怎樣也藏不住的。

「目前第二天了。」Ren的雙眸黯淡了幾分,手上也沒有閒著地收拾被丟在一旁且打包到一半的行李。

「有什麼需要我轉告給Kyo的嗎?」Enna沒有回頭,只是細細看著躺在床上的人,那張平常就閒不住的嘴此時安靜地令人發慌。

「學校我都安排好了,就說天氣太冷讓學生在家自習。而我呢……」Ren拿起一件連帽T淺笑著,靠近胸口小刺繡是耀西的蛋,而Kyo有一件,是吐著長舌頭的耀西「就跟他說我去完成當初答應他的事情了。」

聽到這一串話,Enna也不禁笑著搖頭「該說你事情處理得很好,還是要說你謊話說得太假?」Enna離開座位朝Ren走去,而此時Ren也闔上行李箱站了起來。

壁爐裡的火焰劈啪響著,讓室內維持在一個舒適的溫度,可再大的火焰,都暖不了此刻在房內的這幾人。

「路上小心。」

*

Scarle的話在腦海裡揮之不去,Kyo在當天將眾人都打發走後——也包括自己的愛人——拿起一本筆記本,開始記錄所有自己還記得關於兩人之間的回憶。

每次昏迷過後的清醒,他就會翻開筆記本,確認自己還記得那些事情,並將不記得的在前面畫了個叉。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1-29 00:1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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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5 03:24: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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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算起,那個相對自己來說高出許多且總是帶著陽光般的笑容以及爽朗笑聲的外星人經常圍繞在自己的身邊。而生活中除了他,也多了莫名其妙聚在一起的同伴們,雖然自己對於這種團體生活不是很習慣,但怎麼說?也不是很討厭。

六人之中唯獨Ren對他特別關照,一開始或許是出自於三年級生的關心,可久了Kyo也知道這人明顯的就是對自己太過於偏袒了,估計只有瞎子才看不出這外星人的意圖吧?

最後在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情況下,外星人強勢的住進他家並開始了兩人全新的關係、全新的生活,其餘夥伴們心照不宣,他們快樂就好。

多了一個人的生活、多了一個人的聲音,這間屋子對Kyo來說本來挺空曠的,而現在不管是心裡還是現實,都被塞得滿滿的。

可真正面對這份情感又是什麼時候呢?他不知道。

或許是看到他與學姊學妹間愜意聊天的氛圍、或許是他無意間聽到別人想對他告白的計畫、或許是發表會上面那些為他的音樂獻上掌聲的人們、又或許只是因為某次吃飯他忘了他的口味加了一把胡椒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第一次經歷這些事情後湧上心頭的酸楚感讓Kyo不知所措的跑去尋找他的主治醫生,怕自己本來就沒幾處健康的身體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又多了奇怪的併發症。

然而醫生只是笑著對他說一切無恙,並讓他去找朋友們聊聊,或許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

跟朋友們聊聊?想都別想。

如同貓咪總是高傲自持的待在屬於自己的角落捲曲睡覺般,Kyo也是,想要他敞開心扉的去與誰講窩心話,等他喝醉那天吧!

於是懷抱著陌生的悸動與情感,兩人還杵在原點的關係硬是被Kyo拖了大半年才釐清並往前邁進。

他可不會忘記自己用迂迴且笨拙的方式回應對方後,看著眼前的外星人從傻在那半天回不了神,演變成激動地抱起自己轉了好幾圈的模樣。

至少Kyo是這麼深信著,深信這件事情能被刻在心底。

*

翠綠的樹苗頑強地從被雨水淋濕後的土壤裡冒出,它被灌溉了細緻的愛、溫柔的語,正準備延展出一片屬於它的一方世界,直至永遠。
而名為思念的毒素悄然攀附,祕密地開出一朵朵罌粟,點綴在記憶的根上,神秘且妖豔。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18 01:2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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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1-29 00:0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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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本該是一條細長且緩慢的河流,可無端遭遇暴風雨後,被破壞掉的河流伸出如蜘蛛般的細爪,將一切流入洪荒內。

他將車子開進那棟彩虹色大樓的地下停車場,那棟本來是他們畢業後將要一起前往的地方。

Ren記得幾個前輩們特殊的來歷,千里迢迢來到此地就是想為了Kyo的病情找到一個最佳解。

他搭上電梯,第一個想問的就是那群來自於過往的前輩,按下了四樓,等候電梯抵達。

不知道Kyo醒來後是否會相信自己那些鬼話,這是他在自己範圍內能對他說的謊話了。

電梯門打開,迎面而來的是忙碌的鍵盤聲以及稀散的交談聲。Ren敲了敲未被關上的門,獲得了一個在眾多文件之中抬起來的灰藍色腦袋。

「oh,hi!歡迎。」金綠色的雙眼掃了一眼風塵僕僕的Ren,伸著懶腰起身並披上了外套,領著Ren到會客室的路上還順手倒了一杯咖啡給他。

會客室的四人看到Ren,不拖泥帶水的直切主題,而Shu打開了放在一旁整理到一半的資料並推到Ren面前。

Mysta倒靠在沙發上,仰天揉了揉眉心,「這是我們目前能蒐集到最多的資料了。」偵探嘆了口氣,將眼前那杯冷掉的咖啡一飲而盡。

他打開文件,映入眼眶的第一行字就讓他刺目——【忘愛症】

視線離開紙張,他看向其他人,尋求其他的答案,而眾人的目光很顯然地告訴他,這或許是唯一的答案。

「這個症狀其實算是沒有被證實過的一種,」Ike推了下眼鏡,雙腳交疊,神色凝重,「大部分都出現在故事中,又或者口耳相傳,醫學上卻沒有任何關於這個症狀的詳細解釋。」

寧靜且沉重的空氣,彷彿下一秒就墜入深淵窒息,Ren控制住握著紙張的手盡可能的不要顫抖,但緊咬的下唇卻出賣他的心思。

Luca拍了拍對方肩膀,「Hey!放寬心,Ike也說了這不是被證實的症狀,不要把他想的那麼糟。」帶點輕鬆的語氣,讓Ren的身體不再那麼僵硬。

他重新看回手上的資料,一行一行的掃過那些文字,發現總有些跟Kyo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不太一樣。

拿起桌上的筆,在一些文字旁邊加上了備註後將之遞回去給他們。

Vox接過去並看了下,眉頭微蹙問著:「所以有發生部分症狀,但不完全跟上面一樣。」把文件傳給Shu後往身旁的文件堆抽出一本書翻著。

「不完全,但遺忘這部分是一樣的,只是遺忘的速度是隨著昏迷次數漸進。」Ren說著,才喝了口剛Ike在來路上幫他倒的咖啡。

Shu跟Mysta看著那份資料,Luca滑著手機,Ike跟Vox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由Ike先開了口:「Ren,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即使解症之法不是資料上面的方式,但你還是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四百年來我有看過類似的,但沒有完全符合的,」Vox闔上那本有點老舊的紅皮書,「人們會隨著年紀漸長逐漸遺忘,大多是老人,少部分是青年至小孩。」

Luca放下手機,坐在對面的他稍微將身子往前傾,「當然,要是往這裡施加重擊,也是會忘記的。」他笑了下,手指著腦袋的位子。

Mysta沒好氣地拿起書本往Luca的腦袋揮過去,滿腦子只想的打架的黑道老大果然給不了什麼實質幫助。

「但我並沒有在咒術中看到過有關抹去記憶的,」Shu放下資料,勾起了散落在胸前的髮絲,「我最多也只能做到修改記憶而已。」

Ike把眼鏡摘了下來,直直地看著Ren,像是要把他看穿般。

「我寫過各種類型的結局,但我從未寫過、也不希望你們成為我最不想寫的結局。」

*

愛嗎?
他不確定。

不愛嗎?
他否定。

但深愛嗎?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1 19:2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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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2-17 03:3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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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大雪下個不停,他坐在床上看著那本被自己畫滿紅色叉叉的本子,心裡堵得很。

蒼白的手指覆上那些回憶,他努力地想起,換來的是來自於深處的疼痛。

用力抱著僅剩的感情,拚死追尋那些不知何時悄然流逝的回憶,很可笑吧。

Enna推開房門,看到的是那嬌小的身影捲曲在床上,他將臉埋進腿間,旁邊攤開的筆記本上佈滿了鮮紅,看起來如此的刺目。

她坐到床邊,放下手中剛溫好的熱牛奶,伸出一隻手揉了揉Kyo的頭髮,她鮮少看到他如此脆弱的樣子,至少不會在自己眼前這樣。

「喝點?」Enna拿起被隨意丟在一旁的筆記本,細細地看著,那些都是屬於他們的回憶啊……而如今都被畫上了否定的符號,真是諷刺。

「為什麼又是我……」Kyo的聲音從環抱著的手臂間流出,他沒有抬頭,只是悶聲說著。

是啊,為什麼又是他,上天一開始就沒有公平的對待過任何人,給予了他過於殘破的身軀,又開玩笑似的給予了他月光的祝福。就在他以為Ren的出現是一切的轉機時,冷不防地又被潑了一桶冷水。

連點快樂的回憶都不留給他嗎?

Enna沉默地看著窗外大雪,那一年Kyo的病情加重,在病房內崩潰哭喊的時候,好像也是這個季節。

「那麼你現在,還愛著Ren嗎。」

她將筆記本遞還給Kyo,後者終於將埋著的頭抬起,看著那本筆記本,他失了神。

現在自己僅剩的這些情感,稱得上是愛嗎?

床頭櫃上的那杯熱牛奶也在不知不覺間涼掉了。



他曾經在一次昏迷中看到Scarle說的那片樹林,在尚存著一點翠綠的時候。

枯黃的樹葉無風自落,碰觸到泥土的那瞬成為一片雪白的冰冷,那刻,他恨著這世界。

他也試著接住那些落葉,可相同的結果在他手上融成了刺骨的雪水,回到土裡。

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無助地看著,最後倚著樹幹坐下,湛藍的天與枯萎的樹形成強烈的對比,哪一步走錯了?

人們歌頌的緣分如此的脆弱,用力的愛著,卻破碎在一句世事難料中,所謂的綠洲不過就是一場海市蜃樓罷了。

醒來後,席捲而來的疼痛讓他分不清是舊疾復發,還是又一次失去的悲傷感。

*

他於黑暗中奔跑,明明眼前有顆明亮的星,伸出的手卻怎樣也抓不住。

最後跌倒磨破了膝蓋,而那顆星往下墜去,帶著他那卑微的願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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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2-18 13: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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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知道這個故事何時會迎來結尾,如同筆記本上最後一個回憶仍未被否定,下一次,或許就是終章。

Enna的問題盤旋在腦海,外星人還沒回來,他還剩多少時間可以思考這個問題並得到答案,不知道。

今年的冬天來的很早,剛過十月而已,四處就都覆滿銀白,大雪綿延不止,就這樣邁入了十二月。

難得的放晴融化了一點街道的雪,眾人不約而同的登門拜訪,Scarle即將碰觸到電鈴的手還在半空中,就聽到屋內傳來如同小孩子般的吵架聲。

「你到底會不會!不會的話就給我滾出廚房!」

「別看不起我好嗎?」

「那我可是太看得起你才讓你進廚房,現在給我滾出去!」

少女最後一句怒吼尾音剛落,站在玄關的大夥就看到Kyo被Enna一腳踢出廚房還差點跌倒在走廊上。

「你們還好嗎?」Maria從Scarle背後探出一顆小腦袋,一臉擔憂地看著正在揉自己屁股的Kyo。

他轉頭一看,發現朋友們全都來了,「噢,你們什麼時候來的?沒事,她就是這個性你們也不是不知道。」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旁邊的廚房可能隨時會飛出來一把刀子,Kyo聳肩說著,隨即又往廚房喊了一句「Enna,大家都來了,你的午餐可能要準備多一點了。」

大家坐在客廳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但卻很有默契地避開某個人不談,他們說著課業、說著大雪、說著即將到來的聖誕節規劃、說著新年新希望。

就是誰也沒提起Ren的行蹤。


那抹陽光已經消失了一個多月。而Ren離開的第一天Kyo就醒來了,看著空蕩的屋子努力地想起一些若有似無的熟悉感,直到Enna出現自己眼前才確定自己是真的醒過來了。

Enna將Ren的謊言說給他聽,後者漫不經心地看著燃燒的壁爐,想著要是就這樣將一切都燃燒殆盡,是不是就能結束這場鬧劇。

「你還記得他說過曾答應你的事情是什麼嗎?」攪拌熱可可的手停下,她抬眸看著窩在床上的少年,溫暖的火光照耀,但彷彿下一秒就會被吞噬進去。

Kyo直盯著火焰,認真地回想起那些諾言還剩下多少,最後他緩緩的張嘴,帶著不確定的語氣說出了幾個字「千屈花。」

筆記本上所剩無幾的回憶裡面,其中一條就包含了千屈花束,那是外星人曾經答應他的事情。在第一次敞開心胸袒露彼此的那天,Ren慎重地將他抱在懷裡,像是對待珍物般,說總有一天他會帶著千屈花束,換取他往後餘生。

說來也奇怪,自Ren離開後,Kyo就再也沒有昏迷過,可那些回憶還是在不知不覺中緩慢的流失,連他自己也沒有發現。

這是Kyo第一次希望聖誕節是不存在的。

*

在一次意外中,Ren撿到了一張從Kyo書包掉出來的淺紫色壓花書籤,Kyo緊張地將他拿回去並細心地拍去沾染的灰塵,重新夾回筆記本內。

這激起了Ren的求知慾,他翻遍圖書館也找不太到關於那花的資料,最後他只能折回去問Kyo那張書籤對他的涵義。

「這是千屈花。」他有些彆扭的說著,畢竟像他這種人看起來就是跟花草搭不上關係,這種對他人解釋植物知識的畫面著實有點好笑。

「小時候在湖邊玩耍的時候摘的,孤兒院的老師們說這是只會生長在水邊的花,也被稱作迷路的孩子。」Kyo溫柔撫著那張透明的壓花書籤,眼神裡落滿了孤寂。

這種花就跟他一樣,只在沒人想靠近的湖泊或者沼澤旁生長,雖然看起來是一片茂盛的模樣,但每株都獨立自活,誰也不干涉誰,因此也被稱作孤獨花。

Ren將那份孤寂抱入懷裡,一遍遍的順著背脊安撫拍摸,說著有他在,他再也不是迷路的孩子,因為自己已經找到他了。

可沒想到的是,最後還是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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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2-19 15:5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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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推開家門,迎面而來的是Kyo那逐漸被陌生覆蓋的眼神。

他感受到對方試著裝作一切無恙的樣子,Ren又怎麼會不知道?因為Kyo根本不擅長說謊。

不經意地保持距離、生活範圍與自己慢慢地切割,好比已經分岔的河流般,兩不相干。


他是在平安夜的時候回來的,當Enna無聲拍了拍他的肩膀時,他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沒有想到,真正面對的時候心還是狠狠地抽痛著。

「我……回來了。」Ren帶點試探的語氣看向Kyo,雖然做好得不到回應的打算,但總歸還是得面對的。

「只有這句話?」他皺眉,看著身上還帶著門外雪花的Ren,他沒好氣地丟了一條浴巾給他,「去整理整理吧Bro,你看起來糟透了。」

Ren有點恍神的看著手上那鬆軟的浴巾,還是乖乖聽話的往浴室走去,至少對方還是關心自己的……嗎?

浴室門被關上的瞬間,Kyo像是洩氣的氣球般陷進沙發裡,他投給Enna一個求助的眼神,後者則是滿臉無奈地說著「你盡力了。」

現在的他已經缺失了大部分的情感,只徒留最後的回憶牽連著他與Ren之間,很陌生、很無助。他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該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去繼續,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啊!

兩人坐在餐桌的兩端,Enna將煮好的食物端上桌坐在中間,左右看了下,思考自己什麼時候找個理由回家好了,畢竟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他們兩個自己解決吧。

「最近…還好嗎?」首先開口的是Ren,他低頭將碗裡的蔬菜叉進嘴裡,甚至連對視都做不到。

「托你的福,少去了學校好一陣子,明年重修學分的時候應該很精采。」Kyo下意識地回嘴,而說完後暗自懊悔著,依照戀人的角度不應該這樣講話才對。

餐桌上蔓延著沉默,誰也僵持不下,就這樣直到大家都結束用餐並收拾好一切,Enna回房前看了看兩人,嘆了口氣,將門關上。

Ren的思念梗在喉嚨,看著對方逐漸陌生的眼神,他不敢說出口,他怕他說的每一句話對Kyo來說都是毒藥。

「所以,你完成了嗎?」Kyo首先開口,他將一旁的木材丟進壁爐內,搖曳的火光倒映在那金藍色的瞳眸內,彷如那動搖的內心。

聽起來像是個沒頭沒尾的問句,但Ren像是看到了一絲希望般,將一個純白的盒子推到Kyo的眼前。

他打開那個盒子,映入眼簾的是記憶中那株紫色的花,不同的是它填滿了整個盒子。緊挨著彼此的紫色花株,沒了湖畔旁的那份孤獨,更多的是Ren當初承諾的往後餘生。

「從今往後,我都會陪著你,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他從背後輕擁,明顯的身高差讓他可以把人整個包覆在自己的懷裡,Ren將臉埋進Kyo的髮間,而Kyo微乎其微的點頭讓Ren嶄露了久違的笑容,正準備要跟他分享這次旅行的心得時,世界一瞬間崩塌。

時針與分針雙雙跨過午夜十二點整,灰姑娘的魔法正式宣告結束,迎來了聖誕節,卻沒有一個人的願望被實現。

他聽到盒子掉落在地的聲音,千屈花散落一地,懷裡的人也在那瞬沒了力氣癱軟在他臂彎,Ren知道,最終誰也沒逃過這齣悲劇。

同一個聖誕節,同樣的壁爐前,那年的他開心的抱著Kyo旋轉,而今年的他依舊抱著Kyo,只是換來的剩下無盡的絕望。

他抱著Kyo坐在沙發上,一頁頁的翻著那本被藏著的筆記本,每一個回憶都被好好的紀錄且收藏,但懷裡的人卻再也想不起這一切。

淚水滑過臉龐,滴落在Kyo的臉上、筆記本上、還有那兩顆殘破的心上,若是上天憐憫他們,能否別將這最後的回憶也給抹去?

*

於是寒冬來臨,大雪覆蓋了來路,枯萎的樹木就杵在那,要繼續前進?還是駐留原地?

猶豫了許久,他邁開了步伐,踏上的那條是將兩人徹底劃分開的窄小道路。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20 02:4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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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2-20 01: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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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透過窗簾稀散的灑在了床上,金色光點覆蓋在兩人身上,看起來充滿希望,對吧?

Kyo緩緩睜開了雙眼,想要起身卻發現右手被人緊握著,他看向趴在床沿邊的外星人,陌生的熟悉感一湧而上。

「你……為什麼在這裡?」

清冷的問句吐出,一整個晚上沒睡好處於淺眠模式的Ren慌忙抬頭一看,那人眼底的隔閡感不像是造假,不由自主收緊了握著Kyo的那隻手。

「嘶——很痛。」Kyo吃痛的皺起眉頭並想把手抽出來,但發覺自己力氣比不過對方後放棄掙扎,就這樣望著還呆杵在那的外星人。

看到對方緊皺的眉頭這才發現自己用力過猛,連忙將手鬆開,「我、呃……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我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我家。」他坐起身與Ren面對面,試圖找尋剛剛一閃而過的熟悉感。見對方沉默不語,他只好往四周看去。

他發現這個家裡很明顯地有其他人一起居住的痕跡,不管是成對的抱枕、杯子、又或者是衣架上那明顯稱作情侶裝的兩件外衣。

只是不管Kyo怎麼思索,都想不起那個所謂的另一人,每當一抹翠綠從腦海深處閃過,他的心就彷彿有根釘子刺在那般的疼痛。

最後他將視線落在房間中心那張小茶几上,上頭放著淺藍色的花瓶,裡面插滿了淺紫色的花,他記得,是千屈花,可這又是誰為他插上的?

面對Kyo的問題,雖然自己早就準備好一套說詞,但沒想到這天那麼快就來了,他掛起連自己都覺得虛偽的微笑「你忘啦,我住的那區之前發生過火災,我的房子也被波及到,還在整修中。」

Kyo雖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但就憑著內心深處那一抹熟悉感,最終還是相信他的謊話。

尷尬的兩人相互別開視線,清脆的鳥鳴拉開這齣悲劇最終章的序幕。

Enna輕敲房門,Ren起身去應門,房門打開她抬頭一看,撞入那雙盈滿悲傷的綠眸,她伸手抹去對方眼角溢出的難過,搖了搖頭,讓對方先出去。

「Enna?為什麼妳也在這裡?」換下睡衣的Kyo不可置信地看著沒有血緣關係的姊姊出現在眼前,他尋思最近應該沒幹什麼大事引得這位沒事不出遠門的小姐出現在這裡吧?

Enna走了過去,掄起拳頭重重的往Kyo的腦袋瓜敲下去,帶點怒意的喊了一句「你這個白癡!」她揉了揉手,沒好氣地看著對方,「Ren當初到底是看上你這個白癡哪一點啊?」她明白Kyo忘記了她是因為Ren而來到這裡這件事情,只是面對這樣的Kyo,她還是忍不住動手了。

「蛤?Excuse me?妳說什麼?」他覺得一早開始就受到了針對,而且接收了太多奇怪的資訊導致他現在不知道頭痛是因為Enna剛剛那拳還是老毛病又犯。

「你是真的忘了一乾二淨?你還記得Ren?」Enna思考著還要不要揍第二拳。

「Ren?我知道啊,學校常黏著我的那個外星人啊,怎麼了?不就是同學而已嗎?」看著自家姊姊蠢蠢欲動的手,他趕緊抓過床上的枕頭作為擋箭牌。

Enna即將揮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中,靠坐在房門外的Ren聽著裡面的對話神色黯淡,垂眸盯著剛才緊握的那雙手,上頭還殘留著Kyo的溫度。

大雪停了,陽光融化了這場早到的寒冷,但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情,是再也回不去了。

之後Ren找了個理由搬離Kyo的家,Enna也以工作為由回去了。新的一年,沒有新的希望,大家維持著詭異的平衡,六個人一如既往的自成一圈行動著。

很快的他們發現,Kyo對Ren的回憶,僅剩下入學那天的第一次印象,不再有任何的進展。

*

Ren將發生的所有事情寫成一份文字檔傳給了Ike,後者打開檔案看完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轉頭看著其他人。

「最後還是成為了悲劇。」

他將檔案列印,與之前的其他資料釘在一起並放進淺綠色的資料夾,連同一株紫色的花一起鎖進了抽屜深處。

*

病名:【    】

此病症目前僅有一名案例,尚未命名該病症,已知此症與忘愛症相似,故判定為延伸症狀。

案例無復原跡象。

結語:已忘卻與愛人的相關回憶,僅停留在初次見面的朋友階段。

Fin-
本文最後由 辰砂 於 2023-2-20 03: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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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辰砂 發表於 2023-2-21 04:3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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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的他們——】

時光匆忙流逝,它不為誰停留、也不為誰倒轉,本來漫長的學院生活被意外撞擊後加速了運轉。
Ren跟Scarle早一步畢業到了那棟彩虹色大樓為將來的直播事業先做實習準備,首先要做的就是幫前輩們處理後台工作。
兩人在畢業後的一個月相繼抵達,當電梯門停在六樓打開的當下,他們看到的是如同家一般溫馨的大客廳,水彩色般透明的彩虹點綴在牆上,
倆倆靠在一起且有隔板的個人座位並列在房內唯一一面大落地玻璃窗前,似乎是照著他們的年級差作區隔,Ren旁邊的座位是Scarle,接著在後面的是四張僅放著設備的個人座位。

畢業那天,Scarle在校門口喊住了Ren,她語重心長地問他:「不做些什麼嗎?過了今天再來就要等兩年後了。」
Ren回頭看向校園,畢業典禮過後離開的只有他們畢業生,其他人還是得乖乖回教室上課去,他的目光追隨著有著一頭水藍色的少年,直到他走進大樓消失,才收回目光。
「我還能做些什麼?」他問著,問著Scarle,問著自己。
當所有人回歸校園生活後,他掙扎過。他不甘心這些情感就這樣被上天無情的收走、捲入歷史的洪荒且不留任何痕跡。
起初Ren想試圖用以往的方式看能不能喚醒那些逝去的回憶,有人說不如以毒攻毒,萬一就成功了呢?他不放過任何可能使Kyo復原的機會,他一試再試,即使最後遍體鱗傷的是自己。
而事實證明,他的行為反而刺激了Kyo,看著那頭痛欲裂的樣子,他退縮了。
沒有任何進展的感情,單向的付出而得不到任何回應,停駐在原點的兩人,明明對方就在眼前,伸出的手卻只抓住了他身上虛渺的殘像。
兩人維持著再往前一步就會相互崩潰的關係,迎來了其中一人的離去,Ren的畢業。
那天天氣很好,好的不像話,祝福的陽光灑在這群畢業生的身上,讓眾人都洋溢著幸福的微笑,而Ren只覺得這樣的一切就是個笑話。

工作過了一年,Aia跟Aster也進到公司上班,空缺的辦公桌剩下兩張,他桌上的月曆也開始倒數著日子。
日復一日,他會在其中一張空缺的辦公桌上添上新鮮的花,用當年那個淺藍色的花瓶。眾人也習慣了他的小動作,或者說,在學校的時候Kyo的桌上每天也都出現著相同的東西。
兩人的事情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那年聖誕節過後,彼此懷抱著空缺的情感度過了剩下的日子。
日子倒數著,月曆也又翻了幾頁,很快的,就是Kyo的畢業典禮。
四人一起回到了學校,看著禮堂講台上那群等著領取畢業證書的人,他們發現了Kyo跟Maria併排站在一起。兩人終於拿到這幾年的學業成果互相擁抱恭喜,笑著討論短暫休假後即將迎來的工作。而這些全都被台下那雙翠綠收進眼底。
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到,只能將一束紫色的桔梗花塞到Kyo的手裡。

而在那之後,原本每天都會在那張空著的桌上出現的千屈花,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替換成了紫色桔梗花。
Kyo跟Maria的歸來,讓整間辦公室都活躍了起來,彷彿還在學校般。不過當Kyo第一天抵達辦公室的時候,他看著兩張等待主人的桌子愣了一下。
他已經有兩年沒有看到那個花瓶了,本來以為是不小心被人丟了,沒想到會在這裡出現。不過他也知道會做這件事情的人是誰,但看到熟悉的東西出現還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微笑,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會笑。
Ren小心翼翼地從隔板間探出一雙眼,意外地捕捉到Kyo的笑容,讓他近乎絕望的心起了一絲漣漪。

要說Kyo現在跟Ren的關係,他會大笑著說是個纏人的外星人,此外他給不出其他的答案。因為他無法向人解釋每當撞進他的帶著悲傷的翠綠眼眸時,都會被那深不見底的熟悉感包圍,彷彿另一個世界線上他們有著無法切斷的緣分。
下班的時候他會將花瓶內的桔梗帶回家,風乾晾曬掛在床頭,沒人知道他的房間已經掛滿了整整一圈,從千屈花到桔梗花。
這些年的花被Kyo好好的保存,沒有理由。每當他一早睜開雙眼、又或者晚上入睡前的最後一眼都能看到。

長年覆蓋著冰雪的那片森林,已然枯老的大樹依舊沒有長出新芽,晴朗的藍天仍然諷刺,可曾想也有過綠意盎然的時候。
沒人注意到的是,那冰冷底下悄然融化且流動雪水,是上天的憐憫,又或者是另一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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