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裡寫字 Written in Wa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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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 [山河令│溫周] 短篇二三四(全) 短篇[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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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ukari6654 發表於 2021-7-20 14:5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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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地區: 中國
連載進度: 短篇完結
相守(全)


前言:




武庫到彩蛋這一段。

以下正文

武庫裡周子舒顫抖著抓著溫客行的雙手,那一頭白色髮絲倒映在他眼底,觸目驚心。
他無法確認溫客行是活著還是已經死了,只覺得自己幾乎無法喘息,心頭漸漸涼冷。
一夜白頭,一命換一命這是什麼樣的代價?溫客行義無反顧且毫無猶豫。

為什麼他沒有注意到溫客行來到武庫後的種種的行為異常,導致這樣的結果?
因為自己的不坦白換來了溫客行的一命嗎?
不…不是的,周子舒強壓下幾乎奪眶而出的淚水,甚至於他想大喊溫客行,你不能留下我。
可他怎麼能?
周子舒抓著溫客行的手幾乎慘白了幾分,他不願放手,到後來他鬆了手,一把抱住溫客行。

他的淚終究是流了下來,我不該想留個假的希望讓你一人留下在這世間,而你也不該留下我的,他痛徹心扉的想著,有些傷有些痛非得親身經歷才知酸苦。

就好像是溫客行墜崖那時,周子舒以為溫客行是真死了,那時他才真真正正的體會到溫客行那想要毀了世間也想毀了自己的想法。
以為自己失去溫客行的周子舒是真的也想這樣做,於是他起了身上的釘子,他想給溫客行報完仇後,自己就能隨他而去了,倒也暢快。

可溫客行沒死,他回來了,而溫客行為了周子舒選擇了一條與濁世共焚完全不同的道路,清清白白的在世人之下公開審判趙敬。
周子舒自感欣慰,又很難過滿是心痛,因為他知道起了釘子的自己活不過幾日,他無法再陪著溫客行,所以他選擇了沉默,讓溫客行過上幾天有他在開心的日子,誰料到………

都說溫客行是瘋子,可他碰上周子舒後,成了傻子。
而周子舒卻也把自己變成另一個瘋子,和溫客行一起。

那痛深入骨髓,連呼吸的每一刻都是痛的。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們明明都知道對方失去了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卻還是選擇了讓對方活在這個世間……


沒溫客行的世間他留著要做什麼?像葉白衣一樣嗎?
他不,他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
「溫客行!」周子舒悲痛的撕喊著,他的聲音沙啞帶著些許悲愴。

溫客行不能再失去周子舒,他的人生總在失去,他的人生什麼都留不住,周子舒明白,然而他自己又何嘗能失去溫客行?
周子舒現下管不了其他,他就維持同樣的姿勢,抱著、暖著溫客行。

曾經有人跟他說過,要記住一個人很容易,但要忘記一個人很難,也許要很多年,也許要一輩子。
他和他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掉,既然遇上了這輩子就要對對方虧虧欠欠,下輩子繼續糾纏,誰都必須欠著誰。

周子舒從來沒有想過有那麼一天,自己會因為一個人要死要活的。
那些曾認識周子舒的人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會為了一個人不顧一切。
這樣純粹的愛上一個人,為他而死為他而活。
就算與世道為敵,還是選擇站在他身側。
周子舒笑了,他笑的有些自嘲,笑的有些悲涼,淚水從眼角不斷的滑落,笑到最後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為何而哭。
在這地方,除了溫客行沒有別人,而他亦不需要偽裝堅強。

周子舒以為自己真的像是別人所說的是最清醒的薄情之人,卻沒料到自己只是沒遇上那個注定的人。
遇上了愛上了,只道為愛瘋狂,沒有溫客行在的世間沒有意義,形形色色都和他無關。
愛一個人為何能瘋到這種地步,他也不知道,但他們就像是對方缺陷的那一部分,誰也分不開誰。

若他們從未相遇,不,周子舒不願意想這種可能,那便是比現在還要慘上多少倍的悲慘。

那才真的是活成了一個笑話,什麼都沒有留下,什麼都是虛假,他堅持、執著、義無反顧的痴迷。
他們是一樣的,在自己的生命之前,都選擇了讓對方活著,即使知道對方失去自己之後的那份痛,卻還是如此執迷。
怪自己嗎?怪他嗎?不能。

都說是周子舒拉著溫客行一踩一步的從孤魂野鬼走回人間。

何嘗不是溫客行一點一滴的拽著周子舒讓他回復了人性該有的溫度。

他們都是殘缺的,已經被對方填補的破損卻沒辦法再破碎。
碎了就是萬丈深淵,破了就再也接不起來。
周子舒不要憐惜不要同情,可他要的僅是和他守在一起平凡的過著日子。

他們都不是良善之人,蒼天是該罰他們,周子舒也願意受著,可他希望溫客行還能在他身邊,他們一起承受。

他抱著溫客行抱了很久,久到他幾乎都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他懷裡的那個人就像是睡著了一樣,安安靜靜的。


許久許久,周子舒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他之所以能冷靜下來,是因為他發現溫客行尚吊著一口氣。
於是周子舒開始細細思索溫客行的話、葉白衣的話。
在差點失去溫客行的大悲之後,周子舒無聲無息壓抑的笑了起來。

蠢貨,誰人能更蠢了?沒有,就你最蠢,我們…都很蠢。
老溫就你也被葉白衣擺了一道。
周子舒的臉貼上了溫客行的臉,還是溫熱的,真好。
他抿了抿下唇,知道自己只需要等待,他閤上眼簾,陪著,死寂的神色中,升起了一絲的光亮。


雪山上的空氣冰冰冷冷的,但一點也不冷,周子舒撥開溫客行的前髮,眷戀的看著他,連移開一瞬的目光都不捨。

溫客行好不容易醒來時卻以為自己是在作夢嗎?
他眨了眨有些乾澀的雙眼,視線模模糊糊,好不容易漸漸清晰的雙眼撞進了一個人的身影,是周子舒守在身旁,他頓時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

守著他的人似乎是意識到他的醒來,對上了他的目光,然後溫客行半撐起身子隨即感覺到了一個實實切切的擁抱,互相貼合的身體讓他實實在在的感受到周子舒的顫抖,於是他確定了自己沒有死。

「..阿絮…」他扯了扯乾涸的嗓子,想安慰周子舒。
「閉嘴。」他抓著溫客行的手臂,收了收力道,聲調中摻雜了哽咽。
對不起,溫客行想說,卻又覺得不該這樣說,這不是周子舒想聽的。

「…阿絮。」
「別叫。」

「阿絮。」他又喚了一聲,終於周子舒抬起了頭。
迎向他的是溫客行的吻,那是他們第一次吻上。
就是有氣有怨,什麼都沒了,周子舒他不是真氣真怨,就是想發洩一下情緒。

那微微煽動的睫毛,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星月天空都為之失色。
柔情萬千,是誰能不沉淪,而偏偏這一生全部的柔情卻全部只給了他一人。
溫客行讓他體會到這人世間的至情至悲至愛。
那一聲聲的叫喚將周子舒那早已死去的心一點一滴的拉了回來,叫的他心煩,叫的他發慌,也叫進了心坎裡,暖了他的心。

如何能不愛、如何能抽身?人世間太悲太苦,悲歡離合,他們緊緊擁著彼此,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體內,好似如此,他們就不會分離。

被困在武庫裡的日子其實過的十分舒心,雖然沒有出去的自由,但唯一重要的人就在身旁,挺好的。

空閒的時間就把武庫上下打掃了一遍,溫客行調養身子,偶爾兩人還可以打打鬧鬧的過過幾招,也整理出比較像樣能休息的地方。


他們第一次的親密關係是在一個溫客行已經幾乎恢復身體狀況的夜晚,說是夜晚不如說是某個日子,武庫內分不清白天晝夜。

那天兩人像是發了瘋似的不罷不休,像是要把對方刻進自己的骨血裡似的。

他渴望侵略、他渴望被占有、他們渴望契合。
他感受到他希望自己瘋狂的略奪,他也毫不憐惜的侵占來自他的一切。
他瘋。他還能更瘋。
他要他就毫無保留的給。

他呢呢喃喃的喚著他的名字足夠讓他喪失理智,沉淪在那歡愉和疲累中。

感受到他越來越深入,他竟產生了莫名的滿足感,甚至湧上了想哭的衝動。

周子舒顫抖著眼簾,喘息著讓自己緩了緩,連動都不想動,好像全身都被拆散了一樣,卻有種被填滿的情感湧入心頭。
歡愉帶給他的暢快,更是身心靈上的解脫,他能夠感受溫客行活著自己活著。


轉眼春秋的相伴,他們終於走出了幽暗的武庫,於是他們打理好在山上住了下來,在那之前他們還下了山一趟,見了成嶺和其他弟子,交待了一些事情。

雪山上雖然陽光不熾熱,但總還是能見到那抹和煦的溫暖。
就是只能吃冰飲雪倒也無所謂,偶爾還是能吃些人間煙火。

溫客行將自家的武學教了張成嶺,而張成嶺又轉傳給了鄧寬的孩子。
他們偶爾會上雪山向周子舒和溫客行討教,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這兩位前輩高人是他們師父的師父及師叔。

周子舒滿足了,飄浮的一生能有一個安生之所,而溫客行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在周子舒的身邊。



後記:
入坑到現在看了上百篇文…然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就寫了這篇XD
總之,希望大家開心。
然後還沒出坑~
2021.6.30


本文最後由 yukari6654 於 2021-8-6 14:34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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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泡芙 謝謝喜歡♥ 2023-5-19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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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yukari6654 發表於 2021-8-6 08: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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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二

紅塵夢

※平行世界/架空
※煙花之地設定/慎入
※別太考究,就是架空

以下正文

「姑娘,時間差不多了。」
銅鏡中,穿著艷色的女子對著坐在鏡前的另一名女子說道,語氣中帶了點輕嘆和些許的惋惜。

「嗯,我知道。」
鏡前的人影清冷的笑了笑,這姑娘二字聽久了竟也習慣了,真是可怕,他看了看鏡中的自己,這男身女裝在這座四季樓裡倒不是什麼稀奇事,這人事間有各種喜好的人多著,四季樓也不過是個能滿足各種喜好的人的煙花之地罷了。

周子舒不足十歲就進了這裡,他不是被賣來的,這樓主於他們家有過救命的恩情,後來他的父母沒了,他被帶到這裡在紅塵打滾,羅姐讓他男身女裝,他也同意了,就當是還恩,這一晃眼十年就過了,而今他也迎向了十六歲的關卡。
羅浮夢曾推斷,周子舒於十六歲後將會發生命運的轉變,連帶的四季樓也會因他而不同,但有條件,其一他必須男身女裝至十六歲,其二他要在紅塵煙花裡打滾。

這一天總還是要來的,他以這樣的身份待了這些年,而如今…
周子舒不喜歡那些煙煙粉粉,也很少佩帶首飾,他總是不輕不重的招呼客人,更多的是拒人於外的冷冰冰。
「別梳了,就這樣吧。」又不是要嫁人,搞的那麼隆重,不覺得可笑嗎?
「若非走頭無路…」紅衣女子嘆了口氣,走至窗邊停下腳步,「樓裡規矩不能癈,主人…也是不想的…」
周子舒轉頭望了望女子憂鬱的側顏,他明白這個圍困之地,進來了要出去沒那麼容易。
這些年下來,有人自以為的想贖他出去,周子舒都沒有同意,他又不是被賣來的,何來贖身之說。
若他就算是被賣來的,給人贖出去,然後呢?給人作玩物?作婢?還是男寵?
周子舒不願意這樣活著,他自己要走的路,只有他可以決定。

周子舒身為四季樓的當家紅牌的確是給四季樓攬了不少生意,很多人都是衝著他而來,耐何美人誰都不願賞臉,遇上文雅一些的客人,周子舒便靜靜的陪著,遇上不安份的,憑藉著從樓主羅浮夢那裡學來的一招半式,也夠應付了。
樓裡還是有許多規矩的,周子舒身為羅浮夢和柳千巧之下的領頭者,自然比底下的男男女女更有選擇的權利,但他從不破壞規矩,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其實…主人說若是你真不願意…」紅衣女子頓了頓語氣,目光停留在周子舒身上。
她太了解了,別看眼前的人不鹹不淡的,他的性子烈的很,沒有表面上如此順從。
「千巧姐…我如今活著沒有什麼懸念,就剩下給羅姐報個恩情,規矩就是規矩,照做就是。」
「這裡的每個人都是這樣經歷過來的,不論是男是女,我也不能例外。」
他微推窗門,湛藍的天色正逐漸轉為昏暗,大街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細風吹拂而過揚起了他的髮絲,他眨了眨低垂的眼簾,遠視著天邊的山嵐,面無表情。

「我不會離開的。」至少目前為止,他沒有離開的打算,周子舒走到窗邊,在柳千巧身邊停了下來。

「…我會告訴主人的。」
「如今羅姐身子大不如前,還請她多休息,千巧姐也多費心了,樓裡的事我還頂的住,莫掛心。」
柳千巧離開房門時,向周子舒深深的點了個頭。
即使是如此龍魚混雜的煙花之地,也是有這般不同凡響的人。

隨著夜晚的到來,一盞明燭被亮起,今晚這燭亮的可不尋常,端的可是四季樓第一紅牌周子舒的初夜,雖然眾所皆知他是男不是女,仍吸引了不少想垂涎的人到場,希望自己能入了美人的眼被選中。
周子舒一踏上二層樓,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他一身艷紅的華服,慢步的走上了階臺上。
周子舒平日甚少穿的這麼艷麗的顏色,更多的是一身淡灰或淡藍。
他將目光隨意的掃過下邊的人,眉心微微皺起,就算得屈就他也不肯將就,手中的拋花抓的死緊打量著這一群人。

半刻過去,喧鬧的環境越來越吵雜,真還沒有什麼看的上眼的人。
算吧,如今還挑剔什麼?周子舒有些自嘲的想著,他放輕手中緊拽的拋花,想著乾脆讓老天爺去做決定吧,剛想閤上眼拋出,卻瞄到了坐在邊邊角落的人,此人就像是和周圍人格格不入似的完全不在意四周的起鬨和吵鬧,握著酒壺一口接著一口灌著。
周子舒沉下了眼,打定了主意,用力一拋,拋花直直落到了那人身上,那人不假思索本能的接住,他抬起頭來望向周子舒,看來醉歸醉還是有幾分清醒。

當那人踩著醉醺醺的腳步踏入周子舒的房間時,他望了一眼坐在床邊的美人。
周子舒直勾勾的看著他不太穩當的慢慢走過來。
想必該了解的狀況已經有人告知於他,而他也同意了。
這人長的挺好,俊朗瀟灑,目光微醺,半醉半清醒,在周子舒打量完他的當下,他已經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的目光中隱隱含著淚,眼底似乎染著深深的哀愁和瘋狂,不知怎麼的,周子舒心底升起了一絲莫名的憐惜,直到那滿是酒味的唇覆了上來,他閉上了眼,接受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當他撐開雙眼轉醒,撞入眼簾的人讓周子舒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他腦中還未完全運轉過來,那人衝著他淡淡一笑。
「醒了。」直到對方的聲腺響起,周子舒這才稍稍清醒過來。
他整個人被圈在那人的懷裡,身體緊緊貼合著,身上都是昨夜纏綿的痕跡,周子舒還未大醒,他迷迷濛濛的對上那人的眼眸,他楞了楞,那神色像化開了一般。
那人好聽的聲音傳了過來,他說我叫溫客行。

昨晚大概是溫客行發生了什麼事才會來買醉的吧,周子舒沒有心思多問,溫客行的手輕撫上他的臉,他的唇覆了上來,周子舒微閉眼簾,也不抗拒,任由他折騰自己,直到他真正清醒,已經接近黃昏了。
那人,溫客行也離開了。
他好像有聽到溫客行問他能不能叫他阿絮。
周子舒楞楞的看著床邊不知何時飛進來的柳絮,搖了搖頭,都不知道會不會再見面這就給自己起名字了?

溫客行再來找周子舒時,周子舒很是意外,在煙花之地待久了,很是明白在這種地方男人總是薄情寡意,他也不覺得他和溫客行有了層親密的關係兩人就得怎樣,這該怎麼說?最熟悉的陌生人?

接下來的日子裡,溫客行總會帶點名店名產,有時還帶點特別的酒來找他閒聊小酌,有時吹吹蕭給周子舒聽,有時他來的晚了,還會在周子舒房裡過夜,免不了還會有親密行為,他也不排斥,床都上過了,有什麼好扭捏,便由著溫客行閙騰,日復一日的過下來,周子舒突然覺得日子也不過的那麼無趣。
他們聊的總是閒散小事,周子舒從不問溫客行的來歷,他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問這些,反正如果溫客行願意告訴他,他自然會說。

這是一段露水情緣吧?可溫客行每每望著他時,周子舒總能在那款款情深的流光中,讀到點什麼,他甚至會錯覺自己是被他所深愛著,於是他小心翼翼,深怕自己陷的太深無法回頭。
然後在一場下著雨的午夜裡,溫客行又出現了,他沒有走大門,翻了窗進來。
「阿絮。」
周子舒白了他一眼,「又翻窗。」
他的窗有一面沒上扣就是因為溫客行時不時的翻窗舉動,這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全沒管是何時辰。
周子舒無奈的站起身,走到溫客行身邊替他脫掉濕透的外衣。

「太晚了,大門都關了,總不能讓我拆了大門吧。」溫客行微歪過頭,表情富饒興味,他是不介意拆了大門,可…周子舒一定會生氣。
「…那你早點來不就好了,非拖那麼晚。」周子舒掛起溫客行的外衣,這才回過頭。
溫客行修長的手指端起小酒杯,仰頭一灌,這人必定有什麼事,周子舒想著。

「阿絮,你準備在這鬼地方待到什麼時候?」溫客行坐了下來,一把拉過周子舒攬腰入懷。
「怎麼?」
「我看那些不三不四的用那種眼神看著你,就想把他們全殺了。」溫客行瞇起眼,認真說道。
「不準。」周子舒挑了挑眉,用眼神警告他不可以。
周子舒看了看溫客行,主動的吻上了他,兩人纏綿許久才分開,周子舒眼神一挑,這才開口:「說吧,正經事。」
「嗯,我要離開一陣子。」
「是嗎,然後呢?」
「什麼然後...?然後回來後我等你想離開帶你走。」溫客行皺了皺眉,將周子舒攬的死緊。

「娘子可願陪相公歸隱田園?」溫客行似真非假的看著周子舒。
「少來,就你油嘴滑舌的。」周子舒別開了頭,認識這人以後被迫聽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周子舒現在覺得,雖然這男人常藉機說些又真又假表白,那幾分的真心…
已經夠了,有一個這樣的人將你放在他心上,陪伴著你,足夠了。
周子舒對溫客行也是有情的,不然不會一直由著他對自己亂來,甚至會主動,會回應。
他只不過是一直抱持著隨時都可能會結束這段情緣的心態而已。
而今溫客行來了這麼一段……
周子舒都覺得相較起來,自己雖有真心亦不足。

「…老溫,你說你有多少真心?」周子舒放輕了聲調,眼底不再是死絕一片。

雖然他倆的關係不是正常開始的,但相識以來,溫客行事事總為著他著想,這點判斷能力,周子舒還是有的。
有幾次樓裡來了有點本事的惡霸,都讓溫客行一手擺平了,柳千巧陪著羅浮夢調理身子,分身乏術。
實在話,她們在也擺不平那樣的惡霸。
溫客行擔心周子舒那些微根基的功夫應付不了這些惡棍,便主意教他武學。
周子舒也不推托,應了下來,也很上進的學。
「好阿絮,我的心不能再真了。」
溫客行答道,周子舒笑了一笑,也不再糾結,愛就愛了吧。
其實就算溫客行不答,他也該知道的,溫客行對著他的目光總是流淌著光亮和滿溢的情感。

「好,我等你,多久都等,等你回來時這裡的事應該也差不多了,我算是恩報完也能跟你走了。」周子舒應道,他是真的想跟他走了。
溫客行斂斂而笑,笑容中帶著滿足,他曾失去一些東西,在酒醉的那個日子,而他也在那個夜晚得到了一生的牽絆。他抱起周子舒,往床邊走去。

翌日周子舒清醒時,溫客行已經離開,枕邊留了一枝玉簪,周子舒將玉簪挽上髮絲。
沒關係,老溫不管你回不回的來,這玉簪就是個念想,就像是溫客行陪伴著自己,而他也必須處理自己的事才行。
周子舒知道溫客行定是去做了什麼危險的事,他無法插手他的事,只能等待。

時光流逝,春去冬來,一晃眼五個年頭過去了。

周子舒恢復了男兒身,四季樓也不再是四季樓了,他將這煙花之地改造成了小小的情報組織。
除了玉簪溫客行當年還留了幾本武學給他。
溫客行走後周子舒閒來無事最大的樂趣和消遣便是鑽研武藝和練武,幾年下來也練下一身不錯的武藝,只要來的不是頂尖高手,周子舒都能應付。
於是他開始培養勢力,致力於將這些在紅塵裡打滾的可憐男子女子一一拉拔起來,一年前他缷去首領之責,給了羅浮夢。
他只負責幫組織打探消息,其餘不幹。
他在等一個人,同時也在打探溫客行的下落。

周子舒也終於知道溫客行的身份,他是個替人辦事的殺手,不過周子舒不在乎這些,他依然記得的是那些溫暖了他的日子,是溫客行讓他燃起對人世間的那點眷戀,那人的溫度、體溫、味道仿如昨日才分離。

酒醉的那一夜,便是溫客行失去了他的家人,他醉的只想毀了一切,順便想賠自己進去。
可那夜,周子舒將拋花擲到他身上,那時溫客行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他只想肆意妄為的去做平常不會做的事,那就放任自己瘋狂一回吧。
纏綿過後,他望了望懷裡熟睡的人,不知道為什麼讓他產生了眷戀感,這個看似平靜冷淡的男人竟讓溫客行上了心,也許在他接住拋花時,他抬起頭,兩人那短暫的對視裡,已然注定他們的命運。

周子舒等了又等,終於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他聽到了那聲叫喚,如此熟悉,他轉過身來,那人笑著對他走來。
「阿絮可願意跟我走了?」
「好。」

溫客行也總算在這幾年間缷去了那見不得光的身份,他總算可以在陽光下,周子舒的身邊站著。

溫客行攬住周子舒,周子舒也任由他抱著,兩人相視而笑。

歲月靜好,唯君與吾足矣。


後記:

臨時生成的腦洞…

寫文是自娛。

2021.0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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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亞菲老公爵 謝謝喜歡 2021-8-9 07:50
@可蕥 謝謝投餵和喜歡^^ 2021-8-6 11:09
好看!!! 2021-8-6 1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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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亞菲老公爵 + 1 真好. 溫柔的兩人
可蕥 + 4 寫得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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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者| yukari6654 發表於 2021-8-9 08: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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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三

約同白首(全)

※讀完不信白首溫周文補後文腦洞
※原作者:繾陌撒煙花
※原文指路/慎入
※感謝陌陌授權補後文
※不看原文不影響閱讀(原文蠻虐,小心食用)
※標題對應不信白首
※兩人雙雙損命各自輪迴

以下正文

或許是那沾滿了血色的前塵太過讓人絕望,那糾纏的命運次次在刀口上的玩笑,太苦太難,血色已去,純粹的白染不起塵埃,終究還是要在人間走上一遭。
有些人,在生命的記憶中都無法忘卻,也許是緣份,也許是本能,也或許是那生生世世不肯消停的執念。

夢中的呼喚聲一陣又一陣,帶著深深的柔情和眷戀,只聞聲響不見人,冷不防的又墜入了黑暗之中。
伴隨著一身冷汗,他驚醒,迷迷濛濛的雙目還未緩和過來,屋裡空空盪盪的,他閉上眼卻再也無法入睡。
周子舒坐起身子,他甩了甩頭,最近這是怎麼了?常常夢魘不得安寧,搞的他無法好生休息。

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門,夜晚的風稍嫌涼冷。
時序轉眼馬上要入冬了,他看向天邊烏雲遮去了原本高照的明月,明明白天是好天氣的,夜晚卻悄悄下起了陣陣細雨。
周子舒感覺到風吹帶來的陰涼,瞬間也清醒了幾分,他沒有關上窗,任由涼冷的空氣包圍清醒。
他來回走去拿起未讀完的書藉,倚在椅墊上,點起了燭火,細細看了起來。
蠟燭的火照映著他的側顏,微微晃動的睫毛,垂下的目光,俊俏清秀,世間少見,搖曳些微的火光卻怎樣也暖不了冰冷的寒風。

夜很長,夢很多,連日來的不得安眠讓他有點疲憊,既然睡不好,不如不睡,看點書,做點事也好。

早晨依舊是陰森森的天氣,雨水沒有緩和的趨勢,反而更加猛烈,街道上不再熱鬧,顯得冷冷清清,周子舒覺得有些睏頓,本想著要不今天不要開店了,放自己休息一天,近日來夢魘不斷白天精神不濟,晚上又睡不好,著實讓人煩惱。
想著想著,他不由自主的走到門口,獨特的藥材香氣將他從恍惚中拉了回來。

罷了,他將店內的物品一一收拾整齊,拉開大門依舊是照常開門做生意。
其實周子舒並不那麼缺錢,他在爹娘過世之後,就尋了個地方,打算就在這裡生活下去了。
開這間藥鋪大多是打發時間用的,鄉下地方富裕的人家不多,於是他賣的藥材比市面上的還要低,幾乎沒有賺錢,賺錢不是他的目的,更多的是讓這些窮苦的人家或許還有買藥治病的能力。

這天來了一個人,當他走進藥鋪時,周子舒有一種恍然感,他平時不太注意進進出出的人,村民們也認識個七七八八,卻從未見過此人,這人搖著一只白扇,全身一套素色白衣走了進來,還沾了一身水氣,周子舒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直到他的聲音將他喚回。

來人遞出一張藥方,說要多拿幾付,周子舒看了看,這才著手配起藥材,他將藥材包好遞給對方收了錢時,聽到對方略為低沉的聲線問他說:「店主冒犯,你看上去氣血不足,是不是沒有睡好?開了間藥鋪好歹也要照顧好自己吧。」
他沖著周子舒淡淡一笑,提藥轉身打起傘離開了店家。
周子舒恍恍惚惚的沒回過神,只覺得他笑起來很好看,然後這才意識到這人不是村裡的人,想必是外地來的。

村子裡來了一個妙手回春的大夫,很快的就傳了開來,一身素月白衫翩翩公子,眉清目秀,桃花帶情的雙目如入凡塵,在這個純樸的村落很是顯眼,也惹得許多姑娘對他芳心暗許,他叫溫客行。
溫客行自是路過小村,原本也沒打算在村莊多待幾日,他行醫多年飄無定所,也沒想過要安定下來。
直到遇上周子舒,那天看完診,偶然的走進了當地人指路的一間藥鋪,一進門就是熟悉的藥草味道,櫃檯旁燃著藥香,而店主本人看似有些恍神。
溫客行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平時雖然替人看病,但凡不關他的事卻從來不多嘴的,他看這人時,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他想說話又硬生生的忍著,最後還是忍不下去多管閒事的開了口。

給病人抓藥這事溫客行總是親力親為,到藥鋪上門的次數多了,漸漸的周子舒和溫客行慢慢的熟悉了起來,溫客行閒暇時總喜歡往周子舒這裡跑。
下下棋、喝喝茶,偶爾小酌,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著邊際的小事。
藥鋪從開業至今從未歇息,破天荒也陸陸續續休了幾天。

周子舒生了場小病,他沒有親人也甚少跟人來往過甚,算的上的除了溫客行,於是溫客行就負起了照顧他的責任。
那天溫客行來到藥鋪時發現藥鋪還沒開,他有些疑惑,照理來說以他對周子舒的了解,應該不會啊,他心下擔憂便上前用力敲了敲門,正好周子舒踩著不太穩的步伐來開門,一看就知道狀態不對,溫客行皺了皺眉,把人推進去,將大門帶上,這才對周子舒數落了幾句,他當大夫最看不得別人糟踏自己的身體。

周子舒看著溫客行忙前忙後的就為了照顧自己,心下一酸竟有些想哭的衝動,這麼多年了,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如何能想到有這樣一個人,對自己這般盡心盡力的照顧。
如果能夠和溫客行一起該有多好?不知不覺中,他也有了這樣的念想,但溫客行呢?
「想什麼呢?」溫客行端了碗藥坐到床榻,他發現周子舒眨了眨眼,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他將藥碗置於一旁的矮櫃上,周子舒沒有回話,溫客行伸手抓了他的手握上。
「我來這個村子之後,總是夢魘。」溫客行再開口,他定定的看著周子舒,「夢裡一直有人喚著我…但我不知道是誰。」
跟他一樣,周子舒想著,一場場夢魘,只聞其聲,不見其人,墮入黑暗的深淵卻只記得聲聲呼喚。
雖是一場飄渺的夢魘,卻在他們相遇之後,再也沒有夢到過,周子舒有種恍然感,他覺得眼前的這人一定就是那個人。
「所以…你叫我阿絮嗎?」周子舒順著溫客行的手,使了些力氣坐了起來和溫客行四目相對。

溫客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稱呼周子舒為阿絮,但他知道那一聲聲的叫喚稱他為老溫。
溫客行笑了一笑,他微微煽動著眼簾,流放著些許流光飽含著幾許溫柔。

自那天後,兩人都沒有再提這些事,彼此都心照不宣。
「老溫,留下來嗎?」周子舒問,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表白了。
「留,要不然…你跟我走?」
溫客行嘴邊含著笑意,化成了柔情萬千,哭死不少芳心暗許的姑娘家,他伸手摟過周子舒,捧起他的臉吻上了唇。

他們都不記得過去種種,這都不重要,也不需記得,不需回首,不需尋覓。

輪迴幾度宵,白首亦不離。


後記:

謝謝陌陌讓我可以滿足腦洞XD
又是不知不覺打完的一篇。

20210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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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原作者| yukari6654 發表於 2021-8-21 19:34:10 來自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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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心(全)

人的歡與悲、痛與樂是否真的相通?

武庫事了,周子舒與溫客行離開了那個地方,本來打算回山下走走就準備長居山上,畢竟神功大成的他們在炎熱的山下待不了多久。

然而卻是這個決定,搞的兩人翻天覆地。

那姑娘不知從哪尋來的,也不知哪得到的消息,她說,她與周家有娃娃親,還拿出了證物佐證,周子舒怔了怔,細細回想這才憶起很小父母親尚健在時曾經留了一塊半截的玉佩給他。
可他沒有半分想娶人過門的心思,若有人能夠長相廝守,那周子舒希望是身邊的這個人,他微偏過頭對上了溫客行的視線,溫客行衝著周子舒苦笑,別開了頭。
周子舒心下微涼,有些話他們沒有說開說破,卻早早認定了對方,從不曾懷疑,萬萬想不到卻要承受這些。

然後那姑娘遞出了半塊的玉佩說,別誤會我是來還它的,她才不稀罕嫁給陌生人。
她看了看周子舒,又瞧了瞧身邊的溫客行,想來感情好的很,但她還是要良心的奉勸他們。
「這叫世間不容。」留下這句話她就走了,瀟瀟灑灑直刺人心。


直到此時他們才意識到,原來世人皆是這樣的想法,和大多數的人不同形同異類。
他們一起經歷了風風雨雨,卻在對待對方的事時小心翼翼,深怕打破那一點平靜後給對方的是萬劫不復。


周子舒從來就不曾像現在這樣,他有些慒了,心底湧上那酸酸澀澀的感覺,揮之不去。
如果是在好些年前,有人告訴他,他會愛上一個人愛到不顧自己,愛到能放棄自己的原則,那他是不會信的。
原先他只當溫客行是知己,是師弟,他覺得溫客行是最了解自己的,他願意和溫客行一同生一同死,不論是否在四季山莊,只要那個人溫客行在就好,所以周子舒一直都沒有去探究自己的想法或行為背後的涵意。
自然的水到渠成,然而在他意識到這一切時,愛已深入生命中無法抽離。



溫客行咬文嚼字,話語中帶著輕挑述說著那情深意重,柔情萬千。
不免讓人覺得是玩笑話,可裡面卻滿載著真情實感。
他悲苦的人生中,有一個周子舒,他已經滿足。
黃昏的暖陽灑落了黑色倒影,究竟是那天邊的月色或者是斜陽更加的孤獨?

他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唯一的光,握了上去那懷抱溫暖的讓人幾乎落了淚、沉迷其中。
可卻好像又少了點什麼似的,遠遠還不夠,遠遠不足。
他的心思千變萬化,說不出口的那份情感終究是化為了輕嘆。
溫客行苦笑著,那不合時宜的一生竟發揮的淋灕盡致。
想要的人要不起,但也挺好的,並不需要拖入那一身泥沼。

他的阿絮,逆著光走了過來,抓住了他,那破碎的月光如同掌心的水一般,在溫暖中失去了方向。
可阿絮終歸該不是他的,他被那世間不容的話語當頭棒喝,於是他捧著月光想將那光芒還給了他,只願他就算在沒有自己的世界裡好好的活著過著日子。

兩人各自懷著心思,硬生生的不見了幾日,沒怎麼吃,也沒怎麼睡,各自過著生活,忍著那想要見面的衝動,卻發覺思念爬上了心頭再也缷不下去留不了滿天的念想。

一壺酒一醉解千愁,周子舒曾對顧湘說一壺酒解決不了的問題,兩壺酒總能解決,實在不行三壺、四壺……這不過是麻醉自己的一種手段、安慰自己的一種說詞罷了。
天若有情天亦老,而三千煩惱絲硬是留了他在世間打滾,周子舒不得不向自己承認,世上的確有喝酒解決不了的事,他灌著一壺酒,感覺自己破碎的再也拼不起來,他自嘲自己從不懂愛,卻愛上了人,他的老溫被他給弄丟了嗎?為何要不見?
他想大醉一場,就如同很久很久之前他和溫客行第一次爭吵一般,醉死在酒裡,再也起不來。


溫客行是在屋頂找到的周子舒,那空的酒壺早已東倒西歪,周子舒不太清醒,但還是能辯識溫客行,他扯上了溫客行的衣袖,溫客行沒有防備,整個人跌在周子舒身上。
她說的,如果要周子舒好,讓溫客行遠離他,現在看來多可笑。
「阿絮…阿絮……」明知道不行還是忍不住的靠近,溫客行皺起眉,奪過周子舒手中剩餘的酒壺,為什麼他們要忍受這種苦呢?他捏了捏手中的酒壺,一仰而盡,那些雜言碎語又有何意義?
他不要看到這麼難過的周子舒,那些個人愛說什麼愛做什麼做什麼去。
為何要拘泥這些?為何要在意這些…

他錯了,他不要阿絮痛苦,還得自己難捱,他們不該是這樣的。
走過刀山血海,還有什麼執念?還有什麼痛苦比離開心上人還要更難更痛。
那是一片沉寂的黑暗中唯一的慰藉,倘若失去了轉眼便可死去。
心可死人也可死,那活著又有何意義,不如就埋藏在那冰天雪地的武庫之中,可溫客行總歸是捨不得的,誰能看著所愛的人死去卻無動於衷,他拼了死志才將周子舒拉回了人世間,意外的也救了自己。

溫客行在心中將阿絮的名字喚了千百遍,那是只屬於溫客行的周子舒,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及的上。
「…老溫…」
「我在,阿絮……」
那抹清淚劃過眼角,他們交換了一個幾近窒息的吻,絕望而綿長,逐漸清晰。

阿絮啊…你清醒嗎?

清醒又如何?不清醒又如何?

同為男人又如何?師弟又如何?

世人總是成規,跳脫了便不行嗎?

溫客行藉著酒意,他吻了又吻周子舒,周子舒全然沒有抗拒,他茫然的抬起頭來對上溫客行的目光,眷戀著無數的溫柔化為呢喃,那是只給溫客行的縱容。
夜深了,涼冷的風吹的周子舒半分清醒,他往溫客行懷裡靠了靠,他伸手抱住溫客行。

他的阿絮、他的老溫。

溫客行將周子舒帶回了房裡,醉就大醉一場,如果是夢,那就別醒來了。

夜幕低垂而人間有情,雖是泥沼,不染塵埃。


世事皆紛擾,他們相攜著彼此回到了那方淨土,冰天凍地的雪山上塵世的一切與他們無關,溫客行與周子舒他們擁有彼此,他們不落俗埃,他們能肆意妄為緊靠著彼此,擁吻中汲取溫暖,就是緊閉起房門,那也是他們的一隅天地。

溫客行環抱著周子舒,吻過他煽動的眼簾,細碎的吻著,捧著他的臉輕柔的覆上了唇。
沒有什麼可以分開他們,周子舒伸手撥開溫客行的髮絲,情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侵略似微痛的深入,他放縱自己去感受去習慣,寵溺而沉淪。

柳絮無心入凡塵,此後不入世間門。

從此塵世的一切與他們再無關係。





後記: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哈哈哈

執拗的為他們寫下一個又一個的故事是現在我唯一能做的了吧。
感謝讀完。


2021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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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原作者| yukari6654 發表於 2021-9-7 10:4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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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五

與諾(全)

※紅塵夢補完篇
※第三篇了,應該(?)不會有下一篇系列文
※原文(紅塵夢)
※後續(心之所向)


周子舒想,如果他的人生中從來就沒有出現過溫客行,那他可能在離開那煙花之地後,找一處靜僻之地,就一個人過著冷清的日子,靜靜等待老死。

他用思念拼湊了這許多年,回憶即酸甜又苦澀,而他只能墮入黑暗中,慢慢的舔砥。
每一件每一件細細的品味過,絞碎吞下,就好像怕自己會遺忘一般,痛著呵護著卻不肯忘卻。

若人沒了念想 ,如何有活下去的動力。
他說,等我回來要帶你走,你可願意。

自己是怎麼回答他的,那承諾彷若昨日,依然痴痴不忘。

他終歸只是個渴望平凡的人,只希望愛人在身旁倚靠著、眷戀著陪伴過著平凡而庸碌的日子。
他摘下髮間的白玉簪,在手上一遍又一遍的來回輕撫而過,就好像溫客行還在身邊陪伴著他一般。

到後來他就這麼坐著,拗執的不肯移動,漸暗的天色依舊不肯起身燃起垂淚燭光,彷若只要他肯堅持下去,就會看到那個人出現回到自己身邊。

他等著等著,相處過的時刻竟比分離的時光還短暫,甚至他不甘心只是等待,於是他開始尋找溫客行,他動用了自己可以調動的所有資源去查探,周子舒只想找到溫客行的下落。

就算結果是讓他痛徹心扉,周子舒也想找到他,不論溫客行是死是活,他都不想放開他。
他們不曾把愛掛在嘴邊,可那相處點滴,嘻笑怒罵,甚至於在那床笫之間的聲聲呢喃與交付,又何曾假過。

溫客行只說讓周子舒等他回來要帶他離開這煙煙草草之地,周子舒也應承了,他說不論多久他都會等下去。

他自是不捨得讓周子舒等太久,於是他奮力的想解決那一件件一粧粧倒在自己身上的破事。

作為一個不見天日的殺手本就不該期望自己有個未來,他的家人慘死非他所願,卻是個尚未解決的大事。

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那夜,他遇上了周子舒,溫客行為了保住家人的性命,不惜給人作殺手,可還是毀於一旦,毀在別人手中也毀在自己手裡,他不禁自嘲的想著,天底下還有什麼比這更可笑之事?
有生以來,他第一次踏進花樓,溫客行想把自己醉到死,然後化為厲鬼殺光那些無心之人。

那夜的青樓裡異常吵鬧喧華,溫客行並不在意,他想這種地方也許本來就是這樣,也就沒有注意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人都擠著觀望站在二樓引起騷動的清麗美人。
當他反射性接住從空而降的拋花時,溫客行挑起目光對上周子舒的視線,他突然像是發現了同自己一般的異類,周子舒的目光裡深邃淡寞死絕的像是一切事不關己。
和他一樣一個對世間毫無眷戀的活死人。

美人女裝男身,他選了他共度春宵一夜,溫客行著迷了,他覺得他和周子舒骨子裡或者是說靈魂裡都有著同樣的東西,瘋狂和偏執。
他沒想過自己的人生中可以有這樣的一個人,讓他想要捧在手心珍惜,突然的,溫客行像是找到了他人生中的意義,他想要為周子舒脫離現有的黑暗,他想要拉著他走在陽光下。


多麼奢侈而渺小的願望,而溫客行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他要解決自己的事,他希望自己可以牽著周子舒的手走過人生,如同一般人牽手過著日子,渡過餘生。
於是他告訴周子舒他將離開一陣子,一陣子是多久?溫客行自己也說不準,也許一年兩年也許更久,也可能回不來。
但這都不重要,他只是沒料到周子舒應了他不論多久他都會等著他回來和他一起離開。
衝著這句承諾,溫客行說什麼都不會讓自己死掉,他要是死了他的阿絮怎麼辦?

他們沉淪在對方的眼中成了那唯一的牽絆。


周子舒不知道自己對溫客行抱有如此強烈的情感,他一直以為把自己的感情控制的很好,把和溫客行的這段情當作露水情緣,卻不料到溫客行早一點一滴的滲入了他的心裡。
直到分離那夜,兩人互相糾纏著,而周子舒就想好好的看溫客行,雖然不是第一次把自己交付給他,但周子舒卻覺得那夜他幾乎瘋狂了,他全程都不肯閉上自己的雙眼。
他渴求溫客行帶給他的歡愉,渴望那幾乎撕裂迷醉的親密快感。
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陷的如此之深,或許他們都有意識到別離後不一定還會再相見,周子舒要記住他,不論最後他們是否可以走下去。

溫客行走後,周子舒開始為自己盤算出路,他想離開了,他希望有朝一日溫客行來接他時,他能夠握住他的雙手,為溫客行也為他自己,周子舒決心要改變一切,用溫客行留給他的資源。
周子舒在煙花之地待了這麼多年,什麼人情冷暖沒見過,什麼形形色色的人沒看過,青樓就是個照妖鏡,把每個走進來的人照的原形畢露醜態百出。
他曾經感嘆世上沒有真正的感情,只有短暫的逢場作戲,直到溫客行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涼亭下,他灌著酒,望著滿夜星辰,回味著溫客行每每貼上來的唇和氣息,在每個夜晚思念如疾的將他淹沒,酒精麻醉了他而冷風將他清醒。
「老溫…敬你。」
在那陽光照曜不到的破碎艱難道路上苦苦掙扎,等待著重逢。
周子舒拾起溫客行給他留下的武訣,細細精研。
他踩著輕盈的步伐,行雲流水的飛奔而過,那些荒唐的歲月好似從未在他身上留過半點痕跡。

周子舒原本就是心思細密之人,做起事來果斷不拖泥帶水,他有自己的原則不容許他人打破。
羅浮夢也並未干涉周子舒去做任何的改變,只讓他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這本就是她樂意看到的。
周子舒武藝大成後開始整頓四季樓上上下下,願意提升自己的人不論男女,周子舒都願意拉拔他們,若是只願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者,周子舒也不為難,將他們送往別處,只打上契約讓他們還完所欠之錢兩後便還給自由身,再下去也不關周子舒的事了。

短短的時間他做起了情報網,給組織起了名叫天光卻暗中在地下行事,不曝於世人面前。
組織不賣雜七雜八的情報,有事必有因,需將事情前因後果交待清楚才是。
周子舒在領頭上做足了一年,等到穩定下來,他將整個組織送給了羅浮夢,再來他更不再參和這些,全心全意的打探溫客行的下落和背景,想從當中找出蜘絲馬跡。
可除了溫客行的身家,周子舒一直打探不到他的消息。
也還有一種可能性,溫客行根本就騙了周子舒,但周子舒從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他閱人無數,哪種人沒看過,若說溫客行對他是假的,那他周子舒也不會是真的。

溫客行當然不是假的,從他離開的那刻開始,他就期望著回到周子舒身邊,只是家仇不能癈,而他也需要跟制衡他的人作個了斷。

在每個沾血的夜裡,他獨飲薄涼,想像著環抱周子舒的那份溫暖才得已不將自己逼瘋。
刀光劍影之下,遍體鱗傷,一次次的生死玄關在每個午夜夢迴裡總究化為輕嘆。

溫客行沒有告訴周子舒,他送給他的白玉簪是他父母留下來唯一的遺物,他把這份念想送給了心上人,若真不幸他回不到周子舒身邊,起碼存在過。

溫客行也想要給自己一個強烈活著的執念,他不希望周子舒對著自己留給他的貴重信物日夜思念,所以他想活,所以他要回他身邊,儘管艱難。
他不相信人性,溫客行的雙親是頂好的人,心性足夠純良,也幫助過不少人,但凡這樣的人都不適合在人群中生存。
溫客行替雙親背負了那個惡果,他被迫走入了殺手的行列,只為了保住自己的親人,可結果他的父母最後還是死了。
要解決制衡他的人自是需要下不少功夫,若是之前的溫客行,將他們全部殺掉,賠上自己也無所謂,但現在不行,還有個人在等他,於是溫客行隱去自己的一切,設下圈套再將之摧毀,在那場你死我活的撕殺中他終究是活了下來。

五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溫客行其實內心有些忐忑,那年重傷幾乎死去,待他清醒養好一身傷,再到恢復水平年過一年。
周子舒之所以在那段期間沒有找到溫客行,是因為溫客行在隱閉的地方一直吊著命在養傷,當然他也不知道周子舒在尋他。
他心中占滿了焦慮,溫客行卻想他要完完好好的迎接周子舒,不知那人是否還記掛他,不知那人是否尚安好。


終於在那充滿著陽光的午後,溫客行懷抱著周子舒,彷彿那煎熬的日日夜夜如此遙遠,在他們的生命中添加的無形色彩。
那擁抱溫暖而踏實,再也不願意放開彼此交握的手。

「阿絮。」

「老溫,我願意跟你走。」





後記:

呃,紅塵夢…補完,結尾用來呼應正文的最後。
應該這系列的文就這樣結束了……吧…



2021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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