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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我的英雄學院│勝出] 扶桑花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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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8-12 19:2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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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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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勝出文
原創角有,劇透有動畫黨快逃!


文筆不好湊合著看吧……大概每個星期更一次




他第一次看到那雙眼睛。


那是一片完全的混沌,半點光澤也沒有--縱使是被英雄Deku救出那片早已成為廢墟的建築物,懷中的孩子也沒有一絲絲脫離險境的欣喜。

事發現場只有兩個孩子,一個是當場死亡的,在敵人攻擊的那一剎那過於大看自己的個性沒有閃避而身亡。另一個--也就是綠谷出久救下的那個,幸運的只有些許擦傷。

英雄人偶看著家屬的眼淚,不論是孩子生還感動而流出的,還是因痛失愛子流下的,都無法令人偶離開孩子的眼眸--彷彿木偶一般毫無生命。

等到他回家的路上,他清清楚楚的明白了箇中原由。

那個剛被救出的孩子被包圍著,包圍他的其他孩子一口一口的辱罵,侮辱著那個虎口逃生的幸運之子。

攻擊的話不離那句--

「只是個無個性憑什麼是你活下來!為什麼老大有那麼強的個性會死?!」

或許旁人聽起來只會感嘆現在的孩子竟然開始模仿幫派拜老大了,可綠谷仔細想了想,他在現場聽到的言論,無非就是可惜那個個性強大的孩子死去。

沒有一個人為那個無個性孩子的生還慶祝。

沒有一個人為他的生命鼓舞。

還有--那個被眾人圍繞著欺侮,謾罵的孩子--像極了從前的自己。

綠谷在調解完孩子的糾紛後精神恍惚的拖著腳步走回家,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聲我回來了,爆豪勝己依舊不在家,雖然說兩人交往多時,卻也是聚少離多。

雖說近日有些習慣了,但在想起那種回憶時就莫名的心寒的此刻,他真希望他的男友能夠給他一個擁抱--但等待他的除了逐漸下沉的夕陽之外,別無他物。

他總是想念著那雙赫赤色瞳孔單單注視他的摸樣,仿若一片血壇中倒映著唯一的獻祭,而他綠谷出久正是唯一祭品。將自己義無反顧的獻給他的神,他的希望,他的光芒--

爆豪勝己。

他對那個人傾訴了無數愛語,卻從未聽過爆豪的回應,雖然他知道,那是小勝的性格使然讓爆豪不會輕易的說出那樣的話,但綠谷仍不禁懷疑,對方是否真的對自己抱持同樣的愛戀,亦或者僅僅是對於折寺時期的賠罪。

每當他腦海中出現那樣的質疑,就只能緊緊抱著殘留爆豪氣息的被褥,不斷在內心質問自己。

如果當初我沒有得到個性,現在小勝還會正眼看我嗎?

我不過就只是一個一切都是依靠他人得來的無個性,小勝真的會喜歡我嗎?

或許他現在早已化蛹成碟,成為獨當一面的英雄人偶,但在內心深處,那個折寺少年從未消失。

霸凌的傷痕不會輕易痊癒,雖然霸凌者已道歉,但是那些過深的傷痕怎麼可能如此輕易抹去?

每當那些對於自身的質疑達到頂點,他總是會蜷縮在床上,輕輕的任由刀片劃過自己的手臂,當鮮血低落於潔白的床單,綠谷彷彿看到了那個人的雙眸,能夠洗去他對於爆豪的想念和不安--雖然說兩人一個星期中總能見到兩,三次,在這種毫無安全感的時刻,卻唯有回想對方的摸樣才能一點點沖淡有如心臟被狠狠掐緊的痛楚。

這次見到那個了無生氣的孩子,讓他不由得回想起折寺時期的痛苦,自己的所有希望與夢想好似都是無比可笑的笑話,毫不留情的嘲笑與譏諷幾乎刺穿他的心臟,而讓他接近崩潰的毫無疑問的是他的幼馴染,那個他崇拜的對象、他追趕的對象再怎麼對自己辱罵都無所謂,但是那個人,不知從何時開始、就不曾正眼看過他。

一、次、都、沒、有。

回憶至此綠谷幾乎難受的喘不過氣,他衝到廁所大吐特吐,反胃的近乎把胃液都嘔了出來。

要不是我是這麼沒用的廢久……

拍拍臉頰努力打起精神,打斷剛剛不斷從腦海中湧出的想法,用冰冷的水沖洗身體,試圖不要讓自己看起來那樣狼狽。

手腕上淡淡的疤痕,在水流之下若隱若現。

₩₩₩₩₩

「……小綠谷,真的沒事嗎?」

「嗯,我沒事的,謝謝你蛙吹同學。」

重複不知幾次了,綠谷出久近期不斷接到同學的關心,自己的狀態真的看起真的很糟嗎?他不禁自我懷疑了起來。

蛙吹梅雨非常擔心這個同學,一開始是小茶子先跟自己說綠谷的狀況不太對,本來以為只是在某一次任務無法同時救下兩個孩子而消沉,沒想到比預期的還要更加嚴重。

若非熟知綠谷,或許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狀。但是凡事熟悉他的人,都清楚的明白--綠谷出久在硬撐。而且已經快要撐不下去了。

以那次事件為跳板,那些自卑幾乎填滿了自己的胸口,隨著心臟跳動不斷不斷地重重敲擊自己包裝良好的靈魂。

有時心臟悶痛的喘不過氣,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的大哭一場,但是走到哪裡好似都是人,在事務所不用說了,一次,走入廁所想要喘口氣,門外的其他英雄遠遠就在門外喊:

裡面的,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身為英雄要拿出笑容才能夠拯救他人啊。哭完之後可要擺起笑臉啊。

是了,哭完之後就要振作,要振作啊……

不能夠停下來,腳步不可以停。

縱使哭泣的原因從未有人在乎。

縱使心臟好似難受的快要裂開。

You put me on a pedestal and tell me I'm the best……

飯廳裡的廣播不斷地循環播放樂曲,綠谷食慾全無的撥著碗中的豬排飯,望著窗外自由自在歌唱的鳥。他沒來由的眼眶濕潤,眼看眼淚就要往外掉落--

「--多少人為生命在努力勇敢的走下去,
是不是該知足……」

廣播樂曲的歌詞將眼淚硬生生的逼回眼框,伸手抹去那些微不可見的淚珠。

他把原本用來掩蓋英雄身份的口罩和帽子壓的更低,走著暗巷狂奔回家,開門的那一刻淚水潰堤般的湧出,怎麼樣也停不下。

難道沒有過於悲慘的經歷,連悲傷都不能有嗎?

因為別人比較苦,我的苦就不是苦嗎?

因為外界條件比別人好,連哭泣的資格都沒有嗎?

最終,綠髮英雄蜷縮著身體,滿面淚痕的躺在榻榻米上沈沈睡去。

₩₩₩₩₩₩

爆豪勝己回到家時,早已是深夜二更。

動作俐落的清理完身體,瞥見了那個把自己縮成蛹狀的傢伙。

「……」

兩秒後,熟悉的暴躁怒吼響徹綠谷出久的家。

「跟你說過多少次要睡滾回床上!下次再睡在這種地方信不信炸了你!」

綠谷馬上被這聲宛如獅吼一般的怒罵吵醒,一醒來看到爆豪堪稱惡鬼的顏藝,連做夢不小心跑到地獄裡的假設都有了。遲鈍的大腦等到那發爆炸轟過來時才從驚嚇中回神,快速的閃過爆炸後直接撲上爆豪。雙眼亮的可以。

「小勝!」

「重死了!給我滾下來!」

縱使嘴上不饒人,他的手還是環上綠谷的腰。幾天都沒有見到的思念讓綠谷的手收的更緊,環著爆豪的脖子,把自己的頭埋入結實的肩,如同小貓似的蹭著對方的頸間。

爆豪被蹭的彷彿一天的疲勞都沒了,對於綠谷的撒嬌頗為滿意,親暱了一小段時間才放開彼此。爆豪看了看綠谷,挑了挑眉。

「沒吃晚餐?」

「呃……」

拋下那碗本來應該是自己晚上糧食的豬排飯跑回家就哭到睡著了,還真的忘了晚餐這件事。

「果然是廢物。」

爆豪狠狠匝了匝嘴,轉身進入廚房,沒過多久,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豬排飯就好端端的放在綠谷的桌前。

「小勝做的飯還是好好吃喔……好久沒吃了……對了小勝你上次任務時用的那個……」

看著綠谷出久開始分析自己招式,永無止盡的碎碎念 爆豪勝己毫不猶豫的,華麗的在綠谷臉上留了一個大爆炸。

「閉嘴!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小勝好過份……」

還沒等綠谷開始全新一段不同主題的碎碎念,爆豪微微欠身,毫不猶豫的吻了對方的唇。

起先要說話的嘴就這樣被堵了,綠谷詫異的張大雙眼,接著卻是被爆豪吻的連訝異都顧不上,待爆豪放開,自顧自的收拾起碗盤,留下變成紅蝦子把自己捲成一顆球的綠谷出久。

等到爆豪終於處理好所有的瑣事後,綠谷已經縮回床上找周公下棋去了。

他回想著綠谷的眼神,依舊是閃亮的翠綠,有如上好的祖母石,但他仍然沒有看漏被喜悅壓下的落寞。

他一直知道,綠谷最近很不安,包刮那些不斷傳來的問候簡訊,或者是頻率越來越高的碎碎念都顯示著這件事實。

狗屎頭還有白痴臉都不斷打電話,要他關心綠谷的精神狀態,自己何嘗沒有過這樣的想法?但他不知道怎麼做,怒罵嘲諷和白眼,是他和綠谷的相處模式,近年來對外人已經不會了,可是對綠谷,縱使經歷了高中那場道歉坦白,卻怎麼樣也改不過。頂多是帶滿利刺的怒吼來表達關心。

平時的綠谷只要看到爆豪就滿足了,頂多是要他再多罵幾句,然後那頭綠髮就會再度精神奕奕的跟上來。這次卻不同於以往。

於是爆豪勝己用更多的辱罵,更多的狂吼去掩飾自己的擔憂,還有對於未知狀況的恐懼。

這個腦袋不正常的傢伙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爆豪勝己嘖了一聲躺回床上。雙手環著綠谷的腰沈沈睡去。

₩₩₩₩₩

「滾回去!誰要你這個白痴來救援!」

又來了。

事務所的眾人議論紛紛,大爆殺神對人偶的態度一天比一天差,有人說是情侶吵架,有人說這是另一種扭曲的關心。可是沒有一個人說中,其實爆豪只是因為看到綠谷眼中的光芒越來越黯淡,逐漸成為毫無生氣的濁綠而擔心,變得越來越暴躁罷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綠谷好好的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光看到對方就難以壓制內心的憤怒和焦躁。

夜半三更,綠谷垂頭喪氣地走在路上,一頭蓬鬆的綠髮像極了焉枯的草,肩膀整個都是垮的。

又被小勝罵了……好久沒有和小勝好好說上一句話了……

「呀!!!」

猛然在暗巷傳來小孩子的哭喊,綠谷毫不猶豫的衝向聲源,快的有如一道閃電。

毫無意外的擊倒敵人,救下孩子,等到家屬趕來時,綠谷本來就有些低落的心情更是被狠狠潑了一桶冷水。

「就是因為你們這群英雄每天無所事事,壞人才會每天在街上擄人……!你看我的女兒傷成什麼樣子了!你們真的……」

忙碌了一整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連午餐都沒來得及吃的綠谷被那串連珠砲罵的連嘴都插不上,想要解釋也沒法子。

「造成您的困擾很抱歉,但這件事並不是這位英雄的疏失。」

輕快而帶著溫潤的女性嗓音,一聲一字,重重的敲入靈魂,綠谷一陣戰慄,那聲音帶著某種說不出來的力量,不讓人恐懼卻可以直直的打入魂魄。

耳邊的連珠砲突然停了下來,那個剛剛跟瘋子一般火爆暴躁的女人此刻眼神漸漸地渙散。

英雄Deku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的,轉過身就是一個肘擊,但是對方的反應更快,讓那一拳落了個空。

「等等啦!我不是壞人!」

綠谷僅戒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對方好似完全沒有發現他的敵意,自顧自的開始解釋來意:

「啊--真的是謝謝你了呢!剛剛那個犯人是我同事任務,結果那傢伙不小心讓人跑了,差點造成新的傷亡了呢!唉你是英雄Deku吧?真的很感謝你!那個媽媽我用了一點方法稍微讓他冷靜一下而已不會有後遺症的啦!」

綠谷想了想,第四代的能力危機感知剛剛也沒有發作,這個人應該不是什麼惡徒才是,這才放心的打量眼前的女性英雄。

然後開始完全的英雄宅碎碎念。

「剛剛那是你的個性嗎?是偏向精神性的能力吧,但是你剛剛的反應速度也不輸近身類型的能力呢!背後背的是遠程系武器吧?是為了輔佐聲音傳不到的遠處用的嗎?是弓嗎現在很少人用了呢!但是可以自由控制發射力道這點很棒!」

「喔喔喔你很懂嘛!現在光看包起來後的外型就看得出來是弓的人很少了呢!才第一次見面也沒用什麼力量就推測出來我大概的戰鬥方式這樣的傢伙也很少了啊!你剛剛逮捕犯人時用的風壓也很棒!」

綠谷馬上發現對方也很擅長分析英雄招式,對於曾經偉大,但是因為已故太久而被人遺忘的英雄更是了解,同樣的英雄宅兩人馬上聊了起來。

「啊啊啊啊那麼晚了!我要趕快把這個渾蛋抓起警局了!」

聽著女性英雄的大呼小叫,現在才想起來還沒問人家名字呢,想到這裡,在對方掏手銬時問了一句:「加個好友下次見面再聊吧,你叫什麼名字?」

女英雄頓了頓,抬起頭對上綠谷翡翠般的眸子。綠谷這才意識到,這個擁有標準亞洲臉孔的黑髮女性,雙眼是有如天空般的湛藍,其中有如晚霞般不斷變換的色彩。

「叫我欗就好了。」

或許是因為現在的氣氛太過於和諧,綠谷並沒有發覺到路旁轉角處的淡金,更沒有看到那個人看到他和一個女子相談甚歡時,露出的連惡鬼都會被嚇哭的恐怖顏藝。

待續


本文最後由 與卿何關 於 2021-8-12 19:46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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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8-20 20:27:05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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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的,一直以來都是。

爆豪勝己一直以來都明白自己的脾氣有多差,其中對綠谷出久更甚,或許建立在自己奇怪的自尊,又或著是那些恐懼。恐懼他超越自己,恐懼綠谷的異於常人 ,又或者……或者……

爆豪勝己自己也說不明白,自己最怕的到底是什麼,那種恐懼幾乎把他逼瘋。讓他日益暴躁,對綠谷也越來越無法好好說話。

可是廢久到底在在意著什麼,到底在消沉著什麼。細來想想,其實從那個他們參加那場喪禮之後,綠谷就開始了偶一為之的消沉,原本是還沒有那麼嚴重的,可是到現在卻是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想要和廢久一起回家,路上再好好審問這個小廢物。

但是,那個女人是誰?爆豪不得不承認,雖然那女人外貌頂多算得上標緻,但是笑容卻該死的燦爛,好像連寒冬都能夠被那陣大笑傳染,被迫夾帶溫度。

最令爆豪不爽的,是綠谷露出那種應該只屬於自己的笑。

該死 。

原本想要立刻發作,上前把那個女人狠狠的炸一頓。可是回想到綠谷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高興了,連眼底的微不可見的黯淡幾乎都消失無蹤,才強行忍下爆揍這個女人的衝動。

於是爆豪先一步回到對方家,在綠谷終於回來時,爆豪倚靠在鞋櫃旁,不經意的問到:

怎麼?比我先走還比我晚回家?

只見綠谷露出羞赧的微笑,回答在路上遇到了事故,來晚了。

爆豪挑了挑眉,裝作隨口繼續追問:喔?只是事故可以讓你拖那麼久?

聞言綠谷有些慌張,但還是故作鎮定的回答:沒什麼,真的就只是事故……

只是個事故還可以那麼久,果然是個廢物。

嘴上這麼說,爆豪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才沒把綠谷按在地上揍,竟然還說謊?爆豪冷哼。轉頭離去不忘用力甩上門。只剩下不知所措的綠谷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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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探訪到日本最古老的傳說,是有關於日本的死神廟……」

綠谷出久在午休時間百般無聊的看著電視,上面正報導著日本的傳統文化,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小神社正出現在螢幕中。

他不禁想起小時候家附近的那個山上,兩人迷路間偶然發現同樣小的神社。那次還……

「前輩,這個……」

綠谷抬頭,正好看到事務所的後輩拿著一疊資料,正準備跟他報告。

他收起回想起小時候不自覺露出的笑容,因為英雄在工作時間,是不能有私人情感摻雜其中的。永遠只能把最好,最無私的那一面露給民眾。

你說是嗎?歐爾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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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靜靜的回到家,輕輕的在神主牌前面點香,緩緩的坐下。

照片上的人有著金色的頭髮,爽朗的笑容。

「我回來了,歐爾麥特。」

「今天也解決了不少事故呢。」

他要成為新一代的和平象徵,要繼承歐爾麥特的遺志。

他在歐爾麥特的喪禮上,哀痛的發誓。

可是那些來不及救下的人們,家屬們怨恨的眼神,一點一點的破壞,摧毀著綠谷出久。

「……那個任務又有人死掉了,那些英雄到底在幹嘛啊?」

「就是!搞不好是故意死幾個人,凸顯敵人的強大,襯托自己的偉大?」

大街小巷婆婆媽媽們在言談間燉煮著百味湯,而材料正是英雄層層包裹的一片真心與熱血,他開始質疑自己,在不知第幾次的道歉會上,在不知幾次的說明會上。臉上的笑容依舊,憂鬱卻淺淺的擱淺在他的眉眼間。

每次來到這個位子,這個靈堂前,綠谷都難受的喘不過氣。他會想起那些信誓旦旦的誓言,和沒能救助的人,不斷累積的質疑讓他懷疑起自己是否能夠勝任歐爾麥特的繼承人。

畢竟他是那個無個性的廢久。

堆積已久的情緒在那次事件後爆發,日日夜夜折磨著綠谷出久。

看著歐爾麥特的遺照,他又想起自己在歐爾麥特失去力量後,那些被自己無視的,費盡心思的搞笑。被自己深愛的學生們忽視,歐爾麥特又是怎麼想的?

為什麼當時的自己沒能好好回應他呢?

為什麼他當時要如此自然的無視那個人呢?

內疚,自卑,無力感幾乎把他逼瘋,隨著時間在他手上烙下一條條深淺不一的傷,任由刀片自手中滑落,在血水中激起一道道血花。

他不禁聯想到在路邊探出頭的小野花,那樣鮮紅的色彩,迷的他目不轉睛。

他疲憊的捲縮起自己的身軀,像一棵腐朽的枯木般倒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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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勝,我們好像迷路了誒……」

「你不說我也知道!」

兩個孩子迷失在一片樹木的深山,或許在詩人眼中這是美麗寧靜的一刻 ,但在兩個不過始齔之年的小孩兒而言,這是何等的恐怖。

到處都是樹,頂多有幾棵高大的,被誤會為樹妖的略顯不同罷了。

走在前方的爆豪突然爆起,罵了聲,蹲下腰查看自己的腳。

綠谷連忙大步跑了過去,正巧看到那條肇事逃逸的蛇,還有爆豪腳上不大不小,兩個深凹的牙痕。

「小勝!」

當他意識到爆豪是被蛇咬到時,綠谷不禁尖叫出聲--天知道那東西是不是毒蛇!

「吵死了!區區咬傷而已算什麼!而且那條蛇一看就知道沒毒!」

其實爆豪也不是那麼肯定,只是想要安撫綠谷和自己罷了。縱使是有著同齡人無法相比的能力,又是迷路又是被蛇咬,爆豪還是會怕的。

綠谷急急忙忙的扯下自己的衣服其中一部分,幫爆豪包住傷口,已經黃昏了,在下去就是永無止境的黑夜,至少天黑前找一個地方躲。

綠谷清楚的明白--許多兇猛的野生動物是夜行性的,而人類在夜晚將會嚐盡劣勢,尤其兩個孩子一個負傷的狀況下,縱使有著個性,也只是是任人宰割的獵物。

慌忙焦急的綠谷沒有察覺到在尋找的途中,自己正不斷的往深山走,夜裡的寒風讓他不禁打了個冷顫。

爆豪的狀況更糟,步伐漸漸不穩,到最後甚至命令綠谷當自己的拐杖--美其名為讓廢久有點用處。

綠谷在扶起爆豪時就明白為什麼小勝會突然找自己,幼馴染幾乎沒什麼力量了,幾乎是他背著走的。

在真的以為自己會死在這片樹林時,綠谷遠遠的看到了小小的建築。

那是一個神社,雖然覆了些許灰塵,卻也是一個遮蔽風雨的地方。

神社好小好小,小的只夠綠谷出久蹬蹬腿子,小的孩子伸手就可以拖住天際。像是過往村民們祭拜地方神明的小廟。

神社裡比外面溫暖一些,綠谷小心翼翼的放下爆豪勝己,才發現他已經有些意識不清。

綠谷急了,淚珠不住的往外掉。

他從未看過爆豪如此虛弱的樣子,從來沒有。

爆豪是勉強睜著眼睛的,看到綠谷出久不住的哭,忍住想睡的衝動,有些嫌棄的說:哭什麼?

誰知道綠谷的眼淚掉的更快了,夠讓拇指姑娘躲一場雨,夠使愛麗絲坐一次小船。

爆豪的腦袋暈的可以,他聽到自己說:把眼睛閉上,廢久。

綠谷聞言閉上雙眼,眼淚還是從那雙碧綠中不斷的掉,那是來自天上掉下星星掉落在地面,叮鈴噹啷。

綠谷在閉上雙眼後,感覺到唇上一片柔軟。

綠谷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腦袋一片空白。他有些驚慌,但因為是小勝,好像也沒什麼好怕的。

待爆豪分開,綠谷的眼淚也停了,有些驚愕又有些迷惑。「小勝,這是幹什麼啊?」

爆豪意識不清,隨口回答:「讓你這個廢物不要再吵的方法。」

兩人還不過四歲,對這種事也是懵懵懂懂,爆豪也只知道這是對很喜歡的人做的事,在意識模糊之下算是出現了偶一為之的坦率。

在眾多玩伴中,綠谷出久是特別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對廢久的情感是什麼,倒是迷糊的他明白的多。

看著隨時要睡去的爆豪勝己,綠谷出久對著神社中不知名的神明祈禱,希望小勝千萬不要有事,就是自己為代價也希望小勝能夠好起來。

最後兩個孩子靠在一起,互相取暖的睡著了,大人們也終於在隔天找到他們。爆豪送醫後也沒什麼大礙,不過幾天就再度開始活躍。

事後光己和引子帶著兩人去找那個神社,感謝神明的批護時,也早就找不到了。

再不過幾天,綠谷檢出了無個性。爆豪勝己開始排斥他,毆打他。

當他被爆豪一腳踹下樓梯,或者被嘲諷的話語割的完體無膚時,他總想起那個吻,和在那之後,他對於爆豪勝己喜歡自己的期待。如同路邊那個紅色的小野花。

綻放最美麗的色彩,然後被鞋底無情的踩過,腐化在淤泥中。

恍惚之間,他好像回到了那個晚上,明明睡在寒冷的神社,卻溫暖的令人著迷。

一吐一息之間都是爆豪,身旁的重量來自那個淡金色腦袋。

美好的令人窒息。

綠谷出久猛然驚醒,自己還睡在恩師的靈堂前。

身旁哪有什麼溫度,哪來的氣息,又那裡有爆豪勝己?

空留一室冷清。





喔喔喔趕著拖稿線把文趕出來了
終於啊我感動到抱著勝出本本哭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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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8-27 18:53:24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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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靜靜的盯著空蕩的床鋪,手指敲打著原木的桌子,眼神幽暗不明。

任是誰都不明白,為什麼原本一個堅強的男孩綠谷出久,精神會潰堤的那麼快。

可爆豪知道,也再明白不過。

事情要從他見到廢久和那個女人談天說笑後的某一天晚上說起。

₩₩₩₩₩₩

綠谷是被開門聲引起注意的。

是爆豪回來了嗎?他迫不及待的奔向門口--

換來了爆豪一個極為輕視的眼神外加一句辱罵。

綠谷愣了一會兒,平時就是爆豪諷刺他,也不會對他露出那樣的眼神--彷彿他只是路上一顆礙眼的石子一般,不值一提。

「哈,只是個廢久,還用那種偷來的能力當英雄?要自殺去對面的大樓跳下來還比較快。」

……什麼?

綠谷出久慌了,接著爆豪砸來的拳頭也沒能接住。綠谷意識到不對--拳法太生疏了,雖然是爆豪出拳的方式,但動作比平常的爆豪遜色太多太多。

怎麼回事?

緊接著綠谷就沒能思考了。

爆豪露出唯有不良少年才會浮現的笑容,扯著他的頭髮揪著他的衣服,輕視的眼神狠狠刺傷了綠谷。

熟悉的感覺,似曾相似的場景。

如果不是身上被拳頭揍出的傷痕隱隱作痛,他機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夢到那個時候--他人生最為黑暗的三年。

折寺中學。

原本就有些滲血的傷口被狠狠刨開,那些不堪入目的回憶又被挑起。疼的綠谷幾乎喘不過氣,胃翻騰的幾乎要把胃酸嘔出來。胸口絞痛的可以。

綠谷伸出手制住爆豪,這並非什麼困難的事--現在的爆豪,動作幾乎退化回了國中時期。他大概也猜到這是中了某人的個性。

正欲要開口,爆豪的眼神再度狠狠刺傷了他。

那是不屑一顧的神情,彷彿看著某個可笑至極的笑話。

一個分神鬆開了禁錮,爆豪馬上甩開了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你到底能有什麼能力……」

「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

「你個什麼都做不到的廢物。」

猛然的,那些被霸凌的記憶,民眾嘲諷的眼神,家屬們憤恨的神情一下子涌上心頭。

綠谷怔怔地後退,狠狠撞上身後的櫃子,思緒亂成了一窩。

爆豪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地板上的人,嗤笑了一聲,而綠谷是連眼神都不敢和爆豪接觸。

時間好似回到了折寺中學。

待爆豪罵罵咧咧的走回自己的房間,綠谷仍然愣在原地起不了身。

良久,他掙扎的站了起來,為自己身上的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隨即接到了切島的來電。

爆豪中了個性,會讓人的靈魂狀態隨機回到某個時期。顯然這個時期正是國中的爆豪。有效期限十二小時。

耳邊是切島的關心,綠谷笑著說了聲沒事。

直到隔天晚上綠谷回家,解除個性的爆豪沉默的幫他包紮自己中個性時打出來的傷口。綠谷笑著要小勝不要在意,沒事的。

只是眼底徹徹底底沒了光彩。

那之後,爆豪第一次在搜尋鍵上按出創傷後壓力症候群,然後又被從未停歇的電話聲蓋過。

綠谷出久呢,則是在每一次的毆打惡夢中,滿身冷汗的清醒。然後看著爆豪勝己忙著英雄事務,露出極其柔和的微笑。

₩₩₩₩₩₩

秋日正午,炎熱的天氣讓人渾身提不起勁,連偶爾的微風都顯得有些慵懶。

這樣適合讓人頹廢的午後,卻吵雜的煩躁。

「對於事發當時,自己正在餐廳吃飯有什麼看法?」

「對於自己因為吃飯沒有在巡邏,晚到現場導致人員傷亡,您會感到愧疚嗎?」

綠谷出久正因為有些低血糖而暈眩,他耐著性子回答記者問題。中午毒辣的陽光好似扭曲了地表,最後連那些刁鑽的提問都化作了一片模糊的嗡嗡聲。他用最後一絲力氣走回事務所,臉色慘白的如同寒冬之雪。理所當然的被強迫休假了一日。再被助手轟入醫院。

急診室因為事故的發生擠滿了惶恐不安的人們,綠谷強忍著頭疼找了張椅子坐下,眼前一陣發黑,扭曲的視野什麼也映照不出,但是那些小小聲的聶嚅還是輕輕的傳入他的雙耳。

言論好似細細的,掉入眼中的砂,痛癢難耐。拔也拔不出,也忽視不了,長期的累積幾乎讓他痛不欲生。

突然間,世界安靜了下來,悄的自然,好似世界原本就這麼安靜一般。

輕快的嗓門輕易的劃開這個得來不易的寧靜。

「唉唉唉這不是久嗎!臉色真差啊是低血糖和中暑嗎?」

綠谷勉強將雙眼聚焦,看到一望無垠的藍。

這種完全無視人與人的距離的自來熟,除了夜嵐外,他知道的也只有一個。

「欗……」

₩₩₩₩₩₩₩

綠谷不知道現在到底什麼狀況。

待綠谷打了點滴,頭不暈後欗拉著他往院外跑,欗八成是在自己身上下了個性,讓他聽不到那些吵雜的聲音,同時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欗果然很強啊,對於個性有那麼高的掌握度的人很少見呢。綠谷放棄了消沉,開始英雄廚的專業碎念。

現在他在一家咖啡廳,和欗面對面吃著甜品。對面的女英雄還興高采烈的和自己聊天,談話間綠谷不自覺的被這種開朗活潑的氣氛感染,跟著欗聊了起來。

「久臉色真差呢!要再多補充一點甜食嗎?我請客!」

「唉唉唉唉不用了……」

「那久,可以把最近發生的事告訴我嗎?啊!請原諒我的雞婆!」

望著那片承載了整個蒼穹的雙眸,綠谷愣了一下,緩緩開口。

他錯過了欗個性發動時,眼底一閃而過的光芒。那是催化他說出積壓已久的話語的溫柔。

這次的事件是抓捕一個從外國組織叛逃來的特務,目前知道的資料只有對方是個年輕的女性,亞洲混血,個性是精神系能力。

為了成功叛逃,抓了很多人質確保自己安全,通緝犯用個性控制圍捕的警察,並撕票其中一個人質,威脅政府退掉武裝部隊,英雄們馬上被召集,當時忙了一個上午的綠谷好不容易能夠好好坐在餐廳吃一頓午餐,就緊急接到了通知,趕忙過去支援。

午餐一口都沒吃到,對方的身體素質和遠攻技巧也是爐火純青,讓低血糖的綠谷只來得及救下人質,而沒能抓住犯人,甚至因為對方蒙面,連長相都沒能看到。

可記者偏偏就拿了餐廳監視器的畫面,用綠谷在事發當時,悠閒的待在餐廳享用午餐、講電話的標題吸引了所有人。

殊不知當時的求援訊息根本還沒傳到綠谷這裡,但沒有人會聽這種「狡辯的藉口。」

「如果我當時的動作……」

綠谷再次開啟了碎碎念技能,分析起當時打戰時的自己。

「沒這回事!久在救下第二名人質的時候超棒的!完全沒有拖泥帶水!但是之後踏出的那一步就欠缺考量了喔。」

「是嗎?那你覺得修正方面……」

或許是綠谷太過於集中思考戰鬥時的方針 ,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電視台記者並沒有在現場轉播,也就是自己戰鬥時的情況,除了在場參與支援的英雄和犯人,都不會知道的。

之後聊起了日常往事,欗很不符合自身形象的安靜聆聽,偶爾插兩句話。

欗望著他的雙眼,仔細推敲著眼前的人跟上次似乎有些不同?上次看到的久,是榕樹的綠,現在的久……她不禁皺起細細的眉,該怎麼形容現在的久?

啊,墓碑。長在墓碑上的草。再相似不過了。一篇淒涼的死寂,冰冷的美麗。卻又在石縫中頑強不堪的抬頭抽芽,細小唯美的光芒。

久的雙眼是祖母石,卻如同磐石一樣剛強。欗心想。如同那些禁得起鐵鎚敲打,禁得起藥彈轟炸,卻禁不起日常滴墜的磐石。

如此?如此。

₩₩₩₩₩₩

一個長相平凡的女人走在路上,全身上下唯一讓人驚艷的,大概就只有那雙美麗的藍眼,還有讓人如沐春風的氣場。

「嗯嗯嗯,我見過久了。」

「很可愛的人呢。啊……真希望我這一趟的目的不要是他啊……我可不希望久死掉,跟那個人質一樣。」

「他太倚靠自己的危險感知了,都沒有想過嗎?對他不帶有敵意的人,不構成威脅的人,不一定是好人呢。」

欗說完輕輕抬起頭,不知道那個綠髮小鬼頭,現在怎麼樣了呢?

₩₩₩₩

綠谷一進門,就看到滿臉怒容的爆豪。

下意識的縮了縮肩膀,綠谷怯怯地問:怎麼啦,小勝?

誰知爆豪用力按住他的肩膀,問他下午見到的女人是誰?

綠谷想到欗一開始就說,和自己見面的事見不得別人知道,便強忍著顫抖回答:沒和什麼人,看錯了吧?

爆豪更加憤怒,兩次的謊言!他緊緊掐著綠谷,問那麼蠢的海藻頭除了你還有誰?

綠谷被爆豪的怒火嚇得不輕,加上早上事件帶來的,好不容易跟欗談過後放鬆下來的緊繃神經,讓眼淚一下子潰堤。

爆豪暴躁的吼到:就那麼想跟那女的走?你看起來真他媽的喜歡他啊,為了那女人跟我說謊?

綠谷更慌了,眼淚掉的更快。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誰他媽信你!第一次說謊還說第二次,不然你說這是什麼!」

爆豪順手扯開綠谷的口袋,裡面一個精緻的小盒子掉了出來。

綠谷瞳孔一縮,那是欗說自己已故的同伴用的安神香,給綠谷是希望自己去世同伴的祝福能夠傳到他身上,祈願不要死於非命。

這東西要是被爆豪砸了,他也沒臉見欗了。

「小勝這是別人的已故朋友給我的……類似平安符……至少別砸了它!」

「哈啊?終於願意承認有見那個女人了?你還袒護他?」

爆豪直接把那個盒子丟到地板上,狠狠的踩碎,霹靂啪啦。

綠谷見了連忙衝上去收集碎片,但怎麼看,那個盒子是徹底碎了,回不去了。

「小勝!」

就是是綠谷這回也生氣了,和爆豪怒目相視。

「我說謊,沒有跟你說明清楚是我的問題,但你也不能踐踏別人的遺物啊!」

「鬼知道你有幾句話是真的!下次你要不要掰個骨灰罈!」

「對你來說我就那麼不可信嗎?至少我對你的真心不會是假的!」

想到綠谷這樣和自己頂嘴,原因還是因為那個女人,爆豪更氣了,幾乎是口不擇言。

握起拳頭緊揪對方的領口,氣得五官扭曲的爆豪,和曾經的折寺少年無限重疊。綠谷下意識的別開視線,誰知惹得爆豪更加憤怒。

「誰要你的真心!像你這種只會陪睡的廢物我要幾個就有幾個來取代你!」

綠谷不可思議的盯著爆豪,慢慢跌坐在地板上,更多的露從那雙眼眸中流出,久久不能回神。就是那些爆破毫不猶豫的砸在自己身上,綠谷的視線也沒有從爆豪身上離開。

良久,綠谷忍著身上毆打造成的疼痛,機械式的檢拾地板上的碎片,再搖搖晃晃的打開大門。

爆豪憤怒於綠谷的離去,伸手就要揪住那個衣領,可是OFA早已發動,爆豪只挽留了綠谷最後的回頭。

那雙眼睛空餘一片死寂。什麼也沒有 。


待續

喔啊這篇寫得蠻亂的……希望有把想要說的東西寫出來(இωஇ )

另外,此篇參考坑神阿叉大大的地下墳場趴囉,歡迎各位去支持這位大大的作品! 本文最後由 與卿何關 於 2022-8-25 19:1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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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9-3 20:29:1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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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是在沙發上醒來的。

滿身酒味讓他不禁皺眉,頭痛欲裂暗示著宿醉。他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這才想起白痴臉和狗屎頭和醬油臉邀請他去喝酒,因為綠谷而心神嚴重不寧的爆豪順口就答應了。

他不擅安慰人,只會在綠谷受傷時盡量別靠近,他想說些安慰的話,到最後吐出口的總是一把利刃,只會再把那個人傷的更重,割的更加鮮血淋漓罷了。

再加上日前中的個性,在那之後綠谷在半夢半醒之間看到他,都會發出驚恐的尖叫。其實也不難想,綠谷八成又在夢中被過去的自己狠狠的被撕成兩半,清醒後又再惶恐不安向爆豪道歉的道歉。

爆豪起身環顧四周,老實說酒醉之後他做了什麼都是沒有印象的,等到看到木頭地板上明顯的炸痕,他的記憶才打著呵欠拖著步伐回籠。

要問他想起了什麼?他又能想起什麼?

--只不過想起了自己再次狠狠的刨挖對方的心臟,把對方從胸口挖出來的,赤誠的一片真心狠狠踩在腳底。

電鈴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是切島。

毫無感覺的接起手機,切島正好說到爆豪酒醉後,要求查清楚那個陌生的女人在哪個事務所,自己好找人秋後算帳。爆豪有些心不在焉的任由句子鑽入腦袋,直到那句話如同炸彈般炸開在他的腦海--「那個女生找遍了英雄檔案都沒找到人啊。」

「哈啊?他不是英雄嗎?」爆豪還記得第一次窺見到綠谷和那女人碰面的夜晚,那種堪比綠谷的身手不是英雄?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啊!但是我碰巧遇到麗日,她說在和綠谷通電話時,綠谷很興奮的說一個挺厲害的女英雄幫忙他分析了下午那場打鬥。電視台記者當時都被趕出去了沒在直播,警方也被撤離了,在場的只有敵人和英雄啊!」

爆豪勝己的腦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了起來。綠谷一開始和那女人見面時,是選擇攻擊。代表對方真的是綠谷那個英雄廚沒看過的英雄--或者根本不是英雄。

在場的只有敵人和英雄--那個敵人的情報他自然收到了。

精神性能力,二十出頭的女性。遠近戰皆具備的實力。東洋混血,酷似亞洲人但卻有藍色的眼眸。爆豪幾乎是瞬間下了定論。

綠谷的危機感知還沒有發動,代表對方目前還不想傷害他,所以綠谷暫時算是安全的。他接收到的情報有說明叛逃的特務,是個曾經在十來歲時就和歐爾麥特合作過的天才。或許是看在綠谷是歐爾麥特的弟子上,才沒有對綠谷不利。

爆豪匝了匝嘴,前往綠谷的居所--他知道對方會去那裡。

此時的他滿腦子只剩下綠谷的安危,但傷綠谷出久最重的,最危險的又是誰呢?一切都選擇性的遺忘了。

又有誰明白,那些精神上的傷害,蠶食的一點點留疤,是被剮千刀也無法比擬的。

他踩著不重不輕的步伐,朝著那個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

綠谷出久不知道自己到了哪裡,啊,是我的家。是嗎?哪裡是我的家?

好幾個月才會回來住一次,平時都與爆豪勝己同居,本來他以為爆豪的家就是自己的家,可是他錯了,那只不過是一個熟悉不過的他鄉,總是要走的。

看著鏡中狼狽不堪的自己,綠谷嘲諷的笑了笑。

啊,他早就不是那個自己了,可以笑著拯救民眾的自己,可以笑著原諒一切的自己。可以堅強的自己。那個自己去哪了呢?或許已經被那些瑣碎不堪的小事壓得支離破碎了吧。

剔透的珠子自那片透綠滑落,他不禁想起了那些求學時期,老師們壓著背的那些偉大詩篇,多數文人雅士的愁,都是思鄉的愁。那他這算是什麼呢?

也算是思鄉嗎?也算是思鄉吧。思曾經的那個自己。

失魂落魄的跌倒在地上,小箱的碎片細細的刮過他的手掌,他感覺不到。或許早就沒有感覺了。

看著一室的擺設,牆上的歐爾麥特,桌邊的小小植栽,啊,那是爆豪嫌棄自己的擺設太單調買的。桌上的甘油炸彈公仔,莫名被添置的醫療包,廚房裡整排整排站的辛香料。

他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沒有一個氣息,不屬於爆豪勝己。

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小勝。喜歡他狂傲不羈的雙眸,喜歡他美麗的自信,喜歡他寬厚的背脊,喜歡他細細撫著自己的臉,喜歡他老愛在在自己身上留下吻痕、獨屬綠谷出久的印記。

他是那樣的喜歡爆豪勝己。

可是爆豪把他傷的多慘啊!

國中時那些只能穿長袖掩蓋的瘀青,或者是用言詞化作一把刃,狠狠刨開那些結痂的傷口,往他有血有肉的心臟重重的刺入一刀。望著他的鮮血淋漓。

眼淚哭的沒有聲音,他抽泣著顫抖。緊緊的摀住嘴,什麼都不敢出聲。

他好像想起了以前在路邊看到的扶桑花。

綠綠的小芽,抽芽後被腳踏車碾了後成長,被管理員粗魯的拔去枝條,艱苦的生長著,最後用盡畢生氣力,飽含著對世界的期待,開出了那樣一朵鮮紅的花。

奮力的綻放,那是對於生命的禮讚,是逆境中的光彩。

然後被人們無情的摘去,成為他人愛情的燦爛。信誓旦旦的要把花朵永遠供奉,在走出門的那一刻被扔進公共垃圾桶。原本的枝條再度被無情的踐踏。

一陣細麻的痛楚換回他的神志 ,不知何時被盒子的木材扎了手,綠谷這才發現,那小箱中包了兩張紙條,原本應該是被壓在香的底下,現在盒子碎了倒是輕易的露了出來。

小小的紙條上有著輕輕的壓痕,折的人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均勻秀麗的字跡在紙上劃出痕跡,刻下不深不淺的印痕。

「久:

知道久是八木君的弟子後,才有機會轉交這個給久。

以前我有和八木君合作過,和八木君一直有保持聯絡,八木君常常提到自己的弟子呢,在 之前啊,八木君突然來找我,希望能夠把這個安神香和信,在自己死後交給久。

畢竟當成遺書來傳遞,不知道又會傳到那個媒體那裡了呢。

八木君死掉後,我找了好久好久才找到久。和久見面後,才發現八木君說的一點也不誇張,久真的是很溫柔的人。抱歉現在才把這個交到久手上,久要好好照顧自己喔
٩۹(๑•̀ω•́ ๑)۶
                                                                           欗。」

綠谷怔怔地,打開另一個紙條。折得好整齊,和遺照一樣四四方方的。裡面帶著溫柔的字句,直直的撞入心裡。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這一定是歐爾麥特的親筆信。無論是那些重的差點劃破紙張的字跡,又或者是字裡行間的關心,笨拙的像個國中女生。綠谷看了忍不住笑,笑了笑又難過的掉淚。又哭又笑的,自己現在一定醜陋的可以。他心想。

抽泣聲不斷的擴大,幾乎蓋過了笑聲。最後只看到一個脆弱不堪的人緊緊把頭埋在雙膝間,掩面啜泣。

對面大樓的電視牆不斷重播著廣告,那些變化的光彩映照在他的身上。如果是個作家,就會說此景像極了個落魄的小丑。醜陋的不成樣。

但是這裡沒有文學家,沒有記者,沒有詩人,沒有英雄DEKU。

只有一個綠谷出久。

等到綠谷抬頭,看到兩人小時候的合照,張了張嘴好像想說些什麼,但又說不出口,出口的只有不成調的抽噎。整個人痛苦的捲縮在地上,泣不成聲。

只不過這次再也沒有人,會用一個吻來讓他停止哭泣了。

想到這裡,他才終於放聲大哭。

良久,他晃著身軀站起來,出了家門,緩緩走向大樓的樓梯。

鞋跟在和地板跳舞,一下一下輕快的令人想哭。

咔,咔。

四月,那個人出身的月份。他還記得自己看過爆豪勝己嬰兒時期的照片,沒看過一次就感嘆一次爆豪光己的不容易。

咔,咔。

七月,一個綠色孩子出生的時刻,當時綠谷引子感動的哭的不成樣。他們的兒子,獨一無二的綠谷出久。

咔,咔。

兩家人見面了,雖然個性相差甚遠,但兩家的獨生子還是玩在一起了。可喜可賀。

咔,咔。

春天玩風箏,夏天踩水溪,秋天數落葉,冬天打雪。他們形影不離。

咔,咔。

四歲的綠谷被踢下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咔,咔。

小學,綠谷的作業本,鉛筆盒,全部進了回收桶,全班笑聲不斷。

咔,咔。

國中,他幫爆豪撿的橡皮擦被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被廢久碰過了。」

咔,咔。

英雄筆記本在水上載浮載沉。

咔,咔。

高中,他第一次聽到爆豪勝己說對不起。

咔,咔。

畢業,綠谷新交了個幼馴染男朋友,沉浸在奶黃色的幸福中。

咔,咔。

兩個人同居了,手上的割痕隨著要承受的事物成長,越來越多了。

咔。

綠谷停下腳步,頂樓的風很舒服。他跨坐在欄杆上,看著腳下的景色,輕輕用腳跟磕著牆。

「抱歉了。」

不知道為何的道歉聲隨風遠去。不必去揣測背後的含義,不必外人多疑其中有什麼,就僅僅一句單純的,只有當事人聽到的「抱歉。」

綠谷鬆開手,縱身一躍。

之後或許會有人批評他是個年輕一代的草莓族,午後聊些閒聊會去揣測他這麼做背後的原因。又或者那些曾經在背後批評的婆婆媽媽們,會開始感嘆這個孩子到底承受了多少,有好多好多的或許。

他將無法好好看這個世界,這個他素未謀面的故鄉。

但那些都無所謂了、在生命的最後,他只為自己吶喊,只為了自己。

身體急速下墜,劃出流星一般的光彩,留下生命最後的璀璨軌跡。

成了飛鳥,化身雲彩。

碰一聲,鮮血四濺灑落在地板上,身體中迸發出無數曾經熱血的鮮紅,撒出了無比美麗的花朵。用盡一生的燦爛,在地上開出一朵--極其美麗的扶桑花!

待續


最近忙到快吐了,更新比較慢抱歉了各位
(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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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9-19 10:43:13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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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勝己怔怔地盯著地板上的血跡。

刺眼,太刺眼了。綠色配上紅色,一點也不柔和。標準的馬蒂斯風格,過於大膽的配色幾乎刺傷了他的眼。

他前往對方住處時,看到的是那個他曾經暗地裡發誓,要予他一生一世幸福的人,從頂樓墜下的畫面。

在地上開出了一朵前所未有的大紅花。

實在太礙眼了。可他無法把視線從那個人,或者說,那個人的身驅上移開。只能死死的盯著地上的鮮紅。

直到警察趕到,救護車用擔架把那個人抬走時,他才回過神來。看著擔架上蒼白的腳,他有一種要把一切都扯爛的衝動,包刮那棟大樓,包刮那些竊竊私語的民眾,包刮那已不能稱為人的軀體,包刮他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醫院的,眼前是一片白色在飛梭,就只有那塊顯示著「急救中」的牌子是如此分明。

電視上不斷重播著英雄DEKU自殺的新聞,主持人重複著相同的說詞,拿著麥克風硬擠到已哭的不成人形的綠谷引子前。受邀的心理師剖析著完全不存在的事實,絲毫不了解英雄本人卻任意推斷著綠谷的心境,自信的臉上寫著:我什麼都知道,我什麼都懂,我什麼都不是。

爆豪就這樣站在原地,以那樣匆忙的急診室和哀嚎的病人、哭叫的家屬為背景是那樣格格不入,他多麼想昭告天下:我是個殺人兇手。

他突然找到了同伴,格格不入的同伴。那雙美麗的藍眼是那樣唐突的出現在一片白色中。看見那個人時,爆豪勝己差點炸了整座醫院。那個該死的通緝犯!

可他沒能做到,下一刻他就被欗的能力狠狠的釘在地上,想怒吼聲音卻怎麼也出不來。四周的景色都呼應了女人的力量,靜止不動。欗穿梭在靜止不動的人們身旁,突兀的破壞了靜止的一切。

欗把手放在已經被宣判死亡的老人屍體上。手一撫蓋上老人的雙眼,同時也從老人身上帶走了一些光點。如此穿梭在醫院間,光點如螢火蟲般環繞著女人,看起來竟有些夢幻。

最後欗站在綠谷的手術室前,眼神藏著無限的淒哀。

爆豪遠遠看到了有人跟著欗的腳步來到醫院的窗邊,在這靜止畫面中唯二能動的存在。那個人略帶戲謔的開口。

「你朋友?」

「……嗯,很好很好的一個人。」

爆豪第一次從那個大概無人能及的樂天派眼中看到悲傷。

「我祈禱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不要是他。」

那個唯二能動的人無奈的笑了笑。

「人類塑造了那麼多有關於你的傳說,到頭來只有工作時會穿著黑衣是真的。人們總是把你當成洪水猛獸啊,死神小姐。」

死神小姐。

爆豪想起了日前電視上看到的專訪,那個分布大大小小鄉村的死神神社。其中的神像臉孔隨著雕刻師的想像各各不同,唯一統一的,只有那極其美麗的,不知名的天藍色石子鑲著兩個眼球,也不知為何沒有被盜走。

爆豪一向不相信這些神鬼之論,可眼前的女人的力量確實不尋常,光是牆上隨著能力發動靜止的時針,就足以證實眼前的女人絕不是只有精神系能力那麼簡單。

隨著那兩人的離去,世界又開始動了起來。包刮急診室的醫生,包刮心電儀,包刮那些聒噪不堪的電視新聞。而剛剛的一切亦沒有人有任何印象,好像只是爆豪勝己的一場夢。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門打開了。病床咔咔作響,綠谷被轉入加護病房。

或,許,會,永,久,昏,迷。

爆豪勝己聽不懂醫生說的話,每個字都唸的出來,但偏偏他就是不懂。也許錯的是診斷,或者錯的是自己,或許沒有一項東西是對的。

地上那朵大紅色早已被清潔隊輕易的抹去 ,那是綠谷曾經可以不靠機器苟延殘喘的活著的證據。就這麼輕易的在兩分鐘內輕易的被擦去,不留下一絲絲痕跡。

媒體大量的報導著英雄的自殺案,不斷的在本應要好好靜養的綠谷病床旁駕著攝影機,大談現在的社會對於年輕人的不友善,亦或者是輿論帶給英雄們的龐大壓力。眾人真誠的哀悼,社會不斷批判著那些曾經攻擊過綠谷的政治名嘴,譴責他們的言語霸凌。

沒有人去提起這些人批判英雄時,民眾是一片拍手叫好,也沒有人在意,那些譴責是否會成為新一代的言語霸凌。

人們攻擊那些曾經出面的人們,網路上有關於英雄DEKU的謾罵文章不翼而飛。現在出聲謾罵名嘴的言語背後是一顆顆惶恐不安的心。

--我也曾經攻擊過他,我也曾經毫無理由的罵他,是不是我害死那個少年的?

不願想,也不敢想。

諷刺地,真正毫無雜念的祈禱著那個小英雄絕對要平安無事的人,反而是屈指可數。前往探望的高官身旁永遠跟著記者,儀式般的獻上一成不變的祝福,等著攝影機一掉頭就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一切簡直荒謬到了至美。

爆豪勝己幾乎是天天守在綠谷出久的病床前,一刻都捨不得離開。

病房內幾乎是毫無變化的光景,爆豪勝己守著病床,綠谷引子每天掛著眼淚,天天都有A班的同學來探望。

只是綠谷出久遲遲未醒。

一開始爆豪照顧時還會衝著他罵些出久快醒之類的言論,最後爆豪發現這根本完全無用,不會有人用長的可怕的碎念回應他,怒罵聲後只會是一片唐突的寧靜。就像一部老舊電視般,斷在不該斷的地方。

爆豪沉默了,沒有事要做時也不再滑手機,只是靜靜的盯著綠谷出久。像一座沉默的雕像。

七天了,已經第七天了,綠谷還是沒能清醒。爆豪心裡默默數著天數,把花放在綠谷的床邊。

那盆花是兩人同居以來,綠谷唯一從家裡帶來的植栽,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一個閃神,手一抖敲到了纖細的枝條,開出的花落了下來,爆豪似乎想起了什麼。

那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在他們始龀的時候嗎?還是更久以前?

不記得了,他只記得那朵小小的花,還有那雙翠綠中盈滿晶瑩的摸樣。

₩₩₩₩

爆豪勝己小時候看過一種花,時間是在綠谷尚未診斷出無個性前。那花顏色是鮮豔的茜,他偶然在家附近的路旁看到的,頑強的野花。

小勝在看什麼啊?

綠谷翠瑩的雙眼映入他的眼簾,他隨口回答:這種花挺美的。

綠谷興奮的嘰哩咕嚕的碎碎念,他隨手把花摘了,夾在那頭綠色上。

你頭髮綠的跟草一樣,花根本就是直接從你頭上長出來的吧?

小勝好過份……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綠谷倒是挺高興的,小心翼翼地把花從頭上取了下來,珍寶一般的捧著。小小的臉上漾起的笑容甜甜的,就是在妖艷的花都不可能比得上這傢伙。當時的爆豪心想。

後來,他倆上了小學。而他也開始了他漫長的霸凌生涯。

不知道哪一次?他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綠谷,那個小廢物被人圍毆,不意外是他的跟班們。爆豪看了一眼就離開了。

待爆豪走遠後,又再度看到那頭綠髮追了上來。他滿心不耐。正準備要來個爆破把人趕走時,綠谷手上捧得那抹艷紅又讓他愣了愣。

綠谷氣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小心翼翼的把花從懷裡揣出。頓時綠谷鬆了口氣。「幸好沒用髒……」

「小勝說過喜歡這種花……我一直有在照顧他,今天終於開花了……」

那朵花是那樣的艷麗,絲毫未沾染一絲絲淤泥。反觀綠谷,因為被按在地上打的關係,活像在泥堆裡打過滾。爆豪突然明白為何剛剛綠谷被圍堵時為何要蜷縮著身體,也只不過是想要用身體保護那朵花吧。

但那又如何。

「你以為我會收這種破東西?」

他狠狠的把花扔在地板,腳跟一下一下的揉爛艷紅的花瓣,其實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當時的爆豪其實內心是挺高興的,對於綠谷記得自己說過得話,甚至特意採來,小心翼翼的護在懷中,只因為自己曾經說過「這種花挺漂亮的。」

但是他還是把花踩碎,連同綠谷的心一同撕扯成片。無視那雙綠眸頓時盈滿淚水的神情,自顧自的走了。

而那抹艷紅,無論是當時,還是已過了十餘年的今日,都徹底的粉碎在淤泥中。

₩₩₩₩₩

爆豪勝己盯著綠谷緊閉的雙眼,下唇早已被咬出了血,手不由得撫過因受重傷變得蒼白的臉龐。

閉上雙眼,彷彿還能聽到那源源不絕的碎念。叫一聲出久,好似就有個聲音喊他小勝。等到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他才意識到,那個會為他小心翼翼捧著花跑個幾公里路的人,那個會喊他小勝的人,早已不在。成為躺在床上,不會動的木偶。

而他--爆豪勝己,正是元凶。

原來心臟被狠狠撕扯是這種感覺,原來綠谷是用這種心情在他身邊守了十幾年。

良久,爆豪才想起自己手上還捏著那朵掉落的紅花,他把那朵花置在綠谷的床頭,一瞬間,他看到了當時不過三歲的綠谷,捧著花對他笑。其中一隻小手把那花輕輕別在他的頭上,奶聲奶氣的說--

「小勝!」

使勁抹了抹發酸的眼眶,爆豪暗自發誓,他要找回綠谷出久。

不論要什麼樣的代價……

₩₩₩₩₩₩

「你想找欗?老兄,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爆豪出了病房後,便在醫院一陣尋找。若欗真的是死神,應是三不五時在醫院閒逛,畢竟這裡隨時都有生命殞落。

人沒找到,倒先找到了那個和欗對談的人。

那人先對爆豪不受欗的力量影響,能夠意識清楚的聽完他們的對話表示訝異。隨後便詢問了爆豪的來意。

自然有了前面那段對話。

「唉,小子你是想要找她要回你朋友吧?先說了,欗大概是這世上最公事公辦的神,就算私交再好的人類,壽命一到欗還是會帶走……何況你這種要討回親朋好友的人太多了,我可沒看過任何一個人成功。」

爆豪沒有回答, 只是沉默的看著眼前的人,隨後緩緩開口:

「她在哪裡?」

那人投降的舉起雙手,回道:你去吧,直接殺到她前面她一定把你轟出去。去找他的神社,用一些血滴在神壇前,會有人告訴你要怎麼做。不過要付一點代價就是了。

爆豪幾乎是毫不費力的找到了欗的神廟,畢竟收到電視臺專訪後都成了知名景點。深夜下,他來到了那個小小的神廟前。

一滴鮮血低落,空氣頓時吵鬧了起來,好似有好幾十個看不見的孩童正竊竊私語,良久,一個稚嫩的聲音開啟了話題。

找死神嗎?
嗯。

要做什麼?找一個人。

嗯……如果你把眼睛給我,我就告訴你要怎麼去。可以,沒有他,什麼都無所謂。

呀,謝謝,等等我會把你送到他的花園去,去找象徵你要找的人的花吧!如果死神不同意把你朋友送回來,就威脅說要把其他的花全部給拔了!

待爆豪再度睜開雙眼時,早已什麼都看不到了,眼球倒是沒有不見,僅僅就是失明罷了,爆豪倒也不是特別在意,摸索著向前走。

那位悲傷的青年,趴在無數花朵中一個一個的找,他找過了盛開的大牡丹,找過了散發芬芳的梔子,終於,他找到了。象徵他摯愛的那個人的花朵。

那是一朵即將凋零的花,奄奄一息的倒向一邊。

爆豪緊緊抱住那朵花,無關什麼痛苦感嘆,僅僅是想把象徵那個人的花擁在懷中。 再也不分離。

一個聲音輕易的劃破了花園的寧靜。

「呀!你竟然找到這裡來!」

爆豪不用想都明白是誰來了。

他用那早已看不見的雙眼,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那名死神所在的位子。眼神帶著無比的堅決。

「把他還給我。」

問的人堅決,而答的人亦也乾脆。

「不可能。」

待續

抱歉各位,停更了一個星期Σ┗(@ロ@;)┛
最近身體很差,希望下星期可以準時發文 本文最後由 與卿何關 於 2021-9-19 19:1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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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10-30 05:24:02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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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隨手抓起旁邊盛開的鈴蘭,恫嚇:「如果你拒絕,這裡的花會變成什麼樣子,我可不敢保證。」

女人撓了撓頭,看起來有些無奈。「是那群孩子教你的辦法吧……」

「這裡的一朵花,代表的正是一個生命,如果你要拔掉所有的花,便代表世上所有的生命都會死亡。」

「你把他還給我,就一個人也不會死。」

死神隨手就撫上了身旁一片廣大花叢中的一株繡球:

「如果來帶回他是你的所求,那麼維持生死的平衡就是我的職責 。」

「那朵花要被移去天堂了,請你回去吧。」

爆豪的雙眼布滿血絲,狠狠咬住下唇。

--他怎麼會不知道死神不可能放行。

生死是這世上不變的平衡,就算結識死神也必定無用,自古以來誰能打破這項鐵則?

可他就是忍不了,光想到綠谷會撒手人寰的未來就要把他逼瘋。理智告訴他,這絕對是徒勞無功的舉動,一場不會有結果的追尋。

可他終究還是支付了龐大的代價,來到了死神面前,要回他的一生所愛。

值得嗎?用一生的視力為代價,做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值得,怎麼可能值得。但這種事哪有什麼值不值得!

欗盯著那個沉默的少年,思索片刻後,突然用力捶了拳地面,剎那,異變突生!

以死神為中心,花園的地面消失無蹤。轉而變為另一個空間--爆豪勝己再熟悉不過了,那是他和綠谷曾經的遊樂場,現在早已成為住宅區的那個,他們小時候玩耍的後山。

也不知是否是神明的力量作祟,爆豪勝己原本失明的雙眼,短暫的恢復了光明。

那個讓他命懸一線的地方,有足以致他於死地的毒蛇,也是他第一次吻綠谷出久的地方。

當看到一黃一綠的小孩子獨步走在森林時,他頓時明白了--這是死神回放了當年的場景。

當兩人走入那小小的神社時,爆豪才看清了當初他們走入了什麼地方。

神社中供奉的神像因夜色不甚清楚,唯有鑲嵌於雙眼位置的藍寶石格外引人注目。

如同其所雕述的神祇一般。雙眸藍的令人炫目。

……原來如此。爆豪心想。難怪欗會特意接近綠谷。只怕是在他倆闖入神社的那一剎那,就引起死神的注意了吧。

他竟沒有想過,當年那個讓他們遮風避雨的小神社,正是供奉死神的祭壇。

待神社中兩個孩子依偎著睡去後,當年的欗從神廟後方走了出來,凝視倆人良久後,直接彈了綠谷的額,迫使綠谷自夢中清醒。

年幼的綠谷出久張開惺忪的睡眼,抬頭一看,恰好撞入那雙一望無際的藍眸。

綠谷頓時驚呼了聲,卻又怕吵到身體不適的爆豪勝己,趕緊摀住了嘴。用好奇的目光盯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性。小心翼翼的悄聲:

「你是這座神社的神明大人嗎?」

「--嘿,你要這麼說的話,是這樣沒錯。」

看著眼前變得有些拘謹的男孩,欗一把捏住綠谷帶著嬰兒肥的臉頰。在綠谷的吃痛聲下漏出了完全無良的笑容。「你小子的,叫的那麼做作,你剛剛不是對我許願:「只要小勝能平安無事,無論我怎麼樣都無所謂?」好啦,現在我來實現這個願望啦。

雖然說要直接干涉你朋友的生死是不可能,但我可以間接讓你們獲救--維持命運平衡的不是我,干涉人類的行動對我而言不是禁忌。」

綠谷小小的眼眸頓時充滿光亮,趕忙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恭敬的說道:感謝神明大人。

欗笑著把糖丟入口中,旋即往綠谷頭上一點,綠髮孩童便沉沉睡去。

被救回後送去醫院的綠谷,發現自己的口袋塞滿了五彩繽紛的糖,他興奮的和綠谷引子分享,可腦中有關於女性死神的記憶被醫生稱作是饑寒交迫下的幻覺。在引子帶著綠谷出院時,孩子仍鼓著臉頰說確實看到了神明大人,引子笑著牽起綠谷的小手,道:

「也許那些糖是神明大人給你的祝福呢!出久是被神明眷顧的孩子喔。」

空間再度崩壞了,只不過過了數秒後又再度匯聚,這回依舊是爆豪再熟悉不過的場景--他和綠谷出久關係最差的時期:折寺中學的校園。

這回綠谷渾身淤泥,衣服上盡是骯髒的腳印,額角甚至還留著血。中學時期的綠谷不斷拍打著鎖緊的鐵門,顯然是被誰關在這裡了。

天色漸暗,綠谷也更加著急,這時門剛好打開了,來人卻讓綠谷驚的直後退,試圖躲避那名奶黃色的少年。

此時已成人的爆豪看著綠谷瑟瑟的縮在牆角,把頭埋入臂彎,渾身淤泥傷口的摸樣,恨不得一腳踹開當時的自己,把綠谷扔入浴缸,洗去那些毆打後造成的髒污,用乾淨的繃帶纏住那些血痕,抹去所有的瘀青,上上好的膏藥。讓那個人變回他認識的摸樣--那個雙眼滿載星輝的綠谷出久,那個笑靨如陽的綠谷出久。

可他終究是這個時空的局外人。

「你倒是挺適合現在這骯髒的樣子啊,廢久。」

綠谷聞言把頭埋的更低了,用雙臂護著頭顱,準備迎接接下來的痛毆。

當爆豪看到當年的自己坐在一旁廢棄的跳箱上,眼帶戲謔的盯著綠谷被自己的跟班一拳一腳的毆打時,他幾乎想要立刻炸死當年的自己--當然,爆豪不論做了什麼,都無法撼動已發生的事實。

等到當年的爆豪勝己嫌著無聊走後,廢棄的舊屋傳來了一聲聲被毆打過度導致的咳聲。而遠方是少年們的歡笑。

畫面是那樣的可笑而孤寂。

綠谷出久垂著頭顱,衝出那個廢棄的房間,發瘋似的在大街上狂奔,向著後山跑去。等到爬上那座曾經的後山深山時,瘦弱的少年早已氣喘如牛。

綠谷當真看到遠處小小的神社時,他不禁瞪大雙眼--本只是想著碰碰運氣,畢竟當年綠谷引子帶著他上山時,是怎麼也找不到那個神社的,沒想到這次竟碰巧般的遇上了。

他跌跌撞撞的跑向神社,整個人一頭撞在神社的小小台階上,現在的他要坐在神社的屋簷下,只能勉強捲起身子,

可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綠谷就這麼縮著身體,蹲在神社中好久好久,雙拳不斷的握緊了又鬆開,最後幾乎把手心捏出血。

當年的欗無聲無息的出現在綠谷出久前,彎下腰查看那個滿身傷的少年。

綠谷頓時抬起頭顱,對上那雙眼睛時,綠谷愣了愣,隨即垂下頭。「神明大人……」

「……怎麼,小子又來我這許什麼願望?」

綠谷垂著頭,看不清神情。「沒什麼,只是來確認一下……當年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是夢。」

當年的欗挑了挑眉,索性席地而坐。「小鬼頭,遇到什麼事?」

「我……想成為英雄。」

死神沉默了,沒有回應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雖然我是無個性……但我還是想要成為英雄。」

「能夠成為像歐爾麥特那樣,讓所有人安心的英雄,可是無論是誰……都說不可能。就連小勝也是……

小勝是我的英雄,是我追隨英雄夢的動力之一。可是……究竟是當年那個時候的溫柔是真的,還是現在的樣子才是真的……」

他想起了小時候,那時爆豪縱使被毒蛇的銳牙咬傷也要硬撐安慰自己的溫柔,那個會教他踢足球的小勝、那個會把糖分他一半的小勝

他不敢再對上爆豪勝己的雙眼,光是看到蘊藏其中的厭惡就讓他胸口難受的發暈,噁心的幾乎要把五臟六腑嘔出。

他開始想像現在的爆豪勝己只是他白日的一場夢,而屬於他的那份溫柔,才是真實。那是除了自己的英雄夢之外,支持他挺著霸凌走下去的理由。

可事實證明他錯了,那些爆裂才是真的,那些拳頭才是真的,那些輕蔑的笑容才是真的。

「可是,我還是好想成為英雄……和小勝一起、成為英雄。」

「無論我是否有個性,我都想要成為能夠持續給與他人力量的英雄。」

綠谷出久大概無法察覺,此時的他是何等的令人動容。那雙眼睛承載了點點星光,直直看向遙遠的未來。

當年的死神看著這樣的綠谷,最後僅僅摸了摸綠谷出久的捲髮,笑道:你成為英雄後,我會來看你的。

空間再度破碎了。

這次是現在的爆豪和綠谷合租的屋子,而身著職英服裝的綠谷坐在床前,失魂落魄的盯著前方。宛如一座不會動的雕像。

爆豪認出來這是什麼時候了,在他中了那個該死的個性回到國中時期,不分青紅皂白毆打綠谷之後。

床鋪旁邊放了一顆糖,晶瑩剔透的惹人憐愛。

綠谷開口了。

「……神明大人。」

面對現在的爆豪困惑的眼神,死神隨口回答道:我哪會蠢到一眼就讓他看出來我是死神,算是施了一點小法術吧,讓他無法把「神明大人」和「欗」當作同一個人。

「神明大人,我知道很唐突,用糖果代替你的神像也很不尊敬……但是我想像的到能夠代表你的只有糖。」

「神明大人,我成為職英了。和小勝一起,現在我和他還在交往。很棒吧,所有夢都實現了。」

「但是……是我太不知滿足了嗎?我竟然覺得、現在的我過得不幸福……」

「我想和其他人說,但怕他們聽了又會難過……我甚至想說乾脆一了百了算了,但我又覺得自己好自私,那些愛我的人、一定會很自責。」

當愛變成一種無法宣洩的束縛的時候、當那些愛你的人反而成為另類的痛苦的時候。

想要遵循自己的想法,想要宣洩痛苦,又害怕那些愛自己的人會傷心而選擇壓抑時,才會明白愛是一件多沉重的事。

世人總要自殺的人想著愛著自己的人,讓愛成為枷鎖,狠狠的鎖住人們想要解脫的心情。只是空洞的說:想開一點吧,囊括了所有的問題。要他們為了那些愛,承受更多的苦。

不要那麼自私,想想愛你的人。

那樣的愛,該有多痛。

「如果我死掉了……小勝一定會很難過……媽媽也是……麗日同學、飯田同學都是……」

他被愛的、那麼辛苦。

「我會為他們活下去……」

不,不要。

拜託你為了自己想,拜託你為了自己活。

當活著成為一種痛苦的時候、究竟是讓他死,讓他解脫,亦或者是為了自己不要失去深愛的人,強行把他拉回這個世界,讓他繼續痛苦?

當時的死神無聲無息的漂浮在空中,什麼都沒有說。

空間再度碎裂,回到了醫院那沉寂多日的病房。也不知欗怎麼做的,沒有人注意憑空出現的兩人。

病床上,綠谷出久依舊不醒。

欗步至病床前,手撫上那張帶著雀斑的臉頰。

死神的聲音依舊。

「就算是給你們最後的祝福吧。」

隨著那隻手的落下,綠谷的睫毛顫了顫,那雙許久不見的綠眸緩緩張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發不出聲。最後,他終於擠出最後的聲音,他說--

「小勝。」

TBC

抱歉各位久等了(╥﹏╥)
我已經動完手術,身體狀況算是暫時穩定下來了。

原本想說動完後的那個星期可以發文,結果卻拖到現在真的很抱歉(ノДT)

謝謝各位的關心,下一章將會準時在下禮拜六上。
本文最後由 與卿何關 於 2021-10-30 09:38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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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喜歡爆豪回到過去、看到過去自己欺負出久而後悔的那段QQ 這章好有電影的感覺嗚嗚 2021-10-31 11:21
大大辛苦了,要保重身體呀 2021-10-30 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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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ng1028 + 1 辛苦作者大大了,文章超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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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1-11-7 14:33:5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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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爆豪勝己不知要說什麼。

要說的太多了,一時間天才般的大腦什麼句子都彙整不出。

欗瞟了爆豪勝己一眼,直接上前和綠谷談話。

「嘿,小鬼頭--我來看你啦。」

綠谷那雙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神明大人!」

欗擼了擼綠谷的腦袋,「成為職英啦,你說的話我都有認真聽哪。」

綠谷的眼瞬間黯淡了。「對不起了,神明大人,我還是……」

欗頓時放下輕鬆的神情,漏出了難得一見的認真:「你不需要道歉。」

「你原本就無需無條件接下這些,也沒有接納所有傷害你的人的義務。你大可不必原諒這個傷害你的社會,這並不是你不夠仁慈,寬容。世界傷害了你是事實。」

「畢竟這個世界容不得溫柔的人。」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堅強的人會被迫背負更多,懂事溫柔的人,總是沒有人疼。」

「「我知道的他,應該是個更加開朗堅強的人。」這句話本就是徹頭徹尾的謬論。沒有人要被既定堅強,沒有人要被既定開朗正向。」

「人們既定的你呀,是那個從無個性走到英雄的勵志少年。可是啊他們引此為藉口,封住了你所有對外傾訴的出口。

「如果是他的話,應該不會因此受影響,反而會用自己的溫度感染那些人。」

他們就是這樣評價你的吧,他們就是這樣無視施加在你身上的傷害的吧。」


可是人們都忘了,這些堅強的人都是人呀。他們也是會悲傷,也是有極限的。

「他一定可以撐下去的」,這句話是掐死了多少不擅表達內心的人呀。

脾氣好的人總是在受氣,懂事的人,都沒有人心疼。

「他是可以承受的。」

這句話,究竟堵死了多少人?

此時的綠谷已熱淚盈眶,爆豪勝己看著他,下了最終的決定。

他大步大步的跨前,垂下眼眸,盯著綠谷翠綠的雙眸。

爆豪的指甲嵌入自己的手掌,他的聲線顫抖,沙啞的不成樣。

「你去吧。」

「下輩子,我會創造一個,能夠讓你快樂活著的世界。」

「到時候要是你沒來,我會去世界的角落把你挖出來。」

綠谷出久蓄積已久的淚珠終於落下。

他把手伸向爆豪勝己,爆豪便順著他彎下腰,給了他一個吻。

單單純純的吻,沒有任何的煽情,亦沒什麼技巧。

純粹的一個吻。

綠谷滿足的閉上了雙眼。

儀器刺耳的聲音響起,爆豪靜靜的豎立在原地,等到醫護人員在那張臉上披上白布,把那軀體抬入停屍間時,他都沒有動。

他反覆咀嚼著綠谷最後的言。

「好呀,我會永遠等你。」

₩₩₩₩

等到那棺材下葬後的許久,久到只剩下那頭奶金守在墓碑前。爆豪勝己這才上前,用死神還給他的視力,細看墓碑。

照片上面的人依舊漏出傻傻的笑容,石板上深刻那令他刻骨銘心的名字,上面表示的出身年與死亡日近的可以。

爆豪沉默的把那朵野花、那束當年綠谷用滿身淤泥的身體護著也要送給他的花,放在墓碑上方。

他終其一生都不會忘懷,被他自己,被整個社會一步步逼入絕境的摯愛。

爆豪轉身,準備離去,回到那個沒有綠谷的枯燥世界。

風卻釘下了他的腳步。

那是一陣微微的薰風,帶著青草的氣息,同著那朵放在墓碑上的花也被吹起,不偏不倚的向著爆豪飛去!

爆豪回頭,深紅色的眼眸帶著掩不住的驚異,爆豪伸出手掌,花正正的落在了他的手上。

--「小勝。」

綠谷透綠的腦袋顯現在半空中,額頭抵住他的頭,半透明的手輕撫著爆豪的額角。

爆豪的雙手回抱了他,那個已獲解放、傷痕累累的靈魂。

--正如他們當年,互表心意的時刻。

那身影馬上消逝了,宛若幻影一般。那或許是最後的訣別,亦或者是單純的思念。

爆豪勝己看著手上那朵野花,露出綠谷死去後第一個笑容。原本以為忍的了的淚也同時滑落。

在人偶逝世的六十年後,英雄甘油炸彈與世長辭,兩人的墳墓緊緊相鄰,周圍開滿了紫色的野花。

聽說那是甘油炸彈在每次來掃墓時,都會帶上的,路邊可見的平凡野花。

₩₩₩₩₩₩₩

神界盛傳著一則傳說,在死神的花園中,長著這麼兩朵植物。

其中一株總是全綠的,不怎麼開花,卻是不論在怎麼嬌小,都要守護其他植株的,溫柔的植物。

另一朵是如火般的紅,幾乎不曾嬌小過,總是高人一頭,縱使有其他植株較高大也會立即追上去,幾乎不曾低頭的高傲植株。

奇異的是,不論其中一株在哪裡,另一株都會跟隨其後。不論是枯萎亦或者盛開,幾乎都在一起。

在死神的院子裡,一朵花象徵著一條命,兩朵花經歷無數次凋零後移入天堂,時間到後又移入死神花園投胎轉世,從來沒有分開過,讓眾神們嘖嘖稱奇。

聽說花朵象徵的兩個人的故事很長很長,聽說他們已糾纏了數百年。在無數神紙交替的時間裡,他們都沒有分開過。

彷彿天生就生成一朵花一般。

幾百里外的另一個空間 ,藍眼死神玩著自己的手指,愜意的品嚐聖代。

往窗外一望 ,恰巧看著那兩株結在一起的植株。手指敲了敲,兩人轉世後的伴嘴聲隨之傳來。

死神勾起了笑,她總算見識到了百年不凋的花朵。

那是一朵在時間的滾滾沖刷下,在深不見底的泥沼中,自淤泥盛放的頑強野花--赤紅的扶桑!


END
對不起本來說是禮拜六又被拖到禮拜天……
下一篇會有一篇有關於欗的故事翻外wwww
本來快好的病因為醫生誤診又要繼續治療……各位千萬要保重好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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揪心😭 恭喜完結! 2021-11-8 00:31
恭喜完結!特別喜歡結尾花開並蒂的意象QQ 2021-11-7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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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新 + 2 哭啊 來個來世相見吧😭😭
可蕥 + 4 寫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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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2-2-5 17:27:41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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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最近身體終於調整好了,回來之後發現好多通知,謝謝大家對這篇文的支持。

請各位一定要定期做身體檢查!!!不要跟我一樣等到腫瘤的徵兆都出現了才跑醫院……

好啦,回歸正題。

這篇文也算是正式完結了,比預想的還要多兩篇,也難怪,畢竟在寫的時候,我有很多的篇幅都是臨時想到的,到最後整篇文的架構已經和原本相差甚遠。本來也在想不要著墨那麼多在於情感的描寫上,但最後還是順著自己的感覺寫了。

補上了欗的翻外(在下面的新章節),原本想解釋他的行為結果又歪了orz

希望大家喜歡!(/≧▽≦)/~┴┴

我的新文也準備要開始連載了~~~~

在決定新文依舊是勝出後,試寫了幾篇小短文(選了兩篇放在下面當小番外),最後決定改變世界觀,變成十傑。

馴龍師家族少爺咔X龍久(試閱在最下面)

大約會在二月中,為各位呈現這部作品:《龍誓》
最後祝大家,新年快樂! 本文最後由 與卿何關 於 2022-2-5 17:3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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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2-2-5 17:29:48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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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番外

「又是一群該死的巫師!在麻瓜面前用什麼消影術!」

「小勝你就別氣了……正氣師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沒,你下班了?」

「嗯,但要準備明天的課程……學生對黑魔法生物的認識還不夠……你還有什麼沒做完?

「逮捕疑似勾引正氣師的黑魔法防禦教授。」

今天好學的學生們都無法問問題,他們最認真的教授被正氣師借走了。



小番外之二


暗夜下,一個青年獨自蜷縮著身體,在小巷角落。

縱使有善心人上前關心,也只是得到驅趕的怒吼。

直到一個綠色的人影接近。

他搖了搖青年。「小勝。」

只見原本蜷縮的人頓時如獅子般,朝綠色的人影撲去!

綠色的人拍了拍「小勝」的背脊,任那個餓的發慌的野獸咬下自己的脖頸肉.。

綠色的青年自喉嚨發出了不適的哼哼。卻又嗝嗝笑個不停。

「我們這樣算是「互食」?」

被稱作「小勝」的人抬起頭,漏出那雙象徵喰種的純黑雙眼。

「管他的。」

綠色的青年其中一隻眼同樣化為黑色。

「說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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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2-2-5 17:30:37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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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欗

死神是冷血無情的,他們鐵血般的臉孔存在在無數的傳說中,他們的冷酷刻畫在相傳的民謠中。

他們是眾神中的異類,不帶來任何守護,不偏頗,不寬恕。

至今仍迴盪在世上,收割著人們的絕望。

₩₩₩₩₩₩₩

芬蘭的小鎮上,有一間小小的館子,木牆營造出溫暖的氛圍,簡樸的掛式透出陳年的酒香,古樸的木門與隱密的地點使觀光客幾乎不曾來訪,這裡成了居民晚上的談天據所。

這天,餐館來了個不一樣的客人。

那是一張屬於黃種人的面孔,一看就知道是來自亞洲的背包客,由於餐館少有外人至,人們便和這位遠客聊了起來。

「嘿,這麼說小姑娘旅行這麼久,聽過很多故事吧?講一些故事來聽聽啊。」

原本和其他居民相談甚歡的背包客頓了頓,幫自己倒了杯,噓了口氣,拿下本來圍在頸子上的圍巾和原本掛在臉上的墨鏡,人們這才看清,這個黑髮、五官圓潤的東方人,竟有雙藍的透徹的眼眸。

「哈,好呀,聽清楚嘍。」

「這真的是很久以前的故事啦。」

₩₩₩₩₩₩

那真的是一個很久前的時代了,那是人類剛發現個性,社會動盪的時代,同樣在芬蘭的小鎮,同樣的不起眼小巷,同樣有間小小的館子。餐點道地精緻,價格亦實惠。

經營餐館的是個漂亮的老闆娘,手藝亦佳,餐館雖不至絡繹不絕,卻是個居民們出海回來,必訪的地方。

當時世界正因個性的出現而混亂,人人自危,幾乎沒有餐館敢開張,而這家店的老闆娘卻不以為意,幾乎日日營業。

要問為何?如果問當地隨便個流氓,要去劫財劫色,幾乎都避開這家館子--不會畏懼,卻也不招惹--要錢嗎,那麼小的館子也沒多少。找麻煩嗎?面對老闆娘那張風雨不動的笑臉也只是自討沒趣。

再者,聽聞村上那近百歲的老人說,他二十歲時老闆娘是那個樣,現在八十年過去了,老闆娘還是那個樣,不曾老化--人們內心默默的恐懼,恐懼到最後成為習以為常。

這間餐館就這麼在這不平凡的時代,平凡的豎立著。

₩₩₩₩₩₩

是個大雪天,老闆娘打了個大呵欠,想著這樣大的雪,說不定雪精都冬眠了,應該是不會有客人了。乾脆盡快收店,好好睡一覺。

就在老闆娘這麼想時,老舊的木門發出嘎呀的哀嚎,一陣冷風灌入,伴著一個小小的人影。

是個女人,嬌小的身材在風雪中搖搖欲墜,臉頰沒有被蓋住的地方凍的通紅,厚厚的大衣上凍著一層霜。

老闆娘趕緊進屋拿了條毯子裹著女人,暖氣也盡量調高,女人摘下手套,雙手互搓著呵氣。那張帶著稚氣的臉龐看起來剛過二八年華。

「看你凍成這樣的,先喝碗湯。你不討厭南瓜湯吧?」

女人原本凍的通紅的臉頰頓時亮了起來。

「謝謝!」

看著眼前客人狼吞虎嚥喝著湯,孩子氣的吃相讓老闆娘頓時忘了自己隨便放陌生人進入店裡,是件多麼危險的事。

看了看眼前的女人,也不似什麼心腸歹毒之輩,老闆娘試探性的問了:

「大雪天的,怎麼不好好呆在家裡。」

女人毫不在意的嗓音傳來。「旅人沒有什麼家的,與其呆在那家裡面充斥人面獸心的渾蛋的旅店,我還不如出來碰碰運氣,可能還活的到明天。」

老闆娘思考片刻,一個女孩子,在這麼危險的時代到處走……還不如……

「你要不要來我這工作?我剛好缺人手,包吃包住喔。」

女人饒富興致的瞟了老闆娘一眼。「你不怕我是壞人?」

「這種時代,還有分好人和壞人?」

女人頓了頓,旋即大笑出聲。

「說的也是!真中肯!」

半晌,女人終於止住了笑。「敢問大名?」

老闆娘勾了勾嘴角。「我叫伊娃,伊娃・欗・切恩。你呢?」



女人咧嘴一笑。

「奧烈。」

「奧烈・路却埃。」

₩₩₩₩₩

一開始,伊娃以為路却埃是個開朗到近乎詭異的女人。

縱使只是一個路過店門口的麻雀,奧烈都可以逗弄對方半天;伊娃都快要懷疑整個芬蘭的動物都被奧烈取過名了。

要說奧烈平日的樣子,喋喋不休,忙裡忙外大概是最好的形容詞。不論是修理鬧事的客人,或者修復雜物等等的工作都樂在其中。

很快的,伊娃發覺了不對勁。

奧烈總是在笑,可眼底卻如冰霜般,不曾染上任何溫度。她可以冷冷的看著生命在她眼前痛苦掙扎呼救,直到失去生命,都無動於衷。

縱使是平常最愛逗弄的鳥被鷹抓走,失去生命,女孩從未動搖過一分一毫。

漸漸的,伊娃明白了,奧烈沒有正常人應有的情感,他所表現出的悲傷,憤怒,都僅僅是模仿而來的--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接近正常人。

伊娃甚至感覺得到,奧烈做這樣的偽裝,是完完全全的來自她自己的好玩心態,而非他人的目光。她隨時隨地可以扯下那張看似爽朗單純的面具,化身為最冷血的惡鬼。

伊娃回憶起某次,負責採買食材的奧烈回來時笑著說著路上看到的小鳥和市集的傳言八卦,可等開店後聽客人間的耳語才得知,當天奧烈在市集活活打死兩個大聲談論伊娃,內容頗為下流的流氓。手法還極為殘暴。

才下過如此狠手,奧烈卻沒有任何不安或者焦躁,甚至和平常的樣子沒有任何區別。

她唯有喜悅不是偽裝而成,她的喜悅是因為她的瘋狂,是因為她的狂傲不羈。

何等令人恐懼。

可伊娃卻沒來由的喜歡這樣的奧烈,她自己也不知為何,或許酷愛她那份狂野,喜歡她看似單純的大笑。

著促使她在遇到奧烈後的隔一年,在月光下單膝跪地,將戒指套在那個瘋女孩纖細的無名指。

她不知該如何教導奧烈,什麼是愛,什麼是喜歡,但她相信奧烈總有一天會懂。

「奧烈,聽好了,你不懂正常人應該有的通禮,但這件事你要知道……

「人們時常立下「約定」,用以保證某種東西。」

「這種約定是一生的約定,我們稱為「愛。」」

奧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卻握緊了手上的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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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奧烈在一塊已過了一年有餘,今天的伊娃心情好的可以。她一邊備著南瓜湯的料一邊哼哼,噢,老天,有什麼比昨晚經歷一場意外成功的告白更令人欣喜的?

伊娃早在心中盤算著要什麼時候舉辦婚禮,或許現在的世道不允許,但他們可以……

伊娃的臉色猛然一沉,手中的菜刀握緊了一分。

「真是一間溫馨的小店……」

冷汗滑過伊娃白皙的臉頰。

「我可有幸與老闆娘談談?」

是個渾身散發惡氣的男人,身上筆挺的西裝不過是襯托其敗絮其中的事實,皮笑肉不笑的,和這間樸實的小店格格不入。

幸好採買食材的奧烈還沒回來,伊娃暗暗想著。

「你可以叫我--All for one ,這是我個性的名字,太長的話就叫AFO就行了。」

男人扯出了個虛偽的笑容。

「好了,我聽說這裡的老闆娘已經將近一百年沒有變老了,我可否看看,這是什麼樣的個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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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相當完美的個性?不會老去……不會死亡……」

「可惜了,妳完全不懂得如何運用……有這樣的個性,竟然只窩在這個小店,這完全是浪費。我會幫你修正這個浪費的。」

「你的生命已經夠久了……我幫你省去了老去的痛苦。」

西裝鼻挺的男人用著輕柔的嗓音吐出惡夢般的話語,而對象正是一具尚未退去溫度的屍體。

男人冷笑著,達成目的後他將離開,他大獲全勝,獲得了從古至今人人皆渴望的能力。從此他將天下無敵。

本該如此。

視線離開了女人的屍體,AFO準備離去,卻對上了令一雙眼。

充滿憤怒與震驚、冷酷的凍人的眸。

望著先前調查過,與此次目標同居的女人,AFO冷笑。「我對你的個性沒什麼興趣,快走吧。算是放你一馬。」

可那女人依舊冷冷的望著她--隨即轉開了視線,彷彿再盯著男人一秒,眼睛就會生瘡潰爛一般。

AFO沒有施捨一個眼神給那個擋路的、礙事的、僅擁有平凡能力的女人--哦,就當作享用飯後甜食--

「啊啊啊啊啊啊啊!!!!」

AFO的尖叫響徹雲霄--如果他還能開口的話。

在他嘗試性的探視女人擁有何種個性時,一陣鑽心剜骨的疼痛從觸碰到對方身體的右手傳來,縱使抽手了仍不間斷的傳來劇痛,順著血液流遍全身,尖銳到近乎直達靈魂的痛楚讓AFO倒地不起。

冰冷而毫無生氣的嗓音悠悠在AFO耳邊響起。

「我詛咒你。」

「雖然我不能直接干涉你的生與死……」

「我詛咒你,只要這個個性曾經為你作用過,縱使只有一秒,你的生命力就會一點一點的被撥取……直到你成為老朽的枯木……隨時會在風中消散…

「我會看著你一天一天衰弱,直到你的生命被消耗殆盡……」

「記好了,給與你詛咒之人的名……我叫「奧烈・路却埃」……不,現在結婚了,要冠姓氏。「奧烈・欗・路却埃」。」

女人冷冽的雙眸盯著地上爬行的男人,手指上戴的戒子輝映著那雙藍的耀眼的雙眸。

AFO這才想起那則在芬蘭酒吧中,和醉鬼們套情報時,無意間聽聞的傳說。

「……你是外國人?噢!難怪你沒聽過!千萬別得罪那對……夢神和他的雙胞胎……他們很不一樣,一個帶來美夢,一個帶來死亡……有個唯一的共同點……他們的名字都叫……都叫……噢對了,是那個名字,他們都叫--

奧烈。

奧烈・路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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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抱起躺在地上的屍體,卻感覺到雙眼一陣熱。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有水滴不斷從眼睛裡掉出來。

「那叫「眼淚。」」

奧烈順著聲線來源往懷中看去。

是伊娃。

她吐了兩口鮮血。

「嘿嘿,沒想到我還活著,老天都要我看看你呢。」

「奧烈,你知道什麼是愛了呢,恭喜你。」

奧烈沉默良久,開口時嗓子啞的不像話。

「你想要什麼,就當作是這趟旅行的感謝禮。」

伊娃頓時綻開了笑容,那是前所未有的燦爛。

「我只要你永遠幸福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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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說完了。沒什麼有趣的故事。」

早已喝的爛醉的漁夫們憤慨的一致抨擊AFO,許多人仍忘不了當年日本對抗AFO時的慘況。

「沒想到那傢伙在那麼久以前就是個人渣!」

「下十八層地獄吧!」

「所以最後那個伊娃還是死了?真是……!喪心病狂!

旅人靜靜的啜飲熱茶,不予置評。

「這裡可真熱鬧,發生什麼事了?」

小店的老闆娘從吧台後步出,端著熱湯朝旅人走來。

「外面天氣很冷吧?先喝碗湯再幫您點餐……您應該不討厭南瓜湯?」

旅人盯著老闆娘的臉,笑了笑說聲感激不盡。

老闆娘困惑的看著旅人。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或許吧。」

旅人漏出柔和的微笑,端起湯碗一飲而盡。

老闆娘困惑極了,凝視旅人良久才回到吧台。

旅人純藍的雙眼倒影著那忙碌的身影,眼中有著一望無際的溫柔。

用完餐點後旅人準備起身,臨行之際,老闆娘急急忙忙的小跑,留住旅人的腳步。

「那個……可以和你要你的聯絡方式嗎?」

旅人愣了愣,半晌,那張平凡的容顏綻放了世上最燦爛的笑容。

「好呀。」

「我叫欗。」

「奧烈・欗・路却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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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與卿何關 發表於 2022-2-5 17:33:02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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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專屬於龍的小鎮裡,住著一村的馴龍師,他們與龍為伍,尊敬、膜拜著這古老神聖的動物--

「廢久!!!!你又搞了什麼!!!」

「小……小勝……」

……事情總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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