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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刀劍亂舞│大俱利 / 男審神者] 龍結香 [G](0628 更新#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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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鯨 發表於 2018-6-18 02:1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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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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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 陽炎稻妻 [align=left]02 : 相連的廚房 [align=left]03 : 午餐時間 [align=left]04 : 口音的問題 [align=left]05 : 榮花 [align=left]06 : 安沉香 [/align][align=left]

  說是這麼說,但我感覺CP劇情距離我甚是遙遠,主角之一甚至還沒出場(
  一樓會用來放更新進度和有點沒的小東西還有補充碎碎念或是塗鴉,目錄太難編輯了我放棄。

  總之這篇文各方面的私設如山(

  *沙汰部隊
  取「沙汰」除了傳聞還有評判的意思,是一支在各本丸間來回傳遞消息的部隊,並且也擔任「現場」的第一手判斷,有那麼一點點像是檢傷分類(?),例如會對失去審神者的本丸做出第一時間的判斷,然後回傳給上級作出決定後,沙汰會將這個決定傳遞出去;又或者也有像是文中一樣,德大寺帶北門前往他任職的本丸做交接。
  沙汰部隊名字取自平家物語的沙汰,含隊長總計十八人。全員皆為頭戴黑紗銀鈴仕女笠、身穿純白窄袖上著和灰白馬乘袴,另配有黑色高領斗篷和兩指手套,乍看之下難辨男女的打扮(參照0618新增塗鴉)。
  *關於刀
  本文設定是本丸不只一個,且一把刀不會有同樣的另外一把刀出現在另一個本丸,例如:A本丸裡已經有了加州清光,除非A本丸的加州清光因故碎刀,否則B本丸絕無任何可能擁有加州清光。
  *支部
  文中有提及不過再說明一次,本文設定本丸有分大小,大本丸的審神者大多出身社家(世襲特定神社神職的家族),他們的靈力足以支撐並維持住大本丸的存在、並且能使付喪神降靈,但他們通常並不適合頻繁出陣,因此另外有從民間找來的其他審神者進駐小本丸。
  一個大本丸最多會有四個小本丸,如文中「陽炎稻妻」隸屬於「榮花」,出陣由小本丸的審神者帶大本丸的刀劍出陣,並在途中負責支撐幾位付喪神戰鬥所需要的靈力等等,結束出陣後便會回到大本丸。不過,小本丸的審神者靈力充足的話也能讓刀劍短時間(一周左右,不過因人而異)停留在小本丸。
  *其他補充寫到再新增…

  #0618→塗鴉個北門和德大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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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最後由 匣鯨 於 2018-7-6 15:0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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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18 02: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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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1 ⋡

  德大寺對北門這個人的印象就是很難搞,忒難搞的,可以的話八輩子不想再跟他說話。
  他從來沒見過任何一個審神者開門見山劈頭就問上班時數和休假制度的,更何況勞健保。至少他接手過的他是沒聽過,從來沒有,那副架式完全就是工作契約沒改到他滿意就決不上工。
  好好一趟不過是形式上走個程序,平常頂多就花十五分鐘就能簽好的工作契約硬是磨掉了他整個下午,回過神來原本排程上的工作全部都還沒做完,被迫加班。
  沒見過這麼難搞的審神者備選。
  義務役誰跟你員工福利的。
  但是那時候沙汰--他們那個該被殺千刀的組長--是怎麼說的來著。
  「你跟他熟,就你吧。」
  聽那語氣簡直誠摯純良絕無他意,但是感情沙汰這貨是當他沒看見那滿臉「好麻煩啊我不想去隨便點個人頂班好了」的表情。
  行,你老大你說了算,等他結了這趟拆事就走著瞧。
  「……那麼,」德大寺艱難地掛起笑容,「大家都是聰明人就不客套了。等會我會帶你進去,然後大家好聚好散。」
  哪邊涼快哪邊滾,從此死生不復見。
  「沒問題,我明白的。」一身銀灰直紋短袖襯衫的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笑得和藹親切,「官僚作風不分國籍,我很明白--好事多磨對嗎?」
  德大寺堅定地相信好事多磨絕對不適合用在這邊,少用漢字忽悠他。儘管他漢字真的學得不怎麼樣。
  北門笑瞇瞇地看著眼前的公務員,假裝沒看見對方瞬間閃現的扭曲表情,然後抬起頭看向面前的一幢兩層樓的平房,外觀上看不出來和周圍有甚麼不一樣,相同的白牆黑瓦,硬要說不同的就只有門牌。
  這處的門牌是木造金漆,行草書寫著「陽炎稻妻」,正是稍早前德大寺給北門的文件裡提到的名字。
  「早上說明的地方就是這裡嗎?」
  「是的,你隸屬的『本丸』。」德大寺重新收拾好心態和表情,上前一步用沾著供奉過的朱紅印泥的手指在門上虛劃了幾下,「原本這裡住的是別人,前陣子才空出來,不過清掃部隊已經整理過了。」
  北門聽到清掃部隊的時候嘴角不明顯地掀起一點不同於平時的弧度,在德大寺回過頭以前就收了起來。
  「這麼說清掃部隊來過,那麼就是--」
  「因為前任逝世。」
  德大寺輕輕抿了一下嘴角。
  在時之政府的單位下工作,無論哪個單位都對死亡屢見不顯,只是習慣不習慣而已。
  真正直面死亡的除了第一線的審神者和付喪神之外,就只有那個清掃部隊,他所在的單位最主要的業務之一便是傳遞公文信息到所有本丸,死亡從來不是他們會直接接觸到的,但傳遞死亡的消息對他來說早已麻木。
  德大寺正低頭抹淨手指,眼皮還沒抬到一半就感覺一陣不好的預感,上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是那邊那個男人跟他討見紅休。
  他頂著巨大的心理陰影面積抬起頭,看見北門和藹的笑容,還有鏡片後的那雙眼裡閃爍的精明。
  「……要說甚麼給你三十秒。」
  「你們這裡給保凶宅險嗎?」
  「……你趕緊給我麻溜地滾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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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18 02: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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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2 ⋡

  北門在德大寺的瞪視下穿過了廳堂,原本他穿著的那雙訂製皮鞋留在玄關,腳下隔了層棉襪能夠清晰感覺到日式建築打過蠟的木質地板有些過多的光滑。他抬起頭在和式的紙門前停下腳步,抬頭看見從屋樑垂掛下來的吊香爐。
  透亮的銀白被煙燻得灰黑,吊香爐上雕刻的檜扇、梓弓還有滿樹櫻花都蒙上了一層灰,顯然不是近期留下的東西。
  德大寺幾步穿過走廊,剛到廊下就看見北門的視線停留在那盞吊香爐上頭。
  「這東西看上去滿有年頭的,幾歲了?」
  「反正超過百歲。」
  對德大寺明顯敷衍的回答,北門不置可否地挑高了眉毛,不發一眼。
  「……你可以等等問裡面的『那位』,聽聞她的本丸裡也有類似的東西。」
  「好吧──『沙汰』的聽聞總是可靠的?」北門聳聳肩,漫不經心地笑了起來,然後邁開步伐走進屋子的深處。
  北門乾脆忽視了德大寺的阻攔,只依靠著本能和拿下眼鏡後像眼腳捕捉到的電流一樣一瞬即逝,卻又持續不斷的白光前進。說是深處,其實也並沒有多深,普通得不能再更常見的日式民宅格局大同小異,深不到哪裡去,最後北門在應當是廚房的位置的拉門前停下腳步。
  那裡面傳來了烹煮食物的味道,鹹中帶甜,醬油的鹹味和洋蔥的甜味,十有九成是壽喜燒。
  北門舉起左手稍微撈起袖口,腕錶上的時針正指著十二和一之間,正好是飯點。
  食物的味道聞得他有點餓。
  「打擾了。」
  北門毫無誠意地敲了兩下門,然後一把推開拉門,和門裡頭最靠近門邊的那個正捧著一簍雞蛋,黑髮赤瞳的少年視線對了個正著,稍後面一點的藍眼少年則和落後一步的德大寺對上了眼。
  來自南國的男人神情溫和:「午安,介意我蹭個飯嗎?」
  門內正好負責今天午飯的沖田總司的兩把愛刀互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地果斷拔刀,刀刃雪白,寒氣逼人。
  「──敵襲!」
  「啊、這實在是個誤會。」
  「你他媽我就知道跟你出來沒好事!」
  德大寺終究是沒忍住爆了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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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18 02: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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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3 ⋡


  現今的「審神者」稍有些不同以往。
  過往他們是神事祭祀的參與者,聆聽神喻、辨明神靈的真偽和身分,凡是降神或者降靈則審神者必然在場,而現今的審神者,他們凝視刀匠反覆摺疊捶打的手直到烙紅的鋼鐵初現刀形,然後以充沛的靈脈支撐賦予給刀靈顯現和擁有肉身所需的靈力。
  距離神代已經太過遙遠,神話已經佚失大半的現代審神者多出身自主持神社的社家。以血統為根基的社家血脈才足夠豐厚、才足以支撐數十名刀靈的現世,儘管家族多有通婚舊習,但也因為這些舊習才得以養育出靈脈強壯的後代。
  這些社家出身的審神者以一己之力支撐起與俗世隔絕的本丸、閉關審神者進入的唯一通道之後,從此不再能涉足現世。
  是奉獻,也是獻祭,審神者從此與世俗再無關連,直到靈力乾涸枯竭為止,他們都只能繼續關注並監視過往的歷史。
  也是因此才會有了像北門這樣的審神者。
  社家的審神者靈力幾乎都耗費在本丸和刀靈的顯現之上,他們不適合、也必須盡可能地避免離開本丸,於是有了靈脈不如社家後代那樣強壯、但是靈力足夠豐滿的,平民出身的審神者。
  甚至有時候,他們可能來自日本以外的異邦國土。
  「剛才真是失禮了。」
  「不,我才是冒昧打擾了。」
  足以容納三十多人的長桌上坐滿了這個本丸裡目前顯現的刀靈,北門坐在黑髮的華服女子下首,從她手裡接過乘滿白米飯的碗。
  稻香迷人,很開胃。
  本丸「榮花」的審神者蓄著鴉黑的長髮,嬌小的身子包裹在層層疊疊的古老衣裝底下,從那張年輕的臉上北門無法辨認她的年齡,審神者的面容仍然彷彿少女,但是她的眼神太過滄桑。
  北門捧著飯碗,聞著牛肉、蔬菜和砂糖、以及醬油燒煮出來的食物香氣,最後決定還是低頭扒飯比較實在。
  同樣坐在審神者下首的德大寺正面對著北門,他從審神者手裡接過碗,然後端正了坐姿準備要開口給這兩位審神者稍微介紹一下彼此,就被一筷子往他嘴裡塞的洋蔥給嗆了個結實。
  「吃飯的時候不談工作。」少女般的審神者放下公筷,笑得溫柔婉約,「我家的餐桌上只能閒話家常。」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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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18 02:4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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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4 ⋡

  德大寺和這位審神者接觸不多,但每次坐在她面前都有種小學時溜出去玩結果滾出一身泥回家見老媽的感覺。
  審神者沒再管德大寺心裡又糾結了甚麼,她回頭接過坐在北門旁邊的刀靈遞來的小竹簍,拿起了放在裡面一顆紅褐色蛋殼的雞蛋,將生蛋打進自己面前的醬料碗裡。
  「那麼,怎麼稱呼呢?」審神者把小竹簍往前推了一些,清茶一般淺綠的眼睛帶著和藹的笑意看著北門。
  「嗯--北門。」北門掀起了嘴角,審神者那雙據說是因為靈力過度充盈而失去了墨色的眼睛隔著玻璃鏡片眨了眨,周身的氣氛忽然一鬆,抹去眼裡的滄桑和輕慢,但依然和藹得像個長輩。
  「那麼,叫我濃露吧。」
  北門和濃露,都只是時之政府登錄在冊的代號。
  濃露拿起準備在桌邊的布巾擦乾淨指尖,抬起臉看向她的刀,乾淨白皙的手掌從寬大的袖口底下伸出來對著指尖合起來。
  「我開動了。」
  然後是付喪神們一片不太整齊的低聲附和:「我開動了。」
  本丸「榮花」沒有寢不言、食不語的習慣,開始用餐後說話聲就陸續響起,高高低低的說話聲一時之間讓北門想起大學時學生餐廳的景像,只是吃的東西沒這麼好。
  傳統的壽喜燒啊,這牛肉的油花真漂亮,大概是高級料亭才吃得到的。
  思及此,他的眼裡添上了一抹淡淡的愉快。
  德大寺和北門同樣都看著牛肉上分布均勻的漂亮油花,唯一不同地是他想的是這頓足夠那麼多付喪神吃飽喝足的壽喜燒恐怕是得燒掉和他們部隊半個月伙食費同等的金額。
  要不是知道榮花的伙食一樣是濃露背後的家族自理,他早想寫報告了。
  ……這肉真的很好吃,罪惡的有錢人。德大寺想起早上看到同組的五節拿出來的便當是紫菜飯糰,飛快地又涮了兩片牛肉下鍋。
  「那個啊。」
  北門感覺手臂被人戳了兩下,低頭一看是一隻擦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還有剛才他打開廚房拉門之後第一眼看到的那張臉。
  印像剛才那陣混亂中有聽到別的刀喊過他的名字--
  「加州清光?」
  聽見對方準確地認出自己,清光有些意外地挑起眉毛,或許還有點驚喜,他的嘴角彎彎地露出微笑,紅色的眼睛與他的神情搭起來頗有幾分不顯的妖異。
  「您知道我的名字啊?」清光起手從北門還不認得的刀的筷子下搶走了三片油花漂亮的半熟牛肉,「剛才就想問了,您是哪裡人?口音聽起來有點不太一樣。」有點關東腔,只是口音很重,但又不像陸奧守的土佐腔那樣。
  「聽有人這麼叫你,就記了一下。」北門瞇起眼睛,「我不是日本人,難免有點口音。你聽著像哪裡的口音?」
  「難怪啊。我聽著像是關東那邊的?」歪著脖子想了一下,清光皺著眉頭思考,抬起手肘推了推坐在一旁的另一把刀,「安定,你覺得?」
  「唔唔?」安定雖然一直都有在聽著,只是沒料到自己突然被點名,忙把嘴裡的肉片嚥下去,「欸--江戶那邊的方言的感覺?雖然還是不太一樣。」
  「啊、就是這個--聽起來有點像。」
  北門攪開了生蛋,看著撒上蔥花的鮮黃蛋汁,耳邊聽著少年模樣的付喪神說話,稍微抬起眼看了圈桌邊的其他付喪神。
  付喪神的模樣根據他們的原形以及前主而不盡相同,他記得之前德大寺給他看的資料裡有提到外表年紀多少和他們原形的刀種有直接關係。席間少年模樣的付喪神不少、還有一些看起來明顯是成年人,再稍微過去一些還有一群服裝風格十分類似,相貌看起來比少年還要再更年輕一些的孩子一樣的付喪神。
  他的視線並沒有在誰的身上停留太久,只是慣於戰鬥的刀對視線甚是敏感,儘管不帶惡意,感覺到北門的視線,有些刀基於好奇回頭看了過來,剛好度上視線的,北門都禮貌性地頷首問候。
  「很稀奇?」
  北門收回視線,才正準備對板豆腐下筷子,就聽見上首的濃露開口了。
  他看過去,發覺濃露問的不只自己,還有自己身旁湊過來的兩把幕末的刀。
  「理所當然的吧,我之前可只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喔?」然後在出差的途中被抓了壯丁。
  「就是好奇--因為是沒聽過的口音嘛,而且我們本丸之前一直都沒有『支部』,要說稀奇也是挺稀奇的。」紅眼的付喪神用手指摸摸下唇,笑起來的樣子讓北門有種熟悉的感覺,「對了,那個--北門大人剛才說到的上班族是甚麼?」
  「以勞力換取金錢,職業災害以人禍為主並且天災沒有補償的一種社會基層職業。」
  「唉呀,真精闢。」
  「哪裡,夫人過譽了。」
  德大寺嚼著從鍋裡戳出來的香菇觀察著兩個都帶著眼鏡的審神者笑語燕燕,忽然覺得有那麼點胃疼。
  那邊那個正在指責人禍的,有沒有想過對別人來說他自己就是人禍。德大寺狠狠地一口咬下有一個巴掌那麼大的香菇。
  ……短時間之內他不想再跟這個人禍正面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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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22 23: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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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5 ⋡

  德大寺在吃飽喝足之後乾脆俐落地跑了。
  我今天的工作是「帶你來交接」,所以交接完成了,我下崗了,不見--抄起手邊垂著黑紗和鈴鐺的仕女笠戴上就走的公務人員這麼說。
  北門那會還捧著飯後的煎茶喝沒半杯,俊秀的臉上眉尾高高地挑起,但他沒有說甚麼,他跟德大寺的感情顯然並沒有好到一方要離開會出言挽留的程度。
  德大寺起身後,濃露輕輕眨眼,讓一個一直待在拉門後的女子起身跟著德大寺帶他去直接通往政府單位的單向門。
  原本他們從廚房進入的那個入口在德大寺和北門交接完成,所有權正式從政府轉移到北門身上,廚房的出入口除了北門和刀劍的付喪神之外,已經誰都無法進出了,即便是「榮花」的審神者也沒有辦法進入「陽炎稻妻」。
  北門嘴裡含著一口茶水,煎茶特有的香氣和茶本身溫順的苦味逐漸充斥他的唇齒間。
  「換個地方說話吧?」濃露安靜地喝完她手裡的那杯茶,這才開口說話,「吃飯的地方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她不喜歡把吃飯的地方和工作聯繫在一起,如果談正事的地方和放鬆下來用餐的地方重疊,那麼很容易工作的時候就也會輕易地鬆懈下來,放鬆休閒的時候腦子裡也會不停地想著工作。也因此在榮花這裡,只要和休憩有關的地方就絕對不談公事。
  以往談公事通常會在她的苑裡,不過今天顧慮到還有初來乍到的北門,最後濃露決定在這個苑裡找個足夠寬敞的房間就行,反正每個苑裡都絕對有足夠的房間,即便是臨時起意也不愁找不到適合的地方。
  濃露扶著近日來擔任近侍的刀伸到她面前的手站起來,偏頭吩咐了幾句。在對長相留下印象之前,腿更讓人印象深刻的刀朝北門露出微笑,外表年紀並不大但是大方俐落的態度很得北門的好感。
  「藥研藤四郎,這段時間是大將身邊的近侍,以後還請多關照。」藥研藤四郎戴著橢圓形細框眼鏡,以短刀來說相對高挑的身高還是比北門矮了點,他抬起頭看向高挑的陌生審神者,瞇了瞇紫色的眼睛。
  「我還是學生的時候曾經參拜過建勳神社。」
  藥研藤四郎聽北門這麼說起,思路轉了小半圈很快地反應過來,「如何?」
  「雖然是仿品,不過很美。」
  在本能寺大火中燒失了本體的百年後,再後來,距離織田信長公的家臣後代委託刀匠再造的仿品被奉納進建勳神社,也已經過了百年。
  美麗對人類來說是適合女性的讚美,但是對外表示男性的刀劍來說美麗卻是最上級的讚賞。
  「是嗎?」藥研藤四郎的微笑加深了些許,顯然是心情很好。
  站起來的濃露比北門想的還要更嬌小了一些,藥研藤四郎對成年男性來說並不高,而濃露甚至比她的近侍都還要矮了不少,那張臉看上去又年輕,如果不是那身顏色沉穩的著物,要說是中學生北門都相信。
  離開飯廳後,他們經過鶯鳴不止的走廊,北門隨著濃露的身後走進了一間不大的房間。
  說是不大也只是相對於飯廳而言,這裡的空間要容納下兩三個出陣的部隊還是綽綽有餘的。
  走進房間後兩側的拉門上描繪的是秋日的紅楓和大雁,顯得典雅而華美。地上的榻榻米從中間分成兩個區塊,靠近裡側的部分整個高起一段,上面已經擺好了兩座扶手和坐墊,高起的台階下另外有一個較小一點的坐墊。
  「坐吧。」
  濃露提起衣襬,轉身在正對著整個房間的位置上坐下。
  北門在濃露旁邊的那個位置坐下,抬頭就正好和坐在台階下那個位置的藥研藤四郎對上視線,紫眼睛的短刀朝他笑了笑。
  審神者的位置在上段,能清楚看見下座的付喪神以及這個房間的佈置。除了紅葉與大雁的拉門,視線只要稍微抬高一些就能看見拉門上的玄關用貝殼鑲嵌出羽毛花文的木雕芒草做出的寬廣河岸景象,巧奪天工。
  北門往他們剛才走進來的走廊看過去,正對著紅葉秋雁拉門的是另外一條戶外走廊,從他的位置看出去剛巧能看見烈火般燃燒的紅楓還有簡樸的庭院。
  眼前的景象讓北門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二条城和金閣寺,然後想起屬於他的比租賃公寓好上數十倍的民宅一樣的本丸。
  ……沒有比較沒有傷害,有錢人真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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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匣鯨 發表於 2018-6-29 00:5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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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6 ⋡

  北門的眼睛半睜半闔,抬高視線看往下座的天花板上色彩豐富的紋樣。
  那種紋樣他曾經見過幾次,據說是奈良時代留下來的圖樣,張顯家族古老底蘊的像徵在這座本丸裡隨處可見,低調地炫耀著自己的存在,天花板上的紋樣只是其中之一。
  不過也只有這樣程度的華貴才當得「榮花」之名。
  盛極一時,盛大地盛開著的榮花。
  他安靜地收回視線,深黑色的睫毛掩蓋住底下同樣漆黑的眼睛,掩住偶爾才從眼底劃過的流螢殘光。
  「雖然之前和你們說過了,不過還是重來一次。」濃露的手指壓著外衣上的金瀾圖案,看著她手下的一眾刀槍,簡單地又複述了一次這陣子已經說過好幾次了的調動,「『陽炎稻妻』往後會編進『榮花』的編制,出陣--以後的出陣就會有審神者同你們一起赴往前線的戰場。」說著,她看了北門一眼,後者對朝他投去視線的刀報以微笑。
  濃露不能離開本丸,因此刀劍出陣經常是在沒有審神者的情況下出陣,隔三差五地就會碰到在長時間激戰過後因為靈力耗盡而不得不提前回到本丸的狀況,甚至還有刀在中途就會因為靈力不支而直接失去實體化,這對濃露來說著實是在驅逐時間溯行軍時不小的障礙。
  好在現在終於有可以隨隊出陣的新編人員了。想到這裡,她看向北門的眼神愈發柔和。
  坐在下座的刀並沒有剛才用餐時那麼多,除了擔任近侍的藥研,就只有五位,其中包括了剛才說過幾句話的清光。
  這樣的人數讓北門放鬆了許多,當真不是他有社交恐懼,只是一口氣要面對十數、甚至數十付喪神,任是誰都會感覺到壓迫,更何況是對他這樣雖然有靈力、但從未受過訓練的人。
  照他那個還在念大學的堂妹的話來說,他們都是麻瓜,然後有一天突然被魔法世界邀請了。
  「明天下午抽點時間過來一趟吧,我再找個人一起跟你說詳細一些的狀況。」
  榮花的審神者笑起來的模樣總是慈祥得太過,北門誠心並不很想知道濃露實際上的年紀。
  慈祥。對,和藹得過頭了,也溫柔得過頭了,彷彿長輩在看著晚輩一樣的慈祥眼神。
  北門忽地感到後頸一陣發涼--從他大學畢業後每回過年總被問候交往狀況甚至婚事、要介紹對象的那種發涼--他有些不自在地側身往一旁的扶手靠過去。
  ……早知道別放那傢伙落跑。
  早一步回到沙汰部隊上的德大寺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這個感覺肯定又是是誰準備在背後要暗算他!仇家不多但絕對兩個巴掌數不過來的德大寺瞇著眼睛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決定先下手為強,與其等著被坑不如主動挖坑。
  積極面對的精神可嘉,他只是沒料到想暗算他的人是多麼缺乏同僚理應存在的戰友情。
  「夫人沒有安排的話,我那裡也沒什麼事情。」北門下意識地推高眼鏡,掩飾一下自己的不自在,「我早上過來可方便?」
  他喜歡速戰速決,越短越好,早上時間短,絕對適合。
  並不想跟長輩相處太久的年輕人想的很美,但是薑總是老的辣,濃露溫婉和藹地表示姑奶奶做衣服剪下來的線頭比你冬天毛衣上的毛球還要多。
  「別胡鬧,聽話。今天晚上你先休息著,明天下午再過來。」老人家慈祥地婉拒了年輕人的如意算盤。
  「……」
  北門眼角輕輕抽了一下,想發作但終究還是沒發作。
  她是你未來的上司而且還是長輩,要冷靜不可以跟她在這種枝微末節的小事情上面太過計較。
  濃露繼續笑得親切,從下座的刀劍當中點出其中一名,仔細吩咐一番讓他今天先跟著和北門一起回陽炎稻妻。
  離開了無一處不讓人感覺到古老氣息的榮花的本丸,北門回到他所熟悉的現代化建築中,成功地在櫃子裡翻出了熱水器還有--
  平價紅茶包以及即溶咖啡,和忙碌上班族都很熟悉的泡麵。
  北門拿起硬是從櫃子深處翻出來的茶壺,把茶包給扔了進去,蓋上茶壺,至少看起來不那麼平價之後撈了個杯子走進客廳。
  奉命前來負責說明前線事務的長谷部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太過柔軟的布料坐墊讓他的動作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他看著不知道該被歸類為同僚還是上司的審神者不知道在搗股些甚麼,直到一股像是茶香,但又有些不一樣的味道散開來,北門才拿著一個茶壺和兩個杯子在他面前的另外一張沙發落座。
  「不知道怎麼喊的話,就和夫人一樣用代號稱呼就好。」北門把紅茶倒進杯子裡,深紅色的茶水襯著瓷白色的杯子,茶水紅如楓葉,「或者叫我安也可以。」
  北門端起一杯紅茶,聞著和日本綠茶不同,香氣濃郁的西洋紅茶。
  「那是我的姓氏。」
  安沉香,他本名沉香,姓安。
  自從來到這片與家鄉相去甚遠的土地之後,又有多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字了?北門也說不清楚,但他知道取代號的用意,他也知道讓神靈乃至於魑魅魍魎知道自己真正的名字並不妥當,他來自的比沖繩更南邊的土地並不乏被鬼怪叫了名字後被勾走靈魂的民間傳說。
  因此除了代號,他最多只能告訴這些付喪神他的姓氏,作為信任的象徵,也做為表態。
  審神者給予以生命作擔保的信任,相對地希望付喪神能給予同等份量的忠誠。
  「那麼,」長谷部的眼神微動,他比眼前這個結束粗糙訓練就上任的審神者更了解告知名字是分量多種的信任,說不動容絕對是假的,「……北門大人。」
  北門的嘴角勾起微笑的弧度,「好。」
  他的笑容很淺,不讓人覺得太過也不至於太過冷淡,這種把握得恰到好處的淺笑是他從大學畢業後在職場上留下的習慣,屬於德大寺看到會嫌棄,家裡晚輩看到會自覺把皮繃緊一點的那種。
  堂哥他這樣笑的時候肯定沒安好心--提供了麻瓜一說的不具名堂妹曾經這麼表示。
  「醜話說在前頭,我呢……雖然當年有服過兵役不假,但畢竟是生在沒有戰爭的年代裡。」北門抬起右腳疊到左腳上,嚴肅認真地開口,「總的來說就是沒可能有過除了戰鬥訓練以外的戰鬥經驗,能理解嗎?」
  聽起來很合理。長谷部頷首,沒有問題,雖然並不非常清楚兵役是甚麼,但字面上大概能猜出三成意思。
  前任白領階級的中級主管慢條斯理地喝著紅茶,味道有點澀,但還是挺香的。
  「所以呢,前線的戰鬥上別對我抱甚麼期望,我就是個文職。」
  「……」
  這話長谷部覺得得打個折扣,他還記得他們本丸有一個喜好風雅自稱文系的刀,上了戰場那叫做一個威風堂堂。
  「總之,現階段目標我會努力保障自己能活著的。」然後剩下你們自己看著辦。
  「……是。」
  北門依然笑得淡然,準備了一肚子腹稿卻被兩句話給堵沒了的壓切長谷部,第一次明白甚麼叫做心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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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寫到主角的互動呢我也不知道,總感覺在前面這邊磨蹭太久了(抹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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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hiver|手機版|在水裡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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