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多CP] 情人節 [G]

他們還是學生時，情人節對及川一直都是一個忙碌的日子。

約莫是從中學開始，及川開始會收到很多情書。在他們還很莽撞——偶爾還會因為在走廊上跑步而被老師叫去罰站的年紀裡，已經有很多同齡的女孩子懂得該如何表露情愛。中學時是如此，高中時的少女們更是，通常這種日子裡，女孩子的聲音會伴隨著他的身影從早到晚，從他踏進校園，一直到他離開校園。

所以及川徹從前總是很忙——當然，其實不光是在像這樣的日子裡，他一直以來都很忙，他眼裡有牛若，有飛雄，有很多東西，所以雖然那時候他的眼裡有小岩，但其實也並沒有小岩。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成年後的及川對情人節一直有一種近乎狂熱的偏執，大概是基於某種想要補償過去的心態。但是岩泉偏偏就不是個那麼愛過節的人。所以每每到了這一天，及川總要鬧脾氣，他會酸言酸語地說『情人節都不過的情人應該算不上是什麼情人了吧？』，再來開始抱怨很多事，直到受不了了，就和岩泉上演分手戲碼。

每年都發生差不多的事，岩泉卻總要等到最後一刻才帶他出門約會。第一年，他們去了一間不錯的餐廳，第二年則是看了一部好看的電影，第三年則是在出門的同時，遇見了一場時機剛好的煙火——

及川徹過了兩三年，才總算是察覺了岩泉的心還有這些小把戲。但他們還是連連演了好幾年，演得雲淡風輕，演得毫不刻意，演到老了，及川都還在扮演那個對情人節執著得要死的孩子。

岩泉想，之於愛情他們怕是永遠都學不會成熟了，否則到了這把年紀，他又為什麼還要用這些拙劣的方法一一包裝呢。

那天是週一，理應該去上班的日子，松川卻難得地休了假，沒有去工作。那天一大清早花卷就到了他家，大概是搭最早的那班車從東京來的。他按響了他家的門鈴，帶著食物，還有一身陽光的味道，一臉歡喜地踏進他的家門。

他們一起吃了頓談不上豐盛的早餐，飯後在陽台一塊抽了菸，還不過十點，他們又突然有些睏了，於是乾脆地躺在客廳又睡了一會。醒來後，他們腦袋昏昏沉沉地又接著吃了午餐，然後看了一部電視台播的電影，花卷看得起勁，就找出了電影的續集，用整個下午把一系列的影片外加影評全都看完了。

晚餐他們沒在家裡吃，而是去社區附近一間他倆都沒吃過的中華料理店，那一餐吃得很是豐盛，花卷因為不小心吃得太辣而滿臉通紅，且嘴唇紅腫，松川看著覺得好笑，便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花卷撥開了松川的手，狠狠地吸了聲鼻子，接著在松川起身去倒水的同時，趁機明目張膽地把自己的碗和松川的對調了過來。

回家後，他們又休息了好一陣子。花卷躺在松川的腿上，手裡拿著遙控器，先從電影台轉到兒童台，接著又從兒童台轉到了新聞台，一台一台的不停交換轉著。松川就這麼放任花卷枕在他的腿上，有時候他會伸手拉拉花卷的頭髮，有時候則是摸摸他的臉，花卷抬起眼來，笑說他像小學生一樣，惹人注意的方式感覺起來好幼稚。他們笑了，然後親吻在一塊，嘴唇上還有一些方才餘下的高溫，那是炙熱的味道。松川站起身來，從矮櫃裡拿出了套子，接著又再度俯下身，將身下的花卷折成了兩半。

完事之後，他們還是一樣，就這麼依偎在彼此身上。花卷伸長了手，從沙發的夾縫中找到了自己的手機，他看著螢幕，看了看時間，接著忽然如恍然大悟般地向松川說，天啊，等等，今天是情人節嗎？

松川聽了，還覺得有些奇怪，他坐起了身，看向了花卷。我以為你是因為這個才來的？他說。

沒有。花卷說。我今天醒得比平常都還要早，想說機會難得，那就來找你玩好了。

松川頓了頓，接著不解地說，今天是禮拜一欸？

花卷聽見了他的話，又再次看了看手機，接著語調緩慢地說，哈哈，我以為今天是禮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