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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名偵探柯南│快新] 黑手黨x畫家 [G] (4/20更新 暫時完結 等番外u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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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lii 發表於 2022-5-10 21: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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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
連載進度: 連載中

何恃而無恐

*有前篇:有恃無恐
*架空AU(混19世紀和文明利器)
*幼年故事
||黑手黨x畫家||
《何恃而無恐》
我會變得足夠強大,足夠護你周全,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須平安無事。
[十年前,宅邸]
「嘔噁——」
年約十來歲的少年趴在白瓷的馬桶邊嘔吐著,淚水和酸澀的異物感不停湧出,身旁的另一個男孩伸手順了順他的背,拿著乾淨的毛巾在他稍微舒緩了一點後,才輕輕擦拭滿是淚水的臉頰,順便遞上了溫水
他是吐到連胃酸都吐不出來之後,才消停了一會,他坐在廁所地板,讓身旁的男孩一直牽著的手止不住顫抖
那天是他第一次殺人,那是被交到他手上的命運
他知道了生命在手上消逝的感覺,幾乎壓垮他的沈重讓他那晚做了噩夢
在夢裡出現的不是背叛家族的那個男人,而是他最好的朋友在他懷中一動也不動,是他親手奪去對方生命,而他再也沒有張開眼睛的夢
所以他在天尚未亮時驚醒,逃過家裡門禁就穿過小門直接跑去找到那個窩在小小畫室睡著的男孩
那個不會在意自己家世背景和自己玩耍的男孩,那個就算撞見自己沾染鮮血的模樣仍沒有逃開的男孩,那個蔚藍的眼眸裡藏著星辰的男孩
擅自進門的黑羽非常容易就在雜亂的畫布中找到仍在睡夢中的男孩,他蹭上窄小的木板床緊抱住對方,偏高的體溫在夜裡給予了一絲慰藉
明明連個像樣的床都沒有的空間充斥著顏料油彩的味道,但黑羽卻安心的像是那個把他從家裡嚇跑的惡夢從來沒存在過
「嗯⋯⋯快斗?」感覺身後有動靜的男孩半夢半醒之間哼了聲,伸手掙開了抱著自己的那雙懷抱,不等對方再次箍緊,工藤就先翻過身摸黑用還沒睡醒的腦袋抵在對方額頭,他伸手回抱在他的背上,順帶揉了揉那蓬鬆雜亂的頭髮,聲調還帶著沒睡醒的奶音「怎麼直接過來了?你家裡不是不讓⋯」
「新一,你不準死。」他將臂彎摟緊打斷了對方的話語,此刻他才不管什麼家規
也許是單薄的被子分了一半給今晚來訪的客人,也許是夢境重疊到了現實,黑羽覺得懷中的人正緩緩失去溫度,他慌亂的想抓住救命的稻草
他可能真的不適合待在那個家裡,在自己手上消逝的生命幾乎要擊垮他,如果強大要建築在這樣的痛苦上,那他寧可不要
「給你看個東西。」工藤稍微推開了對方,引領著對方從床板上下來,窗子外頭仍舊是霧氣瀰漫的黑夜
火柴在工藤手上劃了幾道火星,點亮了難以視物的黑暗,他在焰火燒到手指之前將許久沒用的煤油燈點上,昏黃的暖光照亮了整間畫室
他不常用這種消耗品的,所以他通常都在白天帶著他的畫布和本子都外頭找尋靈感,就如他們初遇的那個午後,而在黑夜降臨後的一片黑暗裡他不喜歡用這種一不小心就會引燃一片火海的東西
「新一?」黑羽接過對方遞來的有些年頭的外套,斑駁又過於寬大,他知道他們環境有差,但他就像對方待他一樣,他看的一直都只是他
他看著他從櫃子裡再抽出一件灰色的外套套上,那件衣服上有著斑斕的油彩痕跡,正好襯的男孩的瘦小,卻又那樣合適他的氣質
工藤提著對他來說有些過大的煤油燈把他帶上了屋頂,尚在熟睡的屋子主人不會拿著掃把將他們趕走
「這裡是我找到在這個城市最能看到星空的屋頂。」工藤將星河襯在自己身後,拉著黑羽的雙手向他笑道
他住在地下的畫室,他走在迷霧的街道
他們抬頭都無法仰望這樣的星空
但它仍然在那,遙不可及
「很美,對吧?」
「嗯。」
黑羽除了一開始讚嘆了眼前的風景之外,他其實在望著另一片星海,那對笑彎的眼眸裡藏著無窮的魅力,他直直望著他,有些發楞的肯定對方的話,他說「真的很美。」
工藤在那個小少爺打了第一個噴嚏時就把對方領回畫室裡,但他沒有立刻將燈熄掉反而置在櫃上
「雖然離你的生日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現在給你吧。」他將畫室裡頭唯一放置在畫架上的那幅被蓋著白布的畫揭開
躍於畫布上靈動的色彩勾勒的是他們相像的眉眼,但年幼的快斗卻壓不下胸口的悸動,因為他知道那是身旁的年幼畫家眼裡的他,笑得燦爛的模樣並不是那個被家族壓力逼的緊迫的繼承人,而是和他偷偷吃著糖而興喜的男孩
笑彎的眉眼在畫布上藏不住畫家愉悅的筆觸,尤其那有如大海一般蔚藍的眼眸在他筆下又有著繁星點點
他們一開始相遇時感嘆過相像的面容,但其實他們的思考方式有時也相近的過人
「我也覺得很美。」工藤探到對方面前,他直望著黑羽的眼睛這樣說道
意有所指,他們都一樣
「吶,我的要求是不是很任性啊?」黑羽和畫室寄宿人坐回床板上,他和對方分著那張被單,黑羽以肩抵著對方肩膀上想到剛才自己的無理取鬧,尤其大半夜的還跑來下街區
「嗯,非常任性。」工藤沒忍住笑了聲,同樣倚著對方「在這條街上什麼時候都有可能突然面臨死亡。」
「但你不一樣,快斗,假若敵人懼怕你,家族尊敬你,倘若你足夠強大便能離死亡更遠一些。」工藤知道他承受家族壓力的痛苦,但他還是希望黑羽可以遠離只要身在貧區就會面臨的處境
只要一個小小的生病、一回在街角的遇刺、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意外,人的性命就可以輕易被奪去
「可是⋯⋯」
工藤其實知道他夜訪他的畫室的原因,他知道昨天黑羽身上沾染的鮮血對他來說有多沈重,但他也知道他自己有多麽自私,他只要他活著
在簡陋的畫室裡,黑羽試著反駁,他彷彿看到了手上洗掉的血跡再次浮現,纏繞住幾乎要不能呼吸,但工藤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語,同樣還沒長開的小手牽住對方,他說「如果你足夠強大,哪怕改變不了這條街,只要最強的你不殺我,我就不會死。」
啊,是了——為什麼就不能由他來保護他呢?
明明是簡單的道理,黑羽握緊了他的手,那些幻覺像是憐憫般地讓他喘了口氣,他看著身旁的人弄熄了燈火,對方剛才的話語在一片黑暗之中更深刻的迴響在他腦中
「睡吧,天還沒亮呢。」
年輕的兩位男孩擠在窄小的床板,渡過了僅僅幾小時就將天亮卻又漫長的夜晚
外宿的那個夜晚因為繼承人平安無事並且他表明願意接受家族的安排而相安無事
黑羽知道他們一定清楚他去了哪裡,一直對花園裡的外來者寬容以待的家族握著最大籌碼的人質
不過他決定繼承家位後沒多久,冬天來臨之前,他的好友就向他道了別
「我要走了。」他賣出的畫幫他找到了贊助者,對方說要讓他去隔壁國家學習正規的藝術教育,而他也答應了
工藤最後一次從那棟宅邸旁的小門鑽進花園裡,他知道那個總是和他玩的一身油彩的男孩不會再弄髒身上的正裝了,他禮貌地伸出手與他相握「世界這麼小,我們總會再見的。」
黑羽知道對方也要成長,他雖然有些生氣,但他還是將新一的眉眼深深烙入自己眼眸裡,他沒捨得移開目光「說好了。」
“我會變得足夠強大,足夠護你周全,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須平安無事。”
他在十二歲那年告別了那個有著漂亮眼眸的少年。
———TBC———
啊哈幼年故事來啦(੭ु´・ω・`)੭ु⁾⁾
雖然很心疼咱們小新一生活環境,但是我好喜歡他窩居小畫室生活的模樣,只有光偶爾從狹小的窗子灑進陋室,所以新一很習慣黑暗和寒冷,過大的老舊外套沾滿了各式各樣的油彩,不過寧願不吃飯也要買顏料的習慣在遇到快斗小少爺後被改善了許多
接下來就是來擼兩個大男人(22歲)的故事啦
本文最後由 molii 於 2023-4-21 03:0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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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molii 發表於 2022-5-10 22:4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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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黨x畫家||

《恃寵而驕》

[現今,夜晚22:15]

  工藤推卻了多年沒見的好友留宿他家的邀約,他忽略了對方身後一團糟的牆面,提議送他回家,雖然抽高後明顯精壯很多的黑羽和他身旁的三個男人看起來完全不需要他的護送

  但黑羽笑彎著眼的答應了,留下兩個人收拾善後便同路的走了一段,先到的是那棟仍舊難以接近的宅邸,在霧氣瀰漫的夜裡佇立,在工藤的堅持下,黑羽還是被推著進了那扇他們曾相隔的鐵門,對於重逢的敘舊他說明天下午有空




  工藤走回他這個禮拜才剛簽租約的公寓,點亮了房裡的燈,這些年他不再堅持夜晚不開燈的習慣,畢竟再沒有人會在黑暗裡伸手傷害處在光亮中的他

  空間正好的房間裡沒有多餘的雜物,就連畫作本身都很少,他在完成後就直接寄放在這些年認識的畫商那裡,雖然對方也抱怨過畫廊不是他的倉庫,但是這位年輕畫家的作品非常"受人喜歡",不只街坊民眾喜歡他的風格,許多高階社會人士也很中意他畫裡的品味,但至於他們看到的是不是同樣東西就不得而知了,總有人能在他的畫裡找到藏著的東西



  也許有人問過他的作品人物特寫不多,在街邊零售的畫作擺飾和畫廊裡偶爾展出的作品裡鮮少出現,就算人像被勾勒於畫布上也總有種違和的感覺,像是缺了靈魂般的衝突感


  但是說不知名也不對,他的作風非常出名——他會為值得的人繪製作品,僅僅幾幅能擁有絢麗色彩的人像藏著的卻不是讓人欣賞的價值




  他坐到柔軟的床上,才發現自己很喜歡的那個素面帆布包被沾到了鮮血,想是剛才那個忍不住重逢情緒的大男孩沾上的,血漬正在轉黑

  工藤低頭輕笑了出聲,隨手轉開幾乎用完的顏料,拿著畫筆便為袋子賦予了新生命,他將袋子擱在窗邊風乾


  那是一隻被鐵籠關住仍想要飛翔的烏鴉。





[隔日,下午3:00]

  「⋯⋯」盡職於自己工作的男人此刻有點想辭掉護衛的工作,他想回去本家做內勤或是打雜什麼的都好,他在五年前被邀進護衛隊是花了多少努力才能在他打從心底景仰的少爺身邊工作


  他看過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羽快斗冷著臉,不帶笑意的勾著唇角緩慢劃開了叛徒的皮膚,但是此刻他正目睹著同個青年笑彎著眼用小叉子劃開淋滿蜂蜜的鬆餅,塞了滿嘴的甜膩



  「啊,新一你嚐嚐這個,這個好好吃。」持著這個地區最大黑手黨實權的少爺此時卻切著一塊要溺死在糖漿裡的鬆餅餵到坐在對面一臉不悅的青年嘴邊,他喚著對方名字的語氣就像個還沒變聲的青春期小孩,一有美好的事物就想和對方分享

  「你是多想早死?」工藤抵死不張嘴,但黑羽同樣也沒把叉子收回去,他抓著黑羽的手腕暗自施力,工藤咬牙的讓對方別鬧了,天啊——他怎麼會跟這隻嗜甜的螞蟻一起喝下午茶⋯⋯

  更正,是“吃”下午茶。



  不同於對方為著各種危險而訓練的身體素質,年輕的畫家最終被捏著下巴強餵了一口甜膩,在他還沒來的及生氣時,黑羽就先笑出貓紋問道感想「這個鬆餅是不是跟我們的畫家先生一樣甜?」


  噢,該死,看看家族對他的黑羽快斗做了什麼,這個話語撩人的表演者是誰?


  「你都和她們這樣玩耍嗎?」工藤新一好不容易嚥下了充斥味蕾的香氣和粘膩的蜂蜜,他覺得心情更加不好了,手指在桌面上敲動


  是誰說甜食會使人心情變好的?啊,對了,是面前這個在紅茶裡加入第七個方糖的傢伙說的歪理


  「玩耍的話,是的。」黑羽像是沒有注意到對方逐漸燃起的怒氣,他專心攪拌著努力溶解方糖的紅茶,他望著杯子裡晃動的倒影笑彎了眼「畢竟我一直以來只對一個人認真。」

  身旁的護衛在心裡暗罵了一聲,他一直以來跟著少爺出入各種場所,雖然聽聞黑羽在男女之中都吃很開,但他很少看過他們少爺和哪個人有過踰矩的行為,在酒會過後他總是保持著紳士的面具送對方回府,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對他下藥也一樣,他從不失態的為對方奉上對方應得的獎賞

“他承認那樣的話語是想惹怒這個名為新一的男性嗎?”他知道少爺是多麼優秀的表演者,可今天這副面貌和他以往的偽裝都不一樣


「新一要猜猜看那個人是誰嗎?」

「不用。」用著紅茶想沖淡口中甜膩的青年毫不猶豫的回答


“哎呀,少爺要被甩了吧?”他想


「真的不猜猜看嗎?」黑羽快斗不甘心的向著正抿著茶杯的青年撒嬌,他並沒有發現自己貼身護衛的心中形象崩裂的聲音

工藤咬了一口司康便將剩下的部分塞到對方嘴裡,他托著下巴笑望著趴在桌上咀嚼著口中奶油小圓餅的黑羽,像是對方問了個蠢問題似的,工藤勾起唇角反問道「我還需要用猜的嗎?」




=====

[黑羽宅邸]

  「領地上有人鬧事,是嗎?」

  「是的,這是相關資料。」


  工藤從他們重逢的那天後就得到直接進出黑羽宅邸的權利,那是當家少爺給他的特權,但他還是和看門的護衛打聲招呼,禮貌的輕輕敲響了厚實的木門

  他敏銳的察覺到最近不安的氛圍,工藤進門後發現房間裡頭只有黑羽和那個高壯的護衛——記得是叫作里歐、黑羽的貼身護衛隊長,黑羽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點頭,將資料攤在桌上「龐斯特的勢力伸到我們這裡了,那個老奸巨猾的死狐狸⋯⋯」

「但之前龐斯特不是很安分嗎,在南邊一些的城鎮裡?」工藤思考了下終於想到龐斯特是在南邊近幾年幾乎能與黑羽家族平起的勢力,他窩在沙發上抱著椅枕安份的望著正煩惱著的那個男人,他裝作沒注意到里歐對他赤裸裸的敵意,工藤朝他笑了一下

  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那傢伙一直有想要北擴的野心,但是之前父親沒有讓他得逞。沒想到只能忍這麼久啊⋯」黑羽瞄了幾眼桌上關於龐斯特家族的資料,當家的boss有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而此刻最有可能有動作的是大兒子法斯托·龐斯特,他手上握持著相較多的權力,幾乎要與他父親同等。黑羽快斗在晚宴上和對方講過幾次話,自然也見過了那備受稱讚的野心,但黑羽怎麼也想不透為何他們會在這個時期有動作,尤其法斯托對於家族相關的事並不是那麼衝動的人,黑羽垂下視線思考著,但暫且只能靜觀其變「里歐,找時間約一下法斯托。」



  交代完工作上的事,黑羽才終於離開那張使人感到沉重的辦公椅,像是換了一張面貌一般放鬆的倒在沙發上

  工藤倒也無所謂的讓他倚在自己身上,不過身上那個男人枕在自己腳上把椅枕丟開,捏了捏對方的大腿「新一你太瘦了,等等一起吃個飯吧?」

  「嗯,行吧。」工藤捏住對方在自己腳上亂摸的手,並沒有在意空間裡還存在的另一個人,他輕輕的揉過微卷的褐髮「吃什麼你決定就好。」



  黑羽快斗並不介意工藤關心他的工作,就算在這段時間出現的工藤新一是那樣可疑。

  如果是十年前的那個少年,黑羽可以保證他百分之百相信他,但是如今他乘載著家族的興衰,信任對於他們這種人只能像是玩笑一般,多麼可悲。

  他抽屜裡放著眼前的青年——他的戀人——和龐斯特首領的小兒子一同用餐的照片,相談甚歡。


  是的,戀人,他們在一起了,在重逢的兩個禮拜後。






[五天前,早上9:00]

  黑羽快斗其實在當地挺有人氣的,作為現任 CORVO 年輕首領的他對平民很好,外貌俊美、身材姣好的青年正好戳中了無數女性的芳心,而對同行不冷不熱也世故的恰當,笑面迎人卻沒人敢在他地盤上亂來,眾人對年紀輕輕就上位的這個男人褒貶不一,至少有一部分的人見證過他年少時的瘋狂



  「是老大,老大來了!」

  市場歡鬧的街道有人大喊了一聲,周遭蹭蹭的冒出了許多小孩,黑羽一拐過彎就看到幾個小蘿蔔頭向著自己大喊「老大好!」

  「說了很多次,維托,不用叫我老大。」黑羽笑著揉了揉帶頭的小孩,看來也只有十一、二歲,而男孩努力想藏起因對方的親近感到的開心

  「老大就是老大。」被稱作維托的少年很快的就注意到了他們老大身旁還有另一個男人,本能的釋出敵意,畢竟他們小隊尊敬黑羽是出於他在任期間改變了這條曾經糟透的街,但這不代表他們需要對黑羽身邊的人無條件的寬容「你又是誰啊?」




  黑羽將對方的叛逆看在眼裡,笑而不語的悄悄收回手,而他身側的工藤只是靜靜的蹲下與少年平視,他彎了彎眼眸直望著那個有些退卻的少年,工藤比了比那個被他們稱作老大的男人「你們很喜歡他吧?」

  「⋯⋯老大可是這裡最厲害的人。」維托被對方意外的話語問得有些遲疑,他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他在工藤蹲下身時才發現對方樣貌竟然與黑羽是那樣相像,一時沒能明白他們兩個男人的關係

  「哦?真的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呢。」工藤發現了他們眼裡對黑羽的崇拜,他向著維托淺淺的笑著,那是黑羽快斗平時對著他們的笑臉,他問道「你們的英雄做過什麼啊?」

  小孩們見到有人對於他們心中難耐的澎湃之情有興趣,便手舞足蹈的給這個他們第一次見的男人描述了這個年輕男人是如何整頓這條街,還有一開始對他們非常兇的訓斥




  一群男孩在拿到一些買零食的小錢後都散伙了,維托在同伴拖走之前他看到了那個他仍看不透的青年回過頭問了黑羽一些問題,忍不住停在了轉角偷偷聽著

  「沒想到你成了小鬼們的老大啊?」工藤買了一些莓果收在懷中,在無人的暗巷裡,而身旁的男人猶豫了好一會才應道「沒辦法放著他們不管啊。」

  「這裡真的變了很多呢,你說是吧,快斗?」



“是能直呼老大名字的關係嗎?”維托悄悄想道



  「不要那樣看我。」黑羽的從容在對方略帶笑意的試探中逐漸破碎,他最終選擇破罐子破摔,窘迫的掩著臉應道「⋯⋯對啦、是因為你,你不是說過讓我整理好這裡嗎?」

  像是個笨蛋一樣惦記著孩時的約定,黑羽覺得自己原本就沒多少的形象又崩毀了一些,他就是望著那些小孩沒能忍住聯想到那個窩居畫室裡總是沾著油彩的少年




  「謝謝你。」工藤輕聲說道,在黑羽抬眼望向他時,正好撞進一片鈷藍色的海洋裡,他笑彎著眼眸柔著神色「謝謝你,快斗。」

  彷彿外頭市井的噪亂與他們無關,工藤握住對方的手腕,他偏過頭領著對方就要向外走去「去看看之前的畫室吧,不知道還在不在呢?」



  「那你願意待在我身邊了嗎?」黑羽手上用力,扯著對方停了腳步,那個叱吒風雲的男人面對自己心上人時還是像個怯弱的小孩

  「我這不就回來了嗎?」工藤回過頭挑眉反問對方,他已經回到這個他耗費所有童年的地方,雖然此刻看不出來以往難堪的街容了。黑羽搖了搖頭,他深吸了口氣「跟我在一起吧,新一。」




  空氣像是降了幾度,溫煦的陽光灑不進身處陰影的街道,工藤覺得手上牽著的手緊握了一下,他還是選擇往回走了一步,如同那個寒冷的夜裡,他站定在對方面前,眉目依舊平靜,他問道「這樣好嗎?」

  「當然不好!」黑羽覺得有些脫力的吼道



  「當然不好,該死,我一點都不想把你牽扯進來這邊的世界。」壓不下的怒意吞不下口,他暴躁的衝著自己發火,他已經有點後悔了,但是這麼多年來,眼前這個對自己如此溫暖的人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光,他有些頹喪又自暴自棄「算了,對不起,當我沒⋯⋯」

  「在一起吧。」工藤打斷了他的話,湊上前在對方臉上吧唧的親了一口,笑彎的眉眼滿滿是勝利的得意,他像是第一次吃到糖的孩子歡樂得不行,工藤瞧見對方傻愣的模樣只好又重申了一遍「我說,我們在一起吧,黑羽快斗。」




  「敢情你是在耍著我玩嗎?」黑羽瞇了瞇眼危險的望著眼前開心的青年,他雖然心裡難以壓抑的興喜,但臉上還是他一貫的撲克臉,他反抓住對方兩手手腕,向前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質問著對方「嗯?新一?」

  「嗯。」並沒有被戳破的窘迫,工藤颯爽的承認了自己的試探,他仰了仰下巴「所以不要了嗎?」



  代替回答,黑羽直接摟過了對方的腰將他受制於牆面,動作輕柔的吻上對方,謹慎的像是得到了覬覦很久的寶石,捧在手心都怕碎了的非賣品

  但在黑羽閉上雙眸時,他錯過了工藤彎著的眼眸視線落在轉角,他摟著黑羽脖頸的手悄悄豎起食指,對於一直偷看著的少年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很是滿意那個男孩紅著臉落荒而逃


———TBC———

雖然寫了大綱,但是腦袋不夠用、一直寫不完(躺平)終於在一起了,雖然之前親暱的不行,但總歸還是要有個名份嘛!!
黑羽在中間幾次被稱作少爺是一些經歷過以前事蹟的人沒換過來的稱謂,但是近年當上了首領
CORVO是烏鴉,黑羽家族就是烏鴉

本文最後由 molii 於 2023-4-5 02:2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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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留言,我來留一下 期待接下來的劇情~ 2022-5-12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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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原作者| molii 發表於 2022-8-6 02:4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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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斯特事件-上》
  “我會變得足夠強大,足夠護你周全,所以在那之前你必須平安無事。
  那年同樣十二歲的工藤新一這麼許下了諾言,他知道黑羽一定做得到爬上家族的頂端,那他呢?
   他在自己唯一可取的畫技上找到了破口,也許是在街道生存下來的經驗,他在藝術學校裡用著最討喜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只是個乖巧的後輩
  他接受了前輩們介紹的人脈,他也得到了老畫家的提點,所以他在離開學校後非常順利的找到了將在未來為他和上流社會搭上的合作者,進退距離掌握恰當地幫他提高了他畫作的價值,同時他這個年輕畫師逐漸被注意到
  
[黑羽宅邸,10:45]
  「這是那個地方出入的名單。」里歐把自家首領要求的資料遞上,他只管去查boss交代的事,很少過目裡頭的東西
  不過基於他是首領身邊最近的位子,相當於他也經手了幾乎所有家族裡的事,他看到黑羽把資料從牛皮紙袋裡抽出翻閱,臉上的撲克臉沒忍住皺了眉頭,對於里歐的信任讓黑羽偶爾會在對方面前露出真實的自己
  那個名單上第二頁有工藤新一的名字,他有三次的紀錄,沒有任何偽裝,單單像是個去酒吧的青年,只是第一次的紀錄在17歲那一年,第二三次間隔很近,是在幾週前
  不過在他細察之前,工藤失蹤了。
也許是畏罪遣逃嗎?風言風語正在人們之間流傳著
畢竟......基本上道上的人都清楚黑羽對於背叛者的處置方式。
  不是、不對勁。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我讓你盯著他的行蹤,現在人呢?!」黑羽幾乎要拍桌朝守在門前的男人吼道,所以他就這麼做了,反正里歐知道他和工藤的關係,也清楚他對那個人的感情
  「最後一次行蹤是在前天單獨和盧卡往南邊去了,雖然他們甩開了跟蹤的人,但應該是與龐斯特邊界的屋子。」他如實稟報,里歐並不介意自家首領朝自己吼,對於第一次被吼反而感到新鮮,想以往年少就在道上混著的少爺不能將情緒起伏外露,永遠都是那張使人敬畏、看不透的撲克臉,所以他確認了那個男人在自家首領心中的地位
「不要擅自決定我該知道的事情,這是最後一次。」黑羽緩了口氣,把自己摔進辦公椅裡頭,現在斥責對方的擅自主張並不是時候,他蹙著眉頭終於想到南邊與盧卡有關的房產只有一處「那裡不是廢棄了嗎?」
  「等等。」黑羽想到在名單上看過盧卡的名字,他急坐起身粗魯的翻過脆弱的紙張,盧卡的名字就在工藤後面幾位寫的極為刺眼,黑羽聽到自己語帶慌亂的吼道「該死,現在馬上過去那裡!」
  
  “現在過了多久呢?快斗他發現了嗎?”身在流言中心的男人瞇著眼覺得有些想笑,但嘴邊的傷口讓他扯不起笑容
  “算到多少來著⋯啊、是九萬多,嗯算了,從十萬開始算吧。”工藤瞄了一眼牆腳積起的水窪想著差不多自己又昏睡了一個小時左右,低落的水滴聲規律的幾乎要使人抓狂,但此刻他又闔上眼眸默數著秒數“十萬零一、二、三、四、五⋯⋯”
  如果放在過往來說,私刑在這個地方並不少見,但是在黑羽在15歲接管部分行政後,情況改善了很多,工藤是在宅邸裡聽聞家族成員和他描述的,他在鄰國就學時錯過的那些過往。
  突然外頭傳來了慌亂的聲音打斷了回憶,工藤才悄悄睜開眼,外頭原本看守的人不在 ,他數了最後一個數字“十萬四千三百零二。”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皮鞋跟敲響走道急切的聲音。
  
  那個單薄的青年雙手被掛起,兩手被銬在天花板垂落的鐵鍊上,強迫站著的身姿是那般挺拔,只能堪堪用前腳掌、甚至腳尖才能觸地,那是極為消耗體力的折磨
  就算被懸掛過久,已經快支撐不住的工藤緊皺著眉頭垂首,但他還是嘴角帶血的笑了,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卻沒有辦法帶走唇角的笑意
  “我的光也從來沒有滅過啊,快斗。”
  他聽到槍聲乍響、崩開了鐵欄杆的門鎖,耳膜有些發疼,工藤安份的讓趕來的男人幫他把手銬解開
  而失去支撐的他直接落在了黑羽懷裡,模樣甚是可憐,眉尾和嘴角都有著已經止血的傷口,身上凌亂的白襯也被髒污染上,帶著轉黑的血漬
  工藤倒在他懷裡才終於放鬆一直提著的心弦,他瞄了一眼黑羽就發現對方臉上面無表情幾乎要結凍的冰冷,糟糕、他好像很生氣⋯
  
  肩膀因為長時間的折磨鬆懈後此刻只感覺到疼痛,雖然施不上力但所幸沒有脫臼,工藤掙扎著想離開箍緊的臂彎,卻惹得那個人更加生氣,但他只能發出悶痛的鼻音
  「快斗,我沒事。」工藤乾啞的開口,聲音乾澀的有些變聲走音,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喝水,喉嚨燒灼的疼痛
在地下室沒有光影流轉,時間的流動在被掛起接受拷問的時候走的特別緩慢且模糊,所以他才數秒
  「別說話了,有沒有傷到哪裡?」對方扳起的面具輕易的就被打碎了,他緊蹙起的眉頭承載著滿滿的擔心,他腦袋混亂沒注意到自己話語的矛盾,工藤看到他的慌亂後 勉強的扯起唇角,就著口型無聲的說“バロ”,要不是手真的抬不起來,他應該要把這個像是受傷的野獸抱進懷裡的,讓他太擔心了。
  黑羽摟著短暫失而復得的戀人,讓里歐處理現場和把盧卡逮回去,看著唇角帶血的傷口,他感受到了自己如果現在不離開可能會一槍崩了在場被壓制的犯人,那樣太便宜對方了
  但那時的黑羽快斗被怒氣衝昏了頭,並沒有細想一個瘦弱、幾乎閉不出戶的畫家是如何在懸吊拷打中,支撐著精神沒有暈死過去,甚至還有力氣和他玩鬧
[宅邸,晚上21:29]
  自從把醫生請到宅邸裡幫他處理好了傷口,黑羽一直坐在床沿牽著傷患沒敢離開對方身邊
  身上許多細小傷口和大片瘀青讓那個男人在夜裡發起了低燒,黑羽望著終於睡著的工藤,他輕輕挑開對方額前的細髮,看著眉尾和嘴角已經被貼上膠布的傷口,還有想到剛才醫生檢查時,一道道的瘀痕是那樣刺眼
  黑羽從那些傷痕上大概知道他的戀人這兩天是怎麼過的了,他沒能保護好他,甚至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懷疑他的身分——就算他根本不是家族的一員、連黑手黨都不是,然而他卻沒能注意到對方深陷險境,他憑什麼說他會保護好他?
  
  黑羽確定了床褥上的人呼吸平穩後才起身走到外頭,將自己房間上鎖
  「那傢伙呢?」語氣清冷,他向著門外的里歐問道
  他努力不去想今天下午他趕到時那個搖搖欲墜的身影,像是重疊到了自己以往面不改色處理的人,他們滿是鮮血的向著自己求饒的模樣他沒有忘過,但是他怎麼可以、他們怎麼可以,那是他的工藤新一啊。
臉上再無表情,黑羽沉寂下來的眼眸已經看不到剛才望著傷患的溫柔,他把那些情感都給了一個人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和以往的狠冽不同,黑羽倚在地下室的水泥牆上有些困擾的煩惱著,但他倒也不是要誰給他回答
  里歐在他當上首領前就已經跟著他了,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黑羽快斗對於背叛者有著寬容——個鬼,他只是摩挲著自己的下巴,沒辦法決定在哪個選擇下可以讓對方活著最長時間
  「行了吧,先給他止血。」黑羽接過里歐遞上的乾淨毛巾,吩咐著在場專門處理的男人去弄,不過邊擦著指節上不屬於自己的血跡,突然想到什麼回過頭看了矮自己有一些的男人「啊、冰桶吧,說是能止血消腫吧?」
  「是的,但現在可能來不及⋯⋯」
  「不是聽說用鹽巴就迅速結凍製冰嗎?」他垂眸看著自己的指尖,大概想著怎麼疼痛怎麼來吧
血跡剛稍稍被止住的十隻指頭被插進了混著大量精鹽的冰桶中,黑羽在難堪的嘶吼聲中忍不住要誇讚自己實在是太貼心了
  老實說他真的不太喜歡拔別人指甲,老是被蹭的自己身上都是血,黑羽低頭望著匍匐在地上的盧卡眼神已經渙散,他知道事情還沒查清楚這個男人還不能死,但想到他之前做了些什麼、碰了新一哪裡,他就無法冷靜
  「指甲沒了,手指應該也很難用了。」鑑於已經把手上的血跡擦乾淨了,黑羽向身旁的人交代了一下打算回房,里歐理解了命令便和其他人留下,在確定黑羽離開地下室把厚重的暗門關上之後,才接過剛才被交予的工作
  在無盡的夜裡,清醒與昏迷之間的交界,工藤並不知道有人奉命替他出了口氣,那雙施予過暴行的手指被一隻隻弄斷。
[黑羽房裡,22:18]
  被單獨留在房裡的工藤陷在柔軟的被窩中,滑落一旁的毛巾稍微沾濕了枕頭
   「⋯唔、⋯快斗?」
  喚聲沒有得到回應,工藤稍微挪了一下身子只得到全身各處傳來的痛楚,不過還好肩膀剩肌肉痠痛而已,勉強還能抬手,不過在抹臉的時候吃痛的扯到傷口
  “哇哦,沒穿褲子。”身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瘀痕,工藤拉開被子發現自己腳上的瘀痕更為嚴重、該包紮的地方也漂亮的纏好繃帶,他輕輕嘆了口氣「那傢伙一定會自責的。」
[走廊,22:41]
  黑羽關上通往地下室的門,把刺耳的慘叫聲都留在下頭,他每次不得不感嘆這宅邸的隔音做得非常好。
  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動這麼大的怒氣,黑羽還是小看了那個人在自己心上的重量
  他回房的時候工藤還在熟睡,他幫對方換了一次毛巾便先去洗掉一身鐵鏽味
  
  「去哪裡了呢?」不小心又昏睡過去的工藤瞇開眼眸就看到正好從浴室出來的男人正擦著濕髮
  「我還能去哪呢?」黑羽輕笑,不動聲色的把對方額上的毛巾拿下,他正好看見剛才不小心留了血跡在上頭,他動作輕柔的用手掌量了一下體溫,還有些發燙「再睡一下吧?」
  「不一起睡嗎?」見對方撐起身就要離開,工藤扯住對方的衣擺,扯的對方動作一頓,黑羽看著他貼著膠布的唇角,思考了兩秒後決定投降「嗯,那等我把頭髮弄乾一點。」
  沒多久就感覺到床的另一邊下陷,工藤忍著身上各處傳來的抗議翻過身,惹得身旁的男人慌亂的讓他別亂動,但已經側過身的工藤才不管他、挪了一個好位子就蹭到對方懷裡,工藤很滿意黑羽的手很冰、摸在臉上很舒服
  黑羽礙於工藤現在身上哪裡都有傷,手一時不知道該放哪,只好把手都貢獻給對方發燙的臉頰
因為成長經歷,他在和他人共處一室時基本上很難入睡,他早已習慣無法入眠的夜晚,黑羽看著垂著眼眸、呼吸逐漸平緩的戀人這樣想到......
[黑羽房間,9:20]
「boss,今天10點有⋯」難得晚起的黑羽讓里歐必須敲響房門,他走進門正好撞見床上咬牙忍痛撐起身的工藤暼了他一眼,他因為來人動作一頓,不過隨即抬了食指壓在唇邊「他還沒醒呢。」
  
  「起床了——」
  「⋯⋯不要。」埋在枕頭中毛茸茸的褐髮蹭了蹭,撒嬌的想蹭進他懷裡,打死賴床不起來
  工藤對於賴床的戀人只是無奈的揉了他的腦袋瓜,湊近說道「你不起來幫我拿褲子,我就光著下半身出去了哦?」
  「我起來了。」
  里歐站在門口待到黑羽翻身下床去幫對方從自己衣櫃拿了一套衣服,他沒有看過黑羽能在有人同床的情況下睡著,尤其還在他們昨天討論的那個嫌疑人身邊睡得那般的熟
  「10點羅伯特·龐斯特有個會面。」
  「羅伯特嗎?都忘了這回事⋯」黑羽整理好儀容聽著里歐的安排,因為昨天的突發狀況他根本沒辦法去關注其他事情「那法斯托呢?」
  「在三天後早上八點。」
  「我知道了,你今天一天跟著新一吧,不要讓他出事,他想做什麼就做,沒關係。」
  「你一直這樣看我...我要怎麼穿褲子,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工藤窩在床上直直望著站定門口的里歐,但對方根本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死板的回道「我今天的工作就是待在您身邊。」
  「不需要用敬語,直接叫我工藤就行了,我又不是你的上司。」工藤聳聳肩接受了安排「那你轉過去吧?」
看對方聽話的轉頭面向門板,工藤才掀開被單,映入眼眸的是比昨天更加淒慘的兩條腿,原本白皙沒什麼痕跡修長的腳此刻浮現了更多紫青色的瘀傷,他知道里歐瞄了他一眼,愣是看到那些傷仍沒出聲
  困難的把腳移到床下,工藤就痛的倒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腳不碰地的穿上西褲
  “那群人為了讓他不能逃跑真是下足了功夫啊,但是為什麼?”里歐知道對方穿好褲子了,不由得走神思考,雖然自家首領的意見等同於他們全體的意見,但眼前這個人實在是太過可疑
  「嘶⋯」工藤根本沒空關注門口那個人,當他挪動腳步時每每造成撕裂般的痛楚,索性窩回床上
  但他絕對不是一個耐得住無聊的人,索性觀察了下房間的擺設,這是他少數幾次留宿黑羽房間,通常都是黑羽跟著進了自己的公寓,一待就是一個晚上,但通常他們根本沒時間睡覺,是直到後面幾次黑羽才肯饒過他、逐漸習慣與人一同入眠的感覺
  房裡的擺設非常簡潔,沒有多餘的東西,甚至看不太出來有人生活的痕跡,但工藤知道床頭櫃裏放著手槍,那是他昨晚尋寶時發現的
  “不需要那麼緊張啊⋯”他知道站在門口的那個男人在他把槍枝拿起來時,緊繃了一瞬,工藤將防身用的槍枝握起向窗外瞄準了一下,臉上的興奮完全遮掩不住,他回頭向對方笑了「里歐先生,這是真槍嗎?」
  像是個第一次看到槍的男孩似的,工藤觀察著手中的槍械「哦對了,你們有自己的打靶場嗎?」
  「等你康復,boss應該會讓你去的。」里歐有些無奈的蹙眉,他貌似對於眼前的這個青年太過防備了,但是有的時候他真的覺得工藤的氣質不單單像個畫家
  
  「行吧。啊、那盧卡還活著嗎?」工藤把槍枝放回了它該待的地方,背對著里歐問著,得到了“姑且”這個答案,他垂著目光「我想見他。」
   「不行。」里歐並不覺得對方的要求是個好主意「而且你不是沒辦法下床?」
  「當然是演的,你剛才同情我了,對吧?」工藤下床走到黑羽的衣櫃前挑了件西裝和皮鞋,把自己身上凌亂的襯衫也換掉,所以里歐看到了他的後背也有著許多鞭痕、瘀青、和已經包紮起來的傷口
  正巧他是個畫家,他的身體確確實實成為了一塊畫布,只是不巧被人踢倒了顏料灑了全部疼痛的色彩。
  工藤穿上了黑色西服,順手把嘴角貼著的膠布撕掉,雖然吃痛的吸了口氣,但他唇角卻勾起了弧度
  里歐一瞬間在他身上看到了過往黑羽曾經帶傷的模樣,工藤稍微整理了袖口、把領帶留在了衣桿上,隨意開著的西裝並沒有規矩的扣上扣子,而領口開到胸前卻透著一絲⋯不是、他不是應該是個畫家嗎?可他卻那麼適合這一身裝扮,工藤沒理會深厚的人胡思亂想了什麼,他將衣櫃門關上「走吧,我有一些話想問他。」
  雖然工藤說是演的,但里歐看到走在身側的人還是不明顯的跛著腳、偶爾停下腳步,里歐沒有戳破他的謊言,領著對方往地下室前進
  他暗了看向工藤的眼神,雖然他還是看不透這個人,但是至少他今天知道了他也是個愛逞強的人,跟這幾年的黑羽少爺一個模樣
  在里歐開了通往地下室的重門時,工藤開口問他能不能借搭把手,踉蹌的身影讓里歐也不好拒絕,他並不能明白是什麼支撐著他、讓他忍著一身傷也要來見盧卡
  跟對方低聲道謝的工藤再站直身時,下樓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來和剛才跛腳的是同一個人,瀏海遮擋的表情在昏暗的光影中深幻莫測
[黑羽宅邸,14:12]
  里歐盡責地護送對方回到公寓,目送疲憊的身影消失在門後,他在門口待了好一會才回到宅邸,他向黑羽如實報告了今天的狀況
  包括盧卡匍匐在地上,對工藤說的那一句“你陷害我。”
  「你確實勾結龐斯特了,不是嗎?」工藤表面上沒什麼表情,但緊握在身側的手沒止住顫動,里歐注意到了面前這個背對自己的青年在逞強,他清冷的聲線帶著質問的味道「別忘了你對他們做過什麼?」
  還不待旁觀者細想,下一秒黝黑的槍口已經瞄準了跪趴在地上男人的腦袋。
  里歐才發現了自己的槍早被對方順走,他來不及懷疑那個人的目的,他就看到工藤顫著手把槍上了膛,像是第一次拿槍而感到害怕的人,尤其槍口面對的是鮮活的生命,而地上的人臉腫著紅著眼目呲欲裂,模樣甚是恐怖
  此刻只怕工藤擦槍走火,但盧卡面對死亡毫不畏懼,畢竟死亡在黑羽親自的折磨面前是種救贖,他朝那個青年大吼
  「工藤新一,你真是演得一齣好戲啊!」
  「工藤!」里歐在青年要扣下板機前握著槍管上了保險,他直覺必須阻止這個努力壓著怒氣的工藤,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不好,額上也冒出了薄薄一層冷汗「boss還沒想讓他死。」
  在里歐把槍枝沒收時,就算自己的腳傳來陣陣劇痛,工藤垂著目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蒼白著臉還是沒忍住一腳側踢在對方太陽穴。沒有理會里歐的視線,工藤往他們來時的樓梯走去,他壓著聲音的顫抖輕聲說道「幫我跟快斗說聲抱歉,不小心把他的鞋弄髒了。」
  「我想回自己公寓了。」
  
  聽了里歐的描述,黑羽細想了一會,提問「所以盧卡現在還是暈的?」
「是,如果工藤腳沒受傷的話,他可能一腳把他的脖子踢斷。」
  「這樣啊⋯⋯」黑羽想到今早羅伯特與他說的話和他對那個畫家的關心,他把抽屜裡的藥袋交給了里歐、讓他代送一下,自己則是處理前一天積累下來的工作,里歐在走出門之前聽到了黑羽輕笑了出聲「新一身手真好,不過下次他要做什麼就讓他吧。」
[三天後,07:34]
  碰的一聲槍響驚醒了這個城市。
  眾人還來不及找到槍響的來源,又是一聲沉悶的射擊聲。
  
  那天清早,驚叫聲在街道上響起,有人被發現了在一灘血泊中。
———TBC———
欸嘿,有人有猜到何恃而無恐最後面那個諾言其實是新一許下的嗎(੭ु´・ω・`)੭ु⁾⁾
快斗表示在有人在時沒辦法入睡,嗯、立馬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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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懵懵懵 他們想守護對方的心情是一樣的ouo 我喜歡看再怎麼成熟的男人在自己戀人身邊不受控的放鬆下來XDDD!! 2023-9-5 00:40
竟然是新一許下的!!看到快斗秒睡還賴床真的很好笑XD 2023-9-2 16:57
@夜言 ...對...噗......起,...謝謝催我......救命啊XDDDD 2022-11-26 02:08
更更更 2022-11-24 1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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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molii 發表於 2022-11-26 02:00:39
只看該作者
||黑手黨x畫家||
《龐斯特事件-中》

[龐斯特宅邸,22:12]
  夜晚為佇立的建築蒙上一層薄霧,只有幾間房昏黃的點著燈光。
  「最近的變數真的很多。」黑羽輕笑了聲,不帶任何笑意,他輕輕訴說著這幾天的事「龐斯特首領昨日突然離世,而首位接班人——法斯托·龐斯特⋯⋯」
  黑羽用手指作了個指槍瞄準了躺在床上的人,開槍「⋯受人伏擊。」
  法斯托鄙視的嫌他來湊熱鬧的模樣無聊,但現在唯一他能接受探訪的就只有黑羽了,法斯托嘆了口氣「你必須注意一點啊。」
  「現在大概都在傳是你出手的,但我知道你不會為了這點事做到這個地步的,有人想害你,黑羽。」法斯托抬手數了一下「你大概是排名前三的嫌疑人。」
  黑羽當然知道現在出現在龐斯特宅邸有著被誣陷的風險,畢竟只要自己來過這,而今晚繼承人死亡,一切便會如某人的劇本寫好的那樣順利
  「所以你最好給我活過今晚。」黑羽走近對方的床鋪,將法斯托藏在枕頭下的槍枝蒐出。 畢竟他身上的武器早在進房門時被收走,他倚在椅子的扶手上,聽著話停不下來的男人和他說著話
  「敵人在暗,你要多注意一點廚師、護衛、還有你的情人或其他親密的人。」
  「你擔心你自己就好。」
  黑羽知道對方受伏擊的那個時間,法斯托正在前往CORVO宅邸的途中,他就在黑羽的地盤上出事的,不過幸好他避開了要害、沒有喪命,不然現在事情一定更加麻煩
  而那個時間正有幾個人明顯沒有不在場證明,再者他知道有個視野極佳的狙擊地點正好能看到出事的那條街道,白日循著記憶走上矮樓,頂樓僅用磚牆圍著作為露天的簡易花園一絲也看不出以往的模樣,黑羽面無表情地走到不到腰間高的圍牆垂首向下看去,空手比劃著架槍的模樣正好可以對上法斯托受伏的位置,他最終還是垂下手插回兜裡,輕聲嘆道「是這裡啊……」
微微仰起頭,青年看著晴朗的藍天有些自嘲的笑彎了嘴角「這不是一點星星也沒有嗎?」
  「真是的,要不是這種時期、我原本還想著去你那可以看到傳聞中受寵的情人呢⋯」法斯托沒注意到他的走神、轉而抱怨著原本的行程被那場槍擊案打斷,根本沒機會在黑羽那看看到底是哪裡來的極品可以讓他如此上心
  「是戀人。」黑羽出聲糾正對方的用詞,他摩挲著手中純黑色的槍械,不自覺的柔下神色「活下來之後再讓你看看吧,他可好看了。」
  「哇哦⋯⋯」法斯托·龐斯特覺得自己大概今天就要死了,他竟然有生之年可以看到黑羽、那個黑羽快斗露出這副表情
  並沒有理會床上那個男人浮誇的反應,黑羽突然緊繃了神經,全身都進入警戒狀態,他輕巧的將槍上膛,法斯托也就識相的沒說話了
  黑羽知道外面除了有犯睏的護衛之外、有人靠近,而那刻意放緩而輕的腳步聲應該可以理解為做賊心虛吧?
  黑羽基本上隨時都處在警戒的狀態,常年訓練的敏銳讓那輕微的聲音沒躲過快斗的耳朵,不過也許是聽到了上膛的聲響,門外的訪客停留了一下,沒多久就離開了
  距離那個試探的聲響大概過了半小時,隨著輕輕敲響門板的是壓低的女聲
「哥,睡了嗎?」
  「睡了。」黑羽放輕了腳步走近門邊,在對方壓開門把探進頭時,在確認了她的確是這家的女兒——米雅諾·龐斯特後,黑羽才沒有伸手打暈對方
  不過對方看到門內站著的是伏擊前全身緊繃的野獸,諒是身處黑手黨家族長大的她也沒能忍住心中的輕顫,畢竟那可是黑羽快斗啊
  瞄了一眼對方手中上膛的槍枝,米雅諾再看看床上躺著沒聲的大哥,她打算當作什麼也沒看到的把門關上「你們慢慢玩,我就不奉陪了。」
  但黑羽眼明手快的把對方扯進房裡,知道一身睡衣的她身上應該沒有武器,但為了保險起見,他把矮自己一截的女孩壓在門板上從腰間摸過,寬大的手掌一路向下摸過大腿,而在檢查另一側時,不忘撩起裙擺的向上探去
  「不呼救?」靠在對方耳側低語,噴薄的熱氣讓女孩不自覺躲了一下,該死、這個男人真的很擅長操控這種氣氛
  「我說你啊,既然有戀人就該克制一點吧?而且我哥等等就起來揍你了。」米雅諾雖然沒有對方高,但她好歹也是和對方同歲數的妙齡女性。她把對方推開,淡定的繞過擋路的人,把自己抱著的紙袋放到自己大哥的床頭簡單解決自己的目的,要不是自己現在心情不錯,她可能真的會忍不住揍他
  被推開的男人倒也不氣惱,他坐回了椅子上——那張被自己推到角落的椅子,這樣才能減少死角,隨時應對各方闖進來的危險
  「你家戀人知道你在這裡夜襲別家千金,難道不會生氣嗎?」米雅諾對著自家大哥毫無防備的睡臉嘆了口氣,問著身後的那個男人,手指在瞄到他坐落在角落的模樣時收緊了些
「會,他會吃醋的。」黑羽想到那個在他心上的男人,心情有些愉悅又複雜——糟了、突然好想他,黑羽想到自從新一受傷後他就窩在他自己的公寓不再出門了
  雖然黑羽中間有去探病和送餐給那個又不吃東西的戀人,但工藤將畫布堆的原本整齊的房間裡到處都是,冷色的顏料混著黑紅綻放在畫上和工藤自己身上,夜幕降臨他也就放置那張柔軟的床不躺、窩在木地板上和畫布、顏料一同入睡,像是只有被這樣的冰冷環繞他才能安心一般
  而那個畫家對於戀人朝自己解釋著傷口別碰著顏料時,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平時光芒流轉的藍色海洋此時平靜的像是沉入深海,工藤那時放下畫筆朝他抬起手
  「如果你覺得這樣不好,那你來幫我洗掉吧。」語氣平靜的沒有任何一絲多餘的遐想,黑羽覺得心裡某處突然疼了一下
  他動作輕柔的抱起對方放到浴室裡,卻意外發現工藤體重貌似輕了,黑羽盡可能放輕動作的擦拭著他身上沾染的顏料,但當他再次見著了工藤身上那些傷口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那樣的表情全映在工藤眼裡
  像隻受了傷的幼獸,工藤不管會把對方身上的襯衫弄濕,他摟住了黑羽的脖頸湊上前想討一點安慰,他那天極為安靜,就算在輕柔的深吻中扯開了嘴角的傷口、他沒哼聲,就算黑羽小心翼翼遊走在身上的手不免觸及遍佈全身的瘀傷、他也沒喊疼
   只有在成堆難以承受的溫柔和快感湧上時,工藤才吻著對方側臉和耳側嗚咽的掉了幾滴淚
  在黑羽幫他把傷口重新換藥包紮好之後,工藤乖巧的開始有了正常的三餐,彷彿那天安靜的他就只是個夢境的幻影
  望著走神的男人,就算他們認識也算很久了,米雅諾並沒有想深究對方的故事,她只是交代了一下房裡清醒的人「這個藥對槍傷恢復挺好的,我哥醒了再跟他說,我要去睡了。」
  黑羽沒有分視線給那個牛皮紙袋,他意思一下提醒了前不久的狀況「注意一下,你們家裡進賊了。」
  米雅諾笑得意有所指,她說
「彼此彼此。」
  「她也是嫌疑人之一?」確認對方的腳步聲越走越遠,他知道之前在門外徘徊的不是她,黑羽問道
  「是啊,誰都不能信任的這種可悲,你也很清楚吧?」法斯托睜開眼翻了翻床頭的紙袋,裡面的確是膏藥,但難保裡頭裝的不是劇毒
  不過在黑羽問說要丟掉嗎時,法斯托轉開了藥罐沈思了一下才暗道不用
  那天街道上很多人都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男人身中了兩槍,一槍在腹部、一槍在腳,就在大家以為那個大量失血的男人沒救了的時候,只有醫生和幾個值得信任的人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法斯托看到紙袋裡頭還有一罐上頭寫著瘀傷藥,他好像知道了這個藥袋是誰送來的,畢竟他妹妹的字可不長這樣
  「我都忘了你還是個妹控。」看對方一臉傻笑,黑羽想到了以往對方衝著自己而來的敵意忍不住皺眉
  「我還沒跟你算帳,你這個該死的傢伙亂動我妹,去死吧!」
  那天雖然腳上傳來劇痛,但他還是能分辨後腰上悶痛的感覺並沒有那樣的灼熱感,混在鐵鏽味裡頭他好像聞到有些甜膩的味道,法斯托沒能明白那個狙擊手到底拿了什麼往自己腰腹開了一槍
  但玩笑般的子彈並沒有射穿自己的腎臟和一些重要器官,只灑了一地的鮮血。不過如他所說,敵人在暗,雖然看起來有些可笑,但既然有人安排好了這場戲,他就陪他演一下吧
  只是腳上的槍傷真的該死的疼。
  「還是說你妹妹有上位的野心啊?」並沒有參與那齣鬧劇的男人在腦中把嫌疑犯都羅列出來,黑羽問道「之前她並沒有在國內吧?」
  「不太可能,她對家裡的事沒什麼興趣。不過難保是被路邊的小野狗給吸引了也說不定。」法斯托把自己陷在被子裡否定了對方的話語,雖然他沒有跟黑羽說關於槍傷的事,但清理街道的是黑羽的人,對方大概會從現場得到什麼線索吧
  「小野狗能勾引的了她嗎?」想到剛才壓在門板上的女孩,黑羽低笑「最好不要最後發現引入的是一隻狼啊。」
  「你看一下這些東西。」男人把封口的紙袋扔給了對方,他有些東西想確認「我想知道會引來鬣狗的那塊肉是不是在你這?」
  不同於樓下臥房的互相調侃,位處二樓的唯一女性房間裡卻有絲絲煙硝味
那個男人在夜裡離開了房間一趟,卻沒多久便回到了她的房裡,他只是無奈地笑著,他說 “你哥房裡有個麻煩的人。”
  「你說麻煩的人是黑羽快斗?」米雅諾一回到房間就咬牙質問著那個不該出現在她房裡的男人,看到對方笑得如往常無辜的點頭她只覺得頭疼,看了同樣被推到角落的椅子,她忍不住衝著對方低聲吼道「你到底在策劃什麼?你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噢、算了。別跟我説,我沒興趣。」  那個男人緩步走向她,對於她的問題沒有回答,米雅諾退了半步,她想到她身上沒有任何東西防身,只能故作鎮定得停下退縮的腳步,她直直望向對方「答應我的東西記得給我。」
  對方並沒有停下逼近的步伐,他站定在她身前半步不到的距離,這是今晚第二次使人屏息的距離,米雅諾咬牙伸手推在對方肩膀,她瞪著距離過近的那張笑臉,緩慢開口「工藤,別把我扯進麻煩裡。」
————————
  其實說起黑羽和米雅諾第一次見面,並不是什麼太大的故事。
  那年16歲的米雅諾難得回家時,她聽著她大哥拖著她抱怨前些日子晚宴上的事
  「那個傢伙真的有夠可怕的,明明年紀和妳差不多大而已,但那個眼神⋯嘶、他一定是個很難相處的人。」剛成年沒多久的法斯托像過大孩子似的發洩著不滿,反正關著門誰也不會知道
  「說不定只是哥哥你太沒用呢?」米雅諾對於他們家族或是其他黑手黨相關的事不是太上心,但法斯托抓著她瘋狂搖頭「不不不,你一定要見見黑羽那傢伙,他真的是有夠可怕的。」
  「黑羽?⋯是那個corvo的少爺?」
  諒是不在國內的她也聽說過那個年少的人到底做了些什麼
  「雖然說是少爺,但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弟弟那樣,可能因為他是獨子,他基本上應該是可以接任⋯」
  「是是,老哥你也差不多該成熟一點了。」
  而她那次回家時,被拖去了一場需要面具的晚宴,米雅諾被打扮著漂亮推去參與了,一身紫白色的禮服在眾多正值花樣的女性中也沒有多鮮豔,她努力壓下臉上的不滿,低著音量和身旁的男性說道「先說好,我不是來相親的。」
  「如果你想繼續待在外頭,這是必須要演給父親看的。」法斯托戴著白色勾黑邊的面具,同時掛著禮貌的笑容,壓低聲音推了推自己妹妹「說不定訂下婚約後,父親就不管你了。」
  「聽聽你在說什麼笑話,法斯托。」
  在法斯托被一名女性帶走之後,米雅諾獨自一人遊晃在人群中,她只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待著,但一旁拔高的女聲歡鬧得像是在嘲笑她選擇的方向錯的一塌糊塗
  “就算是沒有身分束縛的晚會,她們也太過聒噪了吧?”米雅諾覺得自己頭有點痛“像是一群急於求偶的⋯嗯?”
  她剛想回頭確認噪音來源,卻撞進了一片深海之中,明明是靛藍美麗的瞳色,但毫無情緒起伏的令人感到畏懼
  「您是米雅諾·龐斯特小姐吧?」黑色面具勾勒著金邊,沒有遮蓋的下半臉是精緻的下巴與釋出善意的笑容,與她剛剛看到在女性之中的些微不耐完全不同,他朝她走近
  「在這場晚宴裡談論身分是否有些不妥?」女孩警覺的想逃跑,像是被野獸盯上的那種脅迫感,但這裡畢竟是場得罪不起任何人的宴會,她僅僅向後退了半步
  「被像您這麼漂亮的女性直直望著,我便需要⋯」一身剪裁合身的西裝勾勒著對方挺拔的身材,那個男人輕輕牽著她的指尖在指節落下一吻,惹得身後剛才的女性紛紛爆出不滿
  
  「該死。」法斯托即時從身後擋開了兩人,將米雅諾護在身後,咬牙切齒的像是眼前的人搶了他女人一般「她是和我一起的。」
  「我當然知道,法斯托·龐斯特。」對方倒也不氣惱,就是帶著微笑聳聳肩壓低聲音喚著對方名字
  “那他就是黑羽了?”米雅諾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才意識到對方的身分,被吻過的指尖有些發燙
  可惜那副面具遮擋了面貌,但她總覺得那對眼眸她在哪裡看過
  而18歲那年,米雅諾才終於回到龐斯特家族裡,她在一場宴會中看到了那個精瘦的男人,身穿暗紅色襯衫,一身漂亮的西裝,最重要的是這次沒有面具遮擋住他俊秀的臉龐⋯⋯
  「米雅諾小姐,又見面了。」
  那是他們第二次見面。
  黑羽會對她如此上心的原因大概就是法斯托不想他和自己妹妹認識,年齡相近的兩位男性在一些小地方就像個小孩似的幼稚,不然他人對他來說都差不多無趣。  不過也因為米雅諾對黑羽沒什麼興趣,並不會像其他對自己投懷送抱的女性那般,所以黑羽滿還算願意和這個人更加認識
  「您是⋯黑羽先生吧?」米雅諾禮貌的輕聲訊問,而對方只是同樣那副不冷不熱、卻又令人著迷的表情,他釋出善意的伸出手問道「既然我們同歲,應該就不用敬稱了吧?」
  “槍繭。”米雅諾握上對方的修長且骨節分明的右手時暗自想到 ,不過她還是保持了臉上的微笑,應允了對方的提議
  「剛才你看到我的時候好像愣了很久,是你哥哥跟你說過什麼嗎?」黑羽直直望著對方的眼眸,剛剛他與他人交談時可沒錯過來自身側明顯一震的視線
  酒會上,原本想上前與黑羽家族少當家攀談的人們見到黑羽和龐斯特千金談的愉快,也就不敢上前打擾了
  「嗯、那倒不是。」知道身旁的人們隔出了一些空間給他們兩人,米雅諾轉身向窗檯走去,向著身後跟上的男人傾訴原因「⋯⋯就只是久仰你的大名了,卻一直沒機會見過你。」
  “從那個人口中。”她看著對方關上了落地窗,在洋樓陽台上隔開了室內的嘈雜,只有他們兩人在這安靜下來的夜晚,剩底下沙沙的樹葉在作響
  「而我沒有想到你這麼好看。」女孩笑著這麼說了,米雅諾其實很少稱讚他人,但她必須說這個男人身上有著許多人都想追求的條件,尤其他那副眼眸是如此漂亮,如同此刻她背後的那片星空
  「我可以理解為你有那個意思吧,米雅諾?」欺身向前,黑羽輕易的把人困在他的臂彎和欄杆之間,嘴角勾起了若有似無的弧度,他輕輕喚道對方的名字
  「你誤會了。」
  「我只是單純覺得你那張臉長得很好看而已。」米雅諾犧牲了自己的手套推在差點落在自己臉上的那副薄唇上,她蹙眉讓黑羽離她遠一點,也許是為了調侃對方、語句又回歸了敬稱,她想到了另一個人「像您這樣高貴的人,我可高攀不起,而且⋯⋯我也不想捲進麻煩裡。」
  「不過如果你想找個人一起捉弄我哥的話,隨時奉陪。」米雅諾繞過對方、打開了落地門回頭朝對方笑了一下,她指了指自己胸口「你知道怎麼聯絡我。」
  黑羽拿起被放在口中的紙條低笑了聲,他稍微開始覺得那女孩挺有趣的了,那時他還不知道她的價值
———TBC———
救命,突然發現這是三年前(2019)更新時的亂該 :
中間走故事,這裡面有很多小彩蛋和伏筆之類的,我覺得自己活像是隻復活節兔子uwu
而且竟然新一整章出現超少戲份QQ我得找找我把他放哪了www
-------
當年更新還說會失蹤很久,果然。
現在主要在修當年的bug跟順一下劇情連貫
我是懶癌末期莫梨,期待我們下次相見(੭ु´・ω・`)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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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言 我、我在這個回覆的時候就開始努力了..!! 感謝感謝 2023-2-24 03:38
下次再見(? 2023-1-14 1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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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molii 發表於 2023-2-24 03:36:58
只看該作者
||黑手黨X畫家||
[黑羽宅邸,7:02]
  清早,逐漸轉涼的天氣昭示著秋天的到來,而日出的時間正緩緩的被向後推延
  找到機會離開的工藤回到公寓只隨意的挑件襯衫就再次出了門,諒是他挺習慣寒冷的過往也不免皺了眉頭,他不是太喜歡這個地方的冬天
  那個男人佇立在宅邸的正門前,透過漆黑的鐵欄杆、望著裡頭修剪整齊的花園,翠白的小花在綠叢中開著繁星,工藤想起了幼時的他不再害怕寒冷季節的原因,但同時想到昨晚衝著自己危險的殺氣,他垂眸笑了笑,他們都長大了啊
  「我想借個廚房。」乖巧的畫家探頭湊進了廚房裡頭問道,裡頭三三兩兩忙活的身影頓時停下來看了這個最近常在這留宿、他們首領的戀人
  「工藤先生,抱歉,首領他不吃料理長以外的人準備的食物。而且他今天早上的日程應該沒有辦法準時回來。」在確定對方的意圖之後,大廚面有難色的代表了所有人的決定似的婉拒他的要求
  「會的,他會回來的。」工藤晃著手中的提袋示意自己有帶食材,不會白用他們的東西,工藤把襯衫袖子挽起洗著手「如果懷疑我會在食物裡動手腳的話,你可以在旁邊看著沒問題。」
  大廚口中的料理長正好端著一大盤剛出爐沒多久的麵包們進到廚房裡頭撞見了他們的談話
  料理長是個正在邁入中年微胖的女性,她總是和藹的像個母親一般,但身為統管著整個廚房的主管,她在料理方面並不是那麽仁慈,畢竟她也得負責黑羽的安全
  「工藤先生,我們並不是懷疑您,只是您是黑羽少爺重要的人,您都受傷成這樣了⋯⋯」瑪格拉瞥到對方那雙沖著水的手上遍布著紫褐色的傷痕,還有明顯手銬勒過的環狀傷口繞在手腕上,她好像有聽說前些天黑羽焦急衝出門的原因大概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但傷痕主人只是衝著年長的女性笑道「我沒關係的,想想我也沒什麼能為他做的⋯⋯雖然味道一定比不上您,但是我還是想讓他能因為我開心一點。」
  多麼乖巧的人啊,料理長是前任首領時期就在的人員,自然把從小看著長大的男孩當作是自己孩子一般看待,如果黑羽能有一個陪伴他的人倒是也不錯
  瑪格拉輕嘆了一口氣,便讓他放手去做吧
  「你加了什麼?你剛剛灑的那個。」在一旁的大廚警惕的提問,雖然料理長放行了,可不代表他覺得這個首領的戀人值得信任,畢竟在這種地方任何放進嘴裡的食物極有可能被下毒,首領戀人之類的東西不過就像是笑話一般,外面的傳言雖然誇張了些,但他們在宅邸的人又不是沒看過以前那些被稱作”戀人”而下場慘烈的人們
  「白糖,你要吃吃看嗎?」工藤灑了點在自己手背上舔了一口,繼續拌著碗裡已經加入奶油和牛奶的蛋液,不得不承認他貌似很習慣下廚的動作非常漂亮,垂首時窗外終於起床的陽光透過髮絲落在他的眉眼上
  知道對方語塞,工藤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他翻著平底鍋上滋滋作響的培根和香腸,工藤買來的食材他都多切了一小塊才放在鍋邊煎
  工藤剛把切的小塊的香腸夾起,吹了幾口就把還冒著白煙的肉塞進嘴裡,燙的他面部都糾結在一塊差點哭出來「哈…嘶…….」
  雖然他心情看起來不錯的把燙口的食物一個個塞進嘴裡再擺盤,但當工藤從烤箱拿出烤豆子吃了一小匙後,失手把它掉進廚餘桶裡,原本以為他只是邊偷吃的瑪格拉好像明白了這個男人在幹嘛了
  他根本不是在試味道,他在試毒。
  還好他只有盛了一小勺,他蹙眉用紙巾壓著嘴先把鍋子上差點焦掉的食物夾起,但瑪格拉已經端著水到他身邊,微慍的叱責著對方還不快點吐掉
  「一個兩個都是不怎麼愛惜自己的小孩⋯」瑪格拉想到那個很常帶著傷又不怎麼吃飯的少年,再看看眼前這個滿身是傷、試著有風險食物的男人,她將剛剛灑出來的一些醬汁清理乾淨,提醒著那個不覺得有任何問題的工藤「工藤先生,如果等下有不舒服請一定要說。」
  「我知道了,謝謝你。」他俐落的將燙手的培根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再將煎香的蘑菇填充了原本要放烤豆子的地方,他根本不介意到底是廚房裡的哪個人亦或是盯上他們的攤販動的手腳
  如同工藤預言的那樣,黑羽在他剛把香草擺上盤時回到了宅邸
  在大廚訝異的目光中工藤把盤緣的醬汁擦乾淨,同時也清理好了剛才用過的器具,熟練的像是他本來就是這個廚房的一員一般,料理長也看到了他整套乾淨俐落的步驟,如果他不是黑羽的戀人,她一定會挖腳這個人加入他們廚房的行列
  「瑪格拉女士,麻煩準備個麵包到首領那。」正巧護衛小隊的人探進廚房裡頭告知著任務,卻撞見了工藤正把瓷盤放上推車
  「這種東西⋯!」出於對這陣子流言不斷的主角懷疑,他一時沒忍住動手翻了他的盤子,但工藤快了一步擋下了他的手,他輕蹙著眉頭輕聲警告對方「請你別浪費食物。」
  「而且要不要吃這種東西,他自己會決定的。」
  工藤並沒有在意對方赤裸裸的敵意,他回頭詢問瑪格拉願不願意和自己一同送餐,順帶讓那個護衛去告知里歐說要改黑羽的行程
  「今天早餐挺香的,但跟他們說我不用吃了。」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早晨陽光的味道,原本剛徹夜未歸的黑羽是要處理從龐斯特那裡拿到的文件,但里歐還是如實報告了那是工藤的主意
  「⋯⋯新一?他在這裡嗎?」黑羽愣了一下,驚喜之餘、瞇起的眼眸不知道在流轉什麼情緒
  寬敞的飯廳裡,通常只有少數幾個椅子會被使用,而此刻長桌上就只有一個男人伏在桌沿,黑羽一進門就看到了門旁瑪格拉朝自己點頭致意後就退到一旁了
  工藤聽到腳步聲落在自己身旁,他抬頭便朝對方慵懶地笑彎了眼,他喜歡清早就能看見他想念的眉眼,所以也認真考慮過對方提出過的同居要求,但黑羽拉開主位的椅子坐下時,工藤看見了那個男人放鬆下來的些微疲態,他半趴在自己手臂上彎著眉眼輕聲問著昨晚在法斯托房裡警戒了一夜的男人,他明知故問「你昨天沒睡嗎?」
  「嗯,稍微有點事要處理。」
  工藤起身把一旁餐車上的金屬蓋子打開放在一旁,把還熱著的食物上桌,金黃的炒蛋佐著蘑菇培根和香腸,黑羽承認這是一道很標準的早餐,除了少了烤豆子和紅茶,青年把抹了奶油正在融化的吐司擺在主盤旁,順帶把餐具擺正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黑羽看著他忙碌的身影,但沒想到話一出,擺弄好一切的工藤把自己丟回椅子裡哼哼道「你以為我是誰啊?」
  那副模樣惹得黑羽不免露出寵溺而無奈的笑意,拿起銀製餐具邊安撫道對方「你可是我最無所不能的新一啊。」
  「除了學院食堂會供餐之外,那之前跟之後總要想辦法不餓死。」早起跑來替對方準備早餐的工藤打了個哈欠,邊看著對方完美的餐桌禮儀邊講述自己如何堆積廚藝的過往
  「明明我剛遇到你的那時你都不太吃飯。」黑羽無情的戳破了對方對十多年前記憶的誤解,他咬了一口培根「你老是想著哪裡可以找到顏料,或是哪些原料可以製成顏料使用。」
  「只要一投入就會忘了時間,我之前還看過你暈倒在畫室裡。」想到以前的事,黑羽忍不住數落了對方一頓,他可得想辦法把他的戀人養胖一些,補上這陣子又更輕的部分
  站在牆側的里歐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封藏的秘密,他知道他們聊得絕對不是最近的事,他們是兒時玩伴嗎?⋯啊、是了,他們重逢的那個夜晚里歐當然也在,看來工藤口中說的首領不殺他的諾言是兒時就定下的約定,但要說他們感情好,里歐在黑羽身側至少八年了卻沒見過工藤任何一面著實奇怪,就像是⋯怕被什麼人發現而藏匿著對方的存在
  八年前是那個年僅14歲的少年把他撿進Corvo的,那時二十多歲的里歐滿身是血的站在雨中搖搖欲墜,黑羽把傘給他問說不冷嗎?里歐至今仍覺得當時的自己很勇敢、竟然有動過要揍趴眼前那個少年的念頭。
  曾經是北方某個名望護衛的他在身上的傷都好得差不多後決定留下來工作,至少當作避避風頭,暫時躲過仇家追殺的男人開始在Corvo為前任首領工作,直到兩年後那個16歲不到的少年——也許是湊巧——清理了那個北方名望,他下手決絕的讓趕到的家族人員沒敢靠近,那時里歐也在場,他沒能忘記那個滿手鮮血的少年笑彎著眼朝他走近,黑羽問他說他的護衛隊少了幾個人、他要不要過來?
  ⋯⋯他那時確定了黑羽查過他的背景,甚至他被追殺的原因可能他都知道,那時黑羽將護衛隊金屬製的徽章交到他面前,他用那雙沉寂的眼眸說著烏鴉可不是能關在籠子裡的,而他需要足夠強大。
  想遠了,里歐為久違的想起往事皺起眉,但他西裝上的那枚徽章仍被擦的發亮
  「新一,你不吃嗎?」黑羽插了一口培根餵到對方面前,工藤在猶豫過後才張口咬下,他說自己姑且吃過早餐才來的、讓黑羽自己吃吧
  里歐警覺的看了瑪格拉一眼,而料理長則是和對方確認那盤食物沒有任何可疑的問題,況且他們的首領看起來根本不在意那種細節的開心享用著早餐,瑪格拉比較擔心今天掌廚的那個男人
  其實工藤猶豫的原因單純是因為舌尖還是麻的,他胡亂嚼著口中焦香的醃製肉品問道對方感想,理所當然的得到了好吃的評語
  「合你的胃口太好了。」幾次一起用餐,他們才慢慢彌補不在彼此身邊後改變的習慣和偏好
  「你昨天沒睡喝、點熱牛奶吧,蜂蜜我沒有加太多。」把白色馬克杯推向對方,工藤看到了那個男人從餐盤中可憐巴巴的抬頭看著他,沉默的對望了好一陣子,工藤才忍不住笑捏了捏對方的臉頰「...騙你的。」
  工藤第一次喝到這種飲品也是在黑羽宅邸裡,是他們初識那年的冬天,那個每年都有可能在陰暗的畫室裡被凍死可能的季節,但他那年被披上溫暖的外衣,對方硬是要求他帶回去,所以他連晚上在畫室裡都沒捨得放開極為保暖的外套,而那時這家的小少爺也把他自己最喜歡的熱飲分給了他,那杯對當時的自己來說完全是奢侈品的溫暖,他只覺得有些過甜,甜的讓當時十多歲的男孩可能會掉淚
  滿意的看對方把餐盤清空,抱著馬克杯的黑羽就像他還是當年那個逃開家族重擔而無憂無慮的男孩一般,但錯覺畢竟是錯覺,工藤把自己的袋子拿到腳上「其實我來是有事要跟你說的。」
  「昨天早上公寓附近有人遭到槍擊,但是以那個出血量來說,那個男人沒有死我覺得有點奇怪。」工藤的公寓就在那條街的旁邊而已,他非常清楚的聽到了那兩聲槍響
  黑羽靜靜的聽著對方所說,他昨日白天到現場的時候已經先讓人把街道清理乾淨了,他只稍微詢問了那時在一旁的攤販、順帶安撫了居民躁動的不安
  「吶、你看這個。」工藤從包裡將用層層塑膠布包著的東西拿到桌上,那是一張手掌大小的畫布
   黑羽很快的就明白了那是什麼,上頭染著黑紅色的痕跡,空氣中都瀰漫著鐵鏽味
  「這個不是血。」血腥味厚重,但工藤展示著浸泡過血液的畫布,已經隔了一天的時間卻只有一些是已經氧化的黑褐色,而畫布上還有許多部分仍是鮮紅的刺眼,工藤向對方提出了考題「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這可健康了,天然的顏料。」看著他皺起的眉頭,他說
  一直沉默的男人望著自己戀人自信解釋的模樣沒忍心打斷對方的話,不過工藤說那是⋯「顏料嗎?」
  「嗯,你聞聞。」工藤把畫布湊到對方臉前,雖然鐵鏽味濃烈,但在顏料這一塊領域上,他可是專家啊
  “甜膩。”黑羽把味道記下,他覺得他大概知道要往哪個方向去追查了,同時他還得儘快處理龐斯特最該處理的事情,所以黑羽起身離開前,彎著眉眼向工藤問道「我知道了,你要什麼獎勵?」
  所以新一才和別人不同,他才不是區區情人這個單詞可以形容的。
  「顏料,紅色的。」工藤像個做好事的小孩等著誇獎一般笑彎了月牙般的眼眸,他補充「最好再有一組畫布。」
  之前私刑過後的那幾天,那個畫家發狂似的在畫布上揮灑色彩,就算顏色沈重的不忍直視,他還是沒能停下手中的畫筆,他把那些風乾的作品都給了畫商,他說讓他幫他把畫送給一些值得這些東西的人吧,他沒有丟掉那些
  “也是時候給那些人一點警告了。”
  「你為什麼知道那個男人沒死?」
  黑羽回到書房處理公事,並沒有去送那個已經非常熟悉這個地方的戀人,但那個人在走廊上被攔了下來,那個帶著重要情報來的畫家
  「你是以黑羽的立場還是你個人發問的?」工藤立定腳步,再次打了個哈欠,對於身前精壯的年長者提問,得到了里歐出於個人的好奇這個答案後,畫家瞥了眼窗外的光景,他說「那可是法斯托·龐斯特呢,就現在看來沒有鬧得沸沸揚揚來說,那可能不過就是老龐斯特逝去後的小插曲而已。」
  工藤從窗戶看到了庭院外探頭探腦的是那個街道小隊長,他將視線轉回給身旁自己戀人的護衛隊長,里歐問了這起事件最為違和的那個問題,他說「但是你當下就知道他不會死。」
  「跟聰明人講話真累。」像是個惡作劇被抓到的男孩一樣,工藤笑著用指節點了點自己的鼻尖,他坦然承認「是味道。」
  「我根本不在乎那個人會不會死或是死了沒有,但在如果是這個地方出事,想必就是衝著黑羽來的。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啊,不是嗎?」
  里歐好像理解了瑪格拉的心情,他看到那個他自己仍藏著懷疑的對象在提到Boss時柔下了目光,他唇角的笑意完全沒想遮掩的模樣,那個工藤理所當然般的對著自家首領沒道理的溫柔,他甚至在離開宅邸前還交代了里歐,他站在陽光灑下的庭院之中朝他交代「你可別讓他累倒了啊。」
  「維托?」
  被喚道名字的少年身子顫了一下,趴在鐵欄杆向宅邸內探頭探腦的少年向著聲音轉過頭,像是做賊心虛的模樣
  不過維托很快的就發現了喚住自己的是那天和黑羽在巷子裡的那個男人,他想起他之前看到的場景沒忍住臉上泛起了暈紅
  「你來找黑羽嗎?」新一打了個哈欠,在溫暖對陽光之中像隻慵懶的貓一般,他並沒有點破對方稍微的尷尬「他今天應該會很忙,怎麼了嗎?」
  「昨、昨天那個被槍射到的男人⋯」維托望著對方微勾唇角的模樣,有種看到了他認定的那個老大的錯覺,頓時什麼話都想跟對方說了「我有看到那個頂樓⋯啊、我還是去找老大吧。」
  看著那個自己陌生的男人,維托硬生生止住了話語,他直覺不可以再往下說了
  但工藤並不在意他話說一半而已,他伸手拍了拍維托微卷的黑髮,男孩有些心虛的移開了翠綠色的眼瞳,他好像發現了心中的情緒應該被歸類在懼怕裡,尤其他聽到揉著自己腦袋的那個男人輕笑了聲,他聽到他說「如果想要活久一點,有些事就算知道了也不可以亂說。」
  會被殺掉。
  維托雖然腦袋被寬厚的手掌揉著,但他在思考現在轉頭就跑能逃掉的機率有多高,可惜男孩腦袋像填滿了漿糊一般,他沒敢抬頭看向對方,也沒敢掙開他的手掌,也許是對危險的恐懼,他移不開腳步
  工藤剛撒手離開對方的頭頂,他好像知道了為什麼黑羽老喜歡揉這個男孩的頭,不過他很快的就發現了維托的不對勁,後頸和額上冒著薄薄一層冷汗,工藤機不可聞的輕嘆了一聲,他逮著要逃跑的男孩走回了剛剛自己走出來的正門
那個能仰望星空的樓頂視野極佳,這件事他們都心知肚明,但眼前的孩子看到了什麼呢。
  「維托,剛剛的話只能跟黑羽講,知道嗎?」工藤蹲下身與對方平視,他稍稍柔下神色提醒正在恍神的維托,天曉得這個少年腦袋裡想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但工藤只是拍了拍對方「如果里歐、那個看起來最兇的叔叔要擋你,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我是工藤新一,是個畫家。」
———TBC———
我當年買的小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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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molii 發表於 2023-4-21 03:08: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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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龐斯特事件-下》
[黑羽宅邸]
  在眾所矚目的那場龐斯特槍擊案後兩天,那個畫家被帶回了黑羽宅邸
  「盧卡還活著嗎?」沒有其他人在場的房裡,他輕聲問起那個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的關鍵人物
  
  身上那些原本開著紫黑色的花朵的瘀痕,經過幾天才悄悄黯淡凋謝,留了遍地的淺褐,工藤那之後雖然身上的傷還是偶爾發疼,但總歸生活上並沒有遇上太大的困難
  他雙膝陷落在柔軟的床褥之中,身上的白襯衫連扣子全都安安分分的扣著,只有原本紮進褲腰的衣襬被拉出一半,架出了一個隱蔽的入口給有些低溫的手掌探入
  「我都不知道我的新一對別的男人這麼上心啊。」只有兩人的房裡,聲音低沈的迴盪
  露骨的佔有,黑羽指尖遊走過對方腰窩,傾身隔著單薄的襯衫在工藤胸口落下一個吻,赤裸的情感在他眯起的眼眸裡燃燒著火光,上揚的鼻音輕輕質問著對方「嗯?」
  工藤趁著對方兩隻手都在自己身上遊走,垂眸伸手捧住黑羽和自己相像的臉龐,瀏海髮絲垂落卻擋不住他眯起的眉眼
  他很喜歡他這種目光,略帶威脅、帶著那種危險的佔有。
工藤沒順從爬上眉眼的笑意地勾起唇角,他只繼續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跟盧卡在那嗎?」
  房裡詭譎的寂靜最終是被黑羽率先打破,他捏住了對方手腕以指腹輕輕摩挲著,並沒有被突然提起的名字影響興致,他吻上了他的掌心,他說「如果你願意跟我分享的話。」
  「⋯⋯」工藤順著對方的溫柔摟緊了他的脖頸,跨坐在對方身上讓上身能夠緊貼著對方,他喜歡透過胸膛感受到自己戀人的心跳
  對於工藤異常渴望觸碰的行為,黑羽表示欣然接受,畢竟他的戀人並沒有在外頭隨便找個人尋求溫暖
  想到這,黑羽的目光沉了一下,輕輕握著對方腰肢,緩慢且溫柔的撫過他的背脊,在工藤看不到的地方對著假想的對象兀自燒起了怒意
  其實黑羽在冷靜下來後曾想過盧卡這麼容易就掉落牢籠之中的原因,那個在平民之間備受喜歡的男人
  雖然平時盧卡有意隱瞞,但是他私底下常幫著一些沒有開口尋求幫助的居民,街頭巷尾偶爾能聽到他的名字,對此、黑羽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所以當工藤失蹤那時,他看到盧卡的姓名也被列在名單上的時候
  他想過,如果盧卡名字所在的名單是個誤會,那自己戀人的身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懷疑了?
  但可惜的是、在他看見被監禁的工藤和同時被逮住的盧卡時,那份奢望就被粉碎的消失殆盡了,那個和藹的男人都能藏著惡劣的面孔那麼多年,終究還是被剝下虛偽的面具墜落於他的跟前。
那懷中的人呢?
黑羽沉著眼眸有些走神,但工藤埋在對方頸間悶悶的說出一串名字,而黑羽也再沒心力去分心細想他的懷疑
那些名字只讓他想了一會便愣住了,他當然知道那些名字的意義
「艾里諾拉、阿莉奈、法絲塔、卡洛塔、迪安娜。」
  他知道工藤雖然沒有繼續講下去,這個名單並不只這麼五個人
  那些畢竟是這幾年失蹤的人口,不只他們這區,從八歲都二十幾歲的女孩都有,而這些還只是有名字記錄下來的⋯⋯
  一開始因為失蹤的人並沒有太多社會性的關聯,所以並沒有被注意到,當他們想追查時剩下的線索寥寥無幾,早就被收尾收乾淨了
工藤知道黑羽領會了自己的話語,便繼續向下說道「我見到了一部分。」
「我是說,一部分的她們。」
  工藤鬆不開蹙緊的眉頭,雖然作為畫家,但他一直以來看過的屍體和案件並沒有少過,可這件事他還是沒辦法容忍,解決這起事件還真的需要對方幫忙
他垂著目光望著摟著自己的男人,他任由對方親了親他的胸膛,他說「剩下的人被轉移走了,但我知道龐斯特的人或許參和進去了。」
雖然黑羽只是敷衍的嗯了一聲繼續手上的動作和不吝嗇地親吻
  “這麼明確的針對龐斯特?”黑羽看著陷在枕頭裡睡去的戀人,他想的卻是今天撞見的畫面
  那個受了傷卻不在公寓的男人站在越過城市河道的那座橋上,這個小鎮裡如同血管遍佈的河道使得划船產業興盛,常有船夫帶著外來的遊客遊經城市
  工藤站在背向鐘塔的那一面,入秋的晚風映著逐漸西下的橘黃灑落在染色的襯衫上,熙熙攘攘的嘈雜在晚市邊緣綿延,為即將降臨的夜晚奔忙的人們匆匆的行動,只有一對戀人駐足橋頭,還有那一個畫家
  黑羽站在下一個街口正好能望見他的背影,他閉著眼都能描繪的脖頸、肩胛、腰線在被風撫上的白襯衫下展露,他知道那是他的戀人
  他還沒走上前去摟住偶遇對方,黑羽就看到了那個拿著小畫板尋找靈感的畫家把放在橋上的畫袋撞落水中,工藤還來不及著急就有人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黑羽總覺得那個人他應該在哪裡見過,一頭奶茶色中長髮的男人和新一看來是熟識,畢竟工藤只是輕嘆了口氣便放棄了掉到橋下的畫袋和對方攀談
  比起那個男人是誰,黑羽比較在意和對方聊的愉快的工藤都笑彎了眼,黑羽孩子氣的皺起臉,剛想走上前去參一腳
  「昴先生,好久不見。」
  黑羽還沒上橋前他清楚的聽到了那是屬於他戀人的聲音,參雜著夕陽下的慵懶,他想到對方是誰了
  沖矢昴,聽說也是個畫家,在西邊一點的城鎮裡小有名氣,雖然不意外工藤認識對方,但他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不對勁,最終他還是沒有走上橋選擇轉身離開
「⋯⋯你到底有多少秘密啊?」黑羽輕觸著自家戀人的髮絲,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
雖然根據工藤的意思,龐斯特最近把自己管不好的爪子伸到自己地盤上了,但黑羽那時還不明白伏擊法斯托的目的
他知道那場槍擊和前首領的逝世一定有關,但他還找不出一個最爲合理的解釋,畢竟法斯托還活著,而對方瞄準的也不是他的性命
直到接過里歐遞上來之前因為新一給他的方向而讓他去重點調查的資料,他才發現他家戀人還真的擅長玩火,哪裡有危險就往哪裡去
  「法斯托。」黑羽在會客室中等到了那個已經能下床走動的繼承人,近日龐斯特一團亂,三個子嗣也沒能讓任何一個人接任,黑羽一身正裝的倚在沙發裡,他把牛皮紙袋和一個木盒推在桌上「這個東西是你們這裡出來的,看樣子是時候要清理一下了?」
  「我知道了。」對方抽出他帶來的資料,他稍微掃了幾眼沒忍住笑了,法斯托眯眼望向坐在對面的男人,笑嘆了口氣「哇哦,獅子大開口呢,黑羽先生。」
那不該是對方拿得到手的資料,甚至是他自己應該要發現的惡行,可現在就是躺在他們面前、還需要對方來告知的如此諷刺
  「烏鴉是會吃腐肉的。」黑羽把木盒也推到對方面前,他啣著不溫不冷的笑意問道「但這還是一筆划算的買賣,對吧?」
  最近因為法斯托受人伏擊的事,動靜最大的也是龐斯特的繼承人之一,說起來前陣子黑羽也見過他,他看著法斯托起身欲離開時,暗自想到之前會面時那個明目張膽掛念著自己戀人的訪客,黑羽有些不是滋味的嘆道「順便送你一個方向吧。」
  「願聞其詳。」
  黑羽想到抽屜裡收著的那張照片,握緊了拳頭,照片裡那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毫不避諱和自己戀人親近模樣完美的惹怒了他
  「你看過——你弟弟在北邊的房產嗎?」
「羅伯特最近在幹嘛?」意識到對方指的是什麼,起身邊送對方出去,法斯托問了一旁的管家,但管家卻一反平常的從容冷靜,他欲言又止的瞥了眼正準備離開的黑羽
「把那個工藤新一帶來吧?」那個看起來剛成年的青年舒適的窩在自己據點,笑鬧的向身邊的人提到「那個人對黑羽快斗的重要性已經確認過了。」
  「怎麼確認的?」幾個前陣子不在當地的人隨口問了句,他們以前當然聽說過有人對黑羽的情人出手,但基本上都無功而返還把自己賠進去了
  羅伯特卻笑了,他吐了口煙霧,他說「當然是跟本人確認的啊。」
他想到當初他和那個工藤與會聚餐時,對方推了一個信封給他,他以為是黑羽的主意,但如今看來幕後是另有其人,畢竟想瓜分CORVO的可不止他而已
羅伯特想到前陣子的事不屑的笑了下「真是的,不知道盧卡怎麼就暴露了,要不是因為他,我們原本可以拿到更多人,還能倒打黑羽一把。」
「不過現在要扳倒黑羽倒也不是不可能。」一旁的人和他碰了碰酒瓶,笑得像是已經將勝利握在手中一般,他舉杯示意坐在陰影裡的男人「您說是吧,工藤?」
「嘛——不知道真相被揭開時他會是什麼模樣?」他對他們提供的酒完全沒有興趣,他只揚了揚下巴讓他們自己喝,他垂下眼簾想到那個這麼多年成熟許多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還是像隻大型犬的模樣
當工藤被綁架的消息傳到黑羽耳中時,他還沒離開龐斯特宅邸,他看著法斯托,雖然他說他也一起去,但黑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就別去了吧?」
「看來有些事還是得我去處理。」黑羽語氣冷靜從容的和往常一樣,但法斯托還是落了一滴冷汗,看樣子他弟弟是回不來了,雖然是同家族,但近幾年羅伯特真的過火了
之前他聽說黑羽為了他的戀人慌亂的去找人那個傳聞他也聽說過,如今看來並不是謊言啊,他認識他這麼多年好像沒有看過他這麼生氣過
他一直以為他很清醒,但終究他還是小看了那個人在自己心上的重量
「如果讓他知道我站在你這邊,不覺得會很有趣嗎?」在廢棄倉庫裡,工藤利落的將對方遞過來的槍枝上膛,他唇角帶笑的瞄了眼門口「給我五分鐘,我能拿下黑羽快斗。」
「你們別來礙事。」
  已經抵在眉宇之間的槍口讓黑羽沒能去掏腰間的槍,雖然他可以輕易的打落對方手持的兇器,但這些年很少有人能走到這一步,讓黑羽不由得揚起笑意端詳眼前那副清冷的眼眸,那是他曾沉醉的海洋,那是他曾仰望的星空,那是他愛戀的寶石
  「不用跟我比槍速,這個我可以保證我有自信。」平淡的語調警告著身後伺機而動的人「把槍丟了。」
  不甘心而不願放棄目前唯一有可能逆轉情勢的武器,里歐和其他帶來的人緊了緊握著槍枝的手,在準備瞄準對方鬆懈的一刻,但那個男人只是用清冷的聲音不耐地重複了一次「丟掉。」
他怎麼可能不明白自己制住的這個男人在他們心中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們再不怕死都不敢以黑羽的性命作賭注
  「該死!」里歐曾經相信過那個男人,那個會柔下目光看著他們當家的男人
他此刻卻用槍抵在他們首領身上,他唇邊掛著那個他曾在黑羽臉上看到的微笑,是那麼熟悉,用著最無害的模樣做著最冷酷的事,而他手指上的筆繭此刻卻能讓人懷疑它究竟是不是槍繭的偽裝,畢竟他就在剛才短暫的一瞬動作俐落的一槍一個打掉了他們部下的行動能力,甚至連替換槍枝的空擋都沒留給他們反擊的空隙
「啊阿——竟然是工藤新一。沒想到吧?」
「被自己戀人背叛的滋味如何呢?」羅伯特從陰影走出,滿臉猖狂的笑對著落於劣勢的快斗,語氣的諷刺滿溢而出「費盡心思想從家族裡找出的叛徒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工藤新一啊,黑羽快斗,你真該看看你的慘樣。」
「這是怎麼說來著,玩完了?」羅伯特滿意的笑彎著眼邊走進著僵持的兩人,他只想著黑羽的愚蠢和計畫的順利
所以才說人真是愚蠢啊,身為首領還親自犯險的愚蠢
扣在板機上的指頭施力彎起,而他的眼神沒有離開過他
  星空璀璨下,兩個黑影倚在欄杆上
「我絕對不會背叛我許下的承諾,為了護他周全我什麼都會做。」在那個黑夜裡,工藤看著多年合作的畫商點燃了煙,他不抽煙但也不排斥,他這麼說道「所以介紹給我吧,那個最蠢的小兒子。」
「真是的,別到時候玩火自焚啊。」已經稱得上是對方好友的畫商嘆了口氣,他知道身旁的畫家常不好好搞本業,老去參與一些他不該涉足的領域,雖然那些領域也算是他的正職之一就是了
同時他也為那個只見過幾次面——總是戴著一張不冷不熱的面具——的黑羽快斗擔心了一下,他相信黑羽可能不知道他的戀人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佈下了多少人脈和權勢
「他到底去哪裡招惹了你這種高智商預備犯啊⋯⋯」他嘆,他的確可以找到人幫他牽線,但還是輕輕提醒道對方「但如果他不信任你,在達成目的前就把你處理掉怎麼辦?」
「不會的,他會信任我到我都會愧疚的程度。」工藤覺得晚風一吹有點冷,他好像開始想念那個會摟緊自己的臂彎了
「那可不是我所知的黑羽啊。」畫商吐了一口煙霧融入夜色,他對於工藤口中描述的癡情人感到可笑,那個曾血洗一個家族的男人傳聞有過幾任情人,但那些被當作談判籌碼的人質從來沒有得到過作用
「要賭嗎?」他聽到他帶著笑意說著
  畢竟黑羽快斗是看過他的戀人把畫袋作為意外的扔下橋頭,沒有落水聲的被經過的船隻接走,一切順利的沒讓人發覺,他甚至懷疑那個沖矢昴也是降低別人戒心的手段
  而工藤中途也是有意無意的透露了自己的計畫給他知道,他只是最開始的時候很意外工藤會拿著染血的帆布自己到他面前,對他們這種人來說四捨五入就算自首了,尤其那個味道正是他在對方房裡發現的那些紅色顏料,每個畫家習慣的製作方式都有些許不同,黑羽還記得他和他在一起的那天,工藤買了過量的水果之中,最多的便是那種莓果
  那天維托說著自己有看到槍擊案發現場,雖然他沒有看到是誰在那個屋頂上,但他卻擦身而過了那個畫家,那個過於迅速出現在現場的畫家。黑羽當然知道那代表的是什麼,但同時他也知道那個男孩離開前還是誠實的告知其實是那個畫家讓自己過來的。
他當時在場,而他並不在意讓黑羽知道
  羅伯特還是被即將到手的勝利感沖昏了頭,讓他沒能細想為什麼黑羽快斗從頭到尾反抗的行為中都沒打過那個他心尖上的男人
  也許是因為答案太淺顯易懂了,他就是沒捨得打落他的星辰
  又或者是因為他知道他的戀人會在一聲從遠方打破平衡的槍響後,將槍從他頭上移開
黑羽看著羅伯特眼裡的困惑混雜著恐懼,他蹲下身湊近對方因為疼痛而顫動的身體,他像是好奇而詢問一般「所以你用什麼收買了我家戀人?」
「是不加糖的咖啡、新進口的紅茶茶葉、還是稀少的油彩原料?」像是玩鬧一般的條件,工藤聽著只無奈的把槍枝收回腰間槍套中,挑眉望向對方被自己打傷的額角,伸手拉了對方一把「是他父親的性命和侵門踏戶的懲罰。」
他放任自己的戀人示威般的在自己唇上咬了一口,工藤也知道身後嘗試抵抗麻醉藥劑的里歐散發的不信任感,但他只是笑著伸手撐在那個又要巴到他的身上的黑羽額上推開「我在你眼裡用那些就能收買?」
見戀人久違的親近,黑羽忍不住將對方纖細的腰肢摟住,湊上前讓工藤拿出手帕擦了擦額上些微的血跡和髒污,但他也沒放過地上正摸索著一旁掉落槍枝的羅伯特,染著灰的皮鞋精準無誤的踩住他的手指,惹得倉庫裡又是幾聲哀痛的叫喚,但他眼裡卻只有對方的身影,畢竟從很久之前他的溫柔全部讓他獨佔了,他笑彎著眼眸說道
「那些只能算拿來討好你的。」
  龐斯特的鬧劇在主犯抓到後很快地就落幕了。
  而龐斯特長男對於此案的貢獻使他理所當然地上了位,雖然家族裡對於處置了羅伯特·龐斯特的黑羽頗有微詞,但畢竟這還是算家族醜聞,法斯托作為新任家主並沒有追究下去,畢竟他要追究要付出的代價可能太大,而且他其實並沒有理由需要這麼做。
所以法斯托在事後終於如願的見著黑羽身邊的那個人
  「你就是黑羽的情⋯呃、戀人?」法斯托想到那晚黑羽糾正過的稱謂,停頓了下改了口
  同樣身著西裝一副乖巧模樣的青年淺淺的應了聲,絲毫沒有帶上任何愧疚的神色「是的,初次見面,我是工藤新一。」
  進退得宜的打著招呼,法絲托注意到了工藤對他之前的槍擊案有些關心,但他不知道這位今天初次見面的青年意指什麼
提到槍擊案,法斯托突然想到他妹妹在那個夜裡送過的藥上頭並不是她的字跡,那時候只猜想是那個開槍的人威脅了自己妹妹送過來的,但其實細想起來,他妹妹並不是會受威脅的人啊⋯⋯
  「工藤⋯?」法斯托喃著剛聽到的名字,他總覺得他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但此刻就是想不起來
  不過法斯托倒是發現了更需要注意的事,他有些驚訝的挑起眉「你們倆長得、也太像了吧。」
雖然氣質不太一樣,但其中的飛揚跋扈卻是那麼相似「⋯⋯兄弟?」
  被質疑的兩人互看了一眼,只笑了聲便搖頭否認,工藤望著同樣笑出弧度的戀人,只好轉回去向著法斯托繼續說道「我是個畫家。」
  「你是黑騎士?」他驚訝的脫口而出
  黑羽這才收起笑意,目光不動聲色的在身旁的兩人身上徘徊
看來法斯托知道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呢,黑羽瞇了瞇眼眸 “黑騎士?”
  
  「你覺得我這些年都去了哪裡?」工藤察覺到來自戀人的目光,坦然的偏頭望向對方,而法斯托只繼續說著自己所知道的事,畢竟眼前這個人並沒有否認他的身分「工藤的畫很值錢呢,應該是說黑騎士本身就很搶手了。
「你別這樣瞪我,我沒有想過要出手。」法斯托停頓了一下,暗中對於突然想通連結起的事有些驚訝,但還是面色如常對著黑羽的視線表示無辜「應該是說根本沒什麼人知道他是誰。」
他根本不知道黑騎士的樣貌,只是他曾聽他妹妹提起過,她說如果想要一幅黑騎士的畫,就去和黑羽搞好關係吧
只是幾年前他還不明白,畢竟黑羽身邊除了里歐和家族裡護衛小隊的人之外並沒有什麼明顯有來往的人。
直到最近他聽說黑羽身邊有了一個受寵的情人出現,他才驚覺到可能對方便是一直以來保持神秘的黑騎士,哪怕米亞諾是在工藤出現前的好幾年跟他提起到
「黑羽你要小心點啊,你家戀人可不只是你想像的模樣。」法斯托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對方的肩,哪怕現在的結果他們都是受益者,但工藤新一身上的謎團還是讓他沒辦法放心
「快斗你嚐嚐這個。」工藤不知道從哪端了一盤點心,捏了一塊就塞到了黑羽嘴裡,像是找到世上最好的寶物要跟最重要的人分享一般,工藤彎著眼眸「這個好吃!」
法斯托想著自己空著的身旁沒有伴侶,只能默默吞下淚,但黑羽並沒有發現他的悲傷,邊抹掉唇邊的鮮奶油,瞥了法斯托一眼,他笑了「不管他是什麼模樣都沒關係,只要他在我身邊,我連命都可以給他。」
「聽起來很像我給你下了什麼詛咒。」工藤接過對方幫他拿的酒杯,他抿了一口,眼中的笑意散不去「不過我就收下了,黑羽快斗。」
從今往後,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准死了。
------fin-----
先跟所有跟過這篇文的人說聲抱歉,我的創作期真的是以年來計算的,不知道等著的人還剩多少,但謝謝所有經過的人。
下收當時的後記: 手機沒有備份差點直接封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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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個禮拜前,碼字的手機電池死掉,沒有備份
所以我想過是時候封筆了(開玩笑
黑手黨這篇一直都在寫,通篇加上未修的也有四萬字,別篇沒發的快新也都在這隻手機,我是真難過了
所以手機一救回來就決定把存著的東西趕快發一發(´・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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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就先更到這,如果有小番外會再往下發 (我會畫配圖通知大家回來看ㄉowo( 我就不掛完結了,因為還沒。
應該要說 有超多番外 《後續》 《畫家》《夜晚市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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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番外~~~ 2023-9-2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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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さん❁ + 5 好好看!作者加油💖期待後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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