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L/麥雷】擇偶條件 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x 格雷戈里 雷斯垂德
Summery 麥克羅夫特一直以來被要求尋找一個得體的Omega,而葛列格里從來都跟得體二字沾不上邊。 葛列格里一直以來被要求必須做一個得體的Omega,而他選擇往對他這麼說的人臉上狠狠吐了口水。
楔子 條件,意味著一連串的限制與規矩,選擇與被選擇,強勢與弱勢。 它可以是明文規範的,白紙黑字列印出來,包裹進牛皮紙袋裡,等待著被閱讀,然後遵守;但在人類所建構起的文明社會裡,更多的是浸在水面下的、暗潮洶湧的……。
第一章 葛列格里.雷斯垂德不是第一次認知到福爾摩斯兄弟是混蛋,那對瘟神兄弟像墜落的隕石,突然降落在某個倒楣蛋的生活裡,附帶大面積且隨機的破壞。 美好不再呀,探長先生。雷斯垂德咬牙切齒的對自己說。 為了處理夏洛克搞出來的爛攤子,他忍著一肚子氣,一個一個打電話去跟那些警員與探長道歉,估計超過一萬次,如果道歉一次能夠被支付一英鎊,從他認識夏洛克開始算起,他已經可以直接辭職(他肯定會把最後一份檔袋甩在諮詢偵探的顴骨上,走著瞧好了),然後舒服的住進市區的豪華公寓。 他的上司們很少為難他,因為他的破案率,或者是因為他是一個單身Omega(顯然所有人都認為他應該花點時間再找個伴),又或者是因為他是一個勤勞如蜜蜂的好下屬,不管是哪一個,這些好名聲今天都派不上用場。 多諾萬曾經直白的指出,他對於夏洛克那氾濫的包容心來自于Omega天生的母性,遲早會給他帶來麻煩,曾經他嗤之以鼻,並且認為這就是個謬論,但現在則是恨不得把頭給點斷,是呀是呀,愚蠢的Omega天性,看看他桌上的檔袋子,如果沒有天花板的限制,他相信他的上司會讓那些袋子一路迭上去。 他捏皺了曾經裝著巧克力甜甜圈的紙袋,收緊手指將紙袋揉成一團,緊緊握在手裡,心裡希夏洛克會乖乖地在病床上度過一夜,好好反省自己到底幹了哪些好事。 ("這根本沒什麼,蓋文,你就像雞媽媽一樣吱吱喳喳。"肚子上有個槍孔的夏洛克鄙夷的說。 “是格雷戈。”他狠狠的吐了一口氣。 他的入院手續還是雷斯垂德沖進來幫他辦的,第二個沖進來的是Dr.Watson,這小個子軍醫比躺在床上的那個懂事多了,立刻掏出錢包補上了住院費用。) 雷斯垂德將揉成紙球的包裝紙塞進大衣口袋,疲憊的用掌根揉了揉臉頰,確定一切都打點好後,帶著空空如也的錢包,搖搖晃晃的走出醫院,一出門口就看到那台高級的黑色轎車從轉角處拐了過來,安靜地停在他的面前,車門緩緩地打開,從他站著的階梯上,只能看到一雙錚亮的皮鞋頭並在一支雨傘尖旁。 看看,才剛處理完小的,大的就來了,老天就是不肯放過他,他會形容大的福爾摩斯像只鯊魚,稍微聞到一點血腥味就會立刻出現,打開那台黑色轎車的車門,不容許拒絕的邀請保姆們上車。他很好奇,這些鳥事會不會一直糾纏他到退休,想想看那個畫面:一個年老的單身Omega,仰賴退休金過日子,還必須靠著次級抑制劑控制熱潮,一直到在那小小的公寓裡孤獨死,鄰居因為屍臭破門而入------至於為什麼是次級抑制劑,因為比較便宜。 光是想像就讓他氣得跳腳。 "雷斯垂德探長,先生在等您上車。" 安西婭-----那個總盯著手機打字的漂亮助理,不知何時已移到臺階下,低聲的提醒雷斯垂德挪步,眼睛還是沒離開手機,銀髮的Omega皺了下鼻子,反手確認脖子上的阻隔貼紙依舊牢固後,不情不願的跨入那台優雅的階級產物中。 鯊魚正在對他展露死亡的微笑----噢不,他是說,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在笑,用那種優雅又官僚的方式,車子平穩的駛動了起來。 "別來無恙,探長先生。希望我沒有影響到你的其他行程。" 如果你是指吃飯這件事的話,是的先生,你影響到了。雷斯垂德的嘴張了下,又很快的閉上,努力強壓下想頂嘴的欲望,他疲憊的往後倒去,攤在大車舒服的皮椅上,不小心瞄見官員稍縱即逝的挑眉。 "夏洛克沒事,子彈沒打到要害,現在Dr.Watson在照顧他,明天上午我會再過去一趟。" 雷斯垂德再次揉了揉眼睛,或許是因為皮椅過於舒適,他是真的開始想要睡覺了,手腳的肌肉正在慢慢的放鬆,但從胃袋傳來的空虛感不斷提醒他,是時候該吃點正常份量的食物了,那個由好軍醫施捨給他的甜甜圈根本連塞牙縫都不夠。 他又想起了即將造訪的熱潮期,拜科技所賜,抑制劑的問世簡直是上天的恩典,但壓抑天性仍然會帶來一些副作用,雷斯垂德就是副作用嚴重的那個,他會變得嗜睡、全身發熱無力而且食不下嚥,然後因為這些小小的不舒服而變得情緒化------這些症狀在近幾年來越發加劇。 即使是還沒離婚那時,他的妻子也已經很久沒碰他了,為了能夠照常去工作,他對於抑制劑的使用毫不吝嗇,他變成了少數當上探長的Omega,但也讓他變得極難受孕,間接導致他的Alpha選擇直接找一個新的Omega。 "你沒辦法給我孩子,葛列格里,我選擇了你,是因為你很特別,但我還是希望能夠跟一般的Alpha一樣被孩子包圍。"他的妻子說,懷裡抱著那個年輕豐腴的體育老師,雷斯垂德還記得那個Omega的味道,是一種熟爛的桃子味。 我的人生就是一坨狗屎,所有的東西都是,包含爛透了的擇偶標準。雷斯垂德暈呼呼的想。 麥克羅夫特掛著恰到好處的得體笑容,看著眼前的男人,從雷斯垂德的表情變化不難推理出他的想法。 公文、餓、記得請假、超市、藥局。 若有似無的甜膩味道不斷從對面傳來,麥克羅夫特不著痕跡的嗅了下,是太妃糖,混著淡淡的紅茶味,因為Omega逐漸攀升的體溫而向外發散。 "明天請在家好好休息,我相信你這幾天……可能有些不方便之處。"麥克羅夫特委婉的說,視線禮貌的落在自己的皮鞋尖。 雷斯垂德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小麥色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了,熱度一路延伸到脖子,進入襯衫內,他瞪著對面穿著三件套的Alpha,左手猛的摀上脖子後方,彷佛不敢置信對方就這麼說出來了,即使極為委婉,他依然對熱潮期這回事感到不自在。 “謝謝體諒。”他乾巴巴的說,覺得喉嚨像是被掐住,現在的他只想趕快下車,然後去廁所給自己來一管該死的抑制劑。 或許是熱潮期作祟,雷斯垂德不由自主地開始用Omega的眼光審視眼前坐的端正的Alpha。 淺棕色的頭髮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跟夏洛克一樣蒼白的皮膚,但多帶了一點雀斑,乾淨筆挺的三件套,在傘柄上交握著的修長雙手……他認識麥克羅夫特已經好幾年了,但從來沒這樣仔細的看過他。 福爾摩斯兄弟都是Alpha,這是早就知道的事實,但在雷斯垂德的意識裡,他們更常跟”麻煩”、”爛攤子”、”寫不完的報告”畫上等號。處理完小的,然後處理大的,日復一日,周而復始,這就是雷斯垂德在工作之餘的小小兼差(沒有薪水!),麥克羅夫特絕對是兄弟裡更理智成熟的那個,但他對夏洛克的保護欲以及總是自稱”小小公務員”,總讓雷斯垂德的頭開始隱隱作痛。 “這樣吧,直接讓我的司機送你回家如何?他是個已婚Beta,可以放心。”麥克羅夫特的嘴扁了下,提出了個好主意,雷斯垂德第一次由衷的感謝主,他點了點頭,把自己從舒適的皮椅里拉起來坐端正,焦糖色的一雙眼睛看向了大英政府,舌頭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麥克羅夫特的額角狠狠地跳了一下,或許他該提醒下眼前的Omega,不要用這雙眼睛去凝視任何一個人,也不要去舔嘴唇!車停了下來,他握緊了手裡的傘,果斷的打開車門跨了出去。 當他關上車門時,他可以看到探長已經濕漉漉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唇微微張開,讓那對兔寶寶般的門牙暴露了出來,顯然他沒想到麥克羅夫特會直接下車,將車子跟司機讓給他,大英政府對著探長笑著點了點頭,輕輕地用雨傘尖敲了下車胎,轎車重新開始移動,載著還沒回神的雷斯垂德以平穩的速度滑出了麥克羅夫特的視線。 雷斯垂德的表情真是精采絕倫。 小公務員先生轉著黑傘,在人行道上晃著吹風,試著擺脫整齊套裝下的不知名燥熱,一台急速駛過的霜淇淋車讓他想起這附近有一間不錯的甜點店,於是腳跟一轉,往甜點店的方向晃了過去,冰冷的風掀起他的圍巾與一絲不苟的頭髮,但麥克羅夫特只是伸手攏了攏圍巾,甚至沒有翻個白眼,他停在甜點店的櫥窗外,看著那些蠟制模型與功能表,挑起一邊眉毛,在心裡一一點評那些香甜可口的糕點。 黑森林蛋糕?太平淡無奇了。 草莓輕乳酪塔怎麼樣?嗯……很清爽的美味,但不是今天。 噢,看看他發現了什麼……。 當麥克羅夫特看到那個蠟制的太妃糖布丁模型時,他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徑直走向櫃檯,向那個笑容可掬的Beta店員點了一份,順便配上一杯大吉嶺紅茶,他習慣性的找了個最角落且面對正門的位置,等著店員將糕點送上,他的手摸進口袋裡,熟練的用手指認出工作用的那支手機(不斷震動的那只就是了),然後狠狠的按下關機鍵。 好了,現在是他的時間了,不受任何人打擾,安西婭會替他打理好一切的。 除了他的媽咪。 另一支手機不識相的震動了起來,麥可羅夫特瞄了一眼來者何人,在認出母親的那瞬間以為自己會因為心悸而死。 “哈囉,媽咪,”他迅速接起了電話,用著那種輕快的語氣,眉頭卻皺得能夾死蚊子,還沒等他問候天氣,他的母親就以那種不容反駁的語氣開始問話。 “親愛的,找到你的Omega了嗎?” 感謝上帝,現在他的嘴裡沒有任何食物,否則他會因為氣管堵塞而死。 “我以為我已經說明過這個問題了,媽咪,要遇上心愛的另一半本就可遇不可求。” “胡扯,連小夏利都找到他的Omega了,要不是你標準太高,不然就是你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聽著母親優雅冷酷的嚼著那些字眼,麥克羅夫特的嘴角狠狠的垮了下來,他的母親說對了,他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這絕對不是他的問題啊,太多Omega自己送上門,卻總是沒有一個過得了他的標準,應付那群蜂擁而至的金魚讓他煩躁,更別說他醉心於工作,還有個混蛋弟弟,就算真的有那麼個完美Omega出現,他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受得了他的控制狂傾向與夏洛克。 於是自然而然的,他把這件事遠遠拋在了腦後。 “五年了!上一次你提起某個Omega已經是五年前了!想想你的肚子與髮際線,你可是個英國男人,失去外在魅力只是遲早的事,你必須為未來做打算,親愛的,媽咪可沒辦法陪你到老啊。” “是七年前。我知道您擔心我,但這種事不能勉強,對嗎?”麥克羅夫特不痛不癢的敷衍了幾句,問候了下天氣,最後在他母親生氣的尖叫聲中切斷了通話。 但實際上他可沒真的那麼無所謂。 他不著痕跡的摸了一把髮際線,在店員上餐時輕輕的歎了口氣,那個Alpha男店員擺好糖罐,古怪的瞄了他一眼,立刻拿著託盤走開了。 誰能想到大英政府先生會為了伴侶問題頭痛呢。 麥克羅夫特先是打開糖罐,撈滿一勺就往茶杯裡灑,重複了三次,然後端起了那杯大吉嶺,優雅地嗅了嗅茶香,再輕柔的挖起一杓太妃糖布丁,佐著一些奶色的、正在融化的香草霜淇淋,緩緩地送進嘴裡,下顎右後方的某顆臼齒狠狠的疼了一下。 但麥克羅夫特才不在乎呢,他的舌頭輕輕的擺弄在嘴裡的布丁,香甜的椰奶與太妃糖的香氣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勺完美的造物猶如神賜,專程來幫助他忘卻被母親趕著找伴的煩惱。 這份太妃糖布丁簡直完美,唯一缺點就是----------太少了!他含著勺子,依依不捨地吞下最後一口,一些關於伴侶的條件在他的腦裡跑過,比如要能靈機應變啦、夠穩重大方,談吐得體、不黏人,最好有深色的眼睛與偏甜的資訊素。 歎了一口氣,麥克羅夫特又抿了一口紅茶。
本文最後由 unknown20210601 於 2021-8-16 18: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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