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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轟隆——
樹林發出巨大的爆炸聲，源點方圍五百公尺內被火花吞噬，瞬間激起重重的風浪與沙石。
趕來的戴洛剛好目擊到這一瞬間。
「冥玥！」他焦急地喊著對方的名字，直接衝進風暴之中。
當他趕到現場時，他看見褚冥玥站在滿目瘡痍的土地上，不像平常那樣倨傲強勢的樣子，經歷一番激烈的打鬥後顯得有些狼狽，身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
查覺到有人到來，褚冥玥抬起頭，和戴洛對上了眼。
「……太慢了。」她說，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
「對不起。」戴洛下意識道歉，他走上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扶住對方，「另一位支援已經去取出器物了，妳先去治療吧。」
沒有接受對方的建議，褚冥玥擺手道，「不行，我要去聖殿一趟。」
「還有事要處裡。」
等他們抵達聖殿時，安因已經抱著一個雕工精細的盒子在等著。
「這裡已經把艾瓦芙達之淚取出。」他對走來的褚冥玥級戴洛說道，藍寶石般的眼帶著謝意，「褚巡司，辛苦了。」
「等等醫療班和修復團隊會過來，我先幫您做些緊急處理吧。」
「嗯，麻煩了。」褚冥玥點頭致意，「我等等要進去聖殿一趟，裡面還有東西。」
經過安因簡單的處理後，原先在褚冥玥身上的小傷都恢復如初，而比較嚴重的傷也至少恢復道能自由行走的程度，儘管內傷還是不樂觀，但臉上氣色已經好了一些。
見到對方的臉色不再那麼蒼白，戴洛鬆了一口氣。
確認自己能夠正常行動後，她向眼前兩名黑袍說道，「我等等就出來。」
「我陪妳吧。」戴洛擔心地說，「妳現在傷勢嚴重，我不放心。」
正當褚冥玥下意識要反駁時，一旁的安因也發出贊同的話語，「基於黑袍的判斷，我也認為您需要一名護衛。」說完，還稍微往戴洛的方向看了一眼，而解讀訊息成功的黑袍馬上跟著點頭。
「……」衡量完輕重的褚冥玥只好接受提案，「那就一起走吧。」說完直接轉身進去荒廢的聖殿裡，見狀，戴洛趕進跟了上去。
進聖殿後，褚冥玥穿越過年久失修的主殿，逕自走至旁邊的地下道——方才安因手裡的艾瓦芙達之淚正是從地下道裡的房間取出的。
走在漫長的地下道中，或許是氣氛略為尷尬的關係，戴洛忍不住向身旁的女子問道，「妳怎麼還要再下來？」
「……」空蕩蕩的長廊裡只有他們倆的腳步聲作為回應。
直到過了幾秒，她才聽見身旁發出了聲音，「你知道艾瓦芙達之淚的故事嗎？」
聞言，戴洛回道，「之前有在黑袍的圖書館看過，但歷史上似乎沒有特別多做描述……怎麼了嗎？」
「既然你知道故事，那我前面就可以省略了。」看向眼前越來越暗的道路，褚冥玥打了個響指，和光影村的契約術法立即啟動，頓時整片空間變得明亮。
「我們現在要去找真正的艾瓦芙達之淚。」
「文獻上幾乎只記載艾瓦芙達是名美麗的女人，但卻沒有提到她同時是一名優秀的鍛造師。」她說，「還有……」
「她的戀人、那名黑色種族是一名妖師。」
褚冥玥稍微往後看向戴洛，見到對方驚訝的神情，她轉回頭繼續說道：
「從輩分上來說，那名青年算是我繼承力量的妖師的長輩，不過早了一百多年的樣子，加上他也只是當時族裡少數有能力的人而非族長，所以族長在調閱記憶時並沒有太多的資料。」
「要不是那場火流蠍製造的火災讓東西的去向浮出檯面、轉交公會調查，這件事大概也發現不了吧。」
像是早已知曉所有路線一樣，褚冥玥毫不猶豫地從岔入口中選擇了一條路繼續走下去，在這漫長的走路過程中，她向身旁的同行者說出了那未被傳承的故事的真實版本——
那日於外族手中救了艾瓦芙達的青年是一名妖師。
當時那名妖師青年救了美麗的風妖精只是出於偶然，儘管多次拒絕了對方的追求，但個性剛烈的風妖精並沒有放棄，甚至為了青年和整個家族斷絕關係，長久時間下來，被風妖精的行動感動到的妖師終於敞開了心防，兩人終成眷屬。
他們隱居在遠離俗世的山林裡過著簡樸的生活，即便生活上有諸多的困難，但兩人對彼此的愛意完全沒有因為時間而減少，甚至還越來越幸福。
然而，這樣的日子只持續短短幾年就結束了。
當時的黑色與白色種族之間正在激烈的鬥爭著，而作為白色種族的風之妖精一族自然而然的加入了戰爭的隊伍。
而戰爭最需要的就是武器。
作為族裡最優秀的鍛造師之一，艾瓦芙達自然而然地被昔日的同族們找上門，族人們請她為白色種族們製作優良的兵器，想當然爾，身為戀人是黑暗種族之首、且知曉這些兵器是要用於戰爭的艾瓦芙達自然是拒絕，而她的這番舉動不但讓同族的人不能接受，也引來了周遭諸多白色種族的不滿。
於是，風妖精的長老們聯合了周遭的友族來捉拿那名妖師青年，並強行將艾瓦芙達拖進族裡的聖殿裡，用戀人的性命威脅她製作這場戰爭中所需要的武器。
然而，即便艾瓦芙達製作出了一批批精良的兵器，最終迎來她的仍然是妖師的屍體。
為了避免戀人的屍體遭到有心人的利用，她將妖師的屍體鍊化成一顆純黑的寶石，同時她使用以自身肉體為代價的禁術，將自己鍊成了一顆透明的寶石。
在艾瓦芙達獻祭自盡的同時，以她生命作為連結的那些器物也跟著自行爆炸銷毀——於是那些散落在各個種族之間的兵器替他們帶來了嚴重的災害。
「當時的祭祀很懼怕那顆用妖師的肉體鍊制成的寶石，所以把它單獨封印在這個聖殿的最底下，所以那對刀有一半是假的。」
「後來族長和公會上層討論過後，這次任務的後續會由妖師一族接手，我們確認寶石沒有危險性後會將其歸還給風妖精一族，讓他們能夠葬在一起……沒想到就遇上黑術師那群臭蟲。」想到不久前的黑術師，褚冥玥直接翻了個白眼。
「原來如此。」戴洛回道，「但即便葬在一起，艾瓦芙達大概……」
「靈魂都直接獻祭了，當然是連點渣都不會留了。」褚冥玥不以為然的回道，「做這些事也只不過是後人們替自己找些安心感而已。」
聞言，戴洛只能回以苦笑。
最後，他們走至一間石室之中。
石室的空間不大，裡面只有一張鑲嵌在地上的石桌以及在正中央牆壁上的浮雕祭壇，祭壇上刻著一名祈禱的女子，看起來栩栩如生。
褚冥玥從胸前拿出一條藍色的水晶鍊放在石桌的中央，接著在上面寫些奇異的文字，過沒多久後那些文字出現銀藍色的流光，藍色的水晶瞬間化為飛散的齏粉。
順著齏粉的軌跡，她走至石室的牆角，將其中一塊石板壓下去。
石板消失，裡面出現一個保險箱大小的空間，而裡面擺著一個金屬盒子。
她拿出盒子並小心地打開蓋子，裡面柔軟的絨布中躺著一顆泛著黑色流光的寶石。
「就是它了。」褚冥玥說道，「我們走吧，等等還要交——」
話還來不及說完，整間石室開始震動了起來。
轟轟轟轟轟——
「小心。」顧及身旁的女子還處在重傷的狀態，戴洛伸出手將對方護在他的身後。
整間石室著震動聲越來越大，接著，原先他們進來的路口被厚重的石板給堵住，上面出現複雜的透明花紋。
室內恢復寂靜。
「……」
確認除了門口的異狀外其餘皆是正常之後，他們倆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彼此都有點反應不過來現下的狀況。
戴洛走至有花紋的石板面前，開始研究上面的花紋，「這上面刻的是古妖精的語言。」
「上面寫了什麼？」文言，褚冥玥先將手上的小盒子收拾好，接著跟著走到帶洛的身旁。
「這些是護印刻文。」戴洛說道，「這裡最初應該不是風妖精的居住地，上面的刻紋和風妖精自己的語種不太一樣。」
說完，他指了一下石板的外圍。
「不過這裡開始後有再度編刻的痕跡，那些新的是風妖精的語言，所以當年遷移這裡的風妖精有將這裡進行改造過。」戴洛看向身旁的女子說道，「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兩種不同的刻紋都是為了保護用的，上面的紋路可以將術法無效化。」
「那直接砸呢？」褚冥玥問道。
聞言，戴洛搖了搖頭，「應該是沒什麼用，這裡的石板是以前戰爭時專門建造城牆用的石種，如果要用物理的方式應該會花費不少時間。」
「請求支援吧。」沒有體力且也不想浪費力氣的褚冥玥直接掏出手機，「交給專業的來處理。」她就不信公會裡不會沒人能拆石墻。
當她發出訊息時，卻發現訊息怎麼發也發不出去。
「……」連續加班一個月且身負重傷的某巡司終於怒了，「什麼破爛東西！」
看著一旁發牢騷的褚冥玥，戴洛想到不久前她那樣疲憊無神的樣子，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還能生氣表示精神有好多了，他想。
「剛才我有和安因說過了，如果到天亮前都沒有出來的話就派支援過來。」他對眼前的女子安慰道，「沒事的。」
褚冥玥看著眼前認真安撫她的黑袍，奇異的是，原先的煩躁感頓時消了一大半。
「那我們現在就這樣等下去嗎？」冷靜下來後她問道，「我身上沒剩多少工具了。」
她本來就不是戰鬥職種的袍級，即便偶爾會有巡司下場救人的狀況，但絕大部分的任務都不太需要用到太多的武力。
這次的任務她雖然有事先準備不少工具，但也在方才和黑術師的戰鬥中也用到所剩無幾，這次的戰鬥對她而言還真的是險勝。
「我剛剛進去前有看了下時間，離破曉還要再一個小時，不會太久。」戴洛回道。
「嗯。」褚冥玥應聲，接著就在石室裡找了個位子坐下，「先坐下吧，站著也是浪費體力。」
「我怕會出什麼事就先不用了。」他對褚冥玥說道，海藍色的眼眸帶著擔憂，「妳傷還很重，我顧就好。」
「……」見對方的態度異常堅持，從方才到現在都是靠意志力在撐的褚冥玥也不拒絕了，「麻煩你了。」
……
看著已經開始閉目養神的女子，戴洛在她對面的牆角找了個位置，雙手交叉靠著牆站著。
雖然知道這樣有些不妥，但他發現自己的視線還是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就像他們正式第一次見面那樣。
想起那天褚冥玥拿著法條一條條反駁他的伶俐模樣，他頓時有些失笑。
自從第二次見到她後，戴洛想過很多種兩人可能見面的方式，但就是沒想到會是以自己被臭罵一頓當作開場。然而，不知為何，一向在任務上很有自我堅持的他竟然沒有任何不滿。
他忍不住思索著，難道自己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喜歡上對方了嗎？
忽然，清麗的聲音中斷了他的思想。
「再看就收費喔。」
看著面前挑著眉望著她的褚冥玥，戴洛一時之間有些慌亂，「我、我不是故意盯著妳——」
「開玩笑的。」他看見眼前的女子笑了，「你是不是不常和女性相處？我看你每次和我說話都怪緊張的。」
「不是。」戴洛下意識回答，「只有妳會讓我變成這樣。」說完，他發現換對面的女子瞪大雙眼，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是這個答案。
……
氣氛開始尷尬起來。
「……休息夠了，我去研究一下那個石板。」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個尷尬的氛圍的褚冥玥起身，打算替自己找點事做來轉移注意力。
「換你休息好了……嗯？」褚冥玥皺眉，方才她扶著牆壁借力起身時感受到了一個奇怪的觸感，「什麼東西？」
她低頭看向左手扶著的位置——那裡是剛剛拿出小盒子的空間，因為是向內凹陷的洞口，她覺得好抓才將手放在那裏使力的。
傾身仔細看，她發現上面刻著的是一段文字，「這裡有刻字。」
「需要我幫忙看嗎？」馬上切入工作狀態的戴洛走至紫袍的身旁。
「不用，這裡的我看得懂。」看見上面刻的文字是自己知道的語言，褚冥玥用手撥掉上面的灰，唸道：
「梅澤莉的譜是你唱的搖籃曲，
漂泊的旅記是我的睡前故事，
灰色是這淒美故事的執筆者，
在洛帕維蒂爾見證你們的愛。」
「詩？」照著唸完的褚冥玥疑惑道，「這到底是什麼？看起來不像讚頌用的。」
「還是這是謎語？」聽完詩的戴洛回道，「感覺這首詩有別種意思藏在裡面。」
「梅澤莉是千年前一名唱歌非常有名的水妖精，聽說她的歌聲連亡者的靈魂都能治癒……而洛帕維蒂爾是海洋與幸運女神，相傳祂一出生額尖上就有一顆碩大的海藍色寶石，象徵祂是大海的化身……」戴洛說道，思考了幾秒後像是想到了什麼，馬上轉向他們身旁的石板浮雕。
順著戴洛看的方向，褚冥玥也馬上領悟意思，「上面雕刻的女子是洛帕維蒂爾。」她指著祈禱女子的面容，「你看它的額頭。」
浮雕祭壇上，祈禱的女子額頭上有著一個很淺的寶石輪廓，要不是他們離的這麼近，不然一拉開距離根本看不見。
褚冥玥端詳了一陣子，忽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席雷。」她叫住身旁的戴洛並從口袋裡拿出小盒子，拿出裡面的寶石到浮雕旁比劃，「你看，這個是不是一樣？」
「嗯。」戴洛點頭，「我大概知道這個是什麼了。」
「把這個貼上去應該就能出去。」他說，「這樣就能夠解釋門口的保護石板了，設計這個機關的人應該是順便把寶石作為逃難出口的連結物。」
「當初設計的祭祀未免也太閒。」褚冥玥忍不住吐槽，「趕快出去吧，等等還要忙一堆事。」說完，她直接把寶石放上人像的額頭。
放上的瞬間，以寶石為中心點發出強烈的白光，瞬間將他們包圍。
……
等他們回過神來，一入眼的是即將日出的天空，再來是一望無際的海洋。
「……」發現自己身在懸崖邊的褚冥玥一瞬間有點想罵髒話，「出口在這裡？」
聞言，戴洛也跟著苦笑，「『在洛帕維蒂爾見證你們的愛』……看來真的是海邊呢。」
「不管了，直接叫公會的人來找我們。」完全不知道身在哪裡的褚冥玥直接將自己的定位傳送出去，「回去之後我一定要揍那個沒交代清楚的臭老頭，取個東西還搞得這麼複雜。」
知道褚冥玥口中的「臭老頭」是風妖精一族的族長的戴洛只能先替對方默哀一把。
忽然，他發現幾步的距離外立著一個石碑。
戴洛走過去，石碑表面上有嚴重風蝕的痕跡，而上面的文字早已模糊不清。
「那個是艾瓦芙達和她戀人的墓碑。」褚冥玥的聲音在他身後出現。
他轉頭，看見對方正往他這裡走來。
「如果那首詩所有的描寫都有對應的意象——密室裡的那首詩、這裡的墓碑……再加上做成刀和藏起黑色寶石的是同一個人——」
「那個祭祀，是他們倆的小孩吧？」
「……我想是的。」戴洛回道。
艾瓦芙達和妖師青年之間有一個孩子。
白色的母親和黑色的父親的結合誕下了一名灰色的小孩，儘管他們的物質生活不是很豐富，但灰色的小孩是在充滿愛的環境下成長的。
不論是母親優美的歌聲、還是父親年輕時的所見所聞，這些對於年幼的他都是最美好的回憶。
直到父母在他身邊消失的那天為止。
……
戴洛無法得知那名祭祀究竟是以怎麼樣的心情、怎麼樣的方式來傳承自己父母的故事，但在千年前就能做出這些事，那名祭祀想必是花費了一番苦心吧。
「不過……」褚冥玥走至墓碑前蹲下，放了一朵剛剛在草地上摘的花，「最後一句的意思真的只有到海邊嗎？總感覺還少了點東西。」
聽完對方的疑惑，戴洛思考了下，「『見證你們的愛』嗎……」
忽然，他看見眼前的風景，頓時明白了。
「冥玥。」他輕拍對方的肩膀，「你看天空。」
蹲坐在墓前的褚冥玥回頭一望，看清楚眼前的景色後雙眼微微張大。
破曉。
橘紅色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暈染著周邊的雲霞，在海平面上呈現溫暖的色彩，然而，上方的天空仍然是夜晚的深藍，上面依稀還能看見閃爍的星星。
而在這兩極端的色調中是漸層的魚肚白，將這截然不同的色系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清晨的第一道光灑在海洋與大地上，雖然有些刺眼但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這或許就是那名祭祀想表達的吧。戴洛想。
——黑與白即便是站在對立面，也可以融合出最美的風景。
他望著坐在草地上、專心看著眼前風景的女子，戴洛也跟著坐了下來。
微風輕拂，懸崖邊的草地跟著搖擺。
看著褚冥玥被風微微吹亂的頭髮，戴洛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將髮絲撥至她的耳後。
感受到手尖的溫度，褚冥玥轉頭看向對方，沒有說話也有沒有拒絕。
看著對方的眼，戴洛認真的說道：
「冥玥。」他說。
「我知道我對妳的過去一無所知，所以妳心中所在意的、迷茫的那些事物我不是非常清楚。」
「但我希望妳能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更加的認識妳、了解妳。」
「我想陪妳在未來中並肩行走，想跟妳一起創造許多回憶。」
「妳……可以給我這個機會嗎？」
…… …… ……
沒有回應。
看見對方避開視線垂眸的樣子，認知到自己被判死刑的戴洛黯然的說道，「還是太踰矩了嗎……」
「對不起。」他說，「妳……妳就當作我沒說過吧。」聲音輕顫。
「我之後會和妳保持距離的，以後送東西給阿姨也不會再傳訊息煩妳，妳不要再用加班來逃避……這樣很傷身……」戴洛苦澀地說道，結果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低下頭，不想讓對方看見自己現在的表情。
突然，一隻纖長的手抓住他的衣領，強行將他抬頭。
「？」
「什麼沒說過？什麼保持距離？」褚冥玥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怒意，「我有說我不答應嗎？幹嘛自己突然上演小劇場！」
「……什麼？」聽到對方的話，戴洛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妳沒回覆不是拒絕的意思嗎？」
聞言，褚冥玥瞪大雙眼氣結道：「席雷．戴洛，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她氣到忍不住說出對方的全名，「不是說要了解我、陪著我嗎？結果我只是晚幾秒回覆你就自行放棄是怎麼樣啊！」
「原本還在想要麼回你的……嘖，煩死了。」她小聲嘀咕著，接著像是鼓起勇氣般往前頃。
她將唇輕輕覆在戴洛的唇上，幾秒後放開對方，「這樣清楚了嗎！」
「！！！」
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是夏天的午後雷陣雨那樣令人措手不及，戴洛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女子，腦袋頓時一片空白。
「不要再上演小劇場了，男朋友。」褚冥玥沒好氣地說道，「難不成你開始後悔了？」
「……」
意識到自己告白成功的戴洛終於找回了神識，「沒有，絕對沒有。」
他伸出手，握住眼前人的手，海藍色的眼充滿了驚喜。
像是抓住了自己的珍寶般。
「樂意之至。」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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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枳實。
起初會喜歡戴玥只是和妹妹之間的玩笑話，完全沒想到自己會為這對cp寫一篇文……即便是在打這份後記時也仍然感受到強烈的不真實感。 這三年對我而言發生了非常多事，曾經一度想放棄不寫了，但又因為各種原因割捨不了，因此這篇文的完結在我心中真的佔著很大的一份重要性。 我知道戴玥是個冷cp，冷到去google搜尋第一條是這篇的程度，但如果有人因為我寫的這篇文可以愛上戴玥的話，那一切都值得了XDDDD 《在你眼中》總共會有兩篇番外，一篇會在十天內貼出來，另一篇會收錄在同人本裡面（完全是自己印爽的，因為根本不覺得會有人買哈哈哈）
謝謝這麼冗長的後記還可以看完，感謝看到這裡的你，在這完結章可以看到有人的心得的話我會很開心的QAQ
下章番外再見！
本文最後由 justanorange 於 2021-8-29 22: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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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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