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山心之月│ＡＬＬ（主要是驚墨）Ｘ郡主] 斬翅[Ｇ]（黑化預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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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假設玉澤復仇成功，天下大亂，暗齋失控，哥哥、玉澤死於暗齋刀下，各大世家深受其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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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不曉得是第幾次抬頭仰望星空了。

還記得在明雍的第一節天文課，那晚的雨來的令人措手不及，和你如今的處境一樣。

你闔上雙眸，在等待的同時靜靜回憶著。

在寒江的那晚，不知是不是命運可憐你，讓你落崖時恰巧勾住一方樹枝，你勉強借了個施力點，從崖壁上步步為營的爬落至崖底，帶著身上的一枝羽箭。你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亡，且出你意料之外的是，崖底一條小溪的兩側居然長滿了各種藥草，雖稱不上珍稀，用來救治卻綽綽有餘了。

那時心中復燃的希望和光景，你遲遲無法忘懷，尤其是在重回地面的那一刻。

那一刻，一切彷彿都變了，甚麼希望、甚麼振興花家，都不重要了。

哥哥死了，死於暗齋的圍攻，你們甚至才重逢沒多久；玉澤達到他的目的，大景天下被他一只攪亂，可明君尚未抉出，便死了，同樣是暗齋；承永帝氣急攻心駕崩後，最應即位的宣望鈞卻不知所蹤，你也不是沒找過他，卻只發現滿宮的殷紅無人掃。

興許是被囚禁了，你如此安慰自己。

從寒江、蜀中、金蘭、華清、宣京，再到玉梁，你見識到徹底脫離掌控的暗齋，手段是多麼兇殘，細犬脫離枷鎖便猶如瘋狗，只會肆意的張口亂咬。

你感覺自己變得愈發焦躁。

不，從得知哥哥死訊時便開始了，在蜀中的窮奇會，你被弋蘭天拒見，他手下的小弟亦是哭喪著臉不敢正眼瞧你，你知他平安便無甚多慮的離開，沒注意到弋蘭天後腳撐著拐杖出來，欲說還休的無奈之舉。

在華清，你得知清崖書院被封，抵達季府時，府上便是一座空城，沒有記史、沒有季元啟、也沒有那曲樊籠雀，卻意外找到一封印有薔薇紋的信箋。

箋上並無落款，但你依舊循著蛛絲馬跡來到談玄山，在那裏，你第一次中了暗齋的埋伏。

’’斬魂......！’’

’’小兔子......我就知道我的小兔子不會那麼容易就屈服的，哈哈哈哈哈！’’

斬魂拖著一把斧子朝你劈來，你旋轉著手中的花家匕首擋下，在忍受交鋒後傳遍全身的痠痛時，你認知到了斬魂的體況，似乎不如在寒江的時候了。

’’......你把星河怎麼了？！’’

’’你們的感情可真好～......放心，小星河他沒事，畢竟是姊姊我的玩具啊......但他的那些朋友有沒有事可就......’’

你的心臟狠狠的糾了起來，星河他......必須趕緊找到他！

你利用了斬魂朝你進攻的空隙，使勁朝他刺了過去，待你回過神才發現臂膀上多了一條血色深壑，後知後覺得感到一陣劇痛襲來。

’’......小兔子......哈哈哈哈哈你差點就能殺掉我了呢！看，就差那麼一點......’’

斬魂指著自己鎖骨處的劍傷，他輕輕一扯，便噴濺出大量血液，染紅了皎潔的白雪。

’’斬魂......’’

你盯著那道身影看了許久，內心感覺不到任何痛快卻愈加煩躁，明明哥哥死在他斧子底下......不，不對，斬魂現在的身體殺不了哥哥，哥哥是暗齋殺的......

你邁動腳步，卻意外發現腳下似乎多出一縷白髮。

你撥開層層積雪，翻過那人僵直的身軀，是季太傅。

’’不知季元啟如何了......’’

待你將季太傅埋葬完畢，被寒風吹得乾燥的雙眼布滿血絲，你握緊手裡的匕首，起身前往宣京。

你的心底愈發不安，那時，你尚未知曉心中的明心，早已慢慢腐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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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郡主......’’

你下意識地朝那道溫柔的聲音而去，靈蝶輕輕的擦過指尖，你的手被一陣冰涼包覆。

’’郡主來此，是有何事？’’

驚墨鮮少問問題，他幾乎能算到一切，也因此，自你墜崖後，他不許任何蝶谷中人外出，包括他自己，今日還是因為你，他才得見外頭的一片亂世。

’’驚墨......’’

你上前抱住他，埋在頸肩，貪婪的汲取他的氣息，而他則輕柔的順著你有些凌亂的髮絲，上頭有些血塊，因為一路上的晦氣事，讓你眼下一身狼狽模樣。

驚墨沒有嫌棄你，反而將你抱的更緊，任你在他身上予取予求。

’’你肯定知道吧......驚墨，世上再沒有南塘花家了......哥哥也死了......我、我甚麼都沒有了......’’

你哭的聲音哽咽，眼中再度覆滿血絲，一如華清談玄山時，漫天風雪、朔風凜冽，你全身不住地顫抖。

’’郡主還有我，你看，’’驚墨抬起你的臉，拂去眼角的淚痕，道：’’郡主不是來找我了嗎？’’

你望著那張無瑕的笑臉，珠型耳墜閃爍著靈動的藍光，驚墨溫柔的望著你，許久。

你彷彿坦露在煦陽下，你覺得有些能體會小符蝶的感受了。

驚墨本身就是一種救贖，不知為何，你想到了斬魂；你想，有驚墨在，你應當不會變得跟她一樣。

漸漸地，你生出些睏意，驚墨將你帶回蝶谷，希望蝶谷清幽，能治癒你的一切傷痛。

－

夢裡的金蘭、夢裡的宣京、夢裡的玉梁、夢裡的......南塘。

’’小妹，無論你做何選擇，兄長都會在你身後......千艱萬險，為兄定會護你周全。’’

’’哥哥......’’

’’青色，能讓我想起些美好的往事......在我的往事裡堪稱美好的，可不多呢。’’

’’玉先生......’’

’’少主，花家上下，都會在南塘等你回來！’’

’’微霜......’’

’’敢問先生來自何方？’’

’’宣京，凌雲心。’’

男子向你自我介紹，而你記得他那一頭白髮格外扎眼，他是你幼時的西席先生，你總或尊敬、或撒嬌地喊他：’’雲心先生。’’

’’郡主留步！’’

宣京僻靜的小巷裡，步夜叫住了你。

’’步夜，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雲心先生跟你一起嗎？’’

你驚喜的來到步夜面前，他摘下掩蓋真容的面具，卻不見往常得體的笑容。
’’步夜？’’

他自袖中掏出一枚花家環珮交予你，歛眉肅容對你道：’’請節哀。’’

’’......流聲？’’

過了好一會，你才憋出這個名字，但步夜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謝流聲早在三月前便回蒼陽了，如今......他該會護他家主周全。’’

’’......不會的......不會的、怎麼可能？雲心先生還那麼年輕......難道是......！’’

’’首輔大人日理萬機、案牘勞形，積勞成疾已是必然，只不過......’’步夜的目光移往你身上，包紮箭傷的部位：’’恰逢郡主中箭落崖，又有暗齋禍亂，大人不慎中了陰謀，這才......沒能等到郡主回來。’’

’’是在下無能，沒能阻止首輔大人......郡主！’’

從寒江到宣京噩耗頻傳，身邊之人一個個的離你遠去，你有些累了。

步夜接住倒下的你躲開暗齋的眼睛，一路來到玉梁，將你交給白蕊兒後不久，留了封讓你無須掛心的信便離開了。

期間，你斷斷續續轉醒許多次，口中總是含著不清不明的話，卻總是離不開’’雲心先生’’四字。

風雪中獨行，只要有那一盞明燈在，便可向前；可是誰，吹落了明燈，讓大雪掩埋了獨行者。

我心欣喜，藏於雲中；我心向雲，朝暮相守。

啪嚓－

屋內的寂靜瞬間被打碎，你愣了會，才想起上前去攙扶白蕊兒。

’’抱歉......我，我真的無法......’’

你扶著蕊兒顫抖的雙肩，感覺自己的心臟也突突跳動，然而下一刻背後傳來的肅殺冷意，在你尚未反應過來時便歪身倒向一旁。

’’......我實在無法傷害你......蕊兒......無法守護白家，亦無法守護你......抱歉......’’

那一柄利刃自白蕊兒體內拔出，劍刃染上殷紅，暗齋之人毫不在意的甩了兩下便又朝你揮來。

你慌忙滾向一邊，抓起地上破碎的瓷盤和糕點往他臉上砸去。

’’......！’’只見那人慌忙後退，抬手撥去臉上糕點碎屑，他驚恐的神色讓你意識到這糕點有毒，且毒性極大！

你忍著毒性的揮發先解決掉暗齋之人，接著將自己的右手腕縛緊，翻出蕊兒身上的救命藥草含在口中，暫緩毒性蔓延。

你將白蕊兒放到床上，慎重的用床單將他的整個身軀罩起，便提起暗齋人的屍身，握著花家匕首背水衝了出去。

’’蕊兒......謝謝你，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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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良藥苦口，把藥喝了。’’

驚墨扶著你，一口一口的將苦藥餵進你嘴裡。
’’......唔......我要、殺......’’

’’先喝藥。’’

你捉著驚墨的衣襟，手上力道收緊，彷彿想捏碎何物，指甲扣進昂貴的絲帛在驚墨淺白細緻的皮膚上留下痕跡。

’’恩......暗齋......’’

你咕噥幾句才乖乖咽下苦藥，驚墨正想扶你躺下，你卻一把攬住他的脖頸，印上那片薄涼的唇瓣，汲取他身上令人舒心的清香。

驚墨由著你深入探取，直到你撐不住又昏睡過去後，他才替你掖好被單，淡然離去。

’’好好休息。’’
－
天降微雨，南塘原本怡人的天氣變得濕冷，你裹緊哥哥留下的披風獨自在熟悉的街道間穿梭。

逃離玉梁後，你更常想起斬魂，他癲狂的笑聲如同在論衡山莊時，從無盡的幽閉迷宮裡一點一點將你引入絕望。

’’斬魂說星河無事那便無事，冷靜下來......一定，還有轉機。’’

手上的花詔錄似乎還殘留著哥哥的溫度，是這寒涼中的最後一絲溫暖。你重新將花詔錄收回懷中，前往逃避許久的花府。

曾經的南國公府如今已成斷垣殘壁、一座杳無人煙的廢墟。儘管在你的預料之內，可親眼所見仍是感到無所適從。

畢竟，那是你待了十六年的家啊......

你來到牆邊翻了進去，想進入府內最後再看一眼，這或許是人的本能吧，你想著卻看見意外的身影。

’’星河！’’

聽見你的聲音，星河身形微動，接著他驀然甩開摺扇，一條皮鞭迅速擦過你的臉龐，帶來一陣火辣的怒氣。

’’誰讓你們這群賤貨假冒她的？’’

’’......星河，是我。’’

你定定地望著他，不顧臉上燒疼的鞭痕，緩步向他，輕哼起小時候那首無名歌謠。

’’......我的殿下，他死在了承永十四年冬的寒江......我的神明離開了，卻沒記得捎上他的信徒......’’

’’所以他又回來了，神明永遠不會拋下他的信徒。’’

你站到星河面前柔聲說道，後者不可思議的伸手，觸碰你臉頰上的傷口，眼中是滿溢的欣喜和自責。

’’不是夢......殿下......你真的回來了。’’

’’恩，幸好你無事。’’你撫上星河的臉龐，細細地勾勒他的輪廓：’’還活著真是太好了......不是冰冷的屍體......’’

’’殿下？’’星河看著眼神晦暗的你，有些擔憂地問出聲。

’’怎麼了？’’

聽見星河喚你，你收回手，有些迷惑地望著他，意識到你們倆的距離過近，你慌忙退開幾步。

’’無事......小心！’’

星河攬著你避開射向你們的暗箭，藏在暗處的細犬頓時猙獰著露出獠牙。

長年活在血腥與殺戮的循環深淵中的人，人性早已泯滅，他們日復一日的重蹈血染刃口的日子，或許程筠希望的和平，從來都是人類滅亡。

你掃了眼一個個冒出頭的暗齋，心下愈發不妙，這次的埋伏，比以往的人數還要多了二倍以上。

’’殿下......等會我拖住人，你先走，我後面跟上......’’

幾回交鋒下來，星河低聲與你商量，你揮舞比首擋下一招，堅決地道：’’要走一起走！我已經失去太多人了......’’

’’......我想好了星河，待我們殺出重圍，就逃去蝶谷，那裏有迷陣掩護，暗齋想要進去也沒那麼容易！’’

又格擋下一招，你的雙臂隱隱發痠，暗齋居然才倒下不過五人。

’’......！’’

一式凌厲的殺招襲來將你與星河分了開，星河反身甩出皮鞭將那人摔出幾里遠，卻沒有立刻回到你身邊。

’’都說雲漢奇術，眼之所見，皆為流光幻影，’’星河甩開摺扇，巧妙的擊落偷襲者：’’綺麗，卻稍縱即逝......殿下，也如此認為嗎？’’

星河躍上屋頂，骨節分明的掌心攤開便是一朵藍薔薇，眉目間明媚而張揚，夜色衣袍下藏著多少璀璨，令他抬袖間落下一片雪絨，霎時，漫天飛雪混著幽藍色花瓣，一如那日漫天蔽日的風雪。

’’世人晦暗，唯你盈光。’’

他精準的打擊靠近你的敵人，讓你心無旁礙的欣賞這場只屬於你一人的，他的奇術盛宴。

’’星河......不要......’’

身處高處的他似乎成為了一個顯目的靶子，暗齋一股腦的朝星河湧去。你本也想上前，卻被他的眼神制止。

那近乎哀求的神情使你卻步。

’’闔上眼，往前跑二十步，便會收到我予你的驚喜。’’

’’我的話，殿下永遠可以相信。’’

明知這是奇術師的把戲，可你求生的本能讓你不自覺得依著星河的話做。一步、兩步．．．．．．

直到第二十步，背後驀地想起轟然巨響，你回首望去，卻被漫天風雪遮掩了視線，薔薇花瓣簌簌落了你滿頭，帶有絲絲殘留的煙硝味。

空中忽然落下一只夢袋，你伸手接住，想起那回你們宣京重逢，星河帶著你躲離暗齋，那時的他分明身被炸傷，卻欺你那是炮竹的聲響。

’’你這次......也會平安回來的，對不對？’’

你撥開飛雪，眼中晦暗如斯，向著天際呢喃輕喚：’’星河......星河......’’

一聲聲低啞的嘶喊自你口中流出，你抱著肚子坐在地上，彷彿要將臟器翻出來般的哭著。

恍然間你聽見砰－地槍響，接著倒入一片木質香中。

’’抱歉......來的晚了。’’那人頓了下，似乎將甚麼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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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越陽文家待了數日風平浪靜的日子。

平靜的不可思議，越陽好似完全沒有受到暗齋的影響般，一如既往的熱鬧非凡。

如果忽略取消的同文大會，以及他們口中談論的內容和擠破頭想搭上船的動作的話。

’’好多活人......’’

你坐在院落圍牆上眺望港口，那裡萬頭攅動，一顆顆漆黑的腦袋像蒼蠅一樣動來動去。

’’看起來很脆弱......’’

你伸直手臂，手掌緩緩收攏、收緊，眼底寒霜凜凜，明明是仲夏時節，文司宥卻感到背脊上升的涼意。

’’郡主。’’

’’文司宥......你還活著啊......’’

你躍下圍牆，來到文司宥面前不到一尺，疑惑地打量他。

’’好奇怪，過去快一個月了......’’

你伸出手指勾起文司宥一縷青絲，對方卻下意識地後退。

望著從手中溜走的那一抹茶色，你感到不解，胸中湧起的黑火使你上前揪住他的領口，卻反被壓制在地。

’’你！’’

’’......世事如星軌，世人似星子，每一日都有萬千變化......郡主，你變成了文某最不願看見的樣子。’’

’’......’’

你放棄掙扎，眼底升起一瞬微光。

’’我......變成了甚麼模樣？’’

兩道清淚自你的眼角潸然而下，你愈哭愈兇，像是要將這一陣子遇見的委屈、不甘、憤恨悉數哭盡。
文司宥替你逝去掛在眼睫上的淚珠，憐憫的看著你－那個曾經堅毅、出塵的花家少主，他的愛徒。

’’世事難料......對於大景如今亂象，文某先前未雨綢繆，在晴島購置了些地產，郡主若不嫌棄，便在明天卯時出現在碼頭吧。’’

他扶你起身後，你果斷的甩開他：’’我跟星河說好了，要帶他去蝶谷，所以，’’

’’我不會跟你走的。’’

文司宥凝視著少女離去的背影，許久。才悠悠一口長嘆。

’’倒也不必拒絕得如此之快。’’
－
次日，文司宥依言在碼頭等著你。

’’會長，卯時已過，若是再不登船，只怕晚些海上生事......’’

文司宥摘下單眼鏡片，在走上甲板時，最後再望一眼。

’’罷了，是文某先前欺他太多。’’
－
’’你們......為甚麼......’’

’’全部殺了......殺光你們就好了......’’

其實你不大記得自己是怎麼到蒼陽的了，只依稀對於自己拖著滿身疲憊走進蝶谷迷陣，喔對，左手臂好像還脫臼了，但你懶得治，也無暇治。

不知為何，你又想起了斬魂。是那樣孤身一人站在風雪中，張狂且病態的笑著，嘲笑這個瘋癲的世界。看來她才是亂世的旁觀者，真正的脫局之人。

假如她還在，星河或許就不會......

快讓這個惡夢結束吧......

這是你昏睡過去前想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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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谷迎來了冬季，天清澈澄，皚皚積雪，偶有調皮的靈蝶在雪上留下細痕。

小符蝶端碗熱湯送進你房裡，你們一起玩了會翻花繩，周身靈蝶翩躚，彷如仙畫。

’’姐姐，我要去背卦了，明天再來陪你玩。’’

’’好。’’

你目送小符蝶離開，伸出手指逗弄著留在房中的靈蝶。

’’......翅膀真漂亮，乾淨、純潔......’’

感受到不尋常的氣息，靈蝶振動著翅膀想飛出窗外，卻被一雙迫切想挽留的手扯斷了翅膀、墜落。

看著失去一半翅膀的幽藍螢光，你咧嘴笑了起來，像發現新奇事物的孩子。

－

處理完達官顯貴們的求卦，驚墨本有些乏了，但聽小符蝶說你的狀況穩定了許多，便想著自己前來看看。

沒想到一進房便見你立在窗前，手上捏著靈蝶翅膀的兩端，稍一用力，沒發出半點聲響，靈蝶生生撕成了兩半。

驚墨看見你的臉上在那一瞬間，揚起了無比滿足的笑容。

’’你......在做甚麼！’’

你回過頭來，望進驚墨眼底升起的那股怒火還有......厭惡。

’’驚墨......你、怎麼敢用那種眼神看我？！’’

震驚、委屈的情緒在一瞬間轉化成無窮的怒氣，你猛地撲上去，將驚墨逼到牆角反覆不斷的質問。

’’你不是最愛我了嗎？你怎麼可以討厭我？不，你不能......你不能！’’

’’......’’
’’郡主......雲中郡主......花雲中！......咳咳！’’

驚墨罕有的吼了出來，你愣怔了下，接著鼻頭微紅，豆大的淚珠刷的落下。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驚墨......’’

你拚命的道歉，又取來些膏藥和繃帶替驚墨處理方才被你抓傷的部位。

驚墨看著你替他包紮的模樣，和方才那個陰暗、偏執的你完全無法聯想在一塊，他忽然明白了，你的情況非但沒有改善，反而日漸惡化到了一個無可挽回的地步。

他溫柔的撫上你的臉，聲音輕的像一團棉絮：’’你......為何變得如此？’’

’’......我不知道。’’你將頭埋進驚墨懷裡，不為其他，只因他的氣味令你安心：’’驚墨，你別生氣好不好？我會乖乖喝藥，我會乖乖的，不傷害靈蝶......也不傷害你。’’

驚墨摸了摸你的頭髮，應是默許了吧。

良久，你又道：’’驚墨，我們成親好不好？’’

’’......為何？’’

’’因為，我喜歡你，我想替你生孩子，我想......留在你身邊。’’

你抬起臉在驚墨頰邊輕吻了下，餘暉的光在你們二人臉上照出一片暖意，你眼中眸光瀲豔令驚墨不住別過臉。

’’成親，乃終身大事，你......可考慮清楚了？’’

你堅定的點頭，驚墨看了你許久，才拍了拍你的背脊道：’’我讓人去準備，雖無法予你十里紅妝、鳳冠霞帔，但......可許你後生無憂，如此，可好？’’

’’能在驚墨身邊，怎樣都好。’’

在驚墨看不見的地方，你的眼神逐漸失去高光......
－
成親當日

你們二人皆是一襲紅裝，驚墨溫柔的挑開你的頭紗，雖非驚世美人，卻是他心中的風華絕代。

是夜，芙蓉帳暖，花間蝶戀一團春。

你在驚墨瘦削的背上抓出幾道淺痕，心下不住欣喜。
仙女被男人偷走了羽衣而不得不留在他身邊，想讓遙不可及的他留下，那便......讓他墜落。

將翅膀斬去，果然......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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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年後，朝代幾經更迭，當年的細犬之禍成為人人心中的忌諱。

還好如今，盛世太平。

秋情，你和驚墨在人世的遺孤，今年也已十來歲了。

’’爹爹、娘親，孩兒來看你們了。’’

照舊點燃三炷香插上，又在墓前說了些日常，秋情收拾收拾原路返回。

今日的他，似乎不大高興。

’’小情！’’

一名戴著幕籬的少女有些不滿的來到秋情面前，少女有著一雙靛藍色眸，和周身隨時縈繞著的靈蝶群。

當年的小符蝶如今也長大了。

’’你來祭拜家主和家主夫人為何不叫上我呢？萬一你在迷陣裡迷了路怎麼辦？’’

秋情噘起嘴歪過頭去：’’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像小時候那樣......’’

秋符蝶本還想訓他幾句，沒想到秋情說著說著，淚光依舊藏不住的掉下來。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愛哭啊......

秋符蝶自他出生起便伴著他長大，因此大概能猜到一些端倪。八成是其他孩子又對他說了甚麼吧......

’’告訴姐姐，他們又說了甚麼？’’

’’......他們，讓我不要因為是前任家主的孩子就自以為是......還說，娘親是個瘋子......爹爹是出於憐憫才與他成親的......他們根本不相愛......這跟姐姐你告訴我的完全不一樣！’’

這些熊孩子真是......。秋符蝶將秋情攬進懷裡，柔聲道：’’姐姐沒有騙小情，恩......小情天天用功學卜卦，可知曉一句古詩？’’

秋情睜著濛濛淚眼望著秋符蝶。

’’翻階蛺蝶戀花情......正因為家主愛著家主夫人，才給你起此名。’’

仙女有千萬種離開的方法，但他為愛留下。

斬去翅膀又如何？我陪你等到他長出來，即便遙遙無期。









作者有話要說：完結灑花～我知道我有些人的下落沒交代清楚，這個部分......就讓留言來決定吧，有人想看我再寫。
本來只想寫郡主黑化的，但......事情超出了我的控制，這大概是個救贖的故事吧，恩（試圖說服自己），雖然你到後面好像沒被救贖到（？）但是孩子有嘛。
最後一句是驚墨的獨白，是他想對黑化郡主說的話（他有說，只是我沒寫出來ＸＤ）
然後如果是看到這裡的同硯，真的，本人會在心裡感謝你，感謝你忍受我這崩壞的邏輯和雲裡霧裡的描述還願意看完ｗｗｗ
最後感謝各位（三個響頭先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