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伏黑家今天的餐桌風景
「喂,小鬼。」
「在!好!是的!」虎杖馬上正襟危坐,只差沒行禮。
坐在旁邊的惠嘖了一聲。
「別那麼緊張,小聲一點。」甚爾伸出手機,抬了抬下巴。「喏,幫我抽一張。聽說你運氣不錯。」
「你都幾歲了,不要這麼幼稚。」惠放下碗的手勁很大,味噌湯差點噴出來。
「怎麼小氣巴拉的,小心你——」
「——我來!我來抽!按下畫面就好對吧?」
在場最高情商的男子・虎杖悠仁迅速打斷了危險的氣氛。
伏黑家餐桌不大,端上幾道菜跟各自的飯之後,空間就所剩無幾。甚爾當然不是重視餐桌禮儀的派別,他不客氣地橫越炸雞塊、烤鮭魚,還有一大盆顯然是惠才愛吃的生菜沙拉,把手機遞到虎杖的眼前。
重視餐桌禮儀的是惠,就如同會好好做室內打掃整潔的也通常是他。但這點對甚爾沒有太大的影響力,他向來是不太在意小孩抓狂跳腳的那一派父親。
「只要按下去就好了嗎?」虎杖放下筷子,誠惶誠恐用右手接過手機。「請問是直接點選抽一張嗎?」
沒有畢恭畢敬用雙手接,因為虎杖剛剛在惠怒吼之後,就在桌子底下用另一隻手握住了他。如果不是手勁很大,就是惠完全沒預料到對方的行動,因為在明顯被嚇了一跳之後,惠的耳根立刻泛紅起來。
——不管檯面上還是檯面下都很不得了啊,這小子。甚爾暫時把平常拿來調侃兒子的台詞悉數收回,惠難得一見的新鮮表情可以待會再來追究一下,現在還是抽卡比較重要。
「是的喔——」甚爾拖長了聲音。「廢話少說,快點讓我見識一下吧。」
「那、那我就上囉。」虎杖活動著手臂熱身,最後點下了畫面上的綠色按鍵。
充滿雀躍氣氛的音樂響起,三顆腦袋先後湊了過來,擋住了餐桌正上方的燈光。
「不是討厭看我玩這個嗎?」甚爾慢吞吞開口。
「你給我閉嘴。」惠咬牙切齒道。
「啊哈哈……不保證會抽到什麼啦。」虎杖迅速乾笑了兩聲。「我也不太玩手遊,如果抽壞了還請多包涵……」
可愛的過場動畫跑出來,還有賽場上的歡呼聲。
「好逼真耶,完全就像在賽馬場裡。」善於接上任何話題的虎杖睜大雙眼。
「——那當然了。」甚爾滿意地點了點頭。「等下也讓你抽抽看訓練卡。」
「哇,有彩虹耶。」虎杖指著螢幕。「是新角色的意思嗎?」
「……。」
沒有人接話,伏黑父子兩人看著螢幕沈思,不發一語。
螢幕上緩緩出現的嬌小剪影中,手捧著花的可愛馬娘走向鏡頭,伴隨著大寫的「NEW!」跟三顆星出現在螢幕彼端的玩家面前。甚爾沒有說話,惠一臉欲言又止。
「那個……」虎杖不知為何氣氛變得凝結起來,只好小心翼翼地開口。「這樣算是還……可以嗎?」
「再來。」甚爾直接Skip掉抽卡動畫。「這次來個十抽吧。」
「喔喔,好的。」虎杖這次用雙手確實地接過了手機。「啊可是,上面寫彩色胡蘿蔔好像不夠了——」
「——惠,我的點數卡在哪?」
毫無心理負擔的甚爾轉身向兒子伸出了手。
「……。」
惠難得沒有回話,而是一臉五味雜陳。他最後在其他兩人的注目之下,將手伸進餐桌上的影子裡,緩緩取出一張未拆封的全新點數卡。
彩虹。
彩虹。
又是彩虹。
「這也太……」惠緊皺的眉頭完全不像高中生的表情。「這倍率不對勁吧。」
「好像是呢。」虎杖睜大雙眼。「……啊,又是三星。」
「還有你,」惠將視線轉移到甚爾身上,臉上滿滿寫著懷疑。「虎杖就算了,你之前玩這遊戲到底有抽中過啥啊。」
「……。」
甚爾再度Skip動畫,他面無表情地收起手機,起身拍了拍惠。
「我說惠啊。」甚爾慎重地看著兒子。「你去整理房間,今晚讓這小子留下來住吧。」
「——咦?」
「冷凍庫裡還有冰淇淋的話,也順便拿出來。」
「——咦咦咦咦?」
甚爾沒有轉身,但一隻手精準地黏上了虎杖的肩膀。
「小子,不要跑。」甚爾表情平靜,但壓在虎杖肩膀上的重量不容抗拒。「先在這裡補到一百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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