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及日] 別說聽不懂的話 [PG-13]

#1

等及川發現自己能用西文在阿根挺簡單的應付日常所需時，他還是嚇了一跳。

阿，都過了這麼多年了。

雖然是為了挑戰職業而踏上陌生地的異國土地，果然還是有著逃避的意味。

現在的他很好，在阿根挺的職業聯賽上訓練比賽，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的進步，每天都能感受到自己離排球的頂級聖殿又更近了。

但是發現自己已經吃習慣南瓜濃湯，逐漸忘記味噌湯的味道時，還是會忍不住迷茫了一下。

一下而已，及川先生才不怕寂寞，哼。

所以大概是這樣吧，在巴西遇到日向時，那種對於家鄉故土的懷念、對於青春年歲的眷戀一瞬間湧了上來，他們填滿咽喉、汗腺或許還有眼眶。

他在失控之前，故作輕鬆地打了招呼。

日向身上有及川熟悉的味道，和他一樣的迷惘、上進、決心，還有對排球的熱愛。

像是理所當然的他們相知、相惜然後相愛。

所以當他們在跨年時在及川阿根挺的住所撕磨時，而他在他耳畔用帶著口音的西文說著情話時，日向用著很不爽的表情看著他，只差沒把他推開。

他大笑著，然後他用日文說了幾句情話，敷衍著。

Eres la casualidad más bonita que hallegado a mi vida.

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偶然。

如果沒有在那人群中的匆匆一瞥，怎麼能將這嬌小但厚實的幸福給撈起。

在異國追尋夢想的荊棘之路，很高興有你陪伴。

Te amo.

及川又說了一句西文，但這次日向聽得懂，及川常常在各種場合，像是忘記了日本人應該有的內斂，大聲小聲說給他聽。

Te amo, too.

混雜著英文，日向在及川爆言前，親上他的嘴唇。

#2
日向會生氣不是沒有原因的。

他們是從一場意外的床事後，兩人才逐漸有交往的念頭。

儘管如此，很長一段時間他們都只是保持著炮友以上戀人未滿的狀況。

但不知道從哪個時間點開始，及川就常跑來找他。頻繁地阿根挺跟巴西好像都在東京一樣。

那時候他的葡萄牙文還只有初學的程度，及川倒是用西文跟他的室友用葡萄牙文半猜半溝通地講了好多話。

明明可以用英文的。日向不爽地想著，瞪了及川一眼後躲回自己的房間。

等了一陣子，久到日向都想把人直接趕回阿根挺，房門才傳來敲門聲。

那一晚及川像個白癡一樣，像是要把學過的西文通通講一次。他們在做愛時他的嘴巴不曾停過，就連接吻時也一直用他聽不懂的語言餵進他嘴裡。

「及川前輩，閉嘴。」

到底要講話還是要做愛選一個！日向很氣，活像在跟西文有聲書本人做愛，有夠軟。

及川委屈的閉嘴，眼角似乎還噙著淚。

日向嘆了口氣。

及川好像那天做得特別投入，日向倒是花了很多時間看著天花板思考人生。

「翔陽今天很分心耶，及川先生要生氣了。」事後及川抱著他，振振有詞的指責他。

日向翔陽腦中浮現另一位青葉城西的前輩的樣子。

然後日向爆了一串葡萄牙文，你好、晚安、我要一碗義大利麵、這個排球要多少錢、我來自日本……

一堆生活用語如不止的江水一口氣傾倒在及川臉上。

「以後不准說聽不懂意思的話！」這是日向少數這麼生氣的時刻，他必須慎重考慮之前浮出想交往的念頭。

「喔，翔陽。」

日向在幫自己弄麥片早餐，腦子還在跟以前的自己吵架。室友出現在客廳一角，跟他打招呼。

「那個，下次還是小聲點，隔音有點差。」室友艱難地說道。

喔，好的，現在腦中以前的自己完全輸了，他應該要躲在角落裡去專心的練發球。

看著日向難看的臉色，室友安慰道：「只是他情話有點太吵了，我沒有聽到什麼其他的。」

喔，很好，角落那個小傢伙又跑來爭論了。

「抱歉，我會跟他說的。」日向難堪地回應道，他低頭盯著碗面，在牛奶液出來前，勘勘地把牛奶收起來，但卻無法將目光移開，他為難地開口：「那個，他說……」

「不，沒什麼。抱歉打擾到你，我會跟他說。」日向搖起一匙牛奶麥片，對他的室友笑道。

#3

情侶之間都有一些默契或是規則。

不准說對方聽不懂的語言，尤其是在床上時。

這是他們交往前，及川自己犯事導致的惡果。但及川徹不後悔，及川先生才不會後悔呢，嗚嗚嗚。

#4

當日向的葡萄文越來越好時，他也想說些什麼。

但規則不可廢，他不想再盯著天花板思考人生了。

不過還是可以想點辦法。

「小翔陽好色喔，把及川先生脫光綁在床上什麼的，好害羞喔。」不知道是不是阿根挺的空氣吸多了，及川近期講話有越發奔放的趨勢。

「請不要亂說，我只是請你等等不要動而已。是徹前輩自己說做不到要綁起來的。」日向朝著床上躍躍欲試的男友笑了笑，比起情色更多的是一種滑稽感，但也讓他放鬆了不少。這大概是及川這種性格讓人又恨又愛的原因吧。

「喔。所以呢，等下小翔陽要做什麼呢。」及川不自覺得抿了抿嘴唇，難以掩飾期待的目光似乎要燒穿日向的衣著。

日向順著男友地目光報以一個燦笑。

他大概也被南美洲地太陽曬昏了頭，連感情的展現都赤裸地充滿情慾。

「徹前輩記得嗎，你輸地那幾個賭約。」

及川點點頭。

事實上他早就忘了，太多了。

他們有時會拿彼此的球賽內容當賭約內容，包如比分落差多少、這次上場碰到球數會不會比上次多、會不會發出Ace等，賭注雖然不見得事先約定好但都不大，權當情侶間的小遊戲。

所以當日向說要把者幾次他賭輸的賭注全部集中變成一個大的獎品時，及川無所謂地就答應了。

他喜歡對他展現慾望的翔陽，所以無所謂。

「那懲罰就是，不論等下我做了什麼，徹前輩都不可以動、不可以說話，之後也不可以追究。當然我不會做太過分得事情。」日向第一次話說得這麼赤裸，既興奮又緊張：「這樣沒問題吧。」

及川艱難的點點頭。日向看了看誠實得及川先生的身體，笑了笑。

及川原本還想說什麼，想到不能說話的規則，還是選擇乖乖閉嘴。

日向慢條斯理得脫著衣服，良好訓練的肌肉一鼓一跳得勾著無法作為得及川。

小及川先生要死了。及川想著。

終於脫完衣服得日向緩緩得跨坐在及川的腹肌上，與小及川先生似有若無的接觸著。日向摸了摸及川的腹肌，指甲沿著肌肉的凹槽處輕輕刮弄。

他們四目相接。

然後日向從床邊摸出一本書，開始用葡萄牙語朗誦。

結束時，及川剛好回顧完自己的人生。

#5

「嗚嗚嗚，小翔陽好過分。」及川赤裸著抱著日向哭訴著。

「怎麼會，徹前輩剛剛不是有出來嗎？」日向無辜地笑著。

「不是，不一樣那只是身理反應，心理完全不爽阿。」及川把臉埋進日向的頸肩，用唇齒輕咬，試圖再開一次戰場。

「今天本來就是賭輸的懲罰阿。」日向把頸肩的人頭挖出來，衝著他笑道：「『不准說對方聽不懂的語言，尤其是在床上時。』對吧，可是徹前輩上次那麼做之後，我也想試試。」

「小翔陽果然還在對當初那件事情耿耿於懷。」及川嘟起嘴，行為完全不像是個成熟的大人：「而且狀況不一樣啊，你那時候是完全聽不懂，西文跟葡萄牙文多少也是有相像的阿，一下聽你說著愛我如洪水，一下聽著咒語，一下又喊說火矩和家，一下聽你說我是你人生的魚，到底什麼意思？而且後面句構越來越複雜，還念越來越快……」

看著及川陷入碎碎念模式，日向熟能生巧的親了親大概永遠都不成熟的男友嘴角，在對方挾怨的眼神下，他輕輕笑道：「不可以追究喔，徹前輩。」

他拉過還在掙扎的男友的手放在腰上，在他懷裡橋了一個舒適的位置，閉上眼睛說道：「晚安。」

「晚安。」

日向可以想像對方不情願的表情，他滿足的笑了。

#6

不准說對方聽不懂的語言。

這句話是有時效性的，尤其是當兩種語言過於相似又容易互學時。

¿Quieres casarte conmigo?

「太狡猾了，徹前輩。」日向大笑。

海風的鹹味充盈著鼻腔，他們拎著鞋子與啤酒，赤腳踩在最初相遇的沙灘上。月光在海面上隨著浪閃爍，他們齒唇間還有烤肉的味道。

「徹前輩是膽小鬼嗎？」日向停下腳步，拉過他的手與他對視。

遠處餐廳的喧鬧似乎的安靜了下來，只有燈光與參著月光打亮了重新踏上巴西土地的日向臉龐。

他單膝跪下，沙子紮著他的小腿，刺刺的。

Queres casar comigo?

及川笑著也拉著他的手單膝跪下。大概是濕黏的海風讓他的指間濕滑，不然他怎麼會一直撈不出口袋裡的小盒子。

日向大笑。他的男友永遠不會忘記在重要的時刻掉鍊子。他決定在沙子將他們活埋前，先親他。

Fin.

南美洲真的是太棒了!!!

海、沙灘、啤酒、拉丁美洲的浪漫空氣，怎麼可以不做愛、戀愛、結婚?!(诶

及日在我眼裡就是一個這麼浪漫的cp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